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串爆：和联胜再也不需要选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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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宴会厅。
在听见陆耀文的那句话后，利荣天的脸色骤然一沉，缓缓说道：“陆先生，我知道你对我们利家可能还有一点偏见，不过我的祖父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而且我是带着善意来见你的，请你不要辜负我，辜负我们利家的善意。”
在利荣天，或者说在利家人的眼里，利盛西已经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横尸街头，就应该身死债消，还抓着利盛西的错误揪着他们利家不放，有意思吗？
“不好意思，利先生，我绝对不是对你们利家有偏见，只是感觉有点好笑罢了，像我，从来都只说自己守法，可不会去教别人守法。”
陆耀文哈哈笑道。
“……”
利荣天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解释’，脸色愈发的阴沉，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暗搓搓的骂他们利家的人虚伪。
“陆先生，我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不如我们开诚布公，你需要我们利家付出怎么样的诚意？”
利荣天将心里的火气暂时压下，看着陆耀文，缓缓说道。
他是利家第三代，在他出生前，利家就已经是港岛顶级豪门。
与陆耀文这样的后来者不一样，陆耀文需要拼、需要博，需要冒险，为自己拼一条路，博一个前程。
但顶级豪门追求是稳，它只要稳扎稳打，不犯错误，就能熬死绝大部分的后来者。
所以，在利荣天看来，利家是玉器，而陆耀文是瓷器，玉器从不与瓷器碰。
如果有瓷器非要找自己来碰，那他利荣天就躲着；
当然，如果躲都躲不开，那他就会去找愿意和那个瓷器碰的瓷器去碰他。
“利先生，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肯定也要有诚意，我要地主会的两成收益。”
陆耀文看向利荣天，笑着说道。
地主会能赚钱，靠的不是黄世同、麦圣云这帮人的技术有多牛逼，而是是鬼佬，是利家这样的家族，如果没有鬼佬、没有利家的支持，地主会也就是大一点的‘散户’，强行坐庄，只会被人吃干抹净。
陆耀文要地主会两成收益，既是从利家、鬼佬的身上薅羊毛，也是帮麦圣云等人掩护他们的身份，这样才能可持续性的捞钱。
“……”
听见陆耀文的一口气就要地主会的两成收益，利荣天心里就一个感受：‘无语’。
他们利家也就只能拿三成，你陆耀文一口气就要拿两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陆先生，我可以做主把黄世同的那份给你。”
利荣天盯着陆耀文，缓缓说道。
但凡港岛还有二十年才回归，利荣天谈的懒得和陆耀文谈，黄世同爱爆料，那就让他随便爆。
无非是换个‘地主会’罢了。
只是现在还有几年就要回归，培养一个新的‘地主会’至少也需要几年时间，等于他们利家要少捞几年钱，而且等回归之后就没得捞了。
这才是利荣天会和陆耀文谈的原因。
“利先生，我记得我刚刚才和你说过，黄世同的，就是我的。”
陆耀文提醒了利荣天一句。
“我们利家拿一成利润出来，再加上黄世同拿的那一份，这是我们利家最大的诚意，希望陆先生你也能拿出你的诚意。”
利荣天缓缓说道。
利家不愧是港岛慕洋犬家族之中的代表家族，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不能减少对自己主子的供奉。
“利先生，你早这么说，现在已经开席了。”
陆耀文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
“好饭不怕晚。”
利荣天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
两个小时后，太平山，利家别墅内。
“陆耀文这小子太贪心了。”
利荣天将自己与陆耀文的‘谈判过程’详细的向利铭天复述了一遍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贪心？不贪心的人，只是没碰到他们想要贪的东西罢了。”
“陆耀文已经上了鬼佬的名单，蹦跶不了多久的，他现在吃多少，到时候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利铭天对于陆耀文的贪心并不在意，他见过太多昙花一现的天才人物，只有极少数才能真正在港岛站稳脚跟，那些人无一例外，各个都是遵守顶层圈子的玩法。
而陆耀文？
光得罪鬼佬这一点，利铭天就可以断定，现在就是陆耀文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然后他就会像流星一样快速陨落，很快就消逝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嗯。”
利荣天显然和利铭天想的一样。
在聊完了陆耀文之后，利荣天将话题引到了濠江：“老三在濠江那边的进度似乎已经停滞了，看来贺贤还是忌惮我们利家。”
“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贺新有了小心思，贺贤借我们利家的手敲打他一下而已，我已经和老三交代了，只要贺新点头，从此不再动我们利家的股份，事情就到此为止。”
在听到‘贺贤’这个名字后，利铭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接着缓缓开口说道。
“哎，离九七越来越近，变数也越来越多，现在连邵老六都有小心思了。”
利荣天轻叹了一口气。
“无线电视台扎根在港岛，他想走都没法走，想要保住自己的产业，肯定会起一点小心思，这样，你同他说，只要他在回归前保持中立，我们利家在离开港岛之前，会把我们利家在无线电视台的股份卖给他。”
利铭天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利荣天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荣天，我现在可以给你透个底，鹰国人要用这几年的时间，将整个港岛掏空，你想想这其中牵扯到多少利益，我们利家只要在里面吃到一点，就能让家族百世荣华。”
“挺住这几年，为了家族，也为了我们自己。”
利铭天顺手给利荣天画了一块饼。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的。”
