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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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五日，Y大开学的日子。
林荫大道上，一些学生正在筹备迎新生活动。
俞栗拖着行李箱从人群中穿行而过，神情恍惚地来到宿舍里。
现在还早，另外三个室友都还没来。
俞栗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铺上干净的床单，爬上去睡了一觉。
凌晨被那个梦惊醒后，他就一直没睡着。现在回到住了三年的宿舍，在熟悉的环境里，困意便涌了上来。
这一觉其实睡得也并不安稳，俞栗总是做着一些不太好的梦。
中午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醒来，听到了刘琮和徐彬的声音。
他掀开床帘，探出头看了眼：“你们来了。”
正在收拾书桌的刘琮吓了一跳，后脑勺差点撞在上铺床板上。
“哎哟四儿你吓死我了！”刘琮拍了拍胸膛，“原来你在啊。”
俞栗点点头，“我一早就过来了。”
“住本地就是好啊，更别说住的还是宴隋家，有司机接送多方便。”一旁收拾衣柜的徐彬淡淡来了一句。
四人有一个宿舍小群，前不久几人聊天的时候，宴隋随口说过俞栗住在他家。
说起这个，刘琮眼神疑惑地四处找了找，问道：“四儿，宴隋没来？”
俞栗抓着床帘的手慢慢收紧，他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我自己过来的。”
“宴隋学分已经修满了吧，那他估计不会来宿舍了。”徐彬合上衣柜门，扫了眼俞栗。
青年脸色有些苍白，眼下还有一抹乌青色，一看就是熬了夜没睡好。
怕是和宴隋吵架了吧，寄人篱下哪有那么好过的。
徐彬淡淡收回视线，又端了个盆去接水准备打扫卫生。
“对了，四儿你学分也修满了，这一年打算实习还是考研？”
刘琮说着，又烦躁地“啧”了一声，道：“我家里让我考研，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真羡慕你，你这三年成绩那么好，肯定能有保研资格？”
俞栗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正踩着梯子往下走。
听到刘琮的话，他平静道：“我拒绝了。”
上学期辅导员就找过他，跟他谈保研的事。
但家里条件不好，俞栗就想早点上班赚钱，所以拒绝了。
刘琮怔住。
俞栗家庭条件不好，当初填报志愿时听人说做程序员赚钱，于是就选了软件工程专业。
这他们都是知道的，但刘琮没想到俞栗会放弃保研资格。
一向浮夸的刘琮嘴唇嗫嚅几下，收起抱怨的心思，道：“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咱们又不是必须得考公考研。”
“你大二时不是获得了全国大学生新程竞赛的一等奖？那你可以凭借这个去一些互联网大厂了，工资也高。”
俞栗笑了笑。
“嗯，到时候看。”
他现在还没从昨天的事里缕出头绪，等晚上了再慢慢想想吧。
俞栗也去接了水打扫卫生。
擦完桌子，俞栗收到了他妈妈的消息。
妈妈给他转了笔钱，说开学了，得去买点新衣服、学习用品。
妹妹也发来了消息，祝他开学快乐，还说很想他。
眼下收到了亲人们关切的消息，俞栗心头一暖，眼眶逐渐有些湿润。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慢慢平复了心情。
下午的时候，宴隋突然来了宿舍里。
宴隋学分也是修满的，原本俞栗也以为他不会来学校了，乍一看到宴隋推门进来，他还有些意外。
但俞栗只是淡淡看了眼就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脑里的资料。
刘琮和徐彬这会儿都不在，宿舍里只有俞栗一人。
宴隋目光在宿舍里扫了一圈，拉过自己的椅子坐到俞栗边上，道：“我中午起床发现你不在，就知道你肯定来学校了。”
俞栗滑动鼠标的手一顿。
他缓缓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宴隋的神情。
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仍然笑得单纯、没心没肺。
看来宴时庭不会把昨晚他们的争吵告诉宴隋。
或许是考虑到他和宴隋是好朋友，不告诉宴隋，是不想影响到他们的友情。
但俞栗已经不想和他们再有牵扯。
