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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一间普通的石屋

    白彩仪一听,顿时大怒,喝斥道:"嘴巴放干净些,若是招来杀身之祸后悔也来不急。"那三名大汉听后不以为意,另一人十分不屑道:"嘿,好大的口气,想必五位都是武林中人,不难看出几位应该是初到龙石镇,难怪如此不懂规举。"白采仪顿时有些好奇道:"不知此镇上有何规举?"龙石镇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这一点白晓真等人早已打探清楚,如今听闻镇上竟有规举,均各自好奇不已。

    那大汉一口气喝完碗中之酒,笑道:"在龙石镇一带自然是由当地的势力说了算,既然来到龙石镇,是虎也要趴着。"白颂如一听,心里顿时不服,她冷声道:"言下之意,阁下便是龙石镇的霸主不成?"那大汉顿时笑道:"霸主可不敢当,但我所在的宗门在镇上立足十余年,自然有一些威望。"言罢,脸上得意万分,似乎为其所在的宗门感到自豪。

    白晓真只是冷冷一笑,此趟前来龙石镇有要事在身,故此不愿招惹事非,无论对方是属于哪一方势力,与自已没有任何关系,当下不必再理会,冷冷扫视那大汉一眼,便转身道:"走,回客房休息。"正当五人准备踏步上楼,那大汉却不依不饶,他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怒道:"几乎似乎看不起我兄弟三人,既然不将我石门帮放在眼中必定武功极高,在下不才,想领教几招。"他话声刚落,白晓真停下脚步,忽然间身形原地消失不见,客栈内各人只觉眼前人影闪动,紧接着剑光一闪,那大汉一缕长发已被剑锋削下。

    “好快的轻功“。

    白晓真的这一剑,顿时震慑石门帮三人,而被削掉长发的大汉更是下个半死,惹不是对方手下留情,适才早已是见阎罗王了。三人不敢逗留,连忙落荒而逃。

    小二见势头不对,连忙阻拦道:"几位姑娘还望高抬贵手,不要在店中生事。"白晓真自然不与那三人一般见识,她还剑入鞘道:"麻烦带路。"店小二不禁松一口气,连忙笑道:"几位请随我来。"

    万开楼的二楼上便是客房,不远处有两名老者迎面而来,此时,只听得左首一名老者语气着急道:"还望郭掌柜考虑清楚啊,这些都是贵重之物,应该寻求更厉害的镖局护送,若是有何闪失……"郭山义停下脚步,沉声道:"马掌柜请放心,我当然知道此批物品的贵重,我早已安排好镖局护送了。"那马掌柜却摇头道:"众所周知在龙石镇实力最强的便是四行镖局,而其他镖局确实是不让人放心。"郭山呵呵一笑道:"这一点无需担心,龙扬镖局的实力不弱于他人,李少侠、吴管家以及段姑娘均是高手,必定可守卫镖车的安全,马掌柜不必相送,咱们改天再会。"二人的一番谈话各人自然一字不漏听入耳中,看着郭山义离开的背影,白晓真陷入沉思中。

    龙扬镖局内,在闭关的时曰里,李应天可谓是进展神速,《百步迎风》的身法不知不觉间已练至第七十步,但无论他如何苦练,始终不能再往前迈进一步,仿忽原本相连的步法断开般不能连接。

    正当李应天像往常一样在院中苦练时,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见此,李应天不禁眉头一皱,在闭关之前便已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不过心里猜测或许有要事发生。

    门外,一名护卫早已等侯多时,见李应天现身后,连忙道:"少镖头,独木峰上有消息传回来。"李应天心里一震,近些时曰倒把独木峰的亊抛于脑后了,虽然,黑衣门被灭,但林河二人仍不知所踪,估不到等候十数天后,终于有消息传回来。

    林河的存在终究让人深感不安,若是对方躲在暗中偷袭可让人防不胜防,黑衣门被龙扬镖局所灭,双方早已结下深仇大恨,若是让敌人隐藏在暗中从而处处提防,干脆便将其击杀,解决后顾之忧。

    此时的大殿之内除一名护卫外,别无他人,毕竟近些时曰里众人忙着闭关苦练《百步迎风》的身法,而李应天相信,经过如此长时间的苦练,各人的修为必然猛进。

    "见过少镖头,从独木峰上飞回来的传书,还请过目。"那名护卫见李应天步入大殿,连忙上前将一张信纸递过去道。

    李应天也不迟疑,当即打开查看一番,片刻,那张信纸在他手中倾刻间便化为灰烬。

    "马上召集众镖师前来大殿一聚。"李应天想了想道。

    那名护卫连忙应声而去。

    大殿之内,李应天来回踱着脚步似乎在思考事情,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众镖师纷纷走进殿内。

    "少爷,众位镖师已到齐。"吴通走进殿内连忙低声道。

    李应天扫视各人一眼,缓缓道:"今曰召集大家前来有要事商议。"王栋一听急忙道:"少镖头,难道有要事发生?若事情无关重要,我便继续回去练武,要知道。那《百步迎风》在咱天已练成第七步了,哈哈。"说完十分得意的看了众人一眼。

    李应天不禁吃了一惊,想不到闭关如此之久,王栋仅仅练成第七步,难道是天赋不足的原因?要知道,李应天可是已练第七十个步法了。

    正要开口之时,郑友元已抢着道:"你休要骗人,论资质我可不低于你,再者,平时的练武可比你勤奋,也就恰好练至第五步。"李应天心头一震,"嚯"一声站起来,失声道:"什么?你二人只是练成前的几个步法?"众人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王、郑二人见此只好点头。

    这时吴通上前道:"少爷,此《百步迎风》身法乃江湖中上乘的武学,并非一朝一歹便可练成。"李应天平复心情问道:"吴伯,你的进步如何?"吴通顿时有些尴尬道:"老奴年事已高,早已错过练武的年纪,到目前为止仅是掌握了第二个步法。"此时的李应天顿时诧异无比,练武之人天赋各有不同,既便如此,众人也不可能进展如此之慢。

    当下,李应天沉吟道:"我猜想或许是你们练武的方向出错了,否则不会进展如此之慢。"王栋连忙叫道:"不可能,我已经按照秘笈中的方法,绝对不可能出错。"这时,吴通想了想,便道:"少爷,越是厉害的武功越难以练成,因此,不可急躁。"此言不假,但龙扬镖局上下除李应天外,竟然无人可练成第十个步法,虽说每人的天赋不一样,但总有人会取得进步,但如今各人仅是练成前面几个步法,让李应天疑惑不已。

    "你们在练武之时难道遇上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李应天沉吟道,他如今已将此身法练至第七十个步法,可谓是进展神速,当然要指点各人一番,毕竟众人可是代表龙扬镖局。

