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神大人大力搞发展
“越快越好！”
瑶曦刚说完，只见赵六脸色大变，眼看就要昏倒。
“对了，天神大人说，如果做得好，给你额外奖励！”
瑶曦补充说道。
刚要昏倒的赵六一听额外奖励，突然精神大振，原地跳了起来。
“感谢神女大人，感谢天神大人！”
赵六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冲进自己的工坊。
这举动吓了瑶曦一跳，心想：
没想到赵六这么需要人尊重，下次遇到张婶，一定要跟她说说，让她重视一下自己的男人。
萧凡看到赵六过激的表现，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担忧。
答应赵六主要是因为给他的任务极其艰巨，并且十分重要。
疏勒镇的物资补给，还有萧凡的收入来源，就依靠赵六了。
加上瑶曦绘画技术感人，那图纸过于抽象，如果没有赵六的技术，恐怕很难做出工艺精良的微雕工艺品。
但是，给赵六买一些万爱伟，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能不能有效？
如今，工坊区的学徒工人数量更多了，为了能加速建设疏勒镇，特意成了工坊司，总管事赵六。
瑶曦还颁布了天神大人基建奖励条例：
有一技之长的新注册工匠，按照木工、铁匠、瓦工等具体分类进行考核，考核通过按照1级师傅给予待遇。
1级师傅，每日大米5斤，肉1斤。2级师傅，每日大米5斤，肉2斤。后面以此类推，最高等级5级师傅。
没有一技之长的难民，只要愿意工作，愿意留在疏勒镇，也可以进入工坊区，注册成为学徒，必须跟随师傅进行学习。
学徒分为3级，初级学徒，每日大米2斤，中级学徒每日大米3斤，高级学徒，每日大米4斤。
每个师傅同一时间，只能带一名学徒，在学徒成为高级学徒后，进行考核，考核通过，高级学徒晋升为1级师傅，可以有教导学徒的权利。
同时每位师傅每次成功培养出一名1级师傅，工坊司给予传授师傅育人奖，奖励肉10斤。
但是，如果发现师傅舞弊，或者克扣欺压学徒的，将会被工坊司取消奖励，通报批评，最严重记入黑名单，永不录用。
天神大人基建奖励条例一颁布，小人儿们的工作热情一下便被激活了。
原本每天没有目的的难民们，现在也跃跃欲试，积极报名。
“每天去粥铺领救济，只能喝粥，如果我去工坊工作，不仅能学门手艺，还有大米拿，实在太棒了！天神大人仁慈！”
“你靠边一点，我在北庭都护府做过五年铁匠，我会打铁，我该去哪考核？我要当师傅，我要吃肉！”
“我是在做梦吗？这待遇比都护府的官匠都要好，我这辈子都要为建设疏勒镇而奋斗！”
小人儿们七嘴八舌，人挤人，争先恐后进入工坊司报名。
萧凡对此十分满意，大战刚过，百废待兴，基建才是硬道理。
师傅学徒制度不仅能招募到人才，还可以快速培养技术工人，这些都是现在的疏勒镇最需要的。
建设的问题处理完，现在就是要处理另外一件事了。
萧凡心里如此想着。
他的眼神随着一袭红衣的少女，慢慢移动到营盘区，那里是疏勒镇的军事区。
只见虽然刚刚击退吐蕃大军，但是大炎士兵的训练仍在严格进行。
其中一个在来回踱步，神情紧张，这个人正是疏勒镇镇守使鲁阳。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这次我真是死定了……”
鲁阳从早上听了疏勒镇的报告便忧心忡忡，一直在发愁。
“大人，您还是不要过于担心，只要和天神大人说清楚，他老人家是不会怪罪您的。”
说话的是鲁阳的副将，疏勒镇偏将军王虎。
“你说得好听，两军对峙的时候，我在哪？我在睡大觉！敌人攻城的关键时刻，我在哪？我竟然擅离职守，偷袭敌军大营！而最后呢？我还让敌军主帅跑了？该死……我简直罪该万死！而你呢？飞天神将！疏勒镇城门死战的英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人之力击杀吐蕃大将噶尔·图力图，还受毁灭天君赐福，飞天腾空，上天入地……”
