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你不过是政治部的一条狗,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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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许华荣走进西九龙总区的同时,他乘坐的宾利轿车旁,康苑博掏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先生,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让许华荣到西九龙总区自首了。”
电话接通后,康苑博立刻开口说道。
他能让许华荣与鬼佬牵上线,不是因为他有本事,而是他本身就是鬼佬的人。
“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政治部警司麦隆语气极为平淡的说道,旋即就挂断了电话。
政治部的两位高级警司,麦隆的直属上司,虞克杰,负责是对港岛各行各界的‘监管’,另一位则是负责对港英政府内部的‘监管’。
在政治部内部,将社团纳入鹰国人的‘管理’这项工作,就是由虞克杰来负责,为此虞克杰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由他亲自担任组长,负责这项工作。
而麦隆作为虞克杰的亲信,是这个小组的副组长。
中环的那家咖啡馆,就是这个小组的工作点。
在许华炎的录音被放出后,原本打算拉许华荣一把的强尼立刻虞克杰建议,放弃许华荣,认为在这个人身上再投入资源,也只是浪费。
麦隆在听到强尼的打算后,并没有当面反对强尼,而是在强尼离开后,向虞克杰表示,政治部在许华荣身上投入的这么多资源不能浪费,不仅不能让他离开港岛,还要榨干他的剩余价值……
在得到虞克杰的默许之后,麦隆吩咐康苑博,将许华荣忽悠进警局。
在挂断了康苑博的电话后,麦隆立刻拨下了蔡元祺的号码。
“蔡sir,我是麦隆。”
电话接通后,麦隆开口说道。
“麦sir,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蔡元祺开口问道。
“蔡sir,新记与和联胜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在听到麦隆的这个问题后,蔡元祺的眼神微动,开口‘嗯’了一声。
“蔡sir,你想想看,如果被陆耀文吃下新记,港岛黑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麦隆继续开问。
“……”
麦隆的这个问题,把蔡元祺问的有点沉默了,湾仔、尖沙咀、东区清一色,有这三个油水区,在加上旺角、尖沙咀这些地盘,‘港岛黑道教父’这个称号已经有点配不上陆耀文了,高低得叫他一声‘港岛黑道皇帝’。
“麦隆,不如说说看,你想做什么吧。”
蔡元祺知道麦隆这个时候和他带电话,一定不是向他通知这个‘好消息’的。
“蔡sir,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反而不是握紧新记,而是不能让陆耀文一家独大,你有没有想过,许家是果党特务背景出身,他们为什么要靠向大陆?”
麦隆缓缓说道。
“……”
蔡元祺没有开口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静静等着麦隆的下文。
果然,麦隆继续说道:“对于港岛这些社团,我研究了好几年,整个港岛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些社团。”
“新记这家社团,在雷洛担任总华探长的时候,势力膨胀到最大,在六七暴动的时候,许华炎甚至出力帮雷洛镇压过亲大陆的反动分子。”
“所以,我敢断定,许华炎靠向大陆,并不是他自己的思想靠向大陆,而是大陆能给他足够让他心动的好处。”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蔡元祺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好处?”
“蔡sir,我是分析,不是预知,如果我什么都知道,就不用这么晚还和你打这个电话。”
麦隆没好气的回答道。
“麦sir,你继续。”
蔡元祺在心里问候了一声麦隆的老母,同时嘴上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对于许华炎来说,并不缺钱,大陆能给他的,无非就是身份、地位这些东西。”
麦隆虽然对于蔡元祺的插嘴不满,但还是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电话那头,蔡元祺在听到麦隆的这句话后,嘴唇微微蠕动,他想说,这些东西,他们也能给许华炎的。
但旋即,蔡元祺就想到,这些东西,即便他们给了许华炎,也管不了几年。
这一刻,蔡元祺彻底明白,为什么许华炎会在这几年突然选择靠向大陆,原来是要为新记博一个‘白身’。
蔡元祺也不得不感叹,许华炎抓时机抓的准,这个时候,是鬼佬与大陆在港岛竞争最激烈的时期,许华炎这时候投靠大陆,一定能拿到最多好处。
事实上,如果不是陆耀文横空出世,许华炎的计划将会完全成功,在蛰伏了十年之后,新记就能在港岛黑道的再次分配里,吃到最大的那块蛋糕。,甚至许家全员‘上岸’。
“蔡sir,如果新记没了,许华炎还能从大陆那边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吗?”
麦隆幽幽说道。
蔡元祺的眼神一动,立刻明白了麦隆的意思:“麦sir,你这是要驱狼逐虎?不管许家想要做什么,根基都是新记,没有新记,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为了保住新记,他们一定会主动与陆耀文对抗。”
“蔡sir,你能悟到这一点,总算是没有浪费我的时间。”
麦隆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能当上政治部的警司,成为虞克杰的心腹,麦隆自然不是蠢货,他承认自己先前轻敌,小看了港岛这些华人,才会让陆耀文钻了这么大的空子,现在他要认真了。
“麦sir,你需要我做什么?”
对于麦隆的分析,显然蔡元祺非常的认同,连语气都带上了一丝之前没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尊重。
“蔡sir,麻烦你通知西九龙总区的人,让他们把许华荣看好,我去和许华炎聊一聊,如果聊得顺利,许华荣就是我给他们许家的诚意。”
麦隆缓缓说道。
“好,麦sir,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蔡元祺点头说道。
“另外,蔡sir,你们警队的那位刑事处处长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包庇自己人也不用做到这么明目张胆吧?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办法让警队高层立刻对那位刑事处处长施压,让港岛尽快平静下来。”
麦隆继续说道。
“哈哈哈,麦sir,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甚至在想,让这么一个为私不为公的人当刑事处处长,是不是对港岛几百万市民太不负责了,或许他才更适合当支援处处长。”
蔡元祺笑着说道。
……
二十分钟后,李文彬家中。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哪位?”