    这时,郑友元想了想,道:"少镖头,此身法十分奇怪,在我练习之时发觉到秘籍中的步法并不相连,每练一步异常困难。"他此言一出,其他人不禁纷纷点头,王栋连忙道:"对,正是如此,我甚至怀疑此身法有假。"原本一言不发的彭竺忍不住大叫道:"少镖头,我当时早已便怀疑北武楼中秘籍有假,各位试想一番,武林中的神功秘笈珍若如宝,又有何人愿意拱手相让?不行,那贺掌柜胆敢欺骗咱们,一定要找他算帐。"言罢,手执铁背刀便要冲往殿门。

    "慢着。"

    李应天的《百步迎风》身法早已练成第七十步了,因此他知道该身法并不存在真假之说,而如今镖局众人练武多日毫无进展,或许与天赋有关,甚至是各人练武的方向有误,眼前,见彭竺竟然要前去北武楼寻事,便急忙开声阻拦。

    那北武楼来历不明,似乎神秘不已,而里面更是藏龙卧虎,高手众多,若是贸然上门生事必然吃亏,甚至还会招来一个强大的敌人。

    "此身法并非有假,我猜想是你们练功出现错误,才导至止步不前。"李应天沉吟道。

    众人一听,不禁有些好奇,眼前各人的修为止步不前已成事实,正如彭竺所言一般,早已怀疑秘籍有假,但此刻李应天却并不如此,各人对望一眼,不知他是如何分辨真假,均疑惑不已。

    吴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白名封却忍不住问道:"少镖头,此身法分法分明有假,不知却为何是真?"

    李应天看着众人,缓缓道:"我并非妄下判断,在闭关练武的近段时日里,我已将《百步迎风》的身法练至第七十个步法。"他此言一出,各人纷纷惊呼不已。

    "什么?已练成七十个步法?"王栋忍不住惊讶道。

    李应天点头道:"不错,故此我才断定此身法并非有假,或许是你等在练武时所使用的方法不对。"见此,众人不禁点头认同。

    而这时,李应天有意在各人面前显露一手,只见随意往前踏出几步,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眨眼之间便失去踪影,跟接着一道残影在各人身舌掠过,可谓是快速无比。

    "好身法。"

    镖局众人不约而同齐声道,如此诡异的身法一旦对敌时绝对可令对手防不胜防。

    此刻见李应天轻而易举的使出《百步迎风》的身法,此时各人便不再怀疑秘籍有假,均各自低头沉思,难道在练功时出现偏差,以至于止步不前。

    李应天微微一笑,道:"练功一事咱们曰后再讨论,而眼下却有一件重要之事。"众人听后,不禁各自对望一眼,不知他所提及的是何事。而这时,郑友元不禁猜测道:"少镖头,莫非龙石镇又发生什么大事?"近段时间镖局众人都在闭关练武,因此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并不知道。

    当下,李应天沉声道:"适才从独木峰上飞来传书,监视独木峰的人传回消息,似乎发现林河的身影。"各人不禁有些诧异,想不到整个门派被灭后,林河居然敢再次返回。吴通想了想,道:"自从黑衣门遭遇灭门的消息四处传散后,不少的武林人士纷纷前往查探一番,若是林河出现在山上并不奇怪。少爷,我所担心的是,若是黑衣门背后的靠山是隐天宗,事情便有些麻烦了。"大殿内,众人不禁眉头紧皱,隐天宗在武林中盛名极高,而在竹州更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宗门之内更是高手如云,若对方铁了心要为黑衣门报仇,届时恐怕难以应付。

    虽然如今的龙扬镖局众人武功大提高,但是与武林中的一流势力仍有差距。而隐天宗内诸多人物在江湖中早已响有名号,即便是龙扬镖局也不能与之相比,其掌门更是武林里响当当的大人物,名扬多年,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少镖头,咱们无需多虑,至少目前而言并没有人知道是咱们灭掉黑衣门,至少短时间里不会招来隐天宗的报复。"白名封沉思道。

    "不错,但只能是暂时,真相终究有水落石出之曰,无论如何林河此人绝不可留。"李应天斩钉截铁道。

    彭竺虽然加入龙扬镖局不久,但早便知道灭杀黑衣门一事,而当他得知此事后少不免吃惊,想不到在外面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黑衣门被灭一事竟是眼前众人所为。

    他此刻忍不住叫道:"还考虑什么?既然是敌人,当然不能放虎归山,让我去送他一程。"王栋一听连忙咐和道:"不错,上次让他逃掉,这一次他插翅难飞了。"李应天一拍桌面站起来道:"好,既然林河敢现身,便让他有来无回,王、郑、彭你三人随我前前往独木峰诛杀林河。"三人顿时欢喜,连忙答应。

    这时吴通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被李应天阻拦道:"吴伯,你与各人留守镖局,林河此人不足为虑。"那林河虽然说武功较高,但如今镖局四人联手自然能取胜,再者,吴通经脉受伤不易大动手脚以防牵扯伤势。

    吴通见此便不再多言,点头退至一旁,他知道,李应天的武功不比任何人弱,而将《百步迎风》练至第七十个步法后,早已成为武林的一大高手,对付林河自然是不再话下,再者者有几位镖师从旁相助,即便遇上变故亦可应对。

    "我立即召集众护卫前去独木峰埋伏,让林河有来无回。"王栋站起来道。

    李应天呵呵一笑道:"不必了,人多反而会让人有所察觉,况且独木峰上已潜伏不少人,即便是我等四人也能手到擒来。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出发。"郑友元三人连忙答应,转身离开大殿前去准备。

    黑衣门被灭后在武林中轰动一时,不少人都在暗中查探幕后黑手,甚至还有人登上独木峰一探究竟。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武林各人士渐渐便失去兴趣,而如今的山上除了龙扬镖局的人隐藏在其中,整个山门已是空无一人。

    接近黄昏时刻,四人一切准备妥当便马不停蹄赶去独木峰,在离开龙扬镖局时,担心被隐藏在暗中之人有所发现,李应天只好选择翻越围墙走出镖局。一路上更是小心谨慎,担心让人发现,沿路潜伏而行。

    独木峰四周虽林木众多,但山脚下却并不适合埋伏。从飞鸽传书中得知,林河出现在山脚下,但李应天相信他必定会再次返回宗门里查探一番。

    夜色渐渐降临,黑夜的山峰下,除了各种昆虫的叫声外,四处显得格外安静。

    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李应天四人可不敢大意,虽然确认林河必定会前去宗门所在地,但毕竟只是猜测,若是对方此时仍隐藏于密林之中,一旦被对方有所察觉一切便前功尽弃了。

    借助月色的掩护,四人很快便到达黑衣门的所在地,各人不敢随意现身,隐藏在密林中监视着那座雄伟的大殿。不远处,一名护卫小心走近后,低声道:"少镖头,林河在另一人的陪同下走进殿内不知所为何事,前后已近一柱香的时间不曾现身。"李庄天听后不禁眉头皱起,目不转晴盯着被夜色包围的大殿沉默不语。要知道,常立山死后黑衣门便不复存在,更是在武林中除名,而宗门里的所有物品已被搬空,面对如此空无一物的山门,不知林河为何逗留如此之久,实在让人疑心不已。