鲁阳咬着下嘴唇，语气中带着羡慕、嫉妒。
“鲁阳大人……我也没有那么神啦……”
王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虎大人，鲁阳大人……”
一个传令小兵跑到二人面前，单膝跪地叉手行礼报告。
只见这小兵看王虎的眼神都带着热诚，带着无与伦比的崇拜之情，竟然无视了疏勒镇最高等级的鲁阳。
“……你……看够没有，有事快说！”
鲁阳气愤地说道。
“……哦！是！神女大人过来！”
传令小兵清醒过来，立刻回答道。
鲁阳一听，脸色霎时惨白。
“完了！王虎老弟，哥只求你一件事，哥还不想被天神大人按死，哥可以死在战场上，但是不能死在这里。王虎老弟，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
鲁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不会的……天神大人不会杀您的。”
王虎宽慰道。
“怎么不会？之前差点儿就杀了我了，要不然……”
鲁阳突然眼神一变。
从腰间拔出佩刀。
大炎横刀冷光一闪。
反正横竖是个死……
不如……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神下……
反了！
呸！
鲁阳把武器一扔，就往营门外跑。
在看到瑶曦的一刹那，还有几百米远的距离。
鲁阳就开始冲锋下跪。
一条漂亮的滑跪线，足足有二十米。
“神女大人！末将鲁阳！负荆请罪！”
鲁阳高声喊道。
这架势把瑶曦吓了一跳，毕竟他没有萧凡的俯瞰视野，压根儿就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
萧凡都看在眼里，突然玩心大起。
“瑶曦，你就说……，记得严肃一点。”
萧凡笑着说道。
瑶曦听到萧凡的话，突然威严起来。
“咳咳……鲁阳大人，天神大人说守城的时候，你跑哪去了？大炎将军，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咯噔。
鲁阳听神女大人问话，心直接凉了半截。
果不其然，这是来问罪的！
“神女大人，帮我向天神大人解释一下，我看当时战局稳定，并且吐蕃大营就在不远处，唾手可得，就带着十人骁骑，从东门出，趁着夜色，偷袭吐蕃大营！如果可以手刃敌军主帅，据说是吐蕃二皇子牟迪如，此人极其残暴，杀了他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谁知道吐蕃人太狡猾了，竟然还留有一支伏兵……”
“天神大人说，别啰嗦了，那结果呢？敌军主帅的人头呢？”
瑶曦打断道，语气严厉，带着怒气。
咯噔。
这下鲁阳的心全凉了。
“……跑……跑了……，但这都怪那个招式诡异的吐蕃将军阻拦！还有那个大炎叛徒！对面有个带着银色假面的大炎人，此人武艺不俗，绝非泛泛之辈！否则我必将手刃对方主帅！”
鲁阳还想再挣扎一下。
“天神大人问你，战前告诉过你什么？”
瑶曦又问道。
咯噔。
鲁阳虽然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只是还没有埋罢了。
“为将帅者，必死，可杀也……”
鲁阳自知已经没救了，天神大人训诫过，不可鲁莽，结果自己明知故犯，鲁莽冒进，差点儿让疏勒镇失守！
为今之计……
鲁阳已经绝望了，不过萧凡并没有真的想杀他，反而觉得鲁阳的想法还挺好。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如果当时鲁阳击杀牟迪如，必然让吐蕃大军大乱，让吐蕃大败。
不过萧凡注意的是另外一点，对方竟然有大炎降将，怪不得没有直接攻过来。
