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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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大酒店位于ZS市城南，是ZS市有名的酒店之一。
由于其装饰奢华，服务良好，因此有很多人选择在此摆下酒席婚宴，节假日基本上天天爆满。
在周围居住的人也基本上习惯了凯撒大酒店的热闹和喧嚣。
但是，近两天出乎周围人预料的，凯撒大酒店竟然拉起来了警戒线，其内人员也越来越少。
往日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的大灯也早早在七八点就全部熄灭。
有些好奇的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日入万金的凯撒大酒店竟然被卖出去了。
一时间，小道消息传的甚嚣尘上。
老板赌博欠债跑路的有之，大富豪收购的有之，权势压迫不得不出让的有之……
总而言之，不管是关心还是不关心的，周围的人在路过凯撒大酒店之时，都不由得投了一份注意过来。
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再加上九十九分的猜测，回家之后就有半天都聊不完的话题了。
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但这一日，忽的眼尖的路人看到一个少年绕开了凯撒大酒店的警戒线，直接打开大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
“凯撒大酒店的装修还是不错的。”
许空走在凯撒大酒店的一楼，入目所见，皆是金碧辉煌，灯光未开，垂落的水晶依旧闪耀，尽显奢华。
由于主要操办的都是大宴，按国内的风俗也确实是要有这种气派，才会有更多的顾客。
而细化到具体的包厢和房间，凯撒大酒店也有着不同的装修风格。
根据童倩提交的资料，许空看到了有小桥流水，古朴简约，大气奢华，流光溢彩……等等中西种种风格。
当然，酒店整体还是偏向欧式的。
许空将凯撒大酒店盘下，也无意改变这些表面的装饰风格。
他要装修改装的，是与凯撒大酒店重叠的那块灵异之地。
而在开展工作之前，许空先是控制鬼蜮在现实层面从上到下一扫而过，确认了无人在这酒店之内，也顺手将所有无用的杂物乃至灰尘垃圾悉数挪移到了酒店之外，堆成了一个小堆。
这些城中环卫自会处理，毕竟凯撒大酒店也是交了足额的卫生费。
至于今后？
有童倩的发话，许空也不用操心这些杂事。
紧接着，许空直接操纵着鬼蜮破入了灵异深处。
刹那间，整个凯撒大酒店的景象完全不同。
许空低头看去，脚下是一片漆黑，环视四周，周围也同样是黑暗一片。
之前现实之中随处可见的那些金碧辉煌立柱壁画灯饰完全消失不见。
而唯一的光亮，则在侧上方的半空上，距离许空有着不短的距离。
许空抬脚走去，却见那光亮仿佛在不断远离，而且是越走离得越远。
“灵异深层的一切果然与现实不同。”
许空停下脚步，不再徒费功夫。
他这数月下来，模拟的厉鬼规律也有十来种了，却恰好有一种正适合这个场景，那就是“鬼脚”的灵异。
鬼脚的本体恐怖程度不过三层，但凭借独特的规律却能够在鬼蜮之中穿行，恰好克制鬼蜮对于现实的扭曲。
而许空“模拟”其规律之后，以他第八层次的恐怖程度催动，直接就能在灵异深处自由行走。
只见他脚上忽然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感觉，露出的脚脖子皮肤也变得如焦尸般泛黑。
这是这个世界之中厉鬼规律的固有影响，哪怕以许空之能，也只有在撤销灵异之后才能恢复。
许空一步踏出，目光所见那光亮肉眼可见的前移了一大步。
焦黑的脚踩在不见一物的黑暗地面上，许空却毫无所觉。
他只不过走了十来步，就来到了那光亮之前。
这时，能够清晰的看见光亮乃是从半空中一扇双开的欧式玻璃大门内透出。
而大门之外，一条红毯螺旋而下，直达许空脚前。
而红毯两侧及下方，则是凭空而立的扶手和楼梯。
许空瞳孔微黑，模拟自“鬼眼”的灵异加持，同时看穿了灵异深处和现实世界。
只见这红毯楼梯恰好和现实之中凯撒大酒店的上楼楼梯重合。
而在“鬼眼”灵异之下，许空分明能看到红毯的范围正在缓慢而坚定的扩大。
“这应该就是凯撒大酒店现实与灵异深处的交汇点了。”
许空了然。
红毯的范围扩大，象征着这块灵异之地与凯撒大酒店交汇得越来越深。
如此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厉鬼从灵异深处穿过凯撒大酒店，然后跑出去。
事实上，原著之中也确实跑了个无头鬼出去，然后到处上演人头气球事件。
只是现在的话，那只无头鬼还没跑出来而已。
许空直接踏步走上了楼梯，在光洁的红毯表面留下了一个个焦黑的脚印。
这些脚印在许空离开之后，不断扩散复制，飞快将红毯染成焦黑。
而后黑色飞快褪去，红毯复归光洁。
这是属于许空模拟的“鬼脚印”灵异，专门准备来封镇灵异之地的。
一旦有厉鬼或是活人触碰，马上会遭到鬼意识第八层次恐怖程度的灵异袭击，确保没有一人一鬼能够出入。
而随着许空不断上楼，他浑身上下的肢体也开始渐渐散发灵异。
他的手变得更加苍白，莫名的浮现些许红晕，指甲也变得尖锐，随手在扶手上按下，一道道血手印也飞快将扶梯渲染成猩红，再悄然淡去。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而绵长，一次呼吸仿佛都要数十秒，但呼出的气息却给这灵异深层之中再加上了一份阴冷。
他的喉咙开始变得肿胀，只是在苍白的皮肤压迫下又缩回了些许，随后阵阵咳嗽声在许空喉中出现，并在楼梯上循环往复、缭绕不休。
他右手的食指竖起，随着手臂的摆动不断地朝前朝后、朝左朝右的指着，让这楼梯上的灵异更加混乱……
等到许空来到第二层的欧式玻璃大门前之时，他已经变得犹如死尸般惨白，眼睛完全漆黑，头发拉长到半腰，呼吸沉重若有若无，牙齿指甲尖锐无比，喉咙略微鼓涨，手掌边缘泛着红晕，脚跟微微踮起，脚脖带着微黑……整个人都犹如厉鬼一般，而且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怖压迫感。
在现实世界拘束伪装了良久，许空在这灵异深处难得的放松了一下，展露出“鬼意识”当下的完全体，准备将这个灵异之地完全镇压，化为自身的“提款机”。
当然，若是在这里遇上其他人，厉鬼的身份他是完全不认的。
鬼意识之中的那道“活人意识”可以证明，许空是个纯粹的驭鬼者，只是比起新生代来说更加强大而已。
许空伸手，按在玻璃大门之上，看着掌中猩红将大门渲染。
随后他猛地一推，将大门推开，整个人也正式进入了与凯撒大酒店交汇的那处灵异之地。
通过大门之后，许空只见前方是一望无尽的、亮着灯的长长走廊，红毯延伸到未知的黑暗之中。
哪怕是许空以鬼眼去看，也只能看到尽头那无止境的房门。
那些房门是真实的，也是虚假的，是灵异之地与现实交汇之后造就的奇景。
若是直接向前走去，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因为灵异深处也是无限的。
