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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草草收场

    关村长生怕把事情闹大,便把湘君、关丽萍叫到了一旁,低声道:“这老太太蒸不熟煮不烂,谁也整不了。

    “杀了她吧,局势刚刚稳定不久,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就会拿此事大做文章。为了和平,还是退让一步吧。”

    菱花道:“如果就这样算了,这老太太更加怀疑我们。”

    关村长劝道:“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是你们干的,比谁都清楚。我劝你们还是别跟一个瘸老太太一般见识。”

    关丽萍解释道:“其实我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她较劲。当时不明真相,前期万老太太、王小秃儿又和治安军走得很近,我们怀疑他们是奸细,所以才找到她的家里。”

    关村长低声道:“就算这二人是奸细,又能泛起什么波澜?忍一忍风平浪静,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湘君觉得没能把老太太制服,有点不甘心。抬头看了一眼关丽萍:“姨娘,还是你拿个主意吧。”

    关丽萍一笑道:“老太太虽然可憎,但毕竟是万恩的亲姥姥。怎么也不能把她给杀了吧。”

    此话一出,湘君也就没有话可说了。

    菱花却是愤愤地道:“这老太太嚣张至极,即使不使劲打她,我也得踹她几脚。”

    刚一转身,却被关丽萍拉了回来,低声道:“这些人看着呢,还是算了吧。方才你也削了她几个大嘴巴子,出出气,也就行了。”

    湘君叹道:“难怪万兰我娘总说自己命苦。摊上这样的母亲,确实没法子。”把手一摆,朝门外走去。

    万老太太见她们要走,便爬了起来,指着她们骂道:“小贱人,不许走!今天必须把事情给我整清楚喽!你们为什么往我身上扔粑粑。”

    关村长将她拉到了一旁,低声道:“老姐呀,你就别再骂了。人家不搭理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大河东所有的土匪都是万恩的兄弟,若不看在你是万恩姥姥的面子,整几个胡子下山,杀你一个瘸老太太,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还咋呼个啥。”

    万老太太顿时脸上变色,也就不再咋呼了。

    但嘴上依旧很强硬,咬着牙道:“等着的,我孙子也有本事。哪天拉回一大马车银圆,用钱把这三个贱人埋在钱堆里,压死她们。”

    关大军的母亲哼道:“还大洋呢!一车烧纸料子吧。”撇了撇嘴,转身朝门外走去。

    关村长朝大家伙挥了挥手道:“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误会,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大家伙都别围着了,赶紧散了吧。”

    关村长正要离开,万长富却走了进来,因为想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就把他留了下来。

    万老太太见老伴儿回来了,就开始诉苦来。湘君她们三个如何往她泼屎;如何来家里打她,讲的是句句是血,声声是泪。

    万长富也没说什么,朝关村长递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走出了大门。万长富低声问道:“到底因为什么事啊?”

    关村长也就毫无隐瞒讲出了事实真相。

    万长富气得是牙根直痒,低声骂道:“这个老混球,我真拿她没有办法。你说整死她吧,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不整死她吧,整天惹是生非。在万花庄的时候,手下有一个李半仙儿,闲着没事往自己闺女的头上扣屎盆子;

    “在万花庄待不下去了,来到关家屯,手下又多了一个王小秃儿,不是往丽萍身上破脏水就是欺负人家湘君。

    “丽萍是你的亲侄女,是和湘君关系不错,但你也别用这等下三滥手段埋汰人家啊。这缺德玩意,我真没治了,索性也不管她了,就让她捉吧!”

    关村长道:“我去趟湘君家,你也跟我过去呗。顺便安慰安慰人家。”

    万长富苦着脸道:“因为这死老太太,我不都道过好几次歉了,你说我哪还有脸面再蹬人家大门?这样吧,你为我传个话,让湘君等人别往心里去,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搭理她干嘛。”

    关村长来到湘君的家中,樱花端来了水果和香茶。

    关村长摆手道:“别忙了,我坐会儿就走。这次来不是为老太太的事情而来,而是向你提个建议。”

    湘君笑着问道:“村长请讲。”

    关村长叹道:“天有不测风云,我建议你把牛、羊和没有必要的牲畜卖掉。一则省心;二则我们心思完全用在粮食上。我也知道,你来这里并非过小日子,那么,养活这些牲畜也没有什么大用。上次衙役突然抓人,牛羊被霍霍无数,既操心又费力,何必呢?”

