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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一日九夕。

    “大圣,你还记得我吗?”牛魔王钢筋铁骨,响震西牛。

    “空空,我是彭彭啊!”鹏魔王鹰睃堤防,他没有预兆地快捷跟大圣打起了招呼。

    “悟空,你崩溃断棍,你想抓住的是一只骆驼,还是一根草呢?”狮驼王豹头坏眼,他深邃的圆孔里照亮的是大圣的正颜厉色。

    “人间去了好不好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无忘在莒,禺狨王一派笃定大圣现身人世不会好过。

    “生命的探索是无限的,不能喊打喊杀,要起敬畏之心!”在他们的那个世界肯定发生了什么,蛟魔王毒手尊拳,嘱咐金刚眼睛的大圣一定要戒欲。

    赤凥马猴在水帘洞探索隐颐,折蓍披龟,驴生戟角的驴头怪请来猕猴王主持,披发左衽的太白金星在云头观望,花果山炙手可热的夜空,睁着大眼睛的小婴儿不幸卷入风尘之外,刑余之人猕猴王噌目扼腕,他最终果断抱着孩子撒开手摔下山崖。

    大圣大白天的做起了怪梦,他在如梦似幻的东胜神州惊魂夺骨,睡了一高瞌睡从海边的沙滩上望着步步高升的日头慢慢爬起身,他追随太阳灼烈的日光而去却不小心摔倒在沙子里。

    “我竟然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你见过有这么恐怖的人吗?”迷茫四周,大圣的头脑起到了眩晕之意。

    “快来看了,快来看了,极品椰汁!”鸿毛大仙好身手,吆喝人到位,他给小伙伴们表演徒手削椰青的绝活,大师傅拿起快刀飞速给椰椰削皮,兰花豆在前面排队抱了一对大椰皇去独享清凉的椰汁。

    “旺旺!”垂涎三尺有神明,鸿毛大仙越有人夸他,他就越来劲,禁不住发财的两声求,大仙当场表演徒手宰毛椰的绝技,他将劈开的鲜榨椰汁拿个壳子碗单独给发财解馋。

    在天蓝蓝的海边,海蓝蓝的金沙滩。

    “有好吃的,当然要给大神圣一份!”阿丽丽单手搂住一个大大的青皮椰,插上一根粗粗的大吸管尽情享受开了口的冰镇椰汁,她有好吃的也不忘记好兄弟大圣,她另外给睡午觉的大圣放下一个碗子粗的椰宝。

    大圣缥缈的眼帘在如梦非梦的尽头睁开锁帘,他望见椰子蛋里添加少量冰块降温的椰子球,他知道必定是心如细发的阿丽丽,也只有心比头发细的阿丽丽才能记得给他送吃的。

    “哇哦!真是爽到爆!”猛干上一口清新解腻的椰汁,果肉清凉美味,大圣大快朵颐地吃椰肉喝椰汁,在海边靠海生活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成群结队的海鸥不畏惧白浪哥滔天的势力,它们自由的展翅滑翔在风清水秀的海空。

    洋洋大观的东海外圆,阿丽丽和兰花豆乘坐飞毯出海捕渔,他们撒网捕捞了适量生冷的食材回岸边,有生螺肉,鲍鱼肉,龙虾肉,扇贝青口贝等小卡拉米通通扔回海里继养肥再吃。

    “鱼生蘸甜酱油最好吃了!”阿丽拿小刀撬开鲍鱼壳,吃着比她的脸还大的鲍鱼肉,新鲜鲍鱼的肉质就是爽滑弹牙。

    “龙虾沙西米太好吃了!”无须蘸取多余的酱料,龙虾刺身本身的清甜口感就已经非常鲜美。

    大圣吹着明晃晃的海风,怔忡不安地说道:“我发现了春三十娘是蜘蛛精的秘密,她在客栈里与我大打出手,紧接着我不敌他的杀招,我头重脚轻变成了一只大头苍蝇,有头身没实体的轻飘飘的幽灵,不一会儿就飞走了,我怀疑是至尊宝的力量帮了我一把。”

    七世吞噬,梦里的孙悟空罪恶滔天,大圣身为镜面的人偶无力阻止归宿的征战,那原本就独属于齐天大圣孙悟空棒杀出的世界,大圣虚空徘徊在神魔的梦魇,颤抖的影像心惊得可怕。

    大圣吹着震荡的冷风,按住冷汗止流的额头,躁动的心野内惶恐不安。

    鸿毛拨开菠萝啤的小盖片,小指头勾开铝制的拉环,剧烈摇晃过的酒汽喷泄他一脸。

    大仙冷气清心劝小孩似的劝大圣:“你肯定做了一场噩梦,噩梦醒了,梦里的人和事也就散了!”鸿毛将废弃的空罐头用力扔进东海的漂流里。

    “天谴,说到底还是人谴,人做错了事,其实最先知晓的是天不是人,人可以逃脱报应,却逃脱不了内心的审判!”鸿毛大仙最近老喜欢长吁短叹,因为大圣的身份不明,他带气泡的脸上又在叹气了。

    大圣打开一罐听装的健力宝,橙子味的汽水,咕噜咕噜,橙子汽罐一口咕干,大圣肚子汽饱打了一个响嗝。

    他反问秉持修身养性的理念为原则的鸿毛,他想向大仙请教何为情何为爱:“你懂爱吗,你懂情吗?”

    鸿毛酒气上脑,低头娇羞,他乐呵呵地甩袖子撩拨大圣:“我不懂,还是你比较有经验!”

    鸿毛大仙是个出家人,只会打嘴仗,没有实战经验的。

    “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雏儿!”大圣坦白没有女人爱他的事实,他至今都是冰清玉洁的处子身。

    “那不见得吧,你迟早会破瓜,我早已把我的法身法念献给佛祖,我注定要为释迦牟尼的佛像守一辈子斋淫戒,此生此世守身如玉不得有误!”鸿毛大仙是世外高僧,看得透也悟得透,不会像人一样被凡心牵绊,被凡泥跌垢。

    “这是什么?”大圣低头审视护读的言情小说,不知道是哪个出名的言情小天后写的,他甚至都不记得他睡觉之前有读过这本话记吗?

