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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盗月公子

    “啊——!”

    不清楚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围在棺材前的人四散跑开,退到院子中间,所有人紧紧抱在一团,警惕地看着凌知念,表情像是她下一秒会跑起来吃人一样。

    刘菲菲有些尴尬,摸摸鼻子略带抱歉的说道:“那个,我是不是醒太早了?你们剧情还没推完,是吧?”

    “啊——!”

    又是一阵尖叫,刘菲菲捂住耳朵,迷茫看向众人,环视一圈,眼神定棺在跪在棺材正前方的小姑娘,满脸泪痕,她和小姑娘来了个对视,小姑娘反而表情还有点惊喜的样子。

    “小,小姐。您醒了?”小姑娘颤巍巍站到她身边,表情悲怆又惊喜。

    你别说,演技还怪好的,这演技放内娱高低要多火二十年。

    刘菲菲看着众人反应,又不想让小姑娘的戏掉在地上,于是点头后认真的看向她。

    剧本剧本,救命,下一段我该有什么反应啊,这到底是哪段啊。

    刘菲菲在身子周围摩挲一圈也不见剧本踪迹,表情尴尬住,“那个,各位老师,不好意思,我想打断一下,请问你们这是演的那段了?告知我一下呗。”见到众人半天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回答她,刘菲菲打算从棺材里面出来,可刚站起来,门口的人一个个神情全是惊恐。

    我打断他们推进剧本了?

    “那个,要不你们继续?我再躺回去?”刘菲菲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人群,“那我出来给大家推进流程?”她说着就要往下爬,双腿刚刚触碰到地面,走出两步。

    凌红霜尖叫起来,“凌知念过来索命了!救命啊!”

    霎时间,众人全部消散在眼前,刘菲菲看的蹙眉,同时又觉得好笑,“果然,人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确实会笑一下。”

    “小姐,您别害怕,宝笙会陪着你的。”小姑娘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壮着胆子往她面前走,“小姐,不论您是鬼是人,宝笙都愿意陪您一辈子。”

    刘菲菲看着眼前的宝笙,听着她说出口的话,不经感叹,“你演技可以进娱乐圈了,比刚才那姐妹好多了。”

    宝笙一脸茫然,“小姐,你在说什么?”她伸出手想要去摸刘菲菲的额头,被她躲开,宝笙瘪嘴抱着刘菲菲就哭嚎起来,刘菲菲拍抚着宝笙的后背,手从衣服料子上划过。

    刘菲菲心里愤愤不平的嘀咕:这衣服料子真不错,店长平时挺小气,游戏服化道倒是挺舍得花钱,万恶资本家,扣我的工资全砸这上面了吧。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周若梅跟在叶如筠身后,结结巴巴质问。

    宝笙抽抽搭搭从刘菲菲怀抱抽离出来,“小姐,小姐有温度,小姐是人,是人!”她声音中带着雀跃。

    宝笙飞快跑到叶如筠面前跪下,“大夫人,求您可怜,给我们小姐请个大夫看看吧。”

    “这是什么话,宝笙你先起来,扶着你家小姐回房。”转头冲常嬷嬷道:“去差人请个大夫来给知念瞧瞧。”

    “是。”常嬷嬷领命下去。

    刘菲菲由宝笙扶着去往院子的方向,从摆放着棺材的肃穆正厅出发,跟随脚下蜿蜒的道路一路走,她没想到这路途是如此的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让她不禁感叹老板的有钱,如今这宅院真真切切像是古代大官那三进三出的府邸。

    刚踏入院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石板平整而光滑,月光洒在上面,泛起微微的光泽,小路两旁,整齐地栽种着高大挺拔的松柏,松柏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绿色穹顶,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们一路沿着青石道走,穿过花园,院子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方形池塘,池塘里种满了荷花,池塘边绕着一圈汉白玉栏杆,栏杆上雕刻着各类神话传说

    同时又感到奇怪,刚刚进厂房时,根本没有瞧见眼前的宅院,通过一道雕花的月洞门,便是内院,这里的布局更加精巧,四周环绕着回廊。回廊的柱子上,绘着色彩鲜艳的壁画,院子的角落里,摆放着几尊形态各异的假山,假山上点缀着一些小巧玲珑的花草已经盛开,地上铺着的是精心打磨的大理石地砖,每一块都有着细腻的纹理。

    院子的正房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上方挂着一块金色的匾额,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刘菲菲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厅内,宝笙瞧出她的心思,指着里头道:“平日小姐常常喜欢来这里,那上面的字是老爷写的,您最喜欢了,经常拿着老爷的字帖模仿。”

