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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二月桥案【二更】

    姜厌其实更倾向两人线下交谈,这样她可以分辨成月每句话的真假,但成月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毕业后就离开了长夏市,我母亲身体不好,需要我回家照顾。”

    她跟姜厌解释道:“你想问什么就在电话里问吧,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我知道就会说。”

    既然人都不在长夏市,那自然也无法线下见面,姜厌只能作罢。

    她先是问了最紧要的:“你为什么觉得苏知渔死得蹊跷?”

    成月的第一句话就让这个坠楼案陷入巨大的疑点。

    “因为知渔她恐高。”

    她说道。

    “这件事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所以哪怕知渔有事去了厂房,她也不会主动前往顶楼,更不会靠近顶楼的边缘。”

    “即使她是失足坠楼,她也一定有必须要去顶楼的原因,但这件事被忽略了,警方没有给我合理的解释。”

    姜厌询问:“有没有自杀的可能?”

    “没有这种可能!”成月很抗拒这种说辞,“基本所有人都说她是自杀,求死也的确能让人战胜恐惧,但知渔非常热爱生活,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我就没见过比她还要热爱我们专业的人,我曾亲眼看到她是如何夜以继日地学习,看她搜罗大小报刊只为了学习优秀的记者是如何报道,她每一年都能拿到全专业唯一的国奖名额,你真的很难想象她有多优秀。”

    “她真的太优秀了。”

    成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轻声说,“研一那年跨年,我们在路边摊一起吃烧烤,当时我们都喝了些酒,开始聊未来。”

    “我问她毕业后想做什么,她说她要当全国最优秀的记者,她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写尽身边不平事,为百姓申冤谋福报,那时候我觉得很震撼,但又觉得太幼稚,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我在初中时就不会有了。”

    “不过吃完那顿烧烤,我看着她的眼睛,又觉得是知渔的话,她或许可以做到。”

    “她在我心里就是这样优秀。”

    说完这些话,成月的喉咙有些干涩,哽得难受,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忽然道:“你知道长夏市很著名的那个一月桥藏尸案吗?”

    姜厌摇头:“没听说过,我刚来这里。”

    成月:“哦对,你在私信里跟我说了。”

    她解释道,“一月桥是长夏市很著名的一座桥,五年前的夏天,也就是我和知渔在c大读研一的时候,一月桥的桥洞里接连出现了三具女尸,当时所有人都变得恐惧外出,更怕路过那个桥。”

    “机缘巧合吧,采访受害者家属的任务刚好落在了我们实习的报社,但因为嫌疑犯一直没抓到,大家一时都不敢接,生怕自己被杀人犯选为第四个受害者,最后是知渔主动接下来的。”

    “知渔那时候才研一,只是报社的一个实习记者,实习记者采访这么大的案子根本就不合适,最后也是没办法,报社找了个正式记者当幌子。”

    “那个案子,虽然说着是两个记者一同去,但全程都是知渔在跟进,在电视上露脸的也是她。”

    姜厌皱起眉:“你觉得她的死跟这个案子有关?”

    “她被一月桥案子的凶手杀害了?”

    成月赶忙回:“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已经被抓到了,而且很快就被执行了枪决。案件经历知渔跟我讲过,杀人犯就是个变态,他和妻子离婚后觉得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于是对夜里独自回家的女性展开了报复性行为,前三个女生都是被他拖到桥洞下生生掐死的,但他在挑选第四个受害者时出了差池,那个女生是个学过散打的,不仅反击了还逃跑了。”

    姜厌不明白成月突然给她讲这个案子干什么,但她没有打断,而是继续听成月往下说。

    只见成月继续道:“后来知渔采访了那个受害女生,还跟她成为了好朋友,但是…”

    电话对面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哭闹声,成月说了声抱歉,消失了好一会儿才又拿起电话:

    “抱歉,我的女儿又饿了,她太小了,很爱哭。”

    “没关系。”

    姜厌提示道:“你刚才说到苏知渔与第四名受害女生成为了好朋友。”

