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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他同样也在看戏

    靳进良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寒刀,瞬间划破了夜的宁静,寒冷的杀意仿若汹涌的暗流,立刻袭遍全场。

    刹那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周围的温度硬生生地拽低了几度。

    这片区域内的武者们,只觉浑身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皮肤上迅速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众人心中暗自惊叹,缉事厂的二档头,果然名不虚传,仅仅一句话,就能散发出如此摄人的气势。

    然而,他的狠话和那浓烈的杀意,在战傀荒行子面前,却好似微风拂过巨石,未能起到丝毫阻拦的作用。

    战傀荒行子仿若一座移动的堡垒,脚步依旧沉重而坚定地继续前行。

    他微微抬起头,那赤铜面铠中露出的双目,镶嵌着散发着诡异光泽的血髓晶,在夜间泛着暗红幽光,犹如来自地狱的魔火,紧紧地盯着靳进良。

    挑衅的意味昭然若揭!

    靳进良见状,不禁冷哼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找死!”

    他不久前刚放下狠话,身为缉事厂位高权重的二档头,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当即,只听靳进良再度冷哼一声,高声喝道:

    “取剑!”

    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四周。

    只见一名番子,抱着两柄寒光闪烁的宝剑,一路小跑,迅速来到竹楼之下。

    他单膝跪地,动作利落而恭敬,双手将宝剑高高举起,剑鞘反射着清冷的月光,仿若两条银色的蛟龙。

    靳进良身形陡然一动,直直飞上天空,衣角猎猎作响。

    他的手在空中遥遥一挥,仿若掌控着无形的丝线,地面上番子手中的那两柄长剑,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猛地挣脱剑鞘的束缚,化作两道银色的流光,朝着天空之中的靳进良飞了过去。

    靳进良在空中稳稳地双手握住双剑,交叉蓄力,剑身因内力的注入而微微震颤,发出嗡嗡的低鸣。

    他调整身形,犹如一只锁定猎物的苍鹰,精准地对准了地面上的战傀荒行子。

    “接剑!!!”

    靳进良发出一声暴喝,声音仿若滚滚雷霆,震得周围空气都为之震荡。

    紧接着,他整个人如苍鹰扑食一般,裹挟着万钧之势,朝着地面上的战傀荒行子迅猛冲去。

    双剑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十字形轨迹,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力量,朝着下方的敌人劈斩而下,剑势刚猛绝伦,仿若要将这夜空都生生劈裂开来。

    人还未至,剑还未到。

    可那凌厉斩击所产生的剑气,已然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十字形沟壑。

    沟壑边缘参差不齐,被剑气灼烧得焦黑,周围的地面更是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痕,仿若一张破碎的蛛网。

    如此惊人的威力,使得东厂番子们齐声叫好。

    他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仿若汹涌的潮水。

    就连围观的武者们,也不由得暗暗惊叹,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这就是三品武者的恐怖实力!

    尽管招式还未彻底施展出来,可仅仅是起手产生的威力,就已经足够骇人,让人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期待与恐惧。

    而战傀荒行子,此刻正处在这十字形沟壑的正中,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他将手中巨剑竖在身前,那巨剑犹如一块巨大的石碑,稳稳地抵挡住了靳进良劈斩落下的剑气。

    剑气撞击在巨剑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

    而他赤铜面铠中露出的赤红双目,此刻更是燃烧着暴戾的火焰,紧紧地盯着正在从天空高速冲落的靳进良。

    当眼看靳进良就要彻底落下之际,战傀荒行子忽然双腿猛地屈膝,整个人身形猛地下沉。

    地面因承受不住他这突如其来的重压而微微一震,周围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

    随后,只见他后颈竖立的三排青铜管,陡然喷吐出灼热蒸汽。

    “嗤!!!”

    蒸汽疯狂奔涌而出,犹如一条条白色的巨龙,伴随着阵阵刺耳的呼啸声。

    这蒸汽的奔涌,意味着他的力量已经蓄满,即将爆发。

    下一刻。

    大地猛地一颤,仿若被一只巨手狠狠摇晃。

    烟尘激荡而起,瞬间弥漫开来,将战傀荒行子的身影笼罩其中。

    “嘭!!!”