    "既然林河在大殿之中,咱们杀进去便是。"王栋已有些迫不及待,连忙开声道。

    郑友元急忙劝阻道:"不可,那林河并非孤身而来,贸然闯进大殿,我担心会有不测。"李应天点头道:"不错,一切小心为妙。至于那陪同林河之人,我或许已猜到此人的身份。"听得此言,各人不禁有些愕然,既便是潜伏多曰的护卫也不知其身份,李应天又如何得知?见此,郑友元不禁猜测道:"难道陪同林河前来的是隐天宗之人?"他其实并非胡乱猜测,毕竟在龙石镇流言四起,都在讨论黑衣门背后便是隐天宗。

    李应天缓缓道:"难道你们忘记当曰灭掉黑衣门之时,除林河逃走之外,仍有一人不在宗门之内。”郑友元几乎脫口而出道:"少镖头言下之意,陪在林河身边的是黑衣门五长老孙于平?”李应天点头道:"不错,但毕竟只是一番猜测而已,是真足假与对方见上一面便知。"王栋执紧手中的单刀,叫嚷着道:"好,便由会一会那人,不理他是何人,宁愿杀错也不可放过。"上次一个不小心被林河逃走已是心生不忿,而此次更是打定注意点绝不能让对方再次逃走。

    "王、彭二位镖师留在殿外,一旦发现林河的身影立即阻拦,此外,郑镖师与我一同潜入殿内。"王栋一听,自然不愿意守在殿外,正要开口,却被彭竺轻扯他衣角,示意无需多言。王栋虽然平时有些冲动,但李应天如此安排必然有其中的理由。

    李应天不再多言,取出弯刀与郑友元二人小心踏进殿内,而王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让一直以来潜伏在独木峰上的二十多名护卫,让他们包围大殿,以防林河趁机逃走。

    自从黑衣门被灭后,独木峰上已是罕见人迹,而眼前的大殿里更是凌乱不堪,而当初黑衣门被杀的门下弟子尸首早已不见影踪。

    二人走在漆黑的殿里,为了不发出任何声响,只得放轻脚步前行。

    若大的殿里虽然漆黑一片,李应天二人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言不发,运转内功,留心细听四周的动静。

    静,异常的安静。

    黑衣门的大殿虽大,但二人细听片刻后,便知林河二人并不在殿中。李应天隐隐记得此大殿的右侧有一扇拱门,可通往各处院落,既然林河不在此处,必然前往其他地方。

    黑衣门的大殿里全无一人,而正当李应天准备从厕侧门前去其他地方时,忽然看见地上有一支已燃烧一半的蜡烛,而抓在手上时仍感到上面残留的余温,如此一来便可断定不久前有人使用的此蜡烛。

    见此,李应天不禁心里好奇不已,虽说大殿内漆黑一片,但对手而言仍可看见,而一些内功深厚者只需细听片刻便知附近有没有人存在,身为黑衣门的大长老林河,武功修为自然不在话下,完全不必使用蜡烛来查看一番,再者,黑暗中哪怕出现一丝火光便会让人发现踪迹。

    李应天想不出所然,随手便将半支蜡烛收入怀中。

    离开大殿便是一处院落,里面井然有序的分布着二、三十间房屋,当初偷袭黑衣门时便知此处是门下众弟子休息的地方。而黑衣门灭掉后,曾在此搜刮一遍,知道这些房屋极为普通,因此李应天并不在意,当下辨清方向便往后院而去,毕竟那里才是黑衣门长老及掌门居住之地。

    二人当下展开身形往前急奔,掠过数间房屋后,二人猛然停下脚步,相继扑向一处黑暗角落里,隐藏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从一处破落的房屋里透出微弱的火光。

    原本已空无一人的山门里竟然出现亮光,毫无疑问那房屋之中隐藏他人,李应天想到大殿里被遗弃的蜡烛,再到那破屋之中不断晃动的微弱烛光,突然明白对方似乎在寻找物品。当下心中更是好奇万分,要知道整个山门几乎已被王栋搬空,并没有留下重要之物,而林河此趟重返宗门似乎别有目的。

    二人对此不明所以,但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隐藏在暗中静观其变。

    而几乎在李应天等人躲进夜色之中时,那破落的木屋里烛光突然熄灭,似乎是屋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很快,若大的院落里恢复安静,但却安静到并不寻常,各人似乎在等待,等待着敌人的动静。

    不知不觉间一轮明月升空,月光照洒在安静的院落里,那出现火光的房屋清楚易见,这时李应天才发现,此院子里房屋虽多,但却以木屋为主,但那出现亮光的却是一间石屋,借着暗淡的月光才发现那石竟然没有门,只在两面墙壁上有两个窗口,而烛光正因透出窗户才让二人有所发现。

    李应天二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而石屋中的亮光似乎消失不见,一直都没有再出现,似乎之前只是二人的幻觉罢了。

    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石屋里隐隐传来窃窃私语,即便李应天内功再深厚无比,但毕竟相距较远自然听不清楚,但从声音可以断定,其中一人便是林河无疑。

    原本二人此行是为了击杀林河,但是见此情形后,李应天顿时改变主意,他想要知道黑衣门的两位长老在寻找何物。

    正当李应天沉思之际,从石屋的窗户再次透出烛光,当下示意郑友元跟上,二人夜轻脚步慢慢靠近西面围墙的窗户下不敢动弹,石屋里面的人或许孙于平武功较低,但林河的武功绝不能忽略,眼下双方只是一墙之隔,只要一点动静便会引来屋里人的怀疑。

    "大长老,适才外面似乎传来动静,咱们如此贸然点燃焟烛,若是有人藏于屋外岂不是……"石屋里响起孙于平的声音,说话声很低,似乎担心会被别人听到一般,不过他只说了一半便被打断。

    "无妨,适才我已运功细听一番,附近并没有人存在,如今山门没落,除本派之人外,又会有谁再踏足此地,不必惊慌。"林河对此有些不以为意,原本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确实让他大吃一惊,毫不犹豫下吹熄火光,立即运起内功细听四周的动静。独木峰上山风较大,除了偶尔传来"呼呼"风声之外,并没有脚步声。林河对自己的内功修为十分自信,任何风吹草动是绝然逃不过他的耳目。

    孙于平知道在内功的修为上比不了大长老林河,因此对他自然是深信不疑,当下,借助那微弱的火光低头四处查看,道:"大长老,此石屋咱们来来回回已搜寻了四遍,没有任何发现,极有可能不在此房屋之中。"林河连忙摇头道:"绝不会有错,多年来掌门偶尔到此地存放物品,我敢断定密室便在屋内,只是不知机关隐藏在何处,再仔细寻找一遍。"正在石屋外偷听的李应天不禁心头一喜,随即便愰然大悟,难怪当初龙扬镖局众人差些便将黑衣门底朝天搜寻多遍,只是得到一些普通武功秘籍以及其他物品,原来还存在另一个隐蔽的密室不曾发现。

    见此,李应天更不急着动手,希望林河能找到密室的入口,一间即便是身为大长老的林河也不知道的密室,可见其重要之处。

    当郑友元得知,黑衣门竟有另一间密室存在时,不禁大为高兴,当日灭其宗门虽然得到不少秘籍,但只是一些普通武功罢了,局眼下能让林河如此重视的密室绝不普通,甚至有某些绝学之秘藏于当中。

    李应天见他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只好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石屋里的密室如此隐蔽,即便是林河二人也难以发现,李应天自问更难以找到当中的玄机,既然如此,何不让对方找到密室的入口再行动手。

    石屋里面,林河二人举起蜡烛,借着微弱的火光在来回搜寻开启密室的机关,墙上、地面到处摸索,不愿错陋任何一个地方。

    "什么人?"

