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回、红鸾星动诱痴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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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看向纪红鸾月光下朦胧白皙的侧脸，不言语时自有一分恬静，说不上惊艳，又可胜过常人，宁愿试探道：“我怎么不见他哪里好？男人有什么好，所谓的好，不过也是未达目地的欺骗。”
纪红鸾却坚定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你倒是很了解他？”宁愿直言道。
纪红鸾毫不避忌，点头道：“至少认识时间久了，一个男人的品性总会暴露的，他没什么令我讨厌的地方。”月光映照在纪红鸾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宁愿问道：“你倒是爽快，你就不怕盟主不高兴。”
“她有什么不高兴？”纪红鸾不解道：“盟主早不爱他了，盟主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根本没把一个龙野放在眼里。盟主新欢很多，先不谈有没有感情，盟主现在也不需要什么感情了，宁护法你了解盟主的外表，我了解盟主的内心，这些事不都明摆着的吗？”
说着，纪红鸾竟用手拍了拍宁愿的肩膀，随即大喇喇的转身欲走。
宁愿又叫住道：“别告诉我，你真对龙野有什么别的心思？”
纪红鸾倏地转身，摊开双手道：“即使我对他有什么心思也不为过啊？他孤身一人，我也大龄未嫁，除了对不起佛，没对不起任何人。”
“纪军师！”宁愿双臂环抱，将腰靠在石栏上，劝道：“这个男人若能爱上你，也算不得好男人，但若不爱你，你所做的就都是徒劳。”
纪红鸾鼻子冷哼一声，半笑道：“这话都让你说尽了，岂不是我做什么都不对了？不过我不在乎男人好坏，重要的是结果，我想要的，总有办法可以得到。”
宁愿脸上堆起笑意，道：“这话我信，不过既然你如此有信心，何不将龙野收了，成全一桩美事，也断了盟主和他的旧情。”
纪红鸾一展眉，歪头看向石栏边的宁愿，疑惑道：“你不希望盟主和龙野在一起，存的又是什么私心呢？”
宁愿却笑道：“你只要知道，我和你想要达成的，是同一个目的就好了。”
纪红鸾斜睨宁愿，随后一甩袖子，从嘴角发了一声“嘁”，然后转身继续下山。
目送纪红鸾走远，宁愿也缓步上山，回了幻梦楼。
新春艳阳，不起微风，寒凉的时节糅合了暖意，极乐山虽是杂草枯枝，一派衰败相，仍有冬枝绿叶点缀其中，唤醒新一轮的希望。
不善佛龙野捡了一处面向阳光，背靠长林的高崖，享受无上清净地。盘膝坐在崖巅，一身僧衣袒露半臂，面对着苍茫的大山，双目轻闭，手攒念珠，口中嗡嗡哼念《妙法莲花经》。
午后的孤立岛，大部分弟子都歇了乏觉，红衣教军师纪红鸾从没有午睡的习惯，闲来无事来到极乐山，在龙野的木屋前后找了个遍，不见龙野踪影。
沮丧的上山闲走，在谷中瞭望，遥遥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端坐崖边，纪红鸾便半使轻功，半小跑的冲到那座石崖。
纪红鸾穿过长林，走在光秃秃的石崖上，悄步在龙野身边坐下，龙野双耳未动，并未开眼，嘴唇阖动，依然念着经文。
纪红鸾侧着头，仔细的打量着龙野瘦削的侧颜，皮肤粗糙，被阳光晒的有些黑沉，眉宇轩昂，鼻梁高耸，嘴唇强硬的线条微微开合，还有颈中一上一下不停起伏的喉结。
纪红鸾痴迷的望着龙野，嗅着他身上传出来的檀香气，龙野心知有人来到，但良久未动，纪红鸾故意松散了一下衣领，然后支起小腿，手拄着腮，轻声问道：“用一生守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得吗？”
龙野纹丝不动。
纪红鸾继续道：“你既不阻止她找别的男人，也不主动亲近她，你们二人到底算怎么回事？”
龙野静坐如山，只闻诵经之声不停。
纪红鸾歪着头，追问道：“那就是各过各的，不再有牵连，都为自由人。”
见龙野仍是将经文念个不休，对自己的问话充耳不闻，纪红鸾便直爽道：“我向来不喜欢绕弯子，我便对你直说了，如果你的心还在孟笑离那，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她不缺男人，你不如趁早为自己打算打算，离开孤立岛，外面才是你的天下，而我，也能帮你。”
诵经声戛然而止，龙野闭眼轻声问道：“这些话，是孟笑离说的吗？”
纪红鸾则道：“她既不要你，也不放你，就是想误你终生，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料，龙野双唇微动，再次念起经来。