李文彬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后,开口问道。
“李sir,我是石康。”
电话那头,警务处副处长石康开口说道。
石康是负责管理行动部门的副处长,算是李文彬的顶头上司。
“石处长,有什么吩咐?”
李文彬眼神一动,已经猜到了石康打这个电话的用意,他也明白,自己又帮陆耀文当了一次‘背锅侠’。
“李sir,今天晚上,港岛十八个区,和联胜在其中十六个区闹事,我想问一问,你这个刑事处处长在做什么?”
石康的语气瞬间冷了三分。
“石处长,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
李文彬缓缓说道。
“你最好尽快处理!”
石康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忙音,李文彬轻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选择与陆耀文的合作到底对不对,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心很累。
沉吟片刻后,李文彬拨下了陆耀文的手机号码。
……
另一边,金凤凰夜总会顶楼。
陆耀文的办公室内,‘捷报连连’。
新记在东区、油麻地、尖沙咀、深水埗等等地区的堂口都被扫平,被许华荣安插到地区堂口的负责人死的死,逃得逃。
每扫平一个堂口,陆耀文身旁的童恩都会在一旁的港岛地图上相应的区域画个X,很快,陆耀文办公室挂着的那副港岛地图上被标满了X号
这也意味着政治部谋划了几年时间,借许华荣在新记‘李代桃僵’的计划已经宣告破产。
‘铃铃铃~’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童恩立刻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只是她刚刚听了一句话,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她看向陆耀文,似乎想憋着笑,但又有点憋不住:“老豆,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消息?”
“嗯?”
“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许华荣居然去西九龙总区自首了,这家伙这么怕死吗?”
童恩笑着说道。
“许华荣去警局自首了?”
听到童恩的这句话,陆耀文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许华荣这个操作把他都给惊住了,这是要把警队的差佬当做他许华荣的保镖?
关键,他陆耀文也没打算杀许华荣啊,不然哪里还会等他跑路去警局,早就把他干掉了。
麦隆要留许华荣一条命当做诚意,陆耀文也要留许华荣一条命当做‘诚意’的,有许华荣这个许家人在,许家再想爱国,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港岛黑道,有他陆耀文一个人爱国就够了。
“是的,老豆,这个家伙应该是港岛第一次跑去警局投案自首的社团龙头吧?”
童恩脸上的笑容更‘放肆’了。
“这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省心,我都给他机会让他离开港岛,他偏偏要给自己加戏。”
陆耀文摇头笑道。
‘铃铃铃~’
就在这时,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哪位?”
陆耀文拿起手机,开口问道。
“陆耀文,是我。”
李文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李sir,有什么吩咐?”
陆耀文‘明知故问’道。
“今晚差不多闹够了吧?”
李文彬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李sir,哪位警队的大佬和你通电话了?”
陆耀文笑着反问道。
“石康。”
李文彬的声音愈发平静。
“哇,李sir,没想到这点小事都引来警队这么大的重视,你放心,大家是朋友,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我马上就让我手下的人回家休息。”
陆耀文在听到李文彬的话后,眼神微微一动,笑着说道。
他今晚的战略任务已经完成,就算李文彬不和他打这个电话,他也差不多要让高晋他们收兵了,现在无非是做个顺水人情。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李文彬脸色微微一松,没有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陆耀文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开口对童恩说道:“童恩,新记的事情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精力放到许华荣背后的那个人身上,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挖出来,我们一定要把他榨干!”
“嗯。”
童恩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旋即,陆耀文再次拿起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阿敖,你们到地方了吗?”
“到了。”
听筒里,邱刚敖的声音传出。
“嗯,等我的通知。”
陆耀文缓缓说道。
……
另一边,中环,一间咖啡馆内。
这间咖啡馆在走下地窖的第二层后,才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这里原本是二战时期,港英政府修建的放空设施,面积最少有一千个平方,而且有好几个出口,距离中环警署仅有三百米的距离,现在被政治部的人改造成一个办公点,里面设施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军械库。
‘咚咚咚~’
强尼敲响了面前办公室的房门,同时开口说道:“长官,我是强尼,有件事想要和你汇报。”
“进来。”
虞克杰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长官好。”
“麦警司好。”
强尼走进办公室的瞬间,就看到了虞克杰以及站在虞克杰对面的麦隆。
“强尼,有什么事?”
虞克杰抬头看向强尼,语气平静道。
“长官,之前我安排许华荣离开港岛,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去西九龙总区自首……”
强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麦隆打断:“这件事是我安排的。”
“麦警司,许华荣他离开港岛,就永远是我们手里一张没有打出去的牌,可以在许家与大陆之间插一根刺,这比他留在港岛的价值要大很多……”
“强尼,你是在教我做事?”
强尼的话再一次被麦隆打断。
“麦警司,我不是教你做事,只是在跟你分析……”
“你现在和我分析?分析什么,分析我们政治部花费了这么多年时间,耗费了这么多资源,结果被你给搞砸了?还是分析你这个混血儿是不是真的忠诚于女王陛下?”
麦隆根本不给强尼把话说完的机会,又是直接打断。
“麦隆,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绝对不能质疑我的忠诚,我对女王陛下的忠诚不亚于政治部的任何一位!”
