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六 我们都是为了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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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城下。
叛贼在山东总督以及林如海的两面夹击下很快溃散了，白莲教头目不知所踪，其余小部分做了俘虏，大半都跑的不知所踪。
林如海看着一群群乌合之众被押送军营，心里很无奈。
这场仗他根本不用来。
这些反贼充其量就是乱民组成，能攻破济宁县衙大概是因为济宁的县衙太破旧了，乱民仗着人多势众破开。
想攻破徐州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带着兵这么来回一转悠，倭寇那边早有了防备，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想剿灭难了何止一星半点。
当然，林如海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厉害的在等着他呢。
就在叛贼被剿灭的那一天，总督大人忽然拿出了皇上的圣旨：“着林如海即刻回京，剿灭倭寇等事宜交由山东总督刘清，钦此。”
安平帝马上就要对贾敬动手了，怎么会允许林如海手上还握着一支兵马呢？
林如海更无奈了。
“臣，遵旨。”
交出兵权，被几个锦衣卫看着回京。
感觉像是犯了罪。
跟林如海相比，贾敬就要好些了，安平帝暂时不敢直接动手，一是原因是太上皇还没有驾鹤，另一个原因是他担心贾敬抗旨不回京，直接反了。
那可就麻烦了！
顺利回京之后的贾敬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依旧如同往日那般进朝交接公务，跟安平帝禀报了商税改革很顺利的事情。
安平帝龙颜大悦，褒奖了贾敬一番，甚至直言年后温庭因年纪大了告老还乡，由他任内阁次辅。
贾敬当然连连谦虚，说自己资历尚浅，不足以胜任次辅一职。
安平帝笑道：“贾爱卿不用谦虚了，朕意已决，你在内阁的事情多，兵部尚书就不要再兼任了，交由王子腾任。”
“臣，遵旨……”
贾敬心里笑。
王子腾，还想回京？
皇上，您想的太多了。
安平帝见贾敬乖乖交出兵部尚书的职位，心里也是微微一笑。
王子腾跟贾敬有仇，而且王子腾做过多年京营节度使，对京营有很好的掌控力度，最好等王子腾回来控制了京营再对贾府动手……
……
再说林如海。
对于这个贾敬的亲信，安平帝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好感，哪怕林如海很有能力，但，不能为他所用就是敌人。
敌人自然不能留在京都给贾敬助长威势，也不好直接问罪打草惊蛇引起贾敬疑心。安平帝想来想去，干脆又把他贬去南洋了。
“林爱卿，南洋那边你熟悉些，你去那边担任总督吧。”安平帝声音淡淡的说道。
林如海：“臣，遵旨。”
安平帝：“事不宜迟，今天下午你就启程。”
林如海：“……”
……
“哈哈，看到了吧！”
“贾敬回京，还能有几日好活？只要他一死，改革的商税就全都找个油头，都回来了。”贾敬走后，金陵甄家的老大一脸微笑着说道。
甄老二忙笑道：“还是王爷跟大哥的计策高明，表面上乖乖听话，实际上是赶快撵着他走，等着皇上收拾他……嘿嘿哈！”
“贾家一倒，薛家就是案板上的肉，你速速准备一下，将薛家的产业都拿下，还有海外……我们甄家还有多少船？”甄家老大吃了口茶，忽然问了一句。
“大哥放心，我们足足还有二十艘大船，其中五艘上面还有火炮，对付薛家应该不成问题！”甄老二信心满满的说道。
“不够！”
甄老大摆了摆手，声音淡淡的道：“薛家自然算不得什么，不过贾府这些年在海外发展的挺好，战船火炮估计不会少的，你去一趟福建，福康造船司的刘大人是我门生，跟他借五十战船出海，一定要斩草除根，将宁国府的势力连根拔起！”
甄老二听了以后并不以为意，笑笑道：“大哥是不是有些多虑了，贾府主要是依靠朝廷的两淮蓬莱海军，一旦贾府倒了，树倒猢狲散，谁还给他们卖命？”
