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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追责

    楼内的红衣教弟子忙活开来,将那巨大的圆石门打开,门内别有洞天,长长的走廊,暗幽幽通向很远的地界,又有诸多分叉路,墙体又满布机关,进去之人深谙其中门道,便是安全进安全出,抬着沉重的木箱子,一箱箱摆放在堂下,崔心智每箱都要打开过一眼,然后就等着另一箱放下,直到成排的木箱子堆成小山,才不再有人进出,一个个放下工具,歇在一边的地上。

    崔心智虽心知这纪红鸾巧言令色,红衣教的私存宝物远不止于此,但还是满意的笑起来,点头道:“红衣教果然是明白事理,账目清清楚楚,合理正当,杂家想其他控告应该也是假的喽?”

    军师纪红鸾擦了一把汗,笑道:“大人,您若不累,倒可以在我们这孤立岛上转转。”

    崔心智点头道:“嗯,也好。”然后转头吩咐一旁的贴身太监道:“叫人来,把这里,和那屋子里的,都抬船上去,咱们另装另送。”小太监领命而去。

    崔心智慢悠悠再次上轿,由纪红鸾引领到达禅道山练功场,崔心智下轿走到台前,环视四野,高声问道:“听说你们这里有被胁迫的、哄骗的,如果有,尽管跟杂家说,杂家都可以为你们伸冤,还你们自由。”

    场上的红衣教弟子,各个面面相觑,不解其意,竟无一人应答,只有顾幽幽高声喊道:“我们当然是自愿留下,不然来这孤立岛干什么?”崔心智不料这女弟子说话又直又硬,脸色微变,只好道:“好好,没有就好。”说罢又命纪红鸾道:“走吧。”

    一行人又来到忘忧山,正有一群红衣教弟子监管男奴们干活,崔心智远远的喊一个劈柴的男奴,那男奴被带到近前,崔心智在轿内问道:“你是被红衣教欺压在此的吗?”那男奴看了看轿子,看了看周边人的穿着打扮,认出是朝廷上来了人,忙哭道:“大老爷,草民确是被欺压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干苦工,暗无天日,大老爷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说着说着竟跪在了轿前。

    只见崔心智不耐烦的摆摆手,叫道:“下一个。”负责管理忘忧山的樊奴见状,忙将一个比较听话的男奴拉了过来,崔心智也懒得看,开口问道:“你是自愿留在红衣教的吗?”那男奴嘿嘿一笑,道:“那当然,红衣教有吃有喝有住,又有银子赚,白天干活,晚上玩什么都没人管,我在这些人里乃是赌中之神,你要是会赌跟我赌一把,保准你输的屁滚尿流,轿子都得留下。”樊奴一听连忙将那男奴推了下去,那男奴还嬉皮笑脸的对樊奴道:“樊总将,我托人给你买了一支珠钗,你一定喜欢。”边说边被红衣教弟子送了回去。

    崔心智转头对一旁的小太监道:“你听到了吧?红衣教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哪有什么压迫欺辱,全都是其乐融融自愿留下,钱财进项均是田地所得,天经地义,杂家看呐,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向皇上复命去吧。”说完,轿子掉头,崔心智一行人向戏仙山而去。纪红鸾一再留崔厂公入宴,谨慎的崔厂公再三拒绝,终于乘船离开了孤立岛。

    送走了东厂厂公,纪红鸾长舒了一口气,一行人回到幻梦楼,只留下了宁愿和乌羽两位护法,以及军师纪红鸾在房内,孟笑离气鼓鼓的说道:“气死我了,这个人坑了我多少银子,早就该将他像锦衣卫一样教训一顿。”

    纪红鸾则乐道:“教主,您该高兴才是,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今日咱们是顺顺利利把人送回去了,这个人物能帮咱们挡多少灾啊。”

    “他本身就是一个灾,”孟笑离余气未消,气道:“什么有人诬告,摆明了就是来坑钱,好大的胃口。”

    纪红鸾宽慰道:“教主,您要知道,这样一个大人物见到的世面,能用这几箱宝贝打发已算赚了,更何况他奉旨而来,肩上扛的可是皇上的使命,今日就是惹的他不高兴,他回去一句话,孤立岛就会被夷为平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教主您也是知道的,莫说十几箱宝贝,就是将库内的所有金银都给了他,咱们都得忍着,更何况除了乌虚堂,我们还有暗道的珠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教主何必痛心这一时的得失。”

    孟笑离紧握着拳头,目光下视,她心里清楚这种财产损失对红衣教来说已是动了元气,又气不过道:“东厂好比那各山的匪徒,说得好听叫奉圣上使命,实际上还不是明抢,锦衣卫咱都打了,东厂算什么,他若再狮子大开口,真保不齐我的血甲要抓出他的心脏来看一看。”

    纪红鸾一听,便坐在孟笑离身旁,耐心的劝道:“东厂不同于锦衣卫,此次锦衣卫只敢暗杀,东厂可是奉旨前来,皇上的面子,教主您总得给一些吧。”说着,纪红鸾舒缓的抚摸着孟笑离的后背,孟笑离情绪缓和,静默半晌终于点头道:“不管怎么说,此事件总算平安解决了,我们也该皆大欢喜才是。”

