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雄竞，热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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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汐匆忙赶到公司。
再次坐进会议室，她面色有些不愠。
扫了一眼桌上整齐叠放的辞职信，用手拨开，数了一下。
共八封，分别来自各部门的总监和她的两位总裁助理。
未施粉黛的脸阴沉如风雨欲来的天空，灰扑扑的，仿佛随时会降下雷霆之怒。
压迫感太强。
会议室的高管们一时间竟不敢看，纷纷错开目光，分散注意力，强行保持镇定。
默然片刻，虞汐侧头问程媛：“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程媛被虞汐的眼神震慑住了，额头渗出几滴冷汗，颤颤巍巍答：“这还不大吗？”
高层集体辞职。
放在任何一个公司，都是天塌下来的程度啊！
虞汐淡淡看她一眼：“一般。”
早知道是这种事，她就吃完早点再来。
厨师今天做了她爱吃的蟹黄包，二十只阳澄湖大闸蟹才做出一屉。
她走时，香味已经出来了，再等两分钟就能出笼。
皮薄馅足的蟹黄包白白嫩嫩，拳头大小，每一道折痕都很精致，像精工雕琢的艺术品。
就是不知道蒸好后是什么样子。
一定是皮薄得能看到里面饱满的，黄橙橙的，如麦穗般，色泽诱人的馅。
思及此，虞汐咽了几口口水。
脸上的严肃，差点崩了。
会议室共有十个人。
辞职的八人分成一派，无人开口。
虞汐想着蟹黄包，暂时没有说话。
程媛各看一眼，低头缩到虞汐身后。
虽然高管们人多。
但老板最大，站在她这边准没错！
会议室的冷气很足。
越吹越冷。
有人遭不住，打了个喷嚏。
所有人的目光，“唰”一声看过去。
他哭丧着脸哆嗦：“太冷了。”
不仅是冷气冷，氛围也冷。
好好的会议室，跟个密不透风的冰窟窿似的，一呼一吸都很压抑。
急需一个人打破这种诡异的宁静。
系统问：“温度还要低点吗？”
虞汐：“再低点，冻死他们，最烦装逼的人了。”
系统：“……”
冷气继续调低。
表面温度24度。
实际已经降到16度。
程媛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妈呀，今天的中央空调怎么回事？跟着老板脸色走？
老板脸越黑，它越冷？？？？
终于，有人受不了。
拢了一下西装外套：“虞总，辞职信您已经看过了，今天可以批吗？”
徐胜民坐在右侧首座，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虞汐。
眯起的眼睛，像毒蛇的信子，吐露着黏腻的阴毒
那天。
他被虞汐怼了。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兴奋。
一个目中无人的老板可比一个心有沟壑的老板容易对付多了。
于是，作为公司资历最老，权力最大的老人，他随便几句话就挑起了大家对这位年轻总裁的不满。
同仇敌忾，共同进退，上演辞职大戏。
他们都是公司的中流砥柱，一旦离职，灿星娱乐从上到下都要瘫痪，变成一个空壳子。
老板又如何？失去人心，还不是任人拿捏。
他们已经想好了，一旦虞汐出言挽留，所有人就会推举徐胜民成为新的CEO，逼迫虞汐放权。
这一招，在公司夺权大戏上，屡见不鲜，却是最好用，最实在的。
众人看向虞汐。
眼里的期待渐浓，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这位年轻的总裁，泣不成声，卑躬屈膝。
心里多了一丝高人一等的优越。
虞汐掀起眼皮，正视徐胜民眼里的粘腻，红唇轻启，眼神又冷又淡：“可以。”
……
……
“嗯？”
徐胜民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岔了，眯起的眼睛一睁，神情带了几分恍惚：“什么？”
虞汐笑容甜美，声音温和，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你们的离职报告，现在就可以批。”
温度在这一刻回暖，抚平冷气掀起的战栗，通身舒畅，身体变化突然，以至于他们慢半拍接收虞汐的话。
面色先松后紧，表情滑稽。
程媛站在虞汐身后，听得瞪大了眼睛。
瞪得过分夸张，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
她觉得，自己作为总裁的秘书，有必要提醒一句，这不是一个人在辞职，而是全体高层在辞职，他们在公司的分量重如泰山，如果放走，公司无异于要“重开”。
她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做了。
虞汐听完她的话，认真思忖了两秒，若无其事的“哦”了声，没有任何表态。
程媛：“……”
徐胜民：“……”
递上辞职信的所有高层：“……”
夺权大戏进展的没有想象中顺利。
徐胜民作为发起人，有必要挽尊一下，故作深沉的吐了一口浊气：“虞……”
虞汐哪里会给他开口装逼的机会，拿起八封辞职信，神色凝重地截断话头，开始煽情：“你们都是公司的老人，看着公司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现在你们要辞职，我内心非常痛苦。”
嗯？还有转机？
众人悬起的心晃了一下，安然落回原处。
徐胜民本来要找个台阶下，听到这话，他肥厚的腰支棱起来，绷紧五官，不苟言笑。
虞汐如众人料想的一样，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却是：“只是法不容情，该遵守的规章制度还是要遵守。”
众人：“？？？”
“大家入职前都签了竞业协议，离职后两年内不能从事同行业工作，你们都是公司的中坚力量，走了公司肯定会垮。我没钱没本事，人也懒，这辈子是赚不到什么大钱了，只能靠你们的违约金活。”
