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承泽大陆篇 第九十五章 真假难辨，虚实交融
眼见李庭君消失无踪，霁月心急如焚，谅是被仙人有意识的隔绝联系，一一针对。
“清心静气，明神守志！”
霁月道诀术法疾出，固守本心清明，不受邪氛影响。如此方起身，欲望前探索。
就在此刻，蓦然从前方闯出一名浑身浴血之人，衣衫褴褛，像是受了重伤，濒临死亡。
“霁月，快走！”
嘶哑的声音，带着忧虑与关怀，似乎想要护全霁月的安危。
此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神境高手明华。
“明华师伯！”霁月哪里顾得上逃离，慌忙上前扶起明华，就要为他疗伤。
“霁月，你快走啊！“
明华重伤，一心顾念着霁月的安危。
“明华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负驰师叔为仙人意识侵蚀，对我突下杀手，我防备不及，近乎丧命。勉力逃生，只愿护你周全。你是道门未来的希望，快走，快走啊。”
霁月眉目紧蹙，不敢相信这件事，分明是来镇压仙人的，缘何被仙人反制？
“负驰师叔现在何处？我去找他。”
明华血流不止，却还是努力道：“傻孩子，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离开，才是保存道门希望。”
“不，我要问问清楚，负驰师叔不会轻易被侵蚀心智的，一定是有什么变故。”
霁月最怕看到同门相残，兄弟反目，即便是因为心神被侵蚀，也绝不该对同修出手。
但是，就在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时，前方血色迷雾之中，赫然再度滚落一道人影，“霁月霁月……”
正是本该与明华一同的负驰。
“嗯？”霁月心中大骇，“你是……负驰师叔？”
“快离开那个怪物，他是仙人意识占据了你明华师伯的身体，快远离他。”负驰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声呼喊。
“什么？”霁月看向手中扶着的明华，“明华长老，你……”
“霁月，你怎么能相信仙人意识的蛊惑呢？”明华口中鲜血不断，不像是作伪。
“霁月，他真的已经被仙人占据了肉身，快些远离他。”另一边，负驰也在焦灼得辩解。
霁月强自镇定心神，“如果明华师伯被占据了肉身，你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那是因为仙人还无法适应这幅躯体，只能寄希望于吞噬你我的精魂。”
“笑话，你偷袭我不成，还想挑拨我与霁月的关系吗？霁月，你别管我，快些离开此地。”
负驰焦灼得道：”不可信他。“
“哼！”明华站起身来，“如果你没有被仙人侵蚀神智，就应该让霁月先行离开，他是道门未来的希望，绝不能有事。可你却是要他留下，将他的生死置之不顾。分明是居心叵测的仙人。”
“霁月离开当然可以保全性命，可是霁月你忘了吗？李庭君还下落不明？难道你连他也要弃之不管吗？”
“这……”
霁月一时慌了神，两人都有致命伤势，也都有庇护自己的意图。甚至，他们的话语也都在理，短时间内，很难分辨出来真假。
“明华师伯，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走出无极殿，去了哪里？”
明华轻笑起来，“这我如何不知？那时的你，不过是五岁的孩童，道法没学几个，祸倒是没少闯。天清师弟的药园子，就是被你踩坏的吧。”
霁月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头，小时候的糗事被提及，还是有些娇羞的。
“那，负驰师叔，你可还记得我学会的第一种道法是什么？”
负驰也极为自信，“小霁月，你缠着我三个月，就是想要越级修炼易筋换骨术，同门师弟可没少被你欺骗过。”
“这……”霁月想要以过往之事，来考察两人真假，却不料，两人都有明确记得。无论是谁被仙人意识侵占，都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思索良久，霁月继续道：”那，我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剑心，又是什么时候继承的天一剑？“
觉醒剑心的事情，是师傅苍玄道人发现，继承天一剑，也是在十七那年。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苍玄师傅一人。
明华与负驰皆是没有出声，好似在思索一般。
“传承天一剑是大事，但是苍玄师弟并没有告知我等。至于觉醒剑心，我实不知。“明华坦诚相对，并没有半句欺瞒。
“此事过于隐秘，我也不知具体。”负驰也这般说。
霁月心绪逐渐平复，放下了重伤的明华，“仙人意识，能够同时凝聚两个个体，用以蛊惑我，你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嗯？霁月，你在说什么？”明华道。
“难道霁月你是在怀疑我吗？”负驰向前一步。
“哈，也许，我应该相信你们的。只不过，从明华师伯对我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假的。无论明华师伯有怎样的情绪，从来不会轻易展露在脸上。这么多年，也只有李庭君才让他破防。”
负驰急忙开口，“那你又为何怀疑我的真假？”
“很简单，在这位明华化身说话的时候，你虽然该换了语气与措辞，却是有相同的血气弥漫，那最轻微的动作，却是瞒不过我的感知。所以，你们皆是意识化身，不过是想蛊惑我罢了。现在，你拦不住我前往心府了。”
识破意识幻境，凭借着对另一半仙剑的感知，霁月行得义无反顾，果见那明华与负驰的身影化作血色消散，整个空间再度陷入沉寂之中。
同时，真正的明华与负驰，也面临着他们的幻境。
“张扶摇已经给了我足够复苏的力量，你们，来晚了。”
在明华与负驰身前，仙人的身躯缓缓凝聚，容貌竟是与师兄张扶摇完全一致，好似脱离了本体的束缚，神魂意识重铸了血肉之躯。
“不可能，扶摇师兄绝不会那般做。”负驰想要辩解。
