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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第 60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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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缎带杀手,很偏爱老师。或者说,偏爱更体面的工作,一般被他杀害的女性,都会在一周后发现,但这位女士失踪后半天就被发现了,非常不合理。这对姐妹,姐姐只能勉强说是有工作。而犯人在剧场实施绑架,随机性太强,不像是那位杀手的习惯。

    另外,这两个女孩的年纪也不对。她们还是少女,并不是成熟的女性,和凶手之前的对象不符。”

    奥尔立刻在他的笔记本上记录,年龄是他之前忽略的条件,但仔细看前边的被害人,虽然发色、瞳色、面貌气质都不同,但她们确实都是二十二到二十六岁的未婚女性。

    达利安之后,狼人们相继发言。

    前边的人发现得更多,后边的人总结起来也就更方便。当然也不能说他们总结的就是正确的,但接下来他们还会在调查中一点点的完善。

    目前的十五名被害人,有八人因为不符合“狩猎目标”的各种条件而被单独拿了出来。死在他们警局门口的那位被害人,因为情况不明,暂时也没有计算在内。

    “分散开调查吧。两人一组。”达利安说,狼人们都露出略有失望的表情,因为他们知道奥尔必然和达利安一组,“伊维尔你和奥尔一组。”

    狼人:“!!!”奥尔:“”

    奥尔不至于像狼人们那么惊讶,但也是没想到的。

    “我们手上有太多案子了,必须分开进行,而最强者,最好不要在一起。还有问题吗”

    “……”

    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强者分头行动速度更快,还是怕菜鸡们抱团不但毫无成果还拉后腿呢

    “没有……”狼人们从牙缝里挤出了回答,跟奥尔一组的伊维尔现在都感觉不到丝毫快乐了。

    奥尔觉得,压力好大。

    “我有个问题……我不是强者。”奥尔默默举手。

    对着狼人们一脸冷酷的达利安看向奥尔时眉目瞬间温柔下来:“我知道了,你不是强者。但你会倾尽全力,对吗”

    “对,我会尽力的。”奥尔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句话确实没问题。

    “我们来分配行动吧。我本人去调查缎带杀手,你们两人一组去调查这些有疑问的案子。”他把案子分配到了每个人的手里,可剩下个狼人发现他们每人都有案子,这还怎么两人一组

    达利安一脸无奈:“去找今天晚上值夜班的家伙。别找安卡,他得留在警局里。还有,不要只你们两个自己去,叫上局里的普通人警探,再带两队巡警,无论他们是否帮得上忙,但至少能传一个话。每六个小时派一个人回局里,说一下自己的案件进展,还有目前所在的位置。”

    奥尔觉得达利安最后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他差点就要直接带着伊维尔去戈尔隆夫人尸体被发现的现场,虽然已经时隔半年,但回到案发现场重现被害人的情况,对奥尔来说依然是第一要做的。

    “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天,我们还有两天半的时间,开始吧!”

    谁都不准备睡了,这七十二个小时要连轴转了。

    奥尔把鸦鸦们从楼上搬了下来,喂饱它们,带着它们和它们的鸟粮,还有一篮子食物,直接去了警局。接下来至少六十个小时不能回家,虽然两个孩子可以喂,但奥尔对于让孩子照顾小动物还是不放心,所以,交给安卡吧。

    “qaq为什么我要留守……”

    达利安张口就答:“因为你有能力,还因为我们相信你,一旦我们任何一队在外发生了意外,那就只能依靠你了。”

    刚才还有怨气的安卡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这个……也不能说安卡呆。他应该也明白达利安只是话说得好听点而已,但不信也只是让自己更难受,还不如就把他的话当做真话相信,还能开心一点。

    “先生,我会好好的照看乌鸦的。”

    “哇哇哇哇!”他的背景是张着嘴巴,扇动翅膀乞食的大嘴怪鸦鸦们。

    而被奥尔叫上一起的警探,当然只会是大麦克。

    大麦克也笑得很开心,他们都搬离了原先的宿舍,但还是能在警局碰见的,而且奥尔经常会送一些食物到他家,大麦克也会让妻子回礼。

    人齐了也不能离开出发,众人还要去拿装备,整理马车。

    正好趁着拿装备的时候,奥尔递给了博尼博尼一个野餐篮。

    “说好的让你试吃的。”和大麦克的感情没有疏离,但和本来就不大熟的博尼,确实是淡了,他们过去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说过话。