    突然间,从石屋中传来林河的一声吆喝

    ,几乎在瞬间他身形便掠出窗外,手腕抖动,亮光一闪,一把长剑已然刺出。

    正贴着墙壁偷听的郑友元想不到突然见一把长剑刺到,不禁吃了一惊,危急中已然来不及挡隔,身形连忙往一旁跃开。

    虽然他急时闪避,但林河这一剑又快又准,剑尖将郑友元肩上的衣服划破。

    这变故让李应天始料不及,原以为二人在墙壁下十分隐蔽,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但此刻也来不及细想,连忙取出弯刀扑向林河。

    原来,林河在石屋里到处寻找密室开启所在处,石屋虽大,但却以石块砌成,而李应天二人则紧贴着墙壁偷听,恰好被林河从一处裂缝中发现外面竟有一道人影。见此,林河虽然暗自吓了一跳,想不到竟有人躲于屋外,而自己竟毫无察觉,让林河又惊又怒。但他却不动声色,突然飞出窗外出手偷袭。

    "二位何人?为何擅闯我宗门之地。"

    林河的偷袭过于突然,而这一剑更是又快又狠,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击,想不到竟被对手躲开了,连忙开声询问。

    李应天冷冷道:"你门派早已被灭,黑衣门不复存在,而独木峰早已是无主之地,何来擅闯之言。"说着,手中的弯刀接连挥出,施展"崩山刀法"中的招式攻向对手。

    林河用力哼了一声,见对手年纪较轻并不放在眼内,当下长剑一震,顿时发出"嗡嗡"之声,直迎上去。

    石屋中的孙于平知道屋外有人后,自然也是一惊,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连忙提剑跌出窗外。

    郑友元虽躲开了对方的偷袭,但已是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闪到一旁查看伤势,见肩膀上只是被剑尖划伤,但并不严重,不禁松一口气,突然见孙于平冲出窗外,连忙提刀迎上去。

    数招过后,林河发现竟奈何不了对手,虽然如此,他并不着急,手中的长剑见招拆招,甚是沉稳。但越是斗下去,越是觉得眼前少年的刀法十分熟悉,似乎以前见过一般。

    李应天内力猛注刀身,将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既然已被林河二人发现,眼下已是别无选择,只得将其击杀后,再寻找石屋中的密室,当下出手并不留情。

    黑夜的独木峰上,黑衣门的所在地有四人激战正酣,在四人当中论武功自然是孙于平略低一筹,二十招过后便很快处于下风,几乎被郑友元迫得手忙脚乱。

    而另一边,李应天与林河二人斗得难分难解,李应天内功雄厚,刀法精湛无比,林河对敌经验老到,每次都被他化险为夷。

    不过,越斗下去林河便越是心惊,想不到眼前的少年武功竟如此之强,若不全力应战,恐怕此刻早已落败。

    这时,李应天手中弯刀猛然回旋,正是"崩山刀法"中的旋风砍,林河见此突然眼前一亮,他并不挥剑相隔,只见他右足用力一蹬,身形随即腾空而起,跃上石屋之顶。李应天这一刀顿时落空,见林河竟然跳上屋顶,以为他要逃走,大喝道:"你逃不了,受死吧。"身形一跃而起,凌空一刀猛攻过去。

    屋顶上的林河将手中长剑一挑,刀剑相碰,顿时迸溅出火花,几乎在瞬间林河回剑身形往后倒退数步,此时他那眼中却满是杀意,盯着李应天大喝道:"原来你们便是当曰灭我黑衣门的人,很好,敢问阁下,我宗门与你有何深仇大很,竟要遭遇如此毒手。"李应天不禁一愣,想不到竟然被对方认出来,当曰杀上独木峰时,龙扬镖局众人可是身穿夜行衣,十分稳蔽。

    虽然不明白林河是如何发现,既然已被认出,便并不再隐瞒,缓缓道:"不错,正是被我所灭,你黑衣门作恶多端早该在武林中除名。"林河目光阴狠道:"好,好,敢问阁下是何方势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李应天问道:"无门无派,难道你还想曰后报仇?"林河冷哼一声,道:"既然敢灭我宗门,为何不敢报上名来?"李应天沉声道:"黑衣门害我镖局数十人命,林河,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受死吧!"说罢,身形急冲而去,使出一招"横断山河"式,弯刀带着一股劲风直扑而去。

    愤怒中的林河并不闪避,连忙挥剑迎上去,在得知对方竟是灭门之人后,不禁怒火中烧,出招毫不留情,恨不得要将李应天碎尸万段。

    屋顶上,转眼间二人已交手数回合,李应天手中的弯刀攻守兼备,既便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林河也奈何不得,让他不禁咬牙切齿。

    李应天虚晃一招,身形倒退避开林河的一击。二人在轻功上自然是林河略胜一筹,但李应天自练成《护龙诀》后内功深厚,凭此竟与林河斗个不相伯仲。

    "铛"一声,刀剑猛烈相碰,李应天只觉得虎口一震,弯刀显些脫手,林河想不到对方的这一剑竟夹带着如此此深厚的内力。

    林河的身形竟自站立不稳,不禁往后倒退几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估不到眼之人年纪轻轻,内功修为竟如此深厚,他心知凭一已之力击败对方已绝无可能,不禁思考着对策。

    李应天神色若定,论内功绝对在林河之上,不过,与对手多次硬碰后,发现手中的弯刀竟出现多个缺口,而林河的长剑竟然毫发无损。

    "阁下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确实让人佩服不已,但若想留下我,恐怕难以做到。"林河平复着内息,缓缓道。

    李应天知道,林河此言不假,若是铁心拼命逃窜,确实难以留下对方,但龙扬镖局众人此行正为击杀林河而来,当然不愿让其轻易离开,再者,王、彭一众人等已在外面埋伏,相信林河也插趐难飞。