甄老大面色一沉：“叫你做你就去做，你以为贾敬这几年是在做无用功？我实话告诉你吧，即便没有两淮蓬莱海军，贾府在海外也最少有五十艘战船！”
“五十艘战船！”
甄老二有些心惊，又有些不以为意。
战船可不是货船，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弄的？更何况大夏战船的管控很严，想不声不响的弄五十艘几乎不可能……最多是船头加上个火炮改装的，吓唬人。
不过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自己的大哥，反正往福建造船司借钱也不是很麻烦的事情，顺路就去了。
“大哥，那我这就去准备了，咱们来个先下手为强，省得被别人占了便宜。”甄老二急急的说道。
“嗯，你去吧。”
甄老大摆了摆手。
那一年薛家可是沉了甄家一艘货船，损失不小，这次他们甄家势必要吞并贾薛两府，成为江南最大的世家！
“对了，带上那个不学无术的畜牲去见见世面，省得在家里晃来晃去我一不小心打死他了！”
甄老二忙道：“是，我这就去叫宝玉。”
甄府后院。
“什么！？”
“二老爷叫我？什么事？”
正在姊妹群里侃侃而谈的甄宝玉顿时蔫了，走两步退一步的往书房走去。
几个姊妹都笑嘻嘻的不以为意，二老爷打人其实不狠，也就看着吓人，大老爷打起人来才叫一个狠呢，每次都打的宝玉皮开肉绽。
“老爷，您叫我？”
宝玉低着脑袋，声音弱弱的问了一句。
“畜牲！”
甄老二阴沉着脸，教训道：“整日也不见你读书，就知道在家里晃来晃去胡作非为，今晚上准备准备，明儿跟我下海！”
“啊！？”
甄宝玉哭丧着脸。
出去跟那些臭男人在一起哪有跟家里的姊妹玩闹开心呀？
不过看自己老爹那副吃人的模样他哪里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
金陵，贾府。
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渐渐的凉了，虽然不像京都那样雪花飘飘，但也有种小雪初冬的感觉。
京都忽然来了信，贾母暂时不回金陵了，而贾敬也回了京都，一时间金陵就只还有贾蓉带着一群姑姑，以及贾环，贾菌等。
没有长辈在身边，众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感觉没了压制，开心愉快起来。
“会不会把我们都叫回都中？”惜春问道。她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裙子，外面罩着白狐狸里子的大氅，看起来格外娇憨。
“不会的。”贾蓉说道。
京都的局势没有很好之前贾敬是不会让他们进京的，目前都中宁荣两府都是些贾府的老一辈人，贾母，贾敬，贾赦，贾政……当然还有宝玉贾琮贾蔷贾兰等。
万一贾敬撑不住，可能就比较惨了。
当然，这样的可能不大。
毕竟太上皇还没驾鹤，安平帝哪怕看贾府十分不顺眼，也要顾及一下。
“我要带他们去去南洋看看，小姑姑你们都要在府上，万一有危险，我也都安排好了，可以坐船出海去找我。”
后路安排了，但愿用不着。
惜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只是有些舍不得贾蓉，撅着小嘴道：“为什么三姐姐可以跟着你去，我就不能？”
“你太小了。”
贾蓉揉了揉惜春的脑袋。
“讨厌，人家不小了。”
惜春没有躲开贾蓉的手，只是有些嗔怪的跺着脚说道。
“那什么时候你跟你三姑姑一样大了，我就带你去南洋看看，行不？”
“嗯……嗯？”惜春刚要点头，忽然发现不对，忙道：“好啊，蓉哥儿你哄我！”
贾蓉：“没有。”
惜春道：“可我什么时候也不可能跟三姐姐一样大！”
贾蓉一本正经道：“我是说你跟现在的三姑姑一样大，行吧？”
“嗯……那还行！”
“可是也要好几年呀！”
“别怕，一眨眼就大了，能嫁人了。”
“啊，呜呜，我才不要嫁人啊！”
……
十二月初，金陵飘起了小雪。
贾蓉坐着‘金陵号’战船出海，随行的有薛蟠还有贾府的贾环，贾菌，贾藻三人以及贾探春，史湘云。