在听到麦隆的这句话后,强尼瞬间忍不住了,声调都大了几分。
“麦隆,不要随意怀疑自己同僚的忠诚,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见强尼与麦隆两个人马上就要打起来,虞克杰才出来打了个圆场,但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他在偏袒麦隆。
“长官,许华荣一直是我来负责的,我希望你能支持我的计划,将许华荣送出港岛。”
强尼强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看向虞克杰,缓缓说道。
“强尼,之前忘记通知你,许华荣以及和新记有关的事务,我都已经交给麦隆警司负责,前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我给你批了一个月的假期,你好好休息一下。”
虞克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带感情的笑容。
“……”
在听到虞克杰的这句话后,强尼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四个字:‘始乱终弃’。
明明前几天,虞克杰还夸自己是他的干将,是整个政治部,他最信赖的属下,结果这才几天就……
“怎么,强尼,你有其他意见?”
见强尼半天没有回话,虞克杰的声音一沉,冷冷说道。
“没有意见,多谢长官体恤。”
强尼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一个总督察,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麦隆说出了这句话,让强尼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了,麦隆,都是同僚,没必要把他贬到这么低。”
虞克杰摇头制止道。
“就因为他是政治部的,我才这么客气,不然一个混血杂种,只是我们政治部养的一条狗,真当他是自己人啊。”
麦隆嗤笑道。
他最烦的就是强尼这种以为混了血,就能与他麦隆平起平坐的混血杂种,他也配?
“不谈强尼了,说说看,你和许华炎见面之后,要怎么和他谈?”
虞克杰缓缓说道。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聪明人了……”
……
十几分钟后。
强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在听完刚刚虞克杰的话后,他就彻底明白,自己在政治部的路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他最好的结局,就是离开政治部,去港岛警队的其他部门担任警司。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他甚至有可能被派去鹰国的其他海外殖民地任职,如果是去直布罗陀倒还好。
万一被派去一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例如福克斯群岛、安圭拉这些地方,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在‘胡思乱想’之中,强尼坐上了自己的轿车,朝着爱富华庭的方向驶去。
等到强尼离开之后,距离咖啡馆足足一百多米的距离外,一个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咖啡馆门口情景的男人掏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目标出发了。”
电话接通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这一次,为了万无一失,童恩调动了几十人负责跟踪强尼,单单是轿车,就准备了十多辆,最多跟他五百米就要换一辆轿车。
只是童恩也没想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强尼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后的那些车,只是径直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
其实作为一个接受过特工训练的人,强尼的心态不至于这么差,主要还是落差太大了,三个小时前,他还是政治部的新星,三个小时后,他就已经成明日黄花了。
十几分钟后,强尼将车停在了爱富华庭楼下的停车场。
在经过十几分钟的冷静后,强尼恢复了一些警惕,他再一次启动轿车,在附近溜达了几圈,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后,才再一次将轿车停在了停车场,随后在和保安验明业主身份后,走进了这栋公寓楼内。
这种公寓楼,其实是港岛地产商从岛国引进的种类,在岛国那边,这种公寓楼也被称为塔楼,每一栋楼就是一个单独的社区。
有独立的保安、独立的公共休息区,接待室,游泳池等等设施,深受港岛中产阶层的喜爱,在加上每一栋塔楼里的住户都非常多,许多高级特工都喜欢将自己隐藏在塔楼之中,强尼也是其中之一。
当强尼走到电梯间后,发现有两个男人也在等电梯,见到自己之后,其中一个男人还朝自己笑了笑。
强尼见状,也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叮咚~’
很快,电梯门打开,强尼对两个男人笑了笑,示意两个男人先上电梯。
出于职业习惯,除非必要,否则强尼不会跟一个以上的陌生人乘坐同一间电梯。
但就在两个男人走向电梯的瞬间,两人同时出手,一个人猛的抱住了强尼,限制他的行动,另一个人则是一掌将强尼打晕。
等到做完这一切后,邱刚敖吹了声口哨,坐在大厅里的朱旭明与莫亦荃推着一个大行李箱,走进了电梯间。
几分钟后,邱刚敖四个人推着一个大行李箱走出了爱富华庭公寓楼。
像这种公寓楼,确实能够防住百分之九十九的陌生人,但防不住一种陌生人:有钱的陌生人。
……
等到强尼醒来之后,他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件密室之中,整间密室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盏白炽灯用于照明。
闻着略带潮味的空气,强尼可以断定,自己现在一定身处一间地下密室内。
只是强尼也不知道,绑自己的人是谁,他们为什么绑自己。
‘吱嘎~’
就在这时,密室的大门被人打开,随后一个强尼无比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陆耀文!”
作为政治部负责对付港岛社团的人,强尼自然认识这个如今在港岛黑道里最红的男人。
“看来你对我很熟悉?”
陆耀文看着强尼,笑着说道。
“既然是你绑我,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政治部的人,连政治部的人你都敢绑,陆耀文,我也不知道该夸你胆大包天,还是该笑你狂妄自大。”
强尼看着陆耀文,语气极为平静。
‘啪啪啪~’
陆耀文鼓着掌,接着笑着说道:“政治部的人?我看是政治部的狗吧?”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强尼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
“怎么,我有说错吗?不如你帮我指正指正?”