    战傀荒行子整个人犹如一发被点燃的炮弹,带着万钧之势,凶猛地迎着靳进良冲了上去。

    两人的速度都快到了极致,以至于众人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双方就已经凶悍地碰撞在了一起。

    “轰!!!!!!!!!”

    一声巨响,仿若天地崩塌。

    巨大的冲撞力在半空之中爆发,强大的力量瞬间横扫全场。

    只见街道两侧的那些建筑民房,在这股恐怖的力量冲击下,此刻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一座座纷纷倾圮坍塌。

    碎砖断瓦如炮弹般四处飞溅,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砸落在周围的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激荡起的烟尘仿若汹涌的潮水,迅速弥漫开来,仿佛能够遮云避月,将整个天地都染成了一片灰暗。

    强大的力量顺着街道横扫而去,那些没有及时避远的番子和马匹们,瞬时犹如秋风之中的落叶,被吹得纷纷飞上半空。

    番子们惊恐地呼喊着,手中的兵器纷纷掉落,在半空中无助地挣扎。马匹则发出阵阵凄厉的嘶鸣,四蹄乱蹬。

    随后,他们又如同断线的风筝,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摔落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生死不知。

    恐怖的冲击波甚至蔓延出去,一直冲击到附近的皇家池苑。

    太液池湖畔的垂柳,在冲击波的肆虐下,树叶纷纷脱落,仿若下了一场绿色的叶雨,撒入湖水之中,泛起层层涟漪。

    而这次碰撞所产生的巨大声浪,更是震得在场所有人耳膜生疼,不少人甚至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就连附近人工湖的水面,也在这声浪的冲击下,剧烈地跳动起来,波光粼粼。

    不愧是三品武者间的恐怖战斗,单单对战一招,竟然就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击所产生的恐怖威力所震撼,呆立当场,口中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而在漱玉楼上。

    席荣却面色一下子变得充满惊恐。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

    “完了……这下彻底闹大了!”

    他想到的,远比那些普通武者所看到的要多。

    尤其此刻,他的双目直勾勾地看向远方,那是太液池的对面,那片铺着黄色琉璃瓦的皇帝新宅。

    “惊扰圣驾!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那个人要遭殃了!恐怕就连缉事厂的靳进良也要被问责!”

    “祸,真的闯大了!”

    刚才的声响太过巨大,如同一声惊雷,必然会传到太液池对面的新宅之中,惊动皇帝。

    在席荣看来,对抗缉事厂本身就是重罪,若是再引得皇帝亲自关注,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无人能够承受。

    这时。

    一旁的梁进却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与不屑:

    “惊扰圣驾?那叫什么事。”

    “皇帝确实被惊动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可不是他做主。”

    席荣闻言,眉头大皱,心中暗自震惊。

    如此大不敬的话梁进都敢说,也不怕被泄露出去被禁军治罪吗?

    不过,今夜两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了。

    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可席荣却不知道,梁进通过火眼的能力,已经看清楚了新宅之中的情况。

    刚才的剧烈爆炸声,皇帝确实受惊了。

    但他病得很重,即便受惊了,也只能继续躺在病床上,接受众人的安抚。

    反倒是他的意见被宦官们传达到了厂公王瑾处。

    而具体做不做,具体怎么做,全靠王瑾做主。

    而此时,王瑾就坐在楼阁的露台上,一边悠然地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太液池对岸的战斗。

    他,同样也在看戏。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争,都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闹剧。

    对于皇帝,他反而显得没有那么上心了。

    ………………

    另一边。

    一座小院的后院之中,静谧的氛围被一阵轻柔的传授声打破。

    “《白发三千丈》的开篇,名为银瀑冥思篇。所谓玉壶冰魄凝千尺,气走任督白发生。独坐寒潭三百日,一瀑愁丝钓蛟龙。”

    老妇人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若从岁月的深处传来,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味。

    “初练者需在月满之夜浸于冰泉,以玄阴诀催真气自百会灌注,感百脉如蚁噬却不动神色。至子时瞳生霜纹,头顶半数青丝作雪方可入境。若耳后隐见赤脉盘桓,即刻散功,否则肝胆俱裂而死。”

    老妇人缓缓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只见在一座池子之中,寒气弥漫,仿若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池子。

