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负数人的代价
陆越追，赶尸人逃……
陆越挥斧，赶尸人惊恐……
在这个过程中，陆越弄清楚了一些情况。
在这遗迹碎片里，寿命变成负数并不意味着死亡，但却会陷入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
类似赶尸人这种被提前选中的超凡者，因为当时遗迹碎片没有跟现实世界相连，因此所有人都无法逃脱。
再加上外围天材地宝稀缺，僧多粥少，一小时等同一年的残酷规则下，九成以上的超凡者，在短短一周内便耗尽寿命，沦为负数。
一旦寿命为负，就会与寿神签订契约。
契约形式有两种，一种是活契，一种是死契。
活契就是偿还完寿命后就能重获自由。
至于死契则是将一切都卖给寿神。
赶尸人签的是活契，签订之后不会死去，但吸收遗迹碎片内的灵气就跟龟速一样，且负债越多，效率越低，直至修行之路彻底断绝。
这是最为严重的惩罚之一。
除此之外，负数人在白天无法享受增加寿命的福利，但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却要付出减寿代价。
这等于一天醒来啥事没干，就背负十六年债务。
细思极恐！！！
一开始签了活契的人都在为之努力，但遗迹开启前，里面的超凡者稀少，而且个个都是老鸟，很难获得寿命，慢慢的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令不少人精神崩溃。
于是一部分选择死契，另一部分选择自我了断。
一直徘徊在外围的赶尸人正是凭借收集这些自杀者的尸体，才逐渐壮大铜甲尸队伍。
此次遗迹碎片开启，对赶尸人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将有大量超凡者涌入，这些都是新鲜的寿命。
赶尸人的梦想简单、朴素，只希望能还清寿神债务，再捞上一笔寿命，届时便能逃离这个恐怖的遗迹碎片。
“你放过我，我带你去找寿像。”
“我白天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位置……”
赶尸人一边狼狈逃窜，一边抛出诱人条件。
“成交！”陆越说道。
正当赶尸人暗暗松了口气，却猛然察觉到身后一阵风起云涌，转头只见陆越身形骤然跃至半空，一道凌厉无匹的杀招在刹那间凝聚成形。
鬼火罡气瞬间划破寂静夜空。
直接砍死了赶尸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间都心知肚明，寿像位置是双方谈判的最大筹码，他在得知位置后，绝不可能手下留情，赶尸人也清楚，即便告知也难逃一死。
人心难测！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心怀恶意，将他引向其他危险之地。
因此直接斩草除根算了。
陆越刚收起青铜钺，此时却突然愣住了。
脑海中源气数量增加十缕。
赶尸人是活人，而且作为被遗迹碎片提前选中之人，能提供源气这不意外，但通常情况下不都是一缕吗？！！！
陆越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仔细回想对方先前的话语，再结合这两天的猜测，最终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蕴含源气的天材地宝！
对方为了偿还寿命债务，在超凡者大批涌入前，其中一个来源便是寻找这些天材地宝。
这源气无法被消化，从而转移到超凡者体内？
陆越目光凝重，心中疑惑愈发强烈。
他总感觉这个源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仔细检查赶尸人尸体，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线索后，他转身朝着聚集地疾步赶去，这一趟来回奔波，也让他损失两年寿命，着实有些心疼。
裹尸袋虽能隔绝规则影响，但总不能时刻躺进去四处奔波，有时遇到战斗，或者外出探索还是得出来。
一路上陆越都在思考那个寿像。
是否真如赶尸人所说的那般神奇？
陆越对此心中仍存疑惑，必须亲眼所见，才能确定。
回想起白天在黑水沼泽遇见的劈树男，既然它被赶尸人练成铜甲尸，出现在那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心中有了线索后，陆越很快返回到聚集地。
见一众幸存者围聚在一起，便伸手打了个招呼：“长期熬夜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容易导致男性不孕不育，大家还是早点休息。”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陆越便回到木屋歇息。
还是张雅灵的“窝”最为舒适。
外界幸存者：“？？？？？？”
男性不孕不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众人围聚在外面议论纷纷，那位神藏五重天的超凡者带头商议着什么，不时地打量陆越居住的木屋。
最终所有人都咬牙点头同意。
………
次日，白昼降临，万物焕发新生。
陆越早早起来，满怀期待迎接全新一天。
白天一小时增寿一年，这种“羊毛”，不薅白不薅。
