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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微妙的平衡局面

    关得完全理解月国梁失而复得的欣喜心情,也可以体会到月清影如释重负的心思,现在的月国梁和月清影,其实所追求的不再是官儿多大位置多高,而是心安理得,而是认可。以月清影现在的能力,月国梁不用贪污一分钱,退下来后也可以安享晚年。

    爱情不分先来后到

    但全有到底会用什么当作诱饵来引诱马飞燕上当,关得还猜不到,不过有一点他心里清楚得很,全有是在利用马飞燕。

    不只是一般的利用,还是深度利用,从全有深藏不露的眼光中关得就可以得出结论,全有恨透了马飞燕,想利用马飞燕的贪心,让她吐出卓凡的藏身之地,然后再将她一脚踢开,最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吃饱喝足了,飞燕,下面我来说说发财的机会……”全有环顾四周,数了数人头,“在座的一共五个人,如果顺利的话,事成之后,每人到手两个亿问题不大。”

    在一家最普通的路边店中,吃的是五元一碗的水饺,谈论的却是十个亿的生意,如果让外人听到,肯定没人相信,谁都会觉得全有的牛皮吹得太大了,哪里见过张口闭口十几亿生意的大人物,在一个屁大点儿的路边店吃饭?

    反正吹牛不上税,吹,随便吹。

    但如果让怀疑者看到关得的路虎和全有的奔驰,或许他们又会改变看法,认为现在的有钱人有时口味也挺独特,喜欢追求新奇事物。

    不过全有的话在马飞燕听来,一点儿也不觉得是在吹牛,相反,她对全有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对全有平均分配利润的做法不太满意:“我说全有,如果每个人都出一样的力,平分,我也没有意见。但还没有做好分工之前,就先做出了平分的决定,很容易让能力突出者消极怠工。”

    关得乐了,全有还真是了解马飞燕,欲擒故纵的手法玩得十分娴熟,一个平均分配就让马飞燕上当了,就凭马飞燕这智商,怎么以前她把全有玩得团团转呢?应该是全有把她玩得团团转才对。

    又一想,就想明白了,当年的全有青春冲动,荷尔蒙分泌旺盛,被下半身指挥了大脑,被马飞燕的杨柳细腰左右了判断力,也情有可原。现在的全有,见多了女人之后,不会再和没有见过女人的毛头小伙子一样,轻易就被女人的身体迷惑了。

    “好吧,既然你提出了平均分配不公平,下面就先商量一下分工合作的问题。”全有嘿嘿一笑,笑容中,有三分狡黠七成真诚,“关大师坐镇指挥,是主帅。我一马当先,冲锋在先,是先锋。秋曲和花朵居中策应,是后勤。”

    “我呢?”马飞燕听了出来,关得不出力,秋曲和花朵不抛头露面,那么最终最有大用的人还是她和全有。

    “你……你当然和我一起,冲锋在前了。”全有一步步拖马飞燕下水。

    “这么说,五人组里,就我和你干活最多了?”马飞燕眼睛眨动几下,又看了几人一眼,不甘地说道,“虽然说是能者多劳,但也要多劳多得才符合公平分配的原则。我提议,我和你一共得七成,关大师三个人,拿剩下的三成。”

    马飞燕的胃口真大,吃相也不够文雅,关得不说话,不动声色,秋曲也不开口,她知道今天她和关得只是配角,真正对付马飞燕的人,是全有和花朵。

    花朵开口了:“七成太多了,马飞燕,做人不要太贪心,起码你要明白一点,这个发财的机会,是我和全有争取到的,你是后来者。”

    如果没有花朵的讨价还价,马飞燕也许还不会百分之百相信全有真有发财的机会,花朵一还价,她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嘻嘻一笑说道:“爱情不分先来后到,生意上也是。爱情上,是能者居上,生意上也是。我既然出力多,肯定就要拿得多,是不是?”

    “好了,好了,先不讨论分成的问题,先说说发财的机会,我们能不能抓住的问题。”全有见好就收,知道马飞燕入网了,现在是该收网的时候了,“因为如果没有十个亿的资金,别说最后可以每人分两个亿了,估计连两毛钱也分不到。”

    “十个亿?”马飞燕吓了一跳,声音都变了,“全有,你别吓人,如果我有十个亿,还会和你坐在一起讨论怎么赚到两个亿?别开国际玩笑了。”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飞燕,如果你真有十个亿,然后只是拿出来周转一下,也就是大概半个月的时间,然后不但可以收回十个亿的投资,还可以再多赚回十个亿,你会不投入?换了谁,谁都会投入。”全有继续收网,“当然了,你也没有十个亿,但现在赚钱,谁会投入自己的钱赚钱?都是拿别人的钱赚钱。如果能拆借来十个亿,不需要太长时间,只需要中转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还回去。好吧,就算对方提出要两千万的利息也值了,因为我可以拿这十个亿,再赚到另外十个亿。”

    “真的假的?”马飞燕算是听明白全有的发财机会指的是什么了,是说只要有十个亿,就可以赚到另外十个亿,她一时有点晕,“什么项目利润这么高呀,百分之百的利润,而且回报期还这么短,才半个月?”

    “当然不是一般项目了,一般项目,哪有这样的高额回报。”全有加大了收网速度,“我就问你一句话,飞燕,你能不能拆借来十个亿?”

    马飞燕犹豫了,拆借十个亿对她来说,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是她不敢确定全有的发财机会是不是可靠:“你的发财机会,靠谱吗?”

    “当然靠谱了,我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情?”全有还是不肯说出他的发财机会到底是什么,“如果你能拆借十个亿的资金,半个月,我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十个亿不但原封不动地归还,而且还会支付两千万的利息。当然了,两千万的利息你是给人还是自己留下,就看你和被拆借人的关系了,哈哈。同时,你还可以收获不少于三个亿的巨额回报,怎么样,飞燕?”

    半个月可以赚到三个亿零两千万,换了别人,肯定兴奋得要死,马飞燕却十分冷静,没有被冲昏头脑,相反,她轻描淡写地笑了:“说了半天,你们只有项目没有钱,还得等我找来钱才行?这样的话,十个亿的利润,我才分到三个亿也太少了,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那你想要多少?”花朵一脸愠怒,“项目才是最重要的前提,没有你,我们可以从别人手中借到十个亿。”

    “别逗了花朵,如果全有可以从别人手中借到十个亿,他也不会找我来。”马飞燕自得地笑了,“我最少要五个亿。”

    “不行,太多了,我不同意。”秋曲多少摸到了全有的思路,知道全有是在挖一个什么样的坑让马飞燕跳了,既然全有这么卖力地要埋了马飞燕,她不在马飞燕背后推上一把,也太对不起马飞燕的贪得无厌了,就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全有,我们另外找别人吧。”

    “请便。”马飞燕得势不饶人,一下站了起来,“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全有,拜拜了。”

    “等一下。”关得知道该他出面了,尽管他其实并不愿意介入到全有的设局之中,但看眼下的形势,全有演迫切地寻找合作者的角色,花朵演讨价还价的角色,秋曲演激怒马飞燕的角色,不管是哪一个角色,都是为了让剧情更逼真,让马飞燕更入戏。

    那么他只能扮演最后一锤定音的角色了……

    关得也猜到全有到底要怎么设计马飞燕入局了,虽然手法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想起全有自称是一面镜子的说法,一想也是,如果马飞燕不贪心,她绝对不会掉进全有精心挖掘的大坑之中。

    就和赌博一样,所有的失败都源于贪得无厌。

    “五亿就五亿,只要飞燕能拆借来资金,给她五亿又何妨?合作是为了双赢,不是为了生气。”关得大手一挥,无比气势地说道,“怎么样,你们还有没有意见?”

    马飞燕说走,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走,而是欲擒故纵,她一只脚刚迈开半步,听了关得的话,就又收了回来,开心地一笑:“大师就是大师,确实有魄力。”

    “这……”秋曲假装一脸为难,却又碍于关得情面,不敢说话了。

    “哼!”花朵翻了翻白眼,也不说话了。

    “这个嘛,这个嘛……”全有咬着牙,牙疼一样,嘴里漏风似的说道,“我的底线是三点五亿,可是既然大师都开口了,大师看人一向很准,算了,马飞燕,你有福了,大师都替你说话了,就给你五……个亿吧。”

    话一说完,全有一脸无奈加懊恼,仿佛真的将五亿元的现金摆满了几十平方米的地上,然后拱手送给了马飞燕一样。

    至此,马飞燕对全有今天设的局,不再有一丝怀疑,而是深信不疑了。她心中大喜,真没想到,欺负了全有这么多年,现在又要被她好好欺负一次了,而且还当着花朵的面,哼,真是大快人心呀!花朵不管怎么和她斗,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全有也是,山不转水转,转来转去,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这个女人不寻常

    “哎呀,那我就谢谢大师了。回头一定封一个大大的红包感谢大师。”马飞燕满脸喜色,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好吧,全有,姑且就再信你一次,说吧,到底是一个什么发财机会,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我可有言在先,如果你的发财机会没有你说得那么有前景,我可饶不了你。”

    全有嘿嘿一笑,似有不甘又小有兴奋,总之,状态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没前景,我敢请动大师?大师也说了,我的项目前景十分广阔。”

