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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学校

    我回到躲藏的房子是一个小时后,翻译看到我明显松了口气。我拍拍他肩膀,微笑一下,进了厨房。炉头里添加了些燃料,火头旺盛起来,脱下淋湿的衣服放在炉边烘干,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一旁享受温暖。

    厨房里被杀的父子的尸体已经被抬进最里面的卧室,地上的血迹和屋子里的臭味还在,提醒着发生过的悲剧。他们两个推迟一天回来,就会躲过这场杀身之祸。现在不仅仅是他们的死亡,我们留在屋子里面的埋伏很可能让其他家人一起丧命。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郎。战争里的百姓,企盼逃过战火,却没有逃过命运。如何解释?是运气不好?还是神的意志?如果真有冥冥中的旨意,那么我们的命运是什么?

    无辜的波斯利亚平民一家人被毁掉,道德人士肯定会说我们草菅人命,谴责我们****,违背国际公约,是战争罪犯等等。对不起,我很怀疑这些,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简单来说,战争中有谁是无辜的?平民?所有战争实际上都是两个国家的平民之间的较量,如果只是堂堂正正的军队在一个制定的时间和地点来拼杀,然后根据战斗结果来解决争端的话,我们人类的历史要简单很多。不幸的是,你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例子来,战争多半变成一方杀死另一方足够的平民才能决定胜负。死在我们手里的波斯利亚人不过是这场战争中无数死亡平民的沧海一粒,责怪我们不如去责怪上帝。

    早晨三点半钟,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我们出发,继续逃亡。这个时间是人体生理机能最低潮的时候,人们的感官和警惕都是处于最低点,波斯利亚的哨卡没有一点动静,我们顺利过关,半个小时候后来到学校。

    学校虽然废弃几年了,还可以看出工程用料的讲宄和校舍的气派。我对这座建筑有些印象是因为以前路过有人告诉我萨菲拉总部曾经想驻扎在这里,因为地理位置接近前线,视野开阔,后来因为其他原因放弃。

    我们走进学校里面才知道所谓的其他原因,一枚苏联的飞毛腿导弹从天而降,穿过房顶,没有爆炸,扎在大厅的水泥地里露个尾巴。波斯利亚和萨菲拉都有苏联制造的飞毛腿导弹,也都用来攻击对方。飞毛腿导弹弹头大,负载炸药多,破坏力惊人。就是不太精确,误差几公里是正常现象,打击军事目标要看运气,恐吓老百姓倒是不错的武器,反正没人知道最后落点在哪儿。这次进攻波斯利亚人知道萨菲拉人不会坚守,没有动用重武器,大口径的炮弹很少打到市区里,眼前导弹应该是以前留下来的。回收没有爆炸的炮弹是技术活,有技术还要看运气,回收导弹更加恐怖。苏联人制造的导弹脾气出名的古怪,大鹅人自己都很少回收,直接引爆完事。萨菲拉人和波斯利亚人没兴趣理会这枚被遗忘的导弹,难怪没人愿意来这所学校。我不在乎,如果老天注定让这枚导弹等我们来才爆炸,那也未必是个太坏的结局。没有给萨菲拉人抗议的机会,我领头上了三楼。

    学校教室里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早己经被人拿走,留下的只有满屋子人造化肥。我挑了两个2楼最边缘的教室,能同时观察3个方向,萨菲拉人分组瞭望,准备白天在此度过。学校两边的街都很宽阔,左侧30米处是一间大的修车厂,算是比较明显的建筑。我似乎看到有人出入,细看没有动静,有些好奇,一直守在窗口观望。

    上士和翻译走过来,有话要说。我让他们躲开窗口,找个舒服干净的位置坐下来。耳朵听着,眼睛还是巡望着四周。此时天色己经大亮,城市不再沉睡,街道上开始出现车辆积极少的行人。

    上士代表其他人问我为什么不一口气走出城区,地图上显示距离郊区公路不会超过五公里的距离。来的路上,我已经听到萨菲拉人嘀咕,对他们而言,留在城市的危险远远超过路上遭遇波斯利亚人的危险,被动的等待需要信心和纪律,他们更加愿意主动行动去碰运气。

    我们背的电台的电池虽然还有些电,已经不能和萨菲拉总部联系。这种短波无线电台的通讯很容易被监听到,也很容易被锁定大致方位,深入敌后的萨菲拉特种部队曾经因为通讯信号暴露而被围歼。

    我告诉上士,没有黑暗和天气的帮助,走出城区而不被波斯利亚人发现很难,波斯利亚人很可能还有其他的哨卡。何况这是通向波斯利亚内部的方向,波斯利亚后续部队和回家的老百姓会源源不断顺公路过来。一旦被包围在开阔地方,我们很难脱身。而且阳光下的沙漠没有藏身之地的话,我们面临同样的凶险。

    费了我半天口舌,萨菲拉人勉强接受我的理由。公平来讲,他们的疑问并非没有道理,冒险撤退也不是不行,学校停留同样有不可预测的风险。我没有告诉萨菲拉人真正原因,虽然没有确切的概念,我的直觉是白天不能走,前面有危险。人对危险的感受,类似于动物的本能,有些无法解释,可有我们活动经验得人都会重视这种第六感觉,这是无数次行动磨练出来的。