纪红鸾胸中有气，站起身来，踱了两步又拿龙野没什么办法，只好将衣领再拉低一些，露出半片雪白的酥胸，香肩也不自然的在红杉下若隐若现，纪红鸾蹲身凑到龙野耳边，生硬的呢喃道：“你觉得我怎么样？我能文能武，陪你闯江湖还有什么不够？如果你现在答应，我便可以立马收拾行囊，同你走天涯。但是，你必须先还俗。”
纪红鸾脸上化了生涩的淡淡的妆容，还有精心涂在衣服上的花香，香气迫不及待的冲进龙野的鼻腔。
龙野不为所动，也没半句回应，瓮声瓮气的诵念声围绕着气急败坏的纪红鸾。
纪红鸾在龙野的旁边气了一阵，忽然呵呵的笑起来，龙野依然不动声色。
纪红鸾自信道：“龙大侠，你的心乱了，否则为何不停的念经？”
龙野突然沉声道：“贫僧，只是没找到一个杀你的理由！”
纪红鸾震惊的转到龙野面前，不可思议道：“你我相识这么久，没有爱情还有友情，你怎么会毫不念及感情，竟说出杀我的话？”
龙野始终轻闭着眼，一掌竖在胸前，一手攒动念珠，朗声回答道：“你认识贫僧这么久，应该知道，贫僧是杀生和尚！”
“但你从不滥杀无辜！”
龙野突然开眼，直视着贴近面前的纪红鸾，目光如炬，冷声道：“我杀一切伤害孟笑离的人。”
纪红鸾迎着龙野的目光，如刀如火，凶悍陌生，仿佛再说下去，龙野真要愤起杀之，不带一丝顾念。
纪红鸾心知龙野内心坚如磐石，无一丝缝隙可钻，看了一阵，只好悻悻然拂袖离开。
龙野听到脚步声渐远，便一心入定，僧念之声又起。
纪红鸾大步向长林中走去，可越想心里越不甘，脚步迟疑，内心纠结，不爱他又能去爱谁呢？终于停住步伐，回首望向龙野的背影，坚持问道：“但若我是真心爱你呢？”
龙野泰然端坐，眼睑未动，面无表情，悠悠的送出一句：“那是你的事。”纪红鸾仍要争取道：“我说的句句为真，你仍要等一个一去不返的人吗？”
纪红鸾缓步返回龙野身边，诚恳道：“我的内心是喜欢你的，只因你与盟主有旧情，我不敢太过靠近，但我无法控制我爱你的心日趋强烈。既然盟主对你已经心死了，你们注定没有结果，你又何苦执着纠缠。我们联手，必将干出一番事业，只要你说一句，不问天涯海角，我立马放弃一切跟你走。”
见龙野毫无反应，站在龙野身后的纪红鸾心下一横，脱掉了自己的红色外衫，以白肌玉臂之身环抱龙野，龙野听见声音，捻起胸前长长的佛串，发动内力向后一甩，珠串绕着龙野的脖子，正好扫向贴过来的纪红鸾。
纪红鸾毫无防备，被珠串击中胸口，随着一声惊叫弹飞出去，重重的摔在远处的石地上，撞击伤和擦伤瞬间使纪红鸾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纪红鸾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懊丧与难堪，和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混搅着内心，羞怯的红色从脖子辣到了耳根，难道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纪红鸾果真不堪，没有男人肯要。
只听龙野在崖边淡声道：“贫僧知道你本不是这种人，不要错听了什么人的话，你聪明一世，不要糊涂一时。往后无论爱上什么人，当你轻挑的脱掉自己的第一件衣服，在男人心里，就失去了对你的最后一分敬，你能换来的除了伤害，就是他人心中对你的贬低。”
纪红鸾披上自己的红衣，看着依然端坐高山的龙野，高大伟岸却是终生也得不到了，纪红鸾一只手狠狠地抓住心脏的位置，活这么大不知心痛是什么滋味，历经世事沧桑不知眼泪是从哪流的，纪红鸾咬着牙跟，即使眼中再刺痛，只是红着眼眶，仍是不肯落一滴泪。
脑中回味着龙野最后那句异常冷漠的话：“姑娘，请自重！”
纪红鸾穿好衣服，快步下山而去。
然而这一幕，却被暗藏林间的左护法宁愿全都看在了眼里，纪红鸾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宁愿也失落的注视着石崖上那孤独的背影，高山流水一人，四季不换一心。
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纪红鸾狼狈的下了极乐山，被路过的红衣教弟子看到，绘声绘色的传言四起，众说纷纭，无非是纪红鸾不检点的勾引，或是龙野和尚破了色戒，男也糟粕女也糟粕。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孟笑离的耳朵里，又因连日不见纪红鸾，绝非纪红鸾的个性，除非病了死了，纪红鸾绝不是能老实呆在屋里的女人，孟笑离独自下山，去到纪红鸾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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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鸾却坚定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你倒是很了解他？”宁愿直言道。