“是吗？如果他真的能够固守本心，二十年的阳寿，又是如何得来的呢？”仙人的话，几乎打破负驰心理防线。
毕竟，扶摇师兄多活的二十年寿元，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除了上界仙源物质，没有什么可以做到。
明华道：“如果张扶摇给了你足够的力量，就不用虚张声势，装神弄鬼了。”
“哈，很有胆魄，可惜，无知与狂妄，将会是你最大的缺点。”
“哼，即便你有了复苏的力量又如何？我一样能够镇压你。魂门、魄户、大椎……”
三大奇穴，三处封禁，三道符纸，各自闪烁光点，异于寻常。
似乎延缓了仙人的凝聚速度，张扶摇的虚影有些晃动。
“没用的，你能镇压的，只是我的肉身。而对于上界生灵来说，肉身有时，反而是累赘。只要一缕神魂意识不灭，便可以伺机重生。如今，张扶摇的修为与精血，恰恰是我最好的给养。”
“负驰师弟，不要被他蛊惑，继续施行我们的封印。”明华道。
可是，负驰竟然摆摆手，“明华师兄，我们只怕做不到了。”
“为什么？”
“我们的确在仙人的肩背之处，可以有效镇压其行动能力的地方。但是，他的身体，在有规律的转动。看似是魂门、魄户、大椎三处穴位，却是无关痛痒的肉身。”
“什么？”察觉到怪异的明华，试探神识感知，发现果然如此。“这……难道仙人之体，已经无法镇压了吗？”
“你们现在才发觉吗？未免有些晚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凝聚张扶摇的身形影像，成为道门的掌教。届时，无论是多少修士精魂，我都可以取之不尽了。”
“你……”明华怒极，大叫着就要冲上去与仙人拼了。
“暴怒只是无能者的表现，收起无用的态势吧。现在顺从我，还有希望保全自身。否则，像张扶摇那样，寿元竭尽，再无力回天了。”
仙人的话，充满了蛊惑，不仅是掌教张扶摇，他们这些长老，也是寿元将近，命不久矣了。
所以，能够进入上界，得享仙人之福，对于这些道门长老来说，绝对是最大的诱惑。
负驰道：“为了自身的寿元而违背道义，我们还做不到。”
“哈哈哈，道义，仁义，礼义，你们下界生灵自以为是的人族品德，将是修行路上的最大阻碍。修士修士，修长生，修道果，修永恒，从来不是修品德。”
明华早已对上界生灵失望，听得此话，更是怒火上涨，“上界的生灵，摒除人族道义，也也不可再称之为人。一个不是人的生灵，还想对我等说教吗？”
明华的话，带着嘲弄，带着鄙夷，带着属于人族的骄傲。
“好一张利嘴，下界生灵修为微弱，但是言辞机锋，却是十分了得。”
“呵呵，虽然不再是人，但畜生人言，也实在有趣得很。”
仙人勃然大怒，“不知死活，我本想留你们性命，看来是非杀不可了。”
负驰也强硬回道：“好啊，就让我们师兄弟，领教领教你这仙人之威。”
明华更是道诀在手，拂尘直竖立，欲与仙人一决高下。
刚刚苏醒的仙人，对上道门两大神境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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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静气，明神守志！”
霁月道诀术法疾出，固守本心清明，不受邪氛影响。如此方起身，欲望前探索。
就在此刻，蓦然从前方闯出一名浑身浴血之人，衣衫褴褛，像是受了重伤，濒临死亡。
“霁月，快走！”
嘶哑的声音，带着忧虑与关怀，似乎想要护全霁月的安危。
此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神境高手明华。
“明华师伯！”霁月哪里顾得上逃离，慌忙上前扶起明华，就要为他疗伤。
“霁月，你快走啊！“
明华重伤，一心顾念着霁月的安危。
“明华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负驰师叔为仙人意识侵蚀，对我突下杀手，我防备不及，近乎丧命。勉力逃生，只愿护你周全。你是道门未来的希望，快走，快走啊。”
霁月眉目紧蹙，不敢相信这件事，分明是来镇压仙人的，缘何被仙人反制？
“负驰师叔现在何处？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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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最怕看到同门相残，兄弟反目，即便是因为心神被侵蚀，也绝不该对同修出手。
但是，就在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时，前方血色迷雾之中，赫然再度滚落一道人影，“霁月霁月……”
正是本该与明华一同的负驰。
“嗯？”霁月心中大骇，“你是……负驰师叔？”
“快离开那个怪物，他是仙人意识占据了你明华师伯的身体，快远离他。”负驰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声呼喊。
“什么？”霁月看向手中扶着的明华，“明华长老，你……”
“霁月，你怎么能相信仙人意识的蛊惑呢？”明华口中鲜血不断，不像是作伪。
“霁月，他真的已经被仙人占据了肉身，快些远离他。”另一边，负驰也在焦灼得辩解。
霁月强自镇定心神，“如果明华师伯被占据了肉身，你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那是因为仙人还无法适应这幅躯体，只能寄希望于吞噬你我的精魂。”