    “是的,知渔很关心这个女生的心理健康,所以每隔两三个月就会跟她聊会儿天。”

    成月的声音逐渐放缓,像是陷进了回忆里:“但在知渔去世前的两个月,她提到那个女生的频率突然增多了,人也有些焦虑,焦虑中夹杂着愤怒的那种,我有次听到她在跟那个女生打电话,说她绝对不会容忍那种事情发生,她一定会帮助她。”

    “具体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那种事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知渔说她一定会帮她。”

    姜厌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成月压抑地说道:“知渔不久后就死了,再也没有然后了。”

    姜厌沉吟起来:“你觉得苏知渔去厂房跟那个女生有关?”

    “只能是这个原因,否则她为什么要去那里?!”成月说出了这些年来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旧厂房我从没听她提起过,她平日里除了实习就是在宿舍学习,从不无故出远门,如果不是有人让她去厂房她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成月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我这些年回忆起那些话,总觉得知渔是被骗了,她是被那个女孩骗了,那个女孩她恩将仇报,知渔那么关心她,她却卖惨骗了知渔!”

    “知渔是被逼到顶楼的,她很怕高,她是走投无路才去那里的!”

    成月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恨与愤怒,她像是要透过时间门与空间门去斥责怒骂:“这种新闻还少吗?外出打工的女孩被骗后圈禁在楼里,不被殴打的条件就是把亲戚好友同龄姐妹全部骗过去,受害者成为加害者,加害者找到更多受害者,这种新闻还少吗?!”

    成月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声音又回到了那种疲惫感,每个字都沙哑又压抑:

    “知渔死后,她母亲来了学校好几次,但都被劝走了。”

    “知渔家境不好,没有爸爸,妈妈是个盲人,过得很苦,不久前我在同学群里看到有人说阿姨因病去世了,我觉得这个世道怎么可以这样啊,不能这样的。”

    姜厌问:“你没跟长夏市警方说过这件事吗?”

    “我打过电话也写过信,但都没有回音,我不知道去找谁说,只能不停转发那条新闻。”成月轻声恳求姜厌,“如果你真的是警察,我求求你帮帮她,她真的特别好。”

    “我以前遇到什么困难都想着去找她帮忙,可她遇到困难了我什么都帮不上,她真的不会莫名其妙死在那里的,你也是女生,应该也看到了评论区那么多人的恶意,她不该被这么对待的。”

    姜厌垂下眼睛:“第四个受害者女孩叫什么?”

    “孟恨水。”

    “后面是哪两个字?”

    “就李煜的那首《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成月:“想来她活得自在又无愧,已经一十多岁了。”

    姜厌没在网上搜到这个名字,她关掉手机后休息了很久,直到外头的阳光不刺眼了,才叫着虞人晚一同出门。

    路过三楼半,姜厌的余光注意到那幅贴在白墙上的对联。

    先前孙妞带两人上楼时,曾敲了敲两张对联中间门的墙面,那时她从声音判断出墙里是实心的,这次姜厌自己走到墙前敲了敲,咚咚两声,声音很沉闷。

    的确是实心的。

    姜厌抬眸看了眼那张写着“欢迎进门”的横幅,没说什么,转身往楼下走。

    虞人晚在旁小声说:“是实心的。”

    “我知道,”姜厌说,“我只是不理解贴这个横幅的意图。”

    虞人晚想了想,不解道:“为什么要想意图?”

    姜厌:“贴在那里总有原因。”

    “可这又不是那种…嗯,中式恐怖游戏?”

    虞人晚飞速瞥了眼姜厌,又把头低下了,她小声道:“因为不是游戏,所以不是每个设计都有用,不是所有的图案都有隐晦的意义,这个横幅和对联说不定就是哪家随便贴的…是吧?”