    大圣将书刊的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了一遍:“居然没有作者署名,还是个佚名,真是奇了怪了,哪位作者这么粗心大意居然连笔名都没有上传?”

    鸿毛虚头瞪脑,愣了半晌,猫猫步凑上前,心虚地瞄了黄皮子小说一眼,他无关紧要地答道:“噢!这个是市场上卖五毛钱一本的盗版小说,三版印刷不如首版的纸质好,一看纸张就很劣质,上面还印了几个错别字!”

    “我总不能告诉大圣,这是自己贴钱出版的吧,三脚猫的爱情小说谁会看啊,我当初就是看中了流行风速的兴起,再加上停工停薪熬通宵码字敲文,兴致满满的以为自己的小说首战就能打一场胜仗,结果答案不言而喻,贴钱傍身,早早的就停价下市。”没能成功把握住网文圈的风向球,鸿毛亏得连重视的古董砚台都当了,全身上下搜刮的一干二净,比脸还干净,三五个歹人抢手翻包,就连大仙的短裤子都被风打劫了。

    大仙东问西答,接着言归正传:你睡觉之前说你不看会儿书就睡不着,你特地还找我借了一本书打发时间,结果你小说看着看着你就躺浪滩上睡着了。”

    大圣端详封皮上的两行笔迹:“大爆西游之真我假我!”

    大圣觉得书名取得不好,他借来鸿毛的鹅毛笔,毛尖尖舔舔唾沫将书名涂鸦篡改。

    大圣心里想了一个,又觉得书名不妥,便将原先的书名涂改成了──《迷幻仙踪》。

    鸿毛弓着腰跟读崭新的书名:“大爆西游之迷幻仙踪!”

    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转身就忘的梦,但对大圣来说,这是一份实实在在的冒险经历。

    鸿毛安抚惊魂未定的大圣,抖抖肚皮舞:“好啦,别想了,跟着我一块跳跳广场舞,烦恼就全部扫光光了。”

    天有多高,地有多穷尽?

    鸿毛大仙翘首跂踵,踏浪的脚尖陷没沙坑,一个助力弹跳,鸡毛飞上天,大仙呵气吹飞掌心的一把金沙,他用魔法变出一座穿花镜和更衣间,他在沙滩上换了一身新奇的新装备,天鹅颈戴正一枚浪花白的领结,他兴奋穿上一件牛奶白的天鹅绒蓬蓬裙。

    鸿毛扭麻花,斗折蛇行,蜿蜒盘旋,抬左脚,抬右脚,往后腿两步,再前进一大步。

    “搞什么啊,公天鹅啊!”大圣生发齐颂,麻风即是,崇拜鸿毛,嘿嘿上场。

    波涛汹涌的海边正上演一场心花乱坠的美梦,大圣任性地抽走一只装饰香槟酒桌的白玫瑰花,他一脸潇洒地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抵达海水掠过的空灵海岸,小麦色弯曲的肘臂扶正纷飞的翻云覆雨的海带丝发。

    你左我右,我右你左,个个身段妩媚,两条妖娆艳冶的灵鸟相互照面,大圣盘缩身子从鸿毛腿上弯来扭去缓缓腾立,他跟鸿毛摩肩擦背争奇斗艳准备打响摔跤的号角。

    阿丽丽不捡贝壳了,兰花豆也不撒沙子玩了,他们瞪大眼双双放弃手头的娱乐项目,他们纷纷匍匐在沙地上看一出好戏。

    发财将椰球砸出一个洞,它的脸埋进牛奶味的椰肉里,大舌头快舔椰汁。

    一个人面前摆了一颗椰子球,若是口渴椰球插上长长的吸管尽情吸收汁液。

    一场舞蹈比赛振奋人心,大音无声,大象无形,两个人各拿出真本事碰撞出一场绝妙的花火。

    俩人碰肩谁也不饶过谁,大圣左哈哈右哈哈,正在老鹰打小鸡。

    现场直播激动人心,阿丽丽提心吊胆观看比赛,她激昂地花臂撞了撞兰花豆的猪肘子:“你看,他们是不是要打架了?”

    “老大,猴子踩西瓜球你看到过没有,你现在可以看到了!”兰花豆恶搞斗舞的劲舞团。

    “……!”阿丽丽颇为有意地看着他,然后精神集中在舞动大赛上。

    斗鸡眼的鸿毛,像只走地鸡翩翩起舞,一会儿来个傻猴走路,一会儿来个青蛙外蹲。

    兰花豆瘪了瘪嘴巴,木勺挖了一大勺椰块往口里送,他的大嘴包了一大口椰果粒:“不像啊,他们俩个看起来好像是在斗舞!”兰花豆嚼得满下巴都是白色的椰果粒。

    “力拔山兮气盖世 !”鸿毛顿足踏地,翩翩起舞,舞姿优美,他欢快地牵扯裙摆跳起一段公牛舞,企图接二连三驯化大圣这匹有着贪婪目光的野兽。

    “时不利兮骓不逝!”大圣没有拜倒在鸿毛的石榴裙下,而是眼疾手快地模仿他抬脚点地的脚步动作,他插腰立足的舞蹈如同一名斗牛勇士气宇轩昂威猛雄壮,以大圣扎实的舞蹈功底他绝对算是一名彬彬有礼的牛斗士。

