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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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闫宇轩临时租住的屋子里，经过刚才一番疯狂“刺杀行动”的芮雯鞠，已经泄了那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一旁的闫宇轩望着她，心里既心疼，又不安，甚至有些恼怒。
“雯鞠，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吗？你……你简直糊涂啊！差点就酿成大错！”
芮雯鞠这才转头望向闫宇轩，表情悲切：“我知道这么干有些失去理智了，但是，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吗？翼辰昨天差点就走了……”说完，她的眼泪滑落。
闫宇轩一听，怒气瞬间减去了不少：“雯鞠，我知道你苦，也明白你对翼辰的感情，但是，通过翼辰这件事，你就没有从另一个角度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吗？”
“我反思？需要反思的是林知潼这个恶魔！”芮雯鞠不服地哭喊。
闫宇轩握住她的手：“雯鞠，我知道，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是那四个恶魔，但是，你想过吗，翼辰受伤，语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叶一诚那个无辜的孩子，他们现在受到的伤害，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不是吗？”
芮雯鞠愣住几秒：“我……我承认，我的复仇计划会付出一些代价，但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扳倒林知潼和凌远星这样生活在上层社会里的恶魔？”
“这话没错，但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是你完全被这件事困住了心智。从你得知警方找不到证据，无法惩处那四个恶魔的时候起，你已经有了心魔，你所有的思想、言行都被复仇所捆绑住了！你没有了正常的生活，而那些爱你的人，却同样有意无意地和你一起，被这种偏离正常生活的复仇计划给绑架了！不是吗？”
芮雯鞠又愣了一下：“我已经尽量避免让身边的人参与我的复仇计划了，但……”
闫宇轩轻叹一声：“说实话，就连我自己一开始也觉得你没错，甚至认为你的所有行为都是正义的，所以才会放弃律师的操守，替你伪造合同。但是，你入狱之后，我每次见到翼辰、每次和语柔交谈，都能感觉到他们活得不快乐。而你在陷入疯狂的报复的时候，也真的感受到快乐了吗？你有真正的想过，你的复仇计划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什么危险吗？”
芮雯鞠沉默几秒：“但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这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吗？不都是那些恶魔逼迫的吗？”
“让恶魔受到应有的惩处，这本身并没有错。但雯鞠，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想过要让林知潼受到法律公正的审判吗？你没有！我了解到，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精力用在调查案件上来，你根本不在乎找到证据让警方重启调查，根本没有真心希望林知潼被判刑！你从一开始就希望通过自己的复仇计划，让林知潼受尽折磨，并且从中找到一种畸形的快感，不是吗？”
芮雯鞠沉默了，她承认，闫宇轩的话抓住了自己的要害。
“雯鞠，林知潼委托我调查赵汉佑自杀的事情，说实话，你对这件事的策划和实施都让我佩服不已。但是，我也因此了解到，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强烈要求赵汉佑去自首，去告发林知潼，你的目的不过是要让赵汉佑的死，给林知潼带去巨大的心理冲击，对吧？”
芮雯鞠面对闫宇轩的拷问，无言以对。
“还有，你本来完全有能力对付苏佳沫的，同样有机会逼迫她去自首，但依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没有尽全力这么做。因为你的意识里只有报复林知潼的强烈企图，你只想让她痛苦，让她活着受罪，对吗？”
芮雯鞠的身体在发抖，她不得不承认，闫宇轩的这些推论都是准确和正确的。
“雯鞠，你和陆西岩的爱情故事，感人至深。但陆西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保护你，能让你快乐，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而他走后，你完全没有了正常的生活，活得并不快乐，你想想，即使你让林知潼倾家荡产了，他九泉下有知，会感到欣慰吗？他只会更心疼你啊！”
这番话，让芮雯鞠默默流下了眼泪。
“更让陆西岩难过的，不仅仅是你没有了正常的生活，就算翼辰和语柔都是心甘情愿为了你的计划付出的，但陆西岩那么善良的男人，看到他俩现在遭受的痛苦，又会安息吗？”
芮雯鞠将头埋进膝盖里，颤抖着哭出了声来。
闫宇轩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脊：“所以雯鞠，该是改变的时候了。你不能再这么固执甚至执拗下去，我们需要把精力放到调查真相，找到线索和证据上来，不仅仅要找到当年案子的真相，还有翼辰受害的真相，总之，把最终的目标，放到让林知潼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上来，好吗？”
芮雯鞠继续抽泣着。
“而你，在调查真相的同时，要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要好好生活，快乐生活，那才是对陆西岩最好的祭奠，看到你活得好好的，他才会瞑目。”
芮雯鞠终于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望向闫宇轩：“谢谢你，宇轩！你说得对，我……我的偏执，不仅让自己无法正常活着，也给身边的人带来了痛苦！”
“现在还不晚，只要我们努力找到线索和证据，就能让那些恶魔真正受到惩罚。即使找不到，你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芮雯鞠深深叹息一声：“我接受你的话，好好生活，让翼辰醒过来，让语柔快乐起来，还有，去见见那个孩子，是我剥夺了他和亲生父母在一起成长的权利，是我故意散播他母亲是杀人犯，才造成他变得自闭……”
闫宇轩握住她的手，挤出一丝笑容：“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女性，坚韧勇敢，充满了智慧，其实你最在乎身边的人，只不过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反倒忽略了他们的快乐，但我相信，你只要想明白了，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谢谢你，宇轩！”芮雯鞠望着他，感激之情是诚挚的。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我想通过这个计划迫使凌远星去自首。”
“什么计划？”
芮雯鞠顿了一秒：“一个让林知潼能重回光鲜的生活当中，又能让凌远星对她彻底绝望的计划。林知潼的旧相好，科达集团的陆可凡，已经答应争取和林知潼重新确立恋爱关系，这种时候，林知潼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凌远星断了念想，然后去自首？可是，你就不怕林知潼利用凌远星对她的迷恋，继续和凌远星保持攻守同盟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必须要试一试。一旦凌远星真的崩溃醒悟了，或许会孤注一掷。”
“好吧，但愿如此，不过……”
闫宇轩欲言又止，皱着眉头沉默了……
林知潼依旧惊魂未定，芮雯鞠手里尖刀发出的寒光让她心有余悸，那把刀差点就插进了她的心脏。