虞汐站起身，面容惆怅，声音幽幽道：“所以，还望诸位以后保重，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直至两年期满。”
“虞总！”
有人站起来，想要说话。
虞总举起辞职信，伸向程媛：“去人事部把他们的离职办了。”
人事总监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咳嗽一声。
虞汐眉梢一挑，看都懒得看：“还是我自己亲自来。”
她拿着辞职信出门，完全不给众人说话的余地。
她一走，众人看向程媛。
几位身处高位的大佬，眼神很犀利，看得程媛头皮发麻。
她抱紧手里的会议记录：“虞总，好，好像在叫我，我去一趟，晚点回来。”
至此。
会议室里只剩要辞职的八位高管。
他们面面相觑，皆有薄怒，交流了几轮后，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徐胜民身上。
竞业协议是道枷锁。
一旦扣在自己身上，前途肯定要遭殃。
两年，不是一个简短的数字。
这里可是沪城，日新月异，人才辈出，稍不留神就被别人取代，谁都不能保证两年后，自己的行业还吃香，自己的能力还能在同行中出类拔萃，得到重用。
当然。
他们也能“阳奉阴违”。
可虞汐刚才说了，会一直看着他们。
这句话说的阴森，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忽视，心生敬畏。
“老徐，都怪你！意气用事！”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
紧接着，大家都吵了起来。
矛盾直指徐胜民，比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还精彩。
徐胜民气得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嘶吼：“这事能怪我？你们不也看不上她，觉得她头发长见识短，没资格对你们趾高气昂。”
公关部的童炜拍着桌子对吼：“集体离职是你提的！你他妈自己想上位，拖我们下水，现在好了，大家一起死，你满意了，开心了！”
徐胜民反驳：“我提离职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嘛？还说什么唯我马首是瞻，两肋插刀，你他妈就是这样插刀的？”
童炜知道徐胜民大势已去，懒得再做舔狗卑躬屈膝，往地上啐了一口：“我他妈那是放屁，也就你这个傻逼真听！我现在就去告诉虞总，是你逼我们离职，想要夺权，不是我们自愿的！”
童炜朝众人扬手：“趁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想丢饭碗的跟我走！”
徐胜民二话不说，拿起椅子砸向童炜：“敢他妈诬陷我，老子他妈打死你！”
童炜身手敏捷，没被椅子砸到，但徐胜民椅子砸人的行为太过恶劣，他完全不能忍，不等徐胜民动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记重拳：“打死老子？老子先打死你！”
徐胜民毫不示弱，抓起手边的东西往童炜脑袋上砸：“敢把老子推出去，老子弄死你！”
会议室其余六人看懵了。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拉开两人时，为时已晚。
一个头破血流。
一个鼻青脸肿。
吊着一口气，奄奄一息。
“快！送医院。”
“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打起架来怎么这么狠呢！”
“哎，虞总那里，还是我们去说，你们好好养伤。”
“对对对！”
徐胜民和童炜隔空对望。
刚才还剑拔弩张，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群傻逼，可比他们清醒多了。
说气话来唯唯诺诺。
办起事来心狠手辣。
眼睁睁看着他们打个半死，然后端着一副和事老的姿态，坐收渔翁之利。
呵。
人。
……
……
总裁办公室。
虞汐正在观看系统为她转播的会议室实况，看得入神，有人敲门她都没管。
自顾自地和系统调侃：“雄竞，还是热血番，真有意思。”
系统好奇：“你来之前查过资料了？”
竞业协议这种事，虞汐张口就来，一下握住他们命门，是系统没想到的，他还准备提醒一句。
看到虞汐与众人对峙，不落下风，反而让他们窝里斗，有些惊喜。
他以为，虞汐什么都不会。
他手里的资料，虞汐是个演员，凭借一张惊艳绝俗的脸闯荡娱乐圈，却是个虚有其表的花瓶，演技差就算了，脾气还不好，像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和她合作过的人，没有一个说她好，对她避如蛇蝎。
后来得罪资本，彻底沦为十八线，只有网剧可拍，还是那种随便露个脸，名字都没有的边缘角色。
虞汐头也不抬，言语俏皮：“你猜。”
系统：“……”
猜不到。
他只知道虞汐在来的路上翻了两下手机，没有别的动作。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查的资料吧。
系统沉吟半晌：“宿主，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知道这个世界所有信息。”
虞汐笑眯眯的顺杆爬：“那明晚双色球的号码可以问你吗？”
系统：“……”