利荣天点头应道。
……
另一边，深水埗，一间房间内。
“雷先生，这次多亏你们的帮忙，给了鬼佬‘天外一击’，我才能化险为夷。”
陆耀文忙了一天，将好处吃完后，第一时间赶来见雷鸣。
“陆先生，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我们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雷鸣的话说的非常客气，让人听起来非常的舒服。
“雷先生，这次我不仅请了你们帮忙，也请了李文彬他们帮忙……”
陆耀文也没有瞒着雷鸣，将陆明华可能会被调离警队，自己答应李文彬帮他坐上警务处长的事情详细和雷鸣说了一遍。
“你觉得李文彬有没有可能跟我们合作到底？”
在听完陆耀文的话后，雷鸣眼神微微一动，开口问道。
“雷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耀文并没有直接回答雷鸣。
“陆先生，用你们道上的话，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还要这么客气吗？”
雷鸣笑道。
“虽然大家都是为港岛好，但他们的理念和我们不一样，对他们，可以用，不能信，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陆耀文缓缓说道。
“陆先生，你能和我说的这么透，我很高兴，可以用不能信，这六个字说的太好了。”
雷鸣瞬间明白了陆耀文的意思，李文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接着，不等陆耀文再开口，雷鸣继续问道：“陆先生，你刚刚说李文彬的理念和我们不一样，我很想知道，你说的理念是什么？”
“雷先生，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想的很简单，港岛离不开大陆，大陆也需要港岛，这就是我的理念。”
陆耀文眼神一动，他就是故意勾雷鸣问出这个问题的，旋即，他就将早已经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陆先生，你能想到这一点，就很不简单了。”
雷鸣先是说了这句话，随后继续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这次你狠狠压了鹰国人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有什么对策吗？”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陆耀文笑着回答道。
“陆先生，你现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和我们说。”
雷鸣一脸郑重的对陆耀文说道。
“雷先生，我会的。”
看到雷鸣这么严肃的表情，陆耀文也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同样一脸郑重的回答道。
接着，陆耀文和雷鸣继续商讨起了一些事情，比如情报共享，比如帮大陆派来港岛的人掩护身份，比如借和联胜的牌子，让大陆这边与一些不敢暴露的富豪士绅建立秘密联系的渠道等等。
权力和义务是相对的，有付出有回报，这才是良好的合作模式，单方面白嫖的合作是无法长久的。
……
等到陆耀文回到上海路90号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爱莲姐，久等了。”
陆耀文走进公寓的房间后，笑着对躺在床上的爱莲说道。
“你现在春风得意，当然要在外面多风光风光了，我等一等无所谓了。”
爱莲不阴不阳的说道，显然，此刻她的心情并不太美丽。
“哇，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爱莲姐生气？你同我说，我即刻派人去斩死他！”
陆耀文躺到爱莲的身后，将她抱入自己怀中，笑着说道。
“哼，成了港岛黑道第一人就是不一样，以前都是我去斩死他，现在变成派人斩死他了。”
爱莲娇哼道。
“……”
陆耀文微微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也能被挑到刺？
不过，这也难不倒陆耀文，他立刻说道：“爱莲姐，这样我不是更有时间多陪陪你嘛。”
“油嘴滑舌。”
爱莲转过身，白了眼陆耀文，嘴角却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接着，不等陆耀文开口，爱莲继续说道：“帮你做件事，我不仅要付自己社团兄弟几百万汤药费、安家费和保释金，还要赔一千万给你们和联胜，亏到姥姥家了。”
“等会我补偿几亿给你。”
陆耀文笑道。
“讨厌。”
爱莲娇嗔一声，一拳砸在陆耀文的胸口上。
“哇，爱莲姐，谋杀亲夫啊？”
陆耀文发出一声‘痛呼’，接着继续说道：“以后鬼佬一定会更珍惜你们这些社团，今天你付了一千万，以后从他们身上榨一个亿出来。”
“榨不到一亿，你补给我？”
爱莲瞥了眼陆耀文，没好气的说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别说一亿，我直接补几亿给你。”
陆耀文笑着回道。
“洪翰义是不是已经答应跟你做事了？”
在听到陆耀文这个不正经的回答后，爱莲将自己好奇了一整天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他答不答应其实不重要，估计很快他就要进赤柱监狱深造了。”
陆耀文回答道。
“也是，发生了今天这种事，鬼佬绝对不会再信他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进去，扶一个听话的人上位。”
说到这里，爱莲的眼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阿文，你是故意让洪翰义去坐牢的，你也要扶你的人上位？你已经准备好人选了吗？”
“爱莲姐，洪翰义不是蠢货，他也一定能想到这一层，那个人选，他会为我选好的。”
陆耀文笑着说道。
“如果他没选好呢？”
爱莲好奇问道。
“那号码帮就没有梅字堆了。”
陆耀文缓缓说道。
看着陆耀文这幅信心满满、成竹在胸的模样，爱莲感觉自己的眼神已经开始拉丝了……
……
另一边，大马，槟城。
“只要贺新不在碰我们利家的股份，濠江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哥本质上果然还是商人。”
利景天放下卫星电话后，笑着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小七说道。
“做人留一线，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
