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分而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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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到望月府了，望月府的变化不大，花园打理得很好，但这并不能让老太太的心情好一点。
程瑞把查到的有关傅泠泠的资料交给她，饶是她经历半生，也还是免不了震惊。
那姑娘眼里总藏着欲。望，她一直就不看好。
奈何儿媳跟猪油蒙了心似的，小的时候，总让沈晏行和傅泠泠在一起玩，沈晏行那时还小，自然是信任自己的母亲的。
与傅泠泠青梅竹马地长大，不是一般的情分。
要不是她早有言在先，傅泠泠搞不好已经把整个沈氏毁了也不一定。
程瑞的工作很细致，光傅泠泠在境外赌博的记录就好几页。傅家除了给她必要的生活费，早断了其他支持，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仍然能在国外几年还维持着奢靡的生活。
她再往下翻，不出所料就看到了她的糊涂儿媳，一笔一笔的拿沈家的钱去填傅泠泠的窟窿。
总额加起来达八位数。
这惊人数字真是令人咂舌。
老太太此时也明白了沈晏行的初衷，若是让他这个儿子去跟妈谈，汪芸怕还是会存着几分侥幸，抵死不认。
但老太太就不一样了，老太太在沈家地位尊崇，沈晏行又是她一手带大，如今能力超卓，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不仅沈伯年，就连沈迹的父亲在她面前都只有听训的分儿。
陈姐正在院子里伺弄花草，看到老太太吓了一跳。
“老太太，您来了啊，怎么没提前通知声？”
“我还要提前通知你才能来。”老太太的语气淡淡的，但莫名就有一种迫人的威势。
陈姐这个女管家平时是汪芸的心腹，知道汪芸犯糊涂，不仅不拦着，怕是出了不少馊主意。
“没有没有，是我糊涂了，请老太太见谅。”陈姐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
老太太没在搭理她，扶着梁姨的手往里面去。
汪芸正和人打着麻将，今天手风顺，赢了不少，脸上也挂着笑。
她码好牌，正要出牌，见身边的牌友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才回过神看向门口。
几位太太自然认得老太太，纷纷起身跟老太太打抬呼，老太太对她们笑笑，还主动跟她们唠了几句嗑。
都是人精，老太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纷纷找了借口回去。
汪芸见老太太面色和煦，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倒也没多想，笑意盈盈地把众位太太送出门。
回转身，就看到婆婆一脸的严厉，顿时有些心慌，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老太太走到沙发坐下，让梁姨摒退了佣人，除了陈姐，其他佣人都被老太太带来的人拘在了各自的佣人房里，佣人房远离主人起居的别墅，是单独的独栋建筑。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非常沉痛，语气之严厉也是过往从来没有的。
视线扫过陈姐，陈姐一时腿软，几乎就要跪下去。
这一定是东窗事发了。
汪芸还犹自不知，微低着头答：“儿媳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妈您要生这么大的气？”
“你来说。”
老太太朝陈姐抬了抬下巴，目光中的锐利是前所未有的。
“老太太，我...”陈姐边说边看了看汪芸的脸色，“我只是个佣人，不知道老太太要让我说什么。”
“你倒是个忠仆，你小儿子今年大学刚毕业进了沈氏，听说是个刚直不阿的孩子，不知道他知道你这么多年帮着我儿媳挪用公款，会怎么看你？”
陈姐身体不好，四十多岁才得了一子，平时宝贝得紧，儿子也争气，名校毕业，本来汪芸都答应帮他引荐进沈氏，但那孩子倔得很，愣是拒绝了，靠自己面试进了沈氏。
陈姐一想到这个，就觉得面上有光。但另一方面，这孩子性格直，最看不得邪门歪道不正之风，如果他知道这些年她做的错事，她不敢想。
陈姐脸上灰一阵白一阵。嗫嚅了半晌，还是走到汪芸面前跪下。
“太太，您得救我啊。这些年，我可都是为了您啊。”
汪芸没想到平时脑子灵光的陈姐，这么扛不住事。眼神示意她清醒点，奈何陈姐被老太太抓住的软肋，完全没接收到。汪芸气得一把甩开陈姐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陈姐，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可能是汪芸的威胁起了作用，陈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捂紧嘴，身体畏畏缩缩地往旁边挪了挪。也不敢起身，就埋着头跪在那儿。