一番洗漱后，当陆越推开房门，眼前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数十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时，那位神藏五重天的超凡者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前辈，我们昨晚商议了一下，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所以决定每人捐出一年寿命给您。”
“给我捐一年寿命？”
陆越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你们的寿命很多吗？”
一众超凡者闻言，纷纷低头不语。
陆越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内心的犹豫与挣扎，一方面，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另一方面，扣除一年寿命也确实让人肉疼。
毕竟，他们每天一睁眼就要还八年寿命。
“寿命你们留着，如果真想报答我，可以给我天材地宝代替。”陆越思索片刻后，给出这样一个折中的方法。
天材地宝同样能够提供寿命。
而且还能收获源气，性价比超高。
陆越感觉自己运气不是很好，昨天八个小时只找到一个，所以这事还得发动广大群众帮忙找比较好。
随后，在众人惊愕目光中，陆越离开聚集地。
他决定好好利用这个白天，去找那个寿像。
首先地点便是那处黑水沼泽，由于之前已经摸清了位置，陆越这次全力奔跑，速度如飞。
今天是进入遗迹碎片的第三天。
一路上，陆越又看见天空中有不少超凡者坠落，但同时，也有不少人向海边走去，两个晚上足以让这些超凡者认清现实，一些稍微上了年纪的超凡者开始退出。
正如官方所言，没必要白白浪费生命。
而且退出之后也可以停留在现实世界那座万人坑。
蹭遗迹碎片泄露的灵气修行。
没多久，陆越便重新来到那片黑水沼泽。
望着混浊不见底的黑水沼泽，以及若有若无的腥味，陆越最终决定放弃游过去，而是准备选择就地取材，制作一条简易木舟划过去。
就在陆越刚升起这个想法时，忽地他发现远处雾气中有一道虚影渐渐浮现，那竟是一条小船。
上面还有一个船夫。
对方似乎也看见了岸边的陆越。
此刻正滑动小船朝着陆越方向驶来。
当小船划的近了些，陆越却眉头一蹙，那船夫蒙着脸，全身湿漉漉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这很明显是一具尸体，
与先前击杀的赶尸人控制的那些尸体颇为相似。
这死尸船夫也被人控制了？
简易木船靠岸后，船夫抬起头，跟水鬼似的身上水滴不断落下，用着唯一露出的眼睛冷冷地瞥了陆越一眼，开口说道：“你是新来的超凡者？”
陆越默不作声。
那死尸蒙面船夫接着道：“如果你是新进来的超凡者，不妨看看手腕，那上面是你的剩余寿命，在这里一个小时等同于一年，外围白天八小时，晚上十六小时……”
陆越设想过很多种结果，却唯独没曾料到这位死尸船夫竟会主动讲述这里的规矩，而且说的全都是大实话，就跟游戏中的NPC一样。
背后控制这死尸的人是个好人？
“我知道一种规避遗迹晚上规则的方法，就藏在最深处，我可以载你过去，你给我一年寿命。”
陆越：“……”
果然，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帮助。
一切都是生意。
一年寿命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给是不可能给的。
陆越左右张望，这附近并不缺木材。
他寻思着自己建艘简易木舟划过去看看。
此时，那死尸船夫又说道：“那里有瘴气，只有坐我的船才能平安度过，其他船不结实，容易翻船……”
陆越目光微眯，看向远处朦胧雾气。
那应该就是瘴气。
接着陆越目光又看向死尸船夫的粗糙木船，一些缝隙处开始微微渗水，这船也踏马叫结实？！！！！
别人的船到了瘴气区域会翻，只有你的不会翻。
这不摆明是你……准确来讲应该是死尸船夫背后的超凡者干的，目的也很简单，做垄断独家生意。
陆越此时正在犹豫。
一年寿命，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不算什么。
这时，死尸船夫又开口道：“当然，你可以先赊着。”
陆越有些诧异，这船费竟还能赊欠？
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猫腻？
陆越一时难以捉摸，但既然来都来了，且这死尸船夫说的信誓旦旦，或许赶尸人所说的寿像就在这里。
“行，先赊着。”
死尸船夫闻言，示意陆越上船。
陆越也不再犹豫，大步踏上船板。
死尸船夫轻摇船桨，小船缓缓驶向瘴气。
陆越全神戒备，但出乎意料的是，当木船驶入瘴气区域时，那些瘴气就像是被人为控制一般，自动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整个行程异常宁静，未有丝毫波澜。
正如死尸船夫先前说的话一样，坐它的船很安全。
最终木船抵达一处岸边。
下船前，死尸船夫示意陆越写一张欠条，陆越担心其中有诈，于是谎称自己小时候家里穷，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放牛，不会写字。
“你叫什么名字，我替你写。”
陆越道：“陆耶耶。”
死尸船夫于是写了张陆耶耶的欠条。