    池水尚有冰块漂浮其上,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这样一座寒池的池水,必然冰冷刺骨,常人难以忍受。

    而此时此刻,居然有两道身影就浸泡在这池水之中。

    其中一道身影肤如凝脂,饱满结实,身段玲珑,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而另一道身影则浑身皱纹,皮肉松弛下垂,老年斑遍布,满是垂暮之气,仿佛是岁月沧桑的见证者。

    竟然是一老一少两名女子。

    而在进行传授的,正是那名老妇人:

    “另有愁丝化龙诀,所谓三千愁绪缠指柔,可断昆仑万仞锋。莫道银丝无情物,缠心刺骨方化龙。”

    “此境须引七情入武——落泪则白发如刀,狂笑则鬓角生刃。真气沿足少阴逆冲十二重楼,发梢每长一寸,脊骨便冷三分。臻至大成时呼吸间千缕银丝如活蛇覆体,宿敌喘息稍近,立遭发刃绞碎喉骨而无血痕。”

    老妇人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在描述着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

    当老妇人正说到这里,忽然夜空之中陡然传来一声巨响。

    那声巨响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天地之间。

    随着巨响声响起,附近的窗框被震得一阵响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池水之中,那名少女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她居然是赵以衣。

    只见她双目好奇地朝着夜空张望,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好奇,似乎想要搞明白那巨响传来的方位。

    老妇人伸出手,拍了一下赵以衣的脑袋,惹得赵以衣吃痛叫了一声。

    这名老妇人,正是赵以衣白日里帮助过的那名拥有怪异头发之人。

    只听她沉声道:

    “静心凝神!不过是两个高手打架而已,不管我们的事。”

    “闭上眼睛,好好听老婆子我传授你武功。”

    “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霜刃无相式,正所谓银芒过境霜千里,白发为刃雪作兵。拂面温柔杀人技,三千丈底葬群星。”

    “炼此境当以三千白发缚接日精月华,熔太阴太阳之气于丹田。发梢每一卷曲皆藏剑煞,眨眼即可削平八丈假山。此境最为凶险,若是稍有不慎则会导致周身穴位渐生白霜,触物皆成冰渣,终至不能饮食、不得近人,唯借发丝汲取朝露续命,甚至堕为嗜血魔僵。”

    老妇人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赵以衣刚闭上了眼睛,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睁开。

    她忍不住说道:

    “婆婆,刚才巨响传来的方向,好像是太液池的方向。”

    “而皇上的新宅,可就在太液池边。”

    “如果有高手在那里打架,会不会影响到皇上的安危啊?”

    赵以衣白日里和老妇人顺利完成交易之后,可谁料老妇人一直对她软磨硬泡,非要收她当弟子教她武功。

    还说什么,能够练老妇人武功的人十分稀少,而赵以衣偏偏符合条件。

    甚至最后,老妇人直接拿出了大杀器——给赵以衣提供学费!

    没错,不是学徒向师父交学费,而竟然是师父每个月给弟子学武功的例钱。

    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可也是这样违背常规的举措,让赵以衣答应了下来。

    因为老妇人每月给她的钱都不菲,甚至老妇人还答应,等她将一门叫做《白发三千丈》的武功学会之后,会一次性给她一大笔钱。

    这样一来,赵以衣距离为梁进买房就更进一步。

    只是学武功,而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赵以衣才跟着老妇人来到了此地,借助这里的寒冰池来练武。

    老妇人听到这话,苍老的面上满是不解,似乎想要搞清楚赵以衣为什么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怎么?你一个平头小百姓,还天天担忧着皇上的龙体啊?”

    赵以衣摇摇头:

    “我男人在禁军当差的,如果皇上遇到危险,他们是要去保护皇上的。”

    “我就在想,如果那高手打架靠近皇上,会不会把我男人调过去护驾,会不会导致我男人有危险啊?”

    赵以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牵挂。

    老妇人听到这话,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赵以衣一天就心心念念惦记着她的男人。

    那些腻歪且自豪的相思话,简直令老妇人作呕!

