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一百二十八章：谣言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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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行至亥时。
张军按照事先跟辛掌柜的约定来到了码头。
今日的码头很冷清，与城里热闹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城卫所的箭楼里两个年轻的卫兵无聊地在喝酒，看到张军过来，招呼他一起喝了几杯。
张军从他们口中得知，那辛掌柜早早地来到了码头，已经跟船离开了。
等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一艘熟悉的货船打出灯光从涟水下游的方向朝码头靠近。那两名卫兵摇晃着醉醺醺的身子刚要起身去查看，张军急忙拦住了他们，称货船是自己认识的船老大的，货主有通关文书，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张军站在码头前，看着船上的伙计把缰绳在码头木桩上绑好。
就见辛掌柜和一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一起从船上下来，身后跟着的阿东等人一副神情紧张的模样。
接着是一大群身穿短打黑袍的壮汉，四个人一组把放在船头甲板上的几个大木箱搬下来。
费这么大劲就为了运送这几个大木箱。张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跟着辛掌柜一同前来的货主和他那些伙计，一个个高大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下盘看起来很稳，像是练家子，看他们的神情也不像是良善之辈。
保不齐这趟货物中就有某些官府不允流通的违禁品！
辛掌柜一见到张军，笑着跟他打起了招呼，又见城卫所的卫兵一直待在箭楼里面未出来盘查，知道都是眼前这人的功劳。当即二话不说地示意阿东将事先答应好的报酬递给了他。
拿到银子的张军没有过多停留，家中父母妻儿都等着自己回去，他向辛掌柜告了一声辞，转身便离开了。
那名中年男子一直冷眼目送着张军离去，他走到了辛掌柜的面前，不知道询问了些什么。
一行人将船上的货物搬到了事先租来的运货马车上，朝别院的方向快速驶去。
夜幕下的林家灯火通明。
明天便是王家上门提亲的日子，家丁丫鬟们正张灯结彩，好一派热闹景象。
“岂有此理！林向，你可查清楚是谁在城里散播我林家的谣言?”
林家会客厅内，远远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震怒声。
这中年男人正是林家现任家主林万通。
“禀伯父，侄儿已经查到这谣言最初是从城东那边传播出来的。”
“城东？”
”可查到第一个散播之人？”
“我们查到了，是一个小混混。据他交代，那人昨晚出现的时候一直蒙着脸，给了一百两的定金，要求一夜之内，将林家故意毁婚的消息传遍整个县城！事成之后，再给二百两的好处！”
“三百两。一夜之内，传遍整个县城，真是好大的手笔！”
林万通皱了皱眉，三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销了。县城里能花这么大价钱的真心不多。他脑中闪过了好几个与林家曾在生意上有过冲突的名字，又一一否定了下去。
“那小混混拿钱办事，对雇主真实身份知道的并不多。不过侄儿这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林向抬起头看下林万通，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怀疑对象？是谁？”
“侄儿觉得最有可能散播谣言的是秦家。”
“秦家？先说说你的看法？”
“我林家前日刚与秦家宣布退婚，明天王家马上就要上门求亲，这个时候出来散布谣言的，只可能是前者了。”
自从林万通在楚王宴会上受到褒奖，王府便放出有意与之结商的消息。此消息一出，林家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每日前来拜访合作的商贾络绎不绝。正因如此，这段时间里的确不能有任何有损家族信誉的事情发生。
“秦家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应该不是他们！”
林万通闻言摇了摇头，不认同自家侄子的说法！他与秦李氏相识相交二十余载，相信她的脾性和为人。拿了林家的酒楼和商铺，再散布这样的谣言，对林家与秦家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让两家的关系陷入冰点，更别说把王家也牵扯进来。
“林家与秦家退婚的具体原因，我会出面澄清谣言。你继续查下去，务必要把始作俑者揪出来！”
“好的，侄儿明白！”
林万通有种强烈预感，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在背后推波助澜之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到底是针对林家还是王家？或是两者皆有。
现在他要做的是保住林家的声誉，不要让事态扩大。
林万通目送林向离开了会客厅，朝一直在厅外侍奉的婢女吩咐道：
“小七，你去后院把夫人叫来！”
从谣言传播出来的那一刻起，林万通有种担忧，与秦家解除婚约的条件会不会是内宅曝光的？
若是林夫人无意间透露出去的，那整个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好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夫人带着两个俊俏的丫鬟款款地走入会客厅。
“蓉儿，你来了！”
主座上的林万通起身上前扶住自家夫人在一旁落座，国字脸上满是柔情之色。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夫人有话要说。”
林万通神情严肃的屏退侍奉的婢女和丫鬟，整个会客厅只有他与林夫人。
林夫人见丈夫神色有异，料想是有事发生，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自从大夫人吕氏去世，她开始掌管林家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务，对内管理得井井有条，对外维系着家族的关系。
“老爷这么着急的叫妾身过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吗？”
“夫人不必紧张，我叫你前来，是有事相商而已！”
林万通听出了自家夫人语气中的不安，在她白嫩的手背上拍了拍柔声安慰道。
见丈夫唤了自己的闺名，林夫人展颜一笑，原本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老爷，您说吧！”
“最近夫人在府内可有烦心事？”林万通轻声问道。
林夫人闻言，神情稍显诧异。平时丈夫一直在外面忙于林家的商会发展，很少会主动过问府内发生的事。就算是明天王家上门求亲，也是她在一手主持。
“老爷说到的烦心事，目前倒是有一桩。”
林夫人的语气顿了顿，显然是心存顾忌。
“夫人但说无妨。”
她这话成功挑起了林万通的兴趣。
