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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意识到这一点,赵拾夏忙问小八儿,“怎么个事?再说两句?”

    然而小八儿却学起她来,“怎么个事?再说两句?”

    赵拾夏,“……”

    只好试着又道,“吏部侍郎媳妇上吊了?”

    小八儿:“吏部侍郎媳妇上吊了?”

    赵拾夏,“……”

    她不放弃,又试着道 ,“她为什么上吊?”

    小八儿:“没错,八哥就得这样叫。”

    赵拾夏,“……”

    好个小东西,关键时刻跟她打起岔来了,接下来任她再怎么引导,小家伙就是不再说相关的话。

    着实会吊人胃口。

    但她也不会轻易放弃,要知道系统可是给她的每只宠物都配了档案库,记录小可爱们成长的每一个瞬间的。

    她于是打开系统,找到了小八儿的成长档案,试着在小八儿曾学过的话里搜索关于“吏部侍郎”“隋世吉”“上吊”等相关信息。

    哼,只要小家伙学过相关的话语,就一定能找到。

    果然,一阵之后,她获取到一些相关信息,总结下来便是两句话——

    吏部侍郎以妻行贿。

    隋世吉媳妇上吊了。

    什么叫“以妻行贿”?

    她脑中已经浮现出一个渣男逼死贤妻的故事。

    这姓隋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而再看殿中,眼见形式转变,已有官员在帮着摄政王说话——

    “这分明是蓄意构陷,为反而反,还请陛下严惩此人,还摄政王公道。”

    “如此大言不惭往人身上泼脏水,理应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此人如此言之凿凿,不知背后是否另有主使,还请陛下严查!”

    ……

    然眼见此种情景,那二愣子杨翼非但不求饶,然而又梗着脖子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朝中留此隐患,日后必生大祸!请太后陛下务必三思啊!”

    然太后并不在此处,小皇帝则已经被吓的哭了起来。

    萧衍终于开口,吩咐宝座旁的内侍道,“先护送陛下回宫。”

    内饰应是,便将小皇帝领了回去。

    众人躬身行礼,而后又看向萧衍,等待那杨翼的结局。

    ——如此公然污蔑摄政王,闹出这般阵仗,一定不得好死。

    赵拾夏也是这样想的,以从前摄政王的那些雷霆手段,今儿这杨翼不落个五马分尸都算轻的。

    但这幕后黑手,只怕又要逍遥法外……

    哪知却听摄政王道,“先将此人收入天牢,查出幕后指使。”

    立时有侍卫应是,进来将那二愣子杨翼给拖了出去。

    至此,事情似乎暂告一段落,众人正准备散朝,却听摄政王又开了口。

    “自钱世忠把持朝政,京中贪污成风,虽则近日接连查获柴道言,陈济川之辈,但仍有逍遥法外之徒。本王今早听闻,有朝中大员因敛财过多无处存放,竟在家中挖坑掩埋金银。”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顿。

    赵拾夏则一愣,那说的不就是那工部尚书罗洪山?

    原来摄政王已经知道了?

    赶忙看去,就见那罗洪山脸色蓦得一白。萧衍却又发话道,“着都察院并刑部,金吾卫立刻去查,一旦查证,严惩不贷。”

    立时有官员应是,出殿准备去了,那工部尚书罗洪山则是身子一晃,险些要跌在地上。

    赵拾夏哼了一声,“该!敢污蔑老娘,等着吧你!”

    接下来就该琢磨琢磨,等会摄政王回来,怎么告诉他那大渣男吏部侍郎的事。

    反正欺负到她头上的,一个都不能饶!

    ~~

    散了朝会,萧衍正打算回府,却被魏太后叫到了慈安宫。

    “前些日子听你受伤哀家心中很是挂念,难得你今日入宫,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伤势如何?”

    魏太后端坐暖榻,全然一副和蔼状。

    萧衍亦恭敬道,“有劳太后关怀,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魏太后颔首,“那便好,你是大夏的主心骨,离了你可怎么成?其实今早朝堂之事,昨日便有人将状子递到了哀家跟前,哀家自然是不信的,没成想他今早居然闹了这么一出,还好文武百官未被其蒙蔽,今次让你受委屈了。”

    萧衍笑了笑,“太后言重,陛下才是天下之主,假以时日,必成贤君。至于其他,臣问心无愧便好。天日昭昭,公道自在人心。”

    魏太后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事,哀家这些日子其实一直都在惦念,你如今也年纪不小,眼看大后日陛下登基,国丧也就过了,不如与你筹备一下婚事。不知你可有意中之人?”

