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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压花窑

    海蛇睡梦之中被一阵女人的呼喊惊醒,他赶紧把枕头下面的镜面盒子掏出来,一个翻身,下了炕了,就感觉屁股生疼,情急之下,忘记自己有伤在身,一走路,屁股像是有烙铁烙着一般,没办法行动。

    这才做完手术2天功夫,自然没办法行动,他拿枪朝着窗外就是一枪。

    他是给人发信号,其他小土匪听到枪声还能不来吗?没多大功夫,就看见窗外火光点点,马瞎子还有穿云箭最快,已经到了,一推开门,看到海蛇,站在地上。

    “咋的了大当家的,你们事儿吧。”穿云箭问道。

    “没事,有动静,是个女人的声音,你去看看是不是酒井丸子出事儿了。”海蛇估计这里除了林中燕,就她一个长头发,估计是她的问题。自己还合计,难道是有人摸了女人的房门?这帮小兔崽子胆子也太大了,压花窑非得枪毙几个不可。也备不住小鬼子来救酒井?也不好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有人进了屋子了,自己又趴在炕上,一摸屁股,鲜血流出来了,估计是缝好的伤口还没愈合,刚才动作过大,伤口崩开了。

    马瞎子带着几个人在这里警戒着,等着那边的信儿。

    穿云箭五大三粗,带着人朝着酒井的房间一脚把门就踹开了,借着火把的亮光一看,不是别人,这里就两个人,一个是酒井丸子,一个是林成山。

    “赵叔叔,是我!”林成山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脸上还有点伤能看出来。

    “咋回事?!”穿云箭一看是大侄子,心说这小子憋什么凉屁,大晚上的在这晃什么。

    “没事儿,我这儿来看看大当家的,走错房间了。”林成山说道。

    “他娘的,吓一跳,大当家的家伙都响了,你小子真行。”穿云箭一看是林成山,自己人,又说道,“没事儿,都回去吧,该睡觉睡觉。”他把其他人打发走了。

    这个时候,林中燕也听到动静赶来了。

    “咋回事儿!他妈的晚上开枪有事情吧!”林中燕看到马瞎子在海蛇房间,问道。

    “估计没事儿,赵爷在前面呢!”马瞎子目前也不明白情况。

    一会儿,穿云箭把林成山带过来了。

    “娘,是我。”林成山像个小猫一样,看到林中燕来了。

    “你个王八羔子,大晚上你跑这里来干啥?你这才回来就又惹什么幺蛾子?”林中燕问道。

    “不是,我这回来,听说大当家的受伤了,晚上睡不着,寻思来看看大当家的,结果走错了房间。”林成山脸红的说道。

    “行了,谢了你这份心了,不差这点功夫,你他妈把我吓一跳,我伤口都崩开了,赶紧让酒井医生来给我处理一下。”海蛇趴在炕上,痛苦的说到。心说,林成山啊林成山,你他妈到哪儿都是坏事的人。

    “那啥,那我先走了,你们先处理。”林成山一听这个话,赶紧想走。

    “你等会儿,一说让酒井来,你他妈就想蹽杠子,这里是不是有事儿?”儿子大了不由娘,林中燕隐约觉得这个林成山是不是摸了酒井的门儿了。

    “没事儿,我才不说了吗?”林成山嘴硬。

    “别吵吵了,等酒井过来一问就知道了。马爷,赶紧的。”海蛇一听他们娘俩跟这儿墨迹,自己的伤可等不了。

    马爷过去就把酒井抓过来了,也没客气,在他们看来,这还是东洋人,肯定不可能有好脸色。

    酒井一边流着泪,一边走路,身上衣服挺乱,头发也挺乱。

    “咋回事儿!?”海蛇一看酒井的样子,心里大概有点数了,肯定是林成山这小子裤腰带又要松了。

    “大当家的,这,这个人就是上次摸我屁股的人,他,他今天晚上又来到我房间,想对我侮辱……呜呜呜。”说到这里,酒井忍不住有开始哭上了。

    林中燕这个生气啊,心说你个没出息的儿子啊,你他妈摸谁不行,非得摸这个烫手的女人?她一生气,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给他儿子四个大嘴巴子。