纪红鸾毫不避忌，点头道：“至少认识时间久了，一个男人的品性总会暴露的，他没什么令我讨厌的地方。”月光映照在纪红鸾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宁愿问道：“你倒是爽快，你就不怕盟主不高兴。”
“她有什么不高兴？”纪红鸾不解道：“盟主早不爱他了，盟主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根本没把一个龙野放在眼里。盟主新欢很多，先不谈有没有感情，盟主现在也不需要什么感情了，宁护法你了解盟主的外表，我了解盟主的内心，这些事不都明摆着的吗？”
说着，纪红鸾竟用手拍了拍宁愿的肩膀，随即大喇喇的转身欲走。
宁愿又叫住道：“别告诉我，你真对龙野有什么别的心思？”
纪红鸾倏地转身，摊开双手道：“即使我对他有什么心思也不为过啊？他孤身一人，我也大龄未嫁，除了对不起佛，没对不起任何人。”
“纪军师！”宁愿双臂环抱，将腰靠在石栏上，劝道：“这个男人若能爱上你，也算不得好男人，但若不爱你，你所做的就都是徒劳。”
纪红鸾鼻子冷哼一声，半笑道：“这话都让你说尽了，岂不是我做什么都不对了？不过我不在乎男人好坏，重要的是结果，我想要的，总有办法可以得到。”
宁愿脸上堆起笑意，道：“这话我信，不过既然你如此有信心，何不将龙野收了，成全一桩美事，也断了盟主和他的旧情。”
纪红鸾一展眉，歪头看向石栏边的宁愿，疑惑道：“你不希望盟主和龙野在一起，存的又是什么私心呢？”
宁愿却笑道：“你只要知道，我和你想要达成的，是同一个目的就好了。”
纪红鸾斜睨宁愿，随后一甩袖子，从嘴角发了一声“嘁”，然后转身继续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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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佛龙野捡了一处面向阳光，背靠长林的高崖，享受无上清净地。盘膝坐在崖巅，一身僧衣袒露半臂，面对着苍茫的大山，双目轻闭，手攒念珠，口中嗡嗡哼念《妙法莲花经》。
午后的孤立岛，大部分弟子都歇了乏觉，红衣教军师纪红鸾从没有午睡的习惯，闲来无事来到极乐山，在龙野的木屋前后找了个遍，不见龙野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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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鸾侧着头，仔细的打量着龙野瘦削的侧颜，皮肤粗糙，被阳光晒的有些黑沉，眉宇轩昂，鼻梁高耸，嘴唇强硬的线条微微开合，还有颈中一上一下不停起伏的喉结。
纪红鸾痴迷的望着龙野，嗅着他身上传出来的檀香气，龙野心知有人来到，但良久未动，纪红鸾故意松散了一下衣领，然后支起小腿，手拄着腮，轻声问道：“用一生守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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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鸾继续道：“你既不阻止她找别的男人，也不主动亲近她，你们二人到底算怎么回事？”
龙野静坐如山，只闻诵经之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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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龙野仍是将经文念个不休，对自己的问话充耳不闻，纪红鸾便直爽道：“我向来不喜欢绕弯子，我便对你直说了，如果你的心还在孟笑离那，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她不缺男人，你不如趁早为自己打算打算，离开孤立岛，外面才是你的天下，而我，也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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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鸾则道：“她既不要你，也不放你，就是想误你终生，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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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野不为所动，也没半句回应，瓮声瓮气的诵念声围绕着气急败坏的纪红鸾。