在这里，许空能够看到时空的扭曲，廊道不时变得错乱，有时前有时后，有时横向突然出现了个过道，有时那过道又突然之间消失，有时突然出现了向上向下的楼道，有时楼道直接消失不见……
而在这无穷无尽的廊道之中，他也看到了数十道人影在出入。
这些人影或远或近，但最近的距离许空所在也有数千米。
许空能够看到到他们，他们却无法察觉到站在玻璃大门前的许空。
而人影的模样也各式各样。
有的肢体残缺，有的浑身肿胀，有的焦黑一片，有的包裹严实，有的惊恐奔逃……
显然，这些人影之中有些是厉鬼，有些则是意外陷入了这片灵异之地的人类。
看着距离遥远，许空也没有想要去救援的意思。
他并没有得到凯撒大酒店近个把月有人失踪的消息。
而灵异深处没有饮食。
所以这些陷入了灵异之地之中的人类，大概率已经沦为鬼奴而不自知。
许空只会在碰上之后，送他们回归安宁。
目前来说，更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事情。
许空左右看了看，距离玻璃大门最近的房间是245号。
显然，这是由于灵异之地的扭曲造成的，致使房间位置不定期的混乱移动。
许空是想要在此处设置个厉鬼回收点的，到时候引导厉鬼来此，他再定时回收。
而要做到这点，就必须要将这个位置的房间完全固定。
不然在大量厉鬼进入房间之后，房间直接挪移了位置，许空又要多费上不少力气去找。
而在灵异之地，固定位置的最好办法就是以更加强大的灵异去覆盖。
许空站着不动，脚下焦黑的脚印不断复制，重重叠叠的将245号房间乃至玻璃大门一起包裹，然后以强大的灵异将之完全固定在一起，确保扭曲的时空无法将之挪动。
随后，焦黑的脚印渐渐淡去，红毯、墙壁乃至玻璃大门之上复归光洁。
不！
许空的目光看向走廊上的红毯，其上依然残留着道道循环往复的黑色脚印，却不是许空留下的。
只见那些脚印像是烧焦了一样漆黑，又像是墨水滴落般浸染了红毯，带着一股尸臭。
许空知道，这是民国七老之一的李庆之死后，尸体走过地毯，流淌下的尸水干枯腐烂后残留的痕迹。
而李庆之，也是许空要完成自己的灵异之地“装修设想”绝对绕不开的一个人。
李庆之死后，就将自己的尸体留在了凯撒大酒店之中。
并以特殊的手段限制了体内厉鬼，让它日复一日的在凯撒大酒店和灵异深处的交汇点游走，镇压那些要跑出去的厉鬼。
如果许空不将李庆之的后手破去，那他收集来的厉鬼大概率会被李庆之拦截掉十之八九。
“李庆之的后手，基本存在于他自己的尸体之中。”
“所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找到李庆之那具游走的尸体。”
许空缓缓抬手，鬼指路的灵异发动。
这次不是为别人指路，而是为自己指路。
霎时间，许空在冥冥之中忽然有了种感觉，自己要找的目标就在前方。
他顺着灵异的指引朝前走去。
每路过一个房门，许空就朝着245号房间一指，将鬼指路的灵异留下，化为一个无形的路牌，为无主的厉鬼指引道路。
在顺着那股指路的灵异转过了数条走廊，上下了七八个楼梯之后，许空刚绕过了一个拐角，就发现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
“终于找到了。”
许空眼神一凝。
只见这个男子身影高大魁梧，脸色发黑腐烂，眼睛不断朝下流出尸水，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大衣，手持一把锈迹斑斑、满是缺口的柴刀，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尸臭，赫然与许空记忆之中的李庆之一样。
许空并没有等着李庆之的尸体先动手的意思。
眼下他鬼意识规律全开，鬼眼在看到李庆之的同时就发起了攻击，强大的灵异让李庆之的尸体顿时一僵。
随后许空一步踏出，鬼脚穿梭灵异之地，直接来到李庆之身后，一掌抓向了它握柴刀的手，另外一掌压在它的肩膀上。
同时右脚对着李庆之的腿弯直接踹下，剧烈的咳嗽以及常人无法理解的语言从许空喉咙中发出，让李庆之的尸体彻底陷入了沉寂。
“攻击饱和了……”
许空默默地将柴刀从李庆之手中夺下，鬼差鬼域一闪而过，将李庆之体内的厉鬼悉数关押。
至于手中柴刀？
许空打算以鬼意识将之关押，从而加快“模拟”速度。
对于这个能通过攻击过去痕迹袭击现在的特殊灵异物品，他好奇许久了。
而在处理了唯一的搅局人之后，许空开始了漫长的指路生涯。
他行走在这片与凯撒大酒店交汇的灵异深处，最长的时候深入了数千公里。
得益于鬼脚灵异，许空只是用短短二十天的时间，就让鬼指路的路标遍布了基本上能够看到的每一处。
而通过聚集整片灵异之地，乃至偶然路过的一些厉鬼，许空又为鬼差增加了上百的压制名额。
值得一提的是，在灵异之地的这段时间，许空碰上过从灵异深处行驶过来的鬼公交，然后在车上人惊恐的眼神之中默默的看着它从走廊之中离去。
许空也特意去寻找了存在灵异钢琴的71号房间，以及存在火炉的38号房间。
在将这两只被铸造成灵异物品的厉鬼关押之后，许空能展开恐怖的鬼火，也能发出鬼音进行意识上的攻击或者守护。
他也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开始整合自身模拟后的厉鬼规律。
比如特性重复的鬼音、鬼语、鬼咳嗽等等，都尝试着作为拼图，在“鬼意识”之中整合，从而提升响应规律的效果。
或许是因为互为拼图的厉鬼之间自然聚合的特性，许空的这一尝试卓有成效。
而后在8月11日，许空难得的离开了与凯撒大酒店交汇的灵异之地，返回了现实之中。
因为与总部约定的，大昌市饿死鬼事件交易“尾款”结算时间到了。
…………
循着遍布整个灵异之地的指路牌，许空很快来到了灵异之地和现实的交汇处。
他先是收敛了“鬼意识”的绝大多数规律，只留下不起眼的鬼眼灵异，而后顺着红毯楼梯一步步走下。
在下楼的这段时间，许空以鬼眼灵异同时观察灵异之地和现实，发现两者的交汇越来越大。
具体表现出来，就是灵异之地的红毯面积又延伸了数米，连带着镶嵌了地灯的大理石地板也出现了数块，将周围略微照亮。
但许空也只是观察了一番，就不在理会。
不管灵异之地与凯撒大酒店交汇到什么程度，在经过了这二十天的动作之后，整片灵异之地已经是许空的形状了。
哪怕是再强的厉鬼，要从这处灵异之地闯入现实，也要先经历过许空布下的诸多灵异陷阱。
而二楼的玻璃大门处，则是最强的防守。
在那里的灵异被破掉之前，是绝对不可能有厉鬼离开的。
凯撒大酒店的楼道其实并不是很长，许空走了有二十来个台阶，就完全的从灵异之地走到了现实的一楼。
在将鬼眼灵异收回之后，去掉了那固有阴冷的色泽干扰，他见到了久违的金碧辉煌大厅。
凯撒大酒店的一楼是有专门的会客厅的，而且就在大门旁边。
许空向着童倩发出消息之后，来到会客厅之中等待了越半个小时，就接到王小明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门口。
“王教授，欢迎欢迎。”
许空打开大门，就见到了王小明和他身后从不离身的李军，以及他们身后军警扛着的数个大箱子，顿时笑着将他们迎接了进来。
“这两个箱子之中有二百只厉鬼，是上次大昌市饿死鬼事件的‘尾款’，你清点一下。”
王小明的作风依然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在坐下没喝完一盏茶的时候，他就直接让李军将携带来的数个大箱子中的两个打开，让许空清点。