    当即老妇人沉声道:

    “想什么呢?若皇上真的遇到危险,把你男人从皇宫调到新宅,那黄花菜都凉了。”

    “好了,给我继续认真听,我接下来要给你讲的是白首三千归虚境。正所谓:从前青丝系红豆,而今白发锈空庭。八千恩仇燃作雪,一丈白发一丈冥……”

    老妇人话还没说完,却只听得一阵哗啦的水声。

    原来赵以衣居然起身离开了寒冰池,她来到池边更衣处,拿起一旁的毛巾,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然后开始迅速穿着衣服。

    老妇人侧耳怒问:

    “你想干什么?”

    赵以衣回答道:

    “婆婆,我还担忧梁大哥。”

    “我得去好好看上一眼,才能彻底安心。”

    老妇人闻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阴沉之色。

    只见她身形猛地一动,整个人已经离开了寒冰池,浑身的水汽也被她的内功震荡开,化作一团朦胧的雾气。

    仅仅一瞬间,老妇人就已经来到了赵以衣身旁,而一身衣服也穿在了她的身上。

    这动作之快,就仿佛衣服是主动飘过来穿好一样,简直匪夷所思。

    赵以衣刚穿好衣服,不由得惊讶地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老妇人,惊叹道:

    “婆婆,你这穿衣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对了,你也不泡了吗?”

    老妇人冷哼一声:

    “你不是想要去看看你男人会不会被调过去吗?”

    “老婆子我就带你凑近点瞧瞧,顺便也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高手之间的较量。”

    “别浪费时间,我们快去快回。要是耽搁了练武,这个月你的学费还想不想要了?”

    老妇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妥协。

    赵以衣一听到学费的事,当即严肃认真起来。

    她正想要去寻找竹竿,好为老妇人引路。

    老妇人却已经开口:

    “不用了,老婆子带你飞过去。”

    “若是路上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就提醒我。”

    说着,老妇人大袖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的体内涌出,犹如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牢牢地抓着赵以衣。

    赵以衣只觉得自己被这股无形的力量裹挟,随后犹如腾云驾雾一样飞了起来。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在半空。

    而老妇人就在她的身旁,那股无形的力量就是从老妇人的体内涌出的,犹如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牢牢地抓着赵以衣。

    赵以衣不由得惊叹:

    “婆婆!你好厉害啊!”

    老妇人不屑道:

    “少拍马屁,不过是普通轻功罢了。”

    “你好好学,以后你也会。”

    夜风迎面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很快将赵以衣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而两人身下越过众多建筑和行人,却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夜空之中有人飞过。

    “对了,婆婆,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以衣忍不住又问道。

    老妇人不耐烦地回答: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飞发魔媪!”

    赵以衣摇摇头:

    “这一听就是名号,不是名字。”

    老妇人的面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可很快,她却微微摇头:

    “名字早就不记得了,你就叫我飞发魔媪就行。”

    两人说着的同时,只见太液池已经在前方的视线之中出现。

    赵以衣还想要再问。

    突然!

    她的目光看向了地面。

    只见一列禁军排成长龙,披坚执锐,正顺着街道朝着太液池的方向跑去。

    这让赵以衣急忙叫道:

    “婆婆!婆婆!禁军果然出动了!”

    “你慢点飞,让我看看我男人在不在里头!”

    老妇人身形一动,落在了附近一座民宅的房顶,使得赵以衣能够观察路面的情况。

    赵以衣双目一直在那队禁军之中搜寻,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急,可看了半天也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老妇人等得不耐烦了,开始询问赵以衣那些禁军的情况。

    当赵以衣描述完那支禁军队伍的情况后,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愈发深刻,仿若一道道沟壑。

    她猛地一跺脚,随即破口大骂:

    “死丫头!你这眼睛长到哪儿去了?”

    “这哪里是什么守皇城的南禁军,分明是守京城的北禁军!”

    老妇人一边骂着,一边用手指在空中用力地戳着,仿佛要把这股怒气都通过指尖发泄出来。

    “也就是说,你男人铁定不在里头!”

    “你连这么关键的问题都能搞错,简直是老费老婆子我的时间,平白耽误了这大好的赶路时机!”