这次牟迪如没死，以后必定还会来犯。
梆梆梆。
只听生态箱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知道鲁阳从哪掏出来一块木板，随后对着瑶曦就开始磕头。
……
北庭都护府。
吐蕃帝国的大亲王，大赞普继承人，牟尼。
牟尼与牟迪如虽是兄弟，但是两人截然不同，牟迪如狂暴易怒，性情多变，而牟尼沉稳宽和，待人接物都十分谦虚谨慎。
所以牟尼很得吐蕃朝堂的人心。
只不过他们两人有一点是相同的。
此刻的牟尼收到一封书信。
这封信来自他的弟弟牟迪如。
这件事让牟尼十分惊讶，他的这位弟弟向来心高气傲，并且对大赞普的位置虎视眈眈。
这样的一位弟弟，竟然向他写信求援。
此时的北庭都护府已经被牟尼全部占领，大炎人沦为奴隶，吐蕃人横行霸道。
“牟迪如五万大军攻伐安西疏勒镇，结果大败而归，太不可思议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大炎天神真的存在？”
牟尼看过信后，端坐在上位，思忖道。
他身着吐蕃华服，十分得体，衣服上绣着雪山和狮子，象征着吐蕃帝国的权力。
牟尼的相貌俊朗，带着一股文人墨客一般的书生气，和吐蕃人的那种粗犷不拘小节格格不入。
这都是因为牟尼从小便接受中原大炎王朝教育，但是这种教育仍然改不了他的本质。
牟尼的议事厅下，是他帐下谋士和武将们。
他们左右而坐，右边是一排武将，大约十五人，个个武艺高强。左边是一排谋士，约有二十人，出众者十人，其中排在首位的竟然是个光头和尚。
吐蕃苯教的高僧，南波特计波。
“南波特计波师傅，我的弟弟大败而归，五万大军全军覆没，而安西疏勒镇只有两千守军……信中说，这盖为大炎天神之神威所致……”
又是大炎天神，牟尼最近一个月已经无数次听到大炎天神的事迹了。
一夜造坚城。
一手开天河。
弹指间搬山卸岭，普降甘霖。
现在又多了一条。
引金乌落地，全灭吐蕃大军。
这些传闻，牟尼都是当作玩笑来听的，如今看到牟迪如的信，实在无法忽视了。
“牟尼殿下，此世本就有神明万千，如我教四大初始神明，萨都艾丧，辛拉沃嘎，桑波蚌赤，辛饶米沃。我以1000生灵，告问神明，大炎天神不足为虑。”
南波特计波手结万字印，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沉稳，但是却无法掩盖苯教的本质。
血腥与残忍。
每一次宗教活动，包活占卜吉凶、诅咒、驱鬼招魂、跳神治病，每一项都要用活人来进行祭祀。
这些祭祀的祭品，都是北庭沦陷区的大炎奴隶。
仅仅一年的时间，便有两万大炎人被残忍杀害了。
而牟尼默许这些残暴的仪式。
“原来如此，那么牟迪如在信的最后还有一项请求。他希望能将四千只大炎两脚羊驱赶到疏勒镇……”
牟尼看着信十分不解。
两脚羊是奴隶的代称，战争时期，行军打仗，有时候粮食不够。
那么奴隶和羊便没有分别，只是一个是四脚，一个是两脚。
而四千的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牟迪如自己要，这倒是说得通，但是把大炎奴隶驱赶到疏勒镇，这不是在给安西都护府送人吗？
牟尼的话让议事厅混乱起来。
谋士们与武将们交头接耳，也是十分不解。
“牟迪如是不是傻了？给疏勒镇送四千人过去？”
“两千守军都攻不下来，再送四千人，这不是在资敌吗？”
“听说牟迪如喜欢上疏勒镇神女，会不会叛变了？”
牟尼听着下面的议论，眉头紧皱，只不过他的余光一直瞄着手结万字印的僧人，南波特计波。
而南波特计波，双目紧闭，面色慈祥，仿佛已经入定，俗世的烦扰和他毫无关系。
“牟尼殿下！绝不能答应牟迪如殿下的请求，这简直是在资敌！”
议事厅里坐在后面的谋士突然喊道。
紧接着便有人附和：
“没错！我看这就是牟迪如殿下的阴谋！他打不下疏勒镇，无法进入安西之地，便想要资敌，让疏勒镇强大，不让牟尼殿下轻易进入安西！”