史湘云为什么也跟着了？因为史家在金陵都是远亲了，她说在这边十分不方便，而且还有一个让人不好拒绝的理由……被退婚了，心情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只是贾蓉丝毫没看出她心情哪里不好，东瞧瞧西看看，甚至想上甲板上看看火炮怎么发射。
“云姑姑别闹，赶紧回去了，海上风大。”贾蓉拉着湘云就进了里面。
湘云拍了拍手，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怎么打炮的罢了。”
贾蓉：“好说，以后有机会我教你。”
湘云顿时眉开眼笑道：“真的？你不骗我？”
贾蓉：“当然，我从不骗人。”
湘云：“那你现在怎么不教我？”
贾蓉一本正经道：“你还太小了，不合适打炮。”
湘云笑道：“你是怕大炮伤了我吗？”
贾蓉：“啊对，很是。”
这时候探春走了过来，笑道：“刚刚林姑父派人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在福建港口下船吃饭。”
“也好，下去转转，尝尝闽南风味。”贾蓉说道。
探春道：“听说闽南菜特别辣。”
湘云笑道：“我想起了凤辣子，哈哈……什么时候凤嫂子也来这边吃饭，咱们笑话笑话她。”
探春道：“谁能笑话了她？别被她笑话了就好。”
几人下船吃了一顿闽南饭，果然辣的一个个小脸通红，探春摸着热乎乎的脸颊担忧道：“可能有火气，长痘可就难看死了，从明天开始要吃清淡的了。”
湘云无所谓道：“你吃清淡的吧，我是不怕了，原本我还伤心了一会儿，现在想来我是因祸得福了，今后自由自在的也没人管了。”
探春道：“你婶子不管你了？”
湘云摇了摇头：“叔叔吉凶难料，婶子自顾不暇，哪有空理会我呢？我若是个男子或许还能帮些忙，女儿身呐，我能怎么？难道还能来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逆天改命不成？”
探春嗤嗤笑道：“我想起来了一个人，逆天改命的女子。”
湘云：“武？”
探春：“是啊！”
湘云：“你真敢想。”
探春：“没敢想，只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你是个局外人，你怎么看我们贾府现在？”
湘云想了想，小声道：“我能想到的就是蓉哥儿带我们去南洋其实是在找退路，贾阁老位高权重风光无限，但也可能有些引得皇帝忌惮了……”
“哎！”
探春叹气：“不管家族如何，我们身为家族的女儿，只能跟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用担心。”湘云搂住探春道：“你不要忘记太上皇还在，有他老人家在，谁也动不了贾阁老，谁也动不了贾府。”
“可是……太上皇总有老去的时候……”
湘云笑道：“别可是了，你怎么还杞人忧天起来了？那时候你早出嫁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太太呢，你担心个啥？”
“呸。”
探春脸红了。
“你才什么太太呢！”
湘云理直气壮道：“我不行，人家不要我，我这辈子就是云儿姑娘。”
……
“蓉哥儿，你这次去南洋是为了吕宋吧？”林如海吃了一口酒，带着三分醉意说道。
“确实是为了吕宋，吕宋岛上面有金矿还有广袤的平原，水稻一年三熟，各种大夏没有的水果香料，物产十分丰富，拿下吕宋对我大夏来说百利而无害。”
贾蓉知道林如海想问什么，也知道林如海的担忧是什么，甚至知道林如海怕什么。
“岳父大人放心，太爷不会谋反作乱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夏能长治久安。”
“我也相信，只是……”林如海犹豫道：“皇上若是……”
贾蓉道：“岳父大人，大夏是大夏人的大夏，不是安平帝的大夏，而且上面还有太上皇……”
林如海自然明白贾蓉的意思，默默的点了下头，继续吃酒了。
要说他对安平帝有多忠，自然也没有多少。