    等马飞燕坐定之后,全有故意压低声音,拿出了一张欠条——当然是复印件,不是原件——递给了马飞燕:“我要用十个亿的资金收购牛天名下百厦集团的全部股份,等收购成功后,再转手卖出,绝对可以卖到二十亿以上。”

    以目前市值计算,百厦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约合三十二亿元。以二十亿元卖出,绝对好卖,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卖出。

    当然前提是,牛天真的同意以十亿的价格向全有出售名下的股份。

    马飞燕是聪明人,一看全有拿出了法宝,顿时惊呆了,脑子迅速转了一转,就知道全有的计策绝对可行,不但可行,而且大有可为,但也有一个漏洞,她就直接问了出来:“如果有人出二十亿买牛天手中的股份,你拿着我拆借的十亿,不就没用了吗?现在的问题是,牛天只需要有十亿就可以救出牛天子了,至于股份卖给谁,对他来说都一样。而且,谁的价高,他当然就要卖给谁了。”

    全有见马飞燕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点头说道:“飞燕还是当年犀利的飞燕呀,一语中的,你说得没错,如果让外人知道了牛天的困境,以更高的价钱买下牛天手中的股份,我们就没有机会了。但我还有另外一个法宝,牛天的身边有我的人。”

    “谁?”马飞燕问道。

    “罗小亦。”全有一脸得意的笑意,“牛天的二婚媳妇。男人有两大软肋,一是儿子,二是小老婆。现在牛天的两大软肋都捏在我的手中,你说,这笔生意是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自然是指马飞燕的十个亿了。

    马飞燕不说话了,眼睛转来转去,转了足有五分钟之久,她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全有,你就觉得我一定能拆借到十个亿吗?”

    “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你马飞燕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我今天才找你来,就是认定放眼整个石市,如果你借不到这十个亿,谁也借不到了。”全有故意抬高马飞燕,他也知道马飞燕为人一向自视过高,最喜欢在众人面前显示优越感。

    “哼,漂亮话谁不会说。”马飞燕还是没有最终做出决定,毕竟拆借十个亿的风险太大,容易让卓凡的藏身之处暴露,但诱惑实在是太大,一旦成功了,她就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婆了,再也不用周旋在男人之间靠出卖色相赚钱了,完全可以洗白上岸,从此以上等的贵妇人形象跻身上流社会之中,不过,她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怎么不找盛夏,非要找我?”

    盛夏和全有到底是什么关系,关得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也隐约可以猜到全有和花朵、马飞燕以及盛夏,都有过感情上的纠葛。

    对于盛夏是盛世药业掌门人的身份,关得倒是清楚得很。作为省内最大医药公司董事长,盛夏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当然,比她更有传奇色彩的是她的母亲盛平。

    盛平早年从一家小药店起家,短短几十年间就创下了一份偌大的家业,背后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风雨和不为人知的艰难,就不足为外人道了。盛平的传奇不仅仅在于她一个单身女人带领一个女儿,只手空拳打下了一片江山,还在于她在盛世药业如日中天之时,带着盛夏嫁给了卓氏集团的创始人卓达,此事,一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轰动之后不久,又传出盛世药业和卓氏集团开展了一场家产争夺大战,就让众人惊呼,原来盛平嫁给卓达,所图是卓氏集团的家业,这个女人,真是不寻常呀。

    在盛世药业和卓氏集团的家产争夺战中,由于马飞燕的推荐,全有进入了卓凡的视线,很不幸的是,全有列入了垫脚石和炮灰人选首选名单。然而很幸运的是,经过一系列的较量,全有杀出了一条血路,帮助盛夏成功地打败了卓氏父子,盛世药业再一次得到了发展壮大,成为了盛世集团。

    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全有和盛夏建立了一种超常的友谊和合作关系。据说,盛夏从对全有不以为然,到欣赏全有的为人,再到喜欢上全有,一共才用了三个月时间。

    只不过卓氏集团在和盛世药业的家产争夺之中元气大伤之后,又因为南村地皮事件导致资金链断裂,最终导致卓氏集团的崩溃。共同的敌人不复存在了,全有和盛夏却没有成就好事,二人反倒疏远了许多。个中内幕,外界就不得而知了。

    “盛夏?”全有早就料到马飞燕会提到盛夏,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和盛夏是因为利益走到了一起,没有了共同利益,就也没有了继续合作的基础。所谓以金相交,金耗则忘;以利相交,利尽则散……”

    “那为什么是我呢?”马飞燕想让全有解答她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

    “虽然从一开始你就欺骗了我幼小的心灵,但作为我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的人,你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却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你想办成什么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办成。在你的面前,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

    马飞燕的最大缺点就是喜欢听人夸她,全有虽然是她的手下败将,但毕竟也是和她有过最亲密接触的男人,而且她也曾经爱过他:“嗯,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从哪里借来钱,你不许问。”

    “我管你从哪里借来钱,只要是人民币不是冥币就行。”全有哈哈一笑,见经过一番斗智斗勇,终于成功地拉马飞燕下水了,他心情大好,“不过我也有言在先,飞燕,我不管你现在和谁合作,又和谁在一起,今天这件事,你谁也不要透露,否则的话,事情一旦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石门都知道了,这件事就黄了。我赚不到钱倒是小事,损失顶多也就一个多亿,但你的损失可就大了。富贵险中求,这事儿,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要的就是紧迫性。我打算等你拿到钱后,再将欠条给牛天看,到时离最后期限只有三五天了,牛天连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只能以十亿的价格卖给我们。”

    “行,没问题,我心里有数。”马飞燕信了全有,她搓了搓手,一副很坚决的表情,“五天之内,十个亿绝对到手。”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全有也不多说,起身送客。

    马飞燕也是利索人,说走就走,没有片刻迟疑。

    马飞燕一走,全有先是呆坐了片刻,忽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关大师,关老弟,刚才这一出戏,真是太他妈的精彩了。”

    “精彩就精彩吧,关别人母亲什么事儿?”秋曲不顾花朵在场,对全有的粗鲁嗤之以鼻,不过,她也认同全有的精彩评价,“说实话,全有同志,你到底想让马飞燕栽一个多大的跟头?”

    尽管秋曲已经猜到了全有的心思,是想利用巨额利益引诱马飞燕下水,让她出面向卓凡借钱,从而顺藤摸瓜找到卓凡的下落。此举,不但可以让卓凡落入法网,还可以让马飞燕失信于卓凡,落一个两面不是人的下场。但秋曲不能肯定全有对马飞燕有多恨,是想让马飞燕一败涂地,还是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马飞燕到底会栽多大的跟头,是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还是只是破财免灾,就和我关系不大了,全在她到底有多贪心有多愚蠢了。”全有嘿嘿一笑,冲关得说道,“关老弟,对我的计划,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或是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关得十分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全有,“很完美,很不错。”

    全有和马飞燕的个人恩怨,他不管,但全有充分利用牛天子之事,拉马飞燕下水,借机套出卓凡的下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卓凡卷走了许多人一辈子的积蓄,罪大恶极,如果马飞燕真的可以从他手中拆借出来十个亿,证明卓凡手中还有钱可以用来还清欠债。

    “马飞燕想拆借到十个亿的资金,目前她只有一条路可走——冲卓凡借。除了卓凡之外,她不管从谁手里都借不出来十个亿。”全有太了解马飞燕了,他是败给过马飞燕数次,但都是小败,没关系,一次大胜就完全可以弥补以前的数次小败了。

    女人的福相

    “如果马飞燕真的拿到了十亿,怎么办?”关得想测试一下全有的贪心。

    “能怎么办?她的十亿是卓凡的,卓凡的钱是骗穷苦百姓的,当然是封存起来上交啦。让政府负责归还给集资者,老百姓存点钱不容易,谁黑了良心骗老百姓一辈子的积蓄,谁就是王八蛋!”全有也穷过,当年最穷的时候,身无分文,还是从叫花子手中骗来了几十元勉强渡过了危机,所以,他最恨骗百姓血汗钱的奸商了。

    “说得好。”关得哈哈一笑,全有有这样的发心,是天大的好事,足以弥补全有许多不见阳光的背后手段,“那么接下来,就等着看一出好戏了?”