“牟迪如殿下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牟尼听着下面的争吵，忽然神色稍缓，叹了口气说道：
“唉，我弟弟的品性，我是最了解的，父亲一直看不上他，他手底下几乎无人可用，但是他只用一万人花不到一年时间便拿下了南诏国。想想我们呢？战将千员，谋士如云，我们四十万大军，用了五年才攻下北庭，弟弟实在太不容易了……”
牟尼说着悲伤起来，竟然欲哭，但是无泪。
“……弟弟他想要四千两脚羊，那便给他四千两脚羊吧。”
牟尼语气悲伤，掩面说道。
“牟尼殿下慈悲啊！”
“牟尼殿下果然有大赞普之姿，吐蕃帝国后继有人啊！”
议事厅的吐蕃人都动容了，纷纷附和。
只有南波特计波，依旧稳如泰山，安心打坐。
牟尼看南波特计波毫无反应，眼中挤出几滴眼泪，问道：
“南波特计波师傅，您看这样可以吗？”
南波特计波被问道，终于开口了。
“殿下慈悲啊，兄弟相亲，吐蕃帝国必定兴盛，我看牟迪如殿下要求的四千大炎两脚羊实在太少了。我建议殿下驱赶八千两脚羊到疏勒镇，这才能体现牟尼殿下对牟迪如殿下的关爱之情啊。”
南波特计波说完，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牟尼掩面，但是已经脸色不好了。
牟迪如这个疯子，对大赞普的位置虎视眈眈，他的目的就是要杀我，谁会给这个疯子帮助？我特么只是说说而已，南波你怎么还顺着说了？
你个秃驴不是叛变了吧？
此时，议事厅的众人全都震惊了，目光齐刷刷看向南波特计波。
他们实在不理解，四千不够，竟然还给八千。
“啊这……南波师傅，八千两脚羊，这实在太多了吧，一时也没有那么多啊。”
牟尼憋不住了，赶忙阻止。
“牟尼殿下，本僧与您解释。牟迪如殿下新败，以他的脾气，必定咽不下这口气，这四千两脚羊，看似资敌，实则就是牟迪如殿下图谋疏勒镇的奸计，能出次奸计，牟迪如殿下的帐下，必有高人指点啊。”
南波特计波睁开眼睛，原本慈祥的样子消失不见，眼中满是凶戾。
牟尼精神一阵，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波特计波。
只见南波特计波继续说道：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疏勒镇一座小城，能否一下容纳四千难民都是问题，假如留下了，必定造成疏勒镇物资短缺，民心不稳，就算物资足够，也可以在这四千难民上做些手脚，到时候疏勒镇进退两难，不攻自破。”
南波特计波的话让牟尼恍然大悟，但是，他又有疑问。
“原来如此，那么南波师傅，为什么四千不够，还要多给四千？”
南波特计波听到牟尼的话，突然笑了。
“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牟迪如殿下的奸计虽然毒辣，但是那不过是给牟尼殿下做的嫁衣。八千难民，恐怕就算疏勒镇乱了，到时候面对上万大炎军民奋力抵抗，牟迪如殿下也无法轻易拿下。等到那时，时机成熟，牟尼殿下您亲率四十万大军出天山，拿下疏勒镇轻而易举！只要破疏勒，安西之地亦是殿下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哈！”
南波特计波大笑，牟尼思忖片刻，也跟着大笑起来。
“有南波师傅在，我必成就一番霸业，入主中原，指日可待，称霸天下便从这小小的疏勒镇开始。”
牟尼大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隐秘的贪婪与疯狂。