    刘菲菲点点头,看着大厅的两侧,摆放着一对对紫檀木椅子,椅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扶手和靠背处镶嵌着玉石壁上挂着名人字画,尽头有个屏风,屏风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隔断了里外的视线。

    她收回视线,跟随宝笙继续往自己的院子去,刘菲菲不知道绕了多久,总算是到了后院,后院有一个小巧的庭院,庭院中种着几棵桂花树,宝笙指着桂花树,“每逢金秋时节,桂花盛开,咱们整个院子里都是香味。”

    宝笙扶着刘菲菲进了屋子,屋子一侧是个书架,架子上陈列着各种古玩,有青花瓷的花瓶,有和田玉的摆件,她好奇,拿下一个放在手里头瞧,好奇的问:“这是真的?”

    宝笙从她手里接过,面带担忧道:“小姐,当然是真的,您刚刚转醒,许是这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咱们先躺下休息,等着大夫过来。”

    宝笙扶着她到床榻边,刘菲菲摸着床上的被褥,丝织品,刘菲菲再次惊叹于老板舍得花钱,只是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从棺材摆放的正厅到自己的住所,也这路也太长了,太大了吧。她记得带着人从厂房进去的时候,里面并没有这样的宅院,而且厂房不过数百平方的大小,剧本杀所用的面积并不大,按理说里面不可能修建一个宅院。

    毕竟剧本里面的内容对于宅院的描述都是一笔带过,剧本杀主要是推理,有个主要的开头场景就行,甚至目前市面上的剧本杀都是坐在小屋子里面像是开会一样,沉浸式剧本杀除了景区,哪里会弄这种地方。

    刘菲菲看着精美刻花的床榻,还有素色但料子出奇好的帷幔,都不是一个剧本杀应该有的东西,正当她想的入迷时,大夫就随着常嬷嬷快步走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把脉。

    她看着众人虽然是和自己相处在同一个空间,但一个个都保持着距离,神色各异。

    不愧是沉浸式剧本杀啊,大家真入戏啊。

    大夫撤回把脉的小枕头,叶如筠小心翼翼靠近过来,“大夫,这孩子怎么样?”

    “回夫人,二小姐身体康健,并无其他不妥,只是脖颈上的伤痕需要休养两天,不过我开上几服涂抹的药,三日便可痊愈。”

    周若梅道:“那她,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大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二小姐脉象如今康健有力,便是活人。”

    凌子煜看着床榻上的凌知念,吞咽口水,“这,这是什么意思?”

    “许是先前误诊,将假死当成死脉,不过此类情况虽不多见,但也在危急时常有。”

    凌子煜和凌红霜交换眼神,两个人面面相觑,神色都一样的难看。

    刘菲菲看向两个人,两个人纷纷后退几步,满脸惊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有些不解。

    假死......怎么会是假死?这是寻宝本,里面的确掺了些悬疑,但也远远够不上有假死的事情啊。

    刘菲菲又在自己身侧摸索一圈,想起来刚才在棺材里面就没找到自己的剧本,“请问现在是哪一段剧情,我实在有点记不清了,各位老师谁告诉我一下。”刘菲菲拍打自己的额头,闭眼对自己的记性感到无奈。

    可偏偏这个举动在叶如筠和周若梅眼中却成为了另外的一个意思。

    “实在抱歉,刚才我睡着了,没有参与到大家的人物介绍中,所以我现在不太清楚各位老师现在的身份。”

    所有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神。

    “这是离魂之症呐,二小姐因为受惊过度,从而导致神志尚未恢复,所以极有可能丢失掉一段记忆。”

    “离魂之症?是何症状?又该如何医治?”叶如筠已经坐在凌知念的床榻上了。

    “离魂之症者,时常伴随失忆,有些人则会性情大变,更有甚者会出现臆想症,情绪暴躁,具有攻击性。”

    “可最终表现则需要因人而已。”

    “可有治疗之法?”周若梅捏紧帕子。

    “自然是没有,平常汤药救不下,只能又至亲之人,看看是否能将其唤醒。”

    “若是换不醒来呢?便是一辈子这样痴呆下去吗?”凌子煜问的着急。

    大夫摸摸胡子,摇着脑袋,“我也是头一回遇见,想来或许是此般。”

    凌子煜和凌红霜、周若梅三个人神情明显缓和下来。

    失忆......

