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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回、释放

    孟笑离听到李妖娆为自己郁郁不得志的抱怨,不由的急道:“我万没想到你能反我,我对你下的心血,比她们任何人都多,谁反我我都信,唯独对你,我放了一百个心!你贪图这世间任何金银财宝,我都可以给你,偏偏是我这位置。你这一身能耐都是我教你的,你年纪那么轻,跟着我不过两三年,又急得什么?你是怕我不死还是怕你自己早死?”

    “我等不到你退位,更等不到你百年,”李妖娆激越的跪直身子,向着上首的孟笑离愤然的解释道:“我怕我得到这一切时人老珠黄,年华不再,我更怕我不努力,这一生都因得不到而碌碌无为,平庸一世,身首异处,最后名姓连刻在石碑上的资格都没有。”

    孟笑离指向下首的李妖娆,气愤道:“你拿我做跳板,成就你的私愿,用我的基业,满足你的野心,你的天地未免也太不光明磊落了些。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失败,年纪轻轻断送性命,这值得吗?”

    李妖娆堆坐下来,手腕上的镣铐也跟着“哗啷啷”砸在地上,李妖娆落寞道:“失败就失败了,我努力过就足够了,我是不甘心,但我愿赌服输,与其一生不快乐,我知道我有过挣扎,我不怪不怨,但求教主放了这些敢于跟我反抗的师姐师妹们。”

    “你也知成王败寇,你已没资格跟我讲条件了。”李妖娆不再言语,孟笑离失望的自语道:“原来连你主动投奔还觉的不快乐,红衣教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李妖娆失魂落魄的歪坐在地上,怅然道:“红衣教于我而言,既是救赎也是囚牢。”

    孟笑离不容气道:“但你别忘了,我孟笑离能给予,就能夺取。”

    李妖娆面上已无波澜,伤怀道:“我虽造你的反,但我不是恨你,相反,我感恩你曾救我脱离苦海。我也不恨戏,也不恨我的身份,我只恨我的命运!世人只看到我在戏台上的光鲜,殊不知我从小受尽苦难折磨,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自己流的血受的辱,自己再咽回肚子里!如今我已舍弃不了优越,更低不下头生活。我想趁着年轻便让世人看见我的功业,知道我唱戏的李妖娆,虽是下九流,更是有大本事之人。”

    孟笑离长舒一口气,莫名竟对这个背叛自己的戏子产生了些许同情,也许这就是李妖娆最恨自己的“妇人之仁”吧!

    孟笑离站起身,飞身落在李妖娆身前,俯视着这个曾经拜求进自己门下的得意弟子,当年一双纯澈的眼眸,如今满是欲望。或许当年李妖娆便是怀揣着满腔的雄心大志,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物,为此隐藏心性,按捺野心,始终如一的追随在侧,她虽为奴仆,可不是奴仆一般的人物,总有一天是要崭露头角,成龙成凤的,若是如此,她孟笑离有何理由埋没了她李妖娆的意志呢?

    孟笑离双爪微动,时时刻刻都想一爪捅死这个害人不浅的李妖娆,然而一弯身用右手抬起李妖娆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对间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悲悯感,李妖娆眼中雨泪涟涟毫无杀气,更像是两个命苦女人的对视,有些伤痛,只有她们二人才懂。

    孟笑离一句话未说,转过身,步伐沉重的登上石阶,走到宝座跟前,猛一转身,回看庞然大殿之下,她确实恨不得李妖娆死,就在这个大殿之下,李妖娆用自己长长的水袖悬挂在殿梁之上,吊死在自己面前,孟笑离就坐在王座上看着她的尸首摇摇晃晃,这便是成王败寇。

    但是终于还是没忍下心,孟笑离眼圈泛红,深叹一口气,背对着下首的李妖娆,沉声道:“你走吧!”

    李妖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猛抬头注视着孟笑离的背影,轻声追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孟笑离咬着牙根,重复道:“你自认为是人中龙凤,是我孟笑离误了你,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我倒要看看,日后你有怎样一番天地,你走吧,再要磨蹭,我若反悔,你的雄心壮志,只能来生再创了。”说吧,孟笑离转过身,对李妖娆警告道:“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从我红衣教出去,一个人你都带不走,我是如何白手起家,你就如何单枪匹马,靠我的人力,何以显示你李妖娆的能耐。”

    李妖娆听后破涕为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恣肆,足足笑了半刻钟方停,终于收起笑容,敬佩的望着孟笑离半晌,随后对着孟笑离扣了三遍头,又自己提着手腕上的镣铐站了起来,这一起身牵动周身伤病旧疾,痛的李妖娆咬紧牙关,憋足了气,在原地缓了几缓。