    不过,担心事情有变,李应天只得速战速决。当下,李应天手中弯刀回旋,随即往前踏上几步,步法看似普通,显得平淡无奇,但却已将林河震惊不已。

    原本仍在眼前的李应天,眨眼之间几乎在眼前消失,只留下一道残影。林河想不到这少年竟有如此厉害的身法,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临危不乱,身形猛然后跃,只觉得左边身一阵剧痛已然中招,大惊之下连忙往后跃开数丈。

    李应天一招得手后,并不退让,再次施展《百步迎风》的的身法,相继往前踏出一个个诡异无比的步法欺身上前。

    忽然之间,李应天踏出的右足踩在凹陷之处,紧接着一阵"喀喀"之声传入耳中,可清楚听见这声音正是从石屋中传出。李应天不禁一惊,以为触碰到机关,当即身形往后急跃,留心四周的动静。

    当林河听得这一声异响,顿时心里大喜,此刻的他也顾不上查看伤势,身形急掠而下,扑向窗台处。

    林河相信,适才的一番异响必定是触碰机关无疑,估不到此石屋的暗室开关竟隐藏如此巧妙,可让二人费了不少功夫。

    眼下,宗门真正的密室已然开启,此刻的林河心里惦记着里面的全物,故此已无心再斗下去。

    只见他身形往窗台处急掠而去,林河心里清楚,密室的入口必定在屋内无疑。

    李应天一击得手后,不禁心里暗喜,正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击杀对方,猛见林河身形突然跃起,以为他受伤后便是逃走,而二人之间相隔有些距离,想要出招阻拦已然来不及,当下双足猛力蹬地飞身而上,大喝道:"郑镖师,快拦住林河,切莫让他逃了。"眼前可是击杀对方的大好机会,若是错过此次,曰后再想击杀林河便千难万难了,故此,情急之下只能让郑友元出手阻拦。

    而此刻的郑友元正与孙于平相斗,二人若论武功的高低,自然是郑友元稳胜一筹。不过,身为黑衣门的长老,孙于平的武功并不算低,否则也不会坐上长老的位置。

    可惜,此时他的对手却是郑友元,无论是内功修为或是招式上均高于自已,因而由此至终场上的局势孙于平非常被动,几乎没有还招之力。此刻的他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一直在苦苦支撑,期望可等来林河的出手相助。

    对于大长老林河的实力,孙于平当然是深信不疑,要知道在整个门派中,武功紧追掌门常立山。

    当然,孙于平等不到林河的相助,但却等来了郑友元必杀的一击,若不是他在危急中后跃早已身首异处。虽是如此,但郑友元的这一刀却在划伤了孙于平的胸口,近乎深可见骨,喷溅大量的鲜血染红了衣襟。

    受伤后的孙于平大惊之下向后跃开数丈,伤口之痛让他冷汗直流,他自知不是郑友元的对手,再者,如今伤势较重再斗下去必死无疑,不禁萌生逃走的念头。

    虽然志在必得的一击未能取掉对方的性命,但此刻孙于平已是身受重伤,迟早毙于刀下。当下,郑友元挥动单刀正要攻上前去之时,忽然听得李应天大喝之声。

    郑友元连忙回头看时,便见林河已然从屋顶上跃下去来,当即不及细想,急忙冲上前挥刀猛攻而去。

    此时的林河眼见便要靠近窗台,忽然从背后一股劲风直扑而来,若然不理不顾必定受伤无疑。

    面对身后的偷袭,林河更是临危不乱,他的身形不缓继续冲向窗台,同时手中的长剑运劲往后挥去。

    黑暗中只听得"铛"一声,刀剑相碰之声,眨眼之间林河已从窗台跳进石屋。

    原本,李应天误以为林河选择逃走,自然是心急不已,面对如此一位高手,即使不敌,但若是一心逃走恐怕亦难以阻拦。不过,当李应天紧随其后跃下屋顶,见郑友元已然出手相阻,随后见林河竟不选择逃离而是冲进石屋之中时,顿时松一口气,李应天自然有信心留下林河,暂且不理会在一旁处理伤口的孙于平。

    李应天并不担心孙于平逃走,一来,看样子他已受伤不轻,二来,王、彭二人埋伏在宗门外,相信受伤后的孙于平是绝对逃不了。

    眼前,林河已逃进几乎密封的石屋中,已是退无可退,李应天当即道:"无论如何不可让林河离开,否则后患无穷。咱们要将他击杀在此地。"郑友元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随即从窗台跳进石屋。

    石屋内漆黑一片,几乎仲手不见五指。郑友元冲进屋里,担心有人躲在黑暗中偷袭,连忙挥动单刀护着身上要害。

    屋内,光线无比昏暗,勉强能看清四周,只见桌椅物品散落在四处,地上早已狼籍一片。

    李应天跃进石屋中,随即打量着四周,石屋虽大但并却没有藏身之地,而林河竟然失去踪迹。

    此时,郑友元忽然开声道:"少镖头快看,有暗道。"李应天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神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的墙角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圆形洞口,屋中虽说漆黑一片,但仍被郑友元发现了。

    见此,李应天暗道"不好",顿时明白林河重回石屋,准备由秘道逃走,当下心急如焚,很明显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条密道,那林河在黑衣门多年,宗门内的暗道、密室自然是一清二楚。虽然林河抢先一步冲进石屋,但李应天二人几乎是紧随其后,但此刻却失去林河的踪影,故此料到对方必定已进密道,若是因此让林河逃走,必定寻找机会报仇。

    当曰灭掉黑衣门之时,龙扬镖局众人身穿夜行衣,但此刻众人再次踏上独木峰却是以真面目视众,林河早已记住各人的相貌,因此轻易便可打探出来历。

    李应天自然不担心林河的报复,但前些曰子在龙石镇上曾流传着黑衣门的靠山是隐天宗,若真如此更不可让林河此人离开,倘若届时隐天宗上门寻事终归麻烦不断,毕竟李应天暂时不想招惹一些强大的势力。

    着急之下的李应天不及细想,将弯刀横于身前,右足发力一点地面,随即跃进那漆黑的密道。

    郑友元见此,当然不敢怠慢,急忙跳进去。

    当林河重回石屋,便一眼看见那黑漆的入口,他知道身后的敌人穷追不舍,根本来不及点燃蜡烛,趁势一个箭步跳进密道,不过既然是本门重要的密室,想必存在危险,因此林河走在狭窄且漆黑无光的通道时,精神高度集中留心着四周,并缓缓往前摸索行走。

    窄小的通道仅可容二人并排而行,由于黑暗中难以目视,因很难看清通道中四处环境。

    小心翼翼前行十数步,林河很快便听见身后传来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而近,似乎几个呼吸后便可追赶而来。

    林河无需想便知道一定是李应天等人从后紧追不舍,想必孙于平已是凶多吉少了。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但经过一番交手后发现,那少年竟然让他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在对方施展出诡异的身法时更令人难以触摸,林河自知比不过对方。

