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去锦落庭需要穿过两座大山,对丹栀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他把食材塞进异次元口袋,在荒郊野外开星槎来到赤望台,向下潜入到锦落庭中。

    浮锦和灵渊都在等他,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空了,旁边还放着个册子,上面详细记载了对每一种奶茶的评价。

    他拿过册子翻阅,莫名想起了钟离那文邹邹的夸赞。

    丹栀知道自己在恶意揣测。

    钟离应下了这件事,应当会全部做完,而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大半夜的直接走掉。

    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快。

    他只是想逃避一下,避开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和钟离分开后,他觉得自己似乎冷静了一点,没之前那么容易被□□。

    ……但也找不出钟离的什么缺点,反而觉得对方除了颜值以外,到处都是优点。

    丹栀觉得自己要完了。

    浮锦见他停留在某一页,还以为这一页出了什么问题,好奇地问:“这里还需要改进吗?”

    丹栀回神,摇头,“没有,就是…”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浮锦打量了他几眼,长长的“哦”了一声,惹来灵渊的注目。

    “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类?”

    她坐回石桌旁,双手抱胸,一副要提审丹栀的样子。

    “那人类小伙长得很俊美是不是?还在误入氲气的时候护住你,这几天陪你到处逛,还先我们一步尝到了新品!”

    “丹栀,你不会又一见钟情了吧?”

    “……没有。”丹栀别过头,从包里拿出食材做饭。

    浮锦轻哼一声,“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前世也说什么帝君绝对不是我的菜,结果见到祂后魂都丢了。”

    摩拉克斯?他喜欢摩拉克斯的脸?

    丹栀挥起菜刀,剁进砧板,“我绝对不可能会喜欢摩拉克斯的脸。”

    想起梦里那过于人外的躯体和凶狠的五官,他只觉得害怕。

    喜欢?一见钟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丹栀冷酷的否定。

    “你见过帝君啦?”浮锦有些惊讶的问。

    不应该啊…她还记得不知道哪一世的时候,丹栀在见到摩拉克斯的第一面就愣在原地,耳朵都是红的。过后不久,就传来了两人在一起的消息。

    丹栀点头,“嗯,我去倚岩殿和祂解除了婚姻关系。”

    俗称离婚。

    一直沉默的灵渊坐不住了,“砰”得一下站起来,“离婚?!你们竟然离婚了?”

    浮锦手里的茶点掉在地上,愣了一会儿才搞清楚状况,“你为了遇见的那个人类…和帝君离婚了!”

    丹栀又在砧板上剁出一条缝,“我是离婚以后才在翘英庄遇见的钟离。离婚是出自我本身的意愿,摩拉克斯也同意了,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离谱。”

    “就是单纯没感情而已。喜欢摩拉克斯的是前世的我,现在的我又不喜欢。”

    灵渊:“……”

    浮锦:“你知道我们听你说这话说了几次吗?”

    丹栀举起菜刀:“饭还吃不吃了?”

    浮锦非常有眼色的结束话题,“吃!”

    丰盛的早饭过后,浮锦瘫在椅子上,一旁的灵渊倒是还好,没她吃得那么撑,正在收拾碗筷。

    “灵渊,你不会还记挂着会吃胖这件事吧?”

    丹栀诧异地看过来,“吃胖?仙人怎么会吃胖?”

    浮锦捂嘴笑,没多说话。

    灵渊看了她一眼,给她递了杯茶水消食。

    丹栀没多问,收拾完东西就准备走了。

    “唉唉唉,你和那个人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浮锦仿佛一下子消化了一样,站起来问他。

    “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丹栀解释,“我不懂茶叶的挑选和冲泡,正好他懂,我就让他帮我……”

    “停——”

    浮锦满脸怀疑,“雇佣关系?雇佣关系他帮你挡拳头?你们俩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看月亮?还摸了小手,别以为我看不见!”

    “不就是馋他身子吗?”

    丹栀为自己辩驳:“钟离先生很有学识的…”

    浮锦笑了,“他要没有那张脸,你还会去接近他吗?茶叶的事情,问我不也行吗?”

    丹栀还在嘴硬:“我和他就认识了一两天,哪有什么事情?”

    “眼睛都黏人家身上的是谁?大早上起床发现人不在,在河边失落的人是谁啊?”浮锦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早饭还是人家不吃,才轮到我和灵渊的。”

    丹栀像是被说中了一样,赌气地转过身。

    “反正我才不会和他在一起!”

