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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之处是故乡

    有一年快过年了,军总把一年赚的钱兑回了老家,结果邮寄得太多,自己手头暂时就比较紧张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大年三十,军总收完水果摊,回到出租屋,一个人、冷锅冷灶。那一刻,倍感孤独,不由想起千里之外的亲人,一个人在外打拼,举目无亲,四周皆是陌生人。突然想起来了一个HB的朋友,他们家就在近郊,不远就几十里路。

    军总决定走路步行去朋友家,刚刚下过雪,夜风冷冷,独自一个人默默的向朋友家里走去。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朋友家。朋友家正在吃团年饭,全家人围坐在炕上,炕小人多,大家紧挨在一起。朋友显然没有想到军总会到来,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添上碗筷,叫军总坐下来一起吃饭。那个时候才放开没有多久,大家的经济还是困难,生活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好转,特别是像他朋友那样虽然人多的家庭,但只有他朋友一人在外面找钱。虽然都是些简单的猪肉萝卜,而且分量还很少,每一个人都还不能放开肚皮吃。因为军总算是客人,他们都热情的给他夹菜添饭,军总七尺男儿正是年轻壮年吃得的时候,但看见桌子上稀疏的菜肉,急忙假装吃饱了了。

    晚饭后,军总便在朋友家歇息下来,九个人,挤在两张炕上!在微弱的灯光下,大家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那微弱的灯光给寒夜里的人以温暖和希望。

    第二天,军总早饭都没有吃,一大早都爬起来,步行回去,因为初一也还是要出摊的!努力生活的人,虽然很苦很累,但心中充满希望,想到远方故乡的亲人,身上就充满了力量,也不觉得辛苦。

    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物离乡贵,人离乡则贱。若非生活所迫,又不是英雄豪杰何必愿意远走他乡!只是没得办法,为了碎银几两,四处飘荡。

    我也是游子一个,多年不曾回去故乡!

    有一年清明节,我一个人独自踏上归乡的路,本来出发前人都有一点感冒,结果一路上舟车劳顿,感冒加重了,嗓子疼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山还是那山,水不再是那水(我们小时候路边的水是可以用手直接捧着喝的,村里的流过的小河小溪鱼虾成群),偶尔遇见一位路人,也不知道谁是谁!

    去伯父家拿了老屋的钥匙,打开门,屋内冷冷清清,略带一点寒意。我放下背包,拿起锄头,走出门外,几下把带回老家的蒲公英和银杏树种子播种了。

    我又跑到楼上,站在曾经的书柜和床的旁边,看着上面厚厚的灰尘,想起曾经过往的种种,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到我这个年龄,很难、很难再哭一下了,即使有时候想哭也无泪水可流,眼泪早已流干)。我擦干泪水,一刻钟也不想多呆了!

    我把钥匙给伯父拿回去后就去了一位老人家,就是前文说的他年轻时候钻火车下边逃过一劫的事情就是那一次他给我说的。他当时还说“农民真的很苦,过去交公粮和提留款,现在不用交这些了,但是化肥、农药、种子也贵,然后新农保收费也越来高,他们老两口当时都六十多了种了二十四挑田,还有许多的土,自己的和捡的别人家不种的旱田薄土,很辛苦、很辛苦,遇上天气不好的话一年劳作下来除去成本,几无收获。某某,国家培养一个人才好不容易,要花多的钱,你要为社会、为国家多做贡献”!我只能默默的听着,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帮上他们,临别时,我买一点东西、给一点点钱也只是一份心意,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就又背起了远去的行囊!继续在外漂泊,几年时间一晃而过。说起来惭愧,数十年费尽心机,劳心劳力,也不过是水中捞月,镜中摘花,曾经见过许多的钱,到头来,到底只是见过而已。奔波半生,也不过是虚度年华,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后来,全靠了老板的勤俭持家、自强不息、艰苦奋斗,才慢慢的有所好转、意图东山再起!

    过年了,现在我们这里还是禁止贩卖烟花爆竹,禁止放鞭炮、烟花,也有人偷偷的卖,也有人偷偷的买,偷偷的放。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发达的时候不忘贫贱之交,但聊到失意的时候却不要想着投亲靠友。人生之路就像游戏里打怪、升级,每一级有每一级的难处和BOSS,但总要一级、一级的升上去。路,总还是需要自己去走,无论是平坦还是坎坷!

    这一刻,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鞭炮声,我的心格外宁静。无论身在何处、无论你在何方,其实我都关注着你。无尽的思念充斥着夜空,伴随着有可以放的烟花爆竹,此起彼落,故乡他乡、眼前的人和远方的情,都在我心深处悄悄的珍藏!

    202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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