但要他跟着贾敬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或许在南洋置身事外，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万一贾敬败了，他还能给女儿女婿留一条后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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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下。
叛贼在山东总督以及林如海的两面夹击下很快溃散了，白莲教头目不知所踪，其余小部分做了俘虏，大半都跑的不知所踪。
林如海看着一群群乌合之众被押送军营，心里很无奈。
这场仗他根本不用来。
这些反贼充其量就是乱民组成，能攻破济宁县衙大概是因为济宁的县衙太破旧了，乱民仗着人多势众破开。
想攻破徐州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带着兵这么来回一转悠，倭寇那边早有了防备，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想剿灭难了何止一星半点。
当然，林如海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厉害的在等着他呢。
就在叛贼被剿灭的那一天，总督大人忽然拿出了皇上的圣旨：“着林如海即刻回京，剿灭倭寇等事宜交由山东总督刘清，钦此。”
安平帝马上就要对贾敬动手了，怎么会允许林如海手上还握着一支兵马呢？
林如海更无奈了。
“臣，遵旨。”
交出兵权，被几个锦衣卫看着回京。
感觉像是犯了罪。
跟林如海相比，贾敬就要好些了，安平帝暂时不敢直接动手，一是原因是太上皇还没有驾鹤，另一个原因是他担心贾敬抗旨不回京，直接反了。
那可就麻烦了！
顺利回京之后的贾敬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依旧如同往日那般进朝交接公务，跟安平帝禀报了商税改革很顺利的事情。
安平帝龙颜大悦，褒奖了贾敬一番，甚至直言年后温庭因年纪大了告老还乡，由他任内阁次辅。
贾敬当然连连谦虚，说自己资历尚浅，不足以胜任次辅一职。
安平帝笑道：“贾爱卿不用谦虚了，朕意已决，你在内阁的事情多，兵部尚书就不要再兼任了，交由王子腾任。”
“臣，遵旨……”
贾敬心里笑。
王子腾，还想回京？
皇上，您想的太多了。
安平帝见贾敬乖乖交出兵部尚书的职位，心里也是微微一笑。
王子腾跟贾敬有仇，而且王子腾做过多年京营节度使，对京营有很好的掌控力度，最好等王子腾回来控制了京营再对贾府动手……
……
再说林如海。
对于这个贾敬的亲信，安平帝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好感，哪怕林如海很有能力，但，不能为他所用就是敌人。
敌人自然不能留在京都给贾敬助长威势，也不好直接问罪打草惊蛇引起贾敬疑心。安平帝想来想去，干脆又把他贬去南洋了。
“林爱卿，南洋那边你熟悉些，你去那边担任总督吧。”安平帝声音淡淡的说道。
林如海：“臣，遵旨。”
安平帝：“事不宜迟，今天下午你就启程。”
林如海：“……”
……
“哈哈，看到了吧！”
“贾敬回京，还能有几日好活？只要他一死，改革的商税就全都找个油头，都回来了。”贾敬走后，金陵甄家的老大一脸微笑着说道。
甄老二忙笑道：“还是王爷跟大哥的计策高明，表面上乖乖听话，实际上是赶快撵着他走，等着皇上收拾他……嘿嘿哈！”
“贾家一倒，薛家就是案板上的肉，你速速准备一下，将薛家的产业都拿下，还有海外……我们甄家还有多少船？”甄家老大吃了口茶，忽然问了一句。
“大哥放心，我们足足还有二十艘大船，其中五艘上面还有火炮，对付薛家应该不成问题！”甄老二信心满满的说道。
“不够！”
甄老大摆了摆手，声音淡淡的道：“薛家自然算不得什么，不过贾府这些年在海外发展的挺好，战船火炮估计不会少的，你去一趟福建，福康造船司的刘大人是我门生，跟他借五十战船出海，一定要斩草除根，将宁国府的势力连根拔起！”
甄老二听了以后并不以为意，笑笑道：“大哥是不是有些多虑了，贾府主要是依靠朝廷的两淮蓬莱海军，一旦贾府倒了，树倒猢狲散，谁还给他们卖命？”
甄老大面色一沉：“叫你做你就去做，你以为贾敬这几年是在做无用功？我实话告诉你吧，即便没有两淮蓬莱海军，贾府在海外也最少有五十艘战船！”