    “那是肯定的,好戏马上就上场了。”全有拿出电话,当着关得几人的面,拨了出去,“国成,好消息,马飞燕出现了,刚从二爷水饺离开。你现在马上立刻派人去跟踪她,她这会儿应该在和卓凡会合的路上。国成,你的机会来了,一旦揪出了卓凡,你在关大师心目中的分量就大不一样了,到时关大师一高兴,还会多指点你几句,不但你以后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蓝市长以后的前途,也许经关大师一点拨,就会连升三级。”

    全有尽情地吹嘘夸大关得的能耐,要的就是让蓝国成继续盲从,关得无奈地一笑,扯虎皮拉大旗是全有的特长,不让他吹牛,会让他的才能无法施展。

    “行,没问题。”本来找到卓凡的下落不关蓝国成什么事情,但经过关得的心理暗示和全有的几次点拨,到现在蓝国成一心当成了是他的分内事,似乎找到卓凡就证明他的能力得到了关大师的认可一样,“我马上派人去跟踪马飞燕。”

    对于跟踪马飞燕,蓝国成轻车熟路,早有经验了,而且马飞燕人又招摇,在大街上认出她很容易。

    “如果发现了卓凡的下落,先不要打草惊蛇,马上告诉我,我再请示关大师,听从大师的安排。”全有知道抬出关得比说什么话都管用。

    “明白。”蓝国成坚定地答道。

    “OK!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全有放下蓝国成电话,长出了一口气,“关老弟,现在问题又回到了起点,就看萧佐了。”

    能不能拿下牛天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说到底,决定权还在萧佐手中,或者也可以说,决定权在关得手中,就看关得对萧佐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了。

    “萧佐需要时间考虑。”关得见事情告一个段落了,就想告辞,他还有别的事情要私下和秋曲商量,“今天先这样,回头有了消息,我们再碰面。”

    “好。”全有见好就好。

    “不好,我还有问题要请教关大师呢。”花朵说话了,她嘻嘻一笑,“想占用关大师几分钟时间,不知道大师肯不肯赐教。”

    对于花朵,关得印象不错,尤其是花朵宽阔的额头和丰满的脸庞,显示出她有很不错的旺夫相:“有什么话,尽管说,没有外人,就不要叫我大师了。”

    “不行,大师就是大师,必须拿出应有的尊敬。”花朵坚决要称呼关得为关大师,“全有说,大师看人很准,我想请大师看看,从面相上看,我是不是一个好女人?”

    从五行论的角度来说,人和大自然一样,都是五行相生相克造化而成。人伦如果和天意吻合,则前程一定荣华富贵;如果不合,不但可能贫穷下贱,而且还有可能大祸临头。

    富贵不只是男人自己奋斗的事情,女人的辅助,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因此,女人的体相——包括身体和面相,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她的荣辱富贵、祸福吉凶。甚至女人脸上细微如点的痣,都会无形中预示其一生的命运。有句话说得好:“五官面相来看妻,丰润色泽笑眯眯。有纹有痣重刑克,伉俪何曾得两齐。”

    因此,有姿容而不妖艳的女人,品性纯良、德貌昭然,是贵相。反之,艳而无姿容、双眼无光,甚至五官不正、行路轻飘、眼角纹理相交,则是贱相,甚至凶相。

    “一个女人如果五岳端庄丰满、眼神高雅不俗,气质上威厚端稳、怀若抱子,声音清丽和谐、手指纤细、人中分明、唇红齿白、鼻狭峻直者,就是贵妇人之相。”关得点评了花朵,“花朵,你是贵妇人之相。”

    花朵听了关得的话,开心地一笑:“真的呀?太好了,原来我还是贵妇人之命。”

    “我呢?我呢?关得,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还从来没有点评过我的面相。”秋曲听了,心痒不止,也想请关得说说她。

    “一般来说,神情气正,行步轻盈,笑不漏齿,肩柳背圆,立如龟稳,通常是贞洁女人之相。再如果五官饱满丰润匀称、耳漫腮满唇厚额宽,眼下泪堂部位肌肉也就是蚕囊平丰起而不枯竭,就是女人之福相。”关得认识秋曲的时间确实不短了,今天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点评秋曲,“再如果女人生得凤头龙瞳、五官端庄、身体芳香、有威不媚,则旺夫,可以助丈夫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哇,这么说,我是旺夫相了?太好了,谁要是娶了我,可就是他最大的福气了。”秋曲高兴地笑了起来。

    才笑到一半,关得的手机突然响了。

    关得一看来电号码,开心地笑了:“萧佐比我想象中还要迫切,他动心了。”

    “动心是好事,现在也只有你出面才能说动萧佐,我和花朵出面,他都不会相信。”全有深刻地摇了摇头,“还是大师的身份尊贵,我和萧佐也就只能谈谈千万级的生意,再高了,他不会和我谈。”

    全有的话是真话,尽管他在石门也算吃得开,但他走的是剑走偏锋的路线,在别人眼中,他虽有小聪明小手段,但终究难成大器。

    但关得就不同了,关得轻易不会和别人谈钱,只谈人生谈命运。和人生、命运相比,钱的分量就轻多了。小聪明终究难敌大智慧,全有是以小聪明取胜,关得却是以大智慧奠定根基。

    根基稳了,眼界就开了,生意就大了。

    关得笑笑,没接全有的话,顺手接听了电话。

    “关大师,我考虑好了,也和我爸沟通了一下,他支持我的做法。我决定了,从现在起,争取在一个半月,筹集到二十亿资金。”萧佐现在越来越深信,他认识关得关大师,是他好运的开始,同时也是天佑集团进一步发展壮大的契机,“谢谢关大师的提点,我会好好抓住机会,让天佑集团成为石门一流的集团公司。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关大师……”

    “呵呵……”关得呵呵一笑,打断了萧佐后面的话,“现在的问题关键是第一笔十亿资金的到位,时间有点急。”

    “一定办到。”萧佐向关得郑重承诺,“哪怕是抵押加拆借,半个月内,不,争取十天之内,凑够十亿。”

    挂断萧佐电话,关得淡淡一笑:“从现在起,就只有一个字了——等!”

    “随时保持联系,关老弟,这一次我们的合作,希望可以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全有握手和关得告辞,“对了,绿色生态旅游的事情,有眉目了没有?”

    “还没有,在等善济集团方面安排时间,最后赵乘风一直在忙,安排不出见面的时间。”关得也没瞒着全有,他也知道,如果绿色生态旅游有了进展,全有也会是投资者之一。

    “好,如果这一次可以拿到百厦集团,我会把手中的资金全部投入到绿色生态旅游中,也算为石门的青山绿水,尽一份绵薄之力。”全有呵呵一笑,“也不知道不太光明正大的钱投入到正大光明的事业之中,是不是也会提升我的福分?”

    “当然会。”全有有这样的想法,让关得很是欣慰,虽然说全有的钱来路不是很正,但如果全有发心正,赚钱不是只为了自己贪图享受,而是为了造福更多人,那么也会无形中抵消一些福分的消耗。

    “那我就放心了。”全有点了点头。

    关得和秋曲告别全有,直接回荣璟台的住宅。走到半路上,秋曲刚要和关得聊聊她对全有的看法,关得的手机又响了。

    是月清影来电。

    “关得,我回石门了,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月清影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小小的兴奋,“想马上见你。”

    以月清影清冷的性格,这么迫切想要见他,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关得心中一紧,猜到了什么,说道:“你直接到荣璟台找我。”

    “好,我一会儿就到。”关得在荣璟台的新房,月清影还没有去过,但知道具体地址,“对了,我叫上碧悠,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碧悠也没有来过他的新房,正好大家一起聚一聚,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关得呵呵一笑:“这样吧,再叫上崔民强、于天凯和曾伟贤他们,好久没一起坐过了,一起热闹热闹。”

    十八种不可交

    “好呀,没问题。”以前一向不喜欢人多的月清影,现在也难得地可以接受人多热闹了。

    “清影最近变了许多,都是你的功劳呀。”秋曲也不知是夸关得,还是想暗示什么,“对了,清影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不乱猜了,等她到了就知道了。”说话间,关得已经将路虎开到了荣璟台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他和秋曲来到电梯间,正好电梯到了,他走了进去,按下七楼的按钮。

    电梯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关得忙伸出右手挡住了电梯门,门一开,一个女孩一步迈进了电梯,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他偶遇的对门邻居。

    “你好。”关得礼貌地点头问好。

    怎么又是关得?方木芳心乱跳,也太巧了,她不想等下一趟电梯,急着赶这一趟,没想到居然也能遇到关得,真是邪门了。

    “你好。”方木低声回应了关得一句,不再说话,将头扭到了一边。

    电梯上行,三个人一时静默,秋曲暗中打量了方木几眼,心想这个姑娘长得倒是可以,有北方女孩应有的清爽和大气,但就是人太冷了,却和月清影的清冷不一样,她的冷是刻板而漠然的冷,仿佛是一面承担了千年历史的城墙,方正而严谨。

    方木站在最前面,不敢回头看身后的关得,她心思一片混乱,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关得和她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近到连呼吸都可以听见。以前她多少次盼望可以和关得有近距离接触,以便她可以更清楚地看清关得。现在真的离得近了,她却又失去了勇气。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敢和关得面对面?方木回答不了自己,她不认为她是因为喜欢关得而不敢和他面对,也不是因为她害怕关得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楚。反正自从关得成了她的邻居之后,忽然就让她意识到,她和关得之间,似乎有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内在联系,甚至她还推测,她和关得之间,除了暗地里的较量之外,或许在正面还会发生什么不受控制的意外。

    电梯到站了,方木等门一开,就抢先一步下了电梯,头也不回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进入房间之后,她又悄悄俯身到猫眼上,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关得站在走廊的中间,并没有进他的房间,而是朝她的方向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她躲在门后偷窥一样。