小七有些好奇的问道。
“站在利家的角度当然没错，但站在我的角度，那就错的很离谱，如果这么轻易就与贺新说和，那我这一个多月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利景天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准备做什么？”
小七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利景天可能又要发疯了。
“贺新有个儿子。”
利景天缓缓说道。
“你对贺新儿子动手，那就只能和他不死不休了。”
小七立刻说道。
“错，是利家对贺新的儿子动的手，和我利景天有什么关系。”
利景天呵呵笑道。
“？”
这下，小七是真的懵了，你利景天不姓利？这不是纯纯自欺欺人吗？
‘小七，贺新也是商人，他和我大哥一样的，只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他们是不会拼到底的。’
利景天脸上的笑容一敛，幽幽说道。
接着，不等小七开口，利景天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会这么欣赏陆耀文，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天天想着留一线，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利景天在说陆耀文的时候，眼神非常的亮，显然，他是真的欣赏陆耀文。
“……”
小七看着眼前一脸欣赏的利景天，沉默不语……
第二天上午，和联胜祖祠内。
“串爆，你这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变成木乃伊了？”
龙根看着浑身上下，绑了十几处绷带的串爆，忍不住开口问道。
“……”
听到龙根这句话，如果换以前，串爆直接就要阴阳回去，但看在陆耀文的份上，他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欲望，语气平静的说道：“这几天我们鲤鱼门一直在和佐治洪火拼，飞机被差佬抓了，我这个叔父肯定要挺身而出，不然堂口早就散了。”
龙根听到串爆的这句话，老脸微微一红，这几天，他去大陆玩了一趟，差点嫖到失联，等回来的时候，局势已经是尘埃落定。
同样是拜门大佬，一个浴血奋战，一个浴血奋战，高下立判，龙根立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没有再开口。
这时，几个脸色有些忐忑的和联胜叔父辈也走进了祖祠内。
“衰狗、坦克、茅趸，高佬、朱兆坤、罗邦这三个扑街居然背叛龙头，你们作为他们三个人的拜门大佬，怎么还好意思过来？”
串爆在看到这三个人后，眼神里瞬间冒出一股火气，‘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三个人大声喝道。
“串爆，我们没你这样的本事，高佬、朱兆坤、罗邦他们三个人平时就不怎么屌我们，他们发表声明也没有通知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而且在他们发表声明后，我们马上就打电话训斥了他们。”
在串爆的话音落下后，衰狗立刻为他们几个人辩解道。
“哼，你们说训斥就训斥了？我还说我训斥了港督呢！”
对于衰狗说的话，串爆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信。
“你不信，我们也没办法，总之我们问心无愧。”
衰狗说完这句话后，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上，随后就闭口装死，任由串爆说什么，他也不回话。
他们确实没有支持自己的门生背叛陆耀文，但也没有反对，他们想着是两头吃。
陆耀文赢了，他们就继续吃陆耀文的好处，陆耀文输了，他们就马上改换门庭。
这在衰狗等人看来也很正常，出来混，哪有那么多忠心义气，不都是为了好处。
人人都像你串爆这么拼，和联胜早打上月球了。
“哼！”
见衰狗三人装死，串爆极为不爽的冷哼了一声。
也就在这时，吉米、高晋、飞机、蒲俊、火牛等人纷纷走进了祖祠内。
“串爆叔！”“龙根叔！”……
见吉米、高晋等人无视了自己，只和串爆、龙根打招呼，衰狗等人脸色变得更加忐忑。
‘踏踏踏~’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串爆‘腾’的一下站起来，身手矫健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六十岁的人，他大声喊道：“龙头。”
“龙头！”“龙头！”……
在听见串爆的声音后，众人才纷纷站起来，向已经走进祖祠的陆耀文开口问好。
“大家都坐。”
陆耀文一脸和煦的笑容，压了压手，示意在场的人都坐下。
不过，陆耀文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场所有人还是等到陆耀文坐在主位上后，才纷纷坐下。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堂口大会，今天要说的事情比较多，还请大家多包容包容。”
陆耀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说到这里，陆耀文脸上的笑容一敛，缓缓说道：“这几天社团发生的事情，想必在场各位都很清楚，现在社团在荃湾、观塘、九龙城、北角这四个地区的话事人位置都空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社团现在的形势很严峻，需要能力强的人来担任地区话事人，我建议，和选大埔区话事人一样，从安保公司的员工里选出能力最强的几个人，担任这几个地区的话事人。”
“龙头说的有道理，我完全赞同。”
在陆耀文的话音落下后，串爆第一个开口说道。
“我也赞同！”
串爆的说完后，龙根也立刻接着说道。
很快，陆耀文的这个建议就得到了全票通过。
至此，和联胜九区话事人，除了火牛之外，八个都是陆耀文的人。
火牛现在还是地区话事人，都得给大圈狼磕一个，如果不是大圈狼硬拉着他扛下去，他说不定也和高佬一样，和陆耀文划清界线。
不过，火牛虽然保住了话事人的位置，但在陆耀文的‘默许’下，大圈狼已经将火牛彻底架空，现在的大角咀堂口，做主的人实际上是大圈狼。
这也是陆耀文给大陆方面的回馈之一。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这个议题就过了。”
陆耀文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发现社团的叔父确实太辛苦了，很多叔父本身就有自己的生意，还要忙社团的事，太为难他们了，以后的堂口大会，叔父辈选一个代表来参会就好了。”
