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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现江湖

    初现江湖

    原来,白周剑自同时修练修罗、天罡两项神功起,体内便已积累了热冷两种真气,然阴阳有隔,说能相生,亦能相克,当中却泾渭分明迥然有别,白周剑并不厚此薄彼,从而体内两种真气随日滋长,白周剑玄关未通,未能达到龙虎交汇,阴阳相合的境界,体内留存这两种势力均衡的异种真气,最是凶险不过,随时有因真气碰撞而走火入魔,死于非命的危险,尚幸白周剑及时运行了慕容老头的行功路线。那一种天地灵力皆我所用的感觉让他短暂地压制了体内的异种真气。于是压制得越厉害反抗越猛烈。到他一边吸收灵石里的灵力一边压制异种真气时,体内相互纠缠的真气终于爆发,拧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生死玄关。这一刻若能冲破玄关,自然是水到渠成。偏偏他修习时日尚浅,那里有能力冲破生死玄关?除了爆体而亡之外,基本没有了其它办法。偏偏他的灵石含有天地间精纯的天地元力,引出一群花灵蛇囗吐蛇涎,涎出一棵集天地灵气而生的怪草。在迷乱中吞下腹中。

    白周剑在走火入魔前,本已无药可救,却因受那花灵蛇毒雾的侵袭,得已强硬性地暂时抑止,而那花灵蛇却是天下至毒之物,碰着便即能隔空传播毒质,白周剑那时真气川流不息,正将进入阴阳交合之境,排毒之力何等强大,未待那花灵蛇之毒侵入,便已无巧不巧,跌倒于“龙结草”之旁。

    世间万能物,有生必有克。那花灵蛇本是天下至毒,沾之即死,但那由千万条花灵蛇毒诞,毒雾延喷累经干百年而成形的“龙结草”却又是花灵蛇至毒的克星,花灵蛇天下至毒,比之鹤顶红黑心莲,腐骨草之类的毒性犹胜百倍,偏生经毒涎毒雾喷涎而成的“龙结草”又是万毒之王,解花灵蛇毒之圣,食之不但可增千年内功,更能劈百毒,红颜永驻。

    白周剑在体内的三种真气抗争下,得到天下至毒花灵蛇雾的暂时条停,缓得一缓,阻止了龙虎交汇时的凶猛势头,已是福大之至,继又无意服食了这株精华而成的“龙结草”使自身暴长了千年的内力,而这股难以言喻的内力,便象一个内功极为深厚的武林高手,给他灌输了一股足以压制走火入魔的力量,使成虎交汇具备了足够的力量和条件。他也误打误撞的符合了神功合一的三大条件:灵丹龙结草,行功周天调合阴阳二气,相当于高手全力一击的撞击!

    由于“龙结草‘功效巨大,白周剑倒象一个身怀富可敌国的珠宝,却不懂享用的人一般,没有在边服食一边运功消化的情况下,使身体内的能量大得令他完全无法接受,于是那股空前绝后的内力,在得不到宣泄的情况下,便沿着各处经脉向生死玄关发动势头猛烈的攻击,白周剑完全未能够有力量控制自己体内深厚的真气,身不由已便向那岩石撞将过去。

    那鹰崖高达百丈,下坠之力何等具大,况胸口“膻中穴”为人身一大要穴,在一股浑厚已极的护体真气的保护之下,加之下坠巨大冲力,还有那岩石上的反弹之力,三种大乎异常的力量,恰如一个内功绝顶的高手,在别人练功要紧头关,揪准机会,一掌震开了生死玄关,使丹田中积聚已久,却又无法宣泄的内力找到了决口,遂如滚滚长河,在百脉中川流不息,全身真气内敛,举手投足,飞花碎石。

    本来,以白周剑本身服食“龙结草”后的功力,是可以冲破玄关,达到心与意合,意与形神结合的至高境界的,无奈不得其法,枉受了这许多苦楚,这一下假借了自然那宠大的力量,虽说凶险无比,却也福缘深厚,冥冥自有注定。

    再说白周剑想通此节,心中还是非常感激慕容老头的。你老人家的孙子,小爷以后罩着了!欣喜之情,没法用语言能表达!