陆耀文看到强尼这幅表情,脸上的笑容更甚:“别以为你是混血儿,就是鬼佬的自己人,在他们看来,你不过是只混血杂种罢了,比华人的地位高不了多少的,他们永远都不会拿你当自己人。”
“……”
强尼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过他仍旧没有开口。
“现在你把新记的事情办砸了,估计在政治部呆不了多久了吧?到时候你会去警队哪个部门任职?要不要我帮你一个忙,花点钱在祖家帮你运作一下,送你去圣赫勒拿岛当警司,据说那里的人全都是拉丁混血辣妹的,你去那边说不定能乐不思蜀呢?”
陆耀文也不在乎强尼的成沉默,继续他的输出。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强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陆耀文,你费了这么大功夫把我绑到这里,应该不是为了羞辱我吧?”
圣赫勒拿岛是鹰国所有海外殖民地里最差的那一批,距离最近的大陆,足足有一千九百公里,当年拿破仑就是被流放到的这里。
如果被分配到这个地方当警司,强尼宁愿辞职。
“肯说话了?那就先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耀文脸上的笑容一敛,盯着强尼,缓缓说道。
“强尼。”
强尼沉吟片刻后,开口回答道。
“没有中文名字?”
陆耀文眉头微皱,继续问道。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强尼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谢天宁。”
“你老妈姓谢?”
陆耀文追问道。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强尼忍不住反问道。
“没有,随便问问。”
陆耀文笑着摆了摆手,随后继续说道:“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
“我说有兴趣,你能信我吗?”
强尼冷冷说道。
“我当然信你,你猜猜看,如果我雇一伙雇佣兵,去袭击中环那家咖啡馆,政治部的人排查到是你泄露的消息,你猜政治部的人会做什么?”
陆耀文笑着反问道。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看着陆耀文脸上的笑容,强尼感觉一股猛烈的寒意,直冲自己的天灵盖。
政治部的人会做什么?他这个政治部的人当然清楚。
背后中十二枪自杀,在自家洗面盆溺死……
“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强尼猛的看向陆耀文,开口问道。
“强尼,你猜我为什么等你们把所有的安排都布置到位了才动手?”
陆耀文笑着反问道。
这一刻,强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原来是我的心乱了。”
“一条狗,修炼了几十年,马上要化形变成人,心乱了也很正常。”
陆耀文笑着‘宽慰’道。
“陆耀文,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被调离政治部了,抓我还有什么意义?”
强尼无视了陆耀文嘲讽自己的那句话,继续开口问道。
“强尼,有我帮你,你想调离政治部都难。”
陆耀文缓缓说道。
“呵呵。”
对于陆耀文的这句话,强尼的回应就是一声冷笑。
“洪翰义应该很快就要被逮捕了,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一个人选,你扶他上位,你的上司一定会对你非常满意。”
陆耀文继续说道。
“谁?”
强尼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帮我做事,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陆耀文笑着回道。
“我现在还有得选吗?”
强尼一脸无奈。
“有。”
‘啪啪啪~’
陆耀文笑着拍了拍巴掌。
旋即,邱刚敖提着一个手提箱,走进了密室内,随后将手提箱打开,露出了里面花花绿绿的美钞。
“你可以选择成为一个有钱的政治部探员。”
陆耀文指着面前的这箱钞票,笑着说道。
“然后留几张与这些钞票还有你的合影,供你欣赏。”
强尼立刻明白了陆耀文的意思。
“强尼,你是个聪明人,如果能把得失看的更轻一点,你会变得更强大。”
陆耀文脸上的笑容更甚。
“但愿吧。”
强尼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来吧,时间不早了,我该早点回去休息了,万一暴露了,那我可就麻烦了。”
“强尼,我喜欢你这种态度。”
陆耀文哈哈大笑,接着他继续说道:“强尼,你放心,我对于自己人向来是照顾有加,除非是不得不用你,不然我只要你提供政治部的情报给我就行。”
说到这里,陆耀文微微一顿,随后看着强尼,一脸郑重的说道:“如果真到了不得不用你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搞个新的身份,让你重活一次。”
看着眼前一脸郑重看着自己的陆耀文,强尼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起了不久前麦隆与虞克杰的话,这就是陆耀文能这么快崛起的原因吗?
几分钟后。
“强尼,不好意思,现在我还不能信任你,所以只能委屈你摸黑离开了。”
在合影、收钱、留把柄一条龙做完之后,陆耀文将一个黑色面罩罩住了强尼的头,随后吩咐邱刚敖带他离开。
等到强尼搭住邱刚敖的手,准备离开的时候,陆耀文的声音突然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强尼,谢天宁这个名字比强尼好听一万倍。”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强尼微微一怔,他没有开口,只是在邱刚敖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间密室,这间别墅。
‘铃铃铃~’
在强尼离开后不久,陆耀文也回到了隔壁别墅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将他吵醒。
“老豆,刚刚赤柱监狱的狱警和我通了电话,有个鬼佬去找许华炎了。”
陆耀文按下接听键后,童恩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出。
在听到童恩的这句话后,陆耀文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吟片刻后,他立刻开口说道:“让赤柱监狱的狱警盯住那个鬼佬,等他离开之后,立刻通知我。”
“好的,老豆。”
童恩立刻回道。
陆耀文挂断电话后,沉吟了片刻,随后拨下了刚刚强尼留下的手机号码。
“强尼,你刚刚说是麦隆坚决要把许华荣留在港岛的,对不对?”
电话接通后,陆耀文立刻问道。
“对。”
电话那头,一夜未眠的强尼立刻回道。
“好,我知道了。”
陆耀文缓缓点了点头,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要玩离间计,你们要玩驱狼逐虎,有意思!”
陆耀文轻笑一声,随后继续抬起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高岗,备车,送我去西九龙总区!”