    “骓不逝兮可奈何!”鸿毛也不甘势落,脚尖脚跟干净利落,他舞蹈的神情也更加严谨。他动作娴熟的将掀翻的蓬蓬裙披挂大圣的头顶。

    “虞兮虞兮奈若何!”大圣用一招轻盈优美灵活敏捷的旋转动作成功回防。

    “……!”鸿毛以舞代步煽动扇子裙继续挑衅大圣的现代舞权威,大圣当能不让开始绝地反击夺走属于对手的锋芒。

    “刚才只是预热,现在我要开始放大招了!”大圣下手干脆,挥剑砍瓜切菜擒拿鸿毛的下盘,空前绝后艳压舞功高高手鸿毛。

    “你小子翅膀硬了!”鸿毛大仙挥裙撤袖步步逼人,尽管他的身手不如大圣游刃有余,他步步惊心渐渐不敌败落下风,手碰手高手过招勉强有些吃力。

    “小子,你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鸿毛一个垫脚开启秋风扫落叶的进攻,他三下五除二落地回旋串翻斜攻大圣,胡璇的丝滑裙带将大圣高大威猛的身躯包围得水泄不通。

    “搞什么,天鹅舞啊?”鸿毛空手握拳追着大圣打,大圣连轴转躲避不急鼻头差点捱了一枪,幸而他聪明机警被他顺利脱身逃过一劫重锤。

    “大圣,你让小鸿仙给你一枚香吻!”阿丽丽捂住嘴尖叫。

    “你说什么?”阿丽丽有话跟他讲,大圣注意到身后的位置,惨遭老鸿毛背后报复,他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来喽!”鸿毛的眼睛拉丝,灿烂花手摇,一个媚眼电波,拔丝地瓜抢先出发,十二个挥鞭平移旋转,再来一计扫堂腿问候他。

    大圣原地踏步走,一枚香吻飞贴鸿毛脸边,大圣正抹开脸面迎接不知是拔丝山药还是拔丝地瓜?

    “你的身段真柔软!”大圣一个前腿踢退避三舍,探海翻身转圈圈,大圣抬头挺胸傲然立背脚尖,拦腰抱住后仰翻身下马的鸿毛,鸿毛的腰肢柔若无骨,大圣单手抱他感觉他的身量挺轻盈的。

    阿丽丽摘下太阳镜趴在滚烫的沙床里,她爽歪歪地喝起了一碗正宗牌椰汁,一口喝完透心凉的奶椰,她给同样观看歌舞剧的兰花豆讲解剧情:“大师跳舞稳不住神,一下子被大圣看穿,大圣对他有了防备!”

    “再来!”大圣下流无耻,鸿毛大师反感被一个男人下腰抱,他羞愤难当一个踹燕踹开令人恶心的大圣。

    大圣被鸿毛一个勾踢踢中下巴,他点手指了指无情无义的鸿毛,见他不好对付,他一个踏步吸腿转溜到一边去了。

    大圣不再表演慢动作,而是一脚蹬蹬他蹬到海里去喂鱼,鸿毛仰头躺平湿淋淋地睡在海水里拍水花出气。

    鸿毛衣袂飘飘,丝罗扬扬,大圣撅屁股跳舞肢体扭动的节骨眼,鸿毛的手刃折花于空劈叉下马撕扯鸿毛的技艺熟练。

    阿丽丽犀利地点评斗舞的哥俩:“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俩个人早有心决斗一场!”

    鸿毛出其不意,一个偷袭踩住大圣的大脚,大圣给予还击,鸿毛的脚底板被他大圣强势绊倒摔了一跤,他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拍在金沙滩上吃沙。

    大圣高兴过头,流着热汗叫嚣:“小子,我喜欢你,不如你当我兄弟?”

    鸿毛嘴上无所谓地喊话:“我不配!”

    一颗咸蛋掉光光,落日逐渐淹没大海的海平线,大圣扯扯沙滩裤去海边走走逛逛,他故意扯开嘹亮的嗓音让所有人都听到:“当不成兄弟,你就做我小弟。”

    “你放屁!”大圣笑着被风浪卷远,鸿毛心底嘀嘀咕咕:“这小子嘴巴还是蛮能说的嘛!”

    浪花一打一打的往边卷,像一张张包了馅料的透明春卷皮。

    大圣一个鲤鱼打挺,海水亲吻他的足下,一行人笔直沿着海边直走。

    鸿毛打头阵揶揄阿丽丽:“我说丽丽啊,我借给大圣的小说,大圣看了一下午就看完了,我借给你的小说,你居然看了三天愣是没看完,你的眼睛是有多近视啊?”

    兰花豆关键时刻站了出来,他立刻老鹰护小鸡崽维护老大阿丽丽的体面:“那本小说肯定是金子做的才对!”

    大圣的指尖漫不经心地顶了顶眉心骨:“我也是跳着才看完的,有些不想看的直接翻页跳过,但大概的剧情我都还记得。”

    阿丽丽边走路边看书,她抱着书又翻了一页,饶有兴致地告诉大家伙:“咸鱼是猪八戒,呆瓜是沙和尚,他们俩个都是神仙托世下凡磨练意志的。”

    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鸿毛大仙嘴巴一张,未卜先知:“我早就知道了。”

    “肯定啊,这本书就是你写的嘛,只有你最清楚书里面的剧情!”大圣走过最深的路就是鸿毛的套路,孙悟空通关的关卡都是由大仙一关一关设计而成,除了他以外没有谁这么贱精具有傲慢资格的勇气。

    阿丽丽急得挠头发,她口不迭出:“还有,还有,至尊宝是个心地善良的男孩,别人打狗子吃狗肉,剐了皮的狗皮扔在柴垛上,他觉得可怜将黑色狗皮掩土埋了,过年还给它上香作揖呢!”

    “至尊宝是小孩心性,等他长大了就会嘲笑自己当年幼稚的行径……”阿丽丽嘴边上还在吹嘘,大圣主打的就是一个瞧不起。

    阿丽丽的嘴巴啰嗦个不停,发财害怕剐狗肉打火锅,它连忙躲在大圣腿边,大圣稍稍摸摸它的狗头。

    “原来春三十娘是感恩,白晶晶是心动,紫霞仙子才是爱情,放着三个好好的大美人不要,非要跑去取什么劳什子经,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娶进家门难道不香吗?”阿丽丽一顿点评论足,她的骚操作吓坏了鸿毛大仙。

    鸿毛站出来替全天下的男人们说了句公道话:“男人跟女人的想法毕竟是不同的,如果你一个男人一无所有,一无所长,你还会决定跟他在一起吗?”

