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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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
姜成在租房的小阳台上打完了一套八段锦后，才到了客厅坐下准备吃早餐。
陈家姐妹见着他坐下后，也才开始动筷子。
陈文慧盛了一碗豆浆放在他面前，顺手还递了筷子给他。
姜成有些好笑，对于陈文慧这可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不用这样了，但奈何她就没听过。
“文慧，再这样下去，你是真要把我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了。”姜成开玩笑似的说了句。
陈文慧抿了抿唇，捋了捋耳边的垂发，不接他这话。
姜成无奈摇头，喝了口豆浆，说着：“店铺装修的这两个月，文慧你准备做些什么？”
陈文慧眨了眨眼，犹豫了下，才应道：“姜哥，我，我想去学驾照。”
“嗯，不错。”姜成赞同道：“开车是要学会的，以后肯定能用得上。”
“去吧，学费我出。”
陈文慧摆手：“不用，这段时间店铺收益的提成够了。”之前她本就零零总总卖了些物件出去，再加上前两天清理店铺里剩下的东西，卖的钱姜成也给她算了提成，学个驾照确实够的。
姜成道：“这是员工福利，提成你自己留着花吧。天热起来了，自个买些衣服什么的。”
闻言，陈文慧最终还是低头应了声好，没有再坚持。
“文欣，等会记得和俞老师请个假，明天不去补习。”姜成又转头看向小口小口吃着油条的陈文欣，开口说着。
“嗯嗯，好的。”陈文欣就乖巧多了，对姜成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
吃完早餐，姜成和陈家姐妹一起出了门，先送陈文欣坐了公交车去往俞映霞家后，才和陈文慧转头往古玩城而去。
今天店铺装修已经开始动工，姜成买了几包烟塞给了工人，叮嘱了几句后，并没有多待。
陈文慧倒是想留下来监工，但被姜成给拦了下来。
“你也不懂这些，留下来监什么工？他们真要敢偷工减料应付了事，到时候我也不会客气。”
稍顿，姜成补充了句：“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驾校报名。”
陈文慧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也知道姜成说得对，也只能老老实实应声说好，在手机上查了距离最近的驾校位置后，动身报名去了。
姜成则看了看时间，在古玩城里四处看了起来。
不过走到一处茶馆时，被一个大爷喊住了。
“小姜，来来来，喝杯茶。”
姜成看了大爷一眼，六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休闲，头发花白，脸上笑容带着点慈祥的味道。
“楚大爷，今天就您一个人在这儿喝茶？”姜成倒也没有客气，走进茶馆坐下来，开口问着。
姜成对这位楚姓大爷的印象还算深刻，其全名楚济，今年六十五岁，据说以前在火车站工作，前两年才经常跑来古玩城混迹，平时话不多，偶尔会出手买些便宜的小物件。
对比起张王几位性格跳脱点的大爷，这楚济倒是更符合姜成对于上一代人的印象。
“嗯，今天不是周五吗，老王他们都回家等孙子孙女周末放假好一起吃饭，享享天伦之乐了。”楚济给姜成倒了杯茶，随意说着。
姜成倒也没问楚济怎么不也回家享天伦之乐，只是喝了口茶，问：“楚大爷，您找我有事？”
话不多的楚济主动开口喊住他，姜成觉得他多半有事。
楚济也不藏着掖着，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小姜，别人不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你的鉴定眼力不差，至少比我们这帮老东西强得多。”
姜成笑了笑，没接话。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瞧一件东西。”楚济的声音越压越低。
姜成从他这古怪的表现中察觉出了什么，还是不接话。
如此，楚济苦笑了下，继续道：“但这东西吧，有点问题，我也不敢随便拿出来给人瞧，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我觉得小姜你是个靠谱的人，所以才想找你帮忙。”
姜成又喝了口茶，这才缓缓问：“楚大爷，您说的东西，是明器？”
明器或说冥器，也就是出土的陪葬品。
这类物件，那确实是不敢随便拿出来给人瞧的。
楚济很干脆的点头，应道：“对，我这人胆子小，那东西留在手里很多年了，一直想找人帮我瞧瞧然后出手了，但都没找到靠谱的人。”