    博尼惊讶看着奥尔,他们是约定过,但是……

    博尼把野餐篮拿了过来:“一会我会吃的,如果不好吃我会骂你的。”

    “当然,我等着你的夸奖。”家里那群狼人的口味他是彻底了解了,短时间内,油炸食物加高糖就是他们的最爱。博尼则是口味清淡那一挂的,整个相反,可以多收集一点信息。

    取了枪,回到一楼时,奥尔看见达利安在大厅里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不对,是陌生的记者。

    对方身材瘦削,穿着一件暗蓝色半长外套,戴翘檐小礼帽,手里拿着一个小记事本不时做着记录,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衣着更粗陋并且怀里抱着个照相机的助手。

    奥尔目不斜视走到了记者的背后,然后就站在那光明正大的偷听了。

    “那么,也就是说,您并不认为那个袭击警局的家伙是缎带杀手。但同时,您又认为自己可以在天内抓到缎带杀手”

    “卡夫特先生,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我认为,与其在这里停留,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查案吧。”

    卡夫特《索德曼日报》的记者巴托卡夫特吗

    卡夫特把记事本塞进了口袋里:“确实,您说的没错。我十分想看看您是怎么抓到缎带杀手的。”

    这位记者竟然跑来做专访了真是个麻烦。看来达利安有的头疼了。

    奥尔递给了达利安一个同情的眼神,达利安还回来了一个略有些可怜的眼神。当然,他们暗送的这些秋波,至少没有被记者和他的助手察觉到。

    达利安和卡夫特一走,安卡立刻窜到了奥尔身边:“加西亚让我告诉你的。”他撇了撇嘴,显然对于给达利安传话这事,不太高兴,“记得一会买一份《索德曼日报》,那上面的报导大概不会好看,很可能会给我们的调查找麻烦。注意安全——不只是他说的。”

    “谢谢。”

    警用马车厚重的车轮在道路上转动,即使赶车的卡多弟弟很规矩的靠右行,车速也不是太快,但路上许多车辆,尤其是那些早晨出来找活干的公共马车,依然看见他们就赶紧绕路。

    奥尔在车厢里看着报纸,他的眉头皱得很紧。

    《索德曼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缎带杀手“被捕”》,带引号的被捕。报导的内容里,用尖酸刻薄的笔触,首先说明了皇家警察鱼尾区分局是怎么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警局,还有他们的上任局长是如何因为愚蠢引发了当地的大规模殴斗,于是上了军事法庭。

    却半个单词都没有说,现任的达利安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将暴乱彻底镇压了。

    接下来文章的后半段,则着重在这个警局现在如何找了一个面目全非的死人,然后指证他就是缎带杀手的。“鱼尾区那个下滥的地方,缎带杀手会去行凶吗”

    又是半个单词都没说,那个面目全非的死人,是怎么被弄得面目全非的,没说他驾车袭击警局,尸体就是从他的车里被弹出来的。

    整篇文章给奥尔的感觉很奇怪,好像被缎带杀手杀死,成为了一种荣誉而鱼尾区警局不配抓到这个伟大的杀人犯

    奥尔看了看最后的署名,依然是巴托卡夫特。其实之前报纸上的口吻也是有些奇怪的,最初揭露缎带杀手存在的那篇报导叙事方式更像是一篇恐怖,看完之后,印象最深的,不是对被害人的同情,而是凶手的神通广大。

    把报纸放下,奥尔有一种办报纸的冲动——然而他是穷光蛋,虽然他明明每个月都有50金徽入账的……

    还是算了吧,有钱再说。奥尔把案卷拿了起来,继续翻看关于安利雅戈尔隆夫人的资料。

    戈尔隆夫人的家也是在梧桐区,她属于上层阶级,流的上层阶级。她家住在香橙大道,这里居住的都是和她有着相同阶层的人,建筑都是带着一个漂亮花园的二层小楼,能看见花园里花匠和女仆在忙碌。

    车停了下来,在街角陆续下车的带枪警察们,吓坏了周围建筑的仆人。

    戈尔隆夫人的遗体,半年多前,就是在这被发现的。

    奥尔直接走向了最近的一家,开始拽起了门口的铃铛。片刻后,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打开了门:“请问有什么事吗,警官先生吗”