    话音刚落,老妇人伸出那瘦骨嶙峋却又充满力量的手,一把紧紧抓住赵以衣的胳膊,指甲都几乎陷入赵以衣的皮肉之中。

    紧接着,她脚尖轻点,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赵以衣朝着前头飞速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赵以衣只觉得脸颊被风刮得生疼,发丝肆意飞舞,她心中满是愧疚,知道自己犯了错,便也只能紧闭双唇,保持缄默,任由老妇人带着自己在夜空中穿梭。

    她以前虽知晓禁军可也没有深入关注,还真分不清南禁军和北禁军的区别,才闹了个乌龙。

    两人在空中飞了一阵,下方的景致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

    很快,便看到那支北禁军的队伍在前方被阻拦住了。

    阻拦他们的人身穿玄色飞鹰制服,那玄色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飞鹰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这些人正是六扇门的高手,他们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手持兵器,整齐地守在附近街道入口处,不让任何人出入。

    从他们严谨的部署和严肃的神情来看,显然已经对这片区域进行了全面封锁。

    这个时候,老妇人猛地停了下来。

    她的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随后带着赵以衣轻盈地飞到了附近一座高楼的顶上,脚尖稳稳地落在瓦片之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不能继续往前了。”

    老妇人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

    “北禁军、六扇门和缉事厂的高手都汇聚在了前头,那里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老婆子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凭借这身功夫,倒也轻而易举,来去自如。”

    “但要是带着你过去,以你这初出茅庐的模样,绝对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我们都得陷入麻烦之中。”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看吧。”

    老妇人耐心地对赵以衣解释着,面上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谨慎。

    赵以衣听后,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太液池另外一个方向,心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

    “婆婆,我们怎么不去新宅那边呢?说不定能从那里看到更多情况。”

    老妇人一听这话,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死丫头,心里就只有你男人那点事儿!你还想让老婆子我再下一次诏狱啊?”

    “那里有老婆子我的仇家,那家伙心狠手辣,老婆子我现在的功力还打不过他,只能先避让着他,免得自讨苦吃。”

    “更何况,那两个高手战斗的位置,就在这附近,从这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就别老担心你男人了,他们南禁军要是有调动,从这里也能瞧得见。”

    赵以衣听到这话,虽然心中仍有些许担忧,但也只能听从老妇人的安排。

    她睁大眼睛,开始在四周仔细搜寻起来。

    只见百姓们见到北禁军出动之后,都意识到发生了大事,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纷纷缩在了房子里,紧紧地关好门窗,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原本热闹繁华的一条条大街,此刻变得空荡荡的。

    而附近确实没有出现南禁军调动的迹象。

    这时,忽然只听得一声巨响从远方传来,那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得空气都为之颤抖。

    老妇人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紧绷起来,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急切

    :“快好好看!能观摩这种三品高手打架的机会可不多见。”

    “尤其是这种敢在新宅对岸大打出手,不怕吓到皇帝的,那更是千载难逢的稀罕事儿。”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侧着耳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细细听去。

    仿佛她能够通过声音,捕捉到常人即便用眼睛也捕捉不到的信息:

    “咦?其中一个应该是老婆子我的熟人,缉事厂二档头靳进良。”

    “哼,老婆子我这双招子,就是在诏狱里的时候,被他给挖掉的。”

    “这笔账,老婆子我可一直记着呢!”

    赵以衣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惊讶地看向老妇人,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浓浓的震撼和同情。

    她张了张嘴,想要安慰老妇人几句,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老妇人似乎看穿了赵以衣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开口笑道:

    “你不必可怜老婆子,这都是老婆子我自作自受。”

    “想当年,那靳进良嘴唇和鼻子就是被老婆子我给削掉的,害他后半生只能戴个面具遮住下半张丑脸,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所以等老婆子我落难时,又正好落在他手里的时候,他便趁机公报私仇,下了狠手。”

    “哼!老婆子我现在不方便收拾他,且让他再快活一阵子。”

    “待到时局一变,老婆子我定要亲手扒了他的皮,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说到最后,老妇人语气森森,充满了恶毒之意,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再加上她那空荡荡的眼眶,在月光的映照下,使得她看上去犹如一只从地狱中爬上来的厉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就连赵以衣也被她这样的表情所惊到,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得远处又一声巨响传来,那声音比之前更为猛烈。

    赵以衣急忙扭头看去,只见远处太液池旁,一个人工湖附近的一条街道上,那阵升腾弥漫的烟尘之中,已经隐隐出现了两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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