在场的几个叔父，尤其是衰狗、茅趸几个人，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脸色一黯，陆耀文这明显是要将他们赶出和联胜的核心层。
不过他们也不敢反对，毕竟他们的门生都背叛了社团，陆耀文不对他们开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很快，这个建议也得到了全票通过，选出来的一个代表，自然就是串爆。
这件事，陆耀文也已经提前和龙根打好了招呼，龙根也乐得清闲，免得打扰他的千人斩大业。
反正陆耀文当龙头，怎么都不会亏待他这个拜门大佬。
“最后一件事……”
陆耀文刚刚开口，坐在他身旁的串爆突然开口说道：“龙头，我也想说件事。”
“串爆叔，什么事？”
陆耀文笑着问道。
“龙头，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明白了，两年一次的选举并不适合如今的和联胜，现在港岛的局势这么紧张，频繁的选举只会增加和联胜的内耗，我提议，取消两年一次的选举，和联胜今后只有一个龙头。”
串爆大声说道。
“……”
在听到串爆的话后，在场所有人，包括陆耀文在内，都是微微一愣。
“串爆叔，两年一次的选举，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不能乱了这个规矩。”
陆耀文摇头拒绝。
“支持取消两年一次选举的人，举手。”
串爆直接无视了陆耀文的话，大声说道。
话音落下后，串爆第一个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旋即，龙根、吉米、高晋等人纷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龙头，民主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现在大家一致决定要取消两年一次的选举，还请你遵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串爆看着陆耀文，笑着说道。
看着面前，笑的和一朵老菊花一般的串爆，陆耀文只有一个感觉：‘谁把这件衣服披到我身上的？’
“串爆叔，我……”
“龙头，是不是要我串爆跪下来求你！”
串爆再一次打断陆耀文道。
“哎！”
陆耀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串爆叔，还有各位兄弟，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那我也不好辜负大家的信任，只能勉力为之了。”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串爆脸上的笑容更甚。
他在牢牢抱住陆耀文的大腿之后，满脑子都是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是一定要让自己抱得更稳，第二个想法则是要让陆耀文这根大腿变得更粗。
在确认了陆耀文‘永久龙头’的身份后，堂口大会才重回正轨。
陆耀文继续说道：“各位叔父，我接着说第三件事，这几天，我们和联胜碰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涌现出了很多对社团忠心，对兄弟义气的人……”
串爆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而陆耀文则是继续说道：“也有一些人，背典忘祖，他们背叛我这个龙头，我还可以忍，但他们在社团最危险的时候选择和社团的对手站在一起，我绝对不能忍！”
‘啪啪啪~’
陆耀文这句话说完后，拍了拍巴掌，旋即，邓威、高佬、朱兆坤、罗邦、阿黎五个人被阿布、阿积等人推进了祖祠内。
串爆在看到‘暴瘦版’的邓威后，眼睛猛的瞪大，随后‘腾’的一下起身，快步走到了邓威面前，冷冷说道：“邓威，背典忘祖，暗害龙头，你还是人吗？”
被胶带封住嘴巴的邓威无法开口，只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串爆，似乎在嘲笑串爆这场戏演的太过了。
‘啪啪啪啪~’
串爆原本就一肚子火气，见邓威到这个时候还‘死不悔改’，直接抬起右手，左右开弓，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给了邓威几记耳光。
得亏阿布收到了陆耀文的眼神把串爆拉开，不然邓威的脸，很快会要回到二百多斤的状态。
这时，又有一个肥佬被带进了祖祠内。
“大头，我听说整个和联胜，你背帮规背的最好，特地请你来，给这几个背叛社团的人，背一背帮规。”
陆耀文看着一脸茫然的大头，笑着说道。
“？”
大头看走了眼坐在主位的陆耀文，又看了眼被封住嘴巴的邓威等人，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妈的，龙头让你背帮规，你愣着做什么？快点说，这几个扑街犯了哪一条帮规！”
串爆见大头这幅模样，直接一巴掌甩到他的头上，大声喝骂道。
“捏造兄弟有逆伦，以及谋害香主，行刺兄弟者，死在万刀之下。”
在被串爆喝骂了一句后，大头触发了‘肌肉记忆’直接背出了帮规。
“死在万刀之下？”
陆耀文微微一笑，随后朝阿布等人点了点头。
‘哐~’
阿布、阿积立刻将四把匕首分别扔到了高佬、阿黎、朱兆坤、罗邦四人身前。
接着，陆耀文继续说道：“衰狗、坦克、茅趸，你们是高佬、朱兆坤、罗邦的拜门大佬，于情于理，家法都要来由你们来执行。”
“？”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衰狗三人懵了，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为什么陆耀文这一次开堂口大会要把他们也叫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
陆耀文笑着问道。
“不不不，怎么……怎么可能，龙头，我们对社团，对你，一向是忠心义气。”
衰狗吓的说话都有点发抖，他咬了牙，随后走到了朱兆坤等人面前，捡起了匕首。
坦克、茅趸两人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衰狗的身旁，同样也捡起了匕首。
“龙头，这个扑街就交给我吧！”
见阿黎没有拜门大佬料理，串爆立刻挺身而出。
“那就辛苦串爆叔了。”
陆耀文笑着说道。
很快，坦克、茅趸等人一刀一刀的砍在了高佬、阿黎等人的身上，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充斥在和联胜的祖祠内。
这时，陆耀文起身走到了邓威的身旁，一把搂住了邓威的肩膀，笑着说道：“邓伯，别怕，你是和联胜资历最深的叔父，对我们和联胜是有功的，我一定让你体体面面的离开。”