    刘菲菲惊喜出声,“嗷对,我想起来了,我的角色任务就是需要尽快找到杀死凌知念的真凶,和杀人动机!”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凌知念了。”她的一番话让众人白了脸色。

    “你胡扯什么呢!二丫头,你是自己受不得辱,在房间里自缢,怎么就成了有人要杀你。”

    叶如筠出声打断,“二丫头刚醒,你又提那伤心事作甚。”

    “二丫头,府中怎会有人害你,此话伤长辈的心,可莫要在胡说了。”周若梅不解气的想要上前,被叶如筠拦下,“她的死又不是你害的,你着急作甚。”

    “天地良心啊,我虽是妾室,但也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如今被人怀疑,难免难过。”周若梅掩面哭泣。

    “娘,二姐姐已然是病入膏肓,才会出现臆想的征兆,您可莫要多想。”

    周若梅走上前,冷哼一声,捏住凌知念的脸颊,“二丫头你既然身子不好,日后就莫要乱跑了,安分守己些,少耍花招,否则——”

    凌知念看着她笑的诡异:厉害,太厉害了,这沉浸式演出比我专业多了。

    凌知念兴奋的开口,“大家的专业演技让我叹为观止,接下来的内容我一定会和各位老师一样认真带入角色,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体验。”

    叶如筠拉住凌知念的手,“你莫要再激动了,安心休养。”

    “知念退婚受辱一事日后府中再有人提及,我便把人打发给人伢子发卖了,近日她需要安心静养,乱七八糟的事端若是叨扰到她,自行去找常嬷嬷领罚。”

    叶如筠说着话,眼神不断在周若梅和凌子煜、凌红霜三个人身上来回扫视,“尤其是你们!”叶如筠眼神凌厉,颇有威严的开口,“听懂了吗?”

    周若梅牵动嘴角,“我们哪里敢啊。”转头朝下人,“夫人的话都听懂了吗?”

    “是。”下人齐声称是。

    “若你有需要,便让宝笙吩咐下面的人去做,日后还差些什么遣人来我这里取便是,现如今照顾好身体最要紧。”叶如筠满脸慈爱的看向凌知念,“宝笙,”叶如筠招来宝笙,“好好照顾你主子,若有人叨扰,打出去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主子身体重要。”

    宝笙低低行礼,“是,奴婢晓得了。”

    “行了,都退下吧。”叶如筠遣散众人,自己由常嬷嬷扶着离开了凌知念的院子。

    常嬷嬷扶着叶如筠回到自己的院子,叶如筠来到佛堂,跪在蒲团上点燃三柱清香,三跪九拜后把三柱清香递给常嬷嬷。叶如筠常年吃斋念佛,她特意在自己的院子中设立了个佛堂,又几乎不管宅院之事,所有的管家权由周姨娘紧紧握在手里,

    佛堂坐落在庭院的幽静角落,四周绿树成荫,佛堂正中央是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佛像慈眉善目,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佛像前摆放着一张古朴的供桌,供桌上整齐地陈列着鲜花、水果和香烛。

    “夫人,周姨娘怕是个不中用的人了。”常嬷嬷插好三柱清香,跪在叶如筠斜后方。

    “撤了吧。”叶如筠示意常嬷嬷把凌知念的灵位牌取下,又闭上眼继续诵经。常嬷嬷拿下灵牌,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叶如筠睁开眼,“凌知念是太尉府嫡女,当众退婚这么大的事情,一个姑娘家家又能经得起什么流言,吩咐下面的人,少去打扰她。”

    “那周姨娘日后若......”常嬷嬷沉吟半刻,“咱们是否要出面阻止?”

    香烛的火光微微摇曳,青烟袅袅升起,主仆两个人面对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慈眉的菩萨,商量着两个姑娘未来的命运,佛堂的地面的青石板,照亮着常嬷嬷和叶如筠的容颜,笑容底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叶如筠虔诚地走进佛堂,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虔诚,她双手合十,开始继续念诵佛经,摇曳的烛光透过缝隙洒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叶如筠跪在这光芒之中,她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更加虔诚和渺小。

    她的脸庞被阳光照亮,那专注的神情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宁静与平和,在佛堂的屋顶,悬挂着几盏油灯,油灯的灯光微弱,映照在佛像上,令人心生敬畏。

    “官人什么时候回来?”

