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要不要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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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向上》节目一役，真正让中戏14级表本1班成为网红班，他们班级微博号粉丝突破了100万，每个人都从这泼天流量中切下属于自己的蛋糕。
周逸和许冰卿这两颗超新星直接带火了身边的其他小星星，光芒照射范围覆盖所到之处，再不起眼的小星星也能被公众看见。
天娱传媒对周逸很重视，节目播出后国庆假期时就派出专车来到中戏新校区，接送这位新晋网红到公司参观并交流。
位于首都的天娱传媒大本营气派多了，租下甲级写字楼18层一整层办公，工作人员不断进出。
天娱传媒一位副总和一位资深经纪人接待了周逸，双方在会议室进行了非常坦诚的交流。
对方初步给出的条件是签约8年时间，今年寒假就可以给周逸一部男一的新戏，初步选定为《旋风少女》。该剧由同名小说改编，是一部主打青春少女题材的偶像剧。
换句话说，周逸虽然是男一，但该剧却是女主角来主扛。
对此，他并不在意，毕竟自己只是新人。
“保底3年3部男一，如果发展顺利的话，数量可以达到6到8部。”
公司副总给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数字，要知道许多中戏毕业生混个6到8年都不一定能当上男一。就连舍友黄俊家里在芒果卫视有关系，也只能从男四号开始混起。而现在只要周逸点头，他可以毫不费力收获诸多偶像剧的男主角。
“薪酬方面，就是每年保底到手的部分，还有解约的话条款怎么样？”
周逸可没忘记向许冰卿请教的收获，问了两大关系切身利益的部分。
“若是按公司给你定位发展的话，薪酬方面不少于这个数，可以写进合同之中。”
副总举起两个手指示意。
“20万？”
周逸不是很确定地问出自己的猜测。
“200万！
天娱的影视一哥至少是这个价，只要你按照公司的安排，未来这个数字还会逐年增加。”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削尖头往娱乐圈混，只要略微有点名气的新人就能拿到其他行业数十年的薪酬。
当然前提是你要混出来有点名气，99%的人都只能沦为金字塔尖的基石，以血肉之躯承托着塔尖明星的风风光光。
至于解约方面，对方说会善待艺人，具体得让法务来解释。
“我可以自己选择接戏吗？或者说我自己有了一个好剧本，想将其拍出来，公司能不能提供支持？”
相比金钱待遇，周逸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自主权。何况他的剧本基本写完，内心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要将其变成现实。
“啥？”
这时轮到资深经纪人接话了，她是第一次见到艺人如此有想法。
天娱传媒的艺人早已经习惯遵循公司安排去工作，想不到影视一哥候选人之一的周逸竟然想挑戏。
“我们公司对艺人的成长有一整套规划流程，基本上不建议新人胡乱接戏。
小伙子，饭要一口一口吃，你面临现在的机会，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签下，而你却在犹犹豫豫。
像天娱的一姐春春那么红的大明星，一样要服从公司的工作安排，让拍戏就拍戏，叫开演唱会就开演唱会。”
公司副总唱红脸，那么资深经纪人就唱白脸，她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好高骛远，得好好敲打一番才会听话。
“我写了一份剧本，如果在2年内公司可以帮忙落地，那么我将很有兴趣跟公司签约。”
周逸说完，将自己刚写好的初稿梗概拿出来放在桌上。
他拍戏可以等，但像英子这样到年纪上学的小孩却等不了多久，周逸一直希望能为同等遭遇的小朋友们呼吁引来社会关注改变现状。
“你的故事有一定现实意义，但却不符合公司的要求，因为它注定不会赚钱。而且题材比较特殊，基本不可能得到公司的投资。”
“我可以预支自己的薪酬来自己找人拍摄吗？”
周逸一听对方回答心都凉了，不过还是不死心追问。
