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为失望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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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协敞亮的报告厅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同行。秦知暮挑了会场内偏后方的位置坐下，吴墨也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侧过脸来看着秦知暮，打量着秦知暮的神态。
秦知暮自然注意到了来自吴墨殷切的眼神。看他现在的样子犹如惊弓之鸟，可怜巴巴的。
“我没事，你就别自责了。”秦知暮拍着吴墨的肩膀，安慰着他。趁着会议还没开始，秦知暮赶紧服下感冒药以防后期犯困出洋相。
“哟，这不是秦律师嘛！”温嘉琪远远地招呼着秦知暮，她的大嗓门惹来四周好奇的目光。
原本秦知暮在非诉圈子里就已经小有名气，最近因为和霍君宴的恋情更是引来同行的一片热议，甚至有好多年轻律师也改行做起了非诉律师。只为和秦知暮一样有朝一日可以钓个金龟婿。
秦知暮揉着太阳穴，假装没有听到她聒噪的声音，她无视周遭投来的好奇的目光，随手拿起会议资料和公司法认真地翻阅着。
“这位帅哥，你不会就是吴墨吧？”温嘉琪见秦知暮没有发话，便把目光投向了吴墨身上。
“你是？”吴墨其实早就认出温嘉琪了，自己女朋友有一个爱闯祸的妹妹，他早已熟记于心。
“我是温嘉琪呀，温嘉宜的妹妹。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温嘉琪二话没说就在吴墨身边的空位坐下和他攀谈了起来。
秦知暮被动接收着温嘉琪滔滔不绝的输出，纸面上的文字一个都没看进去。然而她又不能随意换座位，毕竟在温嘉琪这个心机女面前，吴墨简直就是个纯洁呆萌的小白兔。
为了自己徒弟的安危，头昏脑涨的秦知暮还得竖起耳朵关心着他们的对话。
“对了，恒动电子的交接工作是你负责的吧？我跟的陈静律师就是负责恒动后续工作的，要不我加你个微信？”温嘉琪得意洋洋地拿出手机，顺便抬着“高贵”的头颅，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藐视着秦知暮。
“微信就算了，我有陈律师的邮箱。”吴墨心里“咯噔”一下，报告厅里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他只希望此刻秦知暮并没有听清温嘉琪和自己的对话。他拒绝了温嘉琪的搭讪，也假装研究着会议资料草草终结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秦律师，我们陈律师还想哪天约你出来吃个饭交流一下恒动的服务经验呢，毕竟长宇还是想和恒动长期合作的。”温嘉琪哪里是个省油的灯，她不死心地继续朝秦知暮说着，也不管秦知暮是否听到，她炫耀完就拎着包包迈着妖娆步伐趾高气昂地往前走去。
“小吴啊。”一阵气声传入吴墨的耳朵，吓得吴墨手一抖，手中的水笔都不给力地掉落在地。
“秦…秦律？”吴墨背脊一凉，心里油然而生着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果然还是听到了温嘉琪的挑衅。
“恒动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秦知暮耐着性子询问着。听温嘉琪的口气，似乎是恒动把自己换了，长宇的律师成了他们新的法律顾问？真是太好笑了，自己居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那个，额，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吴墨慌慌张张地敷衍着，手忙脚乱的样子让秦知暮不禁心底一软，是啊，他能知道些什么呢？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最后问你一句，是谁告诉你恒动换律所的？”秦知暮闭上眼摸着有些发烫的额头叹着气问。
“是…是陆主任。”吴墨老实交代着，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秦知暮会突然被恒动换掉，甚至直接换了一家律所。明明，她什么过错都没有。但既然领导要求自己瞒着秦知暮并且帮忙做一下交接工作，他也只能从了。
“嗯。”秦知暮抿着唇点了点头便没了动作。只是被心里烦躁的情绪影响着，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何种姿态继续坐在报告厅里。
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笑话。研讨会按时开始，但台上的学者们在说些什么，台下的律师同行们在交流些什么，秦知暮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笔挺地坐在位子上，两眼注视着前方的某一个点上，思绪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第一次拿下霍君宴委托的那个夏天，在他的办公室里秦知暮问他为何会如此笃定自己会答应合作。