    “家书才送出去,应当是还不知道此事。”

    “将家书召回,重新写一封家中平安的信过去便罢。”

    “是。”

    “让人最近盯着些凌子煜,别让他在外面弄出乱子,坏了太尉府的名声。”

    “是,已经吩咐人做下去了,近日大公子在外头没少和各家公子来往,多是些酒肉交情。”

    “不管他们什么交情,如今他想要用凌知念搭上安康王这条线,太尉府决不能搭进去,圣上对自己的这位叔叔向来颇有微词。”

    “如今官人决不能遭此风波。”叶如筠挥挥手示意常嬷嬷退下,重新合上眼睛,继续诵经。

    ——

    周若梅气冲冲回到自己的院子,狠狠关上门。

    “娘,怎么办啊,如果凌知念想起来,去和大夫人告状,咱们会不会......”凌红霜神情焦急。

    周若梅愤恨的捶打着桌子,“小贱蹄子和我作对,早知道当时下手再重些,当场要了她的命,叫她直接见阎王。”

    反倒是凌子煜神情淡然,“娘,现在再杀她一次也不迟啊。”

    “如何杀她,现如今叶如筠将她当做眼珠子一样,我们如何动手。”周若梅没好气。

    “如果她因为受不住流言,而再自缢一次呢?”

    “哥,你疯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凌子煜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凌红霜无助的看向周若梅,“娘......”

    “你哥说的有道理,咱们总有机会。”周若梅半眯眼眸,闪露寒光。

    ——

    “小姐,您两天没吃东西,先吃点清粥吧。”宝笙端着清粥和几碗小菜,放在凌知念面前。

    凌知念用勺子扒拉碗里的粥水,“真粥啊。”

    宝笙顺着凌知念筷子,视线移到她脸上,瘪嘴又要哭出来,“小姐,是宝笙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不怪你,不怪你啊。”凌知念摸着宝笙的头,“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谁想要杀我,动机是什么。”

    “先推进剧情。”凌知念笑眯眯摸着宝笙身上衣服的料子。

    她应该是凌知念贴身丫鬟——宝笙。

    凌知念都没几个剧情,你还花大价钱抽到宝笙这个角色。

    她这么想着,眼神看向宝笙时多了几分怜悯,“什么让你这么想不开,花钱演宝笙。”

    “你是宝笙对不对?我的贴身丫鬟。”

    宝笙拽住凌知念的衣袖,欢快道:“小姐你认得我?府里人都说你得了癔症,把人全都忘了。”她转头看向门外,又跑去关上门,神神秘秘跑到凌知念身边,低声说:“您是不是担心有人害您,装病躲祸?”

    “装病?躲祸?”凌知念狐疑看向宝笙,“你知道什么?我自缢的事情是有人害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神神秘秘道:“我不是受不了被退婚的流言蜚语,而是被人害死的?”

    宝笙皱起包子小脸,愤愤不平点头,“小姐您都忘了?周姨娘她们自您还小时,就各种苛待,您忍气吞声多年,就是为有朝一日能见到生母白夫人。”

    “况且您本就不喜安康王,又怎么会为退婚一事自缢。”

    “您自幼受下的流言蜚语和委屈,哪里是退婚一事就能击垮的。”

    凌知念捂住宝笙喋喋不休得嘴,“那你记不记得我自缢当夜,有谁来找过我?”

    宝笙思索片刻,“当夜花轿回府后,大爷和四小姐前后来找您麻烦,说您被退婚不详,会影响家中兄妹婚事,再然后......”

    “再然后什么?”

    “奴婢被人寻到错处,在院子里面跪了一夜,离开您之前只见到您和魏明先生说话。”

    “魏明?那是谁?”

    “安康王的贴身侍卫,退婚当日是他亲自将您送回,连带着婚书一块,之后你差遣奴婢退下,奴婢便在远处等候,并未听见您当日单独和魏明先生说了什么。”

    凌知念沉默下来,手指摆弄手边的茶杯,一副思索的模样。

    “小姐,您莫要害怕,您与安康王是先皇赐婚,即便他再是皇亲国戚,那也不能是一纸退婚书便可将您抛下的。”

    “只要您还活着一天,纵使千般不愿,您也依旧是安康王妃。”

    凌知念转过头,“你再说一遍。”

    宝笙被凌知念眼神吓到,匍匐跪在地上,“奴婢失言。”

    “不是,你起来,不用这么真实,我会折寿的。”凌知念捞起宝笙,“我只是要你重复一下你刚刚的话,什么叫只要我还活着?”

    “若非有旨意,安康王必须娶您,若是他据婚,便是抗旨。”

    凌知念双手一拍,两眼放光,有些兴奋,“线索这不就来了!我活着,他退不了婚,还必须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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