真实的在大昌市出过力气的许空自然也不会客气。
他伪装后的猩红鬼蜮一闪，将两个大箱子中的所有黄金容器悉数破开，随后将这两百只厉鬼悉数关押。
算上在凯撒大酒店灵异深处关押的那些厉鬼，鬼差目前的无条件压制名额已经来到了7156，距离满万之数越来越近了。
王小明等许空将这些厉鬼悉数收起之后，挥了挥手，让李军带人进来将这两个大箱子连同其中黄金一起运了出去。
毕竟在这个时代，黄金的重要性随着厉鬼的增多越来越大，而黄金又是有限的。
因此哪怕是总部也不得不锱铢必较。
“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王小明看向许空，指了指上方问道。
“你在ZS市设置的无人驾驭厉鬼灵异隔离区，如果提前结束交易并支付尾款的话，后续的这11个月鬼橱灵异是会散去，还是会继续保持对无主灵异的隔离？”
“是鬼橱设置的。”
许空先是对着王小明提醒道。
“我只是一个协助交易的中介而已。”
他在非特殊情况下，是会时刻注意着保持人设的。
万一以后真有人按照人设来对付他，许空也能够给其他人一个惊喜。
“至于你说的，交易结束鬼橱的灵异自然会散去，哪怕是提前结束交易也是如此。”
许空理所当然的答复着。
“若是鬼橱灵异还在，那交易自然还是在继续。”
“不然万一有厉鬼来袭，或是无主厉鬼被人直接通过黄金带入，那鬼橱不是又要额外使用灵异对抗了么？”
王小明摇头，没有在意许空的提醒，只是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自从上次你同曹部长说了ZS市隔绝灵异‘尾款’的事情之后，包括我在内的总部研究院想到了一点。”
“那就是一只厉鬼的交易，能够借鬼橱使用的最多多少灵异？”
“灵异的大小和多少能否量化？”
王小明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支笔和一本本子，直接在本子上比划了起来。
“如果说，一只厉鬼能够交易鬼橱使用100份的鬼橱灵异力量，在对抗来袭的厉鬼时使用了70份，剩余30份灵异未使用。”
“那在提前结束ZS市‘隔离区’交易的同时，能否折价，把未使用的那些灵异留在ZS市继续保护民众。”
“等灵异用完之后，也不用鬼橱补充。”
王小明将本子推了给了许空。
如果说这个设想可以的话，只要厉鬼和鬼橱灵异兑换比例足够高，总部就有了组建常人灵异队伍的可能。
毕竟从许空的表现可以得知，鬼橱的恐怖程度是极高的。
而一百只恐怖程度低的厉鬼，在一只恐怖程度高的厉鬼灵异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设想很好，但是不行。”
许空将本子接过，看了眼，摇了摇头。
“鬼橱的交易已经定了的，不可能再更改。”
“而鬼橱每一次对抗外来无主厉鬼，都是直接从鬼橱本体输出灵异。”
“所以你设想之中的ZS市隔离区交易未使用灵异，从来都不存在。”
王小明的想法被否认，他反倒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许空，口中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如果直接交易鬼橱灵异就是可行的？”
“那么一只厉鬼能够交易多少份鬼橱灵异？”
“作为以交易为规律的鬼橱，它的灵异力量也应该有价格吧？”
对于王小明的想法，许空已经了然，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对着王小明道。
“鬼橱的灵异确实有价格，但与厉鬼的兑换比例不是固定的。”
“‘前款’和‘尾款’价值相加，一定是大于鬼橱灵异的价值的。”
“这也是‘鬼橱’交易的规律。”
“如果按你所说，将一只厉鬼交易的鬼橱规律分成一百份，那镇压这只厉鬼可能就要耗费一百二十份。”
“毕竟厉鬼的灵异和毒药其实有相似之处，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再恐怖的厉鬼，也不可能以极微小的灵异将弱小的厉鬼永远压制到死机。”
许空总结道。
“从一名驭鬼者的角度来说，我建议你和总部最多以此打造一批高价的灵异物品，但却不能完全依靠，不然总有一天会入不敷出的。”
王小明的眼神之中，光芒略微收敛，但依然存在。
“我还是选择先交易价值一只厉鬼的鬼橱灵异，按我刚才所说分成一百份。”
“是打算研究么？厉鬼在哪里？”
许空没有制止，只是询问道。
“没错。我觉得鬼橱的灵异大有可为。”
王小明一边答复，一边示意李军从旁边的一个大箱子之中取出了一个黄金小盒。
“这里面的厉鬼是一滴鬼水，乃是总部关押的特殊厉鬼之一。”
王小明介绍道。
“它仿佛与某处灵异之地相连，一旦放出就会迅速扩大，而且能在水中隐隐看到厉鬼。”
‘鬼水的灵异，莫非是鬼湖？’
许空猜测道，随后操纵着猩红鬼蜮一闪，将黄金小盒破开，在鬼水扩大之前以鬼差将之压制。
‘压制、学习、连接、分化……’
从驾驭的鬼差之上，感知到了新压制的鬼水包含的厉鬼规律，许空顿时一喜。
‘看来这真的是鬼湖分化出来的灵异了，却不知道总部是如何将之关押的，总之是便宜我了。’
随后，他操纵着鬼差立马将鬼水压制到沉寂，就如同饿死鬼一般，也不使用它们的灵异。
毕竟鬼差使用体内关押厉鬼的规律也只是借用，主体还是在它体内的厉鬼那里。
如果使用饿死鬼的规律吞噬之后，吞噬的厉鬼也是会被饿死鬼吸收，而不是被鬼差吸收。
如果使用了鬼水的连接灵异，那大概率也是直接联系到鬼湖，导致鬼湖隔空入侵过来。
目前的许空虽然有把握将鬼湖给压制，但却也不介意准备得更加充分、成长得更加有把握一点。
“鬼橱的灵异你想要哪方面的能力？”
将鬼水压制之后，许空的表情上丝毫没有展露，平静的对着王小明询问道。
“是守护？进攻？还是压制？”
“能不能全能？或者随着需要来变动？”
王小明反问道。
“当然可以。”
收了厉鬼的许空回答也很爽快。
“只是全能的话，效果就只有十分之一，随需要应急而变也是如此。”
“毕竟灵异分散用于其他地方，而不是集中。”
王小明想了想，说道。
“那给我来二十份守护灵异、二十份进攻灵异、二十份压制灵异、二十份全能灵异、二十份应急变化灵异。”
“没问题。”
许空身上猩红光芒一闪，身前浮现了五叠符箓，上面分别以扭曲诡异的简体字写着守护+1，进攻+1，压制+1，全能+1，应变+1字样，宛如小孩制作的简易游戏卡片似的。
他将这五叠符箓推给了王小明，介绍道。
“这些符箓是我为了方便你使用，配套制造的。”
“只要贴在身上，就能随心直接驱动，可叠加。”
“你可以试试效果如何。”
王小明也不客气，拿起一张守护符箓贴在自己身上，对着李军直接吩咐道。
“李军，朝我进攻。”
“王教授，这……”
李军顿时一惊，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听王小明又道。
“控制你的鬼火灵异程度，从一点点开始慢慢增加，等到临界点你就停止。”
“放心，我现在目标还没完成，不会找死的。”
“我也相信你的控制力。”
“……是。”
李军迟疑了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他除了是保镖，还承担着王小明实验助手的任务，因此对于王小明合理的要求不可能拒绝。