    “这才对,教主果然明智。”纪红鸾方才大笑了起来,又像乌羽递了一个眼色,站在一旁的乌羽便会意的凑过来,乐道:“教主,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小酌一杯,以示庆祝。”孟笑离想了想,只好点头妥协。

    夜间,酒席已散,宁愿扶着醉酒酩酊的孟笑离回到幻梦楼歇息,孟笑离支着身子坐在床里,宁愿坐在床边与孟笑离对视,孟笑离醉笑发问:“红鸾酒量浅,没几杯就醉了,我到现在还好端端的。”说着趴到宁愿怀里,问道:“你倒是滴酒不沾。”

    宁愿扶着醉醺醺的孟笑离,说道:“教主,弟子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说啊,知无不言。”孟笑离倚靠在墙边,醉眼注视着宁愿,平时便一身男装的宁愿,在孟笑离的醉态之下更觉这五官像极了男人,甚至更多几分俊逸。

    宁愿表情平静,回望着孟笑离说道:“弟子虽入门不久,不太了解很多人,浅知拙见您莫见怪,只是觉得纪军师此人,虽然年轻睿智,但很有野心,教主您该小心谨慎。”

    没想到宁愿一句话,引得孟笑离哈哈大笑,笑了半晌,挥挥手,解释道:“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纪红鸾绝不会背叛我的,她比这孤立岛内的任何一个人都忠心于我。”

    宁愿忙补充道:“弟子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见她先时非要劝您参加独孤师祖的追悼会,又有这次面对东厂厂公的临危不惧,很多事情她过份主导您的生活,弟子担心您太过于依赖这个人,她的野心会给您带来麻烦。”

    孟笑离听后,默然半晌,正色道:“有野心不可怕,不择手段才可怕,谁都不能批评一个为自己努力争取的人,除非她践踏了别人,纪红鸾有野心,但她一不背信弃义,二没拜高踩低,又妨碍了谁?难道我们不努力,却又恐惧别人太努力超过了自己?有这种想法才是真的奇怪。”

    宁愿一听此话,便只好点头道:“既然教主如此说,那是弟子多虑了,还望教主见谅。”孟笑离则眉开眼笑,说道:“你关心我的安危,没有不对,谈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说罢,二人同寝而睡,乌羽在门外守卫。

    话说东厂厂公崔心智回北京向皇帝复命,对红衣神女教虽没有褒贬,却用一句“忠心不二,合理合法”安了皇帝的心。

    而另一方面锦衣卫私自出兵暗杀红衣教,便成了错处,东厂厂公暗示皇上,锦衣卫权力太过目中无人,皇帝应当向锦衣卫追责,而皇帝也正有灭威之心。

    锦衣卫指挥使唐雀,自打事情败露,便早已想好退路。

    指挥使唐雀先是一番锦衣卫内部自省自查,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以及镇抚使秦召的官职,便将一个小小总旗官揪了出来问责。

    这总旗官虽也参与了暗杀,但只是一位指哪打哪的新人,无财无势,莫名的被扣上一个“不听号令”的帽子,并以误将暗查理解成了暗杀,暴露了锦衣卫的行动,迫使锦衣卫与红衣教进行了交手定了罪。

    于是皇帝下令将这无辜的总旗官杀头,又由于锦衣卫失职,指挥使唐雀罚没半年的月俸,镇抚使秦召停职停俸一年,此事总算圆满解决了。

    这日镇抚使秦召携礼来到指挥使唐雀的府中,二人寒暄一阵,分别落座,秦召哑着嗓子感恩道:“多谢指挥使暗中力保,否则这次掉脑袋的可就是我了。”

    唐雀长了一张方阔脸,凶眉怒目自有威严,眼神总是如鹰般灼灼如火,身材高大宽肩,站在哪里便如一堵墙,使人一见之下自有一种矮人一等的自卑感。

    唐雀只一挥手,半笑道:“不必客气,你是风云馆举荐过来的人,便如我的亲人兄弟一般,更何况,你此次受伤不轻,嗓子也倒了,此次计划又出自我手,也不能让你无辜受牵连,只不过连我也没想到,此等事锦衣卫干过太多了,圣上怎么会如此追究,甚至交了一条人命才能了事。”

    秦召干笑着感谢之后,又叹了口气,低头涩声道:“还不是东厂在皇上耳边吹风,锦衣卫地位在东厂面前逐渐劣势,这次可怜了那总旗官,终归是陪我出生入死过,如今代我受刑,替我顶罪,我这心里始终是不太好受。”

    唐雀却大无畏的掸了下衣服上的灰尘粒,劝慰道:“朝堂上的事波诡云谲,时时在变,但凡有官阶有品级的,背后都有关系,轻易动不得,这小小总旗官运气不好,背后的人下调了,只能拿他顶了,影响不大,对上头也不算敷衍。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力争上位,更要明哲保身。你也不必儿女情长,一件事败了,就是需要牺牲最无辜的,和最无关紧要的那个人来化解,全天下都知道他无辜,但是又觉得最正确,毕竟他死了不过是他死了,我们死了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大不了日后多多照顾他一家老小便罢了。”

    秦召低着头思索片刻,心中自劝:“现如今也只能如此,可怜他,难道自己还去向皇上自首?到时候指挥使仍旧是指挥使,而我秦召也就变成一堆白骨了,得不偿失。”想罢,秦召内心舒坦多了,与指挥使唐雀喝了一顿酒,便乖乖回家等待复职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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