‘唔唔唔~’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邓威扭头看向陆耀文，这一刻，他的眼神之中，有怨毒、有不甘，还有恐惧……
兄弟们，晚点还有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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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荣天，或者说在利家人的眼里，利盛西已经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横尸街头，就应该身死债消，还抓着利盛西的错误揪着他们利家不放，有意思吗？
“不好意思，利先生，我绝对不是对你们利家有偏见，只是感觉有点好笑罢了，像我，从来都只说自己守法，可不会去教别人守法。”
陆耀文哈哈笑道。
“……”
利荣天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解释’，脸色愈发的阴沉，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暗搓搓的骂他们利家的人虚伪。
“陆先生，我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不如我们开诚布公，你需要我们利家付出怎么样的诚意？”
利荣天将心里的火气暂时压下，看着陆耀文，缓缓说道。
他是利家第三代，在他出生前，利家就已经是港岛顶级豪门。
与陆耀文这样的后来者不一样，陆耀文需要拼、需要博，需要冒险，为自己拼一条路，博一个前程。
但顶级豪门追求是稳，它只要稳扎稳打，不犯错误，就能熬死绝大部分的后来者。
所以，在利荣天看来，利家是玉器，而陆耀文是瓷器，玉器从不与瓷器碰。
如果有瓷器非要找自己来碰，那他利荣天就躲着；
当然，如果躲都躲不开，那他就会去找愿意和那个瓷器碰的瓷器去碰他。
“利先生，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肯定也要有诚意，我要地主会的两成收益。”
陆耀文看向利荣天，笑着说道。
地主会能赚钱，靠的不是黄世同、麦圣云这帮人的技术有多牛逼，而是是鬼佬，是利家这样的家族，如果没有鬼佬、没有利家的支持，地主会也就是大一点的‘散户’，强行坐庄，只会被人吃干抹净。
陆耀文要地主会两成收益，既是从利家、鬼佬的身上薅羊毛，也是帮麦圣云等人掩护他们的身份，这样才能可持续性的捞钱。
“……”
听见陆耀文的一口气就要地主会的两成收益，利荣天心里就一个感受：‘无语’。
他们利家也就只能拿三成，你陆耀文一口气就要拿两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陆先生，我可以做主把黄世同的那份给你。”
利荣天盯着陆耀文，缓缓说道。
但凡港岛还有二十年才回归，利荣天谈的懒得和陆耀文谈，黄世同爱爆料，那就让他随便爆。
无非是换个‘地主会’罢了。
只是现在还有几年就要回归，培养一个新的‘地主会’至少也需要几年时间，等于他们利家要少捞几年钱，而且等回归之后就没得捞了。
这才是利荣天会和陆耀文谈的原因。
“利先生，我记得我刚刚才和你说过，黄世同的，就是我的。”
陆耀文提醒了利荣天一句。
“我们利家拿一成利润出来，再加上黄世同拿的那一份，这是我们利家最大的诚意，希望陆先生你也能拿出你的诚意。”
利荣天缓缓说道。
利家不愧是港岛慕洋犬家族之中的代表家族，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不能减少对自己主子的供奉。
“利先生，你早这么说，现在已经开席了。”
陆耀文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
“好饭不怕晚。”
利荣天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
两个小时后，太平山，利家别墅内。
“陆耀文这小子太贪心了。”
利荣天将自己与陆耀文的‘谈判过程’详细的向利铭天复述了一遍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贪心？不贪心的人，只是没碰到他们想要贪的东西罢了。”
“陆耀文已经上了鬼佬的名单，蹦跶不了多久的，他现在吃多少，到时候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利铭天对于陆耀文的贪心并不在意，他见过太多昙花一现的天才人物，只有极少数才能真正在港岛站稳脚跟，那些人无一例外，各个都是遵守顶层圈子的玩法。
而陆耀文？
光得罪鬼佬这一点，利铭天就可以断定，现在就是陆耀文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然后他就会像流星一样快速陨落，很快就消逝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嗯。”
利荣天显然和利铭天想的一样。
在聊完了陆耀文之后，利荣天将话题引到了濠江：“老三在濠江那边的进度似乎已经停滞了，看来贺贤还是忌惮我们利家。”
“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贺新有了小心思，贺贤借我们利家的手敲打他一下而已，我已经和老三交代了，只要贺新点头，从此不再动我们利家的股份，事情就到此为止。”
在听到‘贺贤’这个名字后，利铭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接着缓缓开口说道。
“哎，离九七越来越近，变数也越来越多，现在连邵老六都有小心思了。”
利荣天轻叹了一口气。
“无线电视台扎根在港岛，他想走都没法走，想要保住自己的产业，肯定会起一点小心思，这样，你同他说，只要他在回归前保持中立，我们利家在离开港岛之前，会把我们利家在无线电视台的股份卖给他。”
利铭天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利荣天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荣天，我现在可以给你透个底，鹰国人要用这几年的时间，将整个港岛掏空，你想想这其中牵扯到多少利益，我们利家只要在里面吃到一点，就能让家族百世荣华。”
“挺住这几年，为了家族，也为了我们自己。”
利铭天顺手给利荣天画了一块饼。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的。”
利荣天点头应道。
……
另一边，深水埗，一间房间内。