    林成山挺高的个子,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气都不敢喘。

    “你他妈多大了?能做畜生不如的事情吗?你还够两撇吗?今天压花窑,我他妈不毙了你,其他兄弟怎么看我!”林中燕拽出枪,顶上火,就要搂。

    林成山太知道他娘的脾气了,上来一股劲别说自己儿子,她连自己都敢崩了。

    他一看这个情况,撒腿就跑,窜到马瞎子身后,不管露头。

    “我他妈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你算个爷们儿的话给我出来!”林中燕这个气啊。丢人丢到家了。上回他摸了一把酒井丸子,结果整个三界沟多少弟兄跟着陪葬?这回又来,说不定惹出什么麻烦呢,不教训教训这个儿子,早晚出大事情。

    “老当家的,你看,干啥啊,事情没整清楚呢,赵爷,你先把老当家的请到外面,我问问咋回事!”海蛇冷静的说到。

    “林成山你给我等着!”林中燕忐忑不安的出去了。

    她是恨铁不成钢啊。

    “大当家的,我错了,我,我没管住我自己!我错了,你饶我这一回吧。”看到他娘出去了,林成山扑腾给海蛇跪下了。

    “刚才酒井说的都是真的?”海蛇冷漠的问道。

    “啊,那啥,是这样我这养伤才回来,听说上回给我看病的东洋女人也在咱们绺子,我寻思在咱们绺子,还能咋的,所以去看看这个东洋人,你知道咱也没见过这个啊,本来我也胆突儿的,可是实在睡不着,所以就迷瞪儿摸过来了。我寻思就看啥样的,结果刚开门进去,这个东洋女人就醒了,我怕惊到旁人,所以上去堵她的嘴,结果就撕巴开了,这个女人一见到我就吵吵,我也没办法。大当家的,我知道是我不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林成山给海蛇磕头。

    海蛇心说,真是半大小子,没法管,绺子里来个女人,把他给心痒痒的,胆子也太大了。

    “你知道按照咱们绺子的规矩,这叫压花窑,调戏妇女,什么罪过?”海蛇说道。

    “啊,大当家的,我没有啊,就是撕巴几下,没咋的。再说这是个东洋娘们儿!”林成山害怕了。

    “东洋娘们儿也是女人,你他妈还想咋的,都摸上人家门儿了。人家不喊,你是不是就把人家给办了?”海蛇心说不吓唬吓唬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大当家的,我,我,我才19啊,给个活路吧,我以后好好的,一定改还不行吗?”林成山吓得哭上了。

    “你看看你那个德行,你娘这么英雄怎么你小子这么没出息。酒井,我问问你,他刚才说的是不是事实?”断案你得听两边说话,海蛇心里很清楚,林成山一时兴起,估计也就到这了,这个东洋女人这么刚儿的人,林成山根本不可能搞定。

    “他,哼!他要侮辱我!他堵我嘴,还摸我身体!”东洋女人自然非常恨林成山,要不是他,今天她能沦落到这个地步?生不如死的环境。

    “我,我就是堵他的嘴,有接触很正常啊。我这真没有干别的。否则你把我阉了喂狗都行!”林成山也着急了。

    “酒井,你没事吧,如果没事,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儿。你既然留下了,他也是我们兄弟,过去他不懂事儿,如今一家人了,我让他给你认个错,道个歉行不行?”海蛇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不行!”酒井还不愿意。

    “你想咋的吧?”海蛇单刀直入了。心说林成山是我自己兄弟,你个东洋人,还想咋的,他的确有点偏心眼儿。虽然他有时候护着酒井,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大了说,按规矩可以枪毙,往小了说,就是一句对不起的事情。

    “我要他跪下道歉!”酒井想了半天,心说在这她也不知道什么规矩,让人把老当家的儿子杀了,痴人说梦呢,只能道歉完事儿,还能咋的。

    没等海蛇招呼,林成山直接给酒井跪下,磕头认错,“酒井姐姐,我错了,我不是人,都怪我,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你,我错了,您大人海量,别当我是人,当我是个风筝放了吧。”林成山也不知道说的哪里的俏皮话,痛哭流涕的磕头认错。