电话接通后,陆耀文立刻说道。
既然鬼佬想玩驱狼逐虎,那他陆耀文这只虎,就先吞了那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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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政治部警司麦隆语气极为平淡的说道,旋即就挂断了电话。
政治部的两位高级警司,麦隆的直属上司,虞克杰,负责是对港岛各行各界的‘监管’,另一位则是负责对港英政府内部的‘监管’。
在政治部内部,将社团纳入鹰国人的‘管理’这项工作,就是由虞克杰来负责,为此虞克杰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由他亲自担任组长,负责这项工作。
而麦隆作为虞克杰的亲信,是这个小组的副组长。
中环的那家咖啡馆,就是这个小组的工作点。
在许华炎的录音被放出后,原本打算拉许华荣一把的强尼立刻虞克杰建议,放弃许华荣,认为在这个人身上再投入资源,也只是浪费。
麦隆在听到强尼的打算后,并没有当面反对强尼,而是在强尼离开后,向虞克杰表示,政治部在许华荣身上投入的这么多资源不能浪费,不仅不能让他离开港岛,还要榨干他的剩余价值……
在得到虞克杰的默许之后,麦隆吩咐康苑博,将许华荣忽悠进警局。
在挂断了康苑博的电话后,麦隆立刻拨下了蔡元祺的号码。
“蔡sir,我是麦隆。”
电话接通后,麦隆开口说道。
“麦sir,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蔡元祺开口问道。
“蔡sir,新记与和联胜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在听到麦隆的这个问题后,蔡元祺的眼神微动,开口‘嗯’了一声。
“蔡sir,你想想看,如果被陆耀文吃下新记,港岛黑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麦隆继续开问。
“……”
麦隆的这个问题,把蔡元祺问的有点沉默了,湾仔、尖沙咀、东区清一色,有这三个油水区,在加上旺角、尖沙咀这些地盘,‘港岛黑道教父’这个称号已经有点配不上陆耀文了,高低得叫他一声‘港岛黑道皇帝’。
“麦隆,不如说说看,你想做什么吧。”
蔡元祺知道麦隆这个时候和他带电话,一定不是向他通知这个‘好消息’的。
“蔡sir,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反而不是握紧新记,而是不能让陆耀文一家独大,你有没有想过,许家是果党特务背景出身,他们为什么要靠向大陆?”
麦隆缓缓说道。
“……”
蔡元祺没有开口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静静等着麦隆的下文。
果然,麦隆继续说道:“对于港岛这些社团,我研究了好几年,整个港岛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些社团。”
“新记这家社团,在雷洛担任总华探长的时候,势力膨胀到最大,在六七暴动的时候,许华炎甚至出力帮雷洛镇压过亲大陆的反动分子。”
“所以,我敢断定,许华炎靠向大陆,并不是他自己的思想靠向大陆,而是大陆能给他足够让他心动的好处。”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蔡元祺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好处?”
“蔡sir,我是分析,不是预知,如果我什么都知道,就不用这么晚还和你打这个电话。”
麦隆没好气的回答道。
“麦sir,你继续。”
蔡元祺在心里问候了一声麦隆的老母,同时嘴上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对于许华炎来说,并不缺钱,大陆能给他的,无非就是身份、地位这些东西。”
麦隆虽然对于蔡元祺的插嘴不满,但还是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电话那头,蔡元祺在听到麦隆的这句话后,嘴唇微微蠕动,他想说,这些东西,他们也能给许华炎的。
但旋即,蔡元祺就想到,这些东西,即便他们给了许华炎,也管不了几年。
这一刻,蔡元祺彻底明白,为什么许华炎会在这几年突然选择靠向大陆,原来是要为新记博一个‘白身’。
蔡元祺也不得不感叹,许华炎抓时机抓的准,这个时候,是鬼佬与大陆在港岛竞争最激烈的时期,许华炎这时候投靠大陆,一定能拿到最多好处。
事实上,如果不是陆耀文横空出世,许华炎的计划将会完全成功,在蛰伏了十年之后,新记就能在港岛黑道的再次分配里,吃到最大的那块蛋糕。,甚至许家全员‘上岸’。
“蔡sir,如果新记没了,许华炎还能从大陆那边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吗?”
麦隆幽幽说道。
蔡元祺的眼神一动,立刻明白了麦隆的意思:“麦sir,你这是要驱狼逐虎?不管许家想要做什么,根基都是新记,没有新记,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为了保住新记,他们一定会主动与陆耀文对抗。”
“蔡sir,你能悟到这一点,总算是没有浪费我的时间。”
麦隆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能当上政治部的警司,成为虞克杰的心腹,麦隆自然不是蠢货,他承认自己先前轻敌,小看了港岛这些华人,才会让陆耀文钻了这么大的空子,现在他要认真了。
“麦sir,你需要我做什么?”
对于麦隆的分析,显然蔡元祺非常的认同,连语气都带上了一丝之前没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尊重。
“蔡sir,麻烦你通知西九龙总区的人,让他们把许华荣看好,我去和许华炎聊一聊,如果聊得顺利,许华荣就是我给他们许家的诚意。”
麦隆缓缓说道。
“好,麦sir,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蔡元祺点头说道。
“另外,蔡sir,你们警队的那位刑事处处长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包庇自己人也不用做到这么明目张胆吧?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办法让警队高层立刻对那位刑事处处长施压,让港岛尽快平静下来。”
麦隆继续说道。
“哈哈哈,麦sir,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甚至在想,让这么一个为私不为公的人当刑事处处长,是不是对港岛几百万市民太不负责了,或许他才更适合当支援处处长。”
蔡元祺笑着说道。
……
二十分钟后,李文彬家中。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哪位?”
