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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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提及江市一工厂发生巨大爆炸，殃及范围多达附近十公里。
新闻标注了被殃及的地方，其中陈瑶入住的酒店赫然就在其中。
并且有部分房屋出现了坍塌，那一区域还有很多被困人员处于失联状态。
瞬间，陆慎言整个表情都冷了下来，声音也颇为凌厉。
“怎么不早说！”
石头瘪嘴，不敢反驳。
明明他要说，被这男人给撵出去了。
陆慎言第一时间用座机拨打了陈瑶的电话。
占线中……
他没有犹豫，立马拨打电话给沈飞白。
那边等了一会才接起，沈飞白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老陆。”
“陈瑶有没有回来？”陆慎言言简意赅道。
“我不清楚啊，按道理应该回来了吧。”沈飞白也不太清楚。
“立即去问。”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啊？”
沈飞白没看新闻，不知道江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别废话，现在问。”陆慎言说，“我不挂，我等着。”
沈飞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你等一下。”
沈飞白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说：“查一下，陈瑶今天从江市回来了吗？”
助理查了之后回复，“没有沈总，昨天部门联系了陈小姐，准备给她订回程的机票，她说今天有一个庆功宴，让定了明天的机票。”
这话一说完。
沈飞白还来不及问什么，陆慎言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一脸无语，心头隐隐不安，便赶紧上网搜索江市。
搜完后，看到红色标题，他脸色一白，立即起身吩咐助理。
“安排一下，去江市。”
陆慎言这边，比沈飞白更早。
他挂了电话，就立即出发了。
几个小时后，他到达了江市，好消息是，陈瑶并没有在酒店，而是在酒店五公里以外的餐厅。
坏消息是餐厅离事故现场更近，由于地基不牢固，事故当时餐厅就出现了坍塌。
陆慎言马不停蹄地赶往五公里那处的餐厅。
现场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爆炸引起了餐厅的地基塌陷，整栋楼总高九层，肉眼可见只剩下六七层的样子，下面两层完全被压没了。
不过幸好这个酒楼，以高层包间为主，一二楼都是观赏景观，事故发生时，一二楼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前台，在事故发生的那几十秒，第一时间跑出来了。
剩下的人在楼上都没能跑出来，现在救援难度要比想象的大得多。
因为这种地基塌陷最可怕之处在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二次塌陷。
所以这种时候，里面的人每分每秒都很危险。
因为事故，江市所有的救援力量都被调去了事故中心的范围重点营救，酒楼这边仅有一辆消防人员，人手根本不够用。
现场拦起了警戒线，还围着好多被困酒楼人员的家属。
陆慎言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焦急等待着。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沈飞白也来了，他跟陆慎言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看到男人盯着救援现场，沈飞白心底也很着急。
他说：“我去找人打听打听，还有多少被困人员。”
说着，他就去打听了。
没一会，就得到消息，大楼里准确失联的还有十九人。
被救出的人，已经都送去医院了。
里面没有陈瑶。
而剩下的未联系上的十九人，都在大楼的第九层，由于地基塌陷，大楼是往右边倾斜的。
这十九人在事发时，都在九楼的各个包间用餐，而九楼的包间分布图都在右边，也就是倾斜的那一边，救援很有难度。
云梯都没办法搭，救援人员只能从左侧爬楼梯上去，还要冒着酒楼随时会倾覆的危险。
陆慎言曾不顾一切想进去，但都被现场驻守的人给拦下来了。
没有救援经验的人进去，只会给救援队添乱。
沈飞白也死死摁住陆慎言，道：“老陆你别冲动，我们要相信消防，相信国家，国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一队消防队员进去抢救，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等待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呼吸一口气，就会把大楼给震塌了。
虽然很夸张，但这是在场所有失联家属心中所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大家觉得很有希望人都被救出来之时。