李军一如王小明所言，点燃了青绿色的鬼火，试探性的从外围慢慢的靠近王小明。
而随着鬼火的逼近，王小明身上肉眼可见的浮现一层猩红色的光芒，将鬼火阻挡在外。
这层猩红光芒随着鬼火的不断炙烤，光芒开始渐渐暗淡，但其中的王小明却始终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最终，在猩红光芒还有淡淡一层之时，王小明开口制止了。
“可以了。”
李军松了口气，收回鬼火，一股轻微的焦臭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像是焚尸炉里焚烧的尸臭，而李军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厉鬼加剧复苏了么？刚好可以试试这个。”
王小明取了一张“压制+1”的符箓，对着李军贴了上去，李军丝毫没有反抗。
刹那间，符箓上“压制+1”的这几个字直接融化成为一滩猩红的血液，然后化入了李军的体内。
李军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舒适，浑身上下僵持的肌肉也刹那一松。
“看来效果不错。你感觉如何？”
王小明对着李军问道。
“……效果很好，我体内鬼火因为刚才使用而增加的复苏程度直接减少了一半。”
李军自我感知了下，认真汇报道。
“压制符箓的效果相当于守护符箓的一半么？”
王小明喃喃道，随即摇了摇头。
“不，不能这么想。”
“李军的灵异其实没有完全攻击在我身上，最多只有二分之一的灵异与‘守护符箓’进行了对抗。”
“而厉鬼复苏，也是随着复苏程度不断加剧的。”
“李军目前的状态还算良好，所以一张压制符箓能减少刚刚增加的一半复苏程度。”
“在彻底弄清厉鬼复苏、灵异攻击之间的关系之前，不同的符箓不能放在一起对比。”
“但根据之前在实验室统计的数据，厉鬼复苏程度和灵异攻击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公式，只是我还没有找出来。如果能……”
“王教授！”
李军的呼唤打断了王小明的思考。
他抬起头，恍然记起自己还在同许空交易。
“不好意思，因为你提供的符箓研究价值太大，一下子就陷入研究状态中去了。”
王小明歉意的同许空笑了笑。
只是他一看就是不常笑的样子，此刻的脸色显得略微僵硬。
“没关系。”
许空笑着摆了摆手。
“既然王教授你肯定了这些符箓的价值，那么‘尾款’二只厉鬼？”
“李军。”
王小明抬头看了眼李军，李军再次取出二只黄金小盒。
猩红光芒一闪，李军只觉手中一空，黄金小盒已被破开，其内空无一物。
“多谢惠顾。”
对于能给他厉鬼的交易对象，许空向来是客气而又礼貌的。
而在对面，王小明将自己身上和贴在李军身上的符箓撕下，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符箓“守护+1”字样淡化到近乎不可见，而李军身上的符箓干脆就没有字迹了。
他虽然好奇心大起，却还是克制住了当场研究的欲望，将包括这两张用过了的符箓在内的一百张符箓递给李军。
“收好，回去我会申请成立专门课题组进行研究。”
随后，王小明对着许空旧事重提。
“许空，你应该记得数月前我想找你交易科技设备的事情吧？”
“当然记得。”
许空看向旁边尚未开封的数个大箱子。
“这么说，你是准备了足够多的厉鬼，来找我交易了？”
“没错。但在交易之前，我还想问个问题。”
王小明点了点头，看着许空认真问道。
“当初我要科技资料，前后付出了两只厉鬼的代价，得到的技术资料是‘找到许愿鬼许愿，或者向鬼橱交易，就能得到’。”
“所以后来我准备直接交易不存在灵异力量的科技设备。”
“但是后来我想到了一点：鬼橱既然能够制造这些设备，哪怕是倒推也应该能得到详细的技术资料吧？”
“为何当初给的答案如此简陋？”
“是鬼橱真的无法倒推资料？又或者是鬼橱不愿人类得到技术资料，但碍于交易规则不得不提供相关的设备？”
“这个问题……价值一千只厉鬼。”
许空深深的看了眼王小明，停顿了片刻之后，开口道。
“什么？你不会是不想说，就胡乱开价吧？”
李军被这个数字一惊，随后就是质疑。
“哪有一个问题就价值一千只厉鬼的？王教授……”
“好了，李军。”
王小明开口将李军制止，随后看向许空，并没有争辩或讲价的打算。
“既然许空你说价值一千只厉鬼，想来也不会骗人。”
“等我之后筹集了一千只厉鬼，再来向你询问这个问题。”
“希望答案不会让我失望。”
许空默默点头。
王小明问出的这个问题，其实正如李军所说，他是不想回答的。
但许空也没有胡乱开价。
因为其中蕴藏的秘密，确实是价值这么多的厉鬼。
根据许空这段时间来对于鬼橱灵异的使用，加上对于记忆之中神秘复苏世界的了解，确认鬼橱是属于半全能的厉鬼。
许多事情，鬼橱能够做到，却没法详细的讲出来。
比如它能够直接以灵异制造一碗蛋炒饭，但蛋炒饭之中具体的物理化学反应、分子变化鬼橱却没法写出来。
就算是以交易的内容硬是要鬼橱将之写出，也是基于人类当前知识水平的穷举法，能够写到无尽岁月之后的未来。
若是以此来关押鬼橱倒是一个好办法，但以之发展科技则不行。
毕竟交易的限制是人类科技资料，鬼橱不可能自己凭空创造出新的公式定理。
而与鬼橱这类半全能的厉鬼对应的，则是人皮纸等半全知的厉鬼。
半全知厉鬼能够知道很多事，却没法做到。
好比人皮纸知道如何驾驭第二只厉鬼，知道杨间鬼眼如何叠加，却没办法自己行动去找厉鬼来吞噬。
它也能模拟出未来的科技，未来的公式，却没法凭空制造出未来的设备。
半全能+半全知，最终得到的是有限的全知全能。
许空也觊觎这股力量很久了。
但是介于一点，他却一直不敢行动，而是放任人皮纸在杨间手中吃灰。
那就是如果得到这股全知的力量，许空是肯定会进行模拟其规律的，而模拟后的规律自然也会被使用。
到时候，无穷无尽的未来冲击之下，鬼意识自然会随之产生无尽的念头。
那时，鬼意识虽然仍旧是许空，但自我认知却有可能朝着天道转变，出现人格道化。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未成就鬼意识之前，许空敢于制定“人皮纸计划”，谋划替代人皮纸成就全知。
毕竟就算自我认识不再，我依然是我。
但眼下成就了鬼意识之后，长生在手，许空却没有再度为了这些许的好处而拼命的冲动了。
所以在解决这个“人格道化”的问题之前，许空对于全知类厉鬼是敬而远之的。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许空也有了想法，那就是一如之前让意识超脱肉体一样，只要让“自我”超脱意识的限定，做到自我人格永恒，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是这方面，许空也不过起了个头而已。
而他要回答王小明的问题，只要把半全知、半全能厉鬼的情况说明即可。
神秘复苏世界对于厉鬼的认知过于简陋，光是对于厉鬼的种类划分，价值就极大。
许空也不是阻拦其他人朝着高处攀登的性子，所以他给王小明以及总部递了一根绳。
只要他们敢于付出，就能得到向上的路。
但许空也不会特意去提点。
成就鬼意识后，寿元无尽的他有这个耐心去等待。
至于目前？
王小明示意李军打开了一个大箱子，其内黄金盒子密密麻麻。
他指着这些黄金盒子，对着许空说道。