    海蛇心说,你个没出息的软骨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小子为了活命,给一个女人下跪,还是个东洋娘们儿,海蛇摇摇头,心说林中燕啊,你英雄一世,怎么有这么个儿子。

    “好,以后别再骚扰我了,否则,我,哪怕死也要和你拼命!”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个男人竟然为自己下跪了,在小鼻子那里可不常见,她心说,也就这样了。

    “行了,这个事情先这么着,成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去自己领个罪罚自己吧。”海蛇说道,心说必须让你长长记性。

    “我,还得领罪?我这次才伤好一点,这个……”林成山还想找补。

    “好,你有伤是吧,行,这样吧,我给你定个处罚,你去背诵100首唐诗,必须滚瓜烂熟,没有唐诗去找乔师爷,给你10天时间必须给我背会了,否则不许出门半步,到日子我检查,背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海蛇也瞪起眼睛。

    “啊,大当家的,恩人啊,你饶了我吧,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让我读书背书,不如杀了我,你哪怕打我100鞭子都痛快啊,恩人啊。”林成山一听,这比啥都折磨人,对于他来说,读书背唐诗,不如杀了他好过。

    “再说,我让你娘崩了你,现在就去,赶紧走,别等我改变主意!”海蛇说道。

    “唉,谢大当家不杀之恩。”林成山磕了头,灰溜溜的走了。

    刚走出院子就被林中燕看到了,他娘上去就是一脚,疼的林成山哭爹喊娘,林中燕是一点没留手,她生气自己的儿子没有刚儿,立不住棍儿,他摸了东洋娘们儿,结果不但敢做不敢当,还跪地求饶,丢尽了她的脸面,而且还给东洋女人下跪求饶,林中燕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儿子。

    “酒井,你受惊了,怪我们管教不严,而且我们这里男人众多,你个女孩在这里的确是多有不便,还望你多担待。刚才为了救你,我跳下床,估计是缝合线崩开了,还得请你给看看。”海蛇说道。

    “别说的好听,为了救我?我死不死你们在乎吗?”酒井整理了下衣服,说道。

    “真是这个样子,我没必要骗你,你的声音我是第一个听到的,但是我行动不便才开的枪,要不然,我救你干啥呢?”海蛇说的是实话。

    “算你有良心,我不想欠你的,你把裤子脱了吧,我给你重新缝上。”酒井拿了医药箱,再次回到海蛇身边。

    “马爷,您就别戳大蜡了,搭把手,给我把裤子脱了。”海蛇自己脱不了,拜托马瞎子。

    “我说你害臊不?嗯,这一天两回在一个娘们面前脱裤子?”马爷走过来,开玩笑说着。

    一听这话,酒井居然瞬间脸红起来,平时她只是觉得自己面对的都是患者,是自己解除痛苦的对象而已,更像是自己的作品,怎么今天脸红了呢。

    露出屁股,海蛇的伤口的确在流血,缝合的线有些已经崩开,深入肉里。

    酒井用剪刀把线剪断,重新给他缝合,也没有用什么麻药。“忍着,麻药没有了,只能这样来了。”

    酒井说着,熟练地把伤口重新缝上,然后用白酒在伤口上擦拭,消毒,给包扎好,然后帮忙把海蛇的裤子穿上。

    “行了,谢谢你救我。”酒井深鞠一躬。

    “不谢,我谢谢你帮我治伤。不过还真疼啊。”海蛇礼貌性的回复。

    “我有几个问题想和你聊聊你方便吗?”酒井其实受了惊吓,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间,哪怕有个人聊天也算是好的,纵观这个绺子,也就是海蛇估计能和她说说话。

    “啊,行吧,马爷,行了,你带着人回去吧,留几个人在外面警戒就行了。我这没事儿了,早点歇着。”

    “这个东洋娘们儿咋整?”马爷问道,意思要不要把她带回。

    “没事,我这还有话问,你回去吧,到时候有小崽子带下就行了。不劳您大驾了。”海蛇说道。

    “早点休息,这个东洋女人有啥动静,招呼一声。”马瞎子走了,大晚上的自己也觉得没事儿了,回去睡觉。

    其他人都散了,海蛇和酒井在房间里开始了对话,原来酒井是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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