    阿丽丽使劲点头:“会!”贫贱不能移,她说会就一定会。

    “如果他老家是穷乡僻壤的鬼位置,住的是搭起来的两间茅草房,通进村子里的路是一条泥巴路,一到下雨下雪的天气,脚上腿上都是一身滴黄泥巴浆子,你还愿意吗?”鸿毛大仙说得是农村普遍的大龄单身汉打光棍的事宜。

    “愿意!”阿丽丽柔情的蜜眼望向吹口哨的大圣。

    “鬼扯!”贫贱夫妻百事哀,穷日子过不下去,抛夫弃女的妇女大把都是,又不是单指一两个人。

    “农村的光棍娶不到媳妇,花钱买了个越南滴老婆,老婆天天想往越南跑,结果老公不让她出去,天天将老婆五花大绑往死里打,最后越南的媳妇还不是跑回娘屋去了!”世道浑浊,众人同醉,毛大仙是个不可多得的明白人。

    鸿毛大仙看得很开,又说了一句大实话:“你一个人的想法,并不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闺中怀春的少女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吃软饭焖老藕的小白脸。”

    鸿毛化身一位恋爱专家传授小辈们恋爱宝典:“现在的年轻人不思进取,异想天开,成天想着找个富婆嫁了坐着拿钱,可钞票不是这样数的,你傍富婆人家玩腻了换个年轻的,再一脚将你踹开,你最后什么也捞不着,男人啊还是要靠真凭实学混饭吃。”

    兰花豆临时插一句嘴:“有没有可能是他穷怕了,不想努力了?”

    “你看看现在社会的就业压力这么大,一百个人里面至少有七十个人找不到一个好单位,回乡种地的,进厂打工的。祖孙三代都是贫农世家,父母好高骛远指望龙生龙凤生凤,如果不抱上富婆的大腿发迹发家,他的儿子孙子们一辈子便会像牛马一样烂在田地里出一辈子的苕力气!”每年那么多毕业的大学生争破头往一家企业投简历,一家大型的企业肯定是择优录取,那反之淘汰的肯定是一大把,大圣如实道出目前的就业环境。

    “人人都张着一张口等饭吃,大锅饭就那么多,小锅小灶也够不下!”无论是毕业生,还是兼职的寒暑工,一群大学生蜂拥地跑出来跟社会工作者们抢工作,到那时候时薪不仅下降还会拉低老员工摸鱼打混的人数。而且很多单位的新员工资格不保,阿丽丽也深有体会被安排下岗的原因,没学历名单上的格首当其冲。被炒鱿鱼。

    “现在的社会环境太功利,都是笑贫不笑娼,名牌大学毕业的女学生,毕了业不出来找工作,而是选择给富豪当小三,不争不抢,在家带娃,每个月跟她付工资交五险,不上班还有薪水拿,又没得婆媳矛盾,现在的年轻姑娘们比较现实!”

    一毕业就进入家庭的幸福职场,在家就是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洗衣做饭都是请的住家保姆,花重金专门请的月嫂看孩子,女人没事就出去和一个圈的朋友做做美甲喝喝下午茶,然后伺候一个月见不到两次面的大龄老公,老公要来看孩子就给他看,最后做人要懂得知足感恩保持现在的生活水平,不争不抢不要名利不要地位。

    “主要是现在的姑娘们会想,大学一毕业就要出来上班,名牌大学的文凭出来没有社会经验,你还是要早起贪黑挣那个两个死工资,上两年班就要谈个朋友结婚,两个人结婚还要上班赚钱带娃,两个人奔生奔死还买不上一套房子,婚后还要忍受公公婆婆无穷无尽的唠叨和埋怨,这个婚是有必要结吗?”老公跟天下大多数男子一样,都是有名无实的物种,他们高高坐起百事不理,洗衣做饭带孩子全都是女人干的活,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找个有钱的男人一辈子过好算了?

    “这毕竟是少数,不是大多数,趁现在社会现象还没有乱套,你们两个不可以抄近路走弯道!”来自傻吃哈胀的兰花豆的叮咛跟教诲,他们耐心耐烦地听他讲不沾边的大道理。

    肌肉哥鸿毛大师弓弓腿,比了比肌肉发达的肱二头肌:“那都不是借口,男人不应该软弱无能,要像我这样有阳刚之气,土豪富豪每天都还要上个班点个卯走人,你再不努力就废了!”

    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滴,鸿毛将千世万载的嫁娶经验之谈传授给了队伍里唯一的女同志阿丽丽:“做人要有钢铁般的意志,海纳百川的胸怀,誓死不休的战斗力,这样的男人才可以嫁!”

    大圣是个寒门子弟,不愿高攀青云之风:“你有钱又怎样,那还不都是他的钱,你花他的钱还得看人家的脸色,这种攀龙附凤的想法不可取!”

    “哎!哎!哎!”聊天聊偏了题,阿丽丽急忙叫停:“你们话题扯远了啊!”

    阿丽丽除了吃饭睡觉,走路也是在看小说,大圣关心阿丽丽的近视眼:“阿丽丽走路看别书,容易看坏眼睛!”

    “小心眼睛看瞎了!”眼睛离书那么近,视力容易受损,鸿毛也在就事说事。“你的脑袋可以钻里面去了!”

