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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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扬旗现在是进不得也退不得，满头冷汗，再加上陶安蓉和李朝评在他身上连哭带推，他心中忽然烦躁无比。
“好了！！”他猛地大喝一声站起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平时就让你好好教育孩子！看看都教成什么样子了！”他一把拖过李朝评，作势扬起手：“谁教你叫外婆老不死的？说！”
李朝评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李扬旗从来没有这么凶过他，下意识说道：“妈不是常说……外婆一身病不如早死了好，活着浪费粮食……”
“好哇！”李翠芬得理不饶人，叉腰骂道：“进了我家门咒着我妈死！小浪蹄子活该浸猪笼！”
李扬旗的巴掌终究没落下去，恨恨地将李朝评推到沙发上，怒视着陶安蓉：“你教的好儿子！”
“溺爱出逆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哪次放在心上？”
陶安蓉捂着胸口，只感觉眼前发黑。
一家农民全在骂自己，丈夫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不帮着自己说话！
自己再怎么说也做了一桌菜款待这群叫花子，这群乡巴佬说什么拜年，一件礼物没有过来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联合起来欺负自己！
她一把推开李扬旗，抖抖索索地站起来，气得发疯：“李扬旗你他妈装什么孝子贤孙！”
“你也知道那是你妈！吃饭怎么不让别人上桌？”
“有病不给看，每个月还要老太婆拿伙食费！你可真日马的孝顺啊！”
“还有你！”她指着李翠芬骂道：“老太婆往我们这儿一丢就不闻不问！找老太婆借钱就来看一看！没事的时候屁都不知道放一个！我家欠着你的了？！”
周洋听得拳头都握紧了。
他就说，上辈子怎么外婆病重都没人通知他！原来外婆过的是这种日子！怕是病入膏肓全家都没人知道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不对！
这外面都吵翻天了，外婆哪怕年纪大，早该听到了，怎么房间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他连忙冲上去打开门，却发现门推不动！
“出事了！”他来不及多说，大喊一声，拼命把门推开，发现外婆已经晕倒在了门后面。
“快！叫车！！送医院！”
…………
一个小时后，周洋蹲在病床前，握着外婆冰冷的手，满脸后悔。
气急攻心，外加长期饮食不规律，营养不良，胃部有阴影……先输液观察……想起医生的叮嘱，他就火一股一股往上冲。
外婆是初中生，她那个年代的初中生堪比现在的大学生！一毕业就在县中学教书。
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了，可每个月还有好几十块钱的退休工资！
一个老人，几十块钱的退休工资，还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怎么会饮食不规律营养不良的？
忽然，他感觉手中一动，抬头看到外婆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之后，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洋洋……”
话音未落，她就咳嗽起来，周洋连忙站起，一边轻轻抚着外婆的背，一边端过水：“外婆，喝口水先。”
外婆摇了摇头，手颤巍巍地想摸他的脸，却怎么也够不到！
周洋握着外婆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外婆顿时浮现出满足的笑容，轻轻磨蹭了两下，感慨道：“长大了……真像你外公啊……”
周洋鼻子发酸，上辈子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可现在居然能再次和外婆说话，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什么都值了。
“外婆，等会儿我就跟他们说，我来养你！让你过好日子！”他哽咽着开口道。
外婆慈祥地笑着，摇头道：“不了，外婆老了。”
“你舅舅对我很好的……”
周洋眼泪差点冲了出来。
好？
哪里好？
外婆是他背下楼的，他看到桌子上摆了什么——一小碗白米饭，两碟咸菜，完整的菜都没一个！
而且外婆怎么晕在门后面的？
怕不是听到他来了，想给他开门，又刚好听到自己孙子一口一个老不死，给气晕在门口的！