突然“轰”地一声。
大楼塌了！
一瞬间，仅剩的六七层也没了，全部变成一堆碎片和瓦砾。
巨响过后，现场冒起的灰尘就像是沙尘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呛鼻和辣眼的烟灰。
周围有家属开始哀嚎，哭得扑天喊地的。
不仅为失联人员，还有为勇敢逆行的消防员们，为他们而哭。
陆慎言和沈飞白都被巨大的冲击，掀翻倒地。
浓烟下，沈飞白甚至看不清陆慎言在哪里。
等他勉强睁眼就看到，陆慎言义无反顾地起身往灰尘中走去。
“老陆……咳咳咳……老陆你干嘛！”
沈飞白跌跌撞撞起身，想跟过去，不得不拿衣服掩住口鼻，否则呛都要被呛死。
等他走近，就看到陆慎言竟然拿双手在挖那堆碎掉的砖块。
一下又一下，完全不顾双手扒到流血。
陆慎言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一样，双眼赤红，不停地挖。
旁边有人见状，也加入到挖掘的行列。
其实任谁都知道，几层楼坍塌，被埋在废墟下，那些可都是水泥混凝土，生存的希望可以说是等于零。
可偏偏，陆慎言就是不放弃。
他用行动在证明。
沈飞白从来没见过陆慎言这样，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前要拉回他。
“老陆，你别傻了，这里不可能有活人的。”
陆慎言甩开他，根本不听劝阻。
整个人跟疯魔了一般。
沈飞白劝也劝不动，站在一旁正想着要不要一起挖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
“这里……”
所有人都看过去。
只见烟雾散去之后，大楼的后面出现了一些人影，还有隐隐可见的橙色制服。
等到能看得更清晰之时，就看到那些人，正是被消防救下来的被困人员。
大楼坍塌前，他们已经从后门撤离出来了。
只是那声巨响，不少人受到冲击倒地，再加上灰尘太大，才没被发现。
众人纷纷围上去，找到自己的亲人抱头痛哭。
沈飞白第一时间用眼神寻找陈瑶的身影，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看到了。
只是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用双手紧紧抱着她，好像是在表达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
陆慎言也看到陈瑶了。
他站起身，两只手上全是泥土和血污，几乎看不到手原来的样子。
一直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还是第一次，以这么狼狈的形象示人。
陈瑶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被裴景抱住了。
透过灰层，她看到了陆慎言和沈飞白。
第一反应，就是很震惊。
他们……怎么会在这？
而当她和陆慎言眼神交汇之时，她看到了陆慎言眼睛黯淡得像是看不到边的深海。
她惊讶于他狼狈的模样，和满身鲜血的双手。
“陈瑶，幸好……幸好你没事……”裴景的话断断续续在陈瑶耳边响起。
但她脑子一片空白，意识好像都散了。
下秒，她就昏了过去。
“陈瑶！陈瑶！”
在裴景的惊呼声中，陆慎言跟沈飞白都跑了过去。
不等裴景反应过来，陆慎言几乎是把人夺过来。
裴景看到他，先是讶异，然后紧紧抓着陈瑶不撒手。
还是沈飞白来劝阻，他看了看裴景不停流血的手臂，劝说道：“救人要紧。”
裴景权衡了之下，现在自己确实体力不支，刚刚他被冲击时，划伤了小臂，还在不停地流血。
他松开手，说了一句。
“拜托陆总了。”
陆慎言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抱着陈瑶上车，然后飞奔去医院。
为了不浪费救援支援，裴景选择让救护车先救重伤员，他则坐了沈飞白的车去了医院。
在医院，裴景包扎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了陈瑶的病房门口。
她躺在床上，医生检查了并无大碍，昏迷只是应激反应。
陆慎言的双手也在沈飞白的劝说下，去了护士站进行包扎处理。
等处理完之后。
两人再度前往陈瑶的病房，到了门口后，发现陈瑶竟然已经醒了。
裴景的声音，像是喜极而泣。
“陈瑶，你醒了，太好了，真的吓死我了……”
陆慎言和沈飞白听到这话，抬脚就要进去。
这时，他们看到陈瑶的床边还站着一个烫着贵妇头的妇人。
她握着陈瑶的手，也是热泪盈眶的。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留你在这吃顿饭，你也不会遭这个罪……”
妇人的面相和裴景有九分相似。
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这个妇人应该就是裴景的妈妈。
她这都见上父母了？
这才多久……
陆慎言的脚步一下子顿住，脚上似有千万斤重量。
随后，他转头就走。
沈飞白没看明白，追上去喊。
“老陆……诶，老陆……”
这一声被病床上的陈瑶听到了。
她一下坐起来，看了看裴景的母亲，说：“伯母，您先去检查身体，我没事，我真的很好。”
裴景也听到了沈飞白叫的那声老陆。
为了不让陈瑶为难，他主动提出带母亲去检查身体。
陈瑶从床上下来，就直奔电梯处。