李文彬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后,开口问道。
“李sir,我是石康。”
电话那头,警务处副处长石康开口说道。
石康是负责管理行动部门的副处长,算是李文彬的顶头上司。
“石处长,有什么吩咐?”
李文彬眼神一动,已经猜到了石康打这个电话的用意,他也明白,自己又帮陆耀文当了一次‘背锅侠’。
“李sir,今天晚上,港岛十八个区,和联胜在其中十六个区闹事,我想问一问,你这个刑事处处长在做什么?”
石康的语气瞬间冷了三分。
“石处长,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
李文彬缓缓说道。
“你最好尽快处理!”
石康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忙音,李文彬轻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选择与陆耀文的合作到底对不对,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心很累。
沉吟片刻后,李文彬拨下了陆耀文的手机号码。
……
另一边,金凤凰夜总会顶楼。
陆耀文的办公室内,‘捷报连连’。
新记在东区、油麻地、尖沙咀、深水埗等等地区的堂口都被扫平,被许华荣安插到地区堂口的负责人死的死,逃得逃。
每扫平一个堂口,陆耀文身旁的童恩都会在一旁的港岛地图上相应的区域画个X,很快,陆耀文办公室挂着的那副港岛地图上被标满了X号
这也意味着政治部谋划了几年时间,借许华荣在新记‘李代桃僵’的计划已经宣告破产。
‘铃铃铃~’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童恩立刻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只是她刚刚听了一句话,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她看向陆耀文,似乎想憋着笑,但又有点憋不住:“老豆,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消息?”
“嗯?”
“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许华荣居然去西九龙总区自首了,这家伙这么怕死吗?”
童恩笑着说道。
“许华荣去警局自首了?”
听到童恩的这句话,陆耀文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许华荣这个操作把他都给惊住了,这是要把警队的差佬当做他许华荣的保镖?
关键,他陆耀文也没打算杀许华荣啊,不然哪里还会等他跑路去警局,早就把他干掉了。
麦隆要留许华荣一条命当做诚意,陆耀文也要留许华荣一条命当做‘诚意’的,有许华荣这个许家人在,许家再想爱国,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港岛黑道,有他陆耀文一个人爱国就够了。
“是的,老豆,这个家伙应该是港岛第一次跑去警局投案自首的社团龙头吧?”
童恩脸上的笑容更‘放肆’了。
“这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省心,我都给他机会让他离开港岛,他偏偏要给自己加戏。”
陆耀文摇头笑道。
‘铃铃铃~’
就在这时,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哪位?”
陆耀文拿起手机,开口问道。
“陆耀文,是我。”
李文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李sir,有什么吩咐?”
陆耀文‘明知故问’道。
“今晚差不多闹够了吧?”
李文彬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李sir,哪位警队的大佬和你通电话了?”
陆耀文笑着反问道。
“石康。”
李文彬的声音愈发平静。
“哇,李sir,没想到这点小事都引来警队这么大的重视,你放心,大家是朋友,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我马上就让我手下的人回家休息。”
陆耀文在听到李文彬的话后,眼神微微一动,笑着说道。
他今晚的战略任务已经完成,就算李文彬不和他打这个电话,他也差不多要让高晋他们收兵了,现在无非是做个顺水人情。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李文彬脸色微微一松,没有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陆耀文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开口对童恩说道:“童恩,新记的事情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精力放到许华荣背后的那个人身上,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挖出来,我们一定要把他榨干!”
“嗯。”
童恩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旋即,陆耀文再次拿起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阿敖,你们到地方了吗?”
“到了。”
听筒里,邱刚敖的声音传出。
“嗯,等我的通知。”
陆耀文缓缓说道。
……
另一边,中环,一间咖啡馆内。
这间咖啡馆在走下地窖的第二层后,才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这里原本是二战时期,港英政府修建的放空设施,面积最少有一千个平方,而且有好几个出口,距离中环警署仅有三百米的距离,现在被政治部的人改造成一个办公点,里面设施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军械库。
‘咚咚咚~’
强尼敲响了面前办公室的房门,同时开口说道:“长官,我是强尼,有件事想要和你汇报。”
“进来。”
虞克杰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长官好。”
“麦警司好。”
强尼走进办公室的瞬间,就看到了虞克杰以及站在虞克杰对面的麦隆。
“强尼,有什么事?”
虞克杰抬头看向强尼,语气平静道。
“长官,之前我安排许华荣离开港岛,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去西九龙总区自首……”
强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麦隆打断:“这件事是我安排的。”
“麦警司,许华荣他离开港岛,就永远是我们手里一张没有打出去的牌,可以在许家与大陆之间插一根刺,这比他留在港岛的价值要大很多……”
“强尼,你是在教我做事?”
强尼的话再一次被麦隆打断。
“麦警司,我不是教你做事,只是在跟你分析……”
“你现在和我分析?分析什么,分析我们政治部花费了这么多年时间,耗费了这么多资源,结果被你给搞砸了?还是分析你这个混血儿是不是真的忠诚于女王陛下?”
麦隆根本不给强尼把话说完的机会,又是直接打断。
“麦隆,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绝对不能质疑我的忠诚,我对女王陛下的忠诚不亚于政治部的任何一位!”