他转过头继续看资料，随口道：“你学分修满了，可以不用来宿舍的。”
宴隋摸了摸鼻尖：“我也要考研呢，还是在学校里更有学习氛围一点。”
“考研？”俞栗又是一怔。
宴奶奶一直催着宴隋进自家公司，没想到宴隋选择了考研。
“是啊，反正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不如跟大家一样，试试考研考公。”
宴隋看向俞栗。
他知道上学期俞栗拒绝保研的事，“俞栗，你如果想找实习，不如来宴氏吧？”
俞栗收起资料，敲下一行代码，“不了，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
宴隋顿了顿，随即又赞同地点头：“也是，你靠自己实力进去更好。我插手的话，公司里保不准会有人说闲话。”
“你那么厉害，我相信你！”
宴隋说完便乐呵呵地哼着歌去收拾自己的床位了。
俞栗看着电脑上的几行代码，沉默了很久。
虽然下定决心不和宴家人再有接触，可真正要实施起来，还是挺难的。
毕竟宴隋什么都不知道，他突然转变态度，对方肯定也不解。
说起来，他刚才看的那份资料，也是宴隋帮他找到的。
俞栗皱起眉，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正常相处吧。等他找到实习、毕了业，和宴隋也不会有更多接触了。
……
俞栗能感觉到，到了大四，大部分同学都有些迷茫。
光是今天晚上就有好几个同学来他们宿舍串门，问他们这一年打算干什么。
得知宴隋也要考研，来的那些人无一不感到惊讶，然后拉着宴隋说上大半天的话。
宿舍里人有点多，俞栗拿着水壶到水房打热水，顺便透透气。
刚走到水房，俞栗便听到有人说到了他的名字。
“……那个俞栗一直跟在宴隋屁股后面打转，估计早就巴结上宴家，打算去宴氏实习了吧。”
一听这声音，俞栗就知道是谁了。
跟他同专业的林嘉凡。
大二那年他们一同竞争过国家奖学金，后来是俞栗拿到了，林嘉凡便觉得是宴隋给俞栗疏通了关系。
那之后，林嘉凡看俞栗就很不顺眼。
“宴氏靠关系能进吗？感觉不太像啊。”说这话的是林嘉凡的室友。
“一般的关系当然不能，可那是宴隋啊，宴总他亲弟弟。”
“不一定吧，俞栗成绩那么好，应该能保研……”
后面那人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站在水房门口的俞栗。
他连忙住了嘴，心虚地拿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林嘉凡。
林嘉凡回头，也与俞栗撞上视线。
他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可随即又不屑地轻嗤一声。
俞栗垂下视线，没理会他。
那两人已经接完了热水，俞栗走上前，刷了卡。
身后，林嘉凡让室友先离开，拎着水壶堵在门口。
“我可真羡慕有些人，只要抱抱别人大腿，未来就能直接翻身了。”
俞栗垂眼注意着壶口，并没有搭理他。
林嘉凡心里不爽，拔高音量：“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热水已经接到了壶口。
不知为何，俞栗突然有些火大，而且怎么都压不住。
他理解大四了，大家都有些浮躁，可这又关他什么事？
本来因为昨晚的事，他心情就不太好。
想到此，俞栗猛地撤下水卡，转过头瞪着林嘉凡。
“你想抱宴隋大腿就去抱，酸我有什么用？”
“实在闲的慌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修满学分！”
原本大一时林嘉凡成绩还不错，可后来上了大二之后一门心思不在学习上，挂科、缺课，因此到现在还没修满学分。
林嘉凡有些懵了。
“你……”不对吧？
平时的俞栗就像个包子，哪怕知道他们说他坏话，也不在意的。
现在怎么突然变了？
俞栗没理他，气鼓鼓地拎着水壶离开。
等回到宿舍，俞栗才猛地回过神来。
刚才那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不太好，让他后知后觉的有些茫然。
俞栗抿紧唇，放下水壶后拿手机查了查。
情绪起伏不定是为什么？
网页上弹出来不少资料。
【怀孕初期导致情绪起伏不定……】
【焦虑症早期的症状……】
俞栗的眼神自动从第一条略过，落在了下面的焦虑症上面。
他咬了咬唇，眼神疑惑。
该不会真的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吧？
俞栗长长叹了口气。
可能就是昨天的事后造成了一时有点情绪不稳，再过阵子或许就好了。
-
没过几天，俞栗就感觉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于是便放下了心。
