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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末日 第93章 卖不卖与人参果

    这一波变异野猪错在“猪目”寸光、见识短浅、不知道装甲车遥控重机枪自动火力的厉害。

    变异野猪们避开了正面,开始向侧方迂回的同时,侧身暴露的身体面积要远大于正面突击时的面积,大多超过两米的身长和庞大身躯,一棵树的直径才能遮挡多少。

    之前变异野猪正面突击,头骨有些硬的变态,自动机枪击杀率相对不太高,是因为易风他们专门盯着打猪脑袋上的孔,而自动机枪要差一些。

    而现在遥控机枪目标锁定也算是一种自动追踪功能,优势是擅于在射角范围内对目标追着打。所以虽说很多果树被误伤,被打的木屑纷飞、树皮乱溅遭了殃,但野猪的整个侧半身,尤其腰身腹部甚至一侧的前后肢都在劫难逃,一个个肚破肠流、背烂腿折,跌倒当场。

    死没死不好说,但冲是冲不动了,凶也凶不起来了。

    至于易风、常飞和赵盾,主要还是对进入自己射界范围内的变异野猪进行正面精准射击,至于窜到树后,跑到别人射界去的一概暂时不管。

    即便真有一两只迂回冲上来的,三人本身居高临下,还有防护挡板,再加上艺高人胆大,更有红光匕首防身,当然常飞拿的是叶天语的,自然不慌不忙、手稳心狠。

    而且,两辆装甲突击车配备的都是双挺重机枪,遥控自动攻击模式,每一辆都能同时应对两个方位的野猪迂回突击。

    变异野猪的下场确实如预见的那样,被揍的老惨了,以至于被枪声和惨叫声吓尿了的肉猪纷纷如惊弓之鸟,从果树林向外围四散奔逃,完全看不出跟头上长角的变异野猪是同源同种。

    野猪的战斗本能和莽劲儿似乎也已不在一条水平线上,甚至让易风几个都刮目相看。

    它们竟然找到了整条重机枪攻击线的缺口,并顶着弹雨冲了过来。

    缺口在装甲维修车和赵盾、二班长搭乘的第6辆装甲车之间的间隙太宽了,隔了几列树距。

    刚才银湾基地三辆车向左拐,湾仔基地三辆车向右拐,两支车队最后一辆车跟各自前车跟的太紧,两辆尾车距离拉的太开,留下好大的射击空挡,而两辆车的机枪一挺自动,一挺人工,但都是单机枪,只能照顾正面,被12.7mm的弹雨摧残的野猪群一阵乱窜后,用皮开肉绽和肚破肠流发现了这个珍贵的突破口。

    这些已经在城市乡野间彪悍惯了的大家伙前赴后继的猛冲上来,其它方位的野猪似乎受到了鼓励,从迂回再次切换了猛冲直撞。

    好在装甲维修车因为其功能性,是钢筋铁骨的真硬汉,载员少,设备多,全车负荷量大,既不怕撞,也不怕掀翻。

    易风几个已经做好了装甲维修车被野猪猛烈撞击的心理预期,赵盾已经在评估自己机枪正面野猪的密度和速度,以及选择适当时机和角度对侧方冲上来野猪进行转移射击,甚至红光匕首挥击的角度都在考量范围。

    结果,装甲维修车动了,它略微向前并调整了装甲车的车头方向,车头斜向前朝向防线缺口的方位,自动机枪继续攻击原射击面的野猪,而长长的吊臂沿着车头方向一节一节伸长出去。

    “这是要干啥,用吊钩砸?”易风瞥了第一眼,心中猜测。

    然后一般也就8米长的吊臂,竟然顶端又探出来出来一节,又探出来一节,总长达到了15米左右,黑黝黝粗大的索具从顶端垂落下来。

    长臂一摇,垂下的大吊钩微微做钟摆运动,封堵了防线缺口通道。

    “吊臂搞的这么长,捆住或被野猪咬住,不是容易翻车吗?”易风瞥了第二眼,开始疑惑,维修车隔壁的赵盾看着旁边不远处晃来晃去的大吊钩也是一脸懵,杠杆原理是这么用的吗?

