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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 会战韶华关

    天子俞罔得知蚩尤起兵的消息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是好,忙聚群臣商议,群臣也已感大势已去,个个惊恐万状,面面相觑,半晌无语。俞罔见此大怒,道:“你等都是一群废物,要你等何用,关键时刻不能为天子分忧,白食俸禄,不但未出一计,献一谋,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一顿臭骂之后,一个大臣慢慢悠悠出班奏道:“启禀陛下,当今天下已经大乱,诸侯各自为政,不听天子号令。但仍有四个诸侯可以调遣,其中共工忠心耿耿,可命他率部前往讨伐蚩尤。”俞罔一听,终于有人说话了,心情舒畅了些,但是他知道,这四个诸侯加在一起也不是蚩尤的对手,一个诸侯就更不是对手,于是下旨,命四个诸侯共同讨伐蚩尤。四个使臣奉旨到四个部落宣旨。

    当一个使臣来到共工部落时,有人禀报共工道:“大王,使臣奉旨驾到,命大王接旨。”

    共工立刻说道:“接旨。”

    “慢!”大将挠连忙阻止道:“大王不可,此旨一定是命我讨伐蚩尤的,最好托词不接。”

    共工问道:“为啥?”

    “当今天子不仁,致使天下大乱,而诸侯又各自为政,明则保身。蚩尤势力极其强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天子明知我们打不过蚩尤,还硬让我们前往讨伐,这岂不是以卵击石让我们去送死吗?我等何苦为其卖命呢?先看看其他诸侯如何行事,我们再见机行事,何如?”

    共工怒道:“天子对我不薄,在此关键时刻,我不为天子分忧,谁为天子分忧。我意已决,请勿再言。”

    大将抓道:“大王,挠之言有理。如不听从,悔之晚矣。”

    共工不听。

    共工接旨,果然命其讨伐蚩尤。共工召集众将议事,道:“蚩尤举兵,大逆不道。天子命我讨伐蚩尤,我意已决,为天子分忧,坚决讨伐蚩尤,不能让其野心得逞。”

    将军堆唯道:“大王既然要和蚩尤开战,就要兵贵神速。首先占领韶华关、空灵谷和肴山坳这三处关隘。蚩尤若想进兵中原,攻占都城空桑,这三处关隘是必经之路。我们若先占据这三处关隘,蚩尤插翅也飞不过去,就等于一瓢冷水浇灭了他的野心。这三关过不去,他的野心就不能得逞。”

    共工一听,甚是有理,马上传令:“挠将军听令,命你率领三千人马,火速占领韶华关,不得有误。”挠领命而去。

    “抓将军听令,命你率领三千人马火速占领空灵谷,不得有误。”抓接令而去。

    共工亲率大队人马进驻肴山坳。

    俞罔的四个使臣回去复命,只有共工接旨。其余三个诸侯借故推托,连见都没见一面。俞罔唉叹不已。

    韶华关、空灵谷、肴山坳这三个关隘,就在两山之间,是两山夹一沟的沟底,也是通往空桑的必由之路。

    自从葛二两拜大将军之后,非常感谢蚩尤的知遇之恩,把他的全部本事都拿出来报答蚩尤。他知道兵贵神速,越快越好,于是对蚩尤建议道:“大王,我们欲取都城空桑,韶华关、空灵谷、肴山坳这三处关隘是必经之路,除此之外无别路可走。所以我们必须快速占据这三处关隘,如果让敌方占据对我极为不利。请大王决断。”

    “从今日起,一切军中之事皆由大将军做主。”蚩尤对葛二两非常信任,把大权交给他。

    葛二两召集众将传令:“夸父为先锋,赤松子、封宁子为副将,率三千人马先行。四小鬼为后翼。大王和我自统中军,向韶华关进发。”

    夸父首先率领三千大军,浩浩荡荡奔韶华关杀来。

    大军到达韶华关,只见关门紧闭,这韶华关既是一个关隘也是一个城镇。关上旌旗招展,一杆大旗高数丈,迎风飘飘,大旗上书两个大字:共工。还有一些小旗,上写:挠。韶华关已被敌人占领。