    “你要是早这么用功,早就考了个女状元出头,为家门争光了!”大圣狡黠一笑。

    “至尊宝的腕带,那个涂写他爱紫霞的红祭带,在他生死道消以后,唐三藏亲自放进了他的衣冠冢!”阿丽丽突然扯着嗓子一吼。

    “你最喜欢的人总是我啊……”阿丽丽模仿情歌王子至尊宝夸张的表情唱出他给紫霞仙子写的一首情歌。

    “好勒!”行走的空隙阅书,黑豆大点的文字晃动眼球,阿丽丽收了小说准备没事时再进行阅览。

    一朵横行霸道的螃蟹云像气球一样飘过天空,接着再来了一朵挥舞龙虾拳的龙虾云。

    “耍耍龙虾拳,踢踢螃蟹腿……”生活是需要适当的歌舞调剂的,阿丽丽一言不合就飙歌,他们蹦蹦跳跳,歪歪扭扭,在海边扮龙虾怪螃蟹精跳出海鲜舞。

    “快看,前面有个小渔村!”鸿毛乐不思蜀地指着那片移动的棉花云,棉花云软绵绵的一朵花,洁白的在天外天游荡。

    东海之畔有个隐世的小渔村,大圣心头一喜:“东海渔村!”

    鸿毛作古正经地点头:“是滴,哪吒闹海,猴子捞棍都是在这里上演!”

    “不要不要悲伤,不要不要轻易害怕,让我拥有你……”鸿毛大仙似乎不尽兴,唱着唱着走到了农家乐门前。

    东海边上有一家宅基地小胜在温馨的农家乐,大院内外是怡然自得的走地鸡,兰花豆数了数周边散养了将近三十头红冠子黑尾巴的海底鸡,公鸡母鸡个个黑不溜秋像是从箩筐的碳灰中冒出头。

    鸿毛嘴馋地瞄着沙地上胖墩墩的土肥鸡,想搞一头炖一点汤打打牙祭。

    老板出海打鱼,捞到了不少海货,现在正在屋里头睡白日觉,鼾声如雷就跟雷震子打天雷似的。

    大杂院里,心宽体胖的老板娘跍在家门口处理老板撒网打捞的海产品。

    鸿毛沿途打开一间草门,走近附近的一家农家乐,他先寒暄一句:“老板娘,你家农家乐的生意不咋地啊!”

    老板娘手脚利索地处理一条粉红小鱼的内脏,她昂着头迎面打量走近自家小院的光头和尚:“现在的旅游行业不景气,每隔一段时间就下起一场大到暴雨!”

    看来现在东海已经涨水进入梅雨季节了。

    中午没吃饭肚子饿,话题回到正轨上,鸿毛大仙索性炸出开场白了:“你这儿的海鸡怎么卖呀?”

    老板娘看见来人是位油光水滑的肥客,她热情地放下小鱼起身去招待长了一身肥膘的旅客,她嘴里还不忘给顾客们推销自家养的海底鸡:“我这儿的海底鸡可不便宜哦,生下来就吃海鱼海虾,卖的自然比别处要贵些!”

    鸿毛想吃这一口想了很久,他爽快地掏出一张白票票:“我们出家人不差钱,我们有的是钱!”

    “不需要那么多!”有钱的大老爷总是喜欢装阔,阿丽丽扒了扒他掏兜给钱的手臂。

    “呸!大钱没指望,小钱看不上,来钱最快最实际!”老板娘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今天的大钱没赚到啊!

    “哦!”鸿毛抓了一把铜钱递给老板娘,老板娘的人蛮奸滑,她能热得把外面的衣服一拖,跟男顾客拼桌子赌酒,她是个十分豪横的女人。

    差不多有二十文铜子,胖大妈没见过这么多钱,不过她长了一双会抓钱的手,掉在地上的漏网之鱼也被她抓起来拾进荷包里。

    “圣僧,你们庙里还差不差和尚,要是差的话,我可以让我儿子老公都去剃光米豆,就是价钱嘛好商量?”鸿毛坐在两根钉子的小板板上,纹丝不动,大气不出。

    “……!”老板娘在鸿毛面前极力推销她的懒儿堕夫,他家里的那两个败家子只有囊饭的用,她一看到就心烦。

    “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鸿毛脑回路反转,霎时间醒悟过来,他明显吃了一惊,朗朗乾坤,又不是穷的没饭吃,干嘛要送去庙里去做和尚,就为了这一点小钱。

    老板娘就喜欢贪图蝇头小利,连寺庙和尚的大能也不放过,她伸出肥胖胖的魔掌跟老光头调起情来。

    “我开玩笑的!”晓得鸿毛不喜欢,老板娘赶紧改口。

    老光头显然不想搭理她,他侧个面坐过身来,就装没听见似的,他躲得比受惊的鸡公还快。

    “那我先去厨房烧火了!”鸿毛这个假和尚忒没情调,老板娘碍不过面子,她扭着翘屁股回厨房蒸了一大锅海鲜。

    老板娘中意鸿毛大仙手中的钞能力,为了能嫁进豪门做富太太,她跟穷老公离婚再找一个相好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大仙完全不给她面子,她只好没趣的回厨房张罗客人们的晚餐。

    树有招风人有招财,出门在外恐有不便,大圣好心提点鸿毛一句话:“以后记住,在外面财不要外露,小心别人眼红你的钱……”大圣点到为止,没有多说谋财害命的杀人案例。

    “晓得了!”那八婆都结婚了,还对自己毛手毛脚的,大仙想想都觉得恶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豆豆,去挑一只最肥的公鸡!”鸿毛一条接着一条咬着浸了红油的香辣小鱼干,小鱼干嚼起来酥酥脆脆的,干嚼一口嘎嘣脆,他满嘴流油吃得气嘿了。

    兰花豆看得嘴馋,辣辣咸咸的口水往外冒泡。

    阿丽丽怕兰花豆斗不过咬人的大鸡公,她唯有跟豆子同去布散豆米活捉海鸡公。

    鸿毛眼见大圣一个人在边上不去帮忙,他火山爆发地冲大圣吼叫,又在给他吩咐活干:“大圣去把鸡杀喽!”

    大圣捏住公鸡的翅膀准备拿去厨房交给老板娘,他的手一时没有握紧,一跃腾空的鸡爪抓伤大圣的手背,大圣的手抓破了皮,鲜血直流,腥红的血液渗进指缝滚滚落下。

    大圣的三观五感被小说里的字符人的情感支配。

    至尊宝伏首帖耳,哭天跪地:“既然此生不能和你再在一起,那就由我来亲自动手忘掉你吧!”