    孟笑离唤左护法宁愿进殿,将李妖娆手脚上的镣铐除掉,宁愿虽万分不解的望了望孟笑离,仍一一照做了。

    李妖娆镣铐一除,手脚轻松,随即突然一开嗓,似唱似说道:“鬓发萧骚,行李萧条,这一去搏得个斗转天回,须教他海沸山摇。”唱罢,又深看了一眼孟笑离,猛然转过身向着大殿外行去。

    李妖娆一走,宁愿便要开口劝,孟笑离却一摆手,在宝座上坐下,道:“你且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宁愿只好领命而去。

    萧索的逍遥大殿之下,只剩下了孟笑离一个人,尘埃慢悬,阳光透光窗棂,斜斜的映在石板地上,即使现在,孟笑离仍觉得李妖娆当用一展红袖将自己吊死在这逍遥殿的木梁之上,方能解了她孟笑离的气。

    她孟笑离不是办不到,只是她孟笑离自有一种性格,对人万般恨,不该就是一死便能解决,孟笑离偏要对方意识到她死不过是孟笑离勾勾手指,但偏不杀她,死了多无趣。

    更何况,李妖娆若真是龙游浅滩,孟笑离应当给她一个活路,就如当年师父他老人家给了孟笑离一个活路。就当她李妖娆已经吊死在这逍遥殿下了吧,从此好坏与己无关,老死不相往来而已,至少在孟笑离心中就是这样了。

    宁愿在殿外听着孟笑离在殿中长吁短叹,在座位上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虽不知她都想了什么,内心又是何等的伤心难过,她只字不言,只是对着空空的大殿发呆,宁愿能感受到李妖娆其人,在教主孟笑离心中是何等地位,承担着教主孟笑离何等的厚望。

    宁愿不由的摇头苦叹:“还从未见过这样一位教主,外人觉得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在教内温柔的连自己的弟子都敢指着鼻子骂她性子太弱,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恐怕即使弟子叛变,她在殿内想的依然还是自己错在哪里,她审判的还是她自己。”

    宁愿看看日头,时间太久了,随即转身轻轻推开大殿的门,孟笑离的思绪被打断,抬眼看向进门的左护法宁愿,红纱飘逸身姿笔直,后背顶着刺眼的阳光,缓步走过来,将阳光也洒了满地。

    直到走得近了,孟笑离才看清宁愿那张清新俊逸的面庞,宁愿持着寻竹剑,对着孟笑离拱手道:“教主,时候不早了,万事不可悲伤太过。”

    孟笑离红着的眼缓缓合上,不一会儿,倏然睁开,开口问道:“派人打听龙野的下落,最近可否有消息了?”宁愿轻声回道:“回教主,暂时还没有。”

    孟笑离面现失望,一低头又想起一人,忙又问道:“我那贴身侍候的丑姑娘吴茱萸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她又去哪了?”

    宁愿惭愧的摇了摇头,回道:“这个,弟子不知,当日在楚雄客栈交战,风云馆无双公子将她从混战中拉了出去,之后吴姑娘被一个黑衣女子掳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孟笑离只好道:“继续打探着吧,她武功不高,我担心会遇到什么不测。”宁愿点头应“是”!

    随即孟笑离又看向宁愿,再次发问道:“我房中那书生骆云苏哪里去了?怎么几天不见人?”

    宁愿听后一怔,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回禀道:“教主,骆公子在这场混战中,不幸被乱刀杀死在了逍遥山,尸首完整,身背着包裹,想是要离开孤立岛未遂。”

    孟笑离深叹一声道:“走就走吧,好好安葬即可。”

    说罢,孟笑离缓缓支起身子,道:“咱们先去看看纪军师的伤病,坐了许久,骨头紧得很。”说着便扭着肩膀,晃着腰,松松筋骨,宁愿则百年难遇的在脸上勾起浅笑,上前为孟笑离捏了两下肩膀,二人一起下了山。

    另一边,得知教主孟笑离将叛贼李妖娆释放的消息,在房中运功疗伤的军师纪红鸾一头栽倒在床上,当时便五脏灼烧,手足厥冷,内伤加大病,整个人就不好了,正好听到教主孟笑离前来探望,纪红鸾在床上强支着身子,愤恨的望着门口,只等教主孟笑离进门。

    孟笑离一进门见到纪红鸾如此眼神,再加上脸色涨红,唇干舌燥,不像是好病,忙赶过去扶住,忧心道:“红鸾,你这是怎么了?”

    纪红鸾双眼一闭,躺倒在床上,半晌才缓过气,质问道:“教主为何要放走了叛贼李妖娆?”说着侧过身一只胳膊强支起上半身,恨声道:“红衣教虽是您的,我纪红鸾也有一半功劳,您该如何像我解释?您放了她又如何安抚我,您为了她宁愿与我生间隙,您这样放虎归山,将来她成了势力,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们,您总是意气用事,同情弱者,需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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