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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他看到是陆玉芝面上才浮上喜悦之色,口中说着她终于来了。

    陆玉芝忙给他解开绳子,梁王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迷离,陆玉芝去一边拿来他的衣服让他穿上,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拉进怀里放在自己胸膛上,随后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脸庞,陆玉芝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抬眼看他的眼睛。梁王道那女贼给他下药了,他好难受。对陆玉芝的称呼改为夫人,求夫人帮帮他。

    说着手指滑到她的唇上摩挲,陆玉芝感觉到什么,脸上红晕一口拒绝他!绕过去把衣服往他身上扔,让他快穿上衣服好好呆着,一会知县来了可是他自己丢脸!然后自己去找解药!说着赶紧溜出去,正巧有个女的拿来了解药,说自己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求她不要杀自己。陆玉芝让她自己去和知县说,随后拿解药去给他。

    再然后就是知县点亮整个寨子一一清点人数。等知县收拾完了,梁王这边也好了,陆玉芝才陪着他出来。知县虽然看到梁王手里的长枪,不确信仍询问信物。梁王拿给他,知县查看过后才行礼参拜,梁王训他管理不好此地居然养成个山贼窝了!知县也是连连认错,再一同回县里去。

    知县询问要不要留宿一晚?陆玉芝却不想留就拒绝了。两人继续乘马车赶回京里。陆玉芝想起那个女贼,玩笑道:“那个女贼长的挺漂亮的,我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梁王有些没好气道:“你再晚来一步,本王的清白就要毁了!”

    陆玉芝听到清白二字忍不住笑出来,“你还有清白啊?”

    他说着:“那自然了!本王自信是京中最干净的那个!”

    陆玉芝继续打趣他:“真的吗?这么大男人看不出来哦。”看他极力自白的样子,续言:“我瞧你那身红色衣裳也不错嘛。”

    他有些怨怼的说着:“你还说!本王再也不想看见那样的衣服了!”

    陆玉芝看他的样子,玩性大发笑道:“别嘛,我瞧着挺好看的。哎,你说她这算不算是想和你拜堂啊,生米煮成熟饭。啊。”

    梁王不爽的瞪了她一眼:“本王觉得一点也不好看!她算什么?也配和本王拜堂成亲?真是好笑!”

    陆玉芝坏笑道:“若是你被抓了,还被人下药,传出去是不是脸都丢尽了?”看梁王不搭理她,陆玉芝在一边捂嘴笑还不忘说一句:“新郎官儿怎么不说话了?”

    梁王转过来看着她说:“阿寻你够了!不许再笑话本王了!”说着背上的痛感传来,陆玉芝看着他吃痛的样子也不笑了,忙问他很痛吗?他眉头紧锁闭着眼十分疼痛的模样点头。

    陆玉芝才想起来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管子,拔开塞子,倒出来一颗小药丸递到他嘴边,说着:“这是陈雨临走前给我的,说是止痛止血用的。你快吃了。”看着梁王摇头不肯,陆玉芝直接塞他嘴巴里,还骂他死犟得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然后陆玉芝用手支在窗沿上靠着不知道多久就睡着了。梁王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透过帘子看外面月亮估计着已经子夜了。终于进了京中,一炷香后才到王府。

    梁王轻唤她醒来,说是到家了,然后自己先下去。她哦的一声打着哈欠醒来。因为还迷糊着眼睛没看清险些摔下地去,好在梁王接着她,陆玉芝只是扑在他身上,瞌睡一下子被吓醒了。

    这一天的颠簸真累得慌,回到院里各自安睡。

    次日早上用过早饭后,陆玉芝一边听宁儿汇报后院修建进度,再然后是管账的女官教她看账,陆玉芝看着一桌子堆的满满当当的账本感觉自己头要痛死了,就让两个陪嫁的丫头跟着在一边看。半个时辰后梁王的贴身侍女来请陆玉芝过去一起用早饭。陆玉芝表示自己吃过了。侍女回去回话。

    大约一炷香过后梁王过来了,陆玉芝直问他有什么事?自己在忙着呢。梁王坐下喝茶,让左右都退下。遂开口说明天让那四个侍妾给陆玉芝奉茶。

    陆玉芝撇撇嘴说哦。

    梁王问她生气了吗?