“这里有厉鬼两百只，我要兑换三套人造封闭生态循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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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其装饰奢华，服务良好，因此有很多人选择在此摆下酒席婚宴，节假日基本上天天爆满。
在周围居住的人也基本上习惯了凯撒大酒店的热闹和喧嚣。
但是，近两天出乎周围人预料的，凯撒大酒店竟然拉起来了警戒线，其内人员也越来越少。
往日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的大灯也早早在七八点就全部熄灭。
有些好奇的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日入万金的凯撒大酒店竟然被卖出去了。
一时间，小道消息传的甚嚣尘上。
老板赌博欠债跑路的有之，大富豪收购的有之，权势压迫不得不出让的有之……
总而言之，不管是关心还是不关心的，周围的人在路过凯撒大酒店之时，都不由得投了一份注意过来。
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再加上九十九分的猜测，回家之后就有半天都聊不完的话题了。
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但这一日，忽的眼尖的路人看到一个少年绕开了凯撒大酒店的警戒线，直接打开大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
“凯撒大酒店的装修还是不错的。”
许空走在凯撒大酒店的一楼，入目所见，皆是金碧辉煌，灯光未开，垂落的水晶依旧闪耀，尽显奢华。
由于主要操办的都是大宴，按国内的风俗也确实是要有这种气派，才会有更多的顾客。
而细化到具体的包厢和房间，凯撒大酒店也有着不同的装修风格。
根据童倩提交的资料，许空看到了有小桥流水，古朴简约，大气奢华，流光溢彩……等等中西种种风格。
当然，酒店整体还是偏向欧式的。
许空将凯撒大酒店盘下，也无意改变这些表面的装饰风格。
他要装修改装的，是与凯撒大酒店重叠的那块灵异之地。
而在开展工作之前，许空先是控制鬼蜮在现实层面从上到下一扫而过，确认了无人在这酒店之内，也顺手将所有无用的杂物乃至灰尘垃圾悉数挪移到了酒店之外，堆成了一个小堆。
这些城中环卫自会处理，毕竟凯撒大酒店也是交了足额的卫生费。
至于今后？
有童倩的发话，许空也不用操心这些杂事。
紧接着，许空直接操纵着鬼蜮破入了灵异深处。
刹那间，整个凯撒大酒店的景象完全不同。
许空低头看去，脚下是一片漆黑，环视四周，周围也同样是黑暗一片。
之前现实之中随处可见的那些金碧辉煌立柱壁画灯饰完全消失不见。
而唯一的光亮，则在侧上方的半空上，距离许空有着不短的距离。
许空抬脚走去，却见那光亮仿佛在不断远离，而且是越走离得越远。
“灵异深层的一切果然与现实不同。”
许空停下脚步，不再徒费功夫。
他这数月下来，模拟的厉鬼规律也有十来种了，却恰好有一种正适合这个场景，那就是“鬼脚”的灵异。
鬼脚的本体恐怖程度不过三层，但凭借独特的规律却能够在鬼蜮之中穿行，恰好克制鬼蜮对于现实的扭曲。
而许空“模拟”其规律之后，以他第八层次的恐怖程度催动，直接就能在灵异深处自由行走。
只见他脚上忽然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感觉，露出的脚脖子皮肤也变得如焦尸般泛黑。
这是这个世界之中厉鬼规律的固有影响，哪怕以许空之能，也只有在撤销灵异之后才能恢复。
许空一步踏出，目光所见那光亮肉眼可见的前移了一大步。
焦黑的脚踩在不见一物的黑暗地面上，许空却毫无所觉。
他只不过走了十来步，就来到了那光亮之前。
这时，能够清晰的看见光亮乃是从半空中一扇双开的欧式玻璃大门内透出。
而大门之外，一条红毯螺旋而下，直达许空脚前。
而红毯两侧及下方，则是凭空而立的扶手和楼梯。
许空瞳孔微黑，模拟自“鬼眼”的灵异加持，同时看穿了灵异深处和现实世界。
只见这红毯楼梯恰好和现实之中凯撒大酒店的上楼楼梯重合。
而在“鬼眼”灵异之下，许空分明能看到红毯的范围正在缓慢而坚定的扩大。
“这应该就是凯撒大酒店现实与灵异深处的交汇点了。”
许空了然。
红毯的范围扩大，象征着这块灵异之地与凯撒大酒店交汇得越来越深。
如此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厉鬼从灵异深处穿过凯撒大酒店，然后跑出去。
事实上，原著之中也确实跑了个无头鬼出去，然后到处上演人头气球事件。
只是现在的话，那只无头鬼还没跑出来而已。
许空直接踏步走上了楼梯，在光洁的红毯表面留下了一个个焦黑的脚印。
这些脚印在许空离开之后，不断扩散复制，飞快将红毯染成焦黑。
而后黑色飞快褪去，红毯复归光洁。
这是属于许空模拟的“鬼脚印”灵异，专门准备来封镇灵异之地的。
一旦有厉鬼或是活人触碰，马上会遭到鬼意识第八层次恐怖程度的灵异袭击，确保没有一人一鬼能够出入。
而随着许空不断上楼，他浑身上下的肢体也开始渐渐散发灵异。
他的手变得更加苍白，莫名的浮现些许红晕，指甲也变得尖锐，随手在扶手上按下，一道道血手印也飞快将扶梯渲染成猩红，再悄然淡去。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而绵长，一次呼吸仿佛都要数十秒，但呼出的气息却给这灵异深层之中再加上了一份阴冷。
他的喉咙开始变得肿胀，只是在苍白的皮肤压迫下又缩回了些许，随后阵阵咳嗽声在许空喉中出现，并在楼梯上循环往复、缭绕不休。
他右手的食指竖起，随着手臂的摆动不断地朝前朝后、朝左朝右的指着，让这楼梯上的灵异更加混乱……
等到许空来到第二层的欧式玻璃大门前之时，他已经变得犹如死尸般惨白，眼睛完全漆黑，头发拉长到半腰，呼吸沉重若有若无，牙齿指甲尖锐无比，喉咙略微鼓涨，手掌边缘泛着红晕，脚跟微微踮起，脚脖带着微黑……整个人都犹如厉鬼一般，而且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怖压迫感。
在现实世界拘束伪装了良久，许空在这灵异深处难得的放松了一下，展露出“鬼意识”当下的完全体，准备将这个灵异之地完全镇压，化为自身的“提款机”。
当然，若是在这里遇上其他人，厉鬼的身份他是完全不认的。
鬼意识之中的那道“活人意识”可以证明，许空是个纯粹的驭鬼者，只是比起新生代来说更加强大而已。
许空伸手，按在玻璃大门之上，看着掌中猩红将大门渲染。
随后他猛地一推，将大门推开，整个人也正式进入了与凯撒大酒店交汇的那处灵异之地。
通过大门之后，许空只见前方是一望无尽的、亮着灯的长长走廊，红毯延伸到未知的黑暗之中。
哪怕是许空以鬼眼去看，也只能看到尽头那无止境的房门。
那些房门是真实的，也是虚假的，是灵异之地与现实交汇之后造就的奇景。
若是直接向前走去，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因为灵异深处也是无限的。