“五十艘战船！”
甄老二有些心惊，又有些不以为意。
战船可不是货船，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弄的？更何况大夏战船的管控很严，想不声不响的弄五十艘几乎不可能……最多是船头加上个火炮改装的，吓唬人。
不过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自己的大哥，反正往福建造船司借钱也不是很麻烦的事情，顺路就去了。
“大哥，那我这就去准备了，咱们来个先下手为强，省得被别人占了便宜。”甄老二急急的说道。
“嗯，你去吧。”
甄老大摆了摆手。
那一年薛家可是沉了甄家一艘货船，损失不小，这次他们甄家势必要吞并贾薛两府，成为江南最大的世家！
“对了，带上那个不学无术的畜牲去见见世面，省得在家里晃来晃去我一不小心打死他了！”
甄老二忙道：“是，我这就去叫宝玉。”
甄府后院。
“什么！？”
“二老爷叫我？什么事？”
正在姊妹群里侃侃而谈的甄宝玉顿时蔫了，走两步退一步的往书房走去。
几个姊妹都笑嘻嘻的不以为意，二老爷打人其实不狠，也就看着吓人，大老爷打起人来才叫一个狠呢，每次都打的宝玉皮开肉绽。
“老爷，您叫我？”
宝玉低着脑袋，声音弱弱的问了一句。
“畜牲！”
甄老二阴沉着脸，教训道：“整日也不见你读书，就知道在家里晃来晃去胡作非为，今晚上准备准备，明儿跟我下海！”
“啊！？”
甄宝玉哭丧着脸。
出去跟那些臭男人在一起哪有跟家里的姊妹玩闹开心呀？
不过看自己老爹那副吃人的模样他哪里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
金陵，贾府。
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渐渐的凉了，虽然不像京都那样雪花飘飘，但也有种小雪初冬的感觉。
京都忽然来了信，贾母暂时不回金陵了，而贾敬也回了京都，一时间金陵就只还有贾蓉带着一群姑姑，以及贾环，贾菌等。
没有长辈在身边，众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感觉没了压制，开心愉快起来。
“会不会把我们都叫回都中？”惜春问道。她今天穿了一身雪白的裙子，外面罩着白狐狸里子的大氅，看起来格外娇憨。
“不会的。”贾蓉说道。
京都的局势没有很好之前贾敬是不会让他们进京的，目前都中宁荣两府都是些贾府的老一辈人，贾母，贾敬，贾赦，贾政……当然还有宝玉贾琮贾蔷贾兰等。
万一贾敬撑不住，可能就比较惨了。
当然，这样的可能不大。
毕竟太上皇还没驾鹤，安平帝哪怕看贾府十分不顺眼，也要顾及一下。
“我要带他们去去南洋看看，小姑姑你们都要在府上，万一有危险，我也都安排好了，可以坐船出海去找我。”
后路安排了，但愿用不着。
惜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只是有些舍不得贾蓉，撅着小嘴道：“为什么三姐姐可以跟着你去，我就不能？”
“你太小了。”
贾蓉揉了揉惜春的脑袋。
“讨厌，人家不小了。”
惜春没有躲开贾蓉的手，只是有些嗔怪的跺着脚说道。
“那什么时候你跟你三姑姑一样大了，我就带你去南洋看看，行不？”
“嗯……嗯？”惜春刚要点头，忽然发现不对，忙道：“好啊，蓉哥儿你哄我！”
贾蓉：“没有。”
惜春道：“可我什么时候也不可能跟三姐姐一样大！”
贾蓉一本正经道：“我是说你跟现在的三姑姑一样大，行吧？”
“嗯……那还行！”
“可是也要好几年呀！”
“别怕，一眨眼就大了，能嫁人了。”
“啊，呜呜，我才不要嫁人啊！”
……
十二月初，金陵飘起了小雪。
贾蓉坐着‘金陵号’战船出海，随行的有薛蟠还有贾府的贾环，贾菌，贾藻三人以及贾探春，史湘云。
史湘云为什么也跟着了？因为史家在金陵都是远亲了，她说在这边十分不方便，而且还有一个让人不好拒绝的理由……被退婚了，心情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只是贾蓉丝毫没看出她心情哪里不好，东瞧瞧西看看，甚至想上甲板上看看火炮怎么发射。
