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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海之尾 第九章 西南侯入镇

    吃过午饭,云淑手把手地教云启制作官坊所需替换的木制零件。

    生伯依旧躺在躺椅上叼着烟杆。

    楚书婉则是在主卧中推着纺车。

    而云承呢,一下午直挺挺地趴在哥俩的床上,直到天黑都没有下来过。

    整个一整个下午,生伯都时不时的向着兄弟俩的房间瞟上一眼,这刚十年不见,刚到云淑小两口家,就见这老二被接连狠揍了两次,这要是把孩子打出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在这个小娃娃眼里不就成罪人了吗。

    想到这里生伯便作势要起身进屋去看看孩子。

    而云淑则是先于生伯一步起身淡然一笑,招招手示意生伯坐下,并向着生伯平静地说道:“没事,小孩子就是屁股疼不想下床而已,待会书婉去哄哄就好了。”

    生伯不禁地抿抿嘴,转而看向云启,说道“老大儿,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经常挨你娘的揍啊?”

    云启连忙摇头,急忙解释道:“我娘打小就没有打过我,不过……”

    “咚!”

    云淑手中的锤子猛地落下,发出了重重的敲击声,不难看出云淑加了很大的力度。

    这一下也使得云启浑身一个激灵,不经意瞟了一眼云淑。

    云淑依旧面带微笑,不过手中锤子敲击刀具的声音依旧不减。

    这一行为使得在云启的眼中,看着云淑那微笑的眼神似乎都暗藏着一丝杀意。

    这时生伯连忙清咳两声,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老头子我毕竟是个老光棍,也不晓得怎么带孩子……”

    经过这一天多的相处,云启与云承也慢慢与这名其貌不扬的生伯渐渐数落了起来,虽然对于云承来说,这个过程总是伴随着一丝伤痛。

    不时,百步坊的村口处传出几声军马有力的嘶鸣声。

    一名身着黑色金纹刺绣锦衣的老者,带领十六名身着赤红甲胄全副武装的牵马军士缓缓进入小镇,使得仍在街上的百姓纷纷让行。

    黑衣老者细眼长眉,鼻梁高挺,胡须与头发已然花白,虽有花甲之年,但仍旧英姿勃发,看上去孔武有力。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深绿色长袍的人在前,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人紧跟其后,再后跟着二十来个仆从打扮的人,从远处一路小跑匆匆赶来。

    两人到老者身前,连忙躬身行礼,并异口同声地说道:“下官见过西南侯爷。”

    西南侯示意免礼,两人立刻在其身前带路,身后军士的马匹也纷纷被仆人们所接手。

    一行人快速来到临近官坊的李员外家大院,西南侯与两人先入大厅,两名军士顺势关闭房门守在门前五步之外,所有的李家仆从都在院外等候,剩余军士列于李府大院院门的两侧。

    大厅内,西南侯坐在主位,面露微笑,向两人问道:“李员外,张监事,许久未见了,身体可还硬朗。”

    身着深绿色长袍的李员外连忙应道:“回侯爷,属下一切安好,今日侯爷愿下榻寒舍,乃是我等的幸事。”

    一旁的青袍张监事一同附和道。

    西南侯欣慰点头,又招手示意两人入座。

    在两人刚刚坐下就询问道:“两位,不知两月前诏令批下的武器现在已有几成了?”

    李员外看了看身边的张监事,张监事便急忙回答道:“已近半数……”

    西南侯或有些沉思的说道:“算算时日,数量也差不多,但是仍是有些慢了。”

    李员外这时连忙圆场说道:“侯爷,你也知道,这六十余名铁工乃是侯爷笼络大齐境内最顶尖的一批匠人了,本就是为大齐最核心的军卒打造最上乘的兵器,所以这时间……”

    西南侯摆摆手,说道:“罢了,我又不是老糊涂了,不过近几日我一直有些坐卧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事情,索性便提早来看看,见无事便好。”

    后又语重心长地向着两人说道:“李员外乃是外官本不参与朝堂,而张监事却被发配这山野之地做这监事,听上去或是名分上或是有些不妥,但这也是我朝用于掩人耳目的手段。”

    此刻在座位上的李员外忽有些坐立难安,西南侯起身拍拍李员外的肩膀说道:“百步坊本身就是依靠李员外家的产业才能有今天此等规模,老夫身为西南侯,用之于人自然也会报之于人,我相信这么长时间,以员外你的聪明才智,应已知晓一些内幕,今天老夫不妨跟员外讲讲。”

    李员外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身体直抖,西南侯甩甩衣袖一步踏出,侧身继续说道:“老夫并不是要责罚于员外,只是最近几载,无论是邻国还是本国其他郡县都出现了粮食歉收的情况,而我西南侯的地界一直却大多风调雨顺,免不得有些人会起一些想法。”

    李员外仍是有些惊恐地看向西南侯,西南侯却淡然的说道:“我齐军精锐赤甲军所配备的制式武器虽向外宣称是由兵部下军器司负责,实际却全部由百步坊的官坊所产。此事虽为秘辛,但朝中仍是有权臣知其真相。我为一国国侯,又握重军据守西南。但今,年事已高,免不得有人会在我身上做些文章,所以我希望,员外要学会审时,度势。”

    李员外立刻磕头应答。

    几句话说完,西南侯则是示意张监事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厅,独留李员外一人瘫坐在地。

    出门后不久张监事向西南侯问道:“侯爷,李员外在下官的眼皮子底下,并没做什么出格之事情,为何对其如此恐吓?”

    西南侯向着张监事一笑说道:“与你不同,你乃是我的心腹,但李员外祖辈都是商贾出身,商人无利不行,凡事都会衡量轻重,若用人,我很难信得过这种唯利是图者。但现今内,外皆有其动荡之兆,我若不将此人的性命拿上案桌以示警钟,或许将为我等将来埋下隐患。”

    西南侯话语一顿,语重心长地说道:“南方奉国传来消息,因为近年接连粮食减产已经导致多地粮荒,产生了大量流民,即使我国也有些地方开始出现本年粮供应不足的情况。”

    张监事神情一惊,向西南侯说道:“您的意思是?这个趋势正在扩大?”

    西南侯默默点点头,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确实有扩大的迹象,但这并不是我所最担心的,毕竟我大齐的国库即使斗米不生依旧够我大齐子民五年生计之用。”

    张监事连忙点头,西南侯紧接着又说道:“我所担心的是,多年前我曾在宫中的古籍中见过一种记载,‘枯海之尾,六国之役,率多流亡,流之所及,树无皮,赤地千里,终物不足以类相食,致心缺,六魄不全而为化魔,其名为墟。’而据一些典史的记载,现今我们的年代就被古人称为枯海之年。”

    张监事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说道:“那恐只是一些野史之流,我朝建国已有三百余年,记载之事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像那蒙山高耸入云一般,都说那云海之上便有仙人,不也未曾有人见过……”

    西南侯转头瞪了一眼有些口无遮拦的张监事,又自顾自地抬头说道:“虽说是有些过于疑神疑鬼了些,但作为帝王人家,先王与我乃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自我幼便待我不薄,如今先王尸骨未寒,我西南护国侯,便要为我的贤侄守住这大齐的每一寸土地,我如此,赤甲军八千军士的赤心亦是如此!”

    西南侯说罢便抬头仰望,天际之上那繁茂的星海,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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