她深刻地记着霍君宴带着那副迷人的样子回答着自己“是最合适的。”她忽然好奇，所谓的最合适是出于什么角度得出的？是利益的权衡？是对自己的认可？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也心动了？
但一想到恒动的解约可能和霍君宴有关之后，秦知暮却忍不住怀疑自己低估了霍君宴，忘记了他作为商人的独裁和利益至上的特质！
是不是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听听他的解释？秦知暮忍不住连连叹气，偏偏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来这些。
她决定一会儿先找陆辰昊好好聊一聊。她要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秦律？”研讨会结束后，吴墨见秦知暮迟迟没有整理东西回去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她。
“结束了？”听到吴墨的声音，秦知暮才回过神来。
“嗯，刚结束。”和写满笔记的职场新人吴墨相比，秦知暮的笔记本上空空如也。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今天的她应该没有心情认真听讲吧。
“走吧。”秦知暮将资料和笔记本随意地扔进包里，起身离开会场。吴墨注视着秦知暮离开的背影，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随后跟了出去。
律协外寒风阵阵，吹乱了秦知暮的刘海，也吹乱了秦知暮的心绪。
“秦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吴墨见秦知暮今天很不在状态，生怕她出些什么情况。
“那就麻烦你了。”秦知暮看了眼手机，好在现在还不算太晚，否则她也不好意思麻烦吴墨来回奔波。只是，她实在是有些疲惫了，累得只想躺下休息。
“别客气。”吴墨爽气地接过秦知暮的车钥匙，并贴心地替她打开车门。
“谢谢！”秦知暮坐进副驾后便系好安全带进入睡眠模式。一路上，“精灵一号”走走停停，秦知暮也昏昏沉沉地睡着，眉头紧蹙的样子似乎在梦里也并不踏实。
江城，聚霖设计的总裁办公室里，霍君宴正和聚霖设计的总裁兼总设计师傅聚霖商讨着檀宫项目最后的细节。
眼看着檀宫项目即将完工，霍君宴不禁心里一松。为期一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不得不佩服钱剑春独到的眼光，霍君宴有信心，檀宫竣工后将会成为申城的又一个豪宅地标。
“霍总，我们和聚霖的人已经协调得差不多了。”恒动电子的设计师来到霍君宴面前汇报道。
“嗯。辛苦了。”霍君宴朝设计师点点头，手机的震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打开手机一看，忍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被他突兀的动作吓到，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傅总，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先回申城了，剩下的人会留在这边继续跟进项目。”霍君宴充满歉意地解释着，他顺势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就准备离开。
“霍总你先忙，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傅聚霖礼貌地起身，陪霍君宴一同走出办公室。
“傅总留步，剩下的事情刘熠安会协助你的。”霍君宴冲刘熠安使了个眼色，刘熠安如临大敌般地来到霍君宴身边等候他的差遣。
“秦知暮知道恒动解约的事情了，我得赶回去处理一下。”两人走进电梯，霍君宴看似平淡的语气却像是重磅炸弹般的，狠狠地砸了下来。
“什么？”刘熠安不小心放大了嗓门，惊讶地瞪着霍君宴。
“你留在这里处理檀宫的事情，车我先开走了！”霍君宴接过车钥匙后大步流星地往停车场走去。
“刘助理，霍总他没事儿吧？”方才一直在看设计图纸的Jessica见霍君宴一副惊慌的样子，忍不住也追了出来。她来到正愁眉苦脸目送着霍君宴的刘熠安身边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才怪了。”刘熠安摸着脑袋喃喃自语，万万没想到秦知暮居然那么快就识破了霍君宴的伎俩。这下可不好办了。
Jessica不解地看着刘熠安想问个明白，可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只是和刘熠安一同目送着霍君宴的车疾驰而去。
秦知暮一回到华城天地就来到浴室在浴缸里泡了好久，温暖的水温让她终于可以缓解身体的紧张，找回内心的平静。
霍君宴的来电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响彻整个浴室，秦知暮只是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精心为他挑选的专属铃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铃声终于止住了呼唤，秦知暮也觉得没意思了，她顺手拿起浴巾，换上睡衣来到卧室继续躺着。她看着手机里霍君宴持续发来的信息，机械地选择了无视，随后她点开了微博推送的热搜，看了一会儿后她便锁上屏幕随手扔在床的一边。
