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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自卖自身

    走了两天,终于看到了大家期盼的城池。到了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灾民,城门紧闭。

    这时,有几个大胆的灾民开始冲着城楼上的守卫大声呼喊:“求求你们,开开门吧,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城楼上守卫冷漠的呵斥:“都走开,不许靠近!”

    人群中开始出现了绝望的哭声,一位母亲紧紧搂着怀中虚弱的孩子,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这可怎么办啊,孩子要撑不住了。”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城里的官员带着一队士兵前来查看情况。灾民们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纷纷围了上去,祈求能被收留进城。

    官员看着围上来的灾民,眉头紧皱,一脸的为难之色。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乡亲,非是我等无情,这城池容纳有限,若贸然放诸位进城,城中秩序恐难以维持。还是我那个下一个城池去吧,那边据说大批收留灾民,你们去了就能落脚了,白洛颜他们听得半信半疑。可是不走也没办法,城门不开,想进城门都没有。城门口还有赶着马车,带着家丁小厮的,也没进去,那就说明给钱也不让进。大家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期待,想等上两天看看情况,找了个相对妥当的地方,队伍这才得以在此停歇休息。众人横七竖八地瘫坐在地上,疲惫不堪傍晚时分,那扇侧门缓缓地打开,从里边走出来一队神色诡异的人。白洛颜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些人,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们交头接耳,眼神不停地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充满了算计和贪婪。白洛颜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又观察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买人的人贩子。

    这些人贩子极为挑剔,他们的目光只在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和机灵可爱的小男孩身上停留,对其他人则是不屑一顾,就算有人把其他人白送给他们,他们也断然不要。他们此次前来,是想用粮食来换人,而且开出的条件极为苛刻,二十斤粮食才能换一个人。若是有人想卖,就必须带着人主动过去,可即便如此,也只有人家看中了才会给粮食,要是没看中,就只能无奈地把人再带走。

    突然,村里一个姑娘猛地站了起来。这姑娘生得极为漂亮,可也是那晚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幸运的是,她的家里人并未抛弃她,这才让她活了下来。

    白洛颜见她朝着人贩子坚定地走了过去,急忙想要阻拦,却被那姑娘狠狠地甩开了手。“让我去吧,至少能换些粮食,让家里人活下去。” 姑娘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人贩子上下打量着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手扔出了二十斤粮食。姑娘接过粮食,缓缓地把粮食交给了她娘,说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们都能活下去,就当我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人贩子走了,那决绝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无比凄凉。

    白洛颜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姑娘仅仅只是一个开端。在那个充满阴霾与绝望的夜晚过后,村里那几个在那晚惨遭祸害的姑娘和小媳妇,竟然都选择了自己把自己卖掉,只为了能给自己的父母,给自己的孩子,换点粮食。

    那场景,犹如一场冰冷刺骨的噩梦。长得好的,人贩子那冷漠无情的眼睛里会闪过一丝贪婪,便收了去。而那些长相一般的,人贩子则是满脸嫌弃与厌恶,不仅不收,还肆意地羞辱了一顿。那些可怜的女子,本就满心疮痍,此刻更是尊严扫地。

    这些人的家人呢,就那么沉默不语、神情冷漠地看着,仿佛眼前的那些人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媳妇,只是可以换粮食的一个物件。换到粮食的人家,脸上自然流露出短暂的高兴,而换不到的姑娘和小媳妇回来,迎接她们的不是安慰与温暖,而是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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