身边那些同学们也多多少少确定了要做什么，宿舍里不再像刚开学那会儿充斥着迷茫的气氛。
俞栗也开始找实习的公司。
开学后他就花时间做了个资料整理的小程序，准备面试的时候带着做敲门砖。
他投了简历给Y市的几个互联网公司，这几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去笔试、面试。
但那些公司能给实习生的待遇都不太好，理念也和俞栗有些不合。
最后只剩了一家名为创壹的、规模挺大的上市公司。
四天前，俞栗就去参加了创壹的笔试，并且成功通过，获得了面试资格。
这天，气温骤降。
昨晚下了场大雨，今天凉飕飕的，连一向“不要温度只要风度”的刘琮都翻出了外套穿上，俞栗却还是穿着短袖衬衫。
出门面试前，刘琮余光瞥见他的穿着，惊了一下。
“四儿，你怎么就穿这个？”
俞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袖衬衫，有些困惑：“是不妥吗？”
这是他为了面试特意买的正装衬衫，还打了领带，应该不会失礼吧？
“不是。”刘琮摇了摇头，“今天挺冷的，你小心别被冻感冒了。”
俞栗安慰地笑了笑，道：“我觉得还好啦。”
他跟室友们挥了挥手，在十点之前赶到了那家公司面试。
下了出租车时，天空又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俞栗顶着细雨快步跑进写字楼，前台接待的小姐姐见他淋到了雨，便给他拿了条毛巾。
俞栗道过谢，刚擦了擦脸上的水，抬眼却看见一群人从电梯中走出来。
那群人都穿着正装，一副精英派十足的模样。
为首正中央的，正是宴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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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大道上，一些学生正在筹备迎新生活动。
俞栗拖着行李箱从人群中穿行而过，神情恍惚地来到宿舍里。
现在还早，另外三个室友都还没来。
俞栗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铺上干净的床单，爬上去睡了一觉。
凌晨被那个梦惊醒后，他就一直没睡着。现在回到住了三年的宿舍，在熟悉的环境里，困意便涌了上来。
这一觉其实睡得也并不安稳，俞栗总是做着一些不太好的梦。
中午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醒来，听到了刘琮和徐彬的声音。
他掀开床帘，探出头看了眼：“你们来了。”
正在收拾书桌的刘琮吓了一跳，后脑勺差点撞在上铺床板上。
“哎哟四儿你吓死我了！”刘琮拍了拍胸膛，“原来你在啊。”
俞栗点点头，“我一早就过来了。”
“住本地就是好啊，更别说住的还是宴隋家，有司机接送多方便。”一旁收拾衣柜的徐彬淡淡来了一句。
四人有一个宿舍小群，前不久几人聊天的时候，宴隋随口说过俞栗住在他家。
说起这个，刘琮眼神疑惑地四处找了找，问道：“四儿，宴隋没来？”
俞栗抓着床帘的手慢慢收紧，他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我自己过来的。”
“宴隋学分已经修满了吧，那他估计不会来宿舍了。”徐彬合上衣柜门，扫了眼俞栗。
青年脸色有些苍白，眼下还有一抹乌青色，一看就是熬了夜没睡好。
怕是和宴隋吵架了吧，寄人篱下哪有那么好过的。
徐彬淡淡收回视线，又端了个盆去接水准备打扫卫生。
“对了，四儿你学分也修满了，这一年打算实习还是考研？”
刘琮说着，又烦躁地“啧”了一声，道：“我家里让我考研，我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真羡慕你，你这三年成绩那么好，肯定能有保研资格？”
俞栗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正踩着梯子往下走。
听到刘琮的话，他平静道：“我拒绝了。”
上学期辅导员就找过他，跟他谈保研的事。
但家里条件不好，俞栗就想早点上班赚钱，所以拒绝了。
刘琮怔住。
俞栗家庭条件不好，当初填报志愿时听人说做程序员赚钱，于是就选了软件工程专业。
这他们都是知道的，但刘琮没想到俞栗会放弃保研资格。
