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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最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欣欣情感事务所。

    王栩泡了两杯茶放在贺州城和陈通面前,挂着一脸营业式假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正在见客户,有点忙,麻烦二位稍等。”

    陈通朝旁边哭声震天的办公室瞟了一眼,心有戚戚:“听出来她很忙了。”

    他们才在这里坐在十五分钟,就至少听里面那位客户哭着重复问了三十遍‘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期间还掺杂了一大堆‘我给他洗衣做饭照顾孩子’、‘我抛下一切跟他来大城市闯荡’、‘我为他付出了一切,他现在却嫌弃我上了年纪,不会打扮,不够漂亮’……

    陈通暗暗咋舌,心想,这不就是个翻版王媛?

    又听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哭诉,陈通忍不住冲王栩抱怨:“你们这事务所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

    王栩笑眯眯的:“我们事务所通常不会同时接待两位客户。”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预约就跑来的贺州城和陈通,才是有问题的那一方。

    陈通:“……”

    比起如坐针毡的陈通,贺州城倒是始终四平八稳,茶水一杯一杯的续,味道淡了还会主动要求王栩换茶。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哭到双眼红肿的女人,和陈欣怡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贺州城和陈通都是一愣。

    那女人更是皱起眉毛,抬手捂住脸,原本想说的话也不说了,扭头就往外走。

    等陈欣怡在对面坐下,贺州城才假客气着发问:“我们是不是影响到你谈生意了?”

    陈欣怡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是的话,你会赔偿我的损失吗?刚才那一单,我至少能赚一百五十万。”

    贺州城哂笑:“这可赔不起。”

    “那就少说废话。”陈欣怡撩起眼帘,“也没指望你们赔。”

    陈通突然想起了陈欣怡之前连啃几个鸡爪,都要跟他们收钱的壮举,不禁吐槽:“这可不像你啊。”

    陈欣怡也没瞒着:“这单本来也成不了,她舍不得掏钱。”

    她笑了下:“又想撵走小三,又想老公回头,还想掌握财政大权,什么都想,却什么都不愿意付出。我建议她直接回去睡觉了,梦里什么都有。”

    这事儿贺州城听了都要无语。

    陈欣怡没有跟这两人寒暄的意思:“闲话就说到这吧,两位找我是有什么事?有业务?老婆出轨还是女朋友劈腿?”

    贺州城:“……”

    陈通:“……”

    陈欣怡打量他们两秒:“抱歉,是我失礼了,你们俩应该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老婆。”

    陈通捂住心口。

    贺州城倒是浑不在意:“为什么?”

    陈欣怡笑道:“这世道,又穷又忙又固执的男人,是不可能娶到老婆的。当然,穷是重点。”

    一时间,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沉默了。

    贺州城灌了口茶,因为太大口,不小心还把茶叶给倒进了嘴里,他扭头吐进了垃圾桶。

    陈欣怡冷眼看着,幽幽补了一句:“邋遢不讲究的男人,就更难找老婆了。”

    贺州城:“……”

    “我没有问你这个。”他对上陈欣怡的视线,“我问的是,你之前为什么要说谎。”

    “嗯?”

    “你和纪中和曾经是情侣,而且还是即将谈婚论嫁的未婚伴侣。”贺州城死死盯着陈欣怡的脸,不愿意放过她的一丝情绪变化,“可你之前却说你们不熟。”

    让他遗憾的是,陈欣怡的表情毫无变化。

    她甚至看起来有些想笑。

    “贺警官,你一定没听说过一句至理名言——”

    陈欣怡一字一顿:“最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她摊手:“我是个好前任,纪中和也是,我们俩互为死人,当然谈不上熟悉了。”

    在陈欣怡摊开双手的瞬间,贺州城注意到了她的右手手腕内侧。

    那上面,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贺州城眯了眯眼:“你的手腕受伤了?”

    陈欣怡低下头看了一下,表情被垂落的发丝遮挡,语气很轻松:“嗯,不小心被猫挠了。”

    ——猫。

    陈通倏地抬头,刚要说什么,却被贺州城拦住,并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看起来挠的不轻,狂犬疫苗打了吗?”

    陈欣怡拽了下衣袖,将抓痕遮住:“很浅,用不着。”

    “还是去打一针的好,毕竟狂犬病一旦得上可就没得治了。”贺州城莞尔一笑,“虽然陈小姐现在看起来就已经是病得不轻,逮谁咬谁的样子了。”

    陈欣怡也笑:“我可是守法公民。”

    贺州城看了她一会儿,竟然放弃了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她扯皮,转而把话题拉了回去:“既然互为死人,那什么又要接受周慧箐的委托?”

    陈欣怡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有钱不赚王八蛋,周慧箐那么有钱,接她的单子可比接别人的赚多了。”

    贺州城沉默着与她对视。

    半晌,他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吧,打扰了。”

    “慢走。”陈欣怡坐着没动,“哦对了,贺警官,我的时间很宝贵,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浪费我的时间了。”

    贺州城停住脚步,意有所指道:“放心,我下次再来就绝对不会是这么不痛不痒了。”

    出了事务所,陈通小跑着跟在贺州城旁边,边跑边问。

    “师父,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那个陈欣怡明显有问题。”

    “她确实有问题,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又有抓痕作为疑似证据。”贺州城语气沉沉,“但她没有破绽。”

    “所以才要查啊!”