    至尊宝跪在唐三藏的面前,他现在就要在紫霞与师父之间做选择,为了取西经他必须要埋葬这份感情,他痛苦万分地抽出一把匕首要和紫霞一刀两断,匕首一刀切斩断紫霞亲自送给大圣的铜钱手链,紫霞兴高采烈的给大圣的手腕上绑上红色的姻缘线,大圣忍俊不禁拿俏皮可爱的紫霞仙子没有办法,串了九枚长长久久的铜钱的红绳劈断滚落黄沙。

    “哈哈哈哈哈!”大圣抚掌大笑,笑容就像便秘拉屎一样难看。

    阿丽丽忧心忧风,第一个过来关心大圣:“大圣,你在笑什么嘛?”

    小院里撑着架子晒咸鱼,鸿毛大闲人一个靠不住,他被靠簸箕吃小鱼干,他单手指了指大圣翻孔的鼻子笑道:“喂,你笑的比哭还难看啊!”

    大圣的泪腺不受控制的淌眼泪:“我也不想的,可就是无端的淅起了眼滴!”

    前面就是大名鼎鼎的东海大腹,东海底下是座东海龙宫,东海龙宫浮光跃金是座华丽的海底宫殿。

    到了晚上,大圣扒在二楼的阳台上吹吹东海的风,鸿毛往洗脚盆里倒了一整盒杀菌消毒的玫瑰盐洗脚,阿丽丽和兰花豆在边上拿根篙子搭架子挂上洗好的湿衣服。

    大圣面向大海吹着夜晚水波不兴的海风:“孙悟空喜欢的人是谁呀?”

    “肯定是紫霞仙子喽!”阿丽丽拧干湿衣服的水分,将洗干净的衣裳搭在晾衣杆上晾晒。

    “读过书的人都知道!”兰花豆也在晒自己的大裤衩子。

    “没事早点休息吧,一个人别乱想,有些事情是不存在的!”大圣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鸿毛靸着人字拖过来慰问他两句,他劝大圣别抱着思想包袱。

    嗯!嗯!嗯!一只小黑飞绕着阿丽丽的头发线磨磨,阿丽丽一个苍蝇拍子呼过去,蚊子没呼死,她一掌拍死在衣柜上,右掌下方沾了一块小黑点。

    “是哪个,你说话啊,三更半夜,你别不做声啊……”三更半夜,阿丽丽脱了外衣正准备就寝,忽然房门被灌进来的风敲了两声响,她怀疑有人故意敲门在恶作剧,她便披上外衣出房间的门找人问话。

    阿丽丽不请自来一头钻进大圣的矮房里,她跟海边的夜风一样没有长脚,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大圣坐在床上吓了一大跳:“我以为是谁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上我这儿来干什么?”

    人吓人吓死人,大圣把她吓了一大跳,阿丽丽惊魂未定地回复道:“刚才我睡觉的时候,房门无端滴响了两声,我去找豆子和大师谈话,他们都说没有敲我滴门,我害怕一个人睡不着就想来你房间坐会儿!”

    阿丽丽虚惊一场,现在安下心来,她上大圣房间跟他说两句话就回去睡。

    老板娘尖死了,大圣好不容易翻出一根蜡烛点上,他坐在床边上缝几个人的袜子,一张矮方桌搁到床中央,他找老板娘借来一盒针线逢补脚后跟磨破的布袜,桌面上还攒了一大筐破破烂烂的破洞袜。

    阿丽丽望了望积少成多的麻袜,随便翻了一翻库存的数量,她大惊:“缝袜子呢,这一筐都是谁的?”

    “我晚上睡不着觉,干脆缝袜子打发时间,他们俩个懒东西一见到我做针线活,东搜刮西搜刮,几百年的破袜子都翻了出来,指望我替他们缝!”

    大圣刚缝合完自己两双磨破脚跟的麻袜,现在又开始穿针引线缝补兰花豆肥大的大脚袜,豆子的脚指甲长得那么深又舍不得剪掉,大趾头戳破了好几个袜子的洞。

    “别做了,熬夜伤眼睛,明早再做吧!”海边的风特别大,加上晚上衣服穿得少了点,阿丽丽屁股都没坐热,预备回房锁上门睡觉。

    “我马上就熄灯了!”一枚大针插进线筒子里,大圣收缴针线吹熄蜡烛,盖上被子蒙上眼睛睡觉。

    注入精神力量的大脑开始翻遍记忆的角落,大圣身轻如燕掉进一个无与伦比的佛罗婆罗的小镇,在人山人海的街巷中,在一个个极其陌生的脸谱中,大圣终于找回属于他自己的另一个分身。

    至尊宝小小的身体跍在干硬的沙土上,他沉默的侧影在滚滚人流中若即若离,纵横流动的群众挤压大圣的胸背,大圣蓦地化作一团光钻进他的体内与他融为一体,感同身受着至尊宝所有的痛楚。

    至尊宝是孤儿无父无母,一直在社会上流浪,在行业中摸爬滚打,在灰头土脸中求一线生存,直到他遇上春三十娘的那一刻,他贱末如草的生命才有了挽救的意识。

    人生不过是烂命一条,草席一裹一生就过去了,春三十娘的及时出现告诉了大圣,自己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即便命运不公,命比纸薄,一样可以逆天改命。

    落花时节,江流天地,大圣落单于山中,一只九色蜥蜴鬼趋势扑食大圣,春三十娘携剑而来,她拔剑出鞘扔掉剑壳,一招割掉蜥蜴鬼的气管。

    “前面的那位大大女侠,敢问你的大名如何称呼?”春三十娘有恩于至尊宝,至尊宝无以为报,唯有磕头谢恩。

    “春三十娘!”春三十娘英姿飒爽,红齿丹青,她全身自带一种酷酷的女侠风范。

    至尊宝初遇上春三十娘的时候,他对她的嫉恶如仇顶礼膜拜,不敢产生一丝一毫的懈怠。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就算你有天大的理也一文不值,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有服从规则。”春三十娘刻薄精辟,话语简短的反击现实社会的不堪。

