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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高人指点

    杜正伦将空碗递给一旁的内侍,行礼之后离开了新殿,呼吸着殿外的空气,抬眼看去,骄阳当头也不知怎么了,今年的五月就已有了酷暑的感觉。

    陛下对金春秋的成果,肯定是不满意的,不然也不会给他封新罗王。

    大唐自然是不需要一个新罗王的,这个新封的新罗王也一定会来长安。

    看似封赏实则是敲打,新罗也必须是大唐的。

    有人说现在的皇帝是杀人如麻的,当年韦挺一案,杀得洛阳城前人头滚滚。

    还有人说现在的皇帝是爱民的,皇帝将抄没的田地都交给了各地子民,东征之后更是免除大半个中原的赋税。

    杜正伦也不知道后人会如何议论这个皇帝,只是很忧虑,很烦恼。

    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肚中翻滚,打了一个饱嗝,那凉茶的苦味又一次泛上来,杜正伦面色一苦加快了脚步离开。

    长安城内,人们在这个五月的闷热晴天,懒散地坐在屋檐下乘凉。

    裴炎再一次见到了魏玄同,当年两人一起来长安科举,自那时候开始自己去了西域支教,而魏兄去了别处任职,如今才能来长安。

    相较于当初游学之后,一起来长安的模样,现在的魏玄同留着短须,一脸的笑容。

    站在魏玄同身边的还有一个人,看模样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魏玄同感慨道:“多年不见,你已是兵部郎中了。”

    裴炎作揖道:“魏兄,你我的确多年不见了。”

    一旁的少年人行礼道:“在下李游道。”

    魏玄同解释道:“他是老夫支教时收的弟子,是一个好学的孩子,今年带他来崇文馆,想着先让他支教两年,两年后再来科举。”

    “嗯,很好。”

    听到裴炎简短的回话,魏玄同又道:“老夫先带他去崇文馆。”

    裴炎道:“待得闲,可以来安邑坊寻我。”

    双方再一次行礼,又脚步匆匆离开。

    时过境迁,魏玄同觉得自己从一个偏远地方的县令,如今调任来长安任职一个文吏,而裴炎早已入兵部了,人与人的差距竟这么大。

    遥想当初,魏玄同还记得,裴炎比自己晚了两年才科举。

    “游道,裴炎当年就是如此,他向来不苟言笑,你不用觉得自己失了礼数。”

    李游道询问道:“那就是名扬葱岭的裴炎?怎么看着如此年轻。”

    魏玄同颔首,“当今陛下十分重视年轻的才俊,朝中许多才俊年纪尚浅便早早的前往支教,又或者去驰援边疆,如有功绩就能在朝中委以重任,裴炎是其中的佼佼者,你不用与他相比。”

    李游道感慨道:“听闻如今朝中才俊众多,有裴行俭,薛仁贵,还有狄仁杰,弟子自惭形秽,远不及他们的。”

    魏玄同道:“你先支教两年,这两年多看看崇文馆的文章,那些文章对朝中政令多有解析,崇文馆经常会将这些文章发往各地,让你们支教夫子念给地方乡民。”

    “学生明白。”

    两人与裴炎相遇之后,都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感觉。

    都是身怀壮志的人,谁不想在这个盛世就要到来的时候做出一番事业,为社稷参与到国事当中。

    可这个世道,又有如此多才俊。

    带着李游道走在长安城,魏玄同又忽然想起了一些不一样的话语,那是一些老家伙说的。

    这些老家伙大多都是从前隋年间活到至今,他们言语里总是对现在的政令夹枪带棒,话语中诉说着对社稷的忧虑,也有对现在的皇帝的不满与愤恨。

    这些人甚至说大唐应该用汉时文景之治的方略。

    尤其是朝中政令下达,皇帝要建设安西大都护与运河漕运,那些老人家又说,大唐好不容易有了盛世之象,皇帝如今大肆的建设,是要毁了盛世的前兆,一朝将大唐走入隋炀帝的后尘。

    魏玄同将李游道带到了崇文馆。

    在崇文馆主持事宜的是卢照邻。

    现在的卢照邻已任职崇文馆的主簿,李游道见到了名满幽州的才子卢照邻,竟然只是在崇文馆任职一个主簿,这让他更觉得麻木了。

    卢照邻看了对方的名字与籍贯之后,拿出一卷纸道:“答题,之后去不良堂学一个月。”

    李游道愣神地看着这个主簿,低声问道:“你真是卢照邻?”