    尽管知道关得并不能看到她,方木还是吓得不轻,忙收回目光,回到了客厅,心还怦怦跳个不停。关得真的如杜爷说的一样厉害,甚至可以算到她在偷看他?可是问题是,她相信关得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过了好一会儿,方木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回想起刚才和关得的近距离接触,她惊奇地发现,她可以记住关得的长相,却回忆不出来关得的面相,仿佛关得的面相和长相不是一体的,怪事,真是咄咄怪事。

    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方木索性不再去想,正要拿起电话打给余帅——余帅去了京城,现在应该到了,不料刚拿起电话,电话就响了。

    不是京城来电,是石门来电。

    “方总,出事了,出大事了。”话筒中传来了蒋耿急切的声音,“事情要失控了。”

    “蒋主任,从单城调到石门,你虽然是平调,但石门毕竟是省会,你应该比在单城更有眼界、更有涵养才对,怎么一遇到事情,还慌里慌张的?”一听是蒋耿,方木迷乱的心顿时恢复了沉静,她坐正身子,一板一眼地说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一慌,就会忙中出错。”

    “是,是,方总说得是。”蒋耿原是单城市政府秘书长,沈新倒台后,在方木的运作下,他调来了石门,担任了石门市政府秘书长,虽是平调,但也确实如方木所说,眼界开了,层次更上一层楼,下一步再前进一步,迈入副厅的门槛,只要运作得当,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是亲眼见识到了方木别看年轻却蕴藏巨大能量的威力,蒋耿才以市政府秘书长之尊,对方木唯唯诺诺。

    当然,他敬重的不是方木,而是方木背后的杜清泫。如果不是杜清泫的存在,打死他也不相信只凭一个小小的方木,就可以将触手伸到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中,而且还可以周旋其中,游刃有余。其实以蒋耿也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在方木面前毕恭毕敬的背后,有时会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他要将方木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一番。

    只不过想归想,他却不敢付诸行动。他很清楚一个事实,一旦他敢对方木有半点不敬,他说不定很快就会和沈新一样身败名裂,一败涂地。

    做人,有时还是要讲究轻重缓急,虽然他很好方木冷美人这一口,但却只敢偷偷意淫一下,不敢动方木半根手指。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方木当然不知道蒋耿在唯唯诺诺之下,还潜藏着对她的祸心,虽然在她的眼中,蒋耿的面相并不好,一双眼睛虽然大,却大而无神。额头狭小,鼻子塌陷,下巴短促,也就是说,三停都不好,主他一生命数中等偏下。

    在相法中有十八种不可交,蒋耿一人就占了五种:面上无肉者不可交——面上无肉其心狡毒;面皮青薄者不可交——面皮青薄其情必薄;鼻形不端者不可交——鼻有三湾其人必奸;红筋贯睛者不可交——笑里藏刀暗杀害人;面色过黑者不可交——存心阴毒利己害人……

    也许是自己学艺不精吧,方木这么告诫自己,既然杜爷选择了蒋耿,必然有全方面的考虑,或者在蒋耿面相不好的背后,还有一颗可以改命的好心。

    方木也知道,面相只是一个基本的判断,有许多人的命运不被面相左右,越是福分大并且贵不可言的人,越无法从面相上准确地推断出其一生的命运沉浮。

    “牛天子去澳门赌博,输了十个亿,打了欠条。”蒋耿知道百厦集团对于方木的重要性,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向方木汇报,“现在牛天子人还扣在澳门。”

    “啊?”方木再是自认见多识广,也是大吃一惊,“真的假的?哪里来的消息?”

    牛天子被扣留在澳门的消息,目前还在保密阶段,知道的人很少,除了全有、关得几人之外,也就是牛天子的助理和罗小亦知道,至于怎么就传到了蒋耿耳中,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不装镇静了?蒋耿心中暗暗腹诽方木,心想才二十多岁出头的小年轻,在他面前装深沉、装沉稳,太可笑了,论年纪,他都能当方木爹了,何况方木又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女孩子,扮清纯玩风骚都好,却非要玩刻板装严肃,就是自讨没趣了。

    “消息千真万确属实,至于消息的渠道,就……”蒋耿干笑一声,又说,“现在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方总,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全有的设局,要不要我找个理由以经济诈骗的名义,让全有进去待几天?”

    在单城,蒋耿就信奉权力至上的原则,动不动就想利用手中的权力,直接专政了对手。调到石门之后,他依然不改行事风格。不过也是,用专政的手段对付对手,直接而粗暴,不给对手有反抗和辩驳以及反败为胜的机会。

    “你以为石门是单城?不对,你不要抱着落后的专政想法不放,动不动就打击对手,你才来石门不久,还没有站稳脚跟,如果去专政全有,万一落下了把柄,以后再想升上去就难了。”方木对蒋耿的想法十分不满,主要也是她一向喜欢以智取胜,最反感官场上的一些简单而粗暴的做法,“还有,你不要以为全有在政界就没有人,全有在石门的时间比你长,他能在石门混得风生水起,肯定有原因。再者,关得也不是省油的灯。”

    “是,是,还是方总眼光高。”蒋耿阳奉阴违地拍了方木马屁,又问,“那该怎么办?”

    “你先盯紧碧天集团的动向,留意市里对解决卓氏集团烂摊子的风向转变,另外,积极主动地和刘宝家接近,刘宝家是我们在市里的基石,也是你以后能不能前进一步的关键人物。至于其他事情,有消息的话,再及时给我电话吧。对了,刘宝家什么时候正式上任?”

    “三天后,同时上任的,还有常委副市长曹永国。”蒋耿和刘宝家原本就认识,而且关系也一向不错,他能调来石门市政府继续担任秘书长,背后固然有杜清泫的推动,但也和刘宝家的出手运作不无关系。

    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实

    不知何故,蒋耿隐隐担心曹永国,总觉得作为突然杀出的一匹黑马,曹永国在市政府的存在,会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麻烦。

    “曹永国不足为虑,除了刘宝家外,市政府还有我们的人——商建超。再者我也看过了曹永国的面相,曹永国为人过于敦厚,手腕不够强硬,他没有太广阔的前景,也就到常委副市长为止了。先这样,再联系。”方木话一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她迫不及待要向杜清泫请示一下。

    “屁大的小姑娘,懂个什么?在我面前还谈论政治,班门弄斧。”手握被方木挂断的电话,蒋耿愤愤不平地说道,他站起来来到窗前,望向了窗外。

    窗外依然是以灰白为主的色调,石门市政府大院和单城市政府并没多大区别,政府机关,永远是一样单调沉闷的色调,但不一样的是身在其中的各个官场中人的心境。

    “曹永国能突然杀出,成为一匹黑马,背后肯定大有文章,方木不懂政治也就算了,还敢信口开河,到底是年轻不经事,以为多读几本书就了解了全世界一样,幼稚。”蒋耿自言自语地说道,他背起双手,微微眯起双眼,“石门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是全省的政治中心,在单城的较量,杜爷棋差一着,输得一败涂地,在石门,还能扳回一局吗?”

    方木并不知道在背后蒋耿对她的讽刺,而且连带对杜清泫也有几分怀疑了,她刚要拨通杜清泫的电话时,手机却响了,余帅的电话,打了进来。

    “余帅,怎么样了?”方木忙接听了余帅的电话,迫切地问道,“告诉你一个情况,关得买了我对面的房子,现在他和我是邻居了,距离我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米。”

    “我也告诉你一个情况,在半路上,马飞燕接到全有的一个电话,全有告诉她有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她的面前,问她想不想要……你猜怎么着,马飞燕半路上下车,学美国人在高速路上拦车,回去了!”余帅一想起马飞燕当时义无反顾地弃他而去的情景,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真行呀,以前我还不相信她真是一个候鸟,现在才知道,她何止是候鸟,她简直就是墙头鸟。”

    “啊,你去京城向杜爷汇报情况,还带上了马飞燕?”方木哪里知道余帅公私兼顾,想顺道和马飞燕共度春宵。

    “这个,这个……”余帅才知道一下说漏了嘴,不免尴尬,“男人都这样,不用大惊小怪……对了,听你的口气,好像除了关得成了你的邻居之外,还出什么意外了?”

    “是呀。”方木现在也顾不上讽刺余帅了,忙把蒋耿得知的事情一说,忽然她又联想到了什么,“会不会牛天子欠了赌债,和全有有关?而全有说有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马飞燕面前,就是指牛天子?”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不对,不是真有可能,而是完全可能。”余帅也一下想通了其中的环节,顿时为之一惊,“这么说,全有控制了牛天子?不好,百厦集团要出大问题了。方木,我现在在京城,回不去,你现在必须一个人解决百厦集团的难题。”

    “我一个人解决这事儿,应该不是大问题,全有控制了牛天子,却控制不了牛天,事情还有转机。对了,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和马飞燕混在一起了,否则这个女人早晚害死你。”方木听到牛天子输了十个亿的消息后,也是微有惊慌,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她现在倒不是很担心百厦集团的危机,而是担心整个石门的局势走向,她想知道在杜爷的整体规划下,石门乃至燕省会占多大比重,“你见到杜爷没有?我想和杜爷说话。”

    “杜爷就在我身边。”余帅虽然对马飞燕很不满意,但让他一下就断了对马飞燕的想法,也不现实,他嘿嘿一笑,“不过杜爷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怎么不方便?”方木很是不解,杜爷从来不会不方便接听她的电话,除非有什么异常的大事发生。

    “因为……”余帅故意拉长了声调,有意吊一吊方木的胃口,“因为杜爷正在和何子天对话。”

    “什么,何子天?”方木再一次被震惊了,“怎么可能?杜爷怎么会和何子天坐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见到的事实,难道还有假?”余帅讥笑一下,“好了,何子天走了,现在杜爷有时间接你电话了,你等一下。”

    “方木……”不管方木怎样不相信,话筒中还是传来了杜清泫淡然的声音,淡然之中,有五分从容。

    “杜爷,您真和何子天见面了?”方木实在无法理解,不久之前,杜爷才和何子天暗中交手一次,还身受重伤,现在伤还没有好,怎么就和何子天坐在一起了?难道说,男人在利益面前,真的不会计较过去的恩怨是非?