“云姑姑别闹，赶紧回去了，海上风大。”贾蓉拉着湘云就进了里面。
湘云拍了拍手，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怎么打炮的罢了。”
贾蓉：“好说，以后有机会我教你。”
湘云顿时眉开眼笑道：“真的？你不骗我？”
贾蓉：“当然，我从不骗人。”
湘云：“那你现在怎么不教我？”
贾蓉一本正经道：“你还太小了，不合适打炮。”
湘云笑道：“你是怕大炮伤了我吗？”
贾蓉：“啊对，很是。”
这时候探春走了过来，笑道：“刚刚林姑父派人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在福建港口下船吃饭。”
“也好，下去转转，尝尝闽南风味。”贾蓉说道。
探春道：“听说闽南菜特别辣。”
湘云笑道：“我想起了凤辣子，哈哈……什么时候凤嫂子也来这边吃饭，咱们笑话笑话她。”
探春道：“谁能笑话了她？别被她笑话了就好。”
几人下船吃了一顿闽南饭，果然辣的一个个小脸通红，探春摸着热乎乎的脸颊担忧道：“可能有火气，长痘可就难看死了，从明天开始要吃清淡的了。”
湘云无所谓道：“你吃清淡的吧，我是不怕了，原本我还伤心了一会儿，现在想来我是因祸得福了，今后自由自在的也没人管了。”
探春道：“你婶子不管你了？”
湘云摇了摇头：“叔叔吉凶难料，婶子自顾不暇，哪有空理会我呢？我若是个男子或许还能帮些忙，女儿身呐，我能怎么？难道还能来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逆天改命不成？”
探春嗤嗤笑道：“我想起来了一个人，逆天改命的女子。”
湘云：“武？”
探春：“是啊！”
湘云：“你真敢想。”
探春：“没敢想，只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你是个局外人，你怎么看我们贾府现在？”
湘云想了想，小声道：“我能想到的就是蓉哥儿带我们去南洋其实是在找退路，贾阁老位高权重风光无限，但也可能有些引得皇帝忌惮了……”
“哎！”
探春叹气：“不管家族如何，我们身为家族的女儿，只能跟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用担心。”湘云搂住探春道：“你不要忘记太上皇还在，有他老人家在，谁也动不了贾阁老，谁也动不了贾府。”
“可是……太上皇总有老去的时候……”
湘云笑道：“别可是了，你怎么还杞人忧天起来了？那时候你早出嫁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太太呢，你担心个啥？”
“呸。”
探春脸红了。
“你才什么太太呢！”
湘云理直气壮道：“我不行，人家不要我，我这辈子就是云儿姑娘。”
……
“蓉哥儿，你这次去南洋是为了吕宋吧？”林如海吃了一口酒，带着三分醉意说道。
“确实是为了吕宋，吕宋岛上面有金矿还有广袤的平原，水稻一年三熟，各种大夏没有的水果香料，物产十分丰富，拿下吕宋对我大夏来说百利而无害。”
贾蓉知道林如海想问什么，也知道林如海的担忧是什么，甚至知道林如海怕什么。
“岳父大人放心，太爷不会谋反作乱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夏能长治久安。”
“我也相信，只是……”林如海犹豫道：“皇上若是……”
贾蓉道：“岳父大人，大夏是大夏人的大夏，不是安平帝的大夏，而且上面还有太上皇……”
林如海自然明白贾蓉的意思，默默的点了下头，继续吃酒了。
要说他对安平帝有多忠，自然也没有多少。
但要他跟着贾敬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或许在南洋置身事外，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万一贾敬败了，他还能给女儿女婿留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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