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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

    初伊从洗手间里出来,下意识去找杨隐舟。

    她先去外场找他,找了两分钟没找到,确定他不在外场后,便走进内场去找。

    杨隐舟果然在里面,他站在舞台侧边跟两三个人待在一起。其中有一位年长者,身边站着他的夫人,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裙子头戴着皇冠装饰的女孩儿,女孩儿站在他跟前与他说着话。

    如此打扮,初伊不用想都知道这三个人是谁。

    担心贸然走过去会打扰他们之间的谈话,初伊纠结良久没有选择上前,装没看见回到刚坐的位置,拿起没喝完的清酒继续喝。

    她独自待了七八分钟,杨隐舟走过来担心地问:“刚去了哪儿,怎么不见你?”

    初伊回答道:“上了个洗手间。”

    他像是松了口气,扯了张椅子过来陪她坐下:“还以为你一个人乱跑,在别人家里跑丢了。”

    初伊觉得他嘴里形容得她很蠢,略微不满道:“我哪有这么没分寸?这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地盘,我再怎么好奇也不会乱跑,跑去别的地方。”

    杨隐舟盯着她认真看两眼,发现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不太确定是不是他说的话导致她生气了。语气重新变得认真,声音很轻很轻道:“我当然知道,开个玩笑而已。生气了?”

    初伊摇头说:“没有,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是我太较真了。”

    杨隐舟发现她眼尾有点红,仍是不太对劲儿,他却没法看出原因,仔细追问下去:“困了?”

    初伊:“不困。”

    “一一,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不太喜欢来这种地方?觉得待在这很难受?想回家?”

    其实,他十分能理解她的心情。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环境也是完全陌生的,换成谁在这待久了都会不自在。

    杨隐舟知道她之所以答应过来,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他,并不是自己真的想来。

    “你要实在不喜欢,那就不来了,下一次我可以撒谎。”

    初伊觉得好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难不成你每次都撒谎啊?那会被人看出来的。”

    然而,杨隐舟却说:“你知道以你先生现在的身份,他们就算看出来了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吗?最多在背后嚼嚼舌根,讨论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到“嚼舌根”,初伊很好奇:“别人嚼你舌根……你不在意?”

    “为什么要在意?”他说,“我是一个外交官,我要是在意还做这个职业做什么?做一件事情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其他都无关紧要。那不过是比你无能的人,为了寻求心里的平衡私底下去安慰和娱乐自己的方式罢了。”

    初伊认真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话,边复述边说,“比你无能的人,私底下安慰和娱乐自己的方式?还挺有道理的。可是……”想到在洗手间里听见的那一段对话,她的心情还是不怎么好,还是很在意,于是问杨隐舟,“隐舟哥,我今晚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你说什么?”

    初伊思维跳跃得厉害,杨隐舟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根本接不上话,“为什么这么说?”

    初伊想了一下,像小时候那样心里有委屈就不憋着,一股脑地全说出来跟他倾诉,将刚刚在洗手间里偷听到的对话告诉了杨隐舟。

    杨隐舟:“你知道她们是谁么?”

    初伊摇头:“我不知道。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不知道她们原本说话的声音是怎样的,所以我猜不到是谁。”

    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人喊他“杨副”,肯定是衔级比他低的。

    连欺负自己的人都找不出来,杨隐舟不知说她什么才好,好气又好笑:“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以前上学的时候,初伊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那会她心里郁闷,找的倾诉对象正好也是杨隐舟。

    那时候杨隐舟就告诉她: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不要躲着偷听,直接走出去,更不要害怕,因为做了亏心事的人不是她。凡是有良知有羞耻心的人,说人闲话的时候突然看见被说闲话的人走过来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多少都会感到尴尬和丢脸。

    这也正好省了以后碰面要跟那些人装模作样,装作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同样卸下面具,丑的另有其人。

    初伊觉得自己确实挺没用的,噘了噘嘴说:“我知道的,但是身体不听使唤。再说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知道我胆子小。”

    杨隐舟被她逗得一乐,站起来拉她的手:“那就不要在意了,除非你真的相信她们说的话。”

    初伊猛摇头:“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是吗?”

    杨隐舟不带丝毫犹豫地点了头,自然而然地伸手整理了一下她颊边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低低道:“不过下次我知道,要给自己太太打扮一下了。这次是我不好,没考虑周全。”

    听到打扮二字,初伊还想说什么,刚张了张嘴,听见他问,“歇够了没,陪我去见个人?”

    她把想说的话咽回喉咙里,点了点头,“好。”

    “对了。”初伊刚站起来,他又说,“外人面前,换个别的称呼。”

    初伊:“啊?”