凌远星已经从林知潼嘴里知道了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他极力安抚着浑身颤抖的林知潼。
“知潼，别想了，今天开始，我会一刻都不离开你，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林知潼望向他，表情惊恐：“那个女人已经疯了！远星，我们不能待在这儿了，换个地方吧！”
“好，我明天就把店里的东西盘出去，然后退掉铺面和房子，我们……去哪儿呢？”
“哪里都行，越远越好，总之不能让芮雯鞠那个疯女人再找到我！”
“我们都被限制出境了，要不……去云南吧，然后想办法偷渡出去。”
“好！”林知潼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凌远星又安慰了她一番，将她护送回租住的房子，叮嘱她不要外出，不要开门，然后才锁上门，出去处理离开前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蜷缩在床上的林知潼听到了敲门声。她心里一紧，不过还是下了床，从客厅的茶几上拿了一把刀，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朝猫眼里望出去。她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再仔细定睛一看，惊得眼睛瞬间就亮了。不过，定了定神，她没有开门，隔着门高声问了一句：“你……你是陆可凡吗？”
门外传来了回答声：“对，我是陆可凡，知潼，你在里边吗？”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林知潼依然保持着警惕。
“我一直在找你，去了你家很多次，后来你爸把你的下落告诉我了。”
“你……你找我干嘛？”
门外的陆可凡沉默几秒：“知潼，你还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吗？这些年来，我……我一直都在关注你……”
林知潼心里有了一丝欣慰：“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吗？我……我欠了一屁股债，只能东躲西藏。”
“我知道，所以才更想找到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这些年来，一直放不下你，所以一直单身，我是真的想帮你，知潼！”
陆可凡的话，对于这几个月来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的林知潼来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充满了诱惑，就像芮雯鞠判断的那样，她觉得眼前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而且她也知道陆可凡混得不错，身价不菲。
所以，犹豫了几秒，林知潼还是打开了门。
两个曾经的旧情人四目相对，表情都说不出的复杂。
“知潼，你……受苦了！”不知道陆可凡此刻是真心对她有些怜惜，还是在演戏，总之，他的表情很是逼真的心疼。
林知潼鼻子一酸，眼泪汪汪：“可凡……”
“知潼，你不能再这么东躲西藏了，跟我回去吧，让我帮你回到正常的生活。”
林知潼的眼泪落下：“可凡，你……你是真心的吗？你……你不恨我吗？”
“说实话，我恨过你，但是……当我知道你的近况后，却又开始忍不住想你，想找到你，想帮你……”
林知潼望着他真挚的表情，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临近黄昏，一身疲倦的凌远星回到了租住地，打开门进屋，却发现林知潼没有在屋里，瞬间急了。他急忙拿出手机拨打林知潼的电话，却被挂断了。
正当他准备再次拨打的时候，却收到了一条微信，看了一眼瞬间就崩溃了，微信是林知潼发来的：“远星，对不起，我决定和以前相好过的陆可凡一起回秋水。他刚刚找到了我，想帮我度过难关。远星，原谅我的自私，但我真的无法再忍受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无法再忍受过普通人的小日子，我本该就该过富足光鲜的日子，是芮雯鞠这个疯女人毁了我的生活，但我不甘心！我要重新找回尊严和体面！”
凌远星跌坐到沙发上，面如死灰。
几秒后，凌远星又收到了林知潼发来的一条微信：“远星，请相信我是爱你的，我只是把陆可凡当作一个跳板。远星，等我东山再起，解决了我们现在的困境，就会重新和你在一起，你一定要耐心等待！”
凌远星的手机滑落到沙发上，眼泪也随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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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宇轩一听，怒气瞬间减去了不少：“雯鞠，我知道你苦，也明白你对翼辰的感情，但是，通过翼辰这件事，你就没有从另一个角度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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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错，但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是你完全被这件事困住了心智。从你得知警方找不到证据，无法惩处那四个恶魔的时候起，你已经有了心魔，你所有的思想、言行都被复仇所捆绑住了！你没有了正常的生活，而那些爱你的人，却同样有意无意地和你一起，被这种偏离正常生活的复仇计划给绑架了！不是吗？”
芮雯鞠又愣了一下：“我已经尽量避免让身边的人参与我的复仇计划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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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雯鞠面对闫宇轩的拷问，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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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芮雯鞠默默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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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潼，别想了，今天开始，我会一刻都不离开你，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林知潼望向他，表情惊恐：“那个女人已经疯了！远星，我们不能待在这儿了，换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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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潼的眼泪落下：“可凡，你……你是真心的吗？你……你不恨我吗？”
“说实话，我恨过你，但是……当我知道你的近况后，却又开始忍不住想你，想找到你，想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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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凌远星又收到了林知潼发来的一条微信：“远星，请相信我是爱你的，我只是把陆可凡当作一个跳板。远星，等我东山再起，解决了我们现在的困境，就会重新和你在一起，你一定要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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