    萧衍淡笑一下道,“劳太后操心,国丧虽以将尽,但朝中依然不乏问题,臣暂且没有成家的心思。”

    魏太后一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俯身道,“太后安歇,臣先告退。”便出了殿门。

    眼瞧那高俊身姿出了垂花门,魏太后的近前女官司妤道,“摄政王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小厨娘了吧?”

    否则这个年纪的男子正是如狼似虎,怎么会没有心思成家呢?

    魏太后没有说话,想了想,方道,“你去趟摄政王府,替哀家亲自看一看。”

    ~~

    心间有太多谜团待解,出了皇宫,萧衍立时坐上回府的马车。

    ——今早他耳中传来的赵拾夏的那些话,仿佛她就在朝堂上。

    甚至即将散朝之际,她还提到了隋世吉。

    好端端的,她为何会提到隋世吉?

    总觉得她应该见到了今早朝堂的情景,但她似乎又在做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一路百思不得其解,等回到王府,他更过常服,便见午膳已经摆上了桌。

    一盆豆角炖排骨,一碟小葱拌豆腐,一碟油焖冬笋,还有一筐金黄色的饼。

    见到这些,萧衍脑间不由浮现出今早在大殿上听见的那些奇怪的声音。

    他问道,“那只八哥可回来了?”

    张福忙答,“启禀殿下,已经回来了,方才赵姑娘还来同小的说了,等王爷得空就过来禀报。”

    萧衍道,“叫她过来吧。”

    张福应是,忙出门去叫人,没过多久,便见赵拾夏进了厅中。

    “小的参见殿下。”

    但见她一副老实乖顺的模样,哪有一点今早怒骂那些官员的样子。

    还“摄政王对老娘日夜剥削”?

    萧衍默默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今早在做什么?”

    赵拾夏有点意外,不是叫她来禀报小八儿说了什么吗,怎么问这个?

    她只能老实答道,“小的在府中做饭,还给小八儿喂了虫子,记了它说的话。”

    哪知又听那人道,“那件案子有了结果,你想不想知道?”

    赵拾夏,“???”

    怎么又主动提起这个来了?

    她只能装傻道,“小的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件案子?”

    萧衍看着她道,“昨日你在此谢恩时听到的那件。”

    赵拾夏只好继续装傻,“原来是那件,此乃朝廷大事,小的不敢打听。”

    萧衍却道,“此事也关乎你,你听听也无妨。”

    赵拾夏,“???”

    什么情况?

    这位爷从前不是惜字如金的吗?

    今儿这是吃错药了?

    她只好继续装傻道,“不知如何跟小的有关?”

    萧衍道,“因本王将你调来后殿,便有人污蔑本王是被你美色所迷,不惜破国丧戒规,与你日夜厮守。”

    语罢望着她的眼睛。

    却见她故作惊讶的将杏眼睁大,道,“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些人居然敢如此污蔑殿下,简直太可恨了!不知后续如何?可找到造谣之人了?”

    萧衍继续看着她,“尚未,但污蔑本王之人已进了天牢。”

    赵拾夏点了点头,“那便好,殿下身正不怕影斜,那造谣之人必定也难逃法网。”

    语罢没再说什么。

    萧衍看在眼中,愈发相信方才判断。

    ——以她的脾气,今早那般怒骂才是真的。

    她必定已经知道朝堂上的情景。

    可又是如何知道的?

    ……

    萧衍兀自沉思,桌旁包括张福在内的其他人却早已陷入震惊之中——

    他们伺候殿下不下十年,何曾见过殿下在用膳之时跟别人说过这么多话?

    还是朝堂上的事……

    可见赵姑娘在陛下心中果然非同一般。

    并未察觉异常的赵拾夏又主动呈上小本本,道,“启禀殿下,这是今早八哥回来后所说的话,小的已经记录下来,请您过目。”

    萧衍拿到眼前,扫过一遍,不由皱起眉头。

    “这些是什么?”