    “嗯。”

    “你不在朝中任职?在下……”李游道组织了一番语言,又道:“在下刚见到了裴炎。”

    “你觉得我在崇文馆任职主簿,觉得不公?”

    李游道使劲摇头道:“在下并不是觉得不公,只是觉得你应该在朝中更高的位置。”

    卢照邻解释道:“陛下用人不看才名,只看能力,能够进入崇文馆只是开始,科举及第也只是刚迈过门槛,科举揭榜一只脚迈入朝堂,之后的路才刚刚开始,你们觉得科举及第就能入仕为官,从此不用再学,高枕无忧了?”

    “待你见到朝中的那些英杰,见到了朝中诸多复杂的政令,政务之繁杂是你不敢去想的,穿上了官服,那才是刚刚开始,支教连入场不算,科举才仅仅只是入场的资格。”

    卢照邻耐心地对这个后辈道:“人一生要学的有很多,京兆府有句话其实很有道理,人要活到老,也要学到老,想要在朝中为官就要有学到老的准备。”

    “你要觉得不痛快,将来也大可以辞官,反正近年辞官的人不在少数。”

    卢照邻又将笔递上,道:“答卷吧。”

    李游道这才接过笔,开始答卷。

    如果不是担任崇文馆的主簿,卢照邻也不用对一个后辈说这么多,可在这里任职,就有教导后辈的职责,这种教导多是指点,指点前来参与支教的人要怎么做,要去哪里,或者是要如何安排两年的支教计划。

    记得当初皇帝还是太子时,那时候的崇文馆甚至还要借京兆府的后院建设,那时候的崇文馆只有三人。

    崇文馆的第一个主事是温彦博老先生,这位老先生对崇文馆意义重大。

    至今,那位老先生的画像还在崇文馆。

    再之后崇文馆才开始慢慢扩大。

    现在,长安城的这座崇文馆有往来文吏两百余人,这两百余人也不太够用,因崇文馆管天下所有的支教夫子,包括更遥远的天竺崇文馆与辽东的崇文馆。

    这些庞杂的事务,就需要更多的人来办,在没有高效的处理方式之前,只能靠人数来解决这些繁重的事。

    而自己身为主簿,手下也有三十六人的班子,统筹调度依旧很棘手,这是卢照邻在崇文馆任职的感受,有一种能力跟不上发展的感觉,这种现象所带来的结果,就是长久的疲惫。

    看着对方正在专心答卷,卢照邻又想起了当初教导自己的曹宪与王义方两位名仕,这朝堂与两位老师所教的景象不一样,这长安城也与自己先前的想像也不同。

    苏主事当初说过,支教是改换天地的大事,这份事业需要一代代人持之以恒,而我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代人而已。

    良久,李游道递上答卷道:“在下写完了。”

    卢照邻蹙眉看着答卷,“有很多答错的地方。”

    “这……”

    “无妨,这不影响你支教,这份答卷不过是摸个底而已。”卢照邻又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卷文书,在上方写下名字与籍贯之后,递给他,道:“去蓝田县的不良堂。”

    “喏。”

    如此,李游道参与支教的第一个步骤才算结束,下一个步骤才是能否参与支教的考核。

    朝中的支教之策一直在完善,一边实践一边弥补,查漏补缺,一开始的支教缺少人手,因此选人方面宽松许多。

    现在开始,朝中要提高支教夫子能力与素质,为往后的支教提高质量。

    关中的一条官道上,李治与李慎为爷爷守陵一个月,便被父皇召了回来。

    两人策马并排走着,来到一处关中的大营,见到了一个孩子正在练着挥砍。

    李慎抬首看着道:“那不是於菟吗?”

