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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跟踪剪刀手

    有个男人跟踪我,我试图抓住他,但每次都能被他成功逃脱。后来,他开始和我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并在我发现他时竖起剪刀手,我觉得这个动作就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这件事让我很烦恼,我得想办法解决。

    就在我为“跟踪者”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时,另一件怪事发生了,但愿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年大三,和室友在学校附近的公寓合租。后来室友搬走了,我独占两居室。我发现“跟踪者”的第二天,电梯里突然出现一张打印纸。上面写着:

    病假条:我是住在一楼的庞大爷,今年七十岁,每天都在给403室的女人收拾垃圾。这几天我旧病复发,请403室的女人不要再从窗口向下扔垃圾。

    我住403室,可我不是女人。并且,我也没有在窗口扔垃圾的坏习惯。事有蹊跷,我跑去敲103室的门,想问个清楚。 但102室的住户说老庞头住院了,这次可能回不来了。

    既然老庞头不能解开我的疑问,我只能自己思考:这栋楼一共有五层,顶层因为漏雨被闲置许久,我楼下的三楼和二楼是课后补习班,晚上连个打更的人都没有。所以,老庞头才会把扔垃圾的人定位在我的身上。

    这事儿太冤枉人了,我能容忍他诬陷我扔垃圾,绝不能容忍他说我是个“女人”。思来想去,我还是从102室的住户手里要来103室入住的医院病房号,气势汹汹地上门“算账”。

    我和老庞头根本就不认识,怎能想到初次见面就被他孙子给揍了一顿?毫无防备的我被庞大童一拳击倒,半天没爬起来。也许是我自我介绍的方式不对,我不该这么直接地说我住在403室。

    庞大童揪住我的衣领,红着脸骂道:“你从楼上扔垃圾也就算了,还扔砖头,我爷爷差点被你砸死!老子没去找你算账,你还敢来这里叫嚣?”

    我本想双手抱拳,大叫好汉饶我狗命,但仔细想想,这样肯定会被对方认定我默认了上述罪行。于是,我赶紧为自己辩 驳 :“我什么都没扔过。”

    没想到,庞大童这个胸大无脑的男人出手就是一记重拳,打得我鼻血横流。要不是一旁的护士和医生拦着,我肯定逃不掉。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气,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这亏不能白吃。我掏出手机给铁牛打电话,让他赶紧来医院“救驾”。 铁牛是我最好的兄弟, 一听我挨打,气得 “哇呀呀”的直叫。

    姓庞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我周博通一顿,这事儿肯定没完。

    十分钟后,我和铁牛胜利会师。我俩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老庞头的病房,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执,只有武力才能彻底解决。

    十五分钟后,我和铁牛勇闯病房,和庞大童进行眼神对决。就在我纠结着该用左勾拳还是右勾拳的时候,铁牛由下山猛虎形态变身成hellokitty, 毫不犹豫地扑向庞大童,两人热烈地拥抱。等他俩抱够了才想起身后目瞪口呆的我,铁牛赶紧向我介绍庞大童,说他俩食堂论过剑,宿舍比过武,纠缠许久也没分出胜负,现在成了好朋友。

    我一听他俩是这种关系,刚才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赶紧向他解释,我真的不是那个扔砖头的混蛋,并就着这个问题严肃地讨论起来。庞大童把我带到老庞头的病床前,在征得老头的同意下,开始向他询问相关细节。

    也不知道老庞头是被砖头砸完留下了后遗症,还是年纪大了耳聋眼瞎,我努力了半天,仍然无法和他沟通。没办法,只好让老庞头想起哪个说哪个,想到哪里说哪里。

    第一个垃圾袋出现在老庞头的窗下是在一周前,老头以为是二三楼的补课学生扔的,就找他们的负责人孙总去理论。 孙总态度良好,表示回去后一定警告补习班的学生。隔天,垃圾袋再次出现,老头拎着证据去找孙总,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垃圾袋,里面有姨妈巾、绷带、进口小药瓶等物。孙总表示补习班学生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很显然这垃圾袋不是来自二三楼。老头拎着垃圾袋找到4楼,4楼开门的是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女人不承认垃圾是她扔的,还把老头大骂了一顿。老头又气又急,就想着夜里去蹲点儿抓个现形。不料,被一块砖头击中,差点横尸当场。

    听到这里,我赶紧解释,说我一个人住在403室,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老头可能按到了402室或者是401室的门。老头这时候耳朵突然灵敏起来,他大声嚷着,说他和402、401室的住户都很熟,绝不可能找错人按错门铃。

    那么,问题来了:我公寓里怎么可能出现女人?她从哪里来,她是谁?她是一 直藏在我家里还是偶尔溜进去睡我的床,玩我的电脑,吃我的零食?