    夸父一看此处地势险要,两山延绵,中间夹一沟,这一沟就是通往都城空桑的大道,这三处关隘就分别设置在这条大道上。三个关隘就夹在两山之间。两山山壁陡峭而且湿滑,就是想从山壁上爬过去都不可能,只有关门打开才能过去。但是现在韶华关已被共工占据,只有夺取韶华关,才能过去。

    夸父与赤松子、封宁子只好在关前讨敌骂阵。

    “报,大将军,”一个军士向挠报告,“关外有人搦战。”

    挠登上城门楼一看,一队人马,三个将军一字排开,大喊大叫:“关上的人听着,有种的出来厮杀,大战三百合。”

    挠一听大怒,提矛上马,率领人马冲出关外。夸父正在提着青铜大棒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忽然关门大开,冲出一队人马,冲到眼前,扎住阵脚,两军对圆。夸父一看,对面一位将军,横矛立马。这人黑脸蛋子大圆眼,一脸横肉,怒目而视,厉声高叫道:“尔等是哪路人马,胆敢在此撒野。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通上姓名。”

    夸父一听,好大的口气,往前迈了一步,道:“蚩尤大王麾下大将,夸父是也。”

    挠举目一看,吃了一惊,啊!这个家伙就是夸父?身高两丈有余,头大如斗,眼似铜铃,手提青铜大棒张牙舞爪。两只大脚丫子像小船一样。

    对于夸父,挠早有耳闻,夸父也是大名鼎鼎的一员战将,但是他俩却都是第一次见面。

    夸父手提青铜大棒就要往前冲与挠厮杀,封宁子将其拦住道:“将军留步,杀鸡焉用宰牛刀,将这厮交给末将。”说着手持大枪,策马冲到阵前。挠歪头斜眼看了一眼封宁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轻松地说了一句:“来将通报姓名。”

    “封宁子”,话到枪到,封宁子举枪就刺。挠镇定自若,用矛将封宁子的枪拨开,顺势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封宁子的腰带,一下就把他拎了过来。夹在腋下,掉转马头就跑进关内。军士也跟着呼啦啦跑进关去。

    夸父没想到挠竟如此厉害,交马不到一合就把封宁子活擒了,等他反应过来,封宁子已被挠抓进关内。

    挠活擒封宁子返回关内,往地上一丢,喝道:“把他关进大牢。”一面飞报共工,初战告捷。

    夸父再搦战,挠高挂免战牌,不再出战。无论夸父怎么叫骂,就是不予理睬。夸父无奈只好安营扎寨,就地休息。

    挠晓谕部将道:“今晚四更出关劫寨。”

    部将道:“夸父若有防备,我将徒劳无功,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如明日再战。”

    挠道:“夸父有勇无谋,必无防备。”

    夸父、赤松子及军兵远道而来,身体疲惫不堪,吃完饭,放出警戒,倒头就呼呼大睡了。

    大约四更天,突然喊杀声四起,把夸父、赤松子惊醒,他们起来一看,火光冲天,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喊杀之声。军士吓得哭爹喊娘,四处乱窜。敌兵汹涌,一队接着一队杀来。夸父、赤松子在部将的保护下杀了出去,一下退出十几里。挠也不追赶,收兵回关。

    夸父憋气又窝火,头一阵就折了封宁子,夜晚又被人偷营劫寨,气得他眼睛喷火又无可奈何。命军士休息,明日再战。

    次日天明,夸父、赤松子率军冲到关前,再度挑战。夸父命军士向关上喊话,军士刚一喊话,关门就大开,挠率领一队人马冲出关来,指着夸父骂道:“败军之将,还敢前来送死吗?”