议事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主仆二人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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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曦刚说完，只见赵六脸色大变，眼看就要昏倒。
“对了，天神大人说，如果做得好，给你额外奖励！”
瑶曦补充说道。
刚要昏倒的赵六一听额外奖励，突然精神大振，原地跳了起来。
“感谢神女大人，感谢天神大人！”
赵六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冲进自己的工坊。
这举动吓了瑶曦一跳，心想：
没想到赵六这么需要人尊重，下次遇到张婶，一定要跟她说说，让她重视一下自己的男人。
萧凡看到赵六过激的表现，心中不禁产生了些许担忧。
答应赵六主要是因为给他的任务极其艰巨，并且十分重要。
疏勒镇的物资补给，还有萧凡的收入来源，就依靠赵六了。
加上瑶曦绘画技术感人，那图纸过于抽象，如果没有赵六的技术，恐怕很难做出工艺精良的微雕工艺品。
但是，给赵六买一些万爱伟，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能不能有效？
如今，工坊区的学徒工人数量更多了，为了能加速建设疏勒镇，特意成了工坊司，总管事赵六。
瑶曦还颁布了天神大人基建奖励条例：
有一技之长的新注册工匠，按照木工、铁匠、瓦工等具体分类进行考核，考核通过按照1级师傅给予待遇。
1级师傅，每日大米5斤，肉1斤。2级师傅，每日大米5斤，肉2斤。后面以此类推，最高等级5级师傅。
没有一技之长的难民，只要愿意工作，愿意留在疏勒镇，也可以进入工坊区，注册成为学徒，必须跟随师傅进行学习。
学徒分为3级，初级学徒，每日大米2斤，中级学徒每日大米3斤，高级学徒，每日大米4斤。
每个师傅同一时间，只能带一名学徒，在学徒成为高级学徒后，进行考核，考核通过，高级学徒晋升为1级师傅，可以有教导学徒的权利。
同时每位师傅每次成功培养出一名1级师傅，工坊司给予传授师傅育人奖，奖励肉10斤。
但是，如果发现师傅舞弊，或者克扣欺压学徒的，将会被工坊司取消奖励，通报批评，最严重记入黑名单，永不录用。
天神大人基建奖励条例一颁布，小人儿们的工作热情一下便被激活了。
原本每天没有目的的难民们，现在也跃跃欲试，积极报名。
“每天去粥铺领救济，只能喝粥，如果我去工坊工作，不仅能学门手艺，还有大米拿，实在太棒了！天神大人仁慈！”
“你靠边一点，我在北庭都护府做过五年铁匠，我会打铁，我该去哪考核？我要当师傅，我要吃肉！”
“我是在做梦吗？这待遇比都护府的官匠都要好，我这辈子都要为建设疏勒镇而奋斗！”
小人儿们七嘴八舌，人挤人，争先恐后进入工坊司报名。
萧凡对此十分满意，大战刚过，百废待兴，基建才是硬道理。
师傅学徒制度不仅能招募到人才，还可以快速培养技术工人，这些都是现在的疏勒镇最需要的。
建设的问题处理完，现在就是要处理另外一件事了。
萧凡心里如此想着。
他的眼神随着一袭红衣的少女，慢慢移动到营盘区，那里是疏勒镇的军事区。
只见虽然刚刚击退吐蕃大军，但是大炎士兵的训练仍在严格进行。
其中一个在来回踱步，神情紧张，这个人正是疏勒镇镇守使鲁阳。
“完了完了……我死定了，这次我真是死定了……”
鲁阳从早上听了疏勒镇的报告便忧心忡忡，一直在发愁。
“大人，您还是不要过于担心，只要和天神大人说清楚，他老人家是不会怪罪您的。”
说话的是鲁阳的副将，疏勒镇偏将军王虎。
“你说得好听，两军对峙的时候，我在哪？我在睡大觉！敌人攻城的关键时刻，我在哪？我竟然擅离职守，偷袭敌军大营！而最后呢？我还让敌军主帅跑了？该死……我简直罪该万死！而你呢？飞天神将！疏勒镇城门死战的英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人之力击杀吐蕃大将噶尔·图力图，还受毁灭天君赐福，飞天腾空，上天入地……”
