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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祖

    月光下,闻得老阴婆奸笑一声,道:“不,寒生不能走。”

    阳公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老阴婆说道:“寒生必须回去半山别墅,两个婴儿我们带走,寒生取到郭公葬尺后,以尺交换这个男婴。给你一周的时间,若是拿不来尺子,这个男婴我就把他交给荆太极处置。寒生,你应该猜得到那姓荆的会怎么对付他吧?”

    寒生愤愤道:“老阴婆,你若是伤害了沈才华,你就永远得不到郭公葬尺。”

    “这个自然,这个男婴的死活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只要能换到葬尺就行。但是七天之后,你要是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阳公,我们走。”老阴婆阴笑道。

    阳公抄起两个婴儿与老阴婆奔海边的渔船而去。

    寒生无奈,此刻倒记起了湘西老叟的话来。唉,自己若是会鬼谷神功的话,也就不至于落到如此束手无策的境地了,人世间只会给人治病还是不行,一旦遇见邪恶势力,必须也要一并铲除才是,悬壶济世配上神功除恶才是乱世医者之道呢。

    寒生疲惫地回到半山别墅,发现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觉,聚集在客厅里。

    “寒生回来了!”大家惊喜交加地将他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

    吴道明倒了一杯白兰地,端给寒生,要他喝下去,坐下来慢慢说。

    寒生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家默默地听着。

    “这几个逆徒!”王婆婆愤然道。

    老祖惊讶地拽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刘今墨,小声问道:“阳公阴婆也是王婆婆的徒弟?”

    刘今墨摇摇脑袋,回头答道:“我也正纳闷呢。”

    老祖前胸衣襟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刘今墨的眼睛一垂,恰巧瞥见其半露的酥胸,顿时脸一红。

    老祖嘴唇湿润着,眼神火辣辣的,勇敢地向上望着刘今墨……

    师太在侧面瞧在了眼里,心里偷偷一乐。

    寒生喝下了杯中的白兰地,说道:“婆婆,您这三个徒弟做了很多坏事啊。”

    王婆婆叹道:“中原祝由一派择徒向来只重悟性,不问人品,盖因本身巫术的关系吧,但我对他们所传祝由术均有所保留。这次我想收明月为徒,则完全是看重她的人品,决定倾囊相授,还要请无名师太成全。”

    师太闻言,眼睛望向了明月,说道:“明月自幼入我无名庵,为师一直叫她潜心念佛,武功传之有限,若她自己愿意,为师也高兴她能够拜师娘婆婆学习祝由术。我相信,以明月的人品和聪颖,日后一定会有所成的。”

    明月说道:“师父,我愿意跟婆婆学习祝由,但您永远还是我的恩师。”

    师太上前搂紧了明月,眼圈发红,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寒生,你有郭公葬尺?”王婆婆突然问道。

    寒生点点头,说道:“就是一把阴阳尺。”

    “拿来给我看看。”王婆婆说道。

    寒生闺房从旅行袋里取出那把阴阳尺,交给王婆婆观看。

    望着这把青黑色古老的尺子,王婆婆眼眶湿润了。

    “是的,这就是‘郭公葬尺’,自郭璞死后,它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已经一千四百多年了,历代多少人想要找到郭璞的坟墓而不可得,没想到我行将就木之人,竟能在有生之年一睹这祝由圣物。”王婆婆轻轻地摩挲着郭公葬尺,发出长长的叹息。

    “师娘,郭璞的坟墓不是在镇江金山的江中吗?”吴道明问道。

    “那只不过是个衣冠冢而已,明朝时,有一位扶桑来的使臣中心叟,曾特意到金山凭吊郭璞墓,想找到葬尺而不得。这个中心叟作诗云,‘遗音寂寞锁龙门,此日青囊竟不闻。水底有天行日月,墓前无地拜儿孙。’”王婆婆说道。

    “怎么连日本人也知道郭公葬尺?”吴道明惊异道。

    “那中心叟就是日本江户幕府时代的祝由科首领,是再早些时候传去扶桑的。”王婆婆解释道。

    寒生见王婆婆对郭公葬尺爱不释手,便索性大方地说道:“婆婆,既然郭公葬尺是你们祝由科圣物,我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还是还给您吧。只是烦请婆婆要将沈才华从您徒弟阳公和阴婆手中要回来。”

    王婆婆吃了一惊,望着寒生清澈的眼睛,缓缓说道:“唉,我的那些徒儿要是有你半点善良之心也就好了。好,婆婆暂且收下尺子,婴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婆婆自会去清理门户的,天亮我就和明月动身返回大陆。”

    老祖此刻插话道:“我也要一起回去,找回我的女儿。”老祖一面说着,一面眼睛偷偷瞟地向刘今墨。

    刘今墨安慰她说道:“女婴在阳公手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想让我留下来吗?”老祖腼腆地低下了头,口中嘤嘤说道。

    王婆婆对寒生道:“孩子我会送去你家,是在婺源县南山镇南山村吧?”