就在这个过程中，陆越也发现远处瘴气区域里又有一艘木船驶向岸边，同样是一位蒙面死尸船夫。
这死尸船夫竟然不止一位？
此时死尸船夫已经将欠条写好，并划船离去。
陆越望着手中欠条，毫不犹豫地将其撕得粉碎。
不久，远处那艘木船上的几位超凡者也到了岸上。
不出所料，几人跟陆越一样，将欠条撕毁丢弃。
显然，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还这笔债。
凭本事赊的，怎么可能还！！！
前方几人友善走来，并向陆越打招呼。
陆越也以微笑回应。
随后，几人结伴而行，途中陆越得知这些人的情况，类似陆越的聚集地不止一处，那些都是先前进入的超凡者搭建的。
这两天晚上他们的聚集地也遭遇负数人袭击。
好在合力擒住负数人，逼问出一些信息。
于是白天一行人在外面探索，最终发现这里。
几人继续深入岸对面的森林。
没过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我去，这里灵气浓度好浓郁！”
“是我们聚集地的两倍。”
同行几人兴奋不已，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在这里修行绝对事半功倍，如果还能规避晚上减寿的规则，这简直是双喜临门，即便后来无法夺得遗迹碎片的归属权，这趟来的也值了。
此时，陆越注意到，前方地面上有一块石头。
准确来讲是一颗石像脑袋。
这颗脑袋比正常人的脑袋略大一些。
大脑袋、宽脑门、白胡须……
石像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尽管双眼已化为两个深邃凹槽，却似乎仍能感受到那慈祥目光，整体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气质。
陆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个字——寿神。
寿神，又称南极仙翁、南极老人、长生大帝，是福、禄、寿三星之一，象征着长寿与吉祥。
这里的遗迹规则与寿命息息相关，这绝非巧合。
陆越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断定，这是寿神遗迹。
然而，此刻陆越却感觉不对劲，因为这石像脑袋太过于正常，但凡它透露出一丝邪性，他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回想起比干遗迹中的比干形象。
那些所谓的神明哪一个不是充满邪性？
难道是因为自己实力不足，无法看透这石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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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挥斧，赶尸人惊恐……
在这个过程中，陆越弄清楚了一些情况。
在这遗迹碎片里，寿命变成负数并不意味着死亡，但却会陷入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
类似赶尸人这种被提前选中的超凡者，因为当时遗迹碎片没有跟现实世界相连，因此所有人都无法逃脱。
再加上外围天材地宝稀缺，僧多粥少，一小时等同一年的残酷规则下，九成以上的超凡者，在短短一周内便耗尽寿命，沦为负数。
一旦寿命为负，就会与寿神签订契约。
契约形式有两种，一种是活契，一种是死契。
活契就是偿还完寿命后就能重获自由。
至于死契则是将一切都卖给寿神。
赶尸人签的是活契，签订之后不会死去，但吸收遗迹碎片内的灵气就跟龟速一样，且负债越多，效率越低，直至修行之路彻底断绝。
这是最为严重的惩罚之一。
除此之外，负数人在白天无法享受增加寿命的福利，但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却要付出减寿代价。
这等于一天醒来啥事没干，就背负十六年债务。
细思极恐！！！
一开始签了活契的人都在为之努力，但遗迹开启前，里面的超凡者稀少，而且个个都是老鸟，很难获得寿命，慢慢的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令不少人精神崩溃。
于是一部分选择死契，另一部分选择自我了断。
一直徘徊在外围的赶尸人正是凭借收集这些自杀者的尸体，才逐渐壮大铜甲尸队伍。
此次遗迹碎片开启，对赶尸人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将有大量超凡者涌入，这些都是新鲜的寿命。
赶尸人的梦想简单、朴素，只希望能还清寿神债务，再捞上一笔寿命，届时便能逃离这个恐怖的遗迹碎片。
“你放过我，我带你去找寿像。”
“我白天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位置……”
赶尸人一边狼狈逃窜，一边抛出诱人条件。
“成交！”陆越说道。
正当赶尸人暗暗松了口气，却猛然察觉到身后一阵风起云涌，转头只见陆越身形骤然跃至半空，一道凌厉无匹的杀招在刹那间凝聚成形。
鬼火罡气瞬间划破寂静夜空。
直接砍死了赶尸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间都心知肚明，寿像位置是双方谈判的最大筹码，他在得知位置后，绝不可能手下留情，赶尸人也清楚，即便告知也难逃一死。
