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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霍老狠(二)

    霍老狠行医多年,虽也遇到过瘟疫盛行,却从没见过如此病症,此病各种各样,唯一相同的就是又聋又哑。

    小仙医杜若见霍老狠愁眉不展,在旁提议道:“霍师兄,她们虽说都由同一种病传染,却完全各有各的特点,眼下我们只能随症下药,逐个开方。”

    霍老狠深出一口气,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我看很多人无法排利,皆是热证,先开方救急。”然后走到桌旁,拿笔沾墨,写下一方,分别由大黄、枳实、厚朴、芒硝等药组成,然后拿给手下按方抓药。

    小仙医杜若双手抱胸摇头道:“霍师兄,还是你大胆,每一种药都超过平常用量,地里的黄牛都不敢这么吃。”霍老狠则又写一方,随口道:“放心,我手上有分寸。”

    霍老狠开出的另一个方剂由寒水石,知母,甘草,粳米,人参组成,用量同样惊人,将药方又递给另一个手下,霍老狠又埋头写方,叹道:“这些人起病急,病势快,很多人已是死马当活马医,大虚大实之症,如若在用轻方轻剂,何时能见成效。”说罢,一口气开出四五个药方,交给手下人去熬制,自己则将病人按病症轻重急缓,以及相似相异,重新安置了病室,又吩咐手下人哪些人喝哪种药,千万不可搞混。

    直到午夜,有些病人纷纷开始吐泻,甚至有的人突然抽搐,神木派的年轻弟子们不知所措,赶紧找来霍老狠和小仙医杜若,霍老狠见病人全身痉挛,直翻白眼,竟不紧不慢的的从胸口拿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来,里面一排排细细的银针,霍老狠一翻身跳上床,叫左右徒弟压住抽搐的女病人,霍老狠则在女病人的后背大椎穴、筋缩穴,手指间合谷穴,脚背处太冲穴,侧膝阳陵泉,分别刺入银针,又轻轻转动,反复提刺,那女病人渐渐平息。

    霍老狠又吩咐弟子用温热水给女病人喝下,自己则又对着一个吐泻的女人,在胃脘部的穴道上扎了几根银针,那女病人顷刻间便恢复了平静。

    突然又一个女人“噗”地喷出一口黑血,随即翻眼晕死过去,霍老狠忙上前察看,搭她脉搏,病人血管扩张隆起,成网状爬满周身,脉象散乱。

    霍老狠便即转身取针,刺入其人中穴,足心涌泉穴,女病人不见回转,又命徒弟刺破女病人十指,女病人依然气若游丝,手脚冰凉,不一会儿周身隆起的血管便开始破裂,从皮肤渗出。

    一旁的年轻徒弟们急忙为病人撒上止血粉,但都无济于事,眼见着病人化血而亡,霍老狠放松下来,摆手道:“别废力气了,把她带出去吧。”徒弟们只好抬着女病人的尸体,向门外走去。

    小仙医杜若上前搭了搭几位女病人的脉搏,少倾低声叹道:“虽有成效,但这太过冒险,药力骏猛,恐她们承受不住,好歹有些是救过来了,刚刚那个女人的死,多半也是药催的,师妹劝师兄一句,药量还是不要太狠。”

    霍老狠则道:“那女人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死也是必然,这里面的病人我虽下了重药,是因为我有信心挽救的回来,不过是遭点罪罢了,她们明显症状大减,比你诊治的那些好转太多了。”

    小仙医杜若只好点头道:“行行行,你艺高人胆大,我是保守派,要不人家怎么叫你霍老狠呢,我手下可没有人命。”说完一展眉,一撇嘴,在霍老狠动怒之前,溜出了屋子。

    一连几日,霍老狠带领的神木派弟子,只能忙里偷空换岗休息,虽有一些病人症状大有好转,仍然有新的人莫名发病,更有甚者诸药不通,病势持续严重,短短三日便迅速死亡。

    死亡时吐血便血,周身血管暴隆成网状,模样恐怖至极,直至血管破裂从汗孔渗出血来,非要将全身的血出尽,方能咽气。

    更让霍老狠头疼的是,有些病人无论怎么对症下药,症状反而越发加重,不排不尿者,无论怎么开利尿通便的药,都始终堵塞不泄。

    孤立岛的病人仍在增多,每日从院中抬出去的死尸亦是不计其数,岛外的百姓也开始发病,民间对医者的需求越来越大,神木派掌门诸葛高山不得不将各府各县的弟子全部召集,共同应对这场瘟疫。

    眼看着红衣教发病的弟子越来越多,教主孟笑离更是焦头烂额,明明将戏仙山内健康的弟子全部调离,其他山头仍然有弟子陆续发病,更让孟笑离心惊的是,军师纪红鸾也开始出现了症状,但无论如何,孟笑离都不肯命人将她送到戏仙山的病室,只叫她留在本院的房中,命别人不得靠近,只由神木派的弟子出入照顾。

    纪红鸾整个人蜷在床上,只觉浑身冷气入骨,牙齿不自觉的打颤,嘴巴又干又渴,心烦气躁,头疼欲裂,加之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整个世界安静的如坠入大海,更使纪红鸾的内心万般焦燥。