可明明都这么苦了，为了不让他担心，硬是咬牙说舅舅对她好？
“对了洋洋，你下学期学费凑齐了吗？”看到周洋流泪，外婆笑着岔开话题：“外婆还偷偷给你存了十块钱，你舅舅他们不知道的……”
周洋低下头，眼泪根本止不住。
小时候就是这样，有什么好的外婆都给他存着。
他嘴馋，一旦想说吃什么，外婆总是笑眯眯地掏出一毛两毛，让他过过嘴瘾。
她为家庭奉献了一辈子，可临老了也没过上好日子！
本来，周洋打算存够学费就和家里彻底摊牌，断绝关系。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家一定要分。
但是自己必须存更多的钱！
能让外婆看病，做手术，而且能让外婆在余生过上好日子！再跟家里摊牌！
下定决心，他陪着外婆又说了会儿话，外婆刚醒，精神也不太好，二十分钟后又睡了过去。
周洋这才起身，推开房门。
刚推开，李翠芬的声音就像个高音喇叭，震得走廊都有回音！
“凭什么让我们家掏钱！说好了分开养，我们家养几年你们家养几年！哦，现在轮你们了就不认账！哪儿来这么刁蛮的儿媳！”
陶安蓉气得浑身发抖：“几年？我们一养就是十四年！”
“这都不说了！她不是你妈？你妈病了你不出钱？全让我们出？哪儿有这个道理！”
“周振山，你能不能放个屁！你家是你说话算数还是这个泼妇说话算数！”
人满为患！
李翠芬和陶安蓉再次吵开了，周振山缩在角落，听着陶安蓉的话就低下头去。
不是他想不想给的问题，哪怕想给也没钱！
可他绝对不愿意承认没钱，尤其是在城里，这份面子一定要绷起来！
陶安蓉跟李翠芬讲道理，可李翠芬讲什么道理？直接回骂：“你可要点脸吧！夫妻两个都在银行上班，指望着我们一家农民出钱？哪儿来的道理！”
“我家四个儿女要读书！你家吃好的穿好的就一个儿子！出点钱怎么了？这个么不孝小心天打雷劈！”
周洋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可笑。
这样不孝的父母，却天天教着自己“要有担当，要孝顺，要念着家人的好”。
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眼瞎？
“够了。”他沉声说道，看到两人没有反应，直接吼道：“好了！！闭嘴！！”
这下，两边全都安静下来了。
周洋深吸一口气：“从下学期开始，外婆我来养。”
陶安蓉冷笑一声，她今天算丢完了面子，也不在乎了，厉声道：“你养？那我们这十几年怎么算？”
“别以为我不知道，婆婆的宅基地还没动过！”
“哦！现在我们养了十几年，看着婆婆快不行了马上接回去准备分地？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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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就让你好好教育孩子！看看都教成什么样子了！”他一把拖过李朝评，作势扬起手：“谁教你叫外婆老不死的？说！”
李朝评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李扬旗从来没有这么凶过他，下意识说道：“妈不是常说……外婆一身病不如早死了好，活着浪费粮食……”
“好哇！”李翠芬得理不饶人，叉腰骂道：“进了我家门咒着我妈死！小浪蹄子活该浸猪笼！”
李扬旗的巴掌终究没落下去，恨恨地将李朝评推到沙发上，怒视着陶安蓉：“你教的好儿子！”
“溺爱出逆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哪次放在心上？”
陶安蓉捂着胸口，只感觉眼前发黑。
一家农民全在骂自己，丈夫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不帮着自己说话！
自己再怎么说也做了一桌菜款待这群叫花子，这群乡巴佬说什么拜年，一件礼物没有过来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联合起来欺负自己！
她一把推开李扬旗，抖抖索索地站起来，气得发疯：“李扬旗你他妈装什么孝子贤孙！”
“你也知道那是你妈！吃饭怎么不让别人上桌？”
“有病不给看，每个月还要老太婆拿伙食费！你可真日马的孝顺啊！”
“还有你！”她指着李翠芬骂道：“老太婆往我们这儿一丢就不闻不问！找老太婆借钱就来看一看！没事的时候屁都不知道放一个！我家欠着你的了？！”
周洋听得拳头都握紧了。
他就说，上辈子怎么外婆病重都没人通知他！原来外婆过的是这种日子！怕是病入膏肓全家都没人知道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不对！
这外面都吵翻天了，外婆哪怕年纪大，早该听到了，怎么房间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他连忙冲上去打开门，却发现门推不动！
“出事了！”他来不及多说，大喊一声，拼命把门推开，发现外婆已经晕倒在了门后面。