    陆玉芝想到什么,来了兴致问他:“你都四个侍妾了,怎么还会脸红啊?”

    梁王被她这话呛到了,耳朵有点红起来,很坦诚的说:“本王可没碰过她们。也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陆玉芝上下打量他,不可置信问:“啊?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梁王居然涨红了脸,含着愤愤的语气道:“你休要胡说!只因从前忙着学武打熬力气并一心追求练至最高境界的武艺,还要替皇兄征战四方,对那些庸脂俗粉根本没兴趣!因她们是皇兄所赐,也不好拒绝,才把她们放在西边的院子里的!”

    陆玉芝道:“原来是眼线啊。”又问他:“你多少岁了?”

    梁王看她一下说这个,一下又扯那个,语气不快道:“你没看庚帖吗?”

    陆玉芝言:“那时候谁会去看啊。”只让他快说到底多少岁了。

    梁王无奈道:“本王弱冠已过三年。年底就四年了。”

    陆玉芝说道:“那不对啊,姐姐及笄了你们就该完婚的,怎么拖到现在?”

    梁王道:“父皇驾崩,封地与边疆不安政务繁忙,光在边疆和楼国与姞氏部落拖着就耗了一年多,根本没空完婚,遂请奏延期的。圣上和丞相都不反对,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了该嫁给本王的是阿寻。”

    陆玉芝无言以对,要不是陈雨要去报仇自己怕死,留在原地等他回来。不然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陆玉芝看他坐在那里拿起一本账本来翻看,陆玉芝问他:“你不用忙了?”

    梁王解释说自己箭口痛得厉害请了两天病假。

    陆玉芝看着他说:“你一个习武之人受点箭伤就扛不住了?我看是装病吧。”

    梁王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道:“阿寻你怎么能这么说?本王也是血肉之躯啊,你都不会心疼心疼本王的吗?”

    陆玉芝哭笑不得的咬了咬唇道:“好好好,我心疼行了吧?”听他说着自己如此的敷衍,陆玉芝不接话只埋头看着账本。

    梁王道:“阿寻。你的小虎崽呢?”

    陆玉芝一边翻账本一边说:“喏,就在床那边的桌子底下趴着睡觉呢。”

    梁王顺着方向过去看,小虎崽正好醒了,爬了过来,陆玉芝放下账本去把它抱在怀里顺毛,眼角余光看见他在看这边,说道:“你干嘛盯着我看啊。”

    梁王却说:“等这老虎大了就把它放了算了。到底是猛兽,若是伤了人怎么办。”

    陆玉芝道:“我会打一个特别大的铁笼子。把四周都隔绝起来,只让指定的饲养人出入即可。若是把它放出去了,伤了走山路的人怎么办?在这里只要不放出去即可。”

    听她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劝阻。他叫宁儿进来把虎崽子带出去。宁儿进来出去。梁王唤陆玉芝靠过去:“你过来,本王教你怎么看这账本。”

    陆玉芝却说:“你自己能处理干嘛不全包了?”

    梁王道自己有京城的政务要忙,还有封地的政务,自己如何有空闲来管王府的账目?

    陆玉芝一脸哀怨的看着他:“我忽然觉得,在山里还是很幸福的。”

    梁王神色有些暗沉,“是啊,在山里隔绝世俗烦躁,本王也想闲云野鹤的。”

    陆玉芝撑着下巴道:“你过得不如意,就辞官去。然后去过想过的日子不好吗?”

    他苦笑道:“本王生在帝王之家,受天下百姓供养,受皇兄所托,如何能推卸责任?”

    陆玉芝不和他犟,起身出去。

    梁王叫侍女去转告管事的,让她往后账目多查几遍,最后由王妃定夺,吩咐完。看着她去的方向有些失落,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她怎么就不高兴了?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惯着她了?于是回到书房看文书去,想着等她来找自己。

    事实比他想的还残酷,陆玉芝是一点也没想去找他,他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批文书批了一天,天将黑他让侍女拿来一壶酒,在茶几那里一边随意的翻着诗书,一边小酌一杯。他终于坚持不住了。开口问侍女:“王妃在哪里?”