在这里，许空能够看到时空的扭曲，廊道不时变得错乱，有时前有时后，有时横向突然出现了个过道，有时那过道又突然之间消失，有时突然出现了向上向下的楼道，有时楼道直接消失不见……
而在这无穷无尽的廊道之中，他也看到了数十道人影在出入。
这些人影或远或近，但最近的距离许空所在也有数千米。
许空能够看到到他们，他们却无法察觉到站在玻璃大门前的许空。
而人影的模样也各式各样。
有的肢体残缺，有的浑身肿胀，有的焦黑一片，有的包裹严实，有的惊恐奔逃……
显然，这些人影之中有些是厉鬼，有些则是意外陷入了这片灵异之地的人类。
看着距离遥远，许空也没有想要去救援的意思。
他并没有得到凯撒大酒店近个把月有人失踪的消息。
而灵异深处没有饮食。
所以这些陷入了灵异之地之中的人类，大概率已经沦为鬼奴而不自知。
许空只会在碰上之后，送他们回归安宁。
目前来说，更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事情。
许空左右看了看，距离玻璃大门最近的房间是245号。
显然，这是由于灵异之地的扭曲造成的，致使房间位置不定期的混乱移动。
许空是想要在此处设置个厉鬼回收点的，到时候引导厉鬼来此，他再定时回收。
而要做到这点，就必须要将这个位置的房间完全固定。
不然在大量厉鬼进入房间之后，房间直接挪移了位置，许空又要多费上不少力气去找。
而在灵异之地，固定位置的最好办法就是以更加强大的灵异去覆盖。
许空站着不动，脚下焦黑的脚印不断复制，重重叠叠的将245号房间乃至玻璃大门一起包裹，然后以强大的灵异将之完全固定在一起，确保扭曲的时空无法将之挪动。
随后，焦黑的脚印渐渐淡去，红毯、墙壁乃至玻璃大门之上复归光洁。
不！
许空的目光看向走廊上的红毯，其上依然残留着道道循环往复的黑色脚印，却不是许空留下的。
只见那些脚印像是烧焦了一样漆黑，又像是墨水滴落般浸染了红毯，带着一股尸臭。
许空知道，这是民国七老之一的李庆之死后，尸体走过地毯，流淌下的尸水干枯腐烂后残留的痕迹。
而李庆之，也是许空要完成自己的灵异之地“装修设想”绝对绕不开的一个人。
李庆之死后，就将自己的尸体留在了凯撒大酒店之中。
并以特殊的手段限制了体内厉鬼，让它日复一日的在凯撒大酒店和灵异深处的交汇点游走，镇压那些要跑出去的厉鬼。
如果许空不将李庆之的后手破去，那他收集来的厉鬼大概率会被李庆之拦截掉十之八九。
“李庆之的后手，基本存在于他自己的尸体之中。”
“所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找到李庆之那具游走的尸体。”
许空缓缓抬手，鬼指路的灵异发动。
这次不是为别人指路，而是为自己指路。
霎时间，许空在冥冥之中忽然有了种感觉，自己要找的目标就在前方。
他顺着灵异的指引朝前走去。
每路过一个房门，许空就朝着245号房间一指，将鬼指路的灵异留下，化为一个无形的路牌，为无主的厉鬼指引道路。
在顺着那股指路的灵异转过了数条走廊，上下了七八个楼梯之后，许空刚绕过了一个拐角，就发现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
“终于找到了。”
许空眼神一凝。
只见这个男子身影高大魁梧，脸色发黑腐烂，眼睛不断朝下流出尸水，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大衣，手持一把锈迹斑斑、满是缺口的柴刀，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尸臭，赫然与许空记忆之中的李庆之一样。
许空并没有等着李庆之的尸体先动手的意思。
眼下他鬼意识规律全开，鬼眼在看到李庆之的同时就发起了攻击，强大的灵异让李庆之的尸体顿时一僵。
随后许空一步踏出，鬼脚穿梭灵异之地，直接来到李庆之身后，一掌抓向了它握柴刀的手，另外一掌压在它的肩膀上。
同时右脚对着李庆之的腿弯直接踹下，剧烈的咳嗽以及常人无法理解的语言从许空喉咙中发出，让李庆之的尸体彻底陷入了沉寂。
“攻击饱和了……”
许空默默地将柴刀从李庆之手中夺下，鬼差鬼域一闪而过，将李庆之体内的厉鬼悉数关押。
至于手中柴刀？
许空打算以鬼意识将之关押，从而加快“模拟”速度。
对于这个能通过攻击过去痕迹袭击现在的特殊灵异物品，他好奇许久了。
而在处理了唯一的搅局人之后，许空开始了漫长的指路生涯。
他行走在这片与凯撒大酒店交汇的灵异深处，最长的时候深入了数千公里。
得益于鬼脚灵异，许空只是用短短二十天的时间，就让鬼指路的路标遍布了基本上能够看到的每一处。
而通过聚集整片灵异之地，乃至偶然路过的一些厉鬼，许空又为鬼差增加了上百的压制名额。
值得一提的是，在灵异之地的这段时间，许空碰上过从灵异深处行驶过来的鬼公交，然后在车上人惊恐的眼神之中默默的看着它从走廊之中离去。
许空也特意去寻找了存在灵异钢琴的71号房间，以及存在火炉的38号房间。
在将这两只被铸造成灵异物品的厉鬼关押之后，许空能展开恐怖的鬼火，也能发出鬼音进行意识上的攻击或者守护。
他也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开始整合自身模拟后的厉鬼规律。
比如特性重复的鬼音、鬼语、鬼咳嗽等等，都尝试着作为拼图，在“鬼意识”之中整合，从而提升响应规律的效果。
或许是因为互为拼图的厉鬼之间自然聚合的特性，许空的这一尝试卓有成效。
而后在8月11日，许空难得的离开了与凯撒大酒店交汇的灵异之地，返回了现实之中。
因为与总部约定的，大昌市饿死鬼事件交易“尾款”结算时间到了。
…………
循着遍布整个灵异之地的指路牌，许空很快来到了灵异之地和现实的交汇处。
他先是收敛了“鬼意识”的绝大多数规律，只留下不起眼的鬼眼灵异，而后顺着红毯楼梯一步步走下。
在下楼的这段时间，许空以鬼眼灵异同时观察灵异之地和现实，发现两者的交汇越来越大。
具体表现出来，就是灵异之地的红毯面积又延伸了数米，连带着镶嵌了地灯的大理石地板也出现了数块，将周围略微照亮。
但许空也只是观察了一番，就不在理会。
不管灵异之地与凯撒大酒店交汇到什么程度，在经过了这二十天的动作之后，整片灵异之地已经是许空的形状了。
哪怕是再强的厉鬼，要从这处灵异之地闯入现实，也要先经历过许空布下的诸多灵异陷阱。
而二楼的玻璃大门处，则是最强的防守。
在那里的灵异被破掉之前，是绝对不可能有厉鬼离开的。
凯撒大酒店的楼道其实并不是很长，许空走了有二十来个台阶，就完全的从灵异之地走到了现实的一楼。
在将鬼眼灵异收回之后，去掉了那固有阴冷的色泽干扰，他见到了久违的金碧辉煌大厅。
凯撒大酒店的一楼是有专门的会客厅的，而且就在大门旁边。
许空向着童倩发出消息之后，来到会客厅之中等待了越半个小时，就接到王小明的消息，说他已经到了门口。
“王教授，欢迎欢迎。”
许空打开大门，就见到了王小明和他身后从不离身的李军，以及他们身后军警扛着的数个大箱子，顿时笑着将他们迎接了进来。
“这两个箱子之中有二百只厉鬼，是上次大昌市饿死鬼事件的‘尾款’，你清点一下。”
王小明的作风依然是如此的雷厉风行。
在坐下没喝完一盏茶的时候，他就直接让李军将携带来的数个大箱子中的两个打开，让许空清点。
真实的在大昌市出过力气的许空自然也不会客气。
他伪装后的猩红鬼蜮一闪，将两个大箱子中的所有黄金容器悉数破开，随后将这两百只厉鬼悉数关押。
算上在凯撒大酒店灵异深处关押的那些厉鬼，鬼差目前的无条件压制名额已经来到了7156，距离满万之数越来越近了。