“雷先生，这次多亏你们的帮忙，给了鬼佬‘天外一击’，我才能化险为夷。”
陆耀文忙了一天，将好处吃完后，第一时间赶来见雷鸣。
“陆先生，主要还是靠你自己，我们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雷鸣的话说的非常客气，让人听起来非常的舒服。
“雷先生，这次我不仅请了你们帮忙，也请了李文彬他们帮忙……”
陆耀文也没有瞒着雷鸣，将陆明华可能会被调离警队，自己答应李文彬帮他坐上警务处长的事情详细和雷鸣说了一遍。
“你觉得李文彬有没有可能跟我们合作到底？”
在听完陆耀文的话后，雷鸣眼神微微一动，开口问道。
“雷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耀文并没有直接回答雷鸣。
“陆先生，用你们道上的话，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还要这么客气吗？”
雷鸣笑道。
“虽然大家都是为港岛好，但他们的理念和我们不一样，对他们，可以用，不能信，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陆耀文缓缓说道。
“陆先生，你能和我说的这么透，我很高兴，可以用不能信，这六个字说的太好了。”
雷鸣瞬间明白了陆耀文的意思，李文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接着，不等陆耀文再开口，雷鸣继续问道：“陆先生，你刚刚说李文彬的理念和我们不一样，我很想知道，你说的理念是什么？”
“雷先生，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想的很简单，港岛离不开大陆，大陆也需要港岛，这就是我的理念。”
陆耀文眼神一动，他就是故意勾雷鸣问出这个问题的，旋即，他就将早已经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陆先生，你能想到这一点，就很不简单了。”
雷鸣先是说了这句话，随后继续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这次你狠狠压了鹰国人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有什么对策吗？”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陆耀文笑着回答道。
“陆先生，你现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和我们说。”
雷鸣一脸郑重的对陆耀文说道。
“雷先生，我会的。”
看到雷鸣这么严肃的表情，陆耀文也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同样一脸郑重的回答道。
接着，陆耀文和雷鸣继续商讨起了一些事情，比如情报共享，比如帮大陆派来港岛的人掩护身份，比如借和联胜的牌子，让大陆这边与一些不敢暴露的富豪士绅建立秘密联系的渠道等等。
权力和义务是相对的，有付出有回报，这才是良好的合作模式，单方面白嫖的合作是无法长久的。
……
等到陆耀文回到上海路90号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爱莲姐，久等了。”
陆耀文走进公寓的房间后，笑着对躺在床上的爱莲说道。
“你现在春风得意，当然要在外面多风光风光了，我等一等无所谓了。”
爱莲不阴不阳的说道，显然，此刻她的心情并不太美丽。
“哇，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爱莲姐生气？你同我说，我即刻派人去斩死他！”
陆耀文躺到爱莲的身后，将她抱入自己怀中，笑着说道。
“哼，成了港岛黑道第一人就是不一样，以前都是我去斩死他，现在变成派人斩死他了。”
爱莲娇哼道。
“……”
陆耀文微微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也能被挑到刺？
不过，这也难不倒陆耀文，他立刻说道：“爱莲姐，这样我不是更有时间多陪陪你嘛。”
“油嘴滑舌。”
爱莲转过身，白了眼陆耀文，嘴角却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接着，不等陆耀文开口，爱莲继续说道：“帮你做件事，我不仅要付自己社团兄弟几百万汤药费、安家费和保释金，还要赔一千万给你们和联胜，亏到姥姥家了。”
“等会我补偿几亿给你。”
陆耀文笑道。
“讨厌。”
爱莲娇嗔一声，一拳砸在陆耀文的胸口上。
“哇，爱莲姐，谋杀亲夫啊？”
陆耀文发出一声‘痛呼’，接着继续说道：“以后鬼佬一定会更珍惜你们这些社团，今天你付了一千万，以后从他们身上榨一个亿出来。”
“榨不到一亿，你补给我？”
爱莲瞥了眼陆耀文，没好气的说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别说一亿，我直接补几亿给你。”
陆耀文笑着回道。
“洪翰义是不是已经答应跟你做事了？”
在听到陆耀文这个不正经的回答后，爱莲将自己好奇了一整天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他答不答应其实不重要，估计很快他就要进赤柱监狱深造了。”
陆耀文回答道。
“也是，发生了今天这种事，鬼佬绝对不会再信他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进去，扶一个听话的人上位。”
说到这里，爱莲的眼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阿文，你是故意让洪翰义去坐牢的，你也要扶你的人上位？你已经准备好人选了吗？”
“爱莲姐，洪翰义不是蠢货，他也一定能想到这一层，那个人选，他会为我选好的。”
陆耀文笑着说道。
“如果他没选好呢？”
爱莲好奇问道。
“那号码帮就没有梅字堆了。”
陆耀文缓缓说道。
看着陆耀文这幅信心满满、成竹在胸的模样，爱莲感觉自己的眼神已经开始拉丝了……
……
另一边，大马，槟城。
“只要贺新不在碰我们利家的股份，濠江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哥本质上果然还是商人。”
利景天放下卫星电话后，笑着对站在自己身旁的小七说道。
“做人留一线，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
小七有些好奇的问道。
“站在利家的角度当然没错，但站在我的角度，那就错的很离谱，如果这么轻易就与贺新说和，那我这一个多月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利景天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准备做什么？”