    侍女说:“王妃与太常寺少卿家的唐小姐在后花园赏玩。”

    梁王停下翻书的手问:“唐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侍女说是午时的时候。估摸着王妃也要送唐小姐回去了。

    他听罢挥手让侍女出去,口里念着:“明月一樽酒,清风万卷书。”

    约莫一炷香后,陆玉芝才来,看下他在灯下一面饮酒一面看着书。开口道:“伤还没好就喝酒啊。”

    梁王听这话心里有一丝窃喜,仍克制着不去看她,只低头看着书说话:“你不是说了,本王一个练武之人,区区一点小伤不足为惧。”

    陆玉芝被这话说的恼火,直接把他的书抢过来砸在他怀里!

    梁王有点生气又不明所以:“你这又是做什么啊?”

    陆玉芝怒道:“你敢讥讽我?!”

    梁王亦不甘示弱:“是你先说本王的!本王不过是把你的话还给你,你怎么就生气了?”

    陆玉芝言:“你敢说对于你而言不就是小伤吗!我实话实说有什么错?”

    梁王心里怪她是个榆木疙瘩。道:“你没错,错的是本王!本王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多陪你两天吗!你一点也看不明白吗!”

    陆玉芝被他的话噎住了,但仍不服气:“谁要你陪啊?你赶紧滚!”

    梁王被她气到了起身就要走,到门口又转回来。

    陆玉芝道:“回来干什么!”

    他坐回原位:“这是本王的书房!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还能滚到哪里去?”

    陆玉芝恼怒咬唇道:“到底是你的地盘,本姑娘不受这气!”

    看着她愤然离去,还不忘顺手推倒一旁摆放的花瓶!看着花瓶碎一地,梁王以为她回房去,透过窗户看见她走过长廊径往反方向走,那是大门的方向。他一下子慌了,忙追过去。不顾身份去扒拉她的手,语气软和请她恕罪。陆玉芝甩开他的手,无视他叫他滚开!看她软硬不吃,直接把她扛回去,珠钗都掉了一地上。

    径回到房里梁王才放她下来,烟染退出去并把门关上。陆玉芝当即给他一个巴掌!梁王仍扯出一抹笑道要是这样能消气,多打几个他也甘心受着。说话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手有些凉一看竟然有血!他关切问陆玉芝可是方才推花瓶的时候受伤了?

    陆玉芝骂道他真是个傻子!自己是来月事了!遂叫他滚出去。自己要换衣服!

    他笑应了出去让烟染和云舒进去侍奉。坐在廊下让回来的宁儿去拿水来给他洗手,再去拿他的萧来。事毕就坐在那里等着。宁儿把萧拿来了。云舒将脏衣服拿出去,还把门带上了再施礼过后离开。梁王坐在廊下吹起萧。呜咽的萧声在说着人心里的委屈悲戚。看到陆玉芝开门的一瞬间以为她被打动了。谁知她吼道吵死了!赶紧滚!

    梁王勉强的笑道是不喜欢这首曲子吗?

    陆玉芝看他那副样子也有种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感觉,语气温了点叫他赶紧回去。自己要休息了。说完看他一眼就把门关上了。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听见屋外有人在说话。陆玉芝问怎么了?宁儿过来点灯,和她说梁王没回房休息,能睡的地方都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陆玉芝无言以对揉着额头随口道:“那就去后花园找找啊。”

    烟染听了就出去。一炷香回来了。说是梁王在和竹听风那里喝醉睡着了,又着了风现在正发热。陆玉芝低喃一句真是烦人。随后让烟染过去照顾他,自己接着睡。

    次日晨时用过早饭,再受那四个侍妾敬的茶,并得知梁王还不许她们出西院和随意走动,陆玉芝觉得她们很可怜,和自己一样就是别人的棋子。

    宁儿提意去看看梁王。陆玉芝不想去,但是宁儿说,陆玉芝病的时候他也守着呀,好歹把这茬情还了。

    陆玉芝略坐坐也就过去了。烟染见她进来了也就起身行礼,告诉陆玉芝梁王也退热了,只是伤口有点发炎了,然后出去预备清粥。陆玉芝坐在一旁,看见昨天扔的那本诗书还摆在那里,她顺手拿起来看。没过一会梁王醒了,宁儿见状上去扶他坐好,烟染拿粥和药进来。看他不想吃喝,陆玉芝问是不是想要她喂才吃?