秦知暮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有千斤重，浑身的关节酸痛，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温暖的鹅绒被包裹住自己的一瞬，秦知暮变得松弛了许多，闻着枕边熟悉的薄荷香味，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秦知暮感觉自己的额头一阵冰凉，她惬意地舒展双眉，呢喃的声音发出阵阵感叹。
紧接着自己的手被一阵暖意包裹着，熟悉的感觉让秦知暮忍不住睁开了双眼。幽暗的灯光下，她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看着自己。她恍惚地闭上眼，再度睁开确认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正是让自己日思夜想的霍君宴。
“我……”秦知暮喉咙沙哑，试图张嘴说些什么。
“先喝点水。”霍君宴扶起秦知暮，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温柔地送到秦知暮面前。
温水下肚，秦知暮也逐渐从睡梦中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眼前的霍君宴还是早晨出门时的打扮，只是脱去了御寒的大衣，他满脸写着“关心”二字，可惜秦知暮现在只觉得心里委屈，霍君宴脸上的任何表情在她眼里似乎都只是虚情假意。
“感觉好点了吗？刚刚还在低烧，这会儿……”说话间，霍君宴伸出手就往秦知暮的额头去，他想再确认秦知暮此时是否还在发烧。可惜，秦知暮偏过头，躲开了霍君宴的体恤。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随即无奈地垂下手臂，低头苦笑。看来，秦知暮还在埋怨自己。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秦知暮困难地吞咽着，下定决心般地回过头，水汪汪的双眸盯着霍君宴的脸，脸色发青，她只觉得头脑嗡嗡的，但还是用尽全力沉住气，冷冷地问道。
“对不起。”千言万语到了这个节骨眼，霍君宴不知该怎么对秦知暮解释，他薄唇微启，却只说出了让秦知暮最为失望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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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吴墨其实早就认出温嘉琪了，自己女朋友有一个爱闯祸的妹妹，他早已熟记于心。
“我是温嘉琪呀，温嘉宜的妹妹。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温嘉琪二话没说就在吴墨身边的空位坐下和他攀谈了起来。
秦知暮被动接收着温嘉琪滔滔不绝的输出，纸面上的文字一个都没看进去。然而她又不能随意换座位，毕竟在温嘉琪这个心机女面前，吴墨简直就是个纯洁呆萌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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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暮知道恒动解约的事情了，我得赶回去处理一下。”两人走进电梯，霍君宴看似平淡的语气却像是重磅炸弹般的，狠狠地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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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秦知暮喉咙沙哑，试图张嘴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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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下肚，秦知暮也逐渐从睡梦中回到残酷的现实世界。眼前的霍君宴还是早晨出门时的打扮，只是脱去了御寒的大衣，他满脸写着“关心”二字，可惜秦知暮现在只觉得心里委屈，霍君宴脸上的任何表情在她眼里似乎都只是虚情假意。
“感觉好点了吗？刚刚还在低烧，这会儿……”说话间，霍君宴伸出手就往秦知暮的额头去，他想再确认秦知暮此时是否还在发烧。可惜，秦知暮偏过头，躲开了霍君宴的体恤。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随即无奈地垂下手臂，低头苦笑。看来，秦知暮还在埋怨自己。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秦知暮困难地吞咽着，下定决心般地回过头，水汪汪的双眸盯着霍君宴的脸，脸色发青，她只觉得头脑嗡嗡的，但还是用尽全力沉住气，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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