    “对,我们要做的是调查,而不是追问,那个女人……”贺州城冷笑,“心理素质极佳,指望她露出破绽,还不如我们主动调查。”

    陈通听懂了他的意思:“那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查?继续跟踪?”

    “不。”贺州城否决了这个提议,“跟踪她是没用的,去查陈欣怡的过去,还有,她和纪中和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有过亲密关系,并没有让贺州城感到意外。

    这层关系也确实可以作为陈欣怡的作案动机,但这解释不了为什么纪中和不愿意追究绑架案,甚至连周慧箐都赞同销案。

    如果只是纪中和一个人坚定的想销案,那还能解释为他对陈欣怡余情未了,可周慧箐为什么也赞同?

    一个傲慢专制的女人,怎么会容忍丈夫对前女友余情未了?

    或许是她不知道陈欣怡和纪中和的关系?

    可如果周慧箐不知道,那她就更没理由同意销案了。

    难道她不在乎纪中和的死活?不担心潜在的危险?

    这不可能。

    既然无论是哪个角度都说不过去,那就只能说明,这件事里还有他没有发现的隐秘。

    陈欣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贺州城师徒的身影渐行渐远,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腕上的抓痕。

    王栩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你这手腕不是猫抓的吧?”

    他记得这几道抓痕,是陈欣怡去找过许何芳之后才有的。

    “嗯,不是。”这是许升不小心挠的,孩子手小,指甲也薄,几道抓痕看起来真跟猫挠的没什么区别。

    王栩更懵了:“那您怎么……”

    他一直有帮忙盯着纪中和那边的情况,病房外发现死猫的事他也知道。

    “你是想说,我刚刚那么说会加重贺州城对我的怀疑吧?”

    “是。”

    “这有什么不好?”陈欣怡笑道,“警察还是太显眼了,只有把警察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阴沟里的老鼠才敢往外跑,我们才有可能——”

    “找、到、机、会。”

    与此同时,刚刚送走周慧箐的纪中和走出病房,再一次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护士长陪着笑:“纪先生您之前身体亏损比较严重,当然是得调养好才能出院了。”

    “只是调养的话,在家调养也一样吧?”

    “这是您太太的意思。”护士长调侃,“周小姐很关心您呢,我在医院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二位这么恩爱的夫妻。”

    纪中和差点没办法维持笑脸。

    护士长打量他两眼:“纪先生,需要我送您回病房吗?”

    “不用了,我出去透透气。”

    护士长连忙道:“那我找个护士陪您一起……”

    纪中和第一次没在这些医护人员面前稳住温和的表象,冷声打断:“我说不用了,你是听不懂吗?”

    现在是下午四点,到六点的时候,周慧箐会分秒不差的带着她亲手烹制的饭菜再次来到医院。

    只要想到这里,纪中和额角的青筋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甚至隐隐感觉到了窒息。

    住院部楼下有一处景观庭院,自从能走动之后,只要是周慧箐不在的时候,纪中和都会下楼来坐一会儿。

    只有身处开阔的环境里,他才能感觉那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窒息感能散去一些。

    他正要去经常坐的长椅上坐下,不远处一个看起来约摸六十岁上下,打扮典雅的女士却晃悠悠的朝下倒去。

    纪中和脚步未停,却也没有调转方向,看起来完全没有上前去搀扶的意思,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女士的腕表上。

    百达翡丽,这一款市值高达490万。

    纪中和走向长椅的脚步十分自然的拐了个弯,没有表情的脸上,像是瞬间被人画上了灵动的五官,担忧、急切、真诚取代了先前的冷漠。

    他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年迈女士:“您没事吧?需要我扶您去找医生吗?”

    “不用。”女士抬起头,苍白着脸道谢,“麻烦你了,能扶我去那边稍微坐一会儿吗?”

    一个近距离照面,纪中和总算认出这位女士是谁了。

    宋秀芝,脑医学一级研究员,也是这家医院的脑科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华医学会常委。

    纪中和之所以这么了解,还是因为他住院期间难得空闲,曾翻看过医院的内部推广介绍手册。

    对医务系统来说,医生和研究员分属两种晋升路线,一种是一线医疗,另一种更接近于学者。

    研究员出诊的时候很少,宋秀芝也不例外,但她的社会地位却绝对不低。

    更何况,这位还——

    很有钱。

    纪中和自认眼力非凡,光是宋秀芝眼下这一身行头,加起来价值就在一千万以上。

    这样一个有社会地位,又有雄厚资金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条好人脉。

    而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人脉。

    这么想着,纪中和的表情更加真诚了几分:“当然可以,您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

    纪中和是个十分擅长交际的人,在他的刻意引导下,两人只在长椅上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俨然一对一见如故的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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