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抢救

    江夫人被吓得绷直了身子,不敢说话了。

    与此同时,江家的保镖齐刷刷把枪口对准陆宴琛,而陆宴琛带来的保镖则是瞄准了江家老小。

    双方僵持了一会,江北山先打破这诡异的平静江北山:“住手,让他去。”

    江北山对楼梯口处的保镖说道。

    与在场的其他江家人相比,江北山是疼爱孙子的,他不希望沈清然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事,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江涵雨整的那一出,更不知道房间里的沈清然已经奄奄一息了。

    陆宴琛进屋的时候,沈清然还睁着眼睛,她无力地说:“嫣然……”

    “你妹妹死不了!”

    接近暴走的陆宴琛对她不爽的说了一句:“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着她!”

    他快速走到床边,把沈清然抱了起来,看到床上大片的血迹,脸上的阴鸷更是吓人:“怎么这样?……怎么流这么多血?!”

    他把沈清然抱上车,让司机去了附近最近的医院。

    路上,缩在陆宴琛怀里的沈清然看着男人阴鸷又夹在着难得的恐慌的面容,笑问:“知道我……死了……你在……害怕……吗……”

    陆宴琛眼睛模糊一片,他头低了下来,用薄唇堵住她泛白的唇瓣,像小鸡啄米似的吻她。

    “我还没把你从江言晨手中抢回来,还没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还没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没带你去地球最北端看极光……还没替你跟负你的人报仇……我还没做好多事……你不准睡,不要离开我……”

    沈清然听着,纤手冰凉的手摸上陆宴琛俊美的脸,眼角缓缓滑下几行泪,脸上却是笑着的。

    “下……辈子吧……”

    这辈子她好累,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送到医院时,沈清然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腹中八个多月的孩子差点就这么胎死腹中。

    好在沈清然是常规血型,医院血库充足,及时输了血,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沈清然早产迹象严重,医生告知陆宴琛要及时把孩子刨出来,要不然孩子和大人一个都保不住。

    陆宴琛握笔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他攥着手术同意书,喃喃自语:“她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还要用刀划开她的肚子……”

    音量不大,可这如泣如诉的声音还是被医生听见了,他看了眼手中的表,无奈道:“我们也想等病人恢复几天再动手术,可她身体状况不允许那么做……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别管孩子,保好大人……”

    陆宴琛签好字,眼睁睁看着掌握沈清然生死的人一步步走向病房,他有些发呆,过了几秒,忽地情绪失控,一向高傲的男人眼睛里镶着酸涩的泪,他猛地跑到医生跟前,用他那总是高高扬起的头颅朝他弯了下去,在安静的楼道里低沉压抑地嗓音对主刀医生恳求着:

    “一定保他平安……求你了……”

    医生赶忙伸手将他扶起,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大概十秒钟,面容凝重的医生再次严肃起来,依旧什么都没说,拍了拍陆宴琛的肩膀像是安慰他,之后重新走回手术室。

    正常剖腹产只需一个小时,可沈清然身体特殊,再加上严重的大出血和难产,他在手术室抢救了六个多小时。

    这期间雪依和许加轮流来医院劝陆宴琛喝口水,吃点东西,可男人就像个雕塑一样,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铁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亮着的手术灯。

    晚上八点钟时,手术室里响起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一个护士抱着裹在薄被里的婴儿匆匆从里头出来,把婴儿放到保温箱里又匆匆赶回手术室。

    陆宴琛拦住她,拉着她的胳膊着急地问:“沈清然怎么样了?”

    护士疲倦地回:“还在抢救。”

    晚上十点钟,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神情极度疲倦的医生和护士纷纷从里出来,主刀医生是最后出来的,他缓了缓紧绷的神情,用尽量轻松的口气说道:“手术很成功,孩子和大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这一刻,精神高度紧张的陆宴琛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身边的许加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栽倒在地上。

    谢天谢地,沈清然没事。

    手术后,沈清然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观察,等到第三天早晨,身体各项指标逐渐恢复正常后,转入普通病房。

    她昏睡了一天两夜,第三天醒来时,看见陆宴琛趴在她床头。

    男人睡得并不安稳,睡着时眉头还紧紧皱着,在沈清然手臂轻轻动了一下时,他就醒了。

    陆宴琛身上的衣服还是去江家找人时穿的那套头发蓬松散乱,嘴角冒出浅浅一层黑青的胡茬,身上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儿。

    这两天他极度疲倦,可一闭上眼,满脑都是沈清然浑身是血躺在他怀里的模样,骇得他不敢合眼,只能抽完一包又一包的烟才缓解心中的焦虑。

    见沈清然半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陆宴琛赶忙从床边起身,后退几步不好意思道:“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吧?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再来看你……”