    易风和赵盾看着钟摆一样的吊钩都犯迷糊,何况正眼冒红光,身上跟喷壶一样四处冒血,已经气急败坏、怒火中烧、疼痛难当,但仍死脑筋、彪悍冲上来准备泄愤的的变异野猪。

    于是,冲在前面的野猪与晃荡的大吊钩遭遇了。

    只见天地间一团白光,一声惨叫,一缕浓烟过后,目测体重超过一吨的家伙四腿蹬直,僵硬的侧躺在地上,全身鬃毛直立,嘴角有白沫,后面屎尿横流,裂开的大嘴里隐隐有淡淡的黑烟一缕缕冒出来。

    然后第二团白光,第三团白光,第四团白光,第五团白光……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特高压电击?”易风忍不住大声问道,毕竟车里坐着田令军呢。

    “不知道,之前放在维修车驾驶位上的操作说明书里也没说,只知道有这个按钮和功能,这也是第一次用。”田令军声音里满是真诚,但易风一点都不信,即便是郑世秋都有停下摄像机问句真话的冲动。

    “这辆车也是外贸款,能卖?”军营里长大的易风可不记得东华有这么大气,平素都是抠抠索索,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何况之前装甲维修车的车顶盖打开,还飞出来一架蜂针无人机呢!

    “不知道,放在展馆里也不是必须卖的吧,也可能只是展示展示。”

    合理!

    附加功能从外形完全看不出来,也没听说哪个展馆允许观众爬进去驾驶位看操作说明书啊!

    田令军的答案总是这么合情合理,这真只是一个机场巡逻的特警队长吗?

    “好用是好用,就是这条吊臂有些麻烦,如果不用吊臂,直接放闪电多好!”易风一边继续射击,一边搭话。

    田令军和郑世秋面面相觑、没敢搭茬,摄像机开着呢!

    话头往回捋一捋,咱们说的是一辆装甲维修车该有的功用吗?

    同样的,冲上来的野猪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它们分不出什么维修车还是突击车,地上被电死的野猪尸体,直接给后面的野猪标定了危险区域,绕过去就好了。

    终于有变异野猪冲了过来,它们抡起了过去很好用的三板斧,撞、挑、咬。

    “砰”巨大的撞击声,身高超过1米,体重超过1吨的变异野猪,狠狠撞在装甲维修车车头钢板上,然后一声惨叫,野猪又恼羞成怒的一挑,“砰”又是一声钢板撞击声,野猪摔倒在地,一边哼哼一边从地上打了个滚儿,颤颤巍巍站起来溜到装甲车旁边,向前走了几步,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又晃晃脑袋挣扎着站起来,做左顾右盼状。

    这猪头搞了两下,可能撞成脑震荡了,毕竟钢筋铁骨这个词,野猪只是像,而装甲车却是真的。而双方的重量对比至少差了10倍,且冲过来的野猪们大多是身上被钻了血孔的伤员,正虚着哩!

    “各车准备,攻击前进。”10亩的果树林,既然不存在阵地战和战线前方后方的说法,刚才利用距离和重机枪已经干掉了十几头变异野猪,现在有野猪已经冲过来了,那就直接改运动战好了。

    其实对于车身庞大,重达10几、20吨的装甲车而言,在果树林里运动战也主要是向前和向后而已,想要拐弯先要看前后树木的间距够不够大,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拐弯通道就一口气冲到头,出了果树林再折回来,跟犁地车犁地一个道理,反正野猪也不懂埋雷。

    运动战的好处是有了一定速度,前方的野猪可以继续拿重机枪招呼,甚至进行主动撞击,后面的野猪却只能追着装甲车的屁股冲撞或撕咬,不太容易爬到装甲车顶上来。

    接到指令,装甲维修车把吊臂一节一节收回来,同时车身后退,车头调正。等装甲车调整到位,六辆装甲车一起挂前进挡,攻击前进。

    如此一来,原本对重机枪心生忌惮的野猪们,已经开始从周围准备圈上来围攻的态势就变成了跟着跑,而装甲车也开始各自不断调正车头方向,以便把前面打死的野猪撞开而不是直接碾压尸体。

