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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主动出击

    男女之间的关系是最莫测也是最微妙的。

    林婉如气质清冷,姿态端庄,举止有礼,却让洛阳总觉得彼此离的很远。年少而慕少艾,哪个男人不曾少年,哪个少年不曾怀春,所以虽然离的远,洛阳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近。

    现在眼前大快朵颐一幅小吃货样子的林婉如,终于让洛阳有了主动进攻的勇气。

    他手里的筷子一直端着,筷子上还夹着半根油条,却忘了放到嘴里,眼睛却一直盯着对面的林婉如,心里念念有词,明明已经想好了,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婉如夹起酥脆的油条蘸了两下豆浆,趁油条还没有完全泡软,轻轻的放到嘴里,小口的嚼着,脆脆的口感加上豆浆的醇香流转于唇齿之间,在大洋彼岸吃一顿称心的早餐,林婉如感到十分满足。

    她感受到了对面的目光,抬头一看,这个洛阳又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时之间也觉得好笑。洛阳这家伙虽然看上去还是十六岁的少年,毕竟两世为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拖泥带水。

    林婉如提起筷子,在洛阳的碗边轻轻敲击了两下,双眸流转,嗔怪的说:“不要发呆,你想跟我说什么?”

    旁边的洛雪抬起头,她吃得满嘴油,但是哥哥的乐子也是可以拿来下饭的。

    洛阳脸上一红,喉咙有点干涩,不过总算是能开口了:“那个,婉啊,不,婉如啊,我看你天天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会不会有点无聊。”

    林婉如没想到洛阳居然会问这个,眼神疑惑的摇头说:“没有啊,我已经死了六十年了,这六十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我还是很感兴趣的,小雪给我拿了很多书和报纸,再说了还有小雪陪着我,并不会无聊。”

    “那个,那个。”洛阳有点结巴,他放下筷子接着说:“小雪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再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上学,到时候就没时间陪你了,再说我估计这丫头假期作业肯定没写完,接下来她有难了。”

    听到上学和作业,洛雪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她瞪了哥哥一眼,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口油条。

    林婉如笑着看了洛雪一眼,拿起纸巾给洛雪擦了擦脸上的油,不自觉得给了洛阳一个白眼:“洛大少爷,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爽利一点。”

    洛阳脸有点红,咬了咬牙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做觉得无聊了,可以帮忙打理一下院子里的花圃。

    那两个花圃我们爷爷过世以后就无人打理了,我和洛雪也不懂,但是放在那里荒草丛生的也很可惜,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帮我们收拾收拾。”

    洛雪听完也连连点头,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开口说:“嫂子,以前我家里的花圃可漂亮了,全是花,可惜后来就荒废了,你帮帮忙吧,你需要什么种子,我去给你找。”虽然不知道洛阳的意图,但是她还是想帮帮哥哥。

    林婉如深深的看了一眼洛阳,这个要求倒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她点了点头说:“既然你这么说,我答应了,回头我想一想可以种点什么。”

    说完林婉如眼神迷蒙,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叹息的说:“说起来,当年我在国立女中时,曾经跟周先生的夫人学过园艺,也算是有点心得。”

    洛阳松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让林婉如打理花圃不是单纯为了给她点活儿干。男女之间交往总要有来有往,他主动让林婉如参与到家庭生活中,就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做一点家务,我干一点活,我帮你挑挑水,你给我擦擦汗,这关系不就近了吗?追女孩,哪怕已经是自己老婆了,主动出击总不会错的。

    洛阳又拿起筷子夹起几根咸菜丝儿放到嘴里,还别说嘎嘣脆,口感很好,随口问道:“你说的这个周先生是谁啊?”

    林婉如毫不在意的随口答道:“是周树仁先生,我哥哥很崇拜他,不过他在世的时候我还小只见过几次,倒是和他夫人广萍先生很熟。”

    洛阳差点被咸菜丝儿噎到,周树仁?那不就是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鲁先生吗?教科书里的人物啊,我老婆不愧是民国才女,真老,不对,是真牛。

    夫妻间的你来我往刚刚结束一个回合,院子里突然来人了,一个破锣嗓子高声喊着:“小阳子,小雪,在哪呢?你何大叔来了。”

    听到何大柱的声音,林婉如身上白光一闪,人变得有点虚幻,洛阳和洛雪还是看得到她,外人眼里就是一团空气了。旁边飘着的纸娃娃小皮蛋嘻嘻一笑,两只小短手捂住眼睛,在空中一转也消失了。

    最后就是小蘑菇,他在洛雪的示意下,走到桌前将林婉如的碗筷收了起来,然后乖乖的在桌旁边站定。

    看到收拾妥当,洛阳冲着窗户喊了一声说:“柱子叔,我们在餐厅吃饭呢。”

    何大柱听到招呼,熟门熟路的走进餐厅,嘴里还嘟囔说:“这小阳子,从小到大都叫我何大叔,怎么最近突然改口叫我柱子叔了?不过倒是更亲切了。”

    洛阳心说我才不告诉你其实我更想叫你傻柱。

    一进门,何大柱就看到桌上的油条,他真不客气,也不要筷子,伸手拿起一根就塞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嚯,你们家这油条炸的真不错,金黄酥脆,嗯,绝不是隔壁街油条陈家的,我告诉你啊,他家别去,油不新鲜。”

    刚吃完一根,他才发现桌边站着的小蘑菇,倒是没有吓一跳,扭头对着洛雪说:“小雪啊,你是真调皮,怎么把你爸的骨头架子搬餐厅来了,好家伙,还给扮上了,这燕尾服谁的,我也没见你爸爸穿过。

    你这是让它给你们上菜啊,挺会玩儿的,有本事你让它给你炒两个菜呗,它挺适合做生炒排骨的。”

    洛雪心里是把何大柱当长辈的,但是何大柱是真没个长辈样子,她翻了翻可爱的小白眼,桌下的脚照着何大柱的腿就是两下,嘴里说:“臭何大叔,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徐姐姐去。”

    何大柱立刻服软说:“我的小祖宗,你别闹了,我不求你在慧真那里说我好话,可也别毁我啊,上次你哥婚礼上我说错了话,好家伙,这娘们后来骂得我狗血淋头啊,到现在见了我,左一句臭男人,右一句没脑子。”

    说到婚礼,隐身在旁边的林婉如脸上一红,不自觉的瞪了洛阳一眼。

    洛阳眼看自己要遭池鱼之殃,连忙打起来圆场。

    “柱子叔,油条还有很多,你没吃早饭吧,先坐下吃点。”

    何大柱一屁股坐在洛阳旁边抓起一双筷子吃了起来,还示意洛雪给他盛碗豆浆。洛雪扁了扁嘴,还是站起身来照做,洛家家教很好,洛雪虽然古灵精怪,但是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洛阳看着何大柱粗鲁的吃相,莫名其妙有点优越感,在林婉如的影响下,洛阳的仪态已经有模有样。

    “说起来难得啊,柱子叔,你能起这么早,平时你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你还记得上一次吃早饭是哪天吗?”

    洛雪也跟着点头说:“就是就是,徐姐姐说了,何大柱就是个懒汉,但凡勤快一点,店里的生意也不会半死不活。”

    何大柱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端起豆浆大喝了一口:“嗨,什么起这么早,哥哥我昨天晚上压根没捞着睡觉。”

    说完他看着洛阳和洛雪,故作神秘的说:“你们猜,我昨天晚上碰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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