    “从婴儿出生起天地就循环制定一套规则,你的一生就是在游戏中逗留,被漫天神佛操纵游戏底牌,你要做的就是打破一成不变的规则,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游戏规则。”至尊宝没见过世面,春三十娘继续给他补充实用性的知识。

    “我们的人生只有我们自己说了才算,别人说的一概不算!”独挡一面的酷酷女侠就是那么的有吸引力。

    黄昏之下,春三十娘仗剑走天涯,去意潇洒。

    “她真的好酷,她师傅对她可真好啊!”至尊宝傻傻地望着春三十娘消失的背影。

    至尊宝偷偷摸摸追踪春三十娘的行踪,俩人先后进入一家野店,至尊宝刚要伸腿进店,春三十娘赫然拔出银梭宝剑恐吓至尊宝:“说,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至尊宝对天发誓:“我只是想报答你……”

    男人不堪的誓言总是那么禁不住女人的深思,春十三娘的宝剑离至尊宝的咽喉更近了一公分:“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要报答我什么?”

    春三十娘用剑抵住至尊宝的喉咙,至尊宝不得不如实相告:“我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这个人一向不欠别人什么,所以……”至尊宝欲言又止,害怕被春三十娘打成窝窝头。

    春三十娘收了宝剑,锋刃插进剑鞘里,她吼道:“给我做仆人,端茶倒水,做饭洗衣……”

    至尊宝微笑点头:“好啊!”此事正中至尊宝的下怀,他一头扎进厨房里烧了一锅开水给主人泡茶。

    春三十娘坐在床头等开水洗脚,至尊宝又端来一盆烧开的洗脚水进入房间,他相继给春三十娘脱了鞋袜,小腿浇湿热水给她擦洗双足。

    “我师傅说过,只要我救赎过9999个失意人,我就可以得道成佛,你是第9991个,还剩下八个等着我去救!”

    “黄昏之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各自忘记吧!”春三十娘是想跟至尊宝分道扬镳了。

    至尊宝无言以对,无奈的跟他擦洗脚踝,春三十娘大声斥责没品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至尊宝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心里苦,有些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

    “现在的我就跟浮萍一样,有根无影,有影无根。”春三十娘一脚踢翻水盆,地上沱沱水湿,她鞋也顾不上穿带上宝剑就离开吃人的野店。

    客房里就只剩下一个欲哭无泪的至尊宝,蛤蟆蹲地。

    黑山老妖靠吸食凡人的精魄为生,春三十娘飞速赶到黑山下,她从黑山老妖的虎口中救出岌岌可危的人质,她与黑山老妖打得两败俱伤,春三十娘身受重伤,她倒在地上哇哇吐血。

    黑山老妖掩面逃遁:“春三十娘,你今日不杀我,我迟早有一天会找你报仇的。”

    春三十娘举起剑当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到昏死的人质面前,她在舍与得之间做选择:“救了他,我就能成佛,不救他,我就不能成佛,爱一个人和救一个人,我该怎么抉择?”

    因为一念之差,地上的人质已经断了气,春三十娘彻底断了佛缘,她苦苦修炼千年本是为了求仙成圣,最后因为丝毫的心疑终究成不了仙,她用尽仅剩的力气嘶吼天命不讲道理。

    一颗颗伤情的眼泪打湿萌芽的土地,春三十娘的灵魂破碎地咆哮:“我已经失去他了,为什么最后也不让我成佛?”

    “下雨了!”天变色了,在客栈修养的至尊宝眼见窗户外面下起了无根雨,他端上一个青花瓷碗去接泪人不断根的雨水。

    早春的时候,一个山洞前开满了一株美人樱,听说只有用鲜血浇灌的樱花才会开的妖艳美丽。

    至尊宝不怕山上有鬼,一个人贸然走进洞内休整,察觉石床上留存几根人骨头,看光景是白骨生前的主人遭逢恶难遗留下来的。

    “看样子像是位姑娘!”至尊宝认为白骨曝尸荒野太残忍,他脱下自己的白色外套盖在一具白骨的尸身上,愿望白骨早日涅槃重生。

    发现自己错进了一家黑店,厨房里都是待宰的人羔,磨刀石一遍遍的磨出声响,等回味过来时已经晚了,至尊宝先是装死,后面干脆趁厨房没人放肆地逃了出去。

    “阿弥陀佛!”至尊宝心如刀绞,他在野外发现一具无人认领的白骨,他希望白骨的主人能够早日超生。

    “你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将这一撮堆骨头藏在樱花树下,立碑立冢呢?”白晶晶紧随其后,现身大圣的背后,故意敲打他瘦弱不堪的的肩膀。

    白骨诞生的恶念不消弥徘徊在骨堆周围,至尊宝觉得挖坟下葬这也不失为一个妥帖的办法:“嗯!姑娘说得有道理!”

    “嘿!你从哪冒出来的,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啊?”至尊宝颇为惊悚,以为误入野地遇见鬼。

    至尊宝就这样在白晶晶的口头唆使下,他徒手扛起大锄头在樱花树下挖了一个大坑洞,一根一根将死人的骸骨恭恭敬敬地敛放进土坑,樱花树下纷纷如雪,粉红的樱花成片成片葬送在死人坑的骨架之上。

    至尊宝触目伤怀,可怜兮兮地惋惜道:“这姑娘真瘦,死了化了就剩下几根骨头。”

    至尊宝给死人发好人卡,白晶晶一脸嫌恶地瞪着他:“你在可怜她,她有什么好可怜的?”

    “……!”不明真相的至尊宝停了下来。

    白晶晶而后自说自话,许多事基本上一笔带过,没有再理会至尊宝的多疑多色:“她原本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一伙四处打劫的强盗污了身子,有家归不得,死了没人管,一股怨气在这里化不掉,因此咒怨之念甚重有了祸害人的念头!”