    不时有野猪被直接击毙或中枪太多瘫倒在地,但六辆装甲车还是不得不承受一些变异野猪的撞击。装甲车里的郑世秋都有些担心后面的车门会不会变形打不开。

    田令军和队员们也没闲着,他们从射击孔认真寻找合适的目标,仔细瞄准野猪的薄弱部位进行精准射击,因为有厚重的装甲作掩护,所以个个淡定从容。

    “瞄准每只野猪三只长角位置的下方,或者是已经中弹的伤口,别浪费子弹。”田令军大声命令。

    “田队长说了,除了眼睛,野猪头顶长角的下方位置也是弱点,也可以射击野猪已经中弹的伤口,二班的战友们也别闲着。”易风用单兵系统快速把有效信息传回去。

    装甲车上一个个射击孔打开,尤其是装甲运兵车,顿时成了射击堡垒,不断有子弹狠辣的对准野猪咬过去。

    原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的野猪散兵,就有不少疼的开始跳脚,有的跑着跑着就倒在了地上。当然所以称为散兵,也是因为只要有所聚集,无人机就嗡嗡嗡飞过去一阵恐吓,野猪们也是有记忆、长教训的,也就一哄而散。

    虽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准确命中野猪头部眼睛和长角下方,但皮糙肉厚的变异野猪有些已经被12.7mm机枪凿出来不少血洞,那可经不起7.62mm子弹的二次伤害。

    当然,在装甲车里视线毕竟没有易风他们三个在车顶开阔,随着装甲车队开进,田令军和郑世秋通过无人机反馈的全景画面发现快要接近农业队的人藏身的果树了。

    突然,两个人盯着屏幕的眼睛明显瞪大了些,然后对视一眼都是莫名其妙。

    无人机的画面上,易风、常飞、赵盾三台有人操控的重机枪,突然一起仰起了头,浑然不顾前面正冲上来的变异野猪,三挺重机枪的子弹如同挥舞出去的三条雷神之鞭,全部抽在了东北方向的一棵高达16、7米果树的浓密树冠上。

    这棵果树瞬间遭了秧,树上挂着的毛李果、大片大片的树叶、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树枝,哗啦啦一股脑袋儿的往下掉。

    如同被三个手艺拙劣的剃头匠拿三个电动理发器一起围着理头发,又像一只正处在一年期皮毛最脏最厚的三皮猫,正被三只郊狼戏耍围殴,身上又脏又臭的厚毛被郊狼一爪子一大把、一爪子一大把的向下撸。

    这颗大树噼里啪啦枝叶乱晃、枝叶果实如冰雹落下的异状,甚至让装甲车队正前方的野猪都放慢了步伐。

    “那是什么?”郑世秋相对更熟悉易风几个的情况,一般不做无用功。所以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无人机传输画面,一晃眼,一个灰糊糊的东西混着树枝、落叶一起落了下来。

    “灰皮猴子!”田令军和郑世秋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只见伴着枝叶一起落下来的灰皮猴子,身材高大,双脚先着地,用双手向前撑地,结果前肢似乎没起到预想中的支撑作用,身形一偏,一脑袋向地上栽下去。

    这东西确实动作敏捷,顺势就地像侧前方翻了几个跟头,然后爬起来就跑。

    估计是果树的树干帮它防住了要害,但没防住四肢,至少从灰皮猴子三条腿逃跑的姿态看,有一条前肢应该是完蛋了。

    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颇有些惊喜交加之感。

    灰皮猴子这么一跑,率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易风、不是田令军,其实大家都不免多少有些纠结到底追不追;也不是变异野猪,这时候大部分变异野猪还处在恼羞成怒、红着猪眼,猪头撞钢铁的一根筋状态。