小七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利景天可能又要发疯了。
“贺新有个儿子。”
利景天缓缓说道。
“你对贺新儿子动手，那就只能和他不死不休了。”
小七立刻说道。
“错，是利家对贺新的儿子动的手，和我利景天有什么关系。”
利景天呵呵笑道。
“？”
这下，小七是真的懵了，你利景天不姓利？这不是纯纯自欺欺人吗？
‘小七，贺新也是商人，他和我大哥一样的，只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他们是不会拼到底的。’
利景天脸上的笑容一敛，幽幽说道。
接着，不等小七开口，利景天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才会这么欣赏陆耀文，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天天想着留一线，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利景天在说陆耀文的时候，眼神非常的亮，显然，他是真的欣赏陆耀文。
“……”
小七看着眼前一脸欣赏的利景天，沉默不语……
第二天上午，和联胜祖祠内。
“串爆，你这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变成木乃伊了？”
龙根看着浑身上下，绑了十几处绷带的串爆，忍不住开口问道。
“……”
听到龙根这句话，如果换以前，串爆直接就要阴阳回去，但看在陆耀文的份上，他强行压住了自己的欲望，语气平静的说道：“这几天我们鲤鱼门一直在和佐治洪火拼，飞机被差佬抓了，我这个叔父肯定要挺身而出，不然堂口早就散了。”
龙根听到串爆的这句话，老脸微微一红，这几天，他去大陆玩了一趟，差点嫖到失联，等回来的时候，局势已经是尘埃落定。
同样是拜门大佬，一个浴血奋战，一个浴血奋战，高下立判，龙根立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没有再开口。
这时，几个脸色有些忐忑的和联胜叔父辈也走进了祖祠内。
“衰狗、坦克、茅趸，高佬、朱兆坤、罗邦这三个扑街居然背叛龙头，你们作为他们三个人的拜门大佬，怎么还好意思过来？”
串爆在看到这三个人后，眼神里瞬间冒出一股火气，‘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三个人大声喝道。
“串爆，我们没你这样的本事，高佬、朱兆坤、罗邦他们三个人平时就不怎么屌我们，他们发表声明也没有通知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而且在他们发表声明后，我们马上就打电话训斥了他们。”
在串爆的话音落下后，衰狗立刻为他们几个人辩解道。
“哼，你们说训斥就训斥了？我还说我训斥了港督呢！”
对于衰狗说的话，串爆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信。
“你不信，我们也没办法，总之我们问心无愧。”
衰狗说完这句话后，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上，随后就闭口装死，任由串爆说什么，他也不回话。
他们确实没有支持自己的门生背叛陆耀文，但也没有反对，他们想着是两头吃。
陆耀文赢了，他们就继续吃陆耀文的好处，陆耀文输了，他们就马上改换门庭。
这在衰狗等人看来也很正常，出来混，哪有那么多忠心义气，不都是为了好处。
人人都像你串爆这么拼，和联胜早打上月球了。
“哼！”
见衰狗三人装死，串爆极为不爽的冷哼了一声。
也就在这时，吉米、高晋、飞机、蒲俊、火牛等人纷纷走进了祖祠内。
“串爆叔！”“龙根叔！”……
见吉米、高晋等人无视了自己，只和串爆、龙根打招呼，衰狗等人脸色变得更加忐忑。
‘踏踏踏~’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串爆‘腾’的一下站起来，身手矫健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六十岁的人，他大声喊道：“龙头。”
“龙头！”“龙头！”……
在听见串爆的声音后，众人才纷纷站起来，向已经走进祖祠的陆耀文开口问好。
“大家都坐。”
陆耀文一脸和煦的笑容，压了压手，示意在场的人都坐下。
不过，陆耀文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场所有人还是等到陆耀文坐在主位上后，才纷纷坐下。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堂口大会，今天要说的事情比较多，还请大家多包容包容。”
陆耀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说到这里，陆耀文脸上的笑容一敛，缓缓说道：“这几天社团发生的事情，想必在场各位都很清楚，现在社团在荃湾、观塘、九龙城、北角这四个地区的话事人位置都空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社团现在的形势很严峻，需要能力强的人来担任地区话事人，我建议，和选大埔区话事人一样，从安保公司的员工里选出能力最强的几个人，担任这几个地区的话事人。”
“龙头说的有道理，我完全赞同。”
在陆耀文的话音落下后，串爆第一个开口说道。
“我也赞同！”
串爆的说完后，龙根也立刻接着说道。
很快，陆耀文的这个建议就得到了全票通过。
至此，和联胜九区话事人，除了火牛之外，八个都是陆耀文的人。
火牛现在还是地区话事人，都得给大圈狼磕一个，如果不是大圈狼硬拉着他扛下去，他说不定也和高佬一样，和陆耀文划清界线。
不过，火牛虽然保住了话事人的位置，但在陆耀文的‘默许’下，大圈狼已经将火牛彻底架空，现在的大角咀堂口，做主的人实际上是大圈狼。
这也是陆耀文给大陆方面的回馈之一。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这个议题就过了。”
陆耀文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发现社团的叔父确实太辛苦了，很多叔父本身就有自己的生意，还要忙社团的事，太为难他们了，以后的堂口大会，叔父辈选一个代表来参会就好了。”
在场的几个叔父，尤其是衰狗、茅趸几个人，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脸色一黯，陆耀文这明显是要将他们赶出和联胜的核心层。
不过他们也不敢反对，毕竟他们的门生都背叛了社团，陆耀文不对他们开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很快，这个建议也得到了全票通过，选出来的一个代表，自然就是串爆。