姜成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道：“楚大爷，咱们认识也不久，您就这么相信我？”
“我看人很准，虽说和小姜你接触不算多，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楚济这么说着。
但对他这话，姜成是信不了一点。
这理由未免有点过于牵强了，姜成心里生出警惕来，又细看了两眼楚济。
会不会是局？如果是的话，那是楚济在给自己做局，还是最近一直没动静的章幸瑞终于出手了？
心里暗自猜测着，姜成面上则没露出什么异样来，还开口笑道：“那就多谢楚大爷您这份信任了。”
稍顿，他问着：“楚大爷，您手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现在姜成也不能确认楚济在给自己做局，总不能直接转身就走，还是得先看看情况。
楚济闻言，又一次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后，才低声说着：“我年轻的时候不是在火车站工作吗，有一年在火车上抓到几个盗墓贼，他们怕定罪重，就把盗出来的东西从往火车外面扔。”
姜成喝了口茶，问：“然后呢？您捡到了一件。”
楚济应着：“后来让我们沿途去找，我刚好瞧见有一件被扔到个土坑里面，那会儿人年轻，又缺钱，所以我就把东西藏了藏，过了一段时间才去悄悄拿回了家。”
“这样啊，那您怎么留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姜成没评价他这行为的好坏，只是好奇的问着。
楚济叹了口气：“所以说那会儿年轻嘛，人天真得很，当时拿着就往古玩城去，想要卖掉赚钱，结果差点让人举报了，得亏我跑得快，又戴了口罩，当时街上也没有摄像头，不然……”
说到这里，楚济转而道：“那次之后我就被吓着了，根本不敢再把东西拿出去，又怕丢了工作，人还进去了。这两年退休了，又在古玩城混了一段时间才知道行内人或多或少都有手段规避其中的风险，这才想着把东西给出手了。”
“这留在手里，我总是提心吊胆的。”
这番话，楚济说得很认真，听起来也没有什么破绽，但姜成对真假还是保持着一个不全信的态度。
且不说楚济这番话的真假，那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除了他自己，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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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在租房的小阳台上打完了一套八段锦后，才到了客厅坐下准备吃早餐。
陈家姐妹见着他坐下后，也才开始动筷子。
陈文慧盛了一碗豆浆放在他面前，顺手还递了筷子给他。
姜成有些好笑，对于陈文慧这可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不用这样了，但奈何她就没听过。
“文慧，再这样下去，你是真要把我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了。”姜成开玩笑似的说了句。
陈文慧抿了抿唇，捋了捋耳边的垂发，不接他这话。
姜成无奈摇头，喝了口豆浆，说着：“店铺装修的这两个月，文慧你准备做些什么？”
陈文慧眨了眨眼，犹豫了下，才应道：“姜哥，我，我想去学驾照。”
“嗯，不错。”姜成赞同道：“开车是要学会的，以后肯定能用得上。”
“去吧，学费我出。”
陈文慧摆手：“不用，这段时间店铺收益的提成够了。”之前她本就零零总总卖了些物件出去，再加上前两天清理店铺里剩下的东西，卖的钱姜成也给她算了提成，学个驾照确实够的。
姜成道：“这是员工福利，提成你自己留着花吧。天热起来了，自个买些衣服什么的。”
闻言，陈文慧最终还是低头应了声好，没有再坚持。
“文欣，等会记得和俞老师请个假，明天不去补习。”姜成又转头看向小口小口吃着油条的陈文欣，开口说着。
“嗯嗯，好的。”陈文欣就乖巧多了，对姜成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
吃完早餐，姜成和陈家姐妹一起出了门，先送陈文欣坐了公交车去往俞映霞家后，才和陈文慧转头往古玩城而去。
今天店铺装修已经开始动工，姜成买了几包烟塞给了工人，叮嘱了几句后，并没有多待。
陈文慧倒是想留下来监工，但被姜成给拦了下来。
“你也不懂这些，留下来监什么工？他们真要敢偷工减料应付了事，到时候我也不会客气。”
稍顿，姜成补充了句：“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驾校报名。”