    “此一时彼一时,我别说和何子天见面了,就是和他握手言和,甚至进一步合作,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杜清泫站在院中,见树叶落尽的大树在灰暗天空的衬托下,隐隐迸发出一丝绿色,心想只有经历过了冬天的寒冷,才会格外珍惜春暖花开的喜悦,“春天的美好,也需要严冬的衬托。没有冬天的单调和寒冷,春天的百花齐放和温暖,也不会那么让人向往。”

    听杜清泫莫名其妙发了一句感慨,方木就知道,怕是杜爷和何子天的会面,达成了什么共识。她太了解杜清泫了,通常情况下,只要杜爷一感慨,就是他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时候。

    “杜爷,您以前不是说过,何子天和您道不同不相为谋吗?”方木并不是非要提醒杜清泫什么,而是她实在理解不了杜清泫的决定。在杜清泫的眼中,何子天比毕问天更不具有合作精神和联手的可能性,她不止一次听杜清泫说过,他和何子天之间,早晚会有一次一决胜负的对决。

    难道说,上次的单城一战,就算是一决胜负的对决了?

    “呵呵,方木,你肯定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和何子天见面吧?实话告诉你,我不但和何子天见了一面,而且还达成了一系列共识,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我还会和何子天握手言和并且通力合作。”杜清泫轻笑一声,笑声中,有说不出来的沧桑和感慨,“现在我才发现,以前,我还是太浅薄了,没能真正看透何子天的深不可测。”

    “什么,何子天深不可测?”方木吃了一惊,在她眼中,国内的运师之中,杜清泫应该是最顶级的存在,在国内还没有一人进入命师境界的前提之下,杜清泫就应该是国内命门之中的第一人,作为第一人,居然还说何子天深不可测,岂不是说,何子天的境界比杜爷的境界还高?

    方木甚至怀疑她听错了。

    “你没听错,方木,何子天确实深不可测,远比我认为中要高深许多,除了隐瞒了境界之外,他还隐藏了实力。虽然我现在看不出他的境界到底有多高,实力有多雄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影响力大到了我无法想象的地步!”杜清泫长叹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刚才和何子天一番交谈,我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一句话的深刻含义。”

    “杜爷,可是……怎么可能?何子天不是一个人在单城隐居了十几年,十几年来,他过着隐士的生活,不过问世事,怎么一转眼,他又成了比谁都高深的高人?”方木还是不愿意相信何子天不管境界和实力都比杜爷高上一等。

    “人们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其实,听到的未必是真的,那么见到的就一定是真的了?也未必。何子天表面上是在单城隐居了多年,实际上,他人在单城,遥控指挥他名下庞大的产业有条不紊地发展壮大,同时,他还在赵王城遗址之上,借助遗留的王者之气提升境界,十几年来,他到底提升了多高的境界,恐怕只有他自己一人清楚。”本来在得知何子天不但境界比他高深,而且实力也比他雄厚之时,杜清泫在震惊之余,大感失落,不过他很快调整了心情,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因为他很快想通了一件事情,虽然何子天远比他想象中厉害,但十几年来的潜心修行,何子天还是没能突破运师的高门,达到命师的境界。由此可见,命师之路,远比一些典籍上的记载更难以抵达。

    虽然何子天在遗址上的茅屋后来被毕问天破坏了,但何子天在发现关得之后,他在单城的使命已经完成,有没有茅屋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甚至可以说,单城对他来说,也成了过去式。所以何子天才在关得出现之后,经常离开单城,一离开就是很长时间。

    原则

    让杜清泫欣慰的是,何子天虽然境界比他高,实力比他强,却没有丝毫的傲然之气,相反,何子天还将一些心得体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让他在以后的道路上,可以少走许多弯路。命师之门,由于没有先人的经验可以借鉴,都是在摸索中前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受天谴,甚至被天道制衡,最终落一个一命呜呼的下场。所以,何子天的经验,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整个命门而言,都是一笔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

    不过,何子天并没有向他透露他的真实境界和实力,当然,不只是他不清楚何子天的真实境界和实力,还包括毕问天和所有的命门中人,也包括关得以及毕问天的门人,所以,杜清泫只是对方木含蓄一说:“方木,你也不要胡乱猜测什么了,要平静地接受现实。从现在起,何子天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了。”

    方木无语了,真的是形势比人强,她正要一心算计怎样才能阻挠关得的崛起,没想到,杜爷忽然告诉她,要和敌人握手言和了,岂不是说,她先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何子现在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但关得还是。”杜清泫从方木惊愕的沉默中猜到了她的心思,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何子天到底是什么想法,是想让关得在炮火的历练中成长起来,还是他对关得本来就是利用的心思,又或者是,他有更深不可测的长远布局。随他去,反正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从此以后,他和关得会是两条平行线,关得的成长,是关得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围堵关得,但也不会助关得一臂之力,让关得自生自灭。”

    “杜爷,那以后我们在和关得的较量中,是要对关得赶尽杀绝,还是追求双赢?”方木听是听明白了,却更迷惑了,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她和关得之间的关系。

    “很简单,就坚持一个原则——只要关得损害了我们的利益,就不遗余力地夺回来,同时,也让他知道我们的利益碰不得。”杜清泫为方木定下了基调,“石门和燕省,放眼国内,虽然不算经济发达地区,但根据我的推算,未来十几年,燕省在经济上没有太大的起色,但在政治上,会成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所以,方木,你从现在起,就要考虑到未来十几年的长远,精心培植我们的力量,争取抢先一步占领制高点。”

    制高点的说法很有强烈暗示,方木心中一惊:“杜爷,您的意思是,燕省以后会出政界的顶级人物?”

    “准确地说,不是从燕省出,而是会有顶级人物从燕省路过,但在路过的同时,会在燕省留下一些政绩。如果你能把握时机,和路过的顶级人物有了交集,建立了交情,不愁在以后不会坐拥天下财富。”杜清泫上次和何子天交手的伤势还没有全好,说话过多,一时引发了咳嗽,“先不说了,方木,等余帅回去后,他还会详细和你说说下一步的布局……”

    “好的,杜爷,您多保重。”收起电话,方木一时心思浮沉,无心想事情,主要也是杜爷和何子天握手言和的消息太震撼太有冲击力了,完全打乱了她的部署。尽管何子天和杜爷达成的共识之中,不包括关得,但不知何故,突然之间她觉得关得很可怜……

    关得的可怜之处不仅仅在于他从小被父母遗弃,还在于最爱的继母也早早死去,而且他最依赖最信赖的何子天,也在关键时候抛弃了他,现在的他,举目四望,依然是孑然一人,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孤独地行走……

    正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喧闹声,方木禁不住好奇,从猫眼朝外面偷偷看了一眼——只见对面来了许多人,似乎是要举办什么聚会一样,好不热闹。关得站在门口,对每一个人笑脸相迎,而每一个人都对关得投去了亲切加仰望的笑容。

    谁说关得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他也有许多亲朋好友。方木忽然间又从可怜关得变成了痛恨关得,真讨厌,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关得为什么偏偏住在她的对面,还要举办什么聚会,真是吵,真是烦人。

    好在房子是两道门,关上外面的防盗门之后,还可以关上里面的门,隔音效果非常好。方木关上里面的门,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她深思片刻,拿起电话打给了牛天。

    “牛总,牛天子出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不要慌,不管谁告诉你他有办法解决牛天子的问题,你都不要相信他。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一定会想出一个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方木想先稳住牛天,不让牛天先乱了阵脚。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牛天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没有惊慌失措的慌乱,“你放心,方木,谁也别想趁机拿走百厦集团,我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这点小事儿,吓不倒我。”

    “嗯,这样最好,我就放心了。”方木挂断了电话。

    方木并不知道的是,就在牛天和她通话之时,牛天的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罗小亦,另一个赫然是……全有。

    关得并不知道在距离他不到二十米之外,他的对门就是元元让他提防的方木,更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他聚会的同时,全有和罗小亦已经同时出动,坐在了牛天面前,展开了对牛天的第一轮攻势。

    当然,就算关得知道全有和罗小亦在和牛天的第一轮谈判中,并没有突破牛天的心理防线,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相信,全有肯定可以摆平牛天,如果连牛天都摆不平,全有在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的家产争夺战中,就不会全身而退,更不可能大获全胜。