这件事，陆耀文也已经提前和龙根打好了招呼，龙根也乐得清闲，免得打扰他的千人斩大业。
反正陆耀文当龙头，怎么都不会亏待他这个拜门大佬。
“最后一件事……”
陆耀文刚刚开口，坐在他身旁的串爆突然开口说道：“龙头，我也想说件事。”
“串爆叔，什么事？”
陆耀文笑着问道。
“龙头，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明白了，两年一次的选举并不适合如今的和联胜，现在港岛的局势这么紧张，频繁的选举只会增加和联胜的内耗，我提议，取消两年一次的选举，和联胜今后只有一个龙头。”
串爆大声说道。
“……”
在听到串爆的话后，在场所有人，包括陆耀文在内，都是微微一愣。
“串爆叔，两年一次的选举，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不能乱了这个规矩。”
陆耀文摇头拒绝。
“支持取消两年一次选举的人，举手。”
串爆直接无视了陆耀文的话，大声说道。
话音落下后，串爆第一个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旋即，龙根、吉米、高晋等人纷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龙头，民主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现在大家一致决定要取消两年一次的选举，还请你遵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串爆看着陆耀文，笑着说道。
看着面前，笑的和一朵老菊花一般的串爆，陆耀文只有一个感觉：‘谁把这件衣服披到我身上的？’
“串爆叔，我……”
“龙头，是不是要我串爆跪下来求你！”
串爆再一次打断陆耀文道。
“哎！”
陆耀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串爆叔，还有各位兄弟，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那我也不好辜负大家的信任，只能勉力为之了。”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串爆脸上的笑容更甚。
他在牢牢抱住陆耀文的大腿之后，满脑子都是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是一定要让自己抱得更稳，第二个想法则是要让陆耀文这根大腿变得更粗。
在确认了陆耀文‘永久龙头’的身份后，堂口大会才重回正轨。
陆耀文继续说道：“各位叔父，我接着说第三件事，这几天，我们和联胜碰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涌现出了很多对社团忠心，对兄弟义气的人……”
串爆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而陆耀文则是继续说道：“也有一些人，背典忘祖，他们背叛我这个龙头，我还可以忍，但他们在社团最危险的时候选择和社团的对手站在一起，我绝对不能忍！”
‘啪啪啪~’
陆耀文这句话说完后，拍了拍巴掌，旋即，邓威、高佬、朱兆坤、罗邦、阿黎五个人被阿布、阿积等人推进了祖祠内。
串爆在看到‘暴瘦版’的邓威后，眼睛猛的瞪大，随后‘腾’的一下起身，快步走到了邓威面前，冷冷说道：“邓威，背典忘祖，暗害龙头，你还是人吗？”
被胶带封住嘴巴的邓威无法开口，只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串爆，似乎在嘲笑串爆这场戏演的太过了。
‘啪啪啪啪~’
串爆原本就一肚子火气，见邓威到这个时候还‘死不悔改’，直接抬起右手，左右开弓，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给了邓威几记耳光。
得亏阿布收到了陆耀文的眼神把串爆拉开，不然邓威的脸，很快会要回到二百多斤的状态。
这时，又有一个肥佬被带进了祖祠内。
“大头，我听说整个和联胜，你背帮规背的最好，特地请你来，给这几个背叛社团的人，背一背帮规。”
陆耀文看着一脸茫然的大头，笑着说道。
“？”
大头看走了眼坐在主位的陆耀文，又看了眼被封住嘴巴的邓威等人，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妈的，龙头让你背帮规，你愣着做什么？快点说，这几个扑街犯了哪一条帮规！”
串爆见大头这幅模样，直接一巴掌甩到他的头上，大声喝骂道。
“捏造兄弟有逆伦，以及谋害香主，行刺兄弟者，死在万刀之下。”
在被串爆喝骂了一句后，大头触发了‘肌肉记忆’直接背出了帮规。
“死在万刀之下？”
陆耀文微微一笑，随后朝阿布等人点了点头。
‘哐~’
阿布、阿积立刻将四把匕首分别扔到了高佬、阿黎、朱兆坤、罗邦四人身前。
接着，陆耀文继续说道：“衰狗、坦克、茅趸，你们是高佬、朱兆坤、罗邦的拜门大佬，于情于理，家法都要来由你们来执行。”
“？”
在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衰狗三人懵了，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为什么陆耀文这一次开堂口大会要把他们也叫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
陆耀文笑着问道。
“不不不，怎么……怎么可能，龙头，我们对社团，对你，一向是忠心义气。”
衰狗吓的说话都有点发抖，他咬了牙，随后走到了朱兆坤等人面前，捡起了匕首。
坦克、茅趸两人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衰狗的身旁，同样也捡起了匕首。
“龙头，这个扑街就交给我吧！”
见阿黎没有拜门大佬料理，串爆立刻挺身而出。
“那就辛苦串爆叔了。”
陆耀文笑着说道。
很快，坦克、茅趸等人一刀一刀的砍在了高佬、阿黎等人的身上，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充斥在和联胜的祖祠内。
这时，陆耀文起身走到了邓威的身旁，一把搂住了邓威的肩膀，笑着说道：“邓伯，别怕，你是和联胜资历最深的叔父，对我们和联胜是有功的，我一定让你体体面面的离开。”
‘唔唔唔~’
听到陆耀文的这句话后，邓威扭头看向陆耀文，这一刻，他的眼神之中，有怨毒、有不甘，还有恐惧……
兄弟们，晚点还有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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