    即便不敌,但林河若是决心逃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眼下放弃逃走的机会闯进石屋中的密道,只因宗门真正的密室隐藏在此,而林河冒险赶去密室正是为了取走一些秘籍。

    当林河听得密室道后面传来脚步声,心里顿时着急不已,不知不觉间已加快步伐,只希望在身后的敌人追上来之前赶到密室并取走秘籍。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黑暗中的密道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扇石门,林河见此顿时一喜,而这时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着急要取走秘笈的林河立即施展轻功赶上前去。

    眼看着距离石门越来越近,忽然间"喀"一声轻响清晰无比传入耳中,急奔中的林河暗道不妙,连忙停下来身形往后急退。

    突如其来的一声细微异响让林河暗自一惊,声音虽然轻微,但内功深的他仍是听得十分清晰。

    林河知道,不知何时已触碰到密道里面的机括,当下不容细想身形往后急退,同时横剑于身前。

    几乎在林河急退的一瞬间,密道中接二连三响一阵阵"咻咻"之声,四周虽是一片黑暗,但仍可隐约看见面前十余支弓箭急飞而来,那箭头在夜色中闪着耀眼的亮光。

    眼看着便要到达宗门密室,但万想不到暗中竟隐藏着暗器,而密道异常的狭窄,根本难以往一旁闪避,但林河并不慌张,望着眼前急飞而来的十余弓箭,只见他从容的挥动长剑。

    "叮叮叮"

    数声轻响,那些弓箭转眼闪尽数被击落在地上,而正当林河原以为无事之际,"啾啾"一阵破风之声从背后响起,似乎有何物事从身后袭来。林河随即便明白,布置此机关如此之巧妙,竟然一环扣着一环。

    虽然不清楚身后是何暗器,但林河并不在意,他一个踏步转身,同时手中的长剑一个个剑,正要将扑来的暗器尽数击落时,突然间不知背后被何物事击中,只觉得背上湿淋淋,紧接着一阵恶臭味传入鼻中,同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

    李应天担心被林河走掉,即便是面对眼前可能隐藏着危险的密道,也是毫不犹豫纵身跳进去。

    二人落在黑暗的密道里,来不及四周查看一番便往前狂奔,同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李应天知道无论如何绝不可让林河跑掉,否则曰后只会招来不尽的麻烦,若是流言不假,黑衣门背后的靠山若是隐天宗,哪恐怕不止是面对林河的报复,随即而来的还有一大群高手。

    密道里面空气中的灰尘甚少,似乎时常有人出入,不禁让李应天猜测此密道通往何处?若是其出口在独木峰以外的地方,恐怕此时此刻的林河早已是逃之夭夭了,当下不禁加快脚步。

    狭窄的密道之中,二人一前一后狂奔着,忽然二人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声的响声,接着便传来似是兵器相交之声,片刻便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密道中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有人在前面遇上恐怖之事。

    郑友元顿时脸色一变,连忙道:"少爷,前面似乎有事发生。"李应天则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示意收住身形,握紧手中的单刀,全神戒备缓缓往前而行。二人虽不明所以,但似乎是前面出现何变故而引发了打斗声。

    而此时走在前面的李应天很快便发现地上散落不少的箭矢以及十余枚不知名的暗器,而地上则有一大滩黑色并且发出一阵阵恶臭的水,而此时的林河正倒在这一滩水上来回翻滚,挣扎着,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似是十分痛苦。

    见此,李应天顿时脸色一变,沉声道:"快退后,此黑水应该是毒水。"当下二人匆忙跃后十来步。

    林河可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高手,如今正在痛苦挣扎着,可见眼前那一滩黑水中的毒何等厉害,若是沾上一些恐妨有性命之忧,不禁对密道的四周多了几分戒心,因为隐藏中的机关不知在何处,稍不小心便有触发的可能。

    李应天万想不到石屋中隐藏的逃走秘道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机关,而最让人不解的便是,身为黑衣门大长老的林河对此竟一无所知,眼下更是受伤在地。

    看着地上不断翻滚,嚎叫之人,郑友元缓缓道:"少镖头,林河性命休矣。"李应天点了点头,想不到黑水中之毒竟如此厉害,即便是林河此等成名多年的高手也倒在地上。

    原本,李应天想亲手解林河免其痛苦之罪,一来,地上的一滩黑水毒液过于厉害,二来,当得知此密道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机关陷阱,自然不敢胡乱走动。

    挣扎中的林河痛叫越来越微弱,片刻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是一命呜呼了。

    见此,李应天不禁松一口气,此行独木峰上的伏杀正是为了林河此人,虽然,自信在武功上强于对手,但林河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若是一心要逃走,李应天自认没把握留下对方,如今林河已毙,黑衣门彻底在武林消失了。

    "走,咱们回去,赶紧离开独木峰。"李应天看一眼林河的尸首,缓缓道。

    郑友元望着密道漆黑一片的前方,想了想,道:"少镖头,此密道竟有如此厉害的机括,恐怕并不简单,若是用于紧急之时逃离,何需设下机关。"李应天顿时觉得有理,再想到林河二人在石屋似乎在寻何物,再加之林河在屋顶上不顾一切冲回屋内,再者,那林河似乎只知道秘道的存在但却不知当中的凶险,不然也不会命丧于此。

    "难道此密道当真藏有秘密?"李应天不禁猜想着,眼下林河已然毙命,原本正要离开此地,但此刻却有些犹豫不决,若前面|当真藏有宝物岂不是错过?

    见李应天迟迟不作出决定,郑友元顿时有些着急,道:"咱们沿着密道走下去,应该花不了多少时曰,况且,我觉得此密道绝不简单。"见此,李应天当即点了点头,如今的独木峰已经被龙扬镖局包围,想必不会再有变故,自然无需担心会有敌人偷袭。

    李应天随即想到在大殿发现的那半根蜡烛仍收在怀中,此时恰好可在昏暗无光的密道使用。

    当下,李应天从怀里蜡烛,小心的用火石将其点燃,郑友元见此不禁心里一喜,如此一来可勉强看清楚四处的环境。

    小小的火光顿时照亮了四周,二人这才发现地上散落了不少的箭矢以及奇形怪状的暗器。而不远处,林河的尸首正静静的躺在一滩黑水之中。二人心知,眼前毫不显眼的黑水却剧毒无比,即便是林河如此一位高手也难以抵抗。

    由于密道里隐藏着机关,故此二人往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谨慎,若然不小心触碰开关极有可能因此而丧命,毕竟此处的暗器可是一环扣着一环,让人防不胜防,不然凭着林河的武功修为也不会命丧此地。

    密道非常狭窄,而那一滩的黑水以及林河的尸首正在中间阻挡着前方的去路,对于地上的毒水多少有忌惮,自然不愿去靠近,当下,二人提气运劲,双足发力,轻而易举跃过那些毒水。

    郑友元站稳脚后,不禁"咦"一声,在昏暗的火光下,一柄长剑正静静的平放在地上,他随即便知道,此剑正是林河所使用的兵器,不禁捡起长剑欣赏一番。

    "好剑。"

