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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诺165

    “陛下为何不与臣商议就做决定?”萧承煦暗自头痛:这孩子才好了两天怎么又开始自作主张。

    “陛下不是说要信任微臣,全权交给微臣处理吗?”

    “朕只是答应他们延缓行刑,又不是要放走有罪之人!”启元的语气硬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大皇兄的话果然不错,萧承煦就是不想让自己从他手中分走半点权力。

    “九皇叔不是说要辅佐朕吗?那为何此等小事都不肯让朕做主呢?”萧启元这一番话听得萧承煦暗中叹了口气:这孩子原来是又没头没脑地犯了倔脾气,认定他独断专权了。

    “反正朕已经答应他们了,君无戏言,九皇叔若真的为朕好的话,就别再阻挠。”

    萧承煦见话已说到这份儿上,再坚持下去又要惹得启元生气,只好无奈地行礼道:“微臣遵命。”

    启元错愕地眨了眨眼,他答应了?既然朕说话九皇叔是肯听的,这会不会意味着九皇叔心中坦荡,是一心想要好好辅佐他的?

    ——

    “肃王,朕依你之言试探了摄政王,你可知结果如何?”启元胜券在握地紧盯着萧启翰心想:这下你可要没话说了吧,你那些说辞,都不过是为了离间朕和摄政王的关系罢了。

    “摄政王可是应承了陛下?”萧启翰竟泰然自若地微笑着反问。

    “不错,摄政王心中坦荡,并非像你所言,急于杀人灭口,更没有独断专权,不听朕的号令,而你,却诋毁诬陷摄政王,罪大恶极!”

    启元猛一甩袖正要让侍卫们抓捕萧启翰,萧启翰却轻轻叹了口气,不疾不徐地说:“摄政王为了博取陛下的信任,当真是处心积虑啊。”

    “臣才得到消息,就在刚刚,刘明泰在狱中,畏罪自裁了。”

    “不可能!”启元一脸的不可置信:“朕已经给他延缓刑期,为得就是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可有人,就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萧启翰讳莫如深地看向启元:“阳奉阴违,这不就是萧承煦这么多年,一直对付陛下的招数吗?他根本就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当下,他不过是把陛下当做一个任他操控的傀儡罢了!”

    启元像遭了雷击一样定在了原地。

    良久,他满心仇恨地咬紧了牙关。

    明颜被供养在这占星阁里,一晃已有两年。

    说来也好笑,一开始,这宫中的人们还真拿她当菩萨供着。

    每日宫人们捧上来供奉给她的时令鲜果,她若不抓紧拿几个,到了晚上就又端下去了。

    当她神女是辟谷的,或者是只喝露水的吗?

    明颜每日饿得恍恍惚惚,伺候的宫人们居然暗中讨论说这阁中神女果真有仙气,连走路都是飘着走的。

    呵呵。明颜磨了磨后槽牙。

    让你天天吃不饱试试,你也有仙气。

    明颜好不容易舍下面子来,旁敲侧击的向宫人们表达了她也需要吃东西的诉求之后,第二日一早,就有几个宫人捧着两个托盘进来了。

    盘上的几个镶玉贴金,雕龙画凤的食器,明颜一眼可追溯到他们的来历。

    嚯,这要是不小心打翻了,可是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等宫人们退出门去,明颜咽着口水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好不容易揭开盖子想看看大晟宫廷供养神女的会是什么珍馐——

    白粥。

    水煮青菜。

    这什么???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明颜凄凄惨惨戚戚的吃完一餐饭,感觉嘴巴里淡出个鸟来。

    怨念地相了好几个来收拾食器的宫女的面,一个个都是一辈子伺候人的劳碌命。

    明颜扶额叹了口气。

    也是,这脑子也不转怎么会有人赏识,谁告诉他们神女的餐食里不能有半点油星?她也要吃肉啊!!

    义父,你是把我送进这宫里来当姑子来了!

    但自打永安王第一次送芙蓉糕来,明颜每天便有了期盼。

    盼着他能常送点心来。

    她掐指一算,就能猜到宫女今日几时送茶,几时送饭,那昂贵奢侈的瓷罐中盛的白粥,今日里面放了几粒枸杞。

    算他,算不出。

    如他那般内心坚定,心思又深远的人,最是难测。

    明颜长到十四岁,看不透的人只有三个。

    义父,永安王,和她自己。

    义父说,灵修之人手眼通天,唯独看不清自己的命运。

    “那就在别人的人生中找到自己。”义父这么对她说过。

    这又是一句义父说过的,飘渺的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想着想着,肚子又饿了。

    他今天会来吗?明颜皱着眉头鼓起了腮帮。她今天真的不想喝粥了!