    回到桐柏山庄,白周剑第一件事便是换了一件新的衣裳,那衣裳,说新却也甚旧,却是两年前在武昌河边那套书生袍,在铜镜下一瞧连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除了脸容身材比当年颇为瘦削外,丰神如玉,那里还有当日秃废之态?思之当日,不禁黯然。

    白周剑在桐柏山庄又过了一月,将诸般武功尽皆熟习,只觉每一拳,每一剑,皆威不可挡,似进入了另外一个暂新的武学天地,一朵娇软柔若的花儿,运气一弹,直没石中,真是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一月中,白周剑完全沉浸于武学之中,对修罗门的每一门武学,皆熟习不误,这才想到至今未见归期的两位义父,还有那非常熟悉而又非常陌生的白衣女子。

    白周剑一袭书生袍,一柄长剑,飘然下了桐柏山,等待他的,将有恩怨仇杀,只要踏进了江湖,每天便在血腥中渡过,白周剑又岂能例外。

    这天,白周剑来到山脚下数十里外的一个小集镇,到处向路人打听武林二老的消息,已是响午,遂寻了一家客栈,买些食物充饥。

    店小二见是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腰挂长剑,心里不免咕叮,也不敢多问,好生招呼了白周剑,白周剑寻得一个好座位,叫了可口的食物,便留心身边的客人。

    忽听一把凶霸的声音骂道:“臭小二,今天大爷把你的铺给包下了,赶快给我把客人打发走。”说完径往桌中一坐,大刺刺地,并不瞧旁人一眼。

    店小二吓得面如土色,却又不敢发作,走近那些客人身边,小声咐耳说了些什么,那些客人便神色慌张地付账,匆匆走掉。

    小二的声音虽轻,却那里逃得过白周剑的耳朵?听后不禁一皱眉,忖道:“原来是百毒门,百毒门要找谁了断恩仇?”

    那小二见白周剑满脸正气,忙将话说明,白周剑计上心来,掏出二两碎银,轻声对小二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自忙你的,有好酒好菜照上不误,余下的你拿去喝酒。”

    店小二见有利可图,又见他腰插长剑,也不敢多说,乐得发一笔小财,那管别人死活?

    白周剑正想偷眼打量了那汉子,忽然发现那汉子的容貌细节,竟然象剥光了衣服一般清晰,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自己身上什么地方多出了一双眼晴?不对,不是看见的,是在脑海里感觉到的!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假装闭目养神,脑海中依然感应到那凶恶大汉正盯着他。

    除了那汉子外,旁边还坐着二个大汉,相貌凶霸,便象与任何人都有仇恨一般,眼睛不饶人,右边一桌上各坐着一个枯瘦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脸色甚是阴沉,不发一言,一边拿起酒杯,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左面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太婆。

    白周剑听那中年人敲打桌面的声音,就知道这是练过指力功夫的,见他不时双目睛光暴射,紧盯着客栈门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白周剑没有偷窥别人的嗜好,特别是老太婆!可这一刻他依然将老太婆感应了个通透!

    老太婆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那个不长眼的宵小之辈在偷窥老身,难道不知道用神识偷窥别人是生死大仇吗?

    旁边坐着那几个汉子呼的一声喷出一囗热茶,脸容抽畜了几下,又狠狠地喝了一囗茶。

    心里暗骂:拜托,别逗行吗?你一丑老太婆,多看一眼都觉得受罪。爷用得着偷窥吗?

    白周剑心里却一愣:内力到了自己这种地步,十里外的蚂蚁走动声也可以听到。但却不代表能看到啊!他凝神感应,却忽然脑海中清晰地看到一只蚂蚁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赶路。他心中一骇,不对,这是凝神静气就能感应到的。这绝不是当下武林中的任何一种秘技。神识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听武林中人谈起过。

    他马上明白过来。是慕容老头将一些行功周天之法刻在他的脑海中,与他的练功方法已经浑然一体。他周身气机流动,功法自然流转,神识这东西便一念而生了。他倒吸一囗凉气,这老太婆能感应到有人用神识偷窥她,自然也是有神识的。难道她和慕容老头是一类人?都是来自另一个大陆的修真者?

    如果说,那个老太婆也用神识来偷窥我,那岂不是大事不妙?