“小伙子，我说句难听的话，就算你将其拍出来，很大程度也是压箱底的货。既浪费金钱精力，又不讨好，还惹得一身麻烦，何必呢？
以你的条件，只要听从公司安排，很快能火起来，剧本在你成大明星后再拍也一样。”
至此，双方交流陷入僵局，不过周逸还是很大度感谢对方给了自己机会，表示自己要回学校好好考虑一下再给公司答复。
与此同时，又有其他公司的经纪人通过许冰卿的关系找到周逸，希望能跟他好好聊一聊。
这条线是由许冰卿的经纪人红姐搭桥，没办法娱乐圈人情最贵，别人以前帮过你现在找上门总要还，不然你的口碑就在圈里坏了。
许冰卿的面子周逸得给，你看没踏入娱乐圈，他也难以拒绝人情往来。
就在学校旁的一处咖啡厅内，周逸见到了有些头秃的经纪人秦凯。
对方是代表唐人影视公司而来，跟天娱相比，唐人在影视制作行业根深蒂固。光是电视剧仙剑奇侠系列就足以唐人在国内影视圈留名，加上近些年打造出爆款《步步惊心》、《轩辕剑》系列，公司一时风光无限。
不过唐人影视的一哥胡戈虽然没有官宣离开公司，但实际上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跟唐人已经是事实上的合作关系。相当于就挂个名而已，公司管不到他。
至于现在的一姐刘师师在《步步惊心》爆火，公布恋情后明年初就要结婚，预计16年跟公司合约期满也不会续约。
所以，唐人影视也一直在寻找新的一哥一姐接班人。跟天娱传媒不同的是，唐人这边已经刚签了一位小生准备捧红，加上之前《轩辕剑》的男主，周逸去的话则是第三位小生候选。
秦凯代表唐人提的条件是要求签约7年，给出的资源是《仙剑5：云之凡》，这是《仙剑奇侠传》单机游戏第五部改编而来。
《仙剑5：云之凡》将是唐人来年主推的大剧，公司一向来以剧火人的传统，意味着该剧的男主将很快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我不是很明白，贵公司不是已经有了两位年轻的小生了吗？为何还要来找我。”
周逸来之前做过功课，知道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
“为表诚意，我就实话说了吧，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反正应该很快从公司其他渠道流传出去。
《轩辕剑》的男主正跟公司闹解约呢！所以仙剑5他肯定出局。
你要做的就是说服制片人挑选你来当男一，当然如果没成功，那你至少可以保底男二的戏份。
也就是你们两个人PK，谁赢谁当男一，输的男二。”
周逸在节目上展露的人品赢得了秦凯的信任，他直言相告道。
“你们公司文化还挺有趣，不怕艺人因此打起来吗？”
听完对方解释，周逸忍不住调侃一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争不抢就只能吃斋了。像我以前老实干活，结果混了七八年连在魔都买房的首付都攒不出来，只能转行来当经纪人带艺人。”
秦凯当着面抱怨起来，坦陈之前他是唐人的编剧，就是经常不署名那种，任劳任怨干活结果名没捞到，利也没见着。一气之下，申请转部门准备当经纪人拼一把。
按照惯例，周逸又将待遇和解约问题相问。
“若是以你定位的话，每年应该不少于100个，但如果商务活动、广告代言跑得勤一些，收入翻倍不是问题。”
1个就是1万，行话都喜欢用个来代替。
跟天娱一对比，唐人给的待遇不够高啊，难怪捧出来的明星都不愿意续约。
“我有一个剧本……”
周逸将跟天娱谈条件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看看对方是什么态度。
“啥剧本，我看看！”
秦凯一把拿过剧本概要迫不及待通读起来，说明他曾经真的是一个编剧。
“唉——看了你的剧本我终于明白自己当编剧为啥火不起来，后生可畏，我自己是真写不出来。”
他瘫坐在椅子上不死心发问。
这剧本真的是你自己原创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秦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觉得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
“也好，我及时转行当经纪人也不错，总比一把年纪还给人当枪手强。”
自嘲地摸一摸头顶，估计他的头发就是如此被其揪半秃。