王小明等许空将这些厉鬼悉数收起之后，挥了挥手，让李军带人进来将这两个大箱子连同其中黄金一起运了出去。
毕竟在这个时代，黄金的重要性随着厉鬼的增多越来越大，而黄金又是有限的。
因此哪怕是总部也不得不锱铢必较。
“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王小明看向许空，指了指上方问道。
“你在ZS市设置的无人驾驭厉鬼灵异隔离区，如果提前结束交易并支付尾款的话，后续的这11个月鬼橱灵异是会散去，还是会继续保持对无主灵异的隔离？”
“是鬼橱设置的。”
许空先是对着王小明提醒道。
“我只是一个协助交易的中介而已。”
他在非特殊情况下，是会时刻注意着保持人设的。
万一以后真有人按照人设来对付他，许空也能够给其他人一个惊喜。
“至于你说的，交易结束鬼橱的灵异自然会散去，哪怕是提前结束交易也是如此。”
许空理所当然的答复着。
“若是鬼橱灵异还在，那交易自然还是在继续。”
“不然万一有厉鬼来袭，或是无主厉鬼被人直接通过黄金带入，那鬼橱不是又要额外使用灵异对抗了么？”
王小明摇头，没有在意许空的提醒，只是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自从上次你同曹部长说了ZS市隔绝灵异‘尾款’的事情之后，包括我在内的总部研究院想到了一点。”
“那就是一只厉鬼的交易，能够借鬼橱使用的最多多少灵异？”
“灵异的大小和多少能否量化？”
王小明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支笔和一本本子，直接在本子上比划了起来。
“如果说，一只厉鬼能够交易鬼橱使用100份的鬼橱灵异力量，在对抗来袭的厉鬼时使用了70份，剩余30份灵异未使用。”
“那在提前结束ZS市‘隔离区’交易的同时，能否折价，把未使用的那些灵异留在ZS市继续保护民众。”
“等灵异用完之后，也不用鬼橱补充。”
王小明将本子推了给了许空。
如果说这个设想可以的话，只要厉鬼和鬼橱灵异兑换比例足够高，总部就有了组建常人灵异队伍的可能。
毕竟从许空的表现可以得知，鬼橱的恐怖程度是极高的。
而一百只恐怖程度低的厉鬼，在一只恐怖程度高的厉鬼灵异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设想很好，但是不行。”
许空将本子接过，看了眼，摇了摇头。
“鬼橱的交易已经定了的，不可能再更改。”
“而鬼橱每一次对抗外来无主厉鬼，都是直接从鬼橱本体输出灵异。”
“所以你设想之中的ZS市隔离区交易未使用灵异，从来都不存在。”
王小明的想法被否认，他反倒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许空，口中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如果直接交易鬼橱灵异就是可行的？”
“那么一只厉鬼能够交易多少份鬼橱灵异？”
“作为以交易为规律的鬼橱，它的灵异力量也应该有价格吧？”
对于王小明的想法，许空已经了然，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对着王小明道。
“鬼橱的灵异确实有价格，但与厉鬼的兑换比例不是固定的。”
“‘前款’和‘尾款’价值相加，一定是大于鬼橱灵异的价值的。”
“这也是‘鬼橱’交易的规律。”
“如果按你所说，将一只厉鬼交易的鬼橱规律分成一百份，那镇压这只厉鬼可能就要耗费一百二十份。”
“毕竟厉鬼的灵异和毒药其实有相似之处，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再恐怖的厉鬼，也不可能以极微小的灵异将弱小的厉鬼永远压制到死机。”
许空总结道。
“从一名驭鬼者的角度来说，我建议你和总部最多以此打造一批高价的灵异物品，但却不能完全依靠，不然总有一天会入不敷出的。”
王小明的眼神之中，光芒略微收敛，但依然存在。
“我还是选择先交易价值一只厉鬼的鬼橱灵异，按我刚才所说分成一百份。”
“是打算研究么？厉鬼在哪里？”
许空没有制止，只是询问道。
“没错。我觉得鬼橱的灵异大有可为。”
王小明一边答复，一边示意李军从旁边的一个大箱子之中取出了一个黄金小盒。
“这里面的厉鬼是一滴鬼水，乃是总部关押的特殊厉鬼之一。”
王小明介绍道。
“它仿佛与某处灵异之地相连，一旦放出就会迅速扩大，而且能在水中隐隐看到厉鬼。”
‘鬼水的灵异，莫非是鬼湖？’
许空猜测道，随后操纵着猩红鬼蜮一闪，将黄金小盒破开，在鬼水扩大之前以鬼差将之压制。
‘压制、学习、连接、分化……’
从驾驭的鬼差之上，感知到了新压制的鬼水包含的厉鬼规律，许空顿时一喜。
‘看来这真的是鬼湖分化出来的灵异了，却不知道总部是如何将之关押的，总之是便宜我了。’
随后，他操纵着鬼差立马将鬼水压制到沉寂，就如同饿死鬼一般，也不使用它们的灵异。
毕竟鬼差使用体内关押厉鬼的规律也只是借用，主体还是在它体内的厉鬼那里。
如果使用饿死鬼的规律吞噬之后，吞噬的厉鬼也是会被饿死鬼吸收，而不是被鬼差吸收。
如果使用了鬼水的连接灵异，那大概率也是直接联系到鬼湖，导致鬼湖隔空入侵过来。
目前的许空虽然有把握将鬼湖给压制，但却也不介意准备得更加充分、成长得更加有把握一点。
“鬼橱的灵异你想要哪方面的能力？”
将鬼水压制之后，许空的表情上丝毫没有展露，平静的对着王小明询问道。
“是守护？进攻？还是压制？”
“能不能全能？或者随着需要来变动？”
王小明反问道。
“当然可以。”
收了厉鬼的许空回答也很爽快。
“只是全能的话，效果就只有十分之一，随需要应急而变也是如此。”
“毕竟灵异分散用于其他地方，而不是集中。”
王小明想了想，说道。
“那给我来二十份守护灵异、二十份进攻灵异、二十份压制灵异、二十份全能灵异、二十份应急变化灵异。”
“没问题。”
许空身上猩红光芒一闪，身前浮现了五叠符箓，上面分别以扭曲诡异的简体字写着守护+1，进攻+1，压制+1，全能+1，应变+1字样，宛如小孩制作的简易游戏卡片似的。
他将这五叠符箓推给了王小明，介绍道。
“这些符箓是我为了方便你使用，配套制造的。”
“只要贴在身上，就能随心直接驱动，可叠加。”
“你可以试试效果如何。”
王小明也不客气，拿起一张守护符箓贴在自己身上，对着李军直接吩咐道。
“李军，朝我进攻。”
“王教授，这……”
李军顿时一惊，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听王小明又道。
“控制你的鬼火灵异程度，从一点点开始慢慢增加，等到临界点你就停止。”
“放心，我现在目标还没完成，不会找死的。”
“我也相信你的控制力。”
“……是。”
李军迟疑了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他除了是保镖，还承担着王小明实验助手的任务，因此对于王小明合理的要求不可能拒绝。
李军一如王小明所言，点燃了青绿色的鬼火，试探性的从外围慢慢的靠近王小明。
而随着鬼火的逼近，王小明身上肉眼可见的浮现一层猩红色的光芒，将鬼火阻挡在外。