    “孩子……”沈清然忍住全身的痛意,无力地说。

    麻醉过后,刀口处的疼痛涌上头皮,哪怕稍微挪动嘴角,都会牵起全身的疼痛。

    提起孩子,陆宴琛笑笑:“听护士说是个男孩,放在保温箱里,很健康。”

    沈清然眼皮微微动一下,似乎是点头,又问:“沈嫣然……”

    陆宴琛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回她:“被冯远接去了私人医院治疗。”

    说完,陆宴琛忍不住瞄了一眼沈清然的表情,他怕沈清然发现冯远想给她转院被自己拦下后生气,可见她没有要计较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沈嫣然被摔的有点惨,她右臂和左腿都被摔断了,但陆宴琛没告诉沈清然,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是单纯的不想告诉她。

    陆宴琛甚至幸灾乐祸地想,这一摔真是痛快,把他对沈嫣然的厌恶和恨意摔没了一半。

    陆宴琛已经扶上门把手,沈清然又对他说了句:“谢谢……”。

    陆宴琛顿住,转过头来苦笑了声:“不客气。”

    这几天贪婪的占有沈清然,让他忘记他们已经离了婚,变成陌生人了。

    陆宴琛摇头赶走这些负面情绪,就像傅远航说的,沈清然是爱他的,他要把人重新追回来。

    陆宴琛请了月嫂过来照顾沈清然,虽然很讨厌王耀辉,但也把他一同接了过来。

    他会陪沈清然吃午饭和晚饭,但白天大部分时间不在,常常是凌晨一两点钟回到医院在沈清然身边躺下,早晨沈清然醒来时,人又不在了。

    沈清然以为他还在忙之前融资的事儿,可过了几天,江家接二连三地出事儿,她才隐约猜到陆宴琛在干什么。

    江北山和江涵雨同坐的车因为刹车失灵,在城快速路上与对向驶过的货车撞个正着,两辆的司机当场死亡,后排江北山和江涵雨重伤昏迷,听说两人被抬进救护车时,小的那个被车窗碎玻璃划了脸,根本看不出人样儿了。

    没两天,宋明哲弟弟宋思哲还有他朋友柯琛从国外回来,从绑匪手里把他傻哥救了出来。

    宋思哲真的动了怒,没一天就把江展易母亲整了进去,再加上柯探和张承煜在国内的一通打点,少说也得把江母关个十年八年。

    江母那个女人太蠢,她一直不把宋家放在眼里,他觉得宋明哲是个笑脸相迎的软柿子,更以为整个宋家都好捏。

    实际上宋家二公子宋思哲才是那个最不好惹的,要不是当初宋老爷子走之前对他二孙子的一通教化,迫使宋思哲从了良,要不然京城无恶不作的黑道人里肯定有他个姓宋的。

    这短短的几天的风云变幻,让人以为好像过了十几年,实际上,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才四五天时间。

    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陆宴琛也不再那么忙了。

    他走进病房时才晚上六点,沈清然刚刚喝完一碗鸡汤,这会正抱着孩子嘿嘿傻笑。

    沈清然每天晚上都能抱孩子五六分钟,如果孩子状态好,能抱十分钟。

    前几天小婴儿都是紧紧闭着眼睛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着,陆宴琛进来没一会就把眼睛睁开了。

    他嘬着小手指头安安静静地望着沈清然,沈清然心里软软的,刀口都不疼了。

    陆宴琛见她开心,也把脸凑过去看,只是还没看到孩子的脸,就被笑容凝固的沈清然紧紧护在身下,只见她一脸防备地说:“你……出去!”

    陆宴琛心瞬间凉了一截,他后退了几步:“清然……我……”

    沈清然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瞪陆宴琛,就好像陆宴琛是个偷小孩的人贩子一样,对他吼道:“滚出去!”

    陆宴琛投降一般举起双手后退:“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出去,我马上出去。”

    国内掀起惊涛骇浪,在国外的江言晨倒是平静如常。

    举着酒杯看一百多层的大厦外璀璨的夜景,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比起其他任何人,他更担心沈清然,知道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陆宴琛要对江北山动手,他是知道的,但他并出手,而是任由陆宴琛去了。

    换做以前,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多多少少不会让人下场这么惨。

    可江涵雨不该找人打沈嫣然,更不该对怀着孩子的沈清然下手,连他都觉得江涵雨做的太过。

    至于江展易母亲,人肯定要弄出来。

    江言晨其实很能理解她这种行为,毕竟没有哪个女性能在自己儿子出事时依旧保持着高雅的气度,而且……江展易坠崖这事儿确实蹊跷,江母的怀疑并无道理。

    他是被手机铃拉回现实的。

    从落地窗前转过身,接起电话他轻轻“嗯”了两声,最后对人吩咐道:“安排人过去守着展易儿,暂时封锁了消息,还有,把沈嫣然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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