“你果然是一块宝藏璞玉，不枉费我在公司老板前为你吵架要求签下你。不过现在我有点动摇了，因为签了你就是害你。
你这剧本好是好，但没人敢投资拍，因为涉及到黑户，这个话题有一些敏感。
金主都是要赚钱的，你这剧本很大可能拍了砸手里，大家都不会冒险。反正近两年肯定不敢，以后的话难说。”
秦凯喝一口咖啡，感觉怎么那么苦，看来他不习惯熬夜赶稿了。
“你一个新人，公司签你肯定要指望挣钱的，你拿到手1块钱，那么公司肯定靠你挣回10块。
明星在公众前再风光，在公司眼中一样是生产工具。
你想拥有自主权，基本上不可能，只能按照公司的安排老老实实接戏跑通告。
要钱要名的话，我们公司你可以签。但如果还要加上一点理想和抱负的话，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不过说实话，现在经纪公司都是一丘之貉，新人没啥讨价还价的权力，唐人相对还算良心一点。”
跟其他新人相比，周逸算是很有想法的一个年轻人，比那些口口声声说服从公司安排毫无主见的人要更有星途。
“至于你说的预支薪酬让公司帮忙组局拍摄自己的剧本，你是差点给自己挖了大坑。
你知道一个剧组要多少人，是怎么样运作，如何控制预算的吗？
不懂吧？”
见周逸摇摇头，秦凯继续往下说。
“我若是黑心一些的老板，假意答应你的请求，然后大笔一挥说帮你完成剧本拍摄任务，然后投资三四百万预算，这个价格对一部小成本电影来说是行情价。
然后中途拍到一半，钱不够了，要追加投资，是你的话还要不要拍？”
周逸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还会继续坚持下去，点了点头。
“继续往下拍，要追加投资，公司没那么多钱，怎么办？你会继续预支自己的薪酬顶上吧。
好，接下来电影成本直接翻倍，你一个啥都不懂的新人，开开心心在剧组完成自己的处女作，然后回到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背上了至少五六百万的债务。
为啥电影看上去场景不多，也没啥特效，五六百万就唰唰地不见了。老板双手一摊，将各种各样‘正规报销’的单据发票给你看，你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查账的话，剧组一张破椅子成本要几千块，都是正规合法支出的定制货，而且还有你自己的签字。
在你拍戏忙得天昏地暗时，财务递给你的报销清单，你哪里来得及仔细，糊里糊涂就签下名字。
电影拍完，是不是还需要宣传推广，这又是一两百万出去，各种公关费你都听不见水响。
许多你想都不敢想的招数，足以让你白白打工，一通忙碌后结果电影因各种原因无法上映压箱底。
老板双手一摊，说我真的尽力了，你在一旁全程关注，看到了实在是没法子嘛。
届时你背着六七百万的债务，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公司安排打工还钱。
至于公司老板，他关起门算账，实际上剧组只花了不到300万的真金白银，就做出一大笔烂账让你背。
原本签7年的话，公司至少要给你700万的薪酬，现在的话只需要付出300万即可。
你不服气打官司的话，公司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在你刚入局时就步步为营做好一切合法手续，你就算打到联合国都是败诉。
不听安排就冷藏你，或者直接跟你打官司让你赔钱，败坏你在圈内的声誉，逼你不得不退圈。
最后只能不情愿当工具人替公司赚钱，老板心情好的话他大口吃肉给你一些残渣吊着你，免得你鱼死网破。
看吧，娱乐圈看上去很风光，但在阴暗处总有数不清的算计等着你。”
也许是起了爱才之心，或者是同为编剧的惺惺相惜，秦凯毫不保留指出了周逸的天真。
“我觉得我最紧要应该签的不是经纪公司，而是找一个靠谱的律师。”
周逸感谢对方的指点，心里也在后怕万一自己真的中招，前半辈子算是废了。
“不过你放心，唐人虽然给的待遇在业内一般，但至少有底线不会坑自家艺人。
若是真想在业内混，新人肯定难免被压榨，这时来唐人的话算不错的机会。毕竟仙剑系列自带流量，《云之凡》火起来是必然，你扛男一的话不丢人。
不来唐人也没关系，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以后说不定你火了还能顺手提携一下我。