    刚说完,虞人晚就连忙把宽大的帽檐往下拉了拉,好像生怕被姜厌嘲笑。

    她小心翼翼地抓着楼梯扶手往下走。

    视线之外,传来姜厌好听的笑声。

    “也是。”

    …

    两人一同去集市买菜,这会儿不是下班的点,买菜的人不多,虞人晚基本可以控制住和陌生人的距离,一开始并没有造成什么事故。

    但也有虞人晚躲不及的时候。

    一开始是姜厌在付款时,有个老奶奶热情地小跑过来要给她介绍对象。

    虞人晚躲闪不及,老太太刚从她身前跑过去,就一个趔趄踩在了好几条烂鱼上,老太太被恶心得干呕了好几声。

    再然后是有熊孩子见虞人晚打扮有趣,主动跑来要掀她的袍子,结果手刚碰到虞人晚的衣角,手里的玩具小汽车就脱手掉进臭水沟里,小孩直接崩溃,躺在地上开始翻滚大哭。

    虞人晚的衣角被拽住了,这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蹲下身子安慰了下:“这都是命。”

    “如果你再不松手,你的命就没了,这也是命。”

    小孩嚎啕大哭的嘴僵在脸上。

    虞人晚连忙把衣角扯出来,小跑着离开了是非之地。

    姜厌远远就听到那边有小孩在哭,见虞人晚来了,随口问了句:“那边怎么了?”

    “就是有个小孩子不爱听实话,”虞人晚捏了捏自己脏兮兮的衣角,“还把我衣服弄脏了…”

    虞人晚的衣服就没干净过,姜厌点了点头没再问。

    她准备打听一下孟恨水,只是不知道集市的人知不知道,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准备问问刚才那个满身臭鱼味,却老想往她身边凑的老太太。

    老太太正在路边坐着休息呢,远远看见姜厌,眼睛顿时一亮:“闺女啊——”

    姜厌停在了老太太三米远外,表情尽可能不伤到老太太的自尊心。

    “您好,我是想来打听个人。”

    老太太很是热情:“尽管问,我在这儿住了有三十年!”

    “我想找孟恨水,”姜厌想着成月的话,编了个说辞,“我是从外地过来的,村子里有姐妹说她以前认识孟恨水,让我试试来找她,让她帮我找个工作。”

    老太太咂巴了几下嘴,思忖道:“是老孟家姑娘吗,孟恨水?”

    姜厌没想到打听起来这么容易,当即点了点头。

    老太太一拍手:“哎,你姐妹认识孟恨水那还不好说?铁定能帮你安排个好工作!”

    姜厌面容惊喜道:“真的吗?”

    老太太点头:“那可不吗,你也算是问对人了,咱们这儿知道孟恨水的人少,这丫头以前孤僻得很,小时候我见过,不爱出门,没她妹活泼,不过大家伙都知道孟恨水她爹!公安局副局长嘞,能耐着呢。”

    “你就放心吧,她铁定能帮你找份好工作!”

    老太太说到这儿,给姜厌介绍对象的心情更急迫了,她起身往姜厌身前跑了两步,结果一个趔趄再次坐在了地上。

    “………”

    姜厌礼貌笑了笑,眼见着老太太一跃而起还要往前凑,她迅速招呼虞人晚快步离开。

    两人离开集市后,姜厌一边走,一边思索刚才的信息。

    成月毕业后就离开了长夏市,因此压根就不知道孟恨水的身份背景,她所猜测的什么孟恨水被□□在楼里,受害者变成加害者,通过卖惨把苏知渔骗过去的说辞俨然站不稳脚了。

    因为孟恨水的家境太好了。

    即使姜厌没看过类似新闻,也知道此类事件基本不会找上社会地位高,家境好人脉广的女孩。

    但奇怪的点也因此出现了——

    如果孟恨水真的遇到了麻烦,她为什么要求助苏知渔?

    从成月的转述来看,孟恨水当时绝对是遇到了困难,但她没有求助自己的父亲,而是向苏知渔求助。

    这点太奇怪了。

    孟恨水既然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她认识的警察就不会少,她可以向任何一个人求助,为什么偏偏是苏知渔?

    有什么事情是公安局副局长解决不了,一个家境贫苦的实习记者却能解决的呢?

    姜厌沉吟着走到了市集外的小巷口。

    除了鸟鸣外,这里一片安静。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向身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

    那个卖床垫的摊位今天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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