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杨志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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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北风寒，杨志卖刀甚凄惨。
暗中使人送钱助，无奈世事多坷坎。
天汉桥下遇无赖，牛二挑衅刀光寒。
杨志怒下血染衫，自首坐牢悔无言。
……
一晃，年末，大年三十到了！
这是个喜庆的日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能看到烟花升空。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仿佛前两天南城门发生的事件不存在似的。
事实也是这样。
朝廷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慌乱，对这件事秘而不宣，只是象征性的下令，大军在城外做个样子搜查。
就在多宝楼生意红火，声名鹊起的时候。
而与韩锐一同来京城的青面兽杨志却步入人生最低谷。昨天被人赶出酒楼，流落街头，为了换些盘缠。这衰仔儿抱着家传宝刀插上标在街上贩卖。
之所以他混成如此模样！
那是因为花钱上下打点，连韩锐送的钱也花去大半，买通各级官吏，本以为可以入殿帅府叙职。可却被泼皮出身，看不起将门之后的高俅阻挠，高俅又因自己的儿子惹事，被赵官家训斥心情不佳，羞辱杨志并把他名字勾掉，赶打出殿帅府。永不录用，直接从官身贬为了平民。
杨志闷闷不已，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回到客店中，又住了几日，东京物价贵，盘缠都使尽了。杨志又被酒家赶出来，几件像样的衣服被抵债。
没办法，杨志寻思道：“却是怎地好！只有祖上留下这口宝刀，从来跟着洒家，如今事急无措，只得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好做盘缠，投往他处安身。对，洒家索性投韩家楼谋差事。”
“悔不听韩公子所言，当今的朝廷全是些龌龊之徒。好在与韩家楼众人关系处得不错，投奔那里也能混口饭吃，说不定将来也有机会重振门风。”
因为韩锐和韩家楼的原因，杨志对前路并不迷茫。打算把家传宝刀卖了换钱，再北上投奔之。
只是这汉子武艺高强，却从未干过这种街头贩卖一事。一来的地方不对，二是从头至尾也不嚷。
故而当日杨志将宝刀插了草标儿，上市去卖。走到马行街内，立了两个时辰，并无一个人问。将立到晌午时分，又去了生药街，如游魂般在游荡，遇到的人不少，只是人人皆怕，纷纷避让。
一阵阵寒风吹得杨志瑟瑟发抖，拢着袖口抱着刀。看着这热闹的街头，把兜帽往下拉了拉。他突然想起韩锐带人来京城办事，不想当街相遇。
此刻杨志心里是极为复杂的，除了怕碰到熟人打招呼“杨志，你堂堂杨家将之后，为何混得如此凄惨”，就是对高俅的仇恨，刻骨铭心的恨。
“哎，韩公子劝俺，极对呀！只为洒家清白姓字，不肯将祖上荣光抛弃了，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不想又吃这一闪，流落街头，呜呼哀哉！
高太尉，呸，泼皮，高二球，贱人烂人，你忒毒害，恁地克剥！不用洒家便是，为何要羞辱与我？我杨家为了朝廷鞠躬尽瘁，血染沙场，岂能容他人泼脏水？高俅小儿，总有一天要拿你试刀。”杨志心中咆哮着，游荡在这京城街市。
杨志越怕什么，偏偏就越来什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扈三娘拉着韩锐，四下张望，恰好看见卖刀的杨志，他侧着身看不真切。却越看越眼熟，不由扯扯身边的韩锐，小声提醒：“师兄，你快看，那人看着像是杨志兄弟。”
“我勒个去！”韩锐顺势看过去，一眼认出就是杨志。既惊讶又无奈，惊讶是在街上碰到了熟人，无奈是这杨志兄弟果然又走上了这条道路。
要问韩锐和扈三娘为何在这里？
那是多宝楼那边生意稳定后，也不需要过多操心。韩锐甜言蜜语哄得扈三娘开心，彼此更加亲密。大年三十这天，扈三娘又拉着韩锐来逛街游玩。这回装束较为普通，混入热闹的人群中。
也没有其他人护卫，两人彼此手牵手，东奔西跑。在街头看卖艺，随着人流猜灯谜，在路边摊买来不少烤肉糖果串边吃边玩，无忧无虑，好不惬意。扈三娘女孩心性，心情愉悦，眉开眼笑。
世界就真这么小，在闹市街头意外遇到了杨志。尤其是杨志抬头看向路边饭馆时，这个角度侧脸露出来，扈三娘看得真切，不再怀疑，边说边拉韩锐：“走，师兄，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哎哎，还打个毛线！”韩锐哭笑不得，胳膊用力，一把拉住女人并转身，径直往来时的方向走。杨志似有所察觉，转头扫视，在两人转身的背影上看了看没多在意，并没有认出两人来。
“师兄，那就是杨志，大过年的，为何不去打招呼？”被韩锐强拉着跑，扈三娘嘟起嘴不高兴。
韩锐有些无语了，这个问题真不好解释，只能语重心长地说：“哎呀，丫头，你还是太年轻。大家好歹是成年人，都要些面皮。哪怕咱们认识是好友，可贸然过去，杨志兄弟会尴尬多想。”