    最先有反应的是原本小心翼翼蹭在果树林外围的那群肉猪,它们正一边哼哧哼哧趁火打劫啃食甘薯、捡吃毛李果,一边在外围看野猪们一个个打死打活。

    这帮家伙正边吃边看的津津有味儿,一个浑身溜光、灰头灰脑的东西从果树林里跑出来,从肉猪们旁边猛地冲过去,头也不回。

    “我的个乖乖,刚才竟然让一个会跑的‘人参果’从身边溜过去了,而且还是个三条腿跑不快的,兄弟们追啊!”

    假如肉猪们也读书识字,也翻看过古籍丛书里有写“人参果”的古代神魔故事。那么,上面这段话就是那一刻肉猪们心理状态的真实写照。

    肉猪们追灰猴子的动机其实很简单,如果猪也存在阶级的话,变异野猪就算贵猪,肉猪就算贱猪,即便肉猪们的智慧有限,但过往的经验告诉它们,吃“人”可以慢慢变成贵猪,吃“人参果”则可以迅速变成贵猪,但“人参果”都被贵猪们霸占了。

    这次它们眼看的“人参果”从眼前跑过去,瞬间就不淡定了。这其实跟人类社会对阶级的观感差不多,被压迫阶级对压迫阶级就是这种矛盾的情感,平素被压榨时讨厌他们,一旦得了势又想成为他们。

    所以肉猪们一呼百应,丢下甜脆可口的甘薯和毛李果,丢下野猪们打仗的热闹,一拥而上追着灰皮猴子背影就跑了。

    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肉猪们兴奋地如同入洞房一样的哼哼声、呼叫声,一下子让距离不远的变异野猪们也明白过来,猪脑袋里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啊哦,刚才树上被揍下来的是一个人参果,快去抢啊!”

    离得近的变异野猪们立刻急刹车,追着肉猪群的屁股就追了下去。变异野猪食髓知味,人参果的好处它们都是既得利益者,说不定吃多了能成为野猪王呢?就算自己吃了没用,还可以让小野猪吃两口。

    大野猪在前,小野猪在后,哼哧哼哧就追了过去。

    当然,这些基于当时的历史场景,对肉猪以及对变异野猪的心理活动所做的拟人化揣测或描写,其实是后世史学家、学者甚至好事之徒,站在历史时间线上向前回看,把已验证或已揭秘的研究结果作为补充或阐述当时历史画面的注释或注解而产生的。

    对于当时的易风众人而言,可能有某种隐约的揣测,但彼时彼刻更多的是惊讶,惊讶于田队长所说的野猪吃灰皮猴子这事儿看来是真的,而且不仅是野猪,看似肉猪也很感兴趣。

    至于当时还在围攻的部分变异野猪,顶着弹雨又以蚍蜉撼树的勇猛浪了一波,有的因各种原因死在果树林,有的撞碎了獠牙、撞断了长角,撞成了脑震荡,晕晕乎乎、歪歪扭扭的找平衡、找方向,结果定睛一瞧,四周的援军没了,三五成群一波一波正争先恐后向远处跑去。

    晃晃脑袋,仔细观瞧又确认一下,然后也屁颠屁颠,有的则一瘸一拐追着野猪群的尾巴跑掉了。

    虽然不明所以,但已经死了这么多同伴了,大家既然都跑了,自己被晾在这儿,可能会凉凉,也跑吧!