    这仿佛虫爬一样,根本分辨不出。

    赵拾夏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小的念给您听吧。”

    说着赶紧把小本本撤回,自己念了起来。

    “殿下会在两日内赶到京城,各处要做好准备。”

    ——这个“殿下”自然是南湘王,关于南湘王的动态萧衍已经了然,此时并没有波澜。

    却听赵拾夏又道,“小八儿还说了一句——‘承恩公已找好了人,不知明早会不会告状’,这大抵指的是今早之事,小的认为,南湘王应该也在别处安排了眼线,对于京中消息了若指掌。”

    ——毕竟若没眼线,小八儿也不会说出吏部侍郎媳妇的事了。

    萧衍嗯了一声,问道,“倘若他也在别处安排了鸟,你可有办法找到?”

    赵拾夏道,“若小的能见到它们,或许可以试试。”

    萧衍暗自挑眉,真的么?不是眯着眼便能算出谁家有鸟?

    却见赵拾夏又道,“启禀殿下,还有一事……小八儿今儿忽然提了一句,‘吏部侍郎卖媳妇,媳妇上吊了’,但又没说下去。”

    萧衍暗想,原来她今日是在跟八哥对话……

    他便顺势问道,“为什么会忽然说起吏部侍郎?”

    就见赵拾夏摇头,“小的也不知,鸟模仿人言,其实就只是在模仿罢了,并没有它自己的想法,或许昨日对方提过此事,存在了它的记忆中。”

    萧衍颔了颔首,没再说什么。只在心间暗忖,这些都不能解释今早的怪异。

    她究竟是如何知道朝堂上的情景的?

    而赵拾夏也陷入惊讶中,“吏部侍郎卖媳妇”这种劲爆的消息,他居然没反应?

    她只好进一步提示,“小的觉得这话不简单,好好的人怎么会卖媳妇,还让媳妇上了吊……未准这背后是有何隐情。”

    啧,也不能说的太清楚,不然对方会怀疑她。

    然而萧衍此时另有心事,只嗯了一声道,“本王已知晓,得空会命人去查的。”

    赵拾夏一噎,满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她就不明白了,如此有内容的瓜,他怎么就这么冷淡?而且这隋世吉极有可能就是承恩公指使着去联络杨翼的人,他怎么不知道顺藤摸瓜呢?

    然而又不好多说,只得先应了声是,告退出了厅中。

    ~~

    吃罢午膳,萧衍挥退众人,独自回到寝殿。

    今日疑点太多,他必须要弄清楚,赵拾夏是如何得知今早朝堂之事。

    然而合上眼,意识却并未朝后殿去,不受控制的飘飘悠悠,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等再清醒之际,他发现自己宛如一条巾帕一样挂在树上。

    ……他又成了那只猫。

    “???”

    要知道今次并不在赵拾夏的值房里,他也能不受控制的穿到这只猫身上来???

    而且,这只猫怎的这般姿势……

    毕竟有事在身,他没时间细究,他只得先小心下树,而后往目的地而去。

    等到了地方,却见赵拾夏正皱眉坐在床上,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

    见他进来,也没如从前那般上来撸他,只瞥了一眼,便自言自语道,“不对劲,他连工部尚书挖坑的事都要查,这隋世吉这么大的疑点,他怎么会不感兴趣?一定有什么问题。”

    萧衍便知道了,她还在纠结那隋世吉的事。

    其实隋世吉以妻行贿之事他前几日便已经知晓,因牵扯案中之案,在真相大白之前他并不能轻易泄密,故而今日没叫她说下去。

    她至于想到现在?

    正无语之际,却见她忽然又道,“或者……他已经知道真相了?只是不想提?”

    萧衍挑眉,她猜出来了?

    哪知紧接着,却听她又道,“难不成那姓隋的用妻子贿赂的是他?”

    什么?

    萧衍眉间一跳。

    却听她又摇头,“不对啊,他又不喜欢女的,姓隋的贿赂也没用啊!”

    什么???

    她竟然还在如此污蔑他!!!

    萧衍忍无可忍,开口道,“摄政王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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