这层猩红光芒随着鬼火的不断炙烤，光芒开始渐渐暗淡，但其中的王小明却始终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最终，在猩红光芒还有淡淡一层之时，王小明开口制止了。
“可以了。”
李军松了口气，收回鬼火，一股轻微的焦臭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像是焚尸炉里焚烧的尸臭，而李军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厉鬼加剧复苏了么？刚好可以试试这个。”
王小明取了一张“压制+1”的符箓，对着李军贴了上去，李军丝毫没有反抗。
刹那间，符箓上“压制+1”的这几个字直接融化成为一滩猩红的血液，然后化入了李军的体内。
李军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舒适，浑身上下僵持的肌肉也刹那一松。
“看来效果不错。你感觉如何？”
王小明对着李军问道。
“……效果很好，我体内鬼火因为刚才使用而增加的复苏程度直接减少了一半。”
李军自我感知了下，认真汇报道。
“压制符箓的效果相当于守护符箓的一半么？”
王小明喃喃道，随即摇了摇头。
“不，不能这么想。”
“李军的灵异其实没有完全攻击在我身上，最多只有二分之一的灵异与‘守护符箓’进行了对抗。”
“而厉鬼复苏，也是随着复苏程度不断加剧的。”
“李军目前的状态还算良好，所以一张压制符箓能减少刚刚增加的一半复苏程度。”
“在彻底弄清厉鬼复苏、灵异攻击之间的关系之前，不同的符箓不能放在一起对比。”
“但根据之前在实验室统计的数据，厉鬼复苏程度和灵异攻击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公式，只是我还没有找出来。如果能……”
“王教授！”
李军的呼唤打断了王小明的思考。
他抬起头，恍然记起自己还在同许空交易。
“不好意思，因为你提供的符箓研究价值太大，一下子就陷入研究状态中去了。”
王小明歉意的同许空笑了笑。
只是他一看就是不常笑的样子，此刻的脸色显得略微僵硬。
“没关系。”
许空笑着摆了摆手。
“既然王教授你肯定了这些符箓的价值，那么‘尾款’二只厉鬼？”
“李军。”
王小明抬头看了眼李军，李军再次取出二只黄金小盒。
猩红光芒一闪，李军只觉手中一空，黄金小盒已被破开，其内空无一物。
“多谢惠顾。”
对于能给他厉鬼的交易对象，许空向来是客气而又礼貌的。
而在对面，王小明将自己身上和贴在李军身上的符箓撕下，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符箓“守护+1”字样淡化到近乎不可见，而李军身上的符箓干脆就没有字迹了。
他虽然好奇心大起，却还是克制住了当场研究的欲望，将包括这两张用过了的符箓在内的一百张符箓递给李军。
“收好，回去我会申请成立专门课题组进行研究。”
随后，王小明对着许空旧事重提。
“许空，你应该记得数月前我想找你交易科技设备的事情吧？”
“当然记得。”
许空看向旁边尚未开封的数个大箱子。
“这么说，你是准备了足够多的厉鬼，来找我交易了？”
“没错。但在交易之前，我还想问个问题。”
王小明点了点头，看着许空认真问道。
“当初我要科技资料，前后付出了两只厉鬼的代价，得到的技术资料是‘找到许愿鬼许愿，或者向鬼橱交易，就能得到’。”
“所以后来我准备直接交易不存在灵异力量的科技设备。”
“但是后来我想到了一点：鬼橱既然能够制造这些设备，哪怕是倒推也应该能得到详细的技术资料吧？”
“为何当初给的答案如此简陋？”
“是鬼橱真的无法倒推资料？又或者是鬼橱不愿人类得到技术资料，但碍于交易规则不得不提供相关的设备？”
“这个问题……价值一千只厉鬼。”
许空深深的看了眼王小明，停顿了片刻之后，开口道。
“什么？你不会是不想说，就胡乱开价吧？”
李军被这个数字一惊，随后就是质疑。
“哪有一个问题就价值一千只厉鬼的？王教授……”
“好了，李军。”
王小明开口将李军制止，随后看向许空，并没有争辩或讲价的打算。
“既然许空你说价值一千只厉鬼，想来也不会骗人。”
“等我之后筹集了一千只厉鬼，再来向你询问这个问题。”
“希望答案不会让我失望。”
许空默默点头。
王小明问出的这个问题，其实正如李军所说，他是不想回答的。
但许空也没有胡乱开价。
因为其中蕴藏的秘密，确实是价值这么多的厉鬼。
根据许空这段时间来对于鬼橱灵异的使用，加上对于记忆之中神秘复苏世界的了解，确认鬼橱是属于半全能的厉鬼。
许多事情，鬼橱能够做到，却没法详细的讲出来。
比如它能够直接以灵异制造一碗蛋炒饭，但蛋炒饭之中具体的物理化学反应、分子变化鬼橱却没法写出来。
就算是以交易的内容硬是要鬼橱将之写出，也是基于人类当前知识水平的穷举法，能够写到无尽岁月之后的未来。
若是以此来关押鬼橱倒是一个好办法，但以之发展科技则不行。
毕竟交易的限制是人类科技资料，鬼橱不可能自己凭空创造出新的公式定理。
而与鬼橱这类半全能的厉鬼对应的，则是人皮纸等半全知的厉鬼。
半全知厉鬼能够知道很多事，却没法做到。
好比人皮纸知道如何驾驭第二只厉鬼，知道杨间鬼眼如何叠加，却没办法自己行动去找厉鬼来吞噬。
它也能模拟出未来的科技，未来的公式，却没法凭空制造出未来的设备。
半全能+半全知，最终得到的是有限的全知全能。
许空也觊觎这股力量很久了。
但是介于一点，他却一直不敢行动，而是放任人皮纸在杨间手中吃灰。
那就是如果得到这股全知的力量，许空是肯定会进行模拟其规律的，而模拟后的规律自然也会被使用。
到时候，无穷无尽的未来冲击之下，鬼意识自然会随之产生无尽的念头。
那时，鬼意识虽然仍旧是许空，但自我认知却有可能朝着天道转变，出现人格道化。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未成就鬼意识之前，许空敢于制定“人皮纸计划”，谋划替代人皮纸成就全知。
毕竟就算自我认识不再，我依然是我。
但眼下成就了鬼意识之后，长生在手，许空却没有再度为了这些许的好处而拼命的冲动了。
所以在解决这个“人格道化”的问题之前，许空对于全知类厉鬼是敬而远之的。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许空也有了想法，那就是一如之前让意识超脱肉体一样，只要让“自我”超脱意识的限定，做到自我人格永恒，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是这方面，许空也不过起了个头而已。
而他要回答王小明的问题，只要把半全知、半全能厉鬼的情况说明即可。
神秘复苏世界对于厉鬼的认知过于简陋，光是对于厉鬼的种类划分，价值就极大。
许空也不是阻拦其他人朝着高处攀登的性子，所以他给王小明以及总部递了一根绳。
只要他们敢于付出，就能得到向上的路。
但许空也不会特意去提点。
成就鬼意识后，寿元无尽的他有这个耐心去等待。
至于目前？
王小明示意李军打开了一个大箱子，其内黄金盒子密密麻麻。
他指着这些黄金盒子，对着许空说道。
“这里有厉鬼两百只，我要兑换三套人造封闭生态循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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