再见！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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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媛被虞汐的眼神震慑住了，额头渗出几滴冷汗，颤颤巍巍答：“这还不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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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汐淡淡看她一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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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仇敌忾，共同进退，上演辞职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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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又如何？失去人心，还不是任人拿捏。
他们已经想好了，一旦虞汐出言挽留，所有人就会推举徐胜民成为新的CEO，逼迫虞汐放权。
这一招，在公司夺权大戏上，屡见不鲜，却是最好用，最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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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期待渐浓，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这位年轻的总裁，泣不成声，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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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
徐胜民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听岔了，眯起的眼睛一睁，神情带了几分恍惚：“什么？”
虞汐笑容甜美，声音温和，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你们的离职报告，现在就可以批。”
温度在这一刻回暖，抚平冷气掀起的战栗，通身舒畅，身体变化突然，以至于他们慢半拍接收虞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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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媛站在虞汐身后，听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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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做了。
虞汐听完她的话，认真思忖了两秒，若无其事的“哦”了声，没有任何表态。
程媛：“……”
徐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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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胜民作为发起人，有必要挽尊一下，故作深沉的吐了一口浊气：“虞……”
虞汐哪里会给他开口装逼的机会，拿起八封辞职信，神色凝重地截断话头，开始煽情：“你们都是公司的老人，看着公司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现在你们要辞职，我内心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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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悬起的心晃了一下，安然落回原处。
徐胜民本来要找个台阶下，听到这话，他肥厚的腰支棱起来，绷紧五官，不苟言笑。
虞汐如众人料想的一样，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却是：“只是法不容情，该遵守的规章制度还是要遵守。”
众人：“？？？”
“大家入职前都签了竞业协议，离职后两年内不能从事同行业工作，你们都是公司的中坚力量，走了公司肯定会垮。我没钱没本事，人也懒，这辈子是赚不到什么大钱了，只能靠你们的违约金活。”
虞汐站起身，面容惆怅，声音幽幽道：“所以，还望诸位以后保重，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直至两年期满。”
“虞总！”
有人站起来，想要说话。
虞总举起辞职信，伸向程媛：“去人事部把他们的离职办了。”
人事总监坐在最不显眼的位置咳嗽一声。
虞汐眉梢一挑，看都懒得看：“还是我自己亲自来。”
她拿着辞职信出门，完全不给众人说话的余地。
她一走，众人看向程媛。
几位身处高位的大佬，眼神很犀利，看得程媛头皮发麻。