鲁阳咬着下嘴唇，语气中带着羡慕、嫉妒。
“鲁阳大人……我也没有那么神啦……”
王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虎大人，鲁阳大人……”
一个传令小兵跑到二人面前，单膝跪地叉手行礼报告。
只见这小兵看王虎的眼神都带着热诚，带着无与伦比的崇拜之情，竟然无视了疏勒镇最高等级的鲁阳。
“……你……看够没有，有事快说！”
鲁阳气愤地说道。
“……哦！是！神女大人过来！”
传令小兵清醒过来，立刻回答道。
鲁阳一听，脸色霎时惨白。
“完了！王虎老弟，哥只求你一件事，哥还不想被天神大人按死，哥可以死在战场上，但是不能死在这里。王虎老弟，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
鲁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不会的……天神大人不会杀您的。”
王虎宽慰道。
“怎么不会？之前差点儿就杀了我了，要不然……”
鲁阳突然眼神一变。
从腰间拔出佩刀。
大炎横刀冷光一闪。
反正横竖是个死……
不如……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神下……
反了！
呸！
鲁阳把武器一扔，就往营门外跑。
在看到瑶曦的一刹那，还有几百米远的距离。
鲁阳就开始冲锋下跪。
一条漂亮的滑跪线，足足有二十米。
“神女大人！末将鲁阳！负荆请罪！”
鲁阳高声喊道。
这架势把瑶曦吓了一跳，毕竟他没有萧凡的俯瞰视野，压根儿就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
萧凡都看在眼里，突然玩心大起。
“瑶曦，你就说……，记得严肃一点。”
萧凡笑着说道。
瑶曦听到萧凡的话，突然威严起来。
“咳咳……鲁阳大人，天神大人说守城的时候，你跑哪去了？大炎将军，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咯噔。
鲁阳听神女大人问话，心直接凉了半截。
果不其然，这是来问罪的！
“神女大人，帮我向天神大人解释一下，我看当时战局稳定，并且吐蕃大营就在不远处，唾手可得，就带着十人骁骑，从东门出，趁着夜色，偷袭吐蕃大营！如果可以手刃敌军主帅，据说是吐蕃二皇子牟迪如，此人极其残暴，杀了他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谁知道吐蕃人太狡猾了，竟然还留有一支伏兵……”
“天神大人说，别啰嗦了，那结果呢？敌军主帅的人头呢？”
瑶曦打断道，语气严厉，带着怒气。
咯噔。
这下鲁阳的心全凉了。
“……跑……跑了……，但这都怪那个招式诡异的吐蕃将军阻拦！还有那个大炎叛徒！对面有个带着银色假面的大炎人，此人武艺不俗，绝非泛泛之辈！否则我必将手刃对方主帅！”
鲁阳还想再挣扎一下。
“天神大人问你，战前告诉过你什么？”
瑶曦又问道。
咯噔。
鲁阳虽然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只是还没有埋罢了。
“为将帅者，必死，可杀也……”
鲁阳自知已经没救了，天神大人训诫过，不可鲁莽，结果自己明知故犯，鲁莽冒进，差点儿让疏勒镇失守！
为今之计……
鲁阳已经绝望了，不过萧凡并没有真的想杀他，反而觉得鲁阳的想法还挺好。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如果当时鲁阳击杀牟迪如，必然让吐蕃大军大乱，让吐蕃大败。
不过萧凡注意的是另外一点，对方竟然有大炎降将，怪不得没有直接攻过来。
这次牟迪如没死，以后必定还会来犯。
梆梆梆。