    所以,当易风、常飞、赵盾直接从车顶站起身来,四处瞭望查探一番确认四周安全后,六辆装甲车这才停下来,田令军、郑世秋等人的前队,叶天语、二班长众人的后队,纷纷持枪快速下车,建立起新的警戒线。

    郑世秋和另一个宣传干事分别下车来,扛起摄像机继续拍摄刚刚人猪混战的这片果树林。每人身边各配了两个持枪戒备的士兵,遇到倒地的野猪,一个士兵向前对准猪眼睛先放两枪,这才敢让两位宣传干事抵近拍摄。

    田令军则第一时间下车先围着几辆装甲车转了一圈,发现车前车后多了一片片的血污泥渍、猪毛涎水,也多了一些坑坑洼洼,甚至还有几个中间有白点、有些深度凹陷。

    但车队和车况整体状态良好,悬着的心也才安定下来,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树顶上:

    “农业队的人,都下来吧。”

    田令军一呼喊,从四周十棵果树上,迅速爬下来七男三女,郑世秋的摄像机镜头也随之昂起头。

    “田队长,这次可多亏了你们,多谢、多谢。”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但手脚利索,黑瘦精干,快步上前向田令军致谢,目光掠过一旁的叶天语时,明显神情愣了一下。

    “这位是湾仔基地来支援我们的叶天语,叶队长。”田令军看出了中年男子的疑惑,直接介绍道。

    树上下来的这七男三女顿时睁大了眼,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一个个眼睛跟刷子一样把旁边的叶天语刷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就看到郑世秋扛着摄像机从叶天语身后向前一步,摄像机的镜头像单兵火箭筒一样瞄准了这几个人。

    “感谢叶队长,感谢湾仔基地突破丧尸和野猪封锁来救援我们。”中年男子是个懂事儿的,话说的比较妥当,一边说话一边在衣服上搓手,好似手上有污渍或脏东西,其他几个农业队的队员也满面微笑的纷纷称谢不已,叶天语则淡淡微笑点头示意:“不用谢,大家也辛苦了。”

    中年男子显然是领队,他看了一下周围,就看到田令军的目光正静静的盯着他,马上回过神儿来:

    “趁着有军队保护我们,大家赶紧抢挖甘薯,不然下次就没得挖了。”

    农业队的其他年轻队员,颇有些恋恋不舍得又看了叶天语几眼,然后分散开来,捡起之前散落在地上的工具,各自抢收甘薯去了,浑然不觉本就五花八门的衣服,有的慌乱间爬树已经被扯的破破烂烂了。

    “把无人机放出去,除了观察哨、驾驶员,其他人帮着农业队抢收甘薯,捡毛李果。易风,你们三个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还有小叶和二班的战友,车上有袋子,可以捡一些完好的毛李果带回去,洗干净了都是好食物。”田令军一边给队员分配任务,一边招呼易风、叶天语四个和二班长他们。

    这个时候,身处丧尸和变异野猪环绕的野外,大家都明白食物的重要性,不管水果还是野菜,只要是能拿来充饥止渴的好食物,都会分外珍惜,于是除了有警戒任务和驾驶任务的队员,大家的角色快速军民切换,一手拿枪一手持麻袋,时不时还会对地上的野猪进行补枪。

    因为郑世秋的坚持,叶天语没能跟着赵盾和易风一起去捡毛李果,而是拿起一个像一把扫帚一样的树枝,走到了之前被易风个人三挺重机枪摧残的不成样子的那棵果树下。

    树冠已经秃了三分之二,变得稀疏难看,反而枝头剩下的一些果子明晃晃显得格外耀眼,风一吹不免让人有些担心会掉下来直接砸在天语头上。

    有已经被打烂打碎、暂时粘在树枝、树干乃至果子上的碎叶片晃晃悠悠的飘落下来,有的还落在了天语的头盔上。

    叶天语拿手里的带枝叶的树枝,轻轻扫开了树下的树枝、碎叶,还有毛李果,随着成堆的枝叶被拨开,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形。

    那个背靠树干,斜倚着的遇难者尸体在枝叶下显露了出来。

    灰猴子藏身的大树,正是那个可怜的、有头无脸的遇难者倚靠的那棵,也是那头大号变异野猪不断攻击,把遇难者上半身撞得惨不忍睹的那棵。

    叶天语摘下头盔,托在手上,落叶随风飘散,落在她的长发上,落在头盔上,落在她背枪的枪托上,落在遇难者没有脸的头骨上、尸身上。

    郑世秋把这一切定格在了摄像机的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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