    竟然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出入我的 公寓,真是细思恐极。

    铁牛和庞大童争先恐后地给我出主意,让我安装监听监控设备,又让我在门缝夹头发,甚至还让我在水里下泻药。

    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必要证明到底有没有人出入我的公寓,因为这个问题已经被老庞头证实了,我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个人抓到。铁牛拍着胸脯说这事交给他一个人就行,庞大童表示他要和我们一起行动,抓到从楼上扔砖头的混蛋后一定要把他就地正法。庞大童拳头捏得“咯 咯”响,我想拒绝他的话被我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说起来,你在电梯里贴病假条广而告之这招也够损的了,周博通差点没气疯了。”铁牛笑嘻嘻地说道,“要是没我, 你俩这梁子算是结成了。”

    “ 病假条 ? 啥病假条 ? 我没贴过啊。”庞大童一脸诧异地看着铁牛,“怎么回事?”

    “周博通看到你在电梯里的‘战书’ 才找来医院,那张病假条算是。” 铁牛用嘴巴拱了拱我,“来之前他这么和我说的。”

    我点点头,庞大童却摇着头。

    “这年头还真有替天行道的无名英雄。”铁牛吁叹道,“搞不好贴病假条的人和你爷爷一样,都看到了出入403室的女人。”

    “什么无名英雄?一定是跟踪我那个男人干的。”我脱口而出,“那人天天跟踪我,比我还清楚我的情况。”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被人跟踪这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铁牛对此一无所知。

    “跟踪你?啥情况?”铁牛突然提高了嗓门,“这事儿你咋不和我说?”

    对于这件事,我真心不想细说。可铁牛不依不饶,非让我把细枝末节都说清楚。其实整件事特别简单,就是有个陌生男人跟踪我,我始终抓不到他。至于他为啥要跟踪我,我也不知道。

    “那个跟踪者,”庞大童顿了顿,“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难道我俊美的外貌已经开始吸引同性的注意了?

    “先抓扔垃圾的混蛋和潜伏403室的女人,再去抓跟踪者。”铁牛的提议得到我和庞大童的支持,一番商议后,我们决定把行动计划暂命名为“反扑行动”。

    行动从今夜开始。

    晚上,我们主要的行动是抓住扔垃圾的混蛋,这个人可能潜伏在二三楼的补习班,也可能潜伏在楼顶的天台,当然也不排除他潜伏在我所居住的403室。庞大童负责在楼底蹲守,铁牛在楼道里巡逻,我一如既往地在公寓里呆着。我把房间整个翻了一遍,确定家里能喘气的只有我一个人后,我开始寻找那个闯入我家中的女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很可惜,我连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晚上十点左右,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 庞大童和铁牛换岗,由铁牛在外面蹲守,庞大童在楼道里巡查。在实行计划之前,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许今晚那人不扔垃圾改扔菜刀,也许他什么都不会扔。

    眼看到了一点,我换好衣服出去替换铁牛,让他进屋休息,我俩正准备交接之际,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一个垃圾袋从天而降。我本能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黑影从二楼的窗前一闪而过,果然是补习班的小崽子干的。我就说正常人干不出从楼上扔砖头的蠢事。

    我和铁牛踩着庞大童家的防盗窗,顺着排水管爬上二楼,拉开窗户跳了进去, 还没等站稳脚跟就听见西北方向有动静。我俩狞笑着冲进卫生间,一举将小混蛋擒获。小混蛋吓得不轻,主动交代说他离家出走,无处可去,只能藏在补习班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你个臭小子从窗口扔垃圾不算,还敢扔砖头?庞大爷被你砸得进了医院,赶紧叫你家长去赔礼道歉!”铁牛照着小混蛋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这一下分量不轻,小混蛋疼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说他什么都没扔过,扔垃圾的是楼上的人。还说他刚才到窗前是因为屋子里太热,他想凉快凉快。