    宫人们又送了餐食过来,粥和水煮菜都放凉了,也没见他来。

    明颜忽然觉得好委屈,好生气。

    明明那小阿俞又没有许诺过她会日日都来,她生什么气?她自己都不知道。

    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她今天就是不想喝面前的这瓮粥。

    明颜“腾”地站起来,她要自己觅食去。今天她一定要吃上好东西。

    摸到下房里找了一套宫女的衣裳换上,明颜摘了幕离,从妆奁中翻出一条细细的红丝带,给自己简单绾了个发髻。

    无须再做什么装饰,她的脸就是她最好的伪装,无人见过神女的真面目。

    没人在乎一个低头匆匆赶路的小宫女,明颜好久没有在宫里如此自在的行走过了。

    御膳房内飘出阵阵香气,明颜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得更欢了。

    可是进不去。

    小阿俞从来没跟她说过,进出御膳房竟然是需要令牌的。

    想想也是,这宫里哪位贵人不怕被人菜里下毒呢。

    明颜在门前转了几圈,正要悻悻而归,远远地走过一个人来。

    她刷地转过身去,想跑却又忍不住想回头看。

    启焕松松爽爽地走到门口,笑着对正走出门的一个宫女招呼道:“姐姐可不可以去通报尚膳正,就说永安王来了。”

    那宫女见了启焕腾地红了脸,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往回跑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膀大腰圆的泼辣妇人就满脸喜色地迎出来,嗓门儿洪亮地吆喝道:“永安王殿下又来了?上次的栗子糕味道如何?”

    “甚好。”启焕笑着一点头。

    栗子糕?明颜回忆前几日午间她在房内睡了个中觉,醒来回到正厅,就见桌上摆着一碟尚温热着的栗子糕。

    宫人后来告诉她,是永安王殿下来过了。

    “眼看要大寒了,皇太后吩咐老身做些消寒糕,正好做得多了,给永安王殿下拿些尝尝。”尚膳正递上一个食盒来,启焕笑眯眯地双手接过:“多谢袁姑姑。”

    “这消寒糕啊,有补气养血,驱寒暖身之功,对女子身体很有增益,殿下拿回去给燕王妃和郡主是最合适不过了。”

    “姑姑费心了,本王替母妃和姐姐谢过姑姑。”启焕朝尚膳正行了一礼,提着食盒步下了阶梯。

    阶下站着一个小宫女,见他下来,有些慌乱地往后闪了闪。

    启焕抬眸瞥了这小宫女一眼。

    娉娉婷婷,虽身着再寻常不过的宫女常服,但布衣荆钗不掩绝色。

    见他向自己看过来,那宫女如临大敌地扭头要走。

    “姑娘请留步。”明颜正要溜走,启焕在身后唤住了她。

    “…奴婢拜见永安王殿下。”明颜硬着头皮朝启焕福了福身。

    “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姑娘?”启焕探寻地望向明颜的面庞。

    “…未曾!”明颜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自己这副样子被他认出来,神女的颜面可要扫地了。

    “那许是本王记错了,姑娘恕罪。”启焕朝明颜拱了拱手。

    明颜的肚子此时恰好发出一连串响亮欢快地咕咕咕。

    启焕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御膳房,又看了看眼前正踟蹰着绞着衣袖的小宫女。

    又低下头看看自己手中的食盒,启焕抿了抿唇。

    那就改日再去看颜姐姐吧。

    “这盒点心送给姑娘。”

    明颜才听到启焕上一句心声,少年已经把食盒双手递到她面前。

    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明颜心中苦笑。

    你颜姐姐可是苦等了你好几天呢。

    明颜和启焕分别后,拎着食盒慢慢往占星阁方向走。

    食盒中传来阵阵甜香,明颜饿了这多时,见四近无人,就从盒中取出一块消寒糕来咬了一小口。

    真好吃啊。

    连吃了不知多少天的水煮青菜,偶然吃到这种重油重糖香气浓郁的点心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明颜吃得陶醉,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迷离的醉眼盯住了她。

    萧启荣手中攥着个酒壶,跌跌撞撞地坏笑着朝她走过来。

    他今天心里着实是烦闷怨恨的很。

    启元随萧承煦父子江东一游,居然与若萱再续前缘,而且竟要好到亲密无间的程度。启元回来故意向他添油加醋地炫耀,他当时就憋了一肚子火。本来想着就此和启元撕破脸皮不上算,毕竟他也算得上启元身边数一数二的红人。

    可不知为何,启元现在成日和萧启焕待在一起,故意冷落起他来了。今日大皇兄来问他启元在江东时的见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当下一无所有,几年忙前忙后的献媚奉承,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凭什么一切都归他萧启元?两人是同年所生,母亲都是并不受宠的后妃,小时候父皇也同样对他们俩都不冷不热。

    为什么?为什么王位和心爱的姑娘,都要让给他这个并不出类拔萃的六哥?为什么明明同是被忽视的孩子,他就突然之间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启荣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自己坐在池边亭里喝闷酒,没一会儿就喝的烂醉了。

    距凉亭不远处的桥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启荣眯起眼睛一看,色心大起,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嘿!这小娘子美得像天仙似的!”

    若娶不到若萱当王妃,就纳了这天仙似的宫女做孺人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明颜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猛地一回头,就看到萧启荣向她走过来。

    她提起食盒转身就跑,启荣却在后面大声喝住她:“你!站住!”