纪红鸾在龙野的旁边气了一阵，忽然呵呵的笑起来，龙野依然不动声色。
纪红鸾自信道：“龙大侠，你的心乱了，否则为何不停的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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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野突然开眼，直视着贴近面前的纪红鸾，目光如炬，冷声道：“我杀一切伤害孟笑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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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鸾大步向长林中走去，可越想心里越不甘，脚步迟疑，内心纠结，不爱他又能去爱谁呢？终于停住步伐，回首望向龙野的背影，坚持问道：“但若我是真心爱你呢？”
龙野泰然端坐，眼睑未动，面无表情，悠悠的送出一句：“那是你的事。”纪红鸾仍要争取道：“我说的句句为真，你仍要等一个一去不返的人吗？”
纪红鸾缓步返回龙野身边，诚恳道：“我的内心是喜欢你的，只因你与盟主有旧情，我不敢太过靠近，但我无法控制我爱你的心日趋强烈。既然盟主对你已经心死了，你们注定没有结果，你又何苦执着纠缠。我们联手，必将干出一番事业，只要你说一句，不问天涯海角，我立马放弃一切跟你走。”
见龙野毫无反应，站在龙野身后的纪红鸾心下一横，脱掉了自己的红色外衫，以白肌玉臂之身环抱龙野，龙野听见声音，捻起胸前长长的佛串，发动内力向后一甩，珠串绕着龙野的脖子，正好扫向贴过来的纪红鸾。
纪红鸾毫无防备，被珠串击中胸口，随着一声惊叫弹飞出去，重重的摔在远处的石地上，撞击伤和擦伤瞬间使纪红鸾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纪红鸾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懊丧与难堪，和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混搅着内心，羞怯的红色从脖子辣到了耳根，难道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纪红鸾果真不堪，没有男人肯要。
只听龙野在崖边淡声道：“贫僧知道你本不是这种人，不要错听了什么人的话，你聪明一世，不要糊涂一时。往后无论爱上什么人，当你轻挑的脱掉自己的第一件衣服，在男人心里，就失去了对你的最后一分敬，你能换来的除了伤害，就是他人心中对你的贬低。”
纪红鸾披上自己的红衣，看着依然端坐高山的龙野，高大伟岸却是终生也得不到了，纪红鸾一只手狠狠地抓住心脏的位置，活这么大不知心痛是什么滋味，历经世事沧桑不知眼泪是从哪流的，纪红鸾咬着牙跟，即使眼中再刺痛，只是红着眼眶，仍是不肯落一滴泪。
脑中回味着龙野最后那句异常冷漠的话：“姑娘，请自重！”
纪红鸾穿好衣服，快步下山而去。
然而这一幕，却被暗藏林间的左护法宁愿全都看在了眼里，纪红鸾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宁愿也失落的注视着石崖上那孤独的背影，高山流水一人，四季不换一心。
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纪红鸾狼狈的下了极乐山，被路过的红衣教弟子看到，绘声绘色的传言四起，众说纷纭，无非是纪红鸾不检点的勾引，或是龙野和尚破了色戒，男也糟粕女也糟粕。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孟笑离的耳朵里，又因连日不见纪红鸾，绝非纪红鸾的个性，除非病了死了，纪红鸾绝不是能老实呆在屋里的女人，孟笑离独自下山，去到纪红鸾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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