    为了证明小混蛋撒谎,我叫庞大童把楼下的垃圾拎上来,来个人赃俱获。可是,垃圾袋被打开的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小混蛋没有撒谎,这垃圾肯定不是他扔的。垃圾袋里有染血的绷带和姨妈巾, 这绝对不可能出自小混蛋之手,因为他和我一样是爷们儿,用不着这个。

    垃圾袋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一楼到五楼都没问题,扔垃圾的人一定是在天台。

    我和铁牛蹑手蹑脚地爬上天台,天台上的垃圾袋多到让我吃惊。我没时间思考是谁在这里丢了这么多的垃圾袋,也没时间去考虑补习班那个小混蛋有没有在撒谎,只因为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台向下望去,我又看到那个跟踪者,他也在看着我。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对我竖起剪刀手,而是用食指指向五楼。

    “看啥呢?”铁牛小声问道。

    我刚想把“跟踪者”指给他看,突然发现他不见了。

    月光倾泻在天台上,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假设这里有人的话, 一定逃不出我们的视线。但是,我和铁牛找了半天,连个人影儿都没找到。

    “真是见了鬼了。”铁牛嘟囔道,“难道这垃圾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上小学时候学的开锁技术还在吧?”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铁牛被我问得愣了几秒,这才回应道:“很久没用,有点手生。”

    “我们把五楼的门打开看看。”我说。

    “你疯了?被抓到就完蛋了。”铁牛说。

    “五楼没人住,我就是进去看看。” 我说 ,“不然不死心。”

    铁牛吸了吸鼻子,说了声:“好。”

    下了天台,铁牛找了根铁丝,对着五楼的锁眼撬了起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我知道我有点难为他了,他这点技术都是从他修锁的爷爷那里偷学来的。上次我俩撬锁时还是小学生,时隔这么久,他肯定忘得差不多了。

    五分钟后,门开了,我和铁牛用手机照着,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我来这里纯粹是因为好奇,我想知道“跟踪者”用手指向这里的原因。

    屋子里面乱七八糟,所有家具都堆放在窗前,把窗户封了起来。我和铁牛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听见卫生间里有动静。铁牛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闷声倒下了。紧接着,一个黑影向我扑了过来,我被他一拳打在太阳穴上,顿时眼冒金星倒在地上,想起也起不来。

    黑影反手把房门关上,动作麻利地把我和铁牛捆起来拖到卫生间。卫生间里,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好像已经晚了。

    男人把我和铁牛捆牢,又拎来一个大行李箱,似乎想把这个女人装进去。就在这时,掉在地上的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惹怒了男人,他走过去一脚踩碎手机,房间里突然死一般的静。

    在卫生间的门口,焦躁地踱着步,似乎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我真怕他一冲动掏出刀子对着我和铁牛的胸口捅上两刀。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历,但我认为他肯定不是屋主。这栋公寓楼的人都知道五楼闲置,没有人住。他出现在这里只能有一个理由,就是藏身。既然是藏身,就肯定不 想让人知道。我们闯进来发现了他,现在, 他只有两条路, 一是灭我们口,二是撤退。

    我正在胡思乱想,铁牛突然撞了我一下,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拿着一条绳子向我俩走来,那姿势一看就是想要勒死我们。

    还没等他靠过来,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救星庞大童来了。我以为庞大童能和眼前的男人大战三百回合,把我俩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彻底扭转局势、转危为安。没曾想,他和我俩一样被放倒了。

    我们仨被扔在卫生间里,牢牢捆住了手脚。男人把女人装进行李箱,拎到门口,看意思是想要离开。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管他和那女人什么关系,只要他不把我们灭口就行。

    岂料,男人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走向卧室。我瞪着眼睛盯着他,看着他拎着塑料桶出来,把桶里的液体泼向堵在窗口的家具,满屋子的汽油味儿熏得我头晕眼花,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男人不紧不慢地掏出火柴,划了几下没能划着。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闪进一个人,那人举起手里的灭火器用力砸向男人的头部,男人应声倒下,半天没爬起来。我瞪圆眼睛,盯着门口那个跟踪我多日的人,他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我的命。 像往常一样,他又一次冲我竖起剪刀手。