她抱紧手里的会议记录：“虞总，好，好像在叫我，我去一趟，晚点回来。”
至此。
会议室里只剩要辞职的八位高管。
他们面面相觑，皆有薄怒，交流了几轮后，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徐胜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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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扣在自己身上，前途肯定要遭殃。
两年，不是一个简短的数字。
这里可是沪城，日新月异，人才辈出，稍不留神就被别人取代，谁都不能保证两年后，自己的行业还吃香，自己的能力还能在同行中出类拔萃，得到重用。
当然。
他们也能“阳奉阴违”。
可虞汐刚才说了，会一直看着他们。
这句话说的阴森，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忽视，心生敬畏。
“老徐，都怪你！意气用事！”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
紧接着，大家都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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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胜民气得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嘶吼：“这事能怪我？你们不也看不上她，觉得她头发长见识短，没资格对你们趾高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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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胜民反驳：“我提离职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嘛？还说什么唯我马首是瞻，两肋插刀，你他妈就是这样插刀的？”
童炜知道徐胜民大势已去，懒得再做舔狗卑躬屈膝，往地上啐了一口：“我他妈那是放屁，也就你这个傻逼真听！我现在就去告诉虞总，是你逼我们离职，想要夺权，不是我们自愿的！”
童炜朝众人扬手：“趁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想丢饭碗的跟我走！”
徐胜民二话不说，拿起椅子砸向童炜：“敢他妈诬陷我，老子他妈打死你！”
童炜身手敏捷，没被椅子砸到，但徐胜民椅子砸人的行为太过恶劣，他完全不能忍，不等徐胜民动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记重拳：“打死老子？老子先打死你！”
徐胜民毫不示弱，抓起手边的东西往童炜脑袋上砸：“敢把老子推出去，老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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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拉开两人时，为时已晚。
一个头破血流。
一个鼻青脸肿。
吊着一口气，奄奄一息。
“快！送医院。”
“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打起架来怎么这么狠呢！”
“哎，虞总那里，还是我们去说，你们好好养伤。”
“对对对！”
徐胜民和童炜隔空对望。
刚才还剑拔弩张，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群傻逼，可比他们清醒多了。
说气话来唯唯诺诺。
办起事来心狠手辣。
眼睁睁看着他们打个半死，然后端着一副和事老的姿态，坐收渔翁之利。
呵。
人。
……
……
总裁办公室。
虞汐正在观看系统为她转播的会议室实况，看得入神，有人敲门她都没管。
自顾自地和系统调侃：“雄竞，还是热血番，真有意思。”
系统好奇：“你来之前查过资料了？”
竞业协议这种事，虞汐张口就来，一下握住他们命门，是系统没想到的，他还准备提醒一句。
看到虞汐与众人对峙，不落下风，反而让他们窝里斗，有些惊喜。
他以为，虞汐什么都不会。
他手里的资料，虞汐是个演员，凭借一张惊艳绝俗的脸闯荡娱乐圈，却是个虚有其表的花瓶，演技差就算了，脾气还不好，像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和她合作过的人，没有一个说她好，对她避如蛇蝎。
后来得罪资本，彻底沦为十八线，只有网剧可拍，还是那种随便露个脸，名字都没有的边缘角色。
虞汐头也不抬，言语俏皮：“你猜。”
系统：“……”
猜不到。
他只知道虞汐在来的路上翻了两下手机，没有别的动作。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查的资料吧。
系统沉吟半晌：“宿主，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知道这个世界所有信息。”
虞汐笑眯眯的顺杆爬：“那明晚双色球的号码可以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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