    “呸!”夸父啐了一口,“咱俩谁死还不一定呢,你先还我封宁子。”

    “嘿嘿”挠冷笑了两声,“你若胜过我,封宁子自然还给你;你若胜不过我,封宁子不但不还给你,你也休想回去。”

    夸父气得“嗷嗷”直叫,提着青铜大棒就往前冲,这时一个人比他更快,早已冲到挠面前,举大刀就砍,夸父一看是赤松子。赤松子的动作就是快,闪电一般,“嗖”的一下窜到挠面前,“唰”的大刀就劈下来。挠急忙手举长矛向上一托,磕开大刀,顺势一翻手腕,矛头猛刺赤松子,赤松子异常灵活,稍一侧身,矛头刺空,紧跟着赤松子的大刀斜肩带背又砍下来。挠一看不好,躲已经来不及了,慌忙之中两脚猛磕马肚,马被刺痛猛地一下窜了出去,躲过这一刀。挠吓出一身冷汗。

    两人来来往往,大战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挠一看,这赤松子也非等闲之辈,久战不下,于是从囊中掏出一物,形状如筒,此物名叫射烟枪。对准赤松子,一按机关,“噗”喷出一股烟,直扑赤松子的鼻孔,赤松子一闻便立刻摇摇晃晃从马上栽下去。夸父一看赤松子栽倒在地,丝毫没有怠慢,立刻冲出来,举起青铜大棒,大喝一声:“着打!”向挠砸过去。挠不慌不忙,一勒马缰向后退了退,又举起射烟枪,对准夸父的脸,一按机关又喷出一股烟。夸父一闻,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翻倒在地,不省人事。

    挠命人将夸父和赤松子抬走,上来几个军士就把他俩抬走了。挠一挥长矛率军掩杀过去。夸父的军兵一看三个主将都被抓走了,撒丫子就跑。

    败军逃到半路,正好遇上蚩尤和葛二两率领的中军,葛二两一看是夸父的军兵,咋这么快就败退下来了?便拦住败兵问明情况,败兵如此这般一说,葛二两吃了一惊,共工手下竟有这样的将军。马上传令:“遇见此人,务要谨慎。”他把败兵收拢起来,编入中军,命大军快速向韶华关挺进。

    到了韶华关,葛二两查看地形,此处地势极其险要,两山夹一关,韶华关就横亘在两山之间。这关两边山势陡立,如刀劈斧凿一般。石壁湿滑,想攀都攀不上去。葛二两命令安营扎寨,明日攻关。

    大军安顿已毕,葛二两摇身一变,变成一只雄鹰,在韶华关上空盘旋,鸟瞰韶华关地形,看看是否有其他路可走。如果有,可以出奇兵对韶华关进行突然袭击。但是让他非常失望,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条让兔子可以走的路,更别说人走。葛二两只好返回。

    当晚,四小鬼也率后军赶到。

    葛二两一想,夸父、赤松子、封宁子三员大将还关在挠的大牢里,必须将这三员大将救出来。于是葛二两又变作一只麻雀,叽叽喳喳飞进韶华关。找到关押三位将军的大牢,这时一个牢头从大牢里走出,葛二两看得真切,就地一滚,变成这个牢头的模样。葛二两走进大牢,手拿大酒瓶子,边走边喝。这酒香迅速弥漫开来,香味扑鼻。狱卒一闻,哪来这么香的酒啊,顿时馋得口水直流。循着香味望去,牢头边走边喝,奔这边走来。

    “牢头,您怎么回来啦?”狱卒拱手作揖,眼睛却盯着葛二两手里的酒。

    “今晚本牢头带班,”葛二两道,“二位辛苦了,弄点小菜,咱们喝两口。”

    咦!没搞错吧?两狱卒对看一眼,这牢头向来没这么大方,净搜刮我们俩了,今儿个咋出这么大的血啊!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但是嘴上却说:“多谢牢头。”

    “甭客气。”

    狱卒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悄声说道:“牢头,狱规甚严,当班喝酒让上边知道,会惩罚我们。”

    “有事我顶着,关你们屁事。”

    嘿!有人顶着,何乐而不为,俩狱卒乐了:“喝。”一人一大碗,葛二两给满上,四样菜摆上,虽不丰盛,但也可口。俩狱卒津津有味,越喝越香。“喝,喝。”葛二两一个劲地劝酒,还不停地给他俩满上。喝,使劲喝。牢头难得这么大方,不喝他喝谁,趁机一下把他喝穷了才好呢,狱卒也这么想。越喝眼皮越沉,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一会儿便人事不省,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了。

    葛二两一看狱卒睡着了,便来到关押夸父、赤松子、封宁子的牢房。看见三位将军,现了真身。三位大吃一惊:“大将军,你是怎么进来的?”