    明颜只好停下脚步,戒备地看向启荣。

    他心里那些龌龊勾当,早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跑什么?”启荣心中又添了些恼怒:“见了邕王殿下还不行礼?”

    “奴婢见过邕王殿下。”明颜强忍心中嫌恶,冷着脸向他福了福身。

    启荣伸手想要托住她的面颊,被明颜一闪身躲开了。

    “小娘子长得真标致啊…”启荣借着醉意吃吃笑起来:“倒比那董若萱还美上几分!走,跟本王回去!”

    “请殿下容奴婢拒绝。”明颜又躲开启荣要抓住她手腕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也拒绝我?”启荣脑中那根理智的弦都烧断了:“你个小小的宫女都看不起本王?”

    明颜见萧启荣恼羞成怒地要扑上来抓她,慌不择路地向桥下逃去。

    桥下就是荷花池了,这明明就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可她心中有预感,这就是一条正确的路。

    双脚踏进岸边的浅水,刺骨的凉。

    “住手!”

    萧启荣搂住她纤腰的一瞬间,桥上传来一声怒喝。

    启焕满脸怒容地走下桥阶。

    明颜挣开启荣的桎梏,一闪身躲到启焕身后。

    “皇兄,公然调戏宫女,此事若是传出去要遭天下人耻笑的。”

    “天下人?”启荣像听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颓然大笑道:“天下人只知道他萧启元!谁知道我邕王?我做什么,又有谁在乎!”

    “皇太后也会生气责罚皇兄的。”启焕将明颜护在身后,诚恳地盯着启荣的眼睛。

    “你少拿皇太后来压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教我!”启荣喝醉了酒胆子大了不少,往常向来让他忌惮的皇太后此时都无用了。

    “你给我让开!”启荣撞开启焕又要去拉明颜:“我今日非把她带回去…”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启焕一把拉住启荣:“皇兄还是不要强迫这位姑娘了吧。”

    “强迫?”启荣眯起一双醉眼看启焕:“本王是大晟的亲王!本王欢喜谁就要谁!还不给我滚开!”

    启焕见无法与他说理,一记手刀切在启荣后颈上。

    启荣顷刻间昏了过去。

    “来人!”启焕朝桥上一声唤,应声跑下来两个宫人。

    “邕王殿下喝醉了酒,把他扶回宫休息。”

    “皇兄失仪,让姑娘受惊了,本王代皇兄向姑娘道歉。”

    两个宫人扶走了启元,启焕回头看向瑟瑟发抖的明颜。

    “姑娘,你的鞋袜湿了!”启焕一眼瞥到明颜脚下一片水渍,绣鞋上已沾满了岸边的河泥。

    “这天气池水极冷,可小心落了病根!”启焕立刻从身上解下大氅,俯身将明颜的腿脚裹了个严实。

    带着少年体温的大氅极暖,明颜把已到嘴边的推辞话又咽了下去。

    “姑娘在哪个宫里当差,本王送姑娘回去。”

    “…御膳房。”明颜腹诽:若让你送回去可就彻底要被你发现了。

    “这御膳房和姐姐住的地方可有些远吧。”启焕轻笑一声,一把将明颜稳稳地横抱在怀中。

    “殿下,奴婢…”明颜惊慌无措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姐好好想想自己住在哪里,本王可只抱一程,余下的路要姐姐自己走了。”

    明颜的脸颊烧起来:“琴音楼。”

    少年的臂膀算不上宽厚,却抱着她走得极稳。

    太阳已落山了,琴音楼这边冷清,路上一个经过的宫人也没有。

    是谁的心跳得又重又快,明颜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启焕的。

    两人一路无话,明颜咬着嘴唇,心里胡思乱想着:他原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都这样好吗?还是…已经认出她来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想不想叫他认出来。

    他若认出是她,那她刚才那副窘迫的样子,可就都叫他看去了。

    他若没认出是她,她又想生他的气。怎么可以背着她抱别的女人!

    可她又并不是他的谁,她并没有生气的资格和身份,想到这儿就更生气了。

    启焕偷瞥了一眼怀里皱着眉头兀自生闷气的少女。

    姐姐气鼓鼓的样子真可爱啊。

    这句心声明颜听到了。

    她红着脸仰起头看启焕,启焕笑眯眯地低头回看她:“姐姐,到了。”

    眼前赫然是占星阁的大门。

    明颜连忙从启焕的怀抱中挣扎下来,将大氅交还给他。

    “多谢永安王。”她羞得不敢抬头。

    “姐姐不必多礼,就算本王和姐姐扯平了。不如就此把本王的那顿板子免了吧?”少年的嗓音中都含着笑意。

    “永安王这是何意,奴婢不懂。”明颜自知徒劳无功地挣扎着继续装傻。

    “姐姐口中,不也是一句真话都没有吗?”

    一颗小虎牙从唇角探出头来,少年笑得顽皮又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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