“笑话，你偷袭我不成，还想挑拨我与霁月的关系吗？霁月，你别管我，快些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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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明华站起身来，“如果你没有被仙人侵蚀神智，就应该让霁月先行离开，他是道门未来的希望，绝不能有事。可你却是要他留下，将他的生死置之不顾。分明是居心叵测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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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霁月一时慌了神，两人都有致命伤势，也都有庇护自己的意图。甚至，他们的话语也都在理，短时间内，很难分辨出来真假。
“明华师伯，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走出无极殿，去了哪里？”
明华轻笑起来，“这我如何不知？那时的你，不过是五岁的孩童，道法没学几个，祸倒是没少闯。天清师弟的药园子，就是被你踩坏的吧。”
霁月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头，小时候的糗事被提及，还是有些娇羞的。
“那，负驰师叔，你可还记得我学会的第一种道法是什么？”
负驰也极为自信，“小霁月，你缠着我三个月，就是想要越级修炼易筋换骨术，同门师弟可没少被你欺骗过。”
“这……”霁月想要以过往之事，来考察两人真假，却不料，两人都有明确记得。无论是谁被仙人意识侵占，都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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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心绪逐渐平复，放下了重伤的明华，“仙人意识，能够同时凝聚两个个体，用以蛊惑我，你的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
“嗯？霁月，你在说什么？”明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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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真正的明华与负驰，也面临着他们的幻境。
“张扶摇已经给了我足够复苏的力量，你们，来晚了。”
在明华与负驰身前，仙人的身躯缓缓凝聚，容貌竟是与师兄张扶摇完全一致，好似脱离了本体的束缚，神魂意识重铸了血肉之躯。
“不可能，扶摇师兄绝不会那般做。”负驰想要辩解。
“是吗？如果他真的能够固守本心，二十年的阳寿，又是如何得来的呢？”仙人的话，几乎打破负驰心理防线。
毕竟，扶摇师兄多活的二十年寿元，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除了上界仙源物质，没有什么可以做到。
明华道：“如果张扶摇给了你足够的力量，就不用虚张声势，装神弄鬼了。”
“哈，很有胆魄，可惜，无知与狂妄，将会是你最大的缺点。”
“哼，即便你有了复苏的力量又如何？我一样能够镇压你。魂门、魄户、大椎……”
三大奇穴，三处封禁，三道符纸，各自闪烁光点，异于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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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你能镇压的，只是我的肉身。而对于上界生灵来说，肉身有时，反而是累赘。只要一缕神魂意识不灭，便可以伺机重生。如今，张扶摇的修为与精血，恰恰是我最好的给养。”
“负驰师弟，不要被他蛊惑，继续施行我们的封印。”明华道。
可是，负驰竟然摆摆手，“明华师兄，我们只怕做不到了。”
“为什么？”
“我们的确在仙人的肩背之处，可以有效镇压其行动能力的地方。但是，他的身体，在有规律的转动。看似是魂门、魄户、大椎三处穴位，却是无关痛痒的肉身。”
“什么？”察觉到怪异的明华，试探神识感知，发现果然如此。“这……难道仙人之体，已经无法镇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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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华怒极，大叫着就要冲上去与仙人拼了。
“暴怒只是无能者的表现，收起无用的态势吧。现在顺从我，还有希望保全自身。否则，像张扶摇那样，寿元竭尽，再无力回天了。”
仙人的话，充满了蛊惑，不仅是掌教张扶摇，他们这些长老，也是寿元将近，命不久矣了。
所以，能够进入上界，得享仙人之福，对于这些道门长老来说，绝对是最大的诱惑。
负驰道：“为了自身的寿元而违背道义，我们还做不到。”
“哈哈哈，道义，仁义，礼义，你们下界生灵自以为是的人族品德，将是修行路上的最大阻碍。修士修士，修长生，修道果，修永恒，从来不是修品德。”
明华早已对上界生灵失望，听得此话，更是怒火上涨，“上界的生灵，摒除人族道义，也也不可再称之为人。一个不是人的生灵，还想对我等说教吗？”
明华的话，带着嘲弄，带着鄙夷，带着属于人族的骄傲。
“好一张利嘴，下界生灵修为微弱，但是言辞机锋，却是十分了得。”
“呵呵，虽然不再是人，但畜生人言，也实在有趣得很。”
仙人勃然大怒，“不知死活，我本想留你们性命，看来是非杀不可了。”
负驰也强硬回道：“好啊，就让我们师兄弟，领教领教你这仙人之威。”
明华更是道诀在手，拂尘直竖立，欲与仙人一决高下。
刚刚苏醒的仙人，对上道门两大神境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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