“就是丰儿的学业问题，他今年已满十二岁整，性子跳脱，不服家中的夫子管教，功课最近少有进步！”林夫人犹豫了片刻，忧心忡忡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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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码头很冷清，与城里热闹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城卫所的箭楼里两个年轻的卫兵无聊地在喝酒，看到张军过来，招呼他一起喝了几杯。
张军从他们口中得知，那辛掌柜早早地来到了码头，已经跟船离开了。
等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一艘熟悉的货船打出灯光从涟水下游的方向朝码头靠近。那两名卫兵摇晃着醉醺醺的身子刚要起身去查看，张军急忙拦住了他们，称货船是自己认识的船老大的，货主有通关文书，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张军站在码头前，看着船上的伙计把缰绳在码头木桩上绑好。
就见辛掌柜和一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一起从船上下来，身后跟着的阿东等人一副神情紧张的模样。
接着是一大群身穿短打黑袍的壮汉，四个人一组把放在船头甲板上的几个大木箱搬下来。
费这么大劲就为了运送这几个大木箱。张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跟着辛掌柜一同前来的货主和他那些伙计，一个个高大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下盘看起来很稳，像是练家子，看他们的神情也不像是良善之辈。
保不齐这趟货物中就有某些官府不允流通的违禁品！
辛掌柜一见到张军，笑着跟他打起了招呼，又见城卫所的卫兵一直待在箭楼里面未出来盘查，知道都是眼前这人的功劳。当即二话不说地示意阿东将事先答应好的报酬递给了他。
拿到银子的张军没有过多停留，家中父母妻儿都等着自己回去，他向辛掌柜告了一声辞，转身便离开了。
那名中年男子一直冷眼目送着张军离去，他走到了辛掌柜的面前，不知道询问了些什么。
一行人将船上的货物搬到了事先租来的运货马车上，朝别院的方向快速驶去。
夜幕下的林家灯火通明。
明天便是王家上门提亲的日子，家丁丫鬟们正张灯结彩，好一派热闹景象。
“岂有此理！林向，你可查清楚是谁在城里散播我林家的谣言?”
林家会客厅内，远远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震怒声。
这中年男人正是林家现任家主林万通。
“禀伯父，侄儿已经查到这谣言最初是从城东那边传播出来的。”
“城东？”
”可查到第一个散播之人？”
“我们查到了，是一个小混混。据他交代，那人昨晚出现的时候一直蒙着脸，给了一百两的定金，要求一夜之内，将林家故意毁婚的消息传遍整个县城！事成之后，再给二百两的好处！”
“三百两。一夜之内，传遍整个县城，真是好大的手笔！”
林万通皱了皱眉，三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销了。县城里能花这么大价钱的真心不多。他脑中闪过了好几个与林家曾在生意上有过冲突的名字，又一一否定了下去。
“那小混混拿钱办事，对雇主真实身份知道的并不多。不过侄儿这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林向抬起头看下林万通，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怀疑对象？是谁？”
“侄儿觉得最有可能散播谣言的是秦家。”
“秦家？先说说你的看法？”
“我林家前日刚与秦家宣布退婚，明天王家马上就要上门求亲，这个时候出来散布谣言的，只可能是前者了。”
自从林万通在楚王宴会上受到褒奖，王府便放出有意与之结商的消息。此消息一出，林家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每日前来拜访合作的商贾络绎不绝。正因如此，这段时间里的确不能有任何有损家族信誉的事情发生。
“秦家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应该不是他们！”
林万通闻言摇了摇头，不认同自家侄子的说法！他与秦李氏相识相交二十余载，相信她的脾性和为人。拿了林家的酒楼和商铺，再散布这样的谣言，对林家与秦家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反而会让两家的关系陷入冰点，更别说把王家也牵扯进来。
“林家与秦家退婚的具体原因，我会出面澄清谣言。你继续查下去，务必要把始作俑者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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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万通有种强烈预感，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在背后推波助澜之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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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林夫人无意间透露出去的，那整个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好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林夫人带着两个俊俏的丫鬟款款地走入会客厅。
“蓉儿，你来了！”
主座上的林万通起身上前扶住自家夫人在一旁落座，国字脸上满是柔情之色。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夫人有话要说。”
林万通神情严肃的屏退侍奉的婢女和丫鬟，整个会客厅只有他与林夫人。
林夫人见丈夫神色有异，料想是有事发生，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自从大夫人吕氏去世，她开始掌管林家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务，对内管理得井井有条，对外维系着家族的关系。
“老爷这么着急的叫妾身过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吗？”
“夫人不必紧张，我叫你前来，是有事相商而已！”
林万通听出了自家夫人语气中的不安，在她白嫩的手背上拍了拍柔声安慰道。
见丈夫唤了自己的闺名，林夫人展颜一笑，原本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老爷，您说吧！”
“最近夫人在府内可有烦心事？”林万通轻声问道。
林夫人闻言，神情稍显诧异。平时丈夫一直在外面忙于林家的商会发展，很少会主动过问府内发生的事。就算是明天王家上门求亲，也是她在一手主持。
“老爷说到的烦心事，目前倒是有一桩。”
林夫人的语气顿了顿，显然是心存顾忌。
“夫人但说无妨。”
她这话成功挑起了林万通的兴趣。
“就是丰儿的学业问题，他今年已满十二岁整，性子跳脱，不服家中的夫子管教，功课最近少有进步！”林夫人犹豫了片刻，忧心忡忡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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