    他的视线扫过这群警察,最后看向了穿风衣戴警徽的大麦克。

    “我们是来调查戈尔隆夫人遇害案的。”

    奥尔开口才让管家转过了视线:“那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我的主人是清白的绅士,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干巴巴的说完就要关门,被奥尔一把按住了。

    “戈尔隆夫人是早晨被发现的,虽然那是冬天,不需要有园丁前来打理花园,但仆人应该在五六点就起身打扫卫生,准备早餐。你们没有任何人看到异常吗”

    管家发现这个娃娃脸警员的力量极大,他根本关不上门:“警官们,你们可真是失礼,我说过了,我们是清白的人家,家里没有任何人和那种残暴的杀人犯有关!”

    “……”看来是没办法了,但奥尔实在不想放弃,这家房子距离街道很近,抛尸者无论从哪个方向过来,这家里的人只要伸头看一眼,或许就能看到一点踪迹。

    大麦克突然从侧面伸出手,一把拽住了管家的衣襟:“我听见了,管家先生。您刚才说有线索要跟我们回警局去说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直接把管家从门里拽了出来,管家又气又怕,脸色已经变青了。

    管家刚想大声呼叫,一把枪就抵在了他的嘴上,其余又高又胖的大块头巡警们一块围了过来,把管家遮得严严实实。

    “别以为我们不开枪,管家先生。只要说你和通缉犯长得很像,我们在把你带回去调查时,你疯狂抵抗,就有合理的开枪理由了。即使你没有被打死,只是被打残了,甚至只是因为枪伤而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无法继续工作,那么你的主人还会继续雇佣你吗

    或许你的主人会找我们的麻烦,但那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管家先生,您可以放心,我们只要线索,不会说出是谁提供的线索的。”奥尔加了一句。

    “我……那天的前一天晚上下了小雪,我那天起来让男仆和车夫去扫雪。我只听到了有马车的声音,但男仆彼得和车夫高尔,说不定看到了一些什么。”

    “把他们叫出来。”大麦克说,“不要以为缩回房子里,你就没事了。如果你敢就这么消失,那我们会直接拜访你的主人,就‘你们的管家为什么长得这么像通缉犯’这个问题来好好谈一谈。

    即使你的主人很信任你,他应该也不愿意得罪皇家警察。”

    这不是威胁,想从通缉犯的那种灵魂画像里,找出来一张像管家的,是十分容易的。

    从这位管家诚惶诚恐的表现看,这家的主人对他也没有信任到那个程度。

    大麦克松开了管家,围拢的巡警们也散开了,管家一边整理着被拽皱的衣服,一边一脸惊恐的走回了屋里。他们对他来说,现在比魔鬼还要可怕吧

    伊维尔和奥尔一起对着大麦克和巡警们比了个大拇指,大麦克得意的整理了两下自己的风衣领子,巡警们也得意的挺起了脖子。

    没过十分钟,陆续有两个男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从衣着看,一位是男仆,一位是车夫。这里的房子并不是太大,一般这种家庭除了管家外只有一两位常住仆人,但这家配备的仆人却是意外齐全。

    他们脸色发青,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车夫弯着腰,将帽子紧紧按在胸口,说:“老爷们,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那么是管家诬陷”奥尔很想让大家正常友好的交流,但他也知道,不可能,大麦克给他做了很好的表率,“他在谋杀戈尔隆夫人的取证工作上作伪证,我们有理由相信,他还隐藏了更多。并且我们很高兴,你们对于管家的举报,和我们回警局去作证吧。”

    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那、那天很暗。”男仆先开了口,他看奥尔的眼角挑了起来,立刻继续说,“我听见了马车过来的声音,接着就是马被勒停的嘶鸣,我依稀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了路口。”

    “是、是的。”马夫磕磕巴巴的点头。

    这位男仆应该上过语法课,讲述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讲一个故事。

    “我们害怕那是强盗,但请原谅我的怯懦,我怎么敢出声呢可是从我的距离,我只能看见那些人下了车又回去了。我那时候松了一口气,感谢了光明神,以为那只是一群喝多的酒鬼下车撒尿罢了。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我才知道原来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请你们相信,假如我知道那些人是可怕的凶手,我一定会冲上去,至少拽住其中一个!”