    本来是一次普通的聚会,但由于是关得刚搬了新家的缘故,每个人来的时候,都带了礼物,结果就成了为关得暖房了。关得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暖房就暖房,无所谓,反正是聚在一起热闹一下,而且他也猜到了一件事情,月清影应该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月清影和碧悠最先赶到。

    穿了一身大红棉服的月清影,宛如从月宫走下人间的仙子,在大红的底子上绣了几朵暗红色的牡丹,十分喜庆。喜庆之外,更显迷人风姿。

    碧悠也不遑多让,穿了一身褐色风衣,风衣衬托得她本来就曼妙的身材更加曲线玲珑。

    碧悠和月清影当前一站,乍一看,如花开并蒂莲的一对姐妹花。

    秋曲啧啧称奇:“哎哟喂,太配了,太好看了,清影、碧悠,我都怀疑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了。”

    月清影虽然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但她还是不太喜欢玩笑的性格,倒是碧悠,和秋曲熟了,莞尔一笑:“别乱说了,秋曲,清影可不比我,我从小被父母遗弃,她从小在父母身边,是个幸福的公主。”

    几人说笑几句,然后参观关得的房子。

    随后,崔民强、于天凯和曾伟贤几人也来了。

    月清影和碧悠带的礼物是鲜花,崔民强几人带的礼物是锅碗瓢盆和米面,尤其是崔民强,居然扛了一袋一百斤的面粉,惹得众人大声惊呼崔民强是不是吃多了,干嘛多此一举弄一袋面粉上来,关得又不会做饭,更不会和面。

    崔民强放下面粉,随手在身上擦了擦手,嘿嘿一笑:“你们都想错了,我送得哥一袋面粉,是为了帮他挑选媳妇。他最爱吃面食,在他的标准中,不会做面食的女人就是不会做饭的女人。一袋面粉一百斤,再笨的女人,如果把一百斤面粉用完之后,也基本上练出手出师了,所以说,这一百斤面粉,是某一个人能不能成为大嫂的试金石。”

    “切。”秋曲对崔民强的话嗤之以鼻,“大嫂?多难听的称呼。你以为关得有多好,有许多女孩争先恐后地想要嫁给他?别做梦了,还弄一袋一百斤的面粉来练手?谁爱练谁练去,反正我觉得崔民强的想法很幼稚可笑。”

    “秋董,你还别说,以得哥的条件,如果想找一个里外***的媳妇,还真不成问题。”崔民强挤眉弄眼地一笑,“我先把话搁这儿了,有一句话说,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得先留住男人的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别人抢了先,你后悔都没地儿哭去。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谁下厨?”

    “关得最爱吃烙饼了,晚上我烙饼,怎么样?”碧悠第一个响应崔民强。

    “我做汤。”月清影也紧跟其后,积极响应。

    “邪门了。”秋曲见她落在了人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又狠狠地瞪了崔民强一眼,才赶紧说,“我炒菜,关得吃饭口味比较淡,不喜欢咸,也就是我的厨艺能满足他的挑剔。”

    女人是家中最好的风水

    于天凯俯身到崔民强耳边小声说道:“民强,看这架势,一个烙饼,一个做汤,一个炒菜,得哥得娶三个媳妇才够用。”

    “一边儿去,什么叫娶三个媳妇?”崔民强嘻嘻一笑,反驳于天凯,“你想让得哥犯重婚罪是不是?媳妇只能娶一个,但姨太太可以多几个。”

    “崔哥高明。”曾伟贤轻巧地拍了崔民强一记马屁。

    “少拍马屁。”崔民强眼睛一瞪,“有得哥在,就没有什么崔哥,就只有一个得哥,一山不容二虎,一个队伍不能有两个大哥,明白不?”

    于天凯和曾伟贤哈哈大笑,二人一起鄙视崔民强:“还真以为我们叫你哥?得了吧,你也就是当小弟的命。”

    几人一起大笑。

    欢声笑语充满了关得的新房。

    对于新房的布局,关得还不如秋曲了解得深入,就由秋曲带领几人参观。好在关得的新房也并不大,一百五十平方米,三室两厅两卫的格局,不一会儿就参观完了。

    “怎么感觉也不大?”崔民强现在住在工地上,吃住都和工人们在一起,别看他现在负责建造省电视台家属楼,却对房子的大小没什么概念,“尤其是卧室,怎么这么小?”

    “你懂什么?土老帽。”因为崔民强的一袋面粉,让秋曲对崔民强忽然就有了意见,她见崔民强挑剔她为关得选中的房子,当即就攻击崔民强,“以前是流行大卧室,但现在人们都注重养生并且也知道了一些风水知识,现在谁还住一个傻大的卧室?”

    “卧室大了有什么不好?”崔民强不服气地说道,“谁不想睡得宽敞睡得舒心?”

    “你的因果关系不成立,卧室的大小和睡得是不是舒心没有关系,同样,卧室是不是宽敞,也和睡得是不是舒心没有关系。”秋曲抓住了崔民强不懂风水的漏洞,嘿嘿一笑,坐在沙发上,摆出了要为崔民强好好上一课的架势,“我问你,崔民强,你有没有去过故宫?”

    “当然……”崔民强一耿脖子,忽然又嘻嘻一笑,“没去过了。”

    “如果你走进京城故宫的养心斋和雍正皇帝的书房,等你发现书房后面的卧室时,你会很吃惊,为什么皇帝住的地方并不比平民百姓大多少,也不过十多平方米而已。所谓的“龙床”也不比普通百姓大上多少,而且在睡觉的时候,床前还要放下两道帘子,这样,空间就变得更加狭小了,算下来,皇上睡觉的地方,大概还不到十平方米。”秋曲昂起头,见除了关得之外,包括月清影和碧悠在内的几人,都被她的话吸引了,她就更得意了,“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崔民强老实了,头摇得很快。

    “故宫是世界上最大的皇宫,占地面积达七十二万平方米,房子总共有九千间,当然了,现存宫殿建筑九百八十座共八千零七间。但是,为什么皇帝住的地方这样狭小呢?皇上为什么不住在一个一百平方米的卧室呢?难道是他住不起吗?当然不是,他可是皇帝,想住多大就可以住多大。”秋曲侃侃而谈,“在苏州的十大园林、广东的四大名园里,你同样也可以发现,大富大贵之人住的卧室都是十分狭小,也就是在十多平方米左右。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呀,我要是知道,还用你讲吗?”崔民强再一次配合秋曲的问题,连连摇头。

    “为什么呀?”月清影也是满怀疑问。

    “因为……”秋曲眨了眨眼睛,“古代风水理论说,屋大人少,是凶屋,认为大房子会吸人气。因此,即使是皇帝的寝宫,面积也不会超过二十平方米。风水中所说的人气,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人体能量场。人体是一个能量体,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散发能量,就像工作中的空调,房屋面积越大所耗损的能量就越多。所以,卧室面积过大,会导致人体因耗能过多而免疫力下降、无精打采、判断力下降、做出错误决定、甚至倒霉生病。基于这个理论,真正懂风水的好的住宅,卧室面积都会控制在十到二十平方米。”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皇帝和高官权贵的卧室都不大了吧?当然了,没文化的暴发户除外。因为皇帝和高官权贵也是血肉之躯,并不比普通人的身体好多少,为了保存体能,达到健康长寿的目的,他们再坐拥江山富有四海,也只能住在狭小的空间里。”秋曲最后总结道。

    “多少明白一点了……”崔民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人体就像是一台空调,如果在一个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安上一台一匹的空调,开动半个小时后,房间就可以凉快下来,空调也可以停止制冷一段时间。因为空间小,能量很快就饱和了。也就是说,空间越小,需要的能量就越少。但是如果当你把这台一匹的空调,放在一个一百平方米的大房子里面,它就显得无能为力了,尽管这台空调不停地制冷、不停地工作,房子的温度仍然降不下来,空调早晚会累坏累死……我说得对不对?”

    “对,很对。”秋曲讶然地看了崔民强一眼,“不简单嘛,跟着秋姐我越学越聪明了。有进步,值得夸奖。”

    “不对。”崔民强没理会秋曲的嘲讽,想起了什么,“如果说人体也是一个能量体,会发光发热,那么越大的房子,就会消耗人体越多的能量,房屋的大小必须和入住人数成正比。也就是房子越大,入住的人应该越多,才会达到人气越旺的效果。现在得哥的房子这么大,他一个人住,是不是屋大人少,是凶屋了?”

    “一边儿去,不会说话就别说。”秋曲很是不满地白了崔民强一眼,“关得的房子是大了点儿,但关得运气好运势旺,最主要的是,他朋友多,你瞧瞧,我们这么多人来他家里,不就一下填满了人气了吗?再说了,以后我、清影还有碧悠也会常来,怎么就是凶屋了?”