    至尊宝心中到底是敬重鬼神的,俗家弟子不敢杀生:“死者最大,你在逝者面前千万要忌口!”

    “怕什么,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白晶晶说得有理有据的,至尊宝被她的真理信服。

    一瓣粉樱落泪飘泊到了死人硬生生的腿骨,白晶晶的右边腮骨上烙下一瓣凉凉的樱花:“我是白骨精,我叫白晶晶,你刚才埋的那堆骨头正是我的。”白晶晶一脸兴奋指着坑里的那堆骨头说。

    白晶晶贴脸开大,至尊宝微微张嘴非常惊讶:“原来你是白骨精啊,我怎么回回都遇到妖精?”

    白晶晶的脸立马贴了上来,她一脸严肃地质疑不怕死的至尊宝:“你真的不怕我吗?”

    至尊宝见多识广,丝毫不畏惧白骨精:“你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会杀了我?”说着说着,至尊宝走开一会儿。

    至尊宝对白晶晶生若漂萍的身世产生了怜悯跟同情,因此至尊宝作为一个男人,他格外的想要守护白晶晶弱小的心灵。

    直到真相的来临,这一出爱情大戏才风云变色。

    “我知道你跟我师姐谈恋爱,为了能成功报复她一次,我是故意找上你的,就因为她仗着自己是同门师姐就可以为所欲为欺负我这个柔弱的师妹,所以我才不可遏制的想跟你确定关系利用你去对付她。“”白晶晶变身成一只凶悍的母夜叉,直击的真相简直快逼疯了至尊宝。

    以至尊宝的文化素养,他不屑跟白晶晶红脸吵架,他非常平静的给出了自己最真实的答案:“我不爱你师姐,更不恨你!”说完。至尊宝扭头就走,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解释跟道歉。

    故事的后续是至尊宝执意要闯荡西域,白晶晶泪眼婆娑地出手挽留:“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你不要去追求什么价值,跟我留在这里,外面很危险的 !”

    至尊宝见识过真正的力量,再见识过撼动山河的力量之后,至尊宝不想再回归平庸的境界。他兴致勃勃的对追来西域的白晶晶说:“人类的力量太渺小,我想寻找真正的力量!”

    “开头也许是一个谎言,但爱你至尊宝我白晶晶是认真的,只不过用错了方法!”无界之门已经开启,至尊宝去意已决,白晶晶为了成就他的道,她唯有松手任他离开。

    在至尊宝走后不久,白晶晶学会释然,她坦然接受至尊宝追逐梦想的意念:“因为你,我柔弱的心脏不再软弱,而是变得坚强起来,我要告诉你的是,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努力生活努力修炼到最高!”今后除了吃饭睡觉以后,修仙练气成为了白晶晶每日的必需,她心心念念要取代她的师姐,成为她师傅紫霞仙子最引以为傲的女徒弟。

    紫霞仙子贪玩下凡,保佑一方百姓的安危,络绎不绝的商贾之家慕名而来想要迎娶她过门,可谁知仙子一个人也不要,并且给出承诺只要谁找到掉落在黄金沙漠里的藕丝仙履,她就一分钱也不要免费送上门去嫁给他的儿子。

    仙女倒贴金银嫁给男方为妻,天下居然有此等天大的好事,西北因干旱常年无雨,紫霞仙子天降人世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解救了灾民中数以万计的贫苦百姓,她的事迹在人间黄土高坡一带广为流传,她择亲纳婿一事更甚者成为天下美谈,凡过路之人人人皆知,许多人慕名而来纷纷加盟了这支淘金之旅的队伍。

    紫霞仙子的仰慕者多如过江之鲫,除了觊觎她的天仙美貌,还有仰慕她卓越的才学。

    至尊宝好不容易挤出重围,他喊话紫霞仙子:“你是大仙吗,我想拜你为师学习法术可以吗?”

    紫霞仙子歪在鲜花红毯的宝座上,多少猛男臣服在她的红石榴裙下,她不讲淑女文德,自带流氓气息:“你想拜我为师,我还想找一个老公呢?”

    紫霞仙子灵机一动,收回单腿,上身前倾:“干脆你娶了我,我收你做徒弟好不好?”紫霞仙子明显是想收至尊宝做裙下之臣。

    至尊宝一个劲儿的甩刘海不同意:“不好!”

    紫霞仙子轻飘飘地飞过来,直对着至尊宝的一张鬼脸:“别这样吗,你考虑考虑?”

    紫霞和至尊宝坐在擂台的边缘,紫霞笑道:“至尊宝,我紫霞笃定你是人中龙凤,你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那我多谢你啊,昨天还有人说我是孙猴子转世呢……”脑袋里被唐三藏插播一段讲义,至尊宝依然不信他曾为齐天大圣的事实。

    紫霞满打满算开始憧憬起俩人幸福美满的生活:“确认过眼神,你是我的人,今后有我罩着你,你要陪我实现好多好多的心愿,这样我顶着被革职的风险来人间一趟才有价值!”

    至尊宝陪着紫霞在沙漠里寻找流星雨,在月老树下挂红线,他们做了许多紫霞一直敢想不敢做的事情,终于紫霞发现了他是携有藕丝仙履的心上人。

    掐定主意,紫霞当即拿上鞋子去找至尊宝这个没良心的算账;“你为什么要瞒我你私藏了仙履?”

    “你的爱我注定承受不起,我生来就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如果我停下飞翔我就会去死,你的爱不应该加注到我的身上,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去托付!”至尊宝的托词是带了七分真心,三分荒凉。

    至尊宝是个烂心肝的,紫霞仙子愤怒不已:“如果我非你不可呢?”

    至尊宝宁死不悔:“那么我现在就去死,不给你一丝一毫的机会!”

    “你宁可死也不愿娶我,这是为什么?”紫霞怒了。

    “躲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对方再此见到自己,所以我选择一个人消失,再见不见,再也不留念!”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至尊宝留书出走。

    至尊宝渐明渐悟,开始有了归降唐三藏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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