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就是签合同前最好找相关业内人士帮忙看看，最后花钱请个律师再筛一遍，还有尽量不要签小经纪公司。”
秦凯坚持负责买单，毕竟对方一个大学生总不能破费吧。他下午还赶着去横店那边，跟另一位年轻的女演员谈，看看能不能将其拉倒唐人阵营。
没办法，经纪人靠艺人吃饭，艺人有活他们才有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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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底3年3部男一，如果发展顺利的话，数量可以达到6到8部。”
公司副总给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数字，要知道许多中戏毕业生混个6到8年都不一定能当上男一。就连舍友黄俊家里在芒果卫视有关系，也只能从男四号开始混起。而现在只要周逸点头，他可以毫不费力收获诸多偶像剧的男主角。
“薪酬方面，就是每年保底到手的部分，还有解约的话条款怎么样？”
周逸可没忘记向许冰卿请教的收获，问了两大关系切身利益的部分。
“若是按公司给你定位发展的话，薪酬方面不少于这个数，可以写进合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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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万？”
周逸不是很确定地问出自己的猜测。
“200万！
天娱的影视一哥至少是这个价，只要你按照公司的安排，未来这个数字还会逐年增加。”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削尖头往娱乐圈混，只要略微有点名气的新人就能拿到其他行业数十年的薪酬。
当然前提是你要混出来有点名气，99%的人都只能沦为金字塔尖的基石，以血肉之躯承托着塔尖明星的风风光光。
至于解约方面，对方说会善待艺人，具体得让法务来解释。
“我可以自己选择接戏吗？或者说我自己有了一个好剧本，想将其拍出来，公司能不能提供支持？”
相比金钱待遇，周逸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自主权。何况他的剧本基本写完，内心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要将其变成现实。
“啥？”
这时轮到资深经纪人接话了，她是第一次见到艺人如此有想法。
天娱传媒的艺人早已经习惯遵循公司安排去工作，想不到影视一哥候选人之一的周逸竟然想挑戏。
“我们公司对艺人的成长有一整套规划流程，基本上不建议新人胡乱接戏。
小伙子，饭要一口一口吃，你面临现在的机会，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签下，而你却在犹犹豫豫。
像天娱的一姐春春那么红的大明星，一样要服从公司的工作安排，让拍戏就拍戏，叫开演唱会就开演唱会。”
公司副总唱红脸，那么资深经纪人就唱白脸，她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好高骛远，得好好敲打一番才会听话。
“我写了一份剧本，如果在2年内公司可以帮忙落地，那么我将很有兴趣跟公司签约。”
周逸说完，将自己刚写好的初稿梗概拿出来放在桌上。
他拍戏可以等，但像英子这样到年纪上学的小孩却等不了多久，周逸一直希望能为同等遭遇的小朋友们呼吁引来社会关注改变现状。
“你的故事有一定现实意义，但却不符合公司的要求，因为它注定不会赚钱。而且题材比较特殊，基本不可能得到公司的投资。”
“我可以预支自己的薪酬来自己找人拍摄吗？”
周逸一听对方回答心都凉了，不过还是不死心追问。
“小伙子，我说句难听的话，就算你将其拍出来，很大程度也是压箱底的货。既浪费金钱精力，又不讨好，还惹得一身麻烦，何必呢？
以你的条件，只要听从公司安排，很快能火起来，剧本在你成大明星后再拍也一样。”
至此，双方交流陷入僵局，不过周逸还是很大度感谢对方给了自己机会，表示自己要回学校好好考虑一下再给公司答复。