“啊，怎么会这样？”
“你哥快三十还未成家，你说他，他生气吗？”
“当然，别说我说他，爹爹说他，有时候也犟嘴。”
“那不就得了吗？人要脸皮，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呗！”
“哦，原来是这样！”扈三娘听到解释，似懂非懂。
“那师兄，我们难道就不管吗？”
“哎，到时候让人送点钱过去，希望来得及！”韩锐听到女人的问话愣了愣，随即苦笑几声。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回到店中，找到过街老鼠张三，交给他百两银子，让他带人赶去天汉桥。
扈三娘和其他人不知道。
韩锐却知道的清楚，杨志兄弟是剧情的推动者。只可惜冥冥中的轨迹难以更改，送钱已经晚了。
就在韩锐拉着扈三娘转身离去后不久。
一个头发花完的老者来到杨志身边，好心提醒：“哎，后生，老头子看你来回在这几条街游荡。哦，这是卖刀啊？你应该去天汉桥，那里靠近码头，商贩多，估计有人瞧得上，或者去樊楼，权贵多。你在这里卖，哪里卖得出去哦？”
“原来如此，多谢老丈相告。”杨志脑袋昏昏沉沉，听到老人提醒如茅塞顿开，作揖谢过之后。杨志想了想，最终抱着宝刀去了天汉桥那边。
因为樊楼是个好去处，权贵多，认识熟人的几率大。杨志又不想与这些人碰面，所以折转天汉桥。
转来到天汉州桥，这里靠近码头，人来人往，果然更加热闹。也陆续有人上前来问刀如何卖？只是听到千八贯的价格后，一个个叹气离去。
“哼，有眼不识金镶玉！”杨志不为所动，也没有把祖传宝刀降价的意思，抱着刀四处游荡等着。也就在这时，突然有意外情况发生，只见街上的人都跑入河下巷内去躲，嘴里还嘟囔快跑。
杨志纳闷不已，大步过去，只见街上人都乱撺，有人满脸惊恐，口里说道：“快躲了，大虫来也！”
杨志这下更加纳闷：“好作怪！这等一片锦城池，却那得大虫来？”
当下他立住脚不跑，再看时，只见长街远处，黑凛凛一条大汉，吃得半醉，一步一攧撞将来。
再看那人时，形貌生得粗丑。面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杈枒怪树，变为肐形骸；臭秽枯桩，化作腌臜魍魉。浑身遍体，都生渗渗濑濑沙鱼皮；夹脑连头，尽长拳拳弯弯卷螺发。胸前一片锦顽皮；额上三条强拗皱，隐约像个王字。
原来这人，是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没毛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连为几头官司，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以此满城人见那厮来都躲了。却说牛二见别人都怕，唯独杨志站着不动，心里哎呦一声，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之后就是借着酒劲开始找茬，耍横，想要强抢杨志的宝刀。结果自然自然惹怒了杨志，在高俅那里受羞辱发作不得，心情本就恶劣需要发泄。
于是乎，他一不做二不休，见这撮鸟纠缠不清还要动手。手起刀落，一刀给砍了脑袋嘎了。接着，随着众多百姓做见证人，一同到官府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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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汉桥下遇无赖，牛二挑衅刀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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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年末，大年三十到了！
这是个喜庆的日子，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能看到烟花升空。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仿佛前两天南城门发生的事件不存在似的。
事实也是这样。
朝廷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慌乱，对这件事秘而不宣，只是象征性的下令，大军在城外做个样子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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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花钱上下打点，连韩锐送的钱也花去大半，买通各级官吏，本以为可以入殿帅府叙职。可却被泼皮出身，看不起将门之后的高俅阻挠，高俅又因自己的儿子惹事，被赵官家训斥心情不佳，羞辱杨志并把他名字勾掉，赶打出殿帅府。永不录用，直接从官身贬为了平民。