    “对,对,对,秋董说得对,您以后还真得常来,不是有一袋面还等着您练手吗?”崔民强见他终于又把秋曲绕了进去,乐得合不拢嘴,“练累了,就住下别走了,反正房间大,需要你填满人气。”

    “哄……”

    众人都笑了起来。

    “行呀你个崔民强,胆子肥了是吧?”秋曲见崔民强敢编排她,就想收拾崔民强,崔民强忙举双手投降求饶。

    “大厅里面最好摆放一些镇宅的器具,养一些叶大茎粗的植物,这样能聚阳气。卧室的床头不要出现镜子,也不能摆放风水器具。平常白天开窗,让阳光空气流通,这样有利于主人的身心健康。”对于风水知识,碧悠也略知一二。

    十几年后,随着国民素质的提高,各种高档住宅小区也越来越讲究风水,不但在房子的功能设计上注重风水,比如卫生间的门不能开在餐厅等等,而且在整个小区规划之时,也会注重景观的布局,除了移植树木之外,还会挖一些人工湖。

    风水风水,有了树可以招风,有了水可以流动,树因水而茂盛,水因树而生动。

    “既然说到了风水,我讲一个故事吧。”大家聚在一起,要的就是开心,关得见大家相处融洽,他也很是高兴,“我一个同学的妈妈很懂风水,同学交了一个女朋友,有一次同学妈妈去了同学女友家,回来后告诉同学说,他女友家里的风水不好,让同学和女友分手。

    “同学听了自然不同意,还说妈妈迷信,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风水一类老掉牙的东西。同学妈妈不慌不忙地说了一段话——如果你是一个男人,晚上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鞋柜里的鞋子摆得乱七八糟,扔得到处都是,你会有一个好心情吗?你想去吃点东西,走进厨房,橱柜都落了一层灰,冰箱里的东西都臭了,你还有胃口吗?你想喝点水,水壶里没水,冰箱里也没有,你还想在家里待下去吗?而你到了床上,发现你女人蓬头垢面,抓着你就聊打麻将赢了多少输了多少,买了一个镯子和一套化妆品多少钱,你还有心情听吗?

    “不管到了什么年代,对一个家来说,风水都始终存在,并且影响到一个家庭的兴旺。什么是家里的风水呢?女人。女人是家中最好的风水!同学的妈妈最后说,妈妈对一个女儿的影响是非常重大的,妈妈这样,她教育出来的女孩,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关得笑了笑,又说,“女人温柔如水,男人运势就好,家庭自然兴旺,而女人如果经常像个怨妇一样发脾气,男人肯定运势很差,家庭自然很衰,其实这个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至于女人脾气好不好,就看男人有多疼自己的女人了。所以,有人说一个家庭幸福不幸福,百分之八十取决于女主人,看一个女主人的精神面貌,就差不多可以判断她的家庭的现状了。”

    失而复得在乎一心

    “有道理,有深刻的道理。”崔民强连连点头,“得哥的话,秋董、清影姐、碧悠姐,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得哥可是去过秋董的家,也去过清影姐的家,对了,还去过碧悠姐的桃花居,所以,你们在他的印象中,肯定已经有了一个分数。至于这个分数是高是低,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一点可以肯定,得哥肯定给你们打分了,哈哈。”

    崔民强故意把话题往秋曲、月清影和碧悠三人身上引,其实还是为了给秋曲制造危机感,秋曲却不上当,嘻嘻一笑:“随便关得打分,他可以为别人打分,别人也可以为他打分,是不是?好了,言归正传,下面有请清影宣布重大好消息。”

    月清影站了起来,淡淡一笑:“我事先声明,这个重大好消息的背后,关得的功劳最大——我爸在副厅级的岗位上熬了十几年,终于熬出头了,他被提名为牛城的市长人选。”

    市长是正厅级,而且还是实权正厅,月国梁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关得着实为月国梁感到高兴!尽管他早有预感,月清影罕见地穿了大红棉衣,似乎就是为了庆祝一件大喜事,但当他亲耳听到月清影正式宣布之后,还是欣喜无比。

    不容易呀,真不容易,作为一个好官,一个为国为民踏实工作的好官,月国梁如果错失了这一次升到正厅级的机会,他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再迈进正厅级的门槛了。月国梁升不上去,不仅仅是对他个人工作的否定,也是对无数如月国梁一样认真踏实的官员的否定,会影响到许多人奋发向上的想法。

    “祝贺月伯伯!”关得由衷地说道。

    “爸爸专门交代我,让我好好谢谢你。”月清影当着众人的面,郑重其事地朝关得鞠了一个躬,“谢谢你关得,谢谢你让爸爸得到了认可!”

    关得坐着不动,接受了月清影的鞠躬,不过他还是笑着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要谢我,要谢,月伯伯还是要谢他自己。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底线,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一个人,只有自己行得正站得直,别人才能在机会合适的时候,适当地扶上一扶。”

    “话是这么说,但爸爸也知道,如果不是你在齐书记面前替他正了名,他一辈子也不会迈过这个门槛。”月清影无限感慨地说道,“其实爸爸也想开了,是不是当上市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别人误解他,更不想让上级误会他。”

    关得完全理解月国梁失而复得的欣喜心情,也可以体会到月清影如释重负的心思,现在的月国梁和月清影,其实所追求的不再是官儿多大位置多高,而是心安理得,而是认可。以月清影现在的能力,月国梁不用贪污一分钱,退下来后也可以安享晚年。

    “差不多到做饭的时间了吧?”崔民强看了看手上的表,“再不动手做饭,就到中午了,我都扛了一袋面粉上来了,难不成要出去吃饭?”

    “不出去吃,就在家里吃。我这就去做饭。”碧悠别看已经是碧天集团的董事长了,但一说到做饭,挽起袖子就上厨房的劲头,依然是当初关得刚刚认识她时的模样。

    碧悠一动,月清影和秋曲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二人也去厨房帮忙做饭了。三人一走,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关得四个人。

    “最近大个和二小怎么样了?”前几天关得见过二人一次,大个已经伤好出院,恢复得很不错,二小,或者说关暴——自从他为自己起名叫关暴之后,就不让别人再叫他二小了——性情大变,由以前的怯懦和胆小,变得勇猛而胆大了。

    不仅如此,关暴还沉稳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关得也知道,大个受伤一事,对关暴带来的冲击过大,在他幼小的心灵埋下了仇恨和以暴制暴的种子,所以,关暴一再求他教他太极拳,他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教给他。

    不过关得并不知道的是,关暴却背着他去学了别的拳法。

    “还好,现在大个和关暴都变了个人一样,大个以前很倔强,现在变得听话多了,让他上学就上学。关暴以前很听话,现在非常不听话,虽然也勉强上学了,但总是喜欢打拳,天天练拳脚,倒是比以前强壮多了。现在恐怕大个也不是他的对手了。”崔民强倒是对大个和关暴以后的发展,并不十分担心,二人还小,等二人上了十几年学后再走向社会,也许又会变了许多。

    “他们就暂时交给你了,让他们跟着我,他们又不愿意。”关得拍了拍崔民强的肩膀,“不过也正好,提前体会一下当爹的辛苦,以后等你有了孩子,就不用适应期了,直接上手就行了。”

    “哈哈……”崔民强大笑几声,“说到孩子,得哥,你到底有了决定没有,娶哪一个?秋曲和碧悠还好说,再等两三年,也等得起,可是清影姐等不起了。”

    说起感情问题,关得就头大,他顾左右而言他:“你和黄素琴呢?”

    “明年五一结婚,早就定了,现在哥们儿关心的是你!”崔民强嘿嘿一笑,“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说,我该娶谁?”客厅距离厨房有一段距离,关得相信他和崔民强的对话,秋曲三人听不到。

    “我当然是支持秋曲了。”崔民强压低了声音,“秋曲虽然是大家闺秀,但身上没有一点儿大小姐的傲慢,你别看她有时似乎很小性子,很喜欢和人斗嘴,其实她就是活跃气氛,没有真生气。她是一个大度的姑娘,好姑娘,娶了她,是你的福气。”

    “好吧……”关得没接崔民强的话,扭头去看于天凯,“天凯,你说我该娶谁?”

    “我支持碧悠姐。”于天凯本来在单城负责惠民小区项目,现在惠民小区工程主体接近完工,由于临近春节,再加上上冻了,工程暂时处于停工状态,他就来到石门,暂时跟在崔民强身边。

    “说说你的理由。”关得朝厨房中看了一眼,开放式厨房,可以清楚地看到秋曲、碧悠和月清影三人忙碌的身影。

    从三人的背影望去,秋曲双肩笔直,双腿挺拔,站立的姿势很有气场,一看就是一个可以下得厨房上得厅堂的百变女郎。

    而碧悠的背影相比之下,则温婉多了,或许是比秋曲经历了太多人生风霜雨雪的原因,她站立的姿势虽然挺拔,却多了一份从容和淡定。只不过比起秋曲笔直的双肩,她的双肩稍嫌羸弱了几分,就让她更增添了几分惹人生怜之意。

    三人背影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月清影。月清影的身材堪称完美,从后面望去,挺拔而曲线玲珑,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通常只需要看上一眼,就可以让每一个男人意识到,有如此美妙背影的女人,必定是一个绝色美女。

    只是有一点,月清影的背影美则美矣,却少了一分人间的烟火之色,即使只看她的背影不看她清冷的容颜,也如下凡的仙子一样,颇有出尘之意。如果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会被她的背影激发我欲乘风而去的向往,但如果是一个世俗的男人,会因她的背影过于脱俗而望而却步。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高洁之心,大多数男人喜欢娶一个很有生活情趣可以过世俗生活的妻子,而不是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如果让关得对比三人得出一个结论的话,碧悠是相夫教子的最佳人选,娶回家后,会有妥妥的幸福。秋曲是一个多面手,既可以在事业上对男人有所帮助,居家的话,也是一把能手,娶回家后,会有满满的幸福。而月清影,会满足一个男人对仙子对女神的最高梦想,只是谁也不知道当女神跌落凡尘之后,成了一个满脸烟火色的居家女人,会有意外不到的幸福,还是会有不可想象的痛苦?