    寒生点点头:“南山村东头,打听朱医生家都知道的。”

    “好,明月,去和你师父聊一聊吧,天亮我们就要启程。”王婆婆说道。

    明月跟随无名师太进房叙话,吴道明和寒生陪王婆婆坐在客厅里喝茶。卢太官也先行告辞回去了。

    “你过来一下。”老祖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向刘今墨招招手。

    刘今墨走进了老祖房间,老祖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什么事?”刘今墨问道。

    “那阵儿在床上时,你为什么用手摸我的胸脯呢?”老祖扭扭捏捏地憨声问道。

    刘今墨闻言着实吃了一惊,脸一红,忙道:“啊,我被点中了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你不知道,怎么看你摸我的那只右手呢?”老祖意味深长地盈盈笑道。

    刘今墨大窘,抬起的手不知往哪儿放才好。

    “其实我并不在意……”老祖低头幽幽道。

    “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刘今墨如释重负,连忙拉开房门,寒生手里托着一枚黑色的太极土卵走了进来。

    “老祖,我来复查一下你的脉象。”寒生说道。

    寒生三关切下,发觉老祖的三部脉举按虽然皆如往常一般无力,兼有脉来艰涩不畅,如轻刀刮竹,精血虚涩,但在其无力症之下,隐隐蠕动于指下的却有一新生的脉动、尽管还很柔弱,但却极其顽强和倔强。

    人的正常脉象称为“平脉”和“常脉”,每分钟跳动约70—80次左右,节律规则,脉型不粗不细,不浮不沉,不刚不弱,随季节、年龄、性别、体质等会有一定的差异。如春、夏、秋季的脉大多偏浮,而且搏动有力,冬季的脉则多沉伏于里;年龄越小脉搏越快,青壮年脉多强而有力,老年人的脉较弱;身材高大的人脉多长,矮小的人脉较短;痩人脉多浮,胖人脉多沉;饱食后及情绪激动时脉多快而力,饥饿时脉多弱而软。

    老祖乃耆老之龄,脉动应更弱才是,但是由于其**已失,脉象异常,因而不能以常规而论。但是,此刻寒生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老祖体内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寒生自言自语道:“奇怪啊,老祖的体内出现了某种异常,昨天切脉还未曾出现。”

    “是好是坏?”刘今墨急切地问道。

    寒生沉吟道:“我摸到有一股刚刚孕育的、极其渴望生命的迹象,正在逐步地萌发出来,本来阳公已经釆去了她全部的**,老祖面临着一步步枯萎死亡,我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等她的肌体和器官自行产生出求生的欲望,这样我才好因势利导地下药。”

    老祖一面听着,一面不时地红着脸乜着刘今墨。

    “阳盛极而阴生,老祖,从今天的脉象来看,你体内阴窍已开启,玉液开始滋生,部分器官复苏得很快。”寒生说道。

    “哪些器官?是管气血的肝脾吗?”刘今墨推测道。

    “不,是乳腺和生殖方面的器官。”寒生纠正道。

    刘今墨顿时语塞,目光瞟去,发现老祖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

    “嗯,这是天道五行自然发生的变化,也是好的开端,我一直就在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现在,老祖终于可以服用水卵了。”寒生面露喜色道,并未注意到二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寒生抓起黑色的太极土卵,朝地上用力一磕,土卵裂开了,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只冬眠着的黑色蚕虫,遇见空气,那蚕虫打了个哈欠,苏醒过来。

    “此黑色蚕虫五行属坎水,性寒至阴,可补老祖所缺之**,药引子可用泪水或乳汁,你自己看着哪种方便,挤到土卵壳里喂食蚕虫,然后将蚕虫囫囵吞服,记着不要咬破它,我先出去了,你们随后收拾一下,我们也要回大陆了。”寒生说完,出门回客厅去了。

    客厅里,寒生对吴道明说道:“明月有了归宿,残儿和妮卡回去了湘西,朱彪带着沈菜花的尸骨也先行返回了南山村,目前老祖的身体已经好转,所以,我们也准备离开香港了。”

    “也好,我们就一路同行吧。”王婆婆说道。

    天亮了,王妈已经开始准备早点了。

    寒生随即同刘今墨一起收拾了一下,关键是那只皮箱,里面有二十万元人民币现金和那张一亿两千万港元的银行本票。

    寒生取出一万元现金交给刘今墨,这是预备路上用的。

    这回有钱了,路上吃住应当搞得像样一些了,还可以喝点好酒,刘今墨愉快地想着。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吴道明抓起听筒,里面传出周警司的急促声音:“老吴,那个‘香江一枝花’老阴婆和阳公越狱了,还伤亡了好几名狱警,你可要多加小心。还有,五百万美元定金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你自己查收一下吧。”

    “哦,我知道了,另外有件事要请你帮个忙,我大陆的那几个朋友要回去,你看怎么安排一下。”吴道明说道。

    “好吧,什么时间?”周警司问道。

    “今天。”吴道明答道。

    “人在哪儿?”

    “在我家里。”

    “好吧,八点三十分,会有警车去你家接。”周警司爽快地答应了。

    果然,八点半左右,一辆有香港皇家警察字样的道奇面包车来到了911号别墅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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