    没等湘君说话,关丽萍抢先说道:“湘君置办家业,诚心诚意想和万恩过安稳日子,可生在乱世当中,身不由己啊。卖就卖了吧。”

    湘君叹道:“有缘相聚易,日久守缘难。卖就卖了吧。正如伯父所言,天有不测风云,战事一起,这些牛羊也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次日一早,湘君、樱花就去了玉秀家。一是看望一下玉秀;二是关福吉经常在集市上倒卖过牲畜,让他联系一下买家。

    田玉秀病情痊愈,正在厨房里洗碗,见湘君、樱花到来,急忙迎了出去。

    指着二人道:“你们俩真不识念性,我正有件事想告诉你们呢。”

    湘君、樱花被让进房中,关家二老待客热忱,又是沏茶又是倒水。湘君颇为过意不去,阻止道:“你们就别忙活了。我们经常来你家,干嘛总像招待贵客似的。”

    田玉秀笑道:“下次就不这样招待了。”

    唠了一会儿闲嗑,湘君这才谈正事。

    伸手抓过玉秀的手,笑着说道:“我们今天来你家,可不是来看玉秀的。有一件事求伯父帮忙。”

    关福吉一笑道:“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呀。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田玉秀嚷道:“爹,湘君都不是来看我,不许管她家的破事。”

    公公、婆婆见儿媳妇与湘君等人的关系如此密切,心里很是高兴。

    湘君呵呵一笑,这才讲道:“此前一门心思想与万恩过常人的日子,因此养了许多鸡鸭鹅,养和羊。现在看来,这种生活已经成了奢望了。

    “上次逃得匆忙,也没把牲畜转移走,结果损失了好多。天有不测风云,虽然双方已经达成了某些共识,但和平时间不会是太长。我想将所有的牛羊,外加几头驴,都处理掉。伯父曾经做过这行生意,我想要你找个买主,尽快处理出手。”

    关福吉点头道:“行,倒卖牛羊的老客我认识不少。一共有几头牛,多少只羊?”

    湘君看了一眼樱花,笑着问道:“咱家有多少头牛?多少只羊?”

    樱花寻思了半晌,这才说道:“估计十五头牛,六十多只羊,六头毛驴子。其中包括三头耕牛。我也是估计的数字,反正差不多吧。”

    关福吉掰着手指算了算,缓缓地讲道:“你家土地多,耕牛不能全卖,至少也得留两头;毛驴子也不能全卖,干点零活什么的,最起码得留两个。余下的一个也不留,卖掉了静心。这年头什么军队都有,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关大军的母亲道:“那可不。家财万贯,带毛儿的不算。把几百亩地伺候好了就得了,别太要强喽。”

    田玉秀笑道:“我老姑才操心呢!我没看见湘君管过什么事。”

    湘君哈哈笑道:“打人别打脸,说话别揭短。你倒好,把我的毛病都给讲出来了。”

    关福吉叹道:“别看湘君什么活计也不干,但她的心,比谁操得都多。你们这叫劳力,她这叫劳心。”

    湘君推了田玉秀,笑说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给我滚吧!”