    “理由很简单……”于天凯憨厚地一笑,“碧悠姐和得哥认识的时候,得哥一无所有,她依然对得哥不离不弃。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在男人最苦最累的时候,陪在男人身边相濡以沫的女人;一种是在女人最需要安慰和支持的时候,陪在女人身边生死相依的男人。你一无所有的时候,碧悠姐陪你度过。碧悠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又挺身而出,和她在一起,你们天生就是一对患难夫妻。”

    “有道理,很有道理。”崔民强连连点头,似乎被于天凯说动了一样,随即他嘿嘿一笑,“我理解你对碧悠姐的推崇,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但不同意你的观点。”

    “一边儿去,少贫。”于天凯推了崔民强一把,哈哈一笑,又转身问曾伟贤,“伟贤,你支持谁当嫂子?”

    微妙的平衡局面

    “我呀?”曾伟贤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用说,当然是清影姐了。我为什么要支持清影姐呢?有三个理由,第一,女大三抱金砖,虽然清影姐大了点,但是大几岁的媳妇会疼人。第二,清影姐虽然清冷了一点,但这样的媳妇娶回家,安全,轻易不会红杏出墙。第三,得哥在单城的事业,清影姐的帮助最大。”

    “前两个理由还算凑合,说得过去,最后一个理由,就太牵强了。伟贤,不是我说你,得哥在单城的事业,虽然有清影姐的一部分帮助,但实话实说,大部分还是得哥自己的努力。”崔民强反驳曾伟贤,他最不喜欢别人说关得是靠女人才成功的,“再者说了,清影姐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有月市长能当上***,不都是得哥的功劳?相比之下,还是得哥对清影姐以及月家的帮助大。如果没有得哥,清影姐现在还在医院当副科长呢,月市长估计还会在副市长的位置上蹲上十几年……”

    “说什么呢你们?肯定又在背后说我们坏话。”说话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几人的背后,她伸手一拍关得的肩膀,“男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聊天的主题通常只有两个,要么是赚钱,要么是女人,我说得对不对?”

    “对,太对了,秋董英明。”崔民强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秋曲难道是属猫的,怎么走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还好,几个人刚才还真没有说她坏话,否则就惨了,“真没在背后说你们坏话,我向秦始皇他老人家发誓,我们刚才在夸你们三个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好女人。”

    “什么,千里挑一的好女人?你这不是骂人吗?”秋曲夸张地笑了一声,“我们最少也是万里挑一好不好?千里挑一,太小瞧人了。你们也别坐着侃大山了,饭快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饭菜还算丰盛,三个女人有时是一台戏,有时也会同心协力,在秋曲、碧悠和月清影三位美女的共同努力下,才半个多小时,四菜一汤就上桌了。

    几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其乐融融,三女四男,倒也融洽,如同一家人一般。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时光就在欢声笑语中凝结成一幅幅幸福的画面。

    饭后,又说了一些关于以后前景的话题,崔民强几人就告辞了,崔民强还是放心不下工地上的事情,闲不住。

    崔民强几人一走,秋曲就招呼关得几人围坐在客厅中,说要召开一个动员大会。

    “什么动员大会?”关得十分不解,“刚才不是已经动员完了,现在还动员什么?”

    “听我说完你不就知道了,现在要你多嘴?”秋曲很是不满地白了关得一眼,才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是动员了崔民强几个人,让他们多快好省地投入到建设之中,现在论到我们了。有句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制定一个五年规划。”

    “好吧,我赞成秋曲的想法。”月清影第一个举手附和秋曲的意见。

    “想法是好的,但我们几个人,现在是各管一摊儿,怎么规划?”碧悠想了一想,认真地说道,“我这边主要负责碧天集团,清影主要负责滨盛,秋曲则是脚踏两只船,一只脚在滨盛,一只脚在生态绿色旅游上面……这么乱,怎么规划?”

    “我脚踏两只船?关得都脚踏三只船了好不好?他现在参股的公司,包括单城植物园、滨盛房地产、碧天集团还有以后的旅游公司,甚至是天佑集团,等等,不对,不是三只船,是无数只船。”秋曲意味深长地看了关得一眼,言外之意是,关得,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说吧,在你的五年规划里,你还想再参股多少家公司?”

    关得呵呵一笑,他读懂了秋曲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参股的公司,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在我的五年规划里,争取参股的公司超过十家,个人问题嘛,争取解决了个人的婚姻大事。”

    “清影,你的呢?”秋曲又问到了月清影。

    月清影和碧悠现在才听明白,原来秋曲是想让每个人说出自己的五年规划。

    “我呀……”月清影歪头想了一想,“我觉得人生不能规划,但既然你问到了,我也得有个长远的想法才行。我希望在未来的五年里,滨盛在省内五个以上城市开发五个以上惠民小区,造福五万以上的百姓,让十万低收入的百姓有房住,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我还希望,五年之后,滨盛成长为一家大型集团公司,除了开发房地产之外,业务范围扩大到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

    “哇,清影的胸怀越来越宽广了,说了半天,怎么没有考虑自己的婚姻问题呢?”秋曲才不会放过当着大家的面儿问清月清影真实想法的机会,“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是不?人不能总为了工作而活着。”

    “婚姻大事?”月清影下意识地看了关得一眼,又忙收回了目光,“有些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缘分的话,遇上了,就再说。如果遇不上合适的,就一直单着也没什么。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不一定非要找一个伴才能生活,一个人的生活,无牵无挂,也挺自由。”

    “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家清影嫁不出去一样,不行,就算你没有遇到合适的,我也要为你找到一个合适的。世界这么大,男人这么多,总有一个男人在不远处为你守候。”秋曲柔情似水地对月清影说道,“清影,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只要你坚守你对爱情的看法,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理解你体贴你的男人从天而降,脚踏七彩祥云来娶你。”

    “算了,脚踏七彩祥云的男人不是男人。”月清影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神棍。”

    “噗……”秋曲笑了,她又看向了碧悠,“碧悠,你的五年规划是什么?”

    “我呀……”碧悠现在也明白了秋曲的心思,秋曲一方面确实是想规划一下人生,另一方面,秋曲也想知道她和清影在择偶上面的想法。她岂能看不出来秋曲对关得的心思,当然,她也知道月清影对关得有意思,现在的问题是,关得只有一个,但对关得有想法的女孩,却有三个。

    最关键的一点是,三个女孩关系都还很不错,谁也不愿意最先打破目前微妙的平衡局面。当然了,最让碧悠痛恨的是关得的拖泥带水,如果关得早早明确他和三人之中任何一人的感情,另外两人肯定也会识趣地退出。

    不过,碧悠也可以理解关得在感情问题上的犹豫不决,一是关得从小父母失踪,让他对组建家庭多了顾虑。二是他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阶段,一心扑在事业上,无心顾及感情问题。三是关得也难以做出选择,不管是最先认识的她,还是后来的月清影,又或者是后来居上的秋曲,各有各的好,如果换了她是关得,她也一时难以做出决定。

    话又说回来,碧悠还是更愿意相信关得是顾不上考虑感情问题,而不愿意认为是关得挑花了眼。

    “我的五年规划是,在一年内,让碧天集团渡过危机;在两年内,让碧天集团扭亏为盈;在三年内,让碧天集团恢复到鼎盛时的市值;在四年内,让碧天集团更进一步,成为石门可以排得上号的集团;在五年内,碧天集团可以参股或是控股其他公司,为以后成为碧天商业帝国打下坚实的基础。”

    听碧悠也避而不谈个人问题,秋曲只好特意提醒碧悠:“个人问题呢?五年内不打算嫁人?”

    “不嫁。”碧悠的回答十分干脆,“想想我小时候的遭遇,我就觉得,就连亲生父母也未必靠得住,何况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女人不要把赌注下在男人身上,靠自己的本事打下一片江山,才是长久之计。好了,都说完了,该你了,秋曲,你的五年规划是什么?”

    “我呀……”秋曲嘻嘻地笑了,“我没有你们那么远大的志向,我希望在两年之内,把自己嫁出去,嫁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用他安放我怒放的青春。我还希望在三年之内,滨盛成立集团公司,碧天发展壮大成为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绿色生态旅游初见成效。我最后希望,在五年之内,可以整合滨盛、碧天以及关得名下的参股的其他公司,联合成立一家超大型集团公司,市值超过一千亿。”

    现在关得的身家,所有的股份以及现金加在一起,估计在三千万以上。碧天集团现在还处于巨额亏损之中,滨盛房地产才承接了两三个工程项目,所有利润加在一起,也就是一个亿的样子。绿色生态旅游,还没有正式提上日程,成和不成,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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