陈文慧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也知道姜成说得对，也只能老老实实应声说好，在手机上查了距离最近的驾校位置后，动身报名去了。
姜成则看了看时间，在古玩城里四处看了起来。
不过走到一处茶馆时，被一个大爷喊住了。
“小姜，来来来，喝杯茶。”
姜成看了大爷一眼，六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休闲，头发花白，脸上笑容带着点慈祥的味道。
“楚大爷，今天就您一个人在这儿喝茶？”姜成倒也没有客气，走进茶馆坐下来，开口问着。
姜成对这位楚姓大爷的印象还算深刻，其全名楚济，今年六十五岁，据说以前在火车站工作，前两年才经常跑来古玩城混迹，平时话不多，偶尔会出手买些便宜的小物件。
对比起张王几位性格跳脱点的大爷，这楚济倒是更符合姜成对于上一代人的印象。
“嗯，今天不是周五吗，老王他们都回家等孙子孙女周末放假好一起吃饭，享享天伦之乐了。”楚济给姜成倒了杯茶，随意说着。
姜成倒也没问楚济怎么不也回家享天伦之乐，只是喝了口茶，问：“楚大爷，您找我有事？”
话不多的楚济主动开口喊住他，姜成觉得他多半有事。
楚济也不藏着掖着，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小姜，别人不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你的鉴定眼力不差，至少比我们这帮老东西强得多。”
姜成笑了笑，没接话。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瞧一件东西。”楚济的声音越压越低。
姜成从他这古怪的表现中察觉出了什么，还是不接话。
如此，楚济苦笑了下，继续道：“但这东西吧，有点问题，我也不敢随便拿出来给人瞧，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我觉得小姜你是个靠谱的人，所以才想找你帮忙。”
姜成又喝了口茶，这才缓缓问：“楚大爷，您说的东西，是明器？”
明器或说冥器，也就是出土的陪葬品。
这类物件，那确实是不敢随便拿出来给人瞧的。
楚济很干脆的点头，应道：“对，我这人胆子小，那东西留在手里很多年了，一直想找人帮我瞧瞧然后出手了，但都没找到靠谱的人。”
姜成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道：“楚大爷，咱们认识也不久，您就这么相信我？”
“我看人很准，虽说和小姜你接触不算多，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楚济这么说着。
但对他这话，姜成是信不了一点。
这理由未免有点过于牵强了，姜成心里生出警惕来，又细看了两眼楚济。
会不会是局？如果是的话，那是楚济在给自己做局，还是最近一直没动静的章幸瑞终于出手了？
心里暗自猜测着，姜成面上则没露出什么异样来，还开口笑道：“那就多谢楚大爷您这份信任了。”
稍顿，他问着：“楚大爷，您手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现在姜成也不能确认楚济在给自己做局，总不能直接转身就走，还是得先看看情况。
楚济闻言，又一次看了看左右，确认没人后，才低声说着：“我年轻的时候不是在火车站工作吗，有一年在火车上抓到几个盗墓贼，他们怕定罪重，就把盗出来的东西从往火车外面扔。”
姜成喝了口茶，问：“然后呢？您捡到了一件。”
楚济应着：“后来让我们沿途去找，我刚好瞧见有一件被扔到个土坑里面，那会儿人年轻，又缺钱，所以我就把东西藏了藏，过了一段时间才去悄悄拿回了家。”
“这样啊，那您怎么留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姜成没评价他这行为的好坏，只是好奇的问着。
楚济叹了口气：“所以说那会儿年轻嘛，人天真得很，当时拿着就往古玩城去，想要卖掉赚钱，结果差点让人举报了，得亏我跑得快，又戴了口罩，当时街上也没有摄像头，不然……”
说到这里，楚济转而道：“那次之后我就被吓着了，根本不敢再把东西拿出去，又怕丢了工作，人还进去了。这两年退休了，又在古玩城混了一段时间才知道行内人或多或少都有手段规避其中的风险，这才想着把东西给出手了。”
“这留在手里，我总是提心吊胆的。”
这番话，楚济说得很认真，听起来也没有什么破绽，但姜成对真假还是保持着一个不全信的态度。
且不说楚济这番话的真假，那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除了他自己，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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