与此同时，又有其他公司的经纪人通过许冰卿的关系找到周逸，希望能跟他好好聊一聊。
这条线是由许冰卿的经纪人红姐搭桥，没办法娱乐圈人情最贵，别人以前帮过你现在找上门总要还，不然你的口碑就在圈里坏了。
许冰卿的面子周逸得给，你看没踏入娱乐圈，他也难以拒绝人情往来。
就在学校旁的一处咖啡厅内，周逸见到了有些头秃的经纪人秦凯。
对方是代表唐人影视公司而来，跟天娱相比，唐人在影视制作行业根深蒂固。光是电视剧仙剑奇侠系列就足以唐人在国内影视圈留名，加上近些年打造出爆款《步步惊心》、《轩辕剑》系列，公司一时风光无限。
不过唐人影视的一哥胡戈虽然没有官宣离开公司，但实际上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跟唐人已经是事实上的合作关系。相当于就挂个名而已，公司管不到他。
至于现在的一姐刘师师在《步步惊心》爆火，公布恋情后明年初就要结婚，预计16年跟公司合约期满也不会续约。
所以，唐人影视也一直在寻找新的一哥一姐接班人。跟天娱传媒不同的是，唐人这边已经刚签了一位小生准备捧红，加上之前《轩辕剑》的男主，周逸去的话则是第三位小生候选。
秦凯代表唐人提的条件是要求签约7年，给出的资源是《仙剑5：云之凡》，这是《仙剑奇侠传》单机游戏第五部改编而来。
《仙剑5：云之凡》将是唐人来年主推的大剧，公司一向来以剧火人的传统，意味着该剧的男主将很快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我不是很明白，贵公司不是已经有了两位年轻的小生了吗？为何还要来找我。”
周逸来之前做过功课，知道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
“为表诚意，我就实话说了吧，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反正应该很快从公司其他渠道流传出去。
《轩辕剑》的男主正跟公司闹解约呢！所以仙剑5他肯定出局。
你要做的就是说服制片人挑选你来当男一，当然如果没成功，那你至少可以保底男二的戏份。
也就是你们两个人PK，谁赢谁当男一，输的男二。”
周逸在节目上展露的人品赢得了秦凯的信任，他直言相告道。
“你们公司文化还挺有趣，不怕艺人因此打起来吗？”
听完对方解释，周逸忍不住调侃一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争不抢就只能吃斋了。像我以前老实干活，结果混了七八年连在魔都买房的首付都攒不出来，只能转行来当经纪人带艺人。”
秦凯当着面抱怨起来，坦陈之前他是唐人的编剧，就是经常不署名那种，任劳任怨干活结果名没捞到，利也没见着。一气之下，申请转部门准备当经纪人拼一把。
按照惯例，周逸又将待遇和解约问题相问。
“若是以你定位的话，每年应该不少于100个，但如果商务活动、广告代言跑得勤一些，收入翻倍不是问题。”
1个就是1万，行话都喜欢用个来代替。
跟天娱一对比，唐人给的待遇不够高啊，难怪捧出来的明星都不愿意续约。
“我有一个剧本……”
周逸将跟天娱谈条件时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看看对方是什么态度。
“啥剧本，我看看！”
秦凯一把拿过剧本概要迫不及待通读起来，说明他曾经真的是一个编剧。
“唉——看了你的剧本我终于明白自己当编剧为啥火不起来，后生可畏，我自己是真写不出来。”
他瘫坐在椅子上不死心发问。
这剧本真的是你自己原创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秦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觉得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
“也好，我及时转行当经纪人也不错，总比一把年纪还给人当枪手强。”
自嘲地摸一摸头顶，估计他的头发就是如此被其揪半秃。
“你果然是一块宝藏璞玉，不枉费我在公司老板前为你吵架要求签下你。不过现在我有点动摇了，因为签了你就是害你。
你这剧本好是好，但没人敢投资拍，因为涉及到黑户，这个话题有一些敏感。
金主都是要赚钱的，你这剧本很大可能拍了砸手里，大家都不会冒险。反正近两年肯定不敢，以后的话难说。”
秦凯喝一口咖啡，感觉怎么那么苦，看来他不习惯熬夜赶稿了。