    几分钟后,楼下响起了警笛声。在此之前, “跟踪者”已经全身而退。

    没多久,藏在五楼的男人和那个可怜女人的故事就上了报纸头条。据说两人曾经是恋人关系,女人和男人分手后又有了新的恋情,正筹备婚礼。这时男人突然出现,捅死了女人的未婚夫,又胁迫女人和他一起“私奔”。最近外面查得比较紧,男人就带着女人藏身在这里。男人十分小心谨慎,他把垃圾扔到楼顶上,这样就不会在扔垃圾时被发现。女人整日在男人的监视控制之下,没办法向外界求助,只能寄希望在“空投”出去的垃圾袋上,希望这个求救信号能引起他人的注意。这个聪明的女人最后得救了,报纸上把我们三个无畏的大学生狠狠表扬了一通。尽管我知道救女人的人并不是我们,但他们根本不相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没多久,老庞头出了院,小混蛋主动登门道歉,说那天的砖头是他扔的。他还解释说,他想砸的人不是老庞头,而是躲在树后鬼鬼祟祟跟踪他的坏人。

    我觉得小混蛋说的那个“坏人”极有可能是不辞辛苦跟踪我的“跟踪者”。事实上,他跟踪的人也是我,我很想知道他是谁。

    我、铁牛和庞大童在公寓楼轮班盯了三天,始终没抓到老庞头口中的那个女人, “病假条”的事也随着不了了之。铁牛说那天晚上我们的行动太大了,都上了报纸,短时间内那女人不会出现。我信以为真,也就放松了警惕。

    自从上次救了我之后,那位“跟踪者”一直没有出现,就在我以为他会随着这件事的尘埃落定而人间蒸发时,他又一次出现了。这次,他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此刻就在公寓楼下。

    我站在阳台上向下望, 一个短发女子冲我挥手。“他”跟踪了我这么久,我竟然没发现她是个女人。要不是她今天摘下墨镜和帽子,换了相对女性化的衣服,我恐怕会一直以为她是男人。我先入为主的观念和她的伪装一同欺骗了我。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刚想转身下楼去“抓”她,就被她给制止了,她说我要是想知道真相就站在这里别动。不然的话,她会永远消失不再出现。

    “我叫小兰,对不起,我要先向你道歉。”小兰说,“这段时间的‘跟踪’行为一定造成了你的困扰。”

    没事,你至少还救过我的命。我在心里说道。

    “我不知道关于藏在五楼的犯人的事你了解多少,我想补充一些报纸上没有报道过的内容。”小兰说,“要解释清楚我为啥跟踪你,就必须要从我哥哥的不幸遭遇说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没有再说过话,甚至连心理活动都没有,整个人都陷入小兰的叙述之中。这事关重要。

    小兰的哥哥叫萧闰,一年前和女朋友霏霏相识。在他们结婚的前一周,萧闰被害,惨死在家中的浴缸里。同一时间,霏霏消失。小兰强忍着悲痛进行调查,发现霏霏和凶手刚子是前任情侣的关系。 小兰不顾家人劝阻,势必要靠自己的力量抓到杀害哥哥的凶手。她仔细研究过哥哥公寓里的监控录像,发现在凶手入室行凶之前,有人先他一步进入哥哥的公寓。小兰以为这个人和刚子是同伙,在抓不到刚子的情况下,只能跟踪“这个人”。

    “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就是我。”我说 ,“你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来向我道歉, 而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对。”小兰毫不避讳地说道, “我必须弄清你和凶手的关系。”

    “我既不认识你哥哥,也不认识他女朋友罪霏,更不认识那个凶手刚子。我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我顿了顿,“我缺钱。”

    小兰沉默片刻,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不想把自己说成“入室偷盗”的贼, 但我确确实实做过这样的事。我也不想爱慕虚荣追求奢侈品,可我就是忍不住。家里给的钱不够花,我只能想些其他的办法。

    后来,我搬回了学校的宿舍,小兰也没再出现过。但是,我还是在走路时习惯 性地回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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