一向浮夸的刘琮嘴唇嗫嚅几下，收起抱怨的心思，道：“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咱们又不是必须得考公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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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栗笑了笑。
“嗯，到时候看。”
他现在还没从昨天的事里缕出头绪，等晚上了再慢慢想想吧。
俞栗也去接了水打扫卫生。
擦完桌子，俞栗收到了他妈妈的消息。
妈妈给他转了笔钱，说开学了，得去买点新衣服、学习用品。
妹妹也发来了消息，祝他开学快乐，还说很想他。
眼下收到了亲人们关切的消息，俞栗心头一暖，眼眶逐渐有些湿润。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慢慢平复了心情。
下午的时候，宴隋突然来了宿舍里。
宴隋学分也是修满的，原本俞栗也以为他不会来学校了，乍一看到宴隋推门进来，他还有些意外。
但俞栗只是淡淡看了眼就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脑里的资料。
刘琮和徐彬这会儿都不在，宿舍里只有俞栗一人。
宴隋目光在宿舍里扫了一圈，拉过自己的椅子坐到俞栗边上，道：“我中午起床发现你不在，就知道你肯定来学校了。”
俞栗滑动鼠标的手一顿。
他缓缓回过头，打量了一下宴隋的神情。
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仍然笑得单纯、没心没肺。
看来宴时庭不会把昨晚他们的争吵告诉宴隋。
或许是考虑到他和宴隋是好朋友，不告诉宴隋，是不想影响到他们的友情。
但俞栗已经不想和他们再有牵扯。
他转过头继续看资料，随口道：“你学分修满了，可以不用来宿舍的。”
宴隋摸了摸鼻尖：“我也要考研呢，还是在学校里更有学习氛围一点。”
“考研？”俞栗又是一怔。
宴奶奶一直催着宴隋进自家公司，没想到宴隋选择了考研。
“是啊，反正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不如跟大家一样，试试考研考公。”
宴隋看向俞栗。
他知道上学期俞栗拒绝保研的事，“俞栗，你如果想找实习，不如来宴氏吧？”
俞栗收起资料，敲下一行代码，“不了，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
宴隋顿了顿，随即又赞同地点头：“也是，你靠自己实力进去更好。我插手的话，公司里保不准会有人说闲话。”
“你那么厉害，我相信你！”
宴隋说完便乐呵呵地哼着歌去收拾自己的床位了。
俞栗看着电脑上的几行代码，沉默了很久。
虽然下定决心不和宴家人再有接触，可真正要实施起来，还是挺难的。
毕竟宴隋什么都不知道，他突然转变态度，对方肯定也不解。
说起来，他刚才看的那份资料，也是宴隋帮他找到的。
俞栗皱起眉，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正常相处吧。等他找到实习、毕了业，和宴隋也不会有更多接触了。
……
俞栗能感觉到，到了大四，大部分同学都有些迷茫。
光是今天晚上就有好几个同学来他们宿舍串门，问他们这一年打算干什么。
得知宴隋也要考研，来的那些人无一不感到惊讶，然后拉着宴隋说上大半天的话。
宿舍里人有点多，俞栗拿着水壶到水房打热水，顺便透透气。
刚走到水房，俞栗便听到有人说到了他的名字。
“……那个俞栗一直跟在宴隋屁股后面打转，估计早就巴结上宴家，打算去宴氏实习了吧。”
一听这声音，俞栗就知道是谁了。
跟他同专业的林嘉凡。
大二那年他们一同竞争过国家奖学金，后来是俞栗拿到了，林嘉凡便觉得是宴隋给俞栗疏通了关系。
那之后，林嘉凡看俞栗就很不顺眼。
“宴氏靠关系能进吗？感觉不太像啊。”说这话的是林嘉凡的室友。
“一般的关系当然不能，可那是宴隋啊，宴总他亲弟弟。”
“不一定吧，俞栗成绩那么好，应该能保研……”
后面那人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站在水房门口的俞栗。
他连忙住了嘴，心虚地拿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林嘉凡。
林嘉凡回头，也与俞栗撞上视线。
他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可随即又不屑地轻嗤一声。
俞栗垂下视线，没理会他。
那两人已经接完了热水，俞栗走上前，刷了卡。
身后，林嘉凡让室友先离开，拎着水壶堵在门口。