    葛二两很自豪道:“略施小计,便来到此。”

    葛二两一看这三人都被绳索绑着,他照绳索吹了一口气,绳索“哗”的脱落了。“跟我走。”葛二两领他们出了牢门,又对他们身上吹了一口气,说了声:“变!”他们仨人的衣服顿时变成共工军士的衣服。三人极其惊讶,对葛二两佩服至极,大将军太厉害了。

    来到关门口,由于两军交战,关门把守甚严,不许出入。葛二两走过去,对守门小校道:“我等是探马,奉挠将军之命,探察敌军情况。”说着拿出关碟,给守门小校查看。这小校也不识字,也看不出真假,一听是奉挠将军之命的探马,便开门放行。

    第二天,葛二两率军在关下挑战。

    “报!”一个军士跑进来向挠禀报,“启禀将军,一个红鼻子的人率军在关下挑战,自称是蚩尤的什么大将军。”

    “把夸父、赤松子、封宁子押上城门楼,让他们看一看,如果他们胆敢攻城,就砍下这三个人的脑袋。”挠命令道。

    一会儿,一个军士回来禀报:“报,将军,您抓的那三个人已经跑啦。狱卒喝醉了酒,还在呼呼大睡呢。”

    挠一听气得半晌无语,他来到大牢一看,关押夸父、赤松子、封宁子的牢房,已经空无一人,三个人确实跑了。再一看那两个狱卒还在呼呼大睡,气得挠拔出宝剑“噗噗”两下,把两个狱卒的脑袋剁了下来。可怜这两个狱卒在睡梦之中,脑袋就搬家了。

    挠登上城门楼向下观望,一看夸父、赤松子、封宁子都在一个红鼻子的人左右。挠有点后悔,没有当时把他们杀了,留下祸患。

    这时葛二两也看见了挠,用手一指,大声喊道:“你就是那个挠吗?探头探脑干嘛?像个缩头乌龟,有种的下来厮杀。”

    挠也喊道:“本将军何惧于你,等我取你首级。”然后对手下喊道:“抬矛备马。”

    挠提长矛飞身上马,关门大开,领兵冲出关外,两军对圆,弓箭手压住阵脚,挠喝道:“来将通名。”

    “你家大将军葛二两。”

    挠一看,这大将军葛二两竟如此模样,一张扁平的大饼子脸,八字眉,小眼睛,蛤蟆嘴,中间一个大大的酒糟鼻,犹如危峰兀立,突然耸立在脸上,鼻子头圆润油亮,红光闪闪。挠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葛二两明白挠为何发笑,一定是在嘲笑他的这副嘴脸。

    夸父一见挠,就眼睛喷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夸父手持青铜大棒,大步流星奔挠冲来。但这夸父粗中没细,只知厮杀,忘了挠手里有射烟枪。就是这射烟枪,将他薰倒,成了挠的俘虏。挠一看,现在又是夸父,身高二丈有余,像一座山似的向他移来。凭真本事两个挠也不是夸父的对手,但挠不跟夸父厮杀,勒马向后退了数步,当夸父走近挠时,挠拿出射烟枪冲着夸父“噗”一口气喷在夸父的脸上,夸父一闻,摇摇晃晃栽倒在地。挠看夸父倒地,举矛就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嗖”的一声,“噗”一箭射中挠的右臂,挠“唉呀”惨叫一声,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跌落马下,忍住疼痛策马就跑。

    这一箭就是后羿射的。后羿一看挠举矛就要刺死夸父,他眼疾手快,抬手一箭射中挠的右臂。众将上前救回夸父。

    葛二两一看挠想往回跑,挥军就追。

    挠急急忙忙跑进关内,大声吼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守门官兵赶紧关城门,但为时已晚,葛二两已经冲了进来,举起大酒瓶子就打。军兵哪扛他打啊,吓得四散奔逃。只见大酒瓶子抡开了,“辟嚓啪嚓”一顿猛打,守城军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抱头鼠窜,逃之夭夭。

    随后,风伯、雨师、后羿、赤松子、封宁子、四小鬼等也冲进关内。

    挠一看抵挡不住,关门已被冲破,带领剩余的军兵,逃往空灵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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