    杨隐舟:“啊什么?你见过哪对夫妻结了婚三年,还哥哥地叫的,人家听了怎么想?你也不想被人说闲话是不是?”

    初伊:“嗯,是的。”她愣了下,想明白以后问他,“那我该叫你什么?”

    杨隐舟低笑两声,有一瞬间觉得她真是可爱得要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让人教。

    明明在工作上他是极讨厌下属跑来请教一些没意义问题的,别人请教他时他总是冷着脸,可一旦请教的人变成了初伊,他却总是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见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初伊推了他两下,干瞪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可是,叫老公会不会有点太……肉麻了?我感觉场合也不合适,有点喊不出口。”

    杨隐舟回过神,眸子轻垂,给了她一个提示:“只叫我名字的后两个字试试?”

    初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开口:“隐……舟?”

    杨隐舟看她可爱,再次逗她:“夫人,少一个字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啊?”

    初伊有点害怕他突然的凑近,往后退一步,摇头说:“……唔。只是一时没习惯过来。”

    如此,他又说,“那以后都这么喊,让你习惯习惯,免得遇到正式场合又改不过来。”

    “平时就不必了,我可以改过来的。”初伊说完,正想喊一句,“隐舟……”哥的字音发到了一半,杨隐舟一个眼神撇过来,她立马闭上了嘴,绷着脸小声对他说,“放心,我不会露馅的。”

    杨隐舟唇角勾了勾,看着她笑,想告诉她其实露馅也没关系,怎么叫都行,其中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想了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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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伊被杨隐舟带去了刚才跟他聊天的那群人中间,跟其中的两位长者介绍,“师父师母,这是初伊。”

    初伊提前知道杨隐舟的老师姓徐,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作为晚辈先一步开口跟他打招呼,“徐老先生,徐夫人好,我叫一一。”

    徐老:“你好,你好。”

    徐夫人看着初伊,又看看自家的女儿,估摸着都差不多大,比较着问了句:“一一,你今年多大?”

    初伊伸手比了个数字:“二十五岁,我98年生的。”

    “这么巧?”徐夫人对初伊特别有眼缘,握着初伊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番,“我家小晴跟你是同一年生的,你几月呀?生日过没过?”

    初伊:“过了,四月份的。”

    徐夫人:“那你是姐姐,比她大几个月,我家小晴是十二月的,今天刚二十五岁。”

    初伊笑了下,她当然知道她女儿是十二月的啦,今天不就是她女儿的生日吗?

    徐夫人把自家女儿拉过来,友善地给她介绍:“小晴,过来。来认识认识,这是隐舟的太太,比你大八个月,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叫声姐姐也不为过。”

    初伊觉得受不起,忙摆手说:“同年生,就是同岁,不用叫姐姐的,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徐讳晴过来与初伊对视,认真看她两眼,再看一眼杨隐舟,语气偏冷淡道:“你好,我叫徐讳晴。”

    初伊觉得她眼神不太友好,可还是礼貌地点头跟她打了声招呼。

    徐老看她们俩差不多的年纪,长得也是偏可爱的类型,关心地问初伊:“初伊现在是做什么工作?”

    初伊:“美术老师,教人画画。”

    徐老再问,“在什么学校上班?”

    初伊报了学校的名字。

    徐夫人哦了声,表示知道那所学校:“那你们夫妻俩工作地方还挺近的,应该很方便吧?”

    “是挺方便的。”初伊看了下杨隐舟,开启自己难得的话痨属性,多嘴提了一句,“而且都在同个方向,很顺路。隐舟……他……每天都会送我上班。”

    徐夫人朝杨隐舟相视一笑,倒是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没想到啊!你这小子,平时看着就是个大直男什么都不懂,还挺会宠太太。”

    杨隐舟弯唇笑道:“举手之劳。”

    徐老:“你跟我们家小晴一样的年纪,都已经出社会工作几年还结婚了。她啊今年才刚读完书从美国回来,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打算。可要愁死我们……”

    徐讳晴抱胸毫不在意道:“爸,你们有什么好愁的?你们不应该高兴吗?刚读完书,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这么年轻,可不要这么早就嫁人把自己丢进看不见日头的棺材里,也不要觉得一辈子都靠男人活着,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说这话时,她看向初伊,初伊总觉得她在暗指她。

    徐夫人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说话的?女孩子嫁人是迟早的事儿,早或者晚都是个人的选择,说话没点分寸。”

    杨隐舟听见这话,出声笑了,低头去看初伊,看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怪我,是我太急。上了年纪不年轻了担心没人要,所以着急了点。”

    轻飘飘两句话,他把矛头转向了自己,替嘴笨完全不会反驳的初伊解了围。

    初伊抬眼看他,笑了笑。

    徐讳晴觉得无语,却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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