“我可真羡慕有些人，只要抱抱别人大腿，未来就能直接翻身了。”
俞栗垂眼注意着壶口，并没有搭理他。
林嘉凡心里不爽，拔高音量：“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热水已经接到了壶口。
不知为何，俞栗突然有些火大，而且怎么都压不住。
他理解大四了，大家都有些浮躁，可这又关他什么事？
本来因为昨晚的事，他心情就不太好。
想到此，俞栗猛地撤下水卡，转过头瞪着林嘉凡。
“你想抱宴隋大腿就去抱，酸我有什么用？”
“实在闲的慌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修满学分！”
原本大一时林嘉凡成绩还不错，可后来上了大二之后一门心思不在学习上，挂科、缺课，因此到现在还没修满学分。
林嘉凡有些懵了。
“你……”不对吧？
平时的俞栗就像个包子，哪怕知道他们说他坏话，也不在意的。
现在怎么突然变了？
俞栗没理他，气鼓鼓地拎着水壶离开。
等回到宿舍，俞栗才猛地回过神来。
刚才那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实在不太好，让他后知后觉的有些茫然。
俞栗抿紧唇，放下水壶后拿手机查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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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症早期的症状……】
俞栗的眼神自动从第一条略过，落在了下面的焦虑症上面。
他咬了咬唇，眼神疑惑。
该不会真的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吧？
俞栗长长叹了口气。
可能就是昨天的事后造成了一时有点情绪不稳，再过阵子或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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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俞栗就感觉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于是便放下了心。
身边那些同学们也多多少少确定了要做什么，宿舍里不再像刚开学那会儿充斥着迷茫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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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他就花时间做了个资料整理的小程序，准备面试的时候带着做敲门砖。
他投了简历给Y市的几个互联网公司，这几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去笔试、面试。
但那些公司能给实习生的待遇都不太好，理念也和俞栗有些不合。
最后只剩了一家名为创壹的、规模挺大的上市公司。
四天前，俞栗就去参加了创壹的笔试，并且成功通过，获得了面试资格。
这天，气温骤降。
昨晚下了场大雨，今天凉飕飕的，连一向“不要温度只要风度”的刘琮都翻出了外套穿上，俞栗却还是穿着短袖衬衫。
出门面试前，刘琮余光瞥见他的穿着，惊了一下。
“四儿，你怎么就穿这个？”
俞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袖衬衫，有些困惑：“是不妥吗？”
这是他为了面试特意买的正装衬衫，还打了领带，应该不会失礼吧？
“不是。”刘琮摇了摇头，“今天挺冷的，你小心别被冻感冒了。”
俞栗安慰地笑了笑，道：“我觉得还好啦。”
他跟室友们挥了挥手，在十点之前赶到了那家公司面试。
下了出租车时，天空又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俞栗顶着细雨快步跑进写字楼，前台接待的小姐姐见他淋到了雨，便给他拿了条毛巾。
俞栗道过谢，刚擦了擦脸上的水，抬眼却看见一群人从电梯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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