    梁王只是浅浅一笑道也行。见她仍不动于衷,梁王让她们把东西放下出去。等人出去后。他开口说自己都病了,就不能顺一下他吗?

    陆玉芝僵半天才勉强过去,一边喂他一边说他真是个麻烦的人,好手好脚的干嘛不自己吃喝,自己都不用他喂的。

    梁王说要是她想自己也愿意。只是她不愿意给他一点机会。

    陆玉芝表示她不需要。

    事毕,陆玉芝想走,梁王拉住她的手,让她帮自己把桌上的书拿给他。陆玉芝照做之后复起身,梁王叫住她:“阿寻陪本王看会书。”

    看他那病态有几分可怜样,陆玉芝也就答应了坐在床边,但她发现梁王的心思并不在书上,眼神总是飘向她。然后开口道:“把你看的那一页念一下。”

    梁王看着陆玉芝一笑道:“好。”然后拿起书缓缓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陆玉芝揉揉耳朵道:“下一页。”

    梁王照做,语气含情道:“这有两句: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这两句诗是在说你我么?”

    陆玉芝道:“怎么说?”

    梁王意味深长道:“本王有意于阿寻,阿寻却像是天上的明月,清冷而遥远,让本王可望而不可及。”陆玉芝被他的解释逗笑了。梁王拉起她的手续言:“本王说的可是真心话。还有就是本来今天想带你去打猎的。可巧你身体又不适。”看她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把书递到她面前问她这书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陆玉芝也就顺坡下驴跟他一起看书讨论。这样和谐相处到午时,用过午饭。梁王觉得好多了,又觉得热,想和陆玉芝到院子里逛逛。陆玉芝说道:“才好就想去吹风,不怕又病了?”

    梁王却说:“若得阿寻如此关怀,本王多病两日也值得。”

    陆玉芝问他:“那你不打算教我学枪了?”

    他听陆玉芝这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也紧接着表示自己休息就好了,等她身体好了再教她。然后和她一起去看房子。再绕去花园闲逛,而后令侍女拿来萧,他给陆玉芝吹了一曲,风轻轻吹动荷花连着荷叶晃动,蝉鸣蛙声伴着呜咽的箫声,与远处修房子嘈杂声相撞。

    陆玉芝让宁儿去拿了一个花瓶过来,遂去采了荷花荷叶,将花茎裁剪或长或短,再插于玉瓶中,左右查看再修修剪剪,直到满意才道:“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语罢将它递给梁王:“呐!就当是赔你的花瓶了。”

    梁王将萧别在腰间,接过花瓶细赏,看着她眼中无限柔情,笑道:“阿寻说哪里话,你我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赔不赔的。阿寻的手艺真好,本王一定会仔细养护着让它花期长一些。”语罢让烟染拿回自己卧榻去,找个安全的位置摆放好,想自己每日醒来就能看见。

    待烟染退下,宁儿退到一旁。看着美景,没片刻下起雨来,真是远岫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陆玉芝问他要回去吗?

    梁王牵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看着她笑道:“如此美景岂可辜负?”

    陆玉芝也就陪着他静悄悄的赏雨,听着雨滴敲击在荷叶上,忽然看见鱼儿跃出来,正巧被荷叶上滚落的水珠砸到。陆玉芝觉得好玩忙问他看见没有?梁王点点头。陆玉芝与他对视上,他的眼神像是炎热的沙漠里的流沙窝让她感到恐惧,掌心的温热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他,也谈不上多喜欢,心里很纠结。

    再看回荷花池,荷叶上盛满水再倾倒下去,下面的荷叶措不及防的接收着泄下的水,冲击得它不住的摇晃着撒掉一些,直到自己能承受才止下晃动。

    风越发大了,将细雨裹挟进来,梁王才与她一同回去。

    次日梁王早朝回来时都到午时了,径去陆玉芝的住处看她,发现她蜷缩在被子里,眉头紧锁,面露苦色。梁王问她怎么了?