人心难测！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心怀恶意，将他引向其他危险之地。
因此直接斩草除根算了。
陆越刚收起青铜钺，此时却突然愣住了。
脑海中源气数量增加十缕。
赶尸人是活人，而且作为被遗迹碎片提前选中之人，能提供源气这不意外，但通常情况下不都是一缕吗？！！！
陆越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仔细回想对方先前的话语，再结合这两天的猜测，最终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蕴含源气的天材地宝！
对方为了偿还寿命债务，在超凡者大批涌入前，其中一个来源便是寻找这些天材地宝。
这源气无法被消化，从而转移到超凡者体内？
陆越目光凝重，心中疑惑愈发强烈。
他总感觉这个源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仔细检查赶尸人尸体，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线索后，他转身朝着聚集地疾步赶去，这一趟来回奔波，也让他损失两年寿命，着实有些心疼。
裹尸袋虽能隔绝规则影响，但总不能时刻躺进去四处奔波，有时遇到战斗，或者外出探索还是得出来。
一路上陆越都在思考那个寿像。
是否真如赶尸人所说的那般神奇？
陆越对此心中仍存疑惑，必须亲眼所见，才能确定。
回想起白天在黑水沼泽遇见的劈树男，既然它被赶尸人练成铜甲尸，出现在那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心中有了线索后，陆越很快返回到聚集地。
见一众幸存者围聚在一起，便伸手打了个招呼：“长期熬夜会导致内分泌失调，容易导致男性不孕不育，大家还是早点休息。”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陆越便回到木屋歇息。
还是张雅灵的“窝”最为舒适。
外界幸存者：“？？？？？？”
男性不孕不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众人围聚在外面议论纷纷，那位神藏五重天的超凡者带头商议着什么，不时地打量陆越居住的木屋。
最终所有人都咬牙点头同意。
………
次日，白昼降临，万物焕发新生。
陆越早早起来，满怀期待迎接全新一天。
白天一小时增寿一年，这种“羊毛”，不薅白不薅。
一番洗漱后，当陆越推开房门，眼前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数十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时，那位神藏五重天的超凡者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恭敬之色：“前辈，我们昨晚商议了一下，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所以决定每人捐出一年寿命给您。”
“给我捐一年寿命？”
陆越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你们的寿命很多吗？”
一众超凡者闻言，纷纷低头不语。
陆越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内心的犹豫与挣扎，一方面，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另一方面，扣除一年寿命也确实让人肉疼。
毕竟，他们每天一睁眼就要还八年寿命。
“寿命你们留着，如果真想报答我，可以给我天材地宝代替。”陆越思索片刻后，给出这样一个折中的方法。
天材地宝同样能够提供寿命。
而且还能收获源气，性价比超高。
陆越感觉自己运气不是很好，昨天八个小时只找到一个，所以这事还得发动广大群众帮忙找比较好。
随后，在众人惊愕目光中，陆越离开聚集地。
他决定好好利用这个白天，去找那个寿像。
首先地点便是那处黑水沼泽，由于之前已经摸清了位置，陆越这次全力奔跑，速度如飞。
今天是进入遗迹碎片的第三天。
一路上，陆越又看见天空中有不少超凡者坠落，但同时，也有不少人向海边走去，两个晚上足以让这些超凡者认清现实，一些稍微上了年纪的超凡者开始退出。
正如官方所言，没必要白白浪费生命。
而且退出之后也可以停留在现实世界那座万人坑。
蹭遗迹碎片泄露的灵气修行。
没多久，陆越便重新来到那片黑水沼泽。
望着混浊不见底的黑水沼泽，以及若有若无的腥味，陆越最终决定放弃游过去，而是准备选择就地取材，制作一条简易木舟划过去。
就在陆越刚升起这个想法时，忽地他发现远处雾气中有一道虚影渐渐浮现，那竟是一条小船。
上面还有一个船夫。
对方似乎也看见了岸边的陆越。
此刻正滑动小船朝着陆越方向驶来。
当小船划的近了些，陆越却眉头一蹙，那船夫蒙着脸，全身湿漉漉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这很明显是一具尸体，
与先前击杀的赶尸人控制的那些尸体颇为相似。
这死尸船夫也被人控制了？
简易木船靠岸后，船夫抬起头，跟水鬼似的身上水滴不断落下，用着唯一露出的眼睛冷冷地瞥了陆越一眼，开口说道：“你是新来的超凡者？”