    “那我就等着你和他的喜糖喽~”

    丹栀后悔了。

    他就该自己做一大桌菜吃撑自己,而不是给浮锦当了一顿的厨子,还要被调侃。

    他“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话:“本来我想找你和灵渊一起去璃月港开奶茶店的,现在看来,还是直接去璃月港招吧。”

    说完就走,绝不给浮锦反应的时间。

    丹栀回到翘英庄,推开院门,正好瞧见钟离坐在饭桌旁,上面摆着已经有些凉了的早餐。

    他有些心虚,但又想到钟离大半夜的也不在房间,心里莫名多了点底气。

    “钟离,早啊。我吃过了,这些…留到中午吧?”

    可恶,强势一点啊!

    这么微弱的语气,完全没有持明后裔的气势…

    钟离想起早晨赶回翘英庄购置食材时看到的风景,默契地点头。

    清澈碧蓝的水面上,青年黑色的长发如海草般在水中逸散,宽松的衣物因为河水紧贴在身上,勾勒纤细坚韧的身形。

    还有睁眼那一刹的迷茫和羞愤…着实可爱。

    他记得,水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地点。

    丹栀莫名松了口气。

    早上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丹栀心里没底,若无其事地说:“钟离先生,那些泡茶的注意事项能写一份给我吗?我去做个机关来解决。”

    奶茶店不像茶馆,可以慢悠悠的泡茶,而是属于快餐类的食物,得又快又好喝。

    人工泡茶可能会出故障,但给每种茶叶定制一个机关的话,就会方便上手很多。

    可他自己的机关手艺…

    看来得回绝云间一趟,去找留云帮忙了。

    钟离自无不可,他起身收拾桌上的食物,丹栀也来帮忙。

    距离中午还早,钟离便提议去筹备一些奉茶典仪所需要的东西。

    “每年魂香花开的时候,都是奉茶典仪开始的时间,如今也快到花期了。”*

    丹栀好奇地问:“是山林中那些边缘泛绿的花么?我记得有几株似乎是提前开了。”

    “魂香花花期本就不大稳定,每年奉茶典仪的时间也会在花期内举办。”

    不过浮锦她们见到魂香花,恐怕还会怀念故友吧。

    丹栀想起璃月港中,那名为长生的白蛇。

    就是不知道灵渊和浮锦反应过来没有。

    如今的璃月无风无浪,仙人去闹市中体验一番,也是不错的体验。

    当然,也有物种相同,共事也方便的意思。

    况且灵渊的武力值不低,偶尔还能充当打手。

    丹栀突然觉得事情解决的好快。

    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就没什么可以雇佣钟离的名头了。

    璃月这么大,他上哪里去找人?

    走至山林间,丹栀忽然问:“钟离有别的工作么?”

    钟离看了他一眼,“有。”

    “在哪里?”丹栀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明显,但还是问了。

    “璃月港的往生堂。丹栀若有需要,尽可来寻我。”

    不知道是不是丹栀的错觉,他总觉得钟离话里有话,甚至在鼓励他。

    他不住地去看身边的男人,试图寻找一些证明自己想法的证据。可钟离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似乎只是欢迎他这个冤大头继续来消费一样。

    丹栀闷闷不乐地看着周边的风景,感觉面前的画面都染上了阴沉的滤镜。

    他踢着脚下的石子,有些气馁。

    …一定被浮锦看到并嘲笑了!

    “开业那一天,我会去捧场的,”钟离突然对他笑,“不知道店长有没有时间招待我?”

    丹栀不过脑子的回答:“你来我一定给你免单。”

    “那是我的荣幸。不过那天一定生意兴隆,恐怕丹栀会忙得没空招待我了。”

    “……招待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太会说了吧!

    丹栀看着钟离的脸,悄悄红了耳朵。

    再、再等等吧,时间还是太短了。

    丹栀现在连真实身份都没和钟离说。

    ——虽然对方可能已经猜出来了。

    他们采摘了几株即将开放的魂香花,丹栀又去买了些制作茶点的材料,补充了奶茶的原料。

    回到小院时,却发现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仙鹤样子的,无疑是留云。

    另外两位则是浮锦和灵渊,三个仙人聚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什么。

    见到丹栀回来,留云正要出声,却看到了他身后的钟离,半天没发出声响,身上的毛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丹栀!这是谁?”

    青年被她问得有些心虚,又经过了早上的一系列事情,不由得嘴瓢:

    “留云,我和摩…他离婚的时候,还没遇到钟离。”

    “我没出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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