在听到麦隆的这句话后,强尼瞬间忍不住了,声调都大了几分。
“麦隆,不要随意怀疑自己同僚的忠诚,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见强尼与麦隆两个人马上就要打起来,虞克杰才出来打了个圆场,但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他在偏袒麦隆。
“长官,许华荣一直是我来负责的,我希望你能支持我的计划,将许华荣送出港岛。”
强尼强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看向虞克杰,缓缓说道。
“强尼,之前忘记通知你,许华荣以及和新记有关的事务,我都已经交给麦隆警司负责,前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我给你批了一个月的假期,你好好休息一下。”
虞克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带感情的笑容。
“……”
在听到虞克杰的这句话后,强尼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四个字:‘始乱终弃’。
明明前几天,虞克杰还夸自己是他的干将,是整个政治部,他最信赖的属下,结果这才几天就……
“怎么,强尼,你有其他意见?”
见强尼半天没有回话,虞克杰的声音一沉,冷冷说道。
“没有意见,多谢长官体恤。”
强尼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一个总督察,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麦隆说出了这句话,让强尼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了,麦隆,都是同僚,没必要把他贬到这么低。”
虞克杰摇头制止道。
“就因为他是政治部的,我才这么客气,不然一个混血杂种,只是我们政治部养的一条狗,真当他是自己人啊。”
麦隆嗤笑道。
他最烦的就是强尼这种以为混了血,就能与他麦隆平起平坐的混血杂种,他也配?
“不谈强尼了,说说看,你和许华炎见面之后,要怎么和他谈?”
虞克杰缓缓说道。
“那就要看他是不是聪明人了……”
……
十几分钟后。
强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在听完刚刚虞克杰的话后,他就彻底明白,自己在政治部的路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他最好的结局,就是离开政治部,去港岛警队的其他部门担任警司。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他甚至有可能被派去鹰国的其他海外殖民地任职,如果是去直布罗陀倒还好。
万一被派去一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例如福克斯群岛、安圭拉这些地方,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在‘胡思乱想’之中,强尼坐上了自己的轿车,朝着爱富华庭的方向驶去。
等到强尼离开之后,距离咖啡馆足足一百多米的距离外,一个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咖啡馆门口情景的男人掏出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目标出发了。”
电话接通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这一次,为了万无一失,童恩调动了几十人负责跟踪强尼,单单是轿车,就准备了十多辆,最多跟他五百米就要换一辆轿车。
只是童恩也没想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强尼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后的那些车,只是径直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
其实作为一个接受过特工训练的人,强尼的心态不至于这么差,主要还是落差太大了,三个小时前,他还是政治部的新星,三个小时后,他就已经成明日黄花了。
十几分钟后,强尼将车停在了爱富华庭楼下的停车场。
在经过十几分钟的冷静后,强尼恢复了一些警惕,他再一次启动轿车,在附近溜达了几圈,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后,才再一次将轿车停在了停车场,随后在和保安验明业主身份后,走进了这栋公寓楼内。
这种公寓楼,其实是港岛地产商从岛国引进的种类,在岛国那边,这种公寓楼也被称为塔楼,每一栋楼就是一个单独的社区。
有独立的保安、独立的公共休息区,接待室,游泳池等等设施,深受港岛中产阶层的喜爱,在加上每一栋塔楼里的住户都非常多,许多高级特工都喜欢将自己隐藏在塔楼之中,强尼也是其中之一。
当强尼走到电梯间后,发现有两个男人也在等电梯,见到自己之后,其中一个男人还朝自己笑了笑。
强尼见状,也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叮咚~’
很快,电梯门打开,强尼对两个男人笑了笑,示意两个男人先上电梯。
出于职业习惯,除非必要,否则强尼不会跟一个以上的陌生人乘坐同一间电梯。
但就在两个男人走向电梯的瞬间,两人同时出手,一个人猛的抱住了强尼,限制他的行动,另一个人则是一掌将强尼打晕。
等到做完这一切后,邱刚敖吹了声口哨,坐在大厅里的朱旭明与莫亦荃推着一个大行李箱,走进了电梯间。
几分钟后,邱刚敖四个人推着一个大行李箱走出了爱富华庭公寓楼。
像这种公寓楼,确实能够防住百分之九十九的陌生人,但防不住一种陌生人:有钱的陌生人。
……
等到强尼醒来之后,他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件密室之中,整间密室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盏白炽灯用于照明。
闻着略带潮味的空气,强尼可以断定,自己现在一定身处一间地下密室内。
只是强尼也不知道,绑自己的人是谁,他们为什么绑自己。
‘吱嘎~’
就在这时,密室的大门被人打开,随后一个强尼无比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陆耀文!”
作为政治部负责对付港岛社团的人,强尼自然认识这个如今在港岛黑道里最红的男人。
“看来你对我很熟悉?”
陆耀文看着强尼,笑着说道。
“既然是你绑我,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政治部的人,连政治部的人你都敢绑,陆耀文,我也不知道该夸你胆大包天,还是该笑你狂妄自大。”
强尼看着陆耀文,语气极为平静。
‘啪啪啪~’
陆耀文鼓着掌,接着笑着说道:“政治部的人?我看是政治部的狗吧?”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强尼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
“怎么,我有说错吗?不如你帮我指正指正?”
陆耀文看到强尼这幅表情,脸上的笑容更甚:“别以为你是混血儿,就是鬼佬的自己人,在他们看来,你不过是只混血杂种罢了,比华人的地位高不了多少的,他们永远都不会拿你当自己人。”
“……”
强尼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过他仍旧没有开口。
“现在你把新记的事情办砸了,估计在政治部呆不了多久了吧?到时候你会去警队哪个部门任职?要不要我帮你一个忙,花点钱在祖家帮你运作一下,送你去圣赫勒拿岛当警司,据说那里的人全都是拉丁混血辣妹的,你去那边说不定能乐不思蜀呢?”