汪芸表情很难看，可是仍然觉得老太太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毕竟是沈晏行的亲妈，现在整个沈氏都是沈晏行，她有何可怕？
“妈，您年轻大了，难免脑子糊涂，这还不知是谁坏了心肠，要挑拨咱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呢。”
汪芸平时在老太太面前也算得上乖巧，从不曾忤逆。这还是第一次说话这么难听。
老太太被气得一梗：“你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还觉得我是来冤枉你的？”
老太太手背朝外，示意让把程瑞给过来的资料递给她。
汪芸接过资料，一页一页翻过，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死死地攥着手心的文件，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老太太。
“妈，我冤枉，这是诬陷，我虽然疼泠泠那孩子，也不会拿着沈家的钱去贴补她啊。”
“这些资料，你以为是我调查的？”
汪芸顺着她的话，想到一种可能。
“是阿行？”
“是阿行拜托我来找你摊牌的。”老太太对这个儿媳的期望一直不高，但没想到她还能跌停期望值。
“我知道因为我强行把阿行带走扶养，这些年你一直有怨言。可是，阿栋是你自己养的，千骄百宠，最后的吸毒酒驾致死，还拖累路人一同丧命。”
“你这些年就从来就没反省过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吗？都是你生的孩子，怎么阿行就能成才，阿栋却落得那么个下场，你难道心不会痛吗？”
老太太这些年怜汪芸英年丧失一子，又中年守寡，连重话都不曾跟她说。
但今天也把藏了这许多年的话畅快地说出来了。
“你这样对傅泠泠就等于助纣为虐，我如果任由你这样下去，沈氏的根基都会被你们给毁了。”
“婆婆，您说得过于严重了。泠泠只是个小女孩，她哪来那么大的能量？”
“她这样一个小女子，居然就敢在背后插手晏行的婚姻，她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在暗地里帮她一起摧毁阿行的婚姻。阿行都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有什么可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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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眼里总藏着欲。望，她一直就不看好。
奈何儿媳跟猪油蒙了心似的，小的时候，总让沈晏行和傅泠泠在一起玩，沈晏行那时还小，自然是信任自己的母亲的。
与傅泠泠青梅竹马地长大，不是一般的情分。
要不是她早有言在先，傅泠泠搞不好已经把整个沈氏毁了也不一定。
程瑞的工作很细致，光傅泠泠在境外赌博的记录就好几页。傅家除了给她必要的生活费，早断了其他支持，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仍然能在国外几年还维持着奢靡的生活。
她再往下翻，不出所料就看到了她的糊涂儿媳，一笔一笔的拿沈家的钱去填傅泠泠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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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惊人数字真是令人咂舌。
老太太此时也明白了沈晏行的初衷，若是让他这个儿子去跟妈谈，汪芸怕还是会存着几分侥幸，抵死不认。
但老太太就不一样了，老太太在沈家地位尊崇，沈晏行又是她一手带大，如今能力超卓，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不仅沈伯年，就连沈迹的父亲在她面前都只有听训的分儿。
陈姐正在院子里伺弄花草，看到老太太吓了一跳。
“老太太，您来了啊，怎么没提前通知声？”
“我还要提前通知你才能来。”老太太的语气淡淡的，但莫名就有一种迫人的威势。
陈姐这个女管家平时是汪芸的心腹，知道汪芸犯糊涂，不仅不拦着，怕是出了不少馊主意。
“没有没有，是我糊涂了，请老太太见谅。”陈姐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
老太太没在搭理她，扶着梁姨的手往里面去。
汪芸正和人打着麻将，今天手风顺，赢了不少，脸上也挂着笑。
她码好牌，正要出牌，见身边的牌友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才回过神看向门口。
几位太太自然认得老太太，纷纷起身跟老太太打抬呼，老太太对她们笑笑，还主动跟她们唠了几句嗑。