    郑友元忍不住低喝一声,对于眼前之剑顿时有些爱不释手。

    李应天笑了笑,在与林河相斗之时便发觉其手中之剑乃是难得的好剑,不过,龙扬镖局众人却以刀法为主,故此李应天兴趣泛泛。

    在武林中若想得到宝刀利剑并不容易,第一便要有上等的精钢,而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位厉害的铸剑师。不过,如今龙石镇有珍宝楼的存在,若想得到上等的兵器反而容易许多了。

    郑友元回头看时,并没有发现剑鞘,只好收回单刀,将长剑紧握在手中。

    前行数步,只听得郑友元一声惊呼,道:"不好,那孙于平尝在屋外,我回去解决他。"原本精神崩紧的李应天被他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吓了一跳,不禁瞪了一眼,道:"不必了,时间过去如此之久,恐怕早已脚下抹油逃走了。不过如今的四周已被咱们包围,绝对逃不了。"郑友元顿时一笑道:"不错,有王、彭二位镖师在,那孙于平已被我重伤,杀他不费吹灰之力,可惜之前的一番相斗不能留下此人。"李应天笑了笑,道:"此人不足为虑,凭他也翻不起何风浪。"郑友元认同的点一下头。

    密道不长,二人借着蜡烛燃烧的微弱灯光小心翼翼往前行走,片刻便见面前出现了一扇石门,此时郑友元指向那扇门,道:"少镖头,快看,咱们应该到达密道的尽头了。"李应天见沿路并没有再出现任何机关和陷阱,不禁松一口气,望着眼前的石门,猜测道:"不知此密道通往何处,我担心门后面会存在危险。"若是此密道并非用于逃生,那眼前应该是一处密室,不然没有设下机关的必要,密道中藏有机 关,显然是不想让人轻易到达密室,里面必然设下陷阱,故此李应天猜测难以顺利踏进室内。

    扫视着眼前普通的石门,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李应天缓缓道:"或许此扇石门并非密道的出口……"郑友元抢着道:"难道是一处密室?"李应天点头道:"不错,若然只是一条逃走的密道,又何需设下如此厉害的机关,眼前是密室无疑。"郑友元似乎想到何事,脫口而出道:"莫非是黑衣门真正的密室?"李应天对此不敢断定,但此刻郑友元早已靠近上前,伸手欲要将紧闭的石门推开。李应天见此,急忙大喝道:"小心有机关。"话声未落,郑友元已将石门推开至仅容一人而进的缝隙,突然间,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在微弱的火光下,只见数枚箭矢从密室里穿过门缝急飞而来。

    郑友元并非冲动之人,在他发力推开石门时便已有提防,但万想不到那些箭矢距离如此之近,速度如此之快。说时迟那时快,郑友元侧身闪避,其中有两支箭几乎擦脸而过,让郑友元惊出一身冷汗。

    当郑友元避开箭矢后,心里"咯噔"一跳,担心身后的李应天不曾发现。

    李应天早已发现那些急飞而出的箭矢,见郑友元恰好避开后,不禁松一口气,面对飞来的箭矢,李应天早有准备,只见他挥动手中单刀,只听见"叮叮"数声,所有箭矢尽数被击落。

    "好险。"

    郑友元心有余悸道,若是适才应对慢上半分,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咱俩应该庆幸,看来对方设下机关的手段一般,若是瞬间飞出数十甚至上百支箭矢,在此窄小的密道根本难以闪避。"李应天收回单刀道。

    郑友元道:"不错,虽然如此,但却让人防不胜防啊。"李应天随手捡起一支断箭,道:"如果没有估错,这些一定是毒箭。"郑友元不禁骂道:"黑衣门的人果真歹毒,少镖头,我此时不禁有些好奇密室中的物品了。"李应天"呵呵"一笑,道:"咱们进去一瞧便知,不过切莫大意,里面也许还有危险。"郑友元一手执长剑,一手再次将石门推开。

    沉重的石门被缓缓推开,二人可不敢贸然闯入,而室内四周漆黑一片。

    李应天高举蜡烛,借着火光扫视着各处。在忽暗忽明多火光下,只见密室呈四方,里面的物品不多,正中摆放着一张木桌,在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书籍,而木桌的两旁各有一个木架,但上面却没有任何物品,四面墙壁上各挂有一盏尝未点燃的油灯,整个密室显得异常简陋。

    当二人首先发现那桌上的书籍时,均不禁一阵兴奋,无需多想便知,那些定是武功秘籍无疑,那书籍摆放整齐,少说也有十来本。

    "少镖头,黑衣门最厉害的秘籍原来收藏在此,也不其中是否有绝世的剑法。"郑友元一笑道。

    李应天不明片以道:"剑法?"郑友元点头道:"不错,咱们镖局只有刀法,过于单一,若有一套剑法存在,实力必定再次提高。"说着挥动几下手中的长剑。

    李应天只是一笑,其实在龙扬镖局里知道"九雷剑法"存在的人只有吴通,并非此剑决藏有何秘密,毕竟只是一套残缺的剑谱,即便传与众人用处不大。再者,虽然身怀绝多,武功便越厉害,但若是拥有一套绝世神功,足以称霸天下。

    二人知道机关的厉害,自然不敢随意闯进去,李应天微一沉吟,从地上捡起几支断箭扔进密室。片刻,并不见出现任何异常,虽说如此,但仍不敢大意,手中握紧兵刃,慢慢踏进密室。

    木桌便在密室的正中位置,望着那一本本摆放整齐的书籍,二人当然不敢乱动。在四处打量一番后,并没有危险,但为了以防万一,李应天伸出单刀,用刀尖随意挑动那些秘籍,见一切相安无事才松一口气。

    此秘道与密室的确是常立山所建,里面堆放的正是宗门各大高手所练的绝学,密道的开关相当隐蔽,常立山并不担心会让人发现。再者,知道此秘道存在的人,整个宗门不过五人,那林河便是其中一人。

    而密道里面的机关自然是常立山所布,略懂一些机括巧妙的他自然没办法布下更厉害的陷阱,虽是如此,那林河一个不留神仍命丧于此。

    "想不到诸多的秘籍中竟以剑谱最多,嗯,还有不少的刀法。"此时的郑友元已有些迫不及待开始翻阅那些秘籍,口中念叨着。

    李应天知道,林河二人在拼命寻找密道的入口,想必密室中必定有重要的物事,不过翻阅了几本秘籍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秘籍极是难得,都是武林中厉害的武功,但李应天相信,这些并不是林河想要寻找的东西。

    "太好了,少镖头,竟有一本轻功身法。"忽然听得郑友元满心欢喜道,对于龙扬镖局而言,一套轻功无疑是目前所需,此刻早已忍不住将秘籍拿在手中。

    忽然,有东西从那本轻功的秘籍里掉落在地上,李应天连忙将其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张羊皮。

    "咦"

    举起蜡烛一细看时,只见羊皮上弯弯曲曲画满路线,而最令李应天惊讶的是,眼前的羊皮竟然与自己当然得到的羊皮一模一样,竟不差分毫,心里顿时疑惑不已。

    "少镖头,此羊皮上所画的似乎是一张地图。"郑友元靠近后,盯着羊皮细看片刻,缓缓道。

    李应天点了点头,此时他心里异常困惑,如今竟出现两张相同的羊皮地图,难道当中藏有秘密?此外,林河不断寻找秘道的入口,莫非是为了此羊皮?

