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疑心

    仅是这一句,就令他目眦欲裂。

    梦中的宋玄慌乱出声:“青念,你在说什么?”

    她怎会不爱他呢?他们明明是两情相悦,用情至深。

    宋玄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啃咬着,似蚀骨之痛,仅是瞬息间,他面色便苍白不已。

    对面的沈青念见状不为所动,依旧是冷冷道:“我不爱你,我以往对你的情谊皆是做戏。”

    话落,天旋地转,满目血红……

    宋玄喘息着从床上坐起。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全是慌乱与绝望,冷汗将他衣裳浸湿,分明是炎热夏夜,但他整个人却像是从冷水中捞出来般。

    宋玄抚上自己心脏处,那里有道疤痕,是三年前匕首留下的,那也是他当时的赎罪……

    当指尖触到距离心脏旁的突起疤痕时,他原本冰凉的心,终是缓和了下来。

    都只是梦,只是一场梦而已。

    守夜的小夏子的注意到殿内动静,他压低声音,尝试着喊了句:“陛下?”

    明黄色的帷幔内并无动静,只能瞧见安睡的人此刻坐了起来,他也不敢在出声,只埋头继续守夜。

    片刻后,宋玄掀开帷幔走了出来。

    他的里衣已浸湿,面色也有些苍白,眸底是被他强压下的镇定,那墨黑的长发散在后背,锋利五官染上脆弱,显得他整个人有几分破碎。

    方才的梦境,令他很是不安,也很是愧疚。

    斯人已逝,他不该这般疑心青念,都是他的错……

    只是,白日里去沈府瞧见的那些锦盒,以及青念闺房的脏乱,确实有些蹊跷。

    “陛下,请将里衣换下吧,现在虽是夏日也不可湿着衣衫,”小夏子手中捧着明黄色里衣。

    宋玄瞧了眼,吩咐道:“去将外衫取来,朕要外出一趟。”

    他要亲自去取锦盒。

    小夏子不敢多言,取来一件玄色长衫为宋玄穿上。

    片刻后,一身玄衣的宋玄出了宫殿,小夏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面带忧愁。

    这三年来,陛下可以说没有一夜是安睡的,不是半夜惊醒,便是整夜不得闭眼。

    思青殿中日日燃着茉莉熏香,陛下依旧是难以入眠,只今夜的陛下情绪有些不同。

    不似以往的悲伤,反而是有几分慌乱。

    但愿陛下能早日走出来,这样先皇后也能早早安息……

    直到天边泛起微光,宋玄才回到宫内,跟随他一同回来的还有锦一与一名暗卫。

    两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包裹。

    入殿后,宋玄让暗卫退下后,率先开口:“锦一,你去查一查沈府。”

    锦一有些莫名:“陛下,敢问是怎么个查法?是查沈丞相的职务还是查别的?”

    半夜陛下突然找到他,将他带去了沈府还是走的围墙,陛下从沈府拿到这些精美锦盒便回来了。

    宋玄眸光落在这两个包裹上,沉沉开口:“查沈府后宅,重点查皇后在在世时那些年。”

    在外时沈郑端的是爱女心切,但从青念生前的院子来看,这其间必有隐情,再加上那未打开的锦盒……

    想到这,宋玄胸口微痛,心底也浮起酸涩之感,梦中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在他脑中浮现,勾得他心颤不已。

    “臣遵旨,”锦一叩首,他看向宋玄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但最终也什么没说,直接退了出去。

    宋玄则是直接去了冰殿,他将宣纸铺开在冰殿内作起画来,直到上朝前。

    下朝后,小夏子来禀:“陛下,神医入宫方才入宫,已去为太上皇请了脉,说是一切平安,现下已等在殿外。”

    “传神医进来,”宋玄将手中狼毫放下。

    很快,神医便走了进来。

    神医先朝着宋玄行礼后,这才询问:“敢问陛下召草民入宫所为何事?”

    他前些日子刚云游归来,这几年也甚少入宫,只留在京城打理他的医馆,今日清晨宫中来人请他入宫为太上皇请脉,他便猜到是陛下寻他有事。

    他与陛下在还是太子时便认识,他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一介草民,也不会说那场面话。

    宋玄看向神医,他默了片刻后才沉沉开口:“皇后在生产前,你曾见过她一面,那时你见她书籍下压着的药方,曾说那两味味药有催产之效。”

    那段时日父皇生病,他又忙于政务与登基大典,加上青念在与他置气,当他听到神医的猜测时,并未深究下去。

    一方面是相信青念,另一方面便是他担心若是深究,被青念知晓后两人的关系会闹得更僵。

    神医闻言心底顿时一紧,他重新跪下,说道:“陛下,那两味药材确实是催产所用,若是分开使用则是提神活血之效,但放在一起使用,便是催产之效……”

    这也是他当年为何那般惊讶的缘由了,正常这两味药是不会放在一起使用的,若是放在一起那必然是用作催产。

    回想当年皇后娘娘的生产日子,神医心头不禁阵阵生寒,皇后娘娘生产的日子,正正好就是陛下登基那日。

    宋玄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他面色有些冰冷,眼底也愈发阴寒起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神医下去。

    神医跪在地上,迟疑开口:“陛下,草民还有一事……”

    本身他是觉得没什么的,但方才陛下询问药方一事,他便觉得应当向陛下禀明此事。

    宋玄询问:“何事?”

    “是前几日有人寻来草民的医馆,说是要为家中夫人医治,前来寻草民的便是沈府管家,”神医答着。

    宋玄眉头微微皱起:“沈夫人?她是还病着?”

    沈府的那位沈夫人已称病好几年,似乎在他与青念大婚时,便已在病中,这些年来也不曾出席过任何宴会,也未曾露过面。

    “回陛下,草民随管家入沈府去瞧了沈夫人,那沈夫人并非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药,大概两三年有余,那沈夫人所居的院子也有些破败,身旁竟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神医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那沈夫人过得实在悲催,沈府如日中天,她的院落却凄凉衰败。

    宋玄面色沉沉。

    沈郑与沈夫人对外一直是琴瑟和鸣,那沈夫人称病后,沈郑在外人面前也是满脸的怜惜与痛心。

    谁成想沈夫人在沈府过得这般落魄,沈郑这般虚伪做派,究竟是寓意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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