    霍老狠站在床边张望了半日,搭了搭纪红鸾的脉搏,对他身边的几个男女徒弟说道:“病人面白如纸,舌苔白腻,四肢厥冷,脉象左沉涩,又沉紧,小便不利,大便不通,大寒之症。”说着放下纪红鸾的手腕,转头对徒弟讲道:“诸寒收引,皆属于肾,用药宜散寒通利,佐以温肾助阳之药。”

    霍老狠出到外间,就着桌上的笔墨,写下桂枝,麻黄,杏仁,芍药,甘草,生姜,大枣,杜仲、车前子等药,配好剂量,交与徒弟煎制。

    结果纪红鸾喝过之后,忽然大口呼吸,仿佛气门受阻,脸色由惨白变得青紫,四肢僵直,肌肉硬如石头,整个人直挺挺的在床上,只剩下喉口反复拔气的声音。

    孟笑离见状,忙喊来霍老狠,霍老狠一碰纪红鸾皮肤,冰冰凉仿似深冬的河水。只好行针急救,又吩咐徒弟一同为纪红鸾搓热手臂和大腿,折腾了半日,纪红鸾逐渐好转,气若游丝,好歹是缓过来了。

    小仙医杜若担忧的询问霍老狠:“师兄,这怎么回事?难道是药量出了问题?”霍老狠却摇摇头,道:“药量没问题,方子也没问题,明明对症下药,怎么会出现相克之现象,我也说不清。”

    孟笑离见纪红鸾好转,放下心来,却将怒意全都投向了霍老狠,便骂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是治病还是在杀人?”

    霍老狠听到叫骂,不容气回道:“我不会看病,孤立岛每天能有三五人康愈?”“但每天仍要增加十多人发病!”孟笑离气急。

    霍老狠高声反驳道:“没有我她们都得死,我治病救人还错了不成?”说罢,一屁股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孟笑离见霍老狠疲惫的耷拉着脑袋,心下一软,自觉话语太急,恐得罪了神木派,便放低声音,柔和道:“我要见你师父。”

    霍老狠头偏向一侧,眼睛望着地,嘟囔道:“我还想见我师父呢,你请不动,我就能请得动了?”孟笑离见霍老狠委屈的坐在墙边,好像一个受冤的孩子,只好轻声道:“好,我亲自去请,就是八抬大轿我也把你师父抬来。”说罢,孟笑离转头吩咐樊奴照顾纪红鸾,自己则带着左护法宁愿,右护法乌羽,一同快马加鞭赶往岳州府。

    整个岳州府受瘟疫的影响,一派荒凉景象,城内大小医馆皆人满为患,曾经的闹市如今被临时搭建了一间间通长的帐篷,里面穿着青衫的神木派弟子们,忙忙碌碌,一刻不歇。

    孟笑离三人下马飞奔,直闯进神木派在岳州府的医馆院内,一头扎进里院,神木派掌门诸葛高山面上蒙着重纱,正俯身察看一个男病人的病情,那男病人似乎已大有好转,支着身子笑容灿烂,正回答诸葛高山的问话。

    孟笑离三人走到近前,立即收住脚步控制住内心的冲动,孟笑离拱手拜道:“见过诸葛掌门,晚辈有要事相求。”诸葛高山缓缓转过身,打量了一下孟笑离三人,已知来客,便点了点头,然后伸手示意孟笑离三人进屋。

    孟笑离刚迈进一间书房,便迫不及待的对诸葛高山请求道:“诸葛掌门,孤立岛如今病势严峻,非是您去不能得救,还望诸葛掌门给晚辈三分薄面,与晚辈速速前去,孤立岛岌岌可危啊。”

    诸葛高山虽看不到孟笑离厚纱下的表情,也能听出孟笑离的焦急,深出一口气,叹问道:“我不是已经派人去了吗?更何况与孤立岛接近的灵山卫同样出现疫灾,我神木派弟子也是第一时间赶去,岳州府如今全城面临大难,如若不加以控制,瘟疫会越扩散越广,一发不可收拾,孟教主的心情我能理解,还望孟教主同样理解岳州府的处境。”

    正说着,屋外神木派的弟子一声接一声的呼喊诸葛高山,诸葛高山便连忙推门而出,急急的去察看病人的状况。

    这边孟笑离沮丧的瘫坐在屋内的椅子上,乌羽蹲身伏在孟笑离膝上,仰脸关切道:“教主,这郎中不肯去,我戏仙山的弟子岂不是等死?”宁愿看了一眼乌羽,冷声道:“孤立岛发病的弟子与日俱增,再这样下去,整个红衣教人才凋敝,才是大难。”说着眼睛落在孟笑离的脸上,孟笑离目光晦暗,沉声道:“如今这孤立岛,他诸葛高山是非去不可,就是绑也得给他绑去。”

    乌羽一听,面露为难,随后仍是振奋道:“只要是教主发话,我乌羽说一不二,定要尽了全力成全教主。”

    宁愿则劝道:“教主,诸葛掌门势力很大,周边又全部都是他的弟子,弟子怕我们不能如愿,所以我们一定莫要冲动,得罪了神木派,就是得罪整个武林,我们一定要用请的。”

    乌羽则咬牙切齿道:“但是如果是教主想,我就去绑了他,我一切听教主安排。”说罢乌羽一手搭在孟笑离膝盖上,眼睛定定的望着孟笑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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