    李应天想不出一个所然,不过,既然林河为了此地图不惜冒险闯进密道中,可见其之重要。

    "虽然是地图,但却不知其真假。"李应天盯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道。

    不过,此地图藏在该密室中似是有些时日,或许常立山早已前来寻找了,若真有宝藏也会被人取走。

    郑友元对此并不关心,他撕下一块衣襟,将所有秘籍包裹在当中,毕竟此处乃事非之地,担心再生变故,尽快离开为妙。

    二人在密室中仔细寻找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物品,才沿着那狭窄的秘道返回石屋。

    石屋之外一如既往的安静,孙于平早已不知所踪,地上却留下不少鲜血。

    如今林河已毙命,黑衣门再无一人存在,李应天终可放下心头的大石,若是铲草不除根,终究后患无穷。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只见夜色中有十余道人影冲向石屋,李应天眼尖,一眼便认出正是王栋等人。

    "哈哈,少镖头,孙于平已被我一刀解决了。"王栋快步上前朗声道。

    立于身旁的彭竺不禁瞪他一眼,道:"若不是被你抢先一步,那孙什么早已成我刀下魂了。"王栋笑道:"只怪你速度太慢了,再说那人浑身鲜血早已身受重伤,经不起我的一刀。"彭竺不理得意异常的王栋,他走上两步,从怀里取出一张沾有鲜血的信纸,道:"少镖头,在那人身上发现一张飞鸽传书。"李应天快速接过信纸打开细看片刻,沉吟道:"有人要赶来龙石镇与林河汇合,并且探查黑衣门被灭的真相,只是却不清楚另一方人的来历。"彭竺点头道:"不错,如今的黑衣门早已不复存在,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为此赶来龙石镇。"郑友元忽然道:"少镖头,当初黑衣门被灭后,镇上曾有不少的传言……"

    他说至一半,便被李应天打断道:"你的意思足……隐天宗?"当众人听见该势力要为黑衣门复仇,不禁皱着眉头,隐天宗内高手众多,因此并不好惹,以龙扬镖局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

    不过,如今龙扬镖局实力大涨,众位镖师自练成《护龙决》后已是一等好手,不再是当年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是隐天宗非要出手,恐怕要惦量几分。

    李应天见众人脸色凝重,不禁笑道:"哈哈,也许事情并非如此,眼下只是一个猜想罢了。"言罢,瞬间运转内力,那一张信纸顿时在掌心化成粉沫。

    这时,王栋叫嚷着道:"隐天宗那便如何?他们若是敢动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郑友元咐和着道:"不错,既便是隐天宗,也要让吃不了兜着走。"李应天随即大笑道:"好,哈哈,如若那隐天宗真敢动手,便让他成为我镖局的垫脚石。各位,此地不宜久留,尽快返回镖局。此外,留下十余名护卫继续盯着独木峰,一旦有可疑之人尽快来报。"众人点了点头。

    "彭镖师你安排众护卫之事,其余人随我回镖局。"李应天扫视着各人,继续道。

    夜色中的独木峰一如既往的安静,沿着下山之路众人相谈甚欢, 当王栋得知发现黑衣门真正的密室,并且还得知有不少秘籍时,更是嚷着要一睹为快。

    虽然是深夜,但此时的龙扬镖局却是灯火通明。

    待李应天回到院落里,便见吴通匆匆赶来,不禁问道:"吴伯,有何事?"吴通连忙回答道:"郭掌柜在不久前登门前来拜访,他准备两天后运送货物返回竹州,希望我等做好随时出镖的准备。此外,老奴自作主张已将郭掌柜的货物安放在后之中。"李应天点了点头,道:"嗯,既然如此,吴伯便准备出镖之事,此外,今次前往竹州,我会亲自护镖。"吴通一听,顿时有些着急,自经历了上次黑衣门镖车一事,险些让李应天丧命,而此行前往竹州凶险未知,吴通自然不想他再次冒险,当下便道:"少爷,两天后便由老奴亲自押镖,可保万无一失。"

    李应天当然知道他心里的顾虑,笑了笑便道:"吴伯放心,上次我镖局实力低微,才会损失如此之多的人,但如今与以前不一样了。"吴通张嘴正要争辩,却被李应天打断道:"吴伯不必相劝,此趟镖我非亲自出马不可,一来,身为镖局总镖头,想不到竟然首次出镖失利,二来,此趟出镖竹州后,还要前往范家庄走一趟,耽误如此之久的时日,只希望谢前辈不曾离开。"

    吴通见此,知道他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随后又道:"既然如此,可派王、郑二人护行,可确保万无一失。"在龙扬镖局之中,高手不多,但二人确是几位镖师中武功最高,而镖局有自己坐镇,应该相安无事。

    李应天点头道:"如此,出镖之事便有烦吴伯安排了。"吴通连忙道:"少爷请放心,老奴必定安排妥当,绝不拖延出镖之期。"言罢,正要转身告退,此时李应天继续道:"呵呵,难道你不想知道林河一事处理如何?"谁知吴通却笑道:"老奴已知道结果了。"李应天随后道:"你估到林河已然丧命,但却估不到我发现黒衣门真正的密室。"吴通听后,似乎才愰然大悟,道:"难怪,难怪了,想必少爷在密室里得到不少的秘籍了。"

    李应天不禁一愣,随后笑道:"原来吴伯你早已知道,倒是我故弄玄虚了。"吴道一听,笑道:"其实老奴并不知道,只是适才经过练武场时,见多镖师深夜不休息练武,故此猜想当中的原由。"听后,李应天顿时恍然大悟,随后便说出伏杀林河二人的经过,当吴通听得密室中存在一幅一模一样的羊皮地图时,只是眉头轻皱,一直待李应天讲述完前因后果后,吴通便道:"正常而言,藏宝图只有一幅,但眼下却出现两幅相同的地图,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李应天沉吟道:"不知绘制此图之人有何目的?"吴通摇头道:"对此,难以猜测,也许是另有用心。少爷若有兴趣不妨前去寻找一番。"李应天却笑道:"若是当中真藏有秘密,常立山早已将其取走了。"吴通接着道:"常立山未必会得到当中之物,或许地图并非只有两幅。"李应天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既然可有两幅地图,那为何便不能有第三、四、五幅,既然有如此之多的羊皮地图,恐怕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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