    下午三点钟,室外温度超过40摄氏度,空气里没有一丝的水分,昨夜的暴雨没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迹。教室里变成了桑那,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做的地方都是一团水,筋疲力尽的萨菲拉人没有力气继续抱怨,除了守望的哨兵,都昏昏睡去。

    我还在观察四周的情形,虽然换了几个不同的姿势,窗口10个小时的守望依然让我

    肌肉酸痛,脖子和腰感到有人用针不停的扎。可肉体的疼痛目前来讲并不是坏事情,起码我的思维和触觉依然敏锐。“意志战胜肉体”,的确,当你做到这点时候,会发现自己的潜力多少,承受痛苦的能力多强。

    我的痛苦不是没有任何的回报。一上午波斯利亚人路过的车队几乎没有停过,虽然不知道番号,从装备和士兵肃杀的神情来看应该是波斯利亚革命卫队,最令萨菲拉人头痛的部队。波萨战争中,萨菲拉最精锐的部队是共和国卫队,总统萨达姆侯赛因直接指挥的嫡系部队,多次扮演救火的角色,数次拯救萨菲拉将要崩溃的战线。而波斯利亚的精锐则是革命卫队,效忠最高领袖霍梅尼的武装力量。这支部队的职业素质逊色于萨菲拉共和国卫队,但宗教的狂热精神让他们不畏惧死亡,相反争先恐后的争取拥抱**的机会,两个部队交手几次打个旗鼓相当。波斯利亚正规军的力量因为军官大批的逃亡表现不佳,革命卫队成了波斯利亚人手里的王牌,战争初期西方各国情报机构预测波斯利亚防线即将崩溃,是革命卫队让局势转危为安;后期更成了进攻萨菲拉本土的主力军。萨菲拉国防军普遍有些畏惧和波斯利亚革命卫队对阵,更害怕被他们俘虏,日内瓦公约对这些人没有任何约束力。如果我们早上冒险逃亡,很有可能迎头遇到波斯利亚革命卫队,那命运可想而知。直觉再一次救了我。

    波斯利亚革命卫队过后,车辆和行人稀少很多,普通的波斯利亚人也惧怕这些人,如有选择都躲得远些。看架势,波斯利亚老百姓多数会在明天回来。我一直留意的停车场也很热闹,门前几次排起车队等着修车,其中还有装甲车。虽然绝大多数街上的机动车辆属于波斯利亚正规军和各类民兵,可装甲车这样火力强大的机动武器在附近总是一种威胁,如果正面冲突,我们手里的轻武器将没有办法对付。值得安慰的是,似乎所有波斯利亚人都知道这座学校废弃的原因,没有任何人好奇进来搜查,我们平安躲到天明。

    我们吃了一天里第二顿饭,有沙赫尔卷饼、几片腌制的肉块、红枣和半壶水,算是难得的享受。所剩食物和淡水不多,如果明天晚上还不能离开的话,我要另想办法搜集食物和淡水。

    五点钟的时候,在修车厂要关门的时候,两辆卡车开来,车上跳下8、9个波斯利亚军人,气势蛮横的叫喊一番,修车厂已经关上的门又打开一扇,继续工作。

    不到五分钟,窗外枪声传来,除了波斯利亚人用的AK一47沉闷的声音外,还有美制步枪M一16的独特清脆声音。我跳起身来,看到修车场门外的几个波斯利亚军人都端着枪跑进厂房。枪声只持续了10秒钟,很快就静下来。萨菲拉人相互讨论起来,我严厉的命令所有人带好武器,和我一起去修车场。

    萨菲拉人还有些迟疑,我拉下M一16自动步枪的弹夹,看看子弹,在枪托上轻轻敲了两下,重新插入,打开枪击保险,率先跑下楼去。M一16自动步枪有时候用起来子弹卡壳,开枪前拿出弹夹敲一下会减少卡壳的概率。这是老兵开枪前习惯作的事情,

    武器用久了成了本能的反应。

    街上空荡荡的,没有行人和车辆,也没有人出来察看枪声,战火下老百姓的好奇心通常很小。我跑出10米,才听到后面萨菲拉人的脚步,翻译和上士跑在前面。

    外面看修车场面积大约是300平方米,正面三道提卷门,门后三个工作地沟,可以同时修三辆车。两道门关闭着,一道门提起来,刚来波斯利亚人的两辆军车一辆停在里面地沟上,车头发动机盖敞开,另一辆车停在外面,车门开着,车上没人。

    我跑到提起的卷门口,贴在墙边,听到里面有咒骂声和哀求声。深吸口气,我探头去看,波斯利亚人都背对我,围成一团站在修车厂另一侧的空地上,几个人躺在他们圏子中间。波斯利亚军人的服装是革命卫队的军服,难怪如此霸道,要关门的停车场被迫继续服务。

    我在学校看到9个波斯利亚军人,车厂里至少有4个修理工人,即将到来的冲突必然要算上他们,很多波斯利亚的平民也佩戴枪支,这间和波斯利亚军方有些关系的修车场的工人很难想象会做老老实实的旁观者,也就是说,有13个波斯利亚人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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