“你一个新人，公司签你肯定要指望挣钱的，你拿到手1块钱，那么公司肯定靠你挣回10块。
明星在公众前再风光，在公司眼中一样是生产工具。
你想拥有自主权，基本上不可能，只能按照公司的安排老老实实接戏跑通告。
要钱要名的话，我们公司你可以签。但如果还要加上一点理想和抱负的话，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不过说实话，现在经纪公司都是一丘之貉，新人没啥讨价还价的权力，唐人相对还算良心一点。”
跟其他新人相比，周逸算是很有想法的一个年轻人，比那些口口声声说服从公司安排毫无主见的人要更有星途。
“至于你说的预支薪酬让公司帮忙组局拍摄自己的剧本，你是差点给自己挖了大坑。
你知道一个剧组要多少人，是怎么样运作，如何控制预算的吗？
不懂吧？”
见周逸摇摇头，秦凯继续往下说。
“我若是黑心一些的老板，假意答应你的请求，然后大笔一挥说帮你完成剧本拍摄任务，然后投资三四百万预算，这个价格对一部小成本电影来说是行情价。
然后中途拍到一半，钱不够了，要追加投资，是你的话还要不要拍？”
周逸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还会继续坚持下去，点了点头。
“继续往下拍，要追加投资，公司没那么多钱，怎么办？你会继续预支自己的薪酬顶上吧。
好，接下来电影成本直接翻倍，你一个啥都不懂的新人，开开心心在剧组完成自己的处女作，然后回到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背上了至少五六百万的债务。
为啥电影看上去场景不多，也没啥特效，五六百万就唰唰地不见了。老板双手一摊，将各种各样‘正规报销’的单据发票给你看，你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查账的话，剧组一张破椅子成本要几千块，都是正规合法支出的定制货，而且还有你自己的签字。
在你拍戏忙得天昏地暗时，财务递给你的报销清单，你哪里来得及仔细，糊里糊涂就签下名字。
电影拍完，是不是还需要宣传推广，这又是一两百万出去，各种公关费你都听不见水响。
许多你想都不敢想的招数，足以让你白白打工，一通忙碌后结果电影因各种原因无法上映压箱底。
老板双手一摊，说我真的尽力了，你在一旁全程关注，看到了实在是没法子嘛。
届时你背着六七百万的债务，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公司安排打工还钱。
至于公司老板，他关起门算账，实际上剧组只花了不到300万的真金白银，就做出一大笔烂账让你背。
原本签7年的话，公司至少要给你700万的薪酬，现在的话只需要付出300万即可。
你不服气打官司的话，公司有专业的律师团队，在你刚入局时就步步为营做好一切合法手续，你就算打到联合国都是败诉。
不听安排就冷藏你，或者直接跟你打官司让你赔钱，败坏你在圈内的声誉，逼你不得不退圈。
最后只能不情愿当工具人替公司赚钱，老板心情好的话他大口吃肉给你一些残渣吊着你，免得你鱼死网破。
看吧，娱乐圈看上去很风光，但在阴暗处总有数不清的算计等着你。”
也许是起了爱才之心，或者是同为编剧的惺惺相惜，秦凯毫不保留指出了周逸的天真。
“我觉得我最紧要应该签的不是经纪公司，而是找一个靠谱的律师。”
周逸感谢对方的指点，心里也在后怕万一自己真的中招，前半辈子算是废了。
“不过你放心，唐人虽然给的待遇在业内一般，但至少有底线不会坑自家艺人。
若是真想在业内混，新人肯定难免被压榨，这时来唐人的话算不错的机会。毕竟仙剑系列自带流量，《云之凡》火起来是必然，你扛男一的话不丢人。
不来唐人也没关系，咱们就当交个朋友，以后说不定你火了还能顺手提携一下我。
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就是签合同前最好找相关业内人士帮忙看看，最后花钱请个律师再筛一遍，还有尽量不要签小经纪公司。”
秦凯坚持负责买单，毕竟对方一个大学生总不能破费吧。他下午还赶着去横店那边，跟另一位年轻的女演员谈，看看能不能将其拉倒唐人阵营。
没办法，经纪人靠艺人吃饭，艺人有活他们才有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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