陆耀文也不在乎强尼的成沉默,继续他的输出。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强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陆耀文,你费了这么大功夫把我绑到这里,应该不是为了羞辱我吧?”
圣赫勒拿岛是鹰国所有海外殖民地里最差的那一批,距离最近的大陆,足足有一千九百公里,当年拿破仑就是被流放到的这里。
如果被分配到这个地方当警司,强尼宁愿辞职。
“肯说话了?那就先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耀文脸上的笑容一敛,盯着强尼,缓缓说道。
“强尼。”
强尼沉吟片刻后,开口回答道。
“没有中文名字?”
陆耀文眉头微皱,继续问道。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强尼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谢天宁。”
“你老妈姓谢?”
陆耀文追问道。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强尼忍不住反问道。
“没有,随便问问。”
陆耀文笑着摆了摆手,随后继续说道:“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
“我说有兴趣,你能信我吗?”
强尼冷冷说道。
“我当然信你,你猜猜看,如果我雇一伙雇佣兵,去袭击中环那家咖啡馆,政治部的人排查到是你泄露的消息,你猜政治部的人会做什么?”
陆耀文笑着反问道。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看着陆耀文脸上的笑容,强尼感觉一股猛烈的寒意,直冲自己的天灵盖。
政治部的人会做什么?他这个政治部的人当然清楚。
背后中十二枪自杀,在自家洗面盆溺死……
“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强尼猛的看向陆耀文,开口问道。
“强尼,你猜我为什么等你们把所有的安排都布置到位了才动手?”
陆耀文笑着反问道。
这一刻,强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原来是我的心乱了。”
“一条狗,修炼了几十年,马上要化形变成人,心乱了也很正常。”
陆耀文笑着‘宽慰’道。
“陆耀文,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被调离政治部了,抓我还有什么意义?”
强尼无视了陆耀文嘲讽自己的那句话,继续开口问道。
“强尼,有我帮你,你想调离政治部都难。”
陆耀文缓缓说道。
“呵呵。”
对于陆耀文的这句话,强尼的回应就是一声冷笑。
“洪翰义应该很快就要被逮捕了,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一个人选,你扶他上位,你的上司一定会对你非常满意。”
陆耀文继续说道。
“谁?”
强尼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帮我做事,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陆耀文笑着回道。
“我现在还有得选吗?”
强尼一脸无奈。
“有。”
‘啪啪啪~’
陆耀文笑着拍了拍巴掌。
旋即,邱刚敖提着一个手提箱,走进了密室内,随后将手提箱打开,露出了里面花花绿绿的美钞。
“你可以选择成为一个有钱的政治部探员。”
陆耀文指着面前的这箱钞票,笑着说道。
“然后留几张与这些钞票还有你的合影,供你欣赏。”
强尼立刻明白了陆耀文的意思。
“强尼,你是个聪明人,如果能把得失看的更轻一点,你会变得更强大。”
陆耀文脸上的笑容更甚。
“但愿吧。”
强尼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来吧,时间不早了,我该早点回去休息了,万一暴露了,那我可就麻烦了。”
“强尼,我喜欢你这种态度。”
陆耀文哈哈大笑,接着他继续说道:“强尼,你放心,我对于自己人向来是照顾有加,除非是不得不用你,不然我只要你提供政治部的情报给我就行。”
说到这里,陆耀文微微一顿,随后看着强尼,一脸郑重的说道:“如果真到了不得不用你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搞个新的身份,让你重活一次。”
看着眼前一脸郑重看着自己的陆耀文,强尼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想起了不久前麦隆与虞克杰的话,这就是陆耀文能这么快崛起的原因吗?
几分钟后。
“强尼,不好意思,现在我还不能信任你,所以只能委屈你摸黑离开了。”
在合影、收钱、留把柄一条龙做完之后,陆耀文将一个黑色面罩罩住了强尼的头,随后吩咐邱刚敖带他离开。
等到强尼搭住邱刚敖的手,准备离开的时候,陆耀文的声音突然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强尼,谢天宁这个名字比强尼好听一万倍。”
“……”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强尼微微一怔,他没有开口,只是在邱刚敖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间密室,这间别墅。
‘铃铃铃~’
在强尼离开后不久,陆耀文也回到了隔壁别墅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将他吵醒。
“老豆,刚刚赤柱监狱的狱警和我通了电话,有个鬼佬去找许华炎了。”
陆耀文按下接听键后,童恩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出。
在听到童恩的这句话后,陆耀文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吟片刻后,他立刻开口说道:“让赤柱监狱的狱警盯住那个鬼佬,等他离开之后,立刻通知我。”
“好的,老豆。”
童恩立刻回道。
陆耀文挂断电话后,沉吟了片刻,随后拨下了刚刚强尼留下的手机号码。
“强尼,你刚刚说是麦隆坚决要把许华荣留在港岛的,对不对?”
电话接通后,陆耀文立刻问道。
“对。”
电话那头,一夜未眠的强尼立刻回道。
“好,我知道了。”
陆耀文缓缓点了点头,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要玩离间计,你们要玩驱狼逐虎,有意思!”
陆耀文轻笑一声,随后继续抬起手机,拨下了一个号码。
“高岗,备车,送我去西九龙总区!”
电话接通后,陆耀文立刻说道。
既然鬼佬想玩驱狼逐虎,那他陆耀文这只虎,就先吞了那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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