    陆玉芝没好气道:“我肚子痛啊!真是个呆瓜男人!”她翻过身去还不忘低叹一句:“陈雨就不会这么说的。要是陈雨在就好了。”

    梁王仿佛是被扎了一针隐隐作痛,但仍是温和道:“阿寻别生气,本王终究不是女人啊。”随后叫烟染去请大夫来。陆玉芝打断他,说是没用的。早上的时候来过一次了。梁王又问:“那阿寻想吃什么?本王让人去给你做。”

    陆玉芝烦躁得厉害,听他这话又有点恼了:“想吃什么我不会和他们说啊,还等你来那我不饿死算了!”

    在门槛处站着的宁儿忙进来奉茶,一面施礼一面说:“王妃身体不舒服心绪有些急躁,还请王爷恕罪。”

    听到有脚步出去。陆玉芝闷在被子里久久才探出头出来,梁王确实走了。自己靠在榻上看着琴谱。

    没一会,烟染捧来一盘新鲜的杨梅进来。一面递给陆玉芝一面说着,这是今年第一批成熟的杨梅呢,一半送进宫里,一半送到各位官宦贵胄那里。

    陆玉芝一手拿杨梅吃,一手用帕子接着滴下的果汁,想到了前些天在山里的时候,杨梅树桃树也没有结果。联想到底下的百姓依靠农作物过活,这种日子肯定也难过,这么好的杨梅,肯定是精挑细选过了的。又想到了看的那两本封国的账册,是记关于各项水果种植的,收成也越发少了。作为周国最有利于农作物土壤资源的封国地区都如此,旁的地区还不知怎么着呢。

    自己在外那几年,也有种点小菜吃,都是天气不好,全靠一些野果活着。底层的百姓还要缴纳税贡,想着不禁眉头微皱,这杨梅吃的也不香了。问宁儿她眼下也算是王府的女主人,是否可以做主减免税租?

    宁儿告诉她,梁王大婚之时已下令免一年的租金了。这事有想法还得找梁王商量。随后看屋里没人,劝说陆玉芝对梁王的态度别这么反复无常的,再怎么着也得相敬如宾才是最基本的,毕竟在一个屋檐下过活,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苦呢。

    陆玉芝心里烦躁,看到桌上的杨梅,她问送去给西院那四个没有?

    宁儿说这个还没有。

    陆玉芝说着让她亲自送去。看看她们那里缺少的都补上没有。心里暗叹一口气,可怜她们和自己一样。

    下午的时候自己肚子也不疼了,在前厅听宁儿说御史大夫等几位朝中大臣家的主母在她病的时候送来些上等滋补品,今儿又一同派人来送拜帖说想后日来拜访。看陆玉芝在思量推脱,宁儿和烟染都给她建议。陆玉芝也接纳了。随后烟染去写回帖,就说是房子没修好人多杂乱的,等竣工了再一起请来喝茶。给梁王过目了才派人送去。

    入夜的时候陆玉芝与宁儿烟染云舒四人坐在院子里吹风玩猜枚。看着梁王过来,三人拜见,宁儿叫她行礼。陆玉芝不起来只是爱搭不理的问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梁王径坐在她身旁,接过宁儿给他倒的茶,随后几个丫头退到廊下。他品了是花茶。夸她这里的茶和她一样别有一番风味,又问她肚子还痛吗?白日里送来的杨梅可还合心?

    陆玉芝谢过他的关心,然后叫他猜枚。梁王陪着她玩了两局,陆玉芝都输了。陆玉芝不耐烦问到底有什么事情?不会单单只是来看她吧?

    梁王有些无奈的苦笑道:“本王记得诗经里有句话意思是,你不愿意来找我,难道我就不能主动来找你?阿寻博学,能说说那句话怎么说的?”

    陆玉芝抿着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博学二字不敢当,不过,你有心请教,我也不妨告诉你。”

    梁王看她态度缓和了,才笑着抱拳道:“那就请阿寻赐教了。”

    陆玉芝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但仍是抿着唇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喜色,抬眼看着天上的星星才说:“是诗经里的郑风《子衿》,最得人传颂的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想说的那句原文是: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陆玉芝听着他低声的重复着这句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略带一点嫌弃的眼神看他,随着催他别待着了要是不忙公务就快些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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