只听生态箱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知道鲁阳从哪掏出来一块木板，随后对着瑶曦就开始磕头。
……
北庭都护府。
吐蕃帝国的大亲王，大赞普继承人，牟尼。
牟尼与牟迪如虽是兄弟，但是两人截然不同，牟迪如狂暴易怒，性情多变，而牟尼沉稳宽和，待人接物都十分谦虚谨慎。
所以牟尼很得吐蕃朝堂的人心。
只不过他们两人有一点是相同的。
此刻的牟尼收到一封书信。
这封信来自他的弟弟牟迪如。
这件事让牟尼十分惊讶，他的这位弟弟向来心高气傲，并且对大赞普的位置虎视眈眈。
这样的一位弟弟，竟然向他写信求援。
此时的北庭都护府已经被牟尼全部占领，大炎人沦为奴隶，吐蕃人横行霸道。
“牟迪如五万大军攻伐安西疏勒镇，结果大败而归，太不可思议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大炎天神真的存在？”
牟尼看过信后，端坐在上位，思忖道。
他身着吐蕃华服，十分得体，衣服上绣着雪山和狮子，象征着吐蕃帝国的权力。
牟尼的相貌俊朗，带着一股文人墨客一般的书生气，和吐蕃人的那种粗犷不拘小节格格不入。
这都是因为牟尼从小便接受中原大炎王朝教育，但是这种教育仍然改不了他的本质。
牟尼的议事厅下，是他帐下谋士和武将们。
他们左右而坐，右边是一排武将，大约十五人，个个武艺高强。左边是一排谋士，约有二十人，出众者十人，其中排在首位的竟然是个光头和尚。
吐蕃苯教的高僧，南波特计波。
“南波特计波师傅，我的弟弟大败而归，五万大军全军覆没，而安西疏勒镇只有两千守军……信中说，这盖为大炎天神之神威所致……”
又是大炎天神，牟尼最近一个月已经无数次听到大炎天神的事迹了。
一夜造坚城。
一手开天河。
弹指间搬山卸岭，普降甘霖。
现在又多了一条。
引金乌落地，全灭吐蕃大军。
这些传闻，牟尼都是当作玩笑来听的，如今看到牟迪如的信，实在无法忽视了。
“牟尼殿下，此世本就有神明万千，如我教四大初始神明，萨都艾丧，辛拉沃嘎，桑波蚌赤，辛饶米沃。我以1000生灵，告问神明，大炎天神不足为虑。”
南波特计波手结万字印，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沉稳，但是却无法掩盖苯教的本质。
血腥与残忍。
每一次宗教活动，包活占卜吉凶、诅咒、驱鬼招魂、跳神治病，每一项都要用活人来进行祭祀。
这些祭祀的祭品，都是北庭沦陷区的大炎奴隶。
仅仅一年的时间，便有两万大炎人被残忍杀害了。
而牟尼默许这些残暴的仪式。
“原来如此，那么牟迪如在信的最后还有一项请求。他希望能将四千只大炎两脚羊驱赶到疏勒镇……”
牟尼看着信十分不解。
两脚羊是奴隶的代称，战争时期，行军打仗，有时候粮食不够。
那么奴隶和羊便没有分别，只是一个是四脚，一个是两脚。
而四千的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牟迪如自己要，这倒是说得通，但是把大炎奴隶驱赶到疏勒镇，这不是在给安西都护府送人吗？
牟尼的话让议事厅混乱起来。
谋士们与武将们交头接耳，也是十分不解。
“牟迪如是不是傻了？给疏勒镇送四千人过去？”
“两千守军都攻不下来，再送四千人，这不是在资敌吗？”
“听说牟迪如喜欢上疏勒镇神女，会不会叛变了？”
牟尼听着下面的议论，眉头紧皱，只不过他的余光一直瞄着手结万字印的僧人，南波特计波。
而南波特计波，双目紧闭，面色慈祥，仿佛已经入定，俗世的烦扰和他毫无关系。
“牟尼殿下！绝不能答应牟迪如殿下的请求，这简直是在资敌！”
议事厅里坐在后面的谋士突然喊道。
紧接着便有人附和：
“没错！我看这就是牟迪如殿下的阴谋！他打不下疏勒镇，无法进入安西之地，便想要资敌，让疏勒镇强大，不让牟尼殿下轻易进入安西！”