都是人精，老太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纷纷找了借口回去。
汪芸见老太太面色和煦，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倒也没多想，笑意盈盈地把众位太太送出门。
回转身，就看到婆婆一脸的严厉，顿时有些心慌，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老太太走到沙发坐下，让梁姨摒退了佣人，除了陈姐，其他佣人都被老太太带来的人拘在了各自的佣人房里，佣人房远离主人起居的别墅，是单独的独栋建筑。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非常沉痛，语气之严厉也是过往从来没有的。
视线扫过陈姐，陈姐一时腿软，几乎就要跪下去。
这一定是东窗事发了。
汪芸还犹自不知，微低着头答：“儿媳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妈您要生这么大的气？”
“你来说。”
老太太朝陈姐抬了抬下巴，目光中的锐利是前所未有的。
“老太太，我...”陈姐边说边看了看汪芸的脸色，“我只是个佣人，不知道老太太要让我说什么。”
“你倒是个忠仆，你小儿子今年大学刚毕业进了沈氏，听说是个刚直不阿的孩子，不知道他知道你这么多年帮着我儿媳挪用公款，会怎么看你？”
陈姐身体不好，四十多岁才得了一子，平时宝贝得紧，儿子也争气，名校毕业，本来汪芸都答应帮他引荐进沈氏，但那孩子倔得很，愣是拒绝了，靠自己面试进了沈氏。
陈姐一想到这个，就觉得面上有光。但另一方面，这孩子性格直，最看不得邪门歪道不正之风，如果他知道这些年她做的错事，她不敢想。
陈姐脸上灰一阵白一阵。嗫嚅了半晌，还是走到汪芸面前跪下。
“太太，您得救我啊。这些年，我可都是为了您啊。”
汪芸没想到平时脑子灵光的陈姐，这么扛不住事。眼神示意她清醒点，奈何陈姐被老太太抓住的软肋，完全没接收到。汪芸气得一把甩开陈姐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陈姐，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可能是汪芸的威胁起了作用，陈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捂紧嘴，身体畏畏缩缩地往旁边挪了挪。也不敢起身，就埋着头跪在那儿。
汪芸表情很难看，可是仍然觉得老太太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毕竟是沈晏行的亲妈，现在整个沈氏都是沈晏行，她有何可怕？
“妈，您年轻大了，难免脑子糊涂，这还不知是谁坏了心肠，要挑拨咱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呢。”
汪芸平时在老太太面前也算得上乖巧，从不曾忤逆。这还是第一次说话这么难听。
老太太被气得一梗：“你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还觉得我是来冤枉你的？”
老太太手背朝外，示意让把程瑞给过来的资料递给她。
汪芸接过资料，一页一页翻过，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死死地攥着手心的文件，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老太太。
“妈，我冤枉，这是诬陷，我虽然疼泠泠那孩子，也不会拿着沈家的钱去贴补她啊。”
“这些资料，你以为是我调查的？”
汪芸顺着她的话，想到一种可能。
“是阿行？”
“是阿行拜托我来找你摊牌的。”老太太对这个儿媳的期望一直不高，但没想到她还能跌停期望值。
“我知道因为我强行把阿行带走扶养，这些年你一直有怨言。可是，阿栋是你自己养的，千骄百宠，最后的吸毒酒驾致死，还拖累路人一同丧命。”
“你这些年就从来就没反省过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吗？都是你生的孩子，怎么阿行就能成才，阿栋却落得那么个下场，你难道心不会痛吗？”
老太太这些年怜汪芸英年丧失一子，又中年守寡，连重话都不曾跟她说。
但今天也把藏了这许多年的话畅快地说出来了。
“你这样对傅泠泠就等于助纣为虐，我如果任由你这样下去，沈氏的根基都会被你们给毁了。”
“婆婆，您说得过于严重了。泠泠只是个小女孩，她哪来那么大的能量？”
“她这样一个小女子，居然就敢在背后插手晏行的婚姻，她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在暗地里帮她一起摧毁阿行的婚姻。阿行都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你还有什么可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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