“快！叫车！！送医院！”
…………
一个小时后，周洋蹲在病床前，握着外婆冰冷的手，满脸后悔。
气急攻心，外加长期饮食不规律，营养不良，胃部有阴影……先输液观察……想起医生的叮嘱，他就火一股一股往上冲。
外婆是初中生，她那个年代的初中生堪比现在的大学生！一毕业就在县中学教书。
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了，可每个月还有好几十块钱的退休工资！
一个老人，几十块钱的退休工资，还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怎么会饮食不规律营养不良的？
忽然，他感觉手中一动，抬头看到外婆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之后，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洋洋……”
话音未落，她就咳嗽起来，周洋连忙站起，一边轻轻抚着外婆的背，一边端过水：“外婆，喝口水先。”
外婆摇了摇头，手颤巍巍地想摸他的脸，却怎么也够不到！
周洋握着外婆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外婆顿时浮现出满足的笑容，轻轻磨蹭了两下，感慨道：“长大了……真像你外公啊……”
周洋鼻子发酸，上辈子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可现在居然能再次和外婆说话，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什么都值了。
“外婆，等会儿我就跟他们说，我来养你！让你过好日子！”他哽咽着开口道。
外婆慈祥地笑着，摇头道：“不了，外婆老了。”
“你舅舅对我很好的……”
周洋眼泪差点冲了出来。
好？
哪里好？
外婆是他背下楼的，他看到桌子上摆了什么——一小碗白米饭，两碟咸菜，完整的菜都没一个！
而且外婆怎么晕在门后面的？
怕不是听到他来了，想给他开门，又刚好听到自己孙子一口一个老不死，给气晕在门口的！
可明明都这么苦了，为了不让他担心，硬是咬牙说舅舅对她好？
“对了洋洋，你下学期学费凑齐了吗？”看到周洋流泪，外婆笑着岔开话题：“外婆还偷偷给你存了十块钱，你舅舅他们不知道的……”
周洋低下头，眼泪根本止不住。
小时候就是这样，有什么好的外婆都给他存着。
他嘴馋，一旦想说吃什么，外婆总是笑眯眯地掏出一毛两毛，让他过过嘴瘾。
她为家庭奉献了一辈子，可临老了也没过上好日子！
本来，周洋打算存够学费就和家里彻底摊牌，断绝关系。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家一定要分。
但是自己必须存更多的钱！
能让外婆看病，做手术，而且能让外婆在余生过上好日子！再跟家里摊牌！
下定决心，他陪着外婆又说了会儿话，外婆刚醒，精神也不太好，二十分钟后又睡了过去。
周洋这才起身，推开房门。
刚推开，李翠芬的声音就像个高音喇叭，震得走廊都有回音！
“凭什么让我们家掏钱！说好了分开养，我们家养几年你们家养几年！哦，现在轮你们了就不认账！哪儿来这么刁蛮的儿媳！”
陶安蓉气得浑身发抖：“几年？我们一养就是十四年！”
“这都不说了！她不是你妈？你妈病了你不出钱？全让我们出？哪儿有这个道理！”
“周振山，你能不能放个屁！你家是你说话算数还是这个泼妇说话算数！”
人满为患！
李翠芬和陶安蓉再次吵开了，周振山缩在角落，听着陶安蓉的话就低下头去。
不是他想不想给的问题，哪怕想给也没钱！
可他绝对不愿意承认没钱，尤其是在城里，这份面子一定要绷起来！
陶安蓉跟李翠芬讲道理，可李翠芬讲什么道理？直接回骂：“你可要点脸吧！夫妻两个都在银行上班，指望着我们一家农民出钱？哪儿来的道理！”
“我家四个儿女要读书！你家吃好的穿好的就一个儿子！出点钱怎么了？这个么不孝小心天打雷劈！”
周洋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可笑。
这样不孝的父母，却天天教着自己“要有担当，要孝顺，要念着家人的好”。
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眼瞎？
“够了。”他沉声说道，看到两人没有反应，直接吼道：“好了！！闭嘴！！”
这下，两边全都安静下来了。
周洋深吸一口气：“从下学期开始，外婆我来养。”
陶安蓉冷笑一声，她今天算丢完了面子，也不在乎了，厉声道：“你养？那我们这十几年怎么算？”
“别以为我不知道，婆婆的宅基地还没动过！”
“哦！现在我们养了十几年，看着婆婆快不行了马上接回去准备分地？没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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