    正思忖着,脑中突然闪出两句囗诀,他默念了几遍,心中大喜。太神奇了,原来神识可以收可以放,还可以防。更深一个层次还可以用神识发起攻击。默默的又畅念了一番,胡乱地找了个大汉用神识练习了一番,能做到收放自如,并时刻防护着自身被别人用神识射,这才美美地喝了一囗茶!还好,清白总算保住了。如果无时无刻的被一个老太婆用神识扫视,想死的心都有了。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轻易别用神识去扫视别人,特别是年轻女子,那样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如果确实要扫,最多扫一眼!

    最先进来的大汉忽然嚷道:“大哥,那小子怎地还不来?等死人了。”

    那中年人阴声道;“吴曲,别吵,吃你的东西。”那大汉答应一声,却并不对食物起意,双目直盯着门外。

    忽然门外响起了急骤的马啼声,转眼间,马啼声远去,门外人影一闪,多了个青衣后生。

    那青衣后生眉清目秀,腰间斜挂一口长剑,足踏一双青色快鞭,双目炯炯有神,拱手道:“各位可真信人,青某不才,让朋友们久等了。”

    白周剑不敢乱用神识,扭头一看心中暗暗喝采,却发觉此人脸上甚是呆板,似带有面具一般,心中不禁一动。

    那青某嘴上这般说,已是将白周剑计算在内,白周剑背对着身子,那青某却瞧不见他的面容。

    大桌那中年汉又“哼”的一声道:“朋友,你吃了豹子胆了,居然踩到们“百毒门”的头上来,你有几个脑袋。”这中年子,样貌显得有点阴沉沉的,但说话之间却显得中气十足,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老态龙钟的老太婆阴恻恻地笑道:“娃儿,你是那条线上的朋友?竞敢杀害我门中的堂主?嘿,瞧你有几条命儿?”

    老太婆说话之声,宛余金属交击,铿锵有声,刺耳非常,忽地里手指一弹,瞬间恢复原状。

    白周剑与她对面而坐,自是一清二楚,心中暗替青某耽心。

    自称青某的却浑然不觉,只见左桌的三个凶猛大汉瞬间同时扑向“青某”,青某不慌不忙轻啜了口茶,咕的一声吞了下去,手掌一抬,三个凶猛大汉身形一个跄踉,象是给人推了一下,各自跌回原处,脸上已露出惊异而又害怕神色。

    中年汉子阴沉的脸上越发显得阴沉,道:“朋友,这地方太窄,请到外面亲近,怎样”?

    “难道青某人害怕你们人多不成?”抬眼之间,见白周剑端坐不动,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异。

    转昵之间,数人走得干干净净,只有白周剑一个在呆呆沉思。

    这时店小二颤颤地走过来问道:“公子爷,你的伙伴已经走了,你……?”

    白周剑淡然一笑,道:“我与他们并非一路。”

    店小二道:“那公子爷你…你还要点什么?如公子已酒足饭饱,小店可要关门啦!”脸上虽是笑脸相迎,但眼中却掩饰不住惊恐的神色。小二知道,这些江湖仇杀每天都有发生,不足为奇,但如果不小心沾上一点边儿,便会有性命之忧,说不定那伙人又会突然回来,所以急着催白周剑离开。

    白周剑掏出一锭银子道:“小二哥,你问你一些事儿,你若据实回答,这些银子便是你的了。

    店小二眼中一亮,连忙哈腰道:“公子爷,有什么问题,你老尽管问,只要小人所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周剑道:“刚才那青年是什么人”?

    店小二一怔,期期哎哎道:“公子爷,这个…这个,小人实在不敢。”

    “你知道尽管说,万事有我担当”

    小二望了望手中的元宝,迟迟凝凝。

    白周剑一望便知,当下又加了一锭。

    小二见到白花花的银元,急忙把银子藏入怀中,指了指刚才中年汉子和老太婆坐过的地方,道:“这中年汉子与那老太婆,都是甚么百毒门中人,只知那老太婆号称“毒手圣姑”她一身奇毒,你老人家当心别沾上。”

    白周剑道:“这个不用你说,先说那青年后生。”

    店小二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他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挑了百毒门属下的一个堂口,武功高极了。”说完,望了望怀中,硬硬的,抬头说道:“这就是我们酒馆子的好处,什么都知道一些……。”白周剑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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