陆越默不作声。
那死尸蒙面船夫接着道：“如果你是新进来的超凡者，不妨看看手腕，那上面是你的剩余寿命，在这里一个小时等同于一年，外围白天八小时，晚上十六小时……”
陆越设想过很多种结果，却唯独没曾料到这位死尸船夫竟会主动讲述这里的规矩，而且说的全都是大实话，就跟游戏中的NPC一样。
背后控制这死尸的人是个好人？
“我知道一种规避遗迹晚上规则的方法，就藏在最深处，我可以载你过去，你给我一年寿命。”
陆越：“……”
果然，哪有什么平白无故的帮助。
一切都是生意。
一年寿命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给是不可能给的。
陆越左右张望，这附近并不缺木材。
他寻思着自己建艘简易木舟划过去看看。
此时，那死尸船夫又说道：“那里有瘴气，只有坐我的船才能平安度过，其他船不结实，容易翻船……”
陆越目光微眯，看向远处朦胧雾气。
那应该就是瘴气。
接着陆越目光又看向死尸船夫的粗糙木船，一些缝隙处开始微微渗水，这船也踏马叫结实？！！！！
别人的船到了瘴气区域会翻，只有你的不会翻。
这不摆明是你……准确来讲应该是死尸船夫背后的超凡者干的，目的也很简单，做垄断独家生意。
陆越此时正在犹豫。
一年寿命，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不算什么。
这时，死尸船夫又开口道：“当然，你可以先赊着。”
陆越有些诧异，这船费竟还能赊欠？
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猫腻？
陆越一时难以捉摸，但既然来都来了，且这死尸船夫说的信誓旦旦，或许赶尸人所说的寿像就在这里。
“行，先赊着。”
死尸船夫闻言，示意陆越上船。
陆越也不再犹豫，大步踏上船板。
死尸船夫轻摇船桨，小船缓缓驶向瘴气。
陆越全神戒备，但出乎意料的是，当木船驶入瘴气区域时，那些瘴气就像是被人为控制一般，自动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整个行程异常宁静，未有丝毫波澜。
正如死尸船夫先前说的话一样，坐它的船很安全。
最终木船抵达一处岸边。
下船前，死尸船夫示意陆越写一张欠条，陆越担心其中有诈，于是谎称自己小时候家里穷，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放牛，不会写字。
“你叫什么名字，我替你写。”
陆越道：“陆耶耶。”
死尸船夫于是写了张陆耶耶的欠条。
就在这个过程中，陆越也发现远处瘴气区域里又有一艘木船驶向岸边，同样是一位蒙面死尸船夫。
这死尸船夫竟然不止一位？
此时死尸船夫已经将欠条写好，并划船离去。
陆越望着手中欠条，毫不犹豫地将其撕得粉碎。
不久，远处那艘木船上的几位超凡者也到了岸上。
不出所料，几人跟陆越一样，将欠条撕毁丢弃。
显然，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还这笔债。
凭本事赊的，怎么可能还！！！
前方几人友善走来，并向陆越打招呼。
陆越也以微笑回应。
随后，几人结伴而行，途中陆越得知这些人的情况，类似陆越的聚集地不止一处，那些都是先前进入的超凡者搭建的。
这两天晚上他们的聚集地也遭遇负数人袭击。
好在合力擒住负数人，逼问出一些信息。
于是白天一行人在外面探索，最终发现这里。
几人继续深入岸对面的森林。
没过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
“我去，这里灵气浓度好浓郁！”
“是我们聚集地的两倍。”
同行几人兴奋不已，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在这里修行绝对事半功倍，如果还能规避晚上减寿的规则，这简直是双喜临门，即便后来无法夺得遗迹碎片的归属权，这趟来的也值了。
此时，陆越注意到，前方地面上有一块石头。
准确来讲是一颗石像脑袋。
这颗脑袋比正常人的脑袋略大一些。
大脑袋、宽脑门、白胡须……
石像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尽管双眼已化为两个深邃凹槽，却似乎仍能感受到那慈祥目光，整体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气质。
陆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两个字——寿神。
寿神，又称南极仙翁、南极老人、长生大帝，是福、禄、寿三星之一，象征着长寿与吉祥。
这里的遗迹规则与寿命息息相关，这绝非巧合。
陆越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断定，这是寿神遗迹。
然而，此刻陆越却感觉不对劲，因为这石像脑袋太过于正常，但凡它透露出一丝邪性，他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回想起比干遗迹中的比干形象。
那些所谓的神明哪一个不是充满邪性？
难道是因为自己实力不足，无法看透这石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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