    李治也不解道:“他怎么来军中了。”

    於菟练完挥砍,便将刀收入腰间,而后快步朝着战马跑去。

    薛万备穿着甲胄在一旁大声道:“快!跑快点!”

    於菟脚上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他咬着牙重新爬起来,再一次奔跑起来。

    他来不及拍去因摔倒而导致满是尘土的衣裳,跑到一匹小马边上,一脚踩着胡登,还显瘦小的身子拉着缰绳跃上马背。

    “快!”随着薛万备又是一声大喝。

    於菟策马而起,朝着远处的靶场而去。

    薛万备一路跑着大喝道:“弓!拿弓!”

    於菟拿起挂在腰间的弓,张弓搭箭朝着远处的靶子放出一箭。

    可能是因这个年幼的太子力气还太小,箭矢没有落在靶子上,落在了近处。

    可他又顾不上,因为就要面对第二个靶子了,小脸上的眼神带着些许不甘,又放出一箭。

    一连放箭五次,只有一箭落在了靶子上。

    练完这些,於菟疲惫地要从马背上下来。

    薛万备连忙要去扶。

    “薛将军不用扶我。”於菟从马背上下来,踉跄地走了两步,擦去从额头上流下的汗水。

    薛万备看这个孩子的汗水已湿了鬓发,递上一壶水道:“殿下的体力还不够。”

    於菟大口灌下水,咽下后又擦了擦嘴,才回道:“我会好好练的,太爷,爷爷,父皇的箭术都了得。”

    薛万备道:“陛下年少时常说天赋不够,现在陛下的箭术的确很了得,当年陛下在玄武门外用箭术胜过了太上皇,那时候还是太子的陛下却说,不过苦练罢了。”

    於菟擦去汗水道:“我也能苦练。”

    薛万备有些心疼这个年幼的太子,又道:“当年陛下练习箭术,不分严寒酷暑。”

    於菟深吸一口气道:“我才练了一个月,我还能练。”

    薛万备在一旁坐下来,道:“不急,先放松筋骨,不然明天,殿下的手脚又要酸痛了。”

    李治与李慎远远看一眼,便离开了。

    “爷爷过世了,於菟受了不小的打击。”李慎骑在马背上低声说着。

    “是啊,那孩子几次哭到打哆嗦。”

    两兄弟从这处军营离开,一路来到了蓝田县的不良堂。

    在这里见到了正在乘凉的张柬之。

    李治道:“听说最近这里来了不少学子,你这个夫子怎么如此清闲?”

    张柬之笑道:“下官将之前学成的学子留下来教新来的学子,如此就有了片刻的空闲。”

    想到这人近来的种种际遇,李治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人最近怎么越过越好了,当年在西州他被裴行俭打得哭爹喊娘,现在空闲得令人羡慕。

    张柬之道:“晋王殿下,下官缺书籍。”

    李治冷哼道:“你放心,以后会有很多书。”

    “借晋王殿下吉言。”

    李慎道:“再不回去,父皇该着急了。”

    李治颔首,这才不与张柬之计较,策马赶去了龙首原。

    一路上,李治越想越不对劲,“慎弟?”

    “嗯?”

    “你说这个张柬之以前从来办不好事,本想着来看看他的笑话,没想到他现在竟过得不错。”

    李慎不以为然地道:“可能是这差事,很适合他?”

    李治还是摇头道:“不良堂每月来往上百名学子,他能够为这么多人安排事宜?”

    如此一说,李慎也迟疑了起来,道:“他开窍了?”

    李治还是带着疑惑,没有言语。

    李慎又道:“张柬之背后有高人相助?”

    李治也没再多想,着急去见父皇。

    当晋王与纪王回来之后,他们去见过父皇的第三天,就让人带来了新制的活字印刷。

    皇宫武德殿前,一排排的模具放在眼前,这些模具都是用木块制成。

    李泰的丈人,也就是阎立德参与了这一次的制造。

    李承乾从地上拿起一个模具道:“这东西好用吗?”

    阎立德道:“没有雕版好用。”

    “不见得吧。”李承乾又道:“在使用时雕版的确方便,可在制造雕版上所用的时间,肯定也不少。”

    阎立德思量了片刻,道:“陛下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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