杨志闷闷不已，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回到客店中，又住了几日，东京物价贵，盘缠都使尽了。杨志又被酒家赶出来，几件像样的衣服被抵债。
没办法，杨志寻思道：“却是怎地好！只有祖上留下这口宝刀，从来跟着洒家，如今事急无措，只得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好做盘缠，投往他处安身。对，洒家索性投韩家楼谋差事。”
“悔不听韩公子所言，当今的朝廷全是些龌龊之徒。好在与韩家楼众人关系处得不错，投奔那里也能混口饭吃，说不定将来也有机会重振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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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汉子武艺高强，却从未干过这种街头贩卖一事。一来的地方不对，二是从头至尾也不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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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越怕什么，偏偏就越来什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扈三娘拉着韩锐，四下张望，恰好看见卖刀的杨志，他侧着身看不真切。却越看越眼熟，不由扯扯身边的韩锐，小声提醒：“师兄，你快看，那人看着像是杨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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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锐有些无语了，这个问题真不好解释，只能语重心长地说：“哎呀，丫头，你还是太年轻。大家好歹是成年人，都要些面皮。哪怕咱们认识是好友，可贸然过去，杨志兄弟会尴尬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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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和其他人不知道。
韩锐却知道的清楚，杨志兄弟是剧情的推动者。只可惜冥冥中的轨迹难以更改，送钱已经晚了。
就在韩锐拉着扈三娘转身离去后不久。
一个头发花完的老者来到杨志身边，好心提醒：“哎，后生，老头子看你来回在这几条街游荡。哦，这是卖刀啊？你应该去天汉桥，那里靠近码头，商贩多，估计有人瞧得上，或者去樊楼，权贵多。你在这里卖，哪里卖得出去哦？”
“原来如此，多谢老丈相告。”杨志脑袋昏昏沉沉，听到老人提醒如茅塞顿开，作揖谢过之后。杨志想了想，最终抱着宝刀去了天汉桥那边。
因为樊楼是个好去处，权贵多，认识熟人的几率大。杨志又不想与这些人碰面，所以折转天汉桥。
转来到天汉州桥，这里靠近码头，人来人往，果然更加热闹。也陆续有人上前来问刀如何卖？只是听到千八贯的价格后，一个个叹气离去。
“哼，有眼不识金镶玉！”杨志不为所动，也没有把祖传宝刀降价的意思，抱着刀四处游荡等着。也就在这时，突然有意外情况发生，只见街上的人都跑入河下巷内去躲，嘴里还嘟囔快跑。
杨志纳闷不已，大步过去，只见街上人都乱撺，有人满脸惊恐，口里说道：“快躲了，大虫来也！”
杨志这下更加纳闷：“好作怪！这等一片锦城池，却那得大虫来？”
当下他立住脚不跑，再看时，只见长街远处，黑凛凛一条大汉，吃得半醉，一步一攧撞将来。
再看那人时，形貌生得粗丑。面目依稀似鬼，身材仿佛如人。杈枒怪树，变为肐形骸；臭秽枯桩，化作腌臜魍魉。浑身遍体，都生渗渗濑濑沙鱼皮；夹脑连头，尽长拳拳弯弯卷螺发。胸前一片锦顽皮；额上三条强拗皱，隐约像个王字。
原来这人，是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没毛大虫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连为几头官司，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以此满城人见那厮来都躲了。却说牛二见别人都怕，唯独杨志站着不动，心里哎呦一声，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之后就是借着酒劲开始找茬，耍横，想要强抢杨志的宝刀。结果自然自然惹怒了杨志，在高俅那里受羞辱发作不得，心情本就恶劣需要发泄。
于是乎，他一不做二不休，见这撮鸟纠缠不清还要动手。手起刀落，一刀给砍了脑袋嘎了。接着，随着众多百姓做见证人，一同到官府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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