“牟迪如殿下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牟尼听着下面的争吵，忽然神色稍缓，叹了口气说道：
“唉，我弟弟的品性，我是最了解的，父亲一直看不上他，他手底下几乎无人可用，但是他只用一万人花不到一年时间便拿下了南诏国。想想我们呢？战将千员，谋士如云，我们四十万大军，用了五年才攻下北庭，弟弟实在太不容易了……”
牟尼说着悲伤起来，竟然欲哭，但是无泪。
“……弟弟他想要四千两脚羊，那便给他四千两脚羊吧。”
牟尼语气悲伤，掩面说道。
“牟尼殿下慈悲啊！”
“牟尼殿下果然有大赞普之姿，吐蕃帝国后继有人啊！”
议事厅的吐蕃人都动容了，纷纷附和。
只有南波特计波，依旧稳如泰山，安心打坐。
牟尼看南波特计波毫无反应，眼中挤出几滴眼泪，问道：
“南波特计波师傅，您看这样可以吗？”
南波特计波被问道，终于开口了。
“殿下慈悲啊，兄弟相亲，吐蕃帝国必定兴盛，我看牟迪如殿下要求的四千大炎两脚羊实在太少了。我建议殿下驱赶八千两脚羊到疏勒镇，这才能体现牟尼殿下对牟迪如殿下的关爱之情啊。”
南波特计波说完，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牟尼掩面，但是已经脸色不好了。
牟迪如这个疯子，对大赞普的位置虎视眈眈，他的目的就是要杀我，谁会给这个疯子帮助？我特么只是说说而已，南波你怎么还顺着说了？
你个秃驴不是叛变了吧？
此时，议事厅的众人全都震惊了，目光齐刷刷看向南波特计波。
他们实在不理解，四千不够，竟然还给八千。
“啊这……南波师傅，八千两脚羊，这实在太多了吧，一时也没有那么多啊。”
牟尼憋不住了，赶忙阻止。
“牟尼殿下，本僧与您解释。牟迪如殿下新败，以他的脾气，必定咽不下这口气，这四千两脚羊，看似资敌，实则就是牟迪如殿下图谋疏勒镇的奸计，能出次奸计，牟迪如殿下的帐下，必有高人指点啊。”
南波特计波睁开眼睛，原本慈祥的样子消失不见，眼中满是凶戾。
牟尼精神一阵，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波特计波。
只见南波特计波继续说道：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疏勒镇一座小城，能否一下容纳四千难民都是问题，假如留下了，必定造成疏勒镇物资短缺，民心不稳，就算物资足够，也可以在这四千难民上做些手脚，到时候疏勒镇进退两难，不攻自破。”
南波特计波的话让牟尼恍然大悟，但是，他又有疑问。
“原来如此，那么南波师傅，为什么四千不够，还要多给四千？”
南波特计波听到牟尼的话，突然笑了。
“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牟迪如殿下的奸计虽然毒辣，但是那不过是给牟尼殿下做的嫁衣。八千难民，恐怕就算疏勒镇乱了，到时候面对上万大炎军民奋力抵抗，牟迪如殿下也无法轻易拿下。等到那时，时机成熟，牟尼殿下您亲率四十万大军出天山，拿下疏勒镇轻而易举！只要破疏勒，安西之地亦是殿下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哈！”
南波特计波大笑，牟尼思忖片刻，也跟着大笑起来。
“有南波师傅在，我必成就一番霸业，入主中原，指日可待，称霸天下便从这小小的疏勒镇开始。”
牟尼大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股隐秘的贪婪与疯狂。
议事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主仆二人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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