    马夫依然在点头。

    “你们确定看见的不只是一个人”

    “确定!”男仆语气肯定。

    “在戈尔隆夫人被害前,你们听说过缎带杀手”

    “不知道!”男仆语气更肯定了。

    奥尔和他对视了两秒:“把他带走。”

    “等等等等!我、我说,我知道!但、但也不是知道太多,只是有传言,在梧桐区有个疯子,专门绑架那些出身好的夫人小姐。有的说那就是个有病的贵族,还有的说是绑人当‘祭品’。我只知道这些了。”

    奥尔点了点头,果然这件事早就传开了,去年冬天的舒尔小姐很可能不是他的第一位受害人,可能她只是第一个脖子上被扎了缎带,或者记者所知道的第一个而已。

    “那么轮到你了。”他指向了马夫,“你不会认为只需要他一个人开口就够了吧”

    伊维尔立刻揪着男仆的领子把他拽到了一边,被巡警们彻底挡住。

    “那天……很暗。我、我听见了马车的声音,接着就是马被勒停的嘶鸣,我依稀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了路口。”

    这和刚才男仆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尤其马夫说得并不是那么通顺,一些单词让他的舌头搅在了一起,吐出的句子含混破碎。

    “对过词”奥尔示意把男仆再拉回来,“你们自己对的词,还是有人教时隔半年多后,他还能背出来,看来当时下了很大的力气。你们参与了谋杀案还是看了不该看的”

    “没有,我们、我们只是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对了一下,整、整理了一下语言。”

    “带回局里,问出所有能问的话。”奥尔看着两人,眼神略带歉意,“即使你们只是目击者,即使你们这一趟会丢了工作,丢了整个家的生计,但很抱歉,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男仆和马夫被胖壮的巡警们像是捏着小动物一样,捏住了肩膀。挣扎和反抗是没用的,他们也不敢。

    “我、我说。老爷,我们那天是没看见什么,但、但是在那些人走后,我们出去了一趟,偷、偷走了戈尔隆夫人的裹尸布,还捡到了一枚金袖扣!”年纪更大,很可能有着妻子儿女的马夫先软了。

    “东西呢”

    马夫看着男仆,男仆也知道彻底躲不过去了:“卖了。”

    “带他去找袖扣。”奥尔皱眉,已经半年过去了,这种不成对的,很可能是赃物的金饰,很可能已经在某个黑作坊里融成黄金了。

    “我可以拿出金徽,那是卖袖扣得到的全部了。我把它卖给了游商,并不知道那东西现在到哪去了。”奥尔皱皱眉,男仆的说辞不大对。他脸上虽然有肉痛的表情,但实际罚款这件事他说得太干脆了,毫不犹豫。

    他抓住了男仆的左手手腕,男仆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甚至还对他抛了个媚眼——男仆和女仆,对于很多主人来说,差别不大,都是能拿来用的。

    但很快男仆脸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奥尔的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中指朝后掰。

    “袖扣”

    “卖了……”

    “咔!”

    “啊唔唔唔……”一个巡警捂着他的嘴,把他的惨叫堵在了喉咙里。

    “袖扣”

    “卖、卖了……”

    “咔!”

    反复几次,男仆整个左手的五指都被掰断了,他疼得浑身是汗,脸孔通红,并且失禁了。

    “是不是他真的不知道”伊维尔忍不住问。

    “他知道,如果他不知道,在第一根手指头断掉后,就会提议带我们去找。”

    疼得发颤的男仆没能掩饰这一瞬间的表情,他露出了几分懊悔。

    正因为如此,奥尔从最初的稍有怀疑,到现在已经是确定还有问题了。这家伙必然还留着袖扣,因为袖扣能带给他的利益,比直接当金子卖了更赚。那么奥尔能想到的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袖扣上的徽记让男仆认出了谁是袖扣的主人,并且能以此为证据敲诈犯人。

    假如真的能成,那就是男仆后半辈子人生的指望,他拼死保护袖扣的秘密,也是合理了。

    “你呢你还记得袖扣是什么样子的吗”

    车夫也在发抖,比男仆好不了多少:“我……天黑……想想……”

    “嗯,好好想想吧。你有妻子儿女吧他是单身一人所以你们不一样,他可以简简单单的被吊死,但如果你被吊死了……你的儿子还能长大吗你的妻子和女儿是不是必须靠出卖身体才能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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