    两个人女人嘻嘻哈哈,揉成了一团。

    又坐了一会儿,湘君看了看天色,对樱花道:“咱俩出来半天了,赶紧回家吧。”

    田玉秀阻拦道:“萍姨在家,也不需要你们俩做什么。中午在我家吃吧。”

    湘君摆手道:“不行,最近招了好多短工。你又不能上班,萍姨和菱花忙不过来,我们必须得回去。”

    田玉秀也知道他家事情很多,也不强留,送至大门外,二人就回家了。

    三天后,关福吉从外地带回来一个老客,就把这些牲畜全部买走了。湘君如卸重载,轻松了许多,把心思完全用在筹集粮食上面。

    万老太太得知湘君把牛羊全都卖了,心疼不已,寻思着:“如果不黄亲戚的话,这笔钱岂不是自家的。”

    一想到湘君的背叛,气得她咬牙大骂。

    自打出了上次那件事之后,人们再也没人搭理他。就连万长富也不经常回家。一时间万老太太已经步入孤立的境地。

    拿屯里人的话来说,她现在就是一堆臭狗屎,谁见到都远远地躲开她。也许这就是古人留下的一句话:“失道寡助。”

    既然没人搭理她,万老太太也就整天待在家中。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还要干一种活计,就是整天跪在保家仙面前烧香祷告:

    祈祷孙子带着漂亮的媳妇,赶着大马车,拉着一大车银圆回家,然后多雇几个家丁,把湘君一家人通通干掉。

    此时万钧、黄芸姗已经去了陪州。

    陪州坐落在三江口平原腹地,位于我国的最东端,也是太阳升起最早的地方。不但城市大,民族种类多,更是东北亚的经济中心和交通枢纽。

    二人投奔李麻子而来,经过两天的寻找,终于见到了李麻子。

    原来李麻子想在陪州开个赌坊,可这里太过于复杂,还没等开业,就被一伙不明身份人,把店给砸了。

    不过李麻子还算够意思,见二人投奔自己而来,怎么也不让他们哭着回去,便对黄芸姗道:

    “东街有个‘大博彩’,是陪州最大的赌坊。老板与我认识,他那里想招一个高手,给赌坊做护管。如果你们二位能为大博彩撑起一片天,不但没人敢欺负你,日进斗金不是梦。”

    黄芸姗见多识广,又很仗义,当下就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李麻子的面前。

    拱手道:“朋友落难,不能不帮,区区二百块大洋不成敬意,请李大哥收下。此事就拜托您了。我们正想找一棵大树乘凉!”

    李麻子见这女子如此豪爽,霍地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妹子相助,李某暂时收下,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大博彩的老板。”

    陪州东街的烟花巷里,青楼、赌场,饭馆,一家挨着一家,门口都悬挂着各式的灯笼和招牌。

    琴箫声、唱曲声、淫笑声、吆五喝六声……,从院墙里、木楼上飞出,充斥着大街小巷的上空。

    小巷的拐角处,有一栋雕梁画栋的五层大楼出现在眼前,通红的栏杆、围成一个花圃,里面青枝绿叶,百花争艳。

    大楼的中间处,悬挂着一个亮着灯的牌匾,上面写着“陪州大博彩娱乐中心”。

    万钧咧着大嘴,惊讶地叫道:“咦妈呀!赶像皇宫了。”

    黄芸姗用胳肘撞狠狠地撞了他一下,疼痛难忍,此后再也不敢说话了。

    大博彩属于娱乐中心,不仅仅可以赌博,还有好多其他娱乐活动,不但有舞厅、餐饮、赌坊、宾馆,时常还举办灯红酒绿的晚会。各地的名流、财主等尊贵人物,经常在此消遣,奢华而热闹。

    老板见万钧长眼睛,大嘴叉,胖乎乎的一张脸上,挂者一脸土气;长发乌黑,后面梳着一个辫子,唯有这一点还带有赌王的风采。

    老板有点不相信他,当即唤来馆内的高手与他比试赌技。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无论什么高手,无论用什么赌具,万钧都是来者不惧,只用半天的时间,就把这些高手赢得是心服口服。

    老板十分满意,对万钧道:“这位兄弟果然赌技高超,完全可以担当我赌坊的重任,现在我和你谈谈分成的事吧。”

    万钧刚想说话,却被黄芸姗喝道:“别说话。听听主人的建议。”

    老板沉吟道:“从此你们俩就是我大博彩的人,吃喝拉撒睡和安全问题都由我赌场负责。至于工钱吗……”

    他沉思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对黄芸姗道:“输了算我的。三七分成,我拿七,你拿三,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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