裴景还没有走远，回头看了看，眼神一下变得黯淡无光。
陈瑶一直问人找到楼下。
可陆慎言早已坐车离开了。
只剩下沈飞白还在。
陈瑶失魂落魄地站在医院大厅，脑子里怎么都想不明白。
陆慎言为什么要来……
而且还用手去扒碎砖石块，他是疯了吗？
沈飞白也不明白，陆慎言为什么要走。
他来不就是为了陈瑶？
就算是陈瑶有了别的追求者，按理说陆慎言这霸道的性子，应该也不会管这么多，把人抢过来再说才对。
沈飞白不傻，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陆慎言这次，恐怕不是玩玩而已那么简单。
他应该是栽了……
他莫名看向陈瑶，“你和老陆……”
沈飞白欲言又止，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他实在是太好奇，两人到底是哪种关系，是互相喜欢还是……
陈瑶问：“他的手没事吧。”
“没事的，就是要恢复一阵子，你都不知道老陆刚刚跟疯了一样，徒手在那扒那堆石块找你……”
沈飞白打开话闸子就停不下来。
陈瑶听到这，猛地就冲了出去，打了个车就走了。
留下沈飞白一人在原地，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搁这疯疯癫癫的，都在干啥啊！
……
陈瑶坐在车上，请求师傅开快一些，尽早赶到机场。
她现在有满腹的话要问陆慎言。
她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
到了机场后，陈瑶就在候车大厅寻找。
候车大厅没有看见陆慎言的身影，她就去了贵宾室，但由于她不是乘客，被禁止入内。
陈瑶跟工作人员请求，“麻烦您了，能不能帮我找一位叫陆慎言的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不好意思小姐，如果你不是对方亲属，提供不了身份证明的话，我们是不能告知你别的乘客的个人信息，也不能帮你传话哦。”
陈瑶的请求没有用。
她灰心失望极了，守在贵宾室门口一会，没看到人，知道没有希望了。
她垂头丧气地转身。
下秒，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
“陈小姐？”
是石头。
陈瑶眼睛亮起来，一抬眼就看到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刚刚来的路上，前方遇到事故，所以石头耽搁了一会，这会才到机场。
陈瑶看着陆慎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垂在两侧，十个手指头都被包裹了纱布，看着她的眼神，也尤为冷漠。
“找我？”陆慎言问。
“你没事吧。”陈瑶说。
“没事，你也没事吗？”陆慎言有来有往的回答，很平淡。
“我没事。”
“好，我进去准备登机了。”
陆慎言说着，就迈开脚步准备进去。
“等一下。”
陈瑶叫住了男人。
她等到男人转过头来，问：“你为什么来？”
陆慎言沉默着不说话，眼眸却深了深。
陈瑶鼓起勇气，又问一遍。
“你为什么来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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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有部分房屋出现了坍塌，那一区域还有很多被困人员处于失联状态。
瞬间，陆慎言整个表情都冷了下来，声音也颇为凌厉。
“怎么不早说！”
石头瘪嘴，不敢反驳。
明明他要说，被这男人给撵出去了。
陆慎言第一时间用座机拨打了陈瑶的电话。
占线中……
他没有犹豫，立马拨打电话给沈飞白。
那边等了一会才接起，沈飞白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老陆。”
“陈瑶有没有回来？”陆慎言言简意赅道。
“我不清楚啊，按道理应该回来了吧。”沈飞白也不太清楚。
“立即去问。”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啊？”
沈飞白没看新闻，不知道江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别废话，现在问。”陆慎言说，“我不挂，我等着。”
沈飞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你等一下。”
沈飞白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说：“查一下，陈瑶今天从江市回来了吗？”
助理查了之后回复，“没有沈总，昨天部门联系了陈小姐，准备给她订回程的机票，她说今天有一个庆功宴，让定了明天的机票。”
这话一说完。
沈飞白还来不及问什么，陆慎言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一脸无语，心头隐隐不安，便赶紧上网搜索江市。
搜完后，看到红色标题，他脸色一白，立即起身吩咐助理。
“安排一下，去江市。”
陆慎言这边，比沈飞白更早。
他挂了电话，就立即出发了。
几个小时后，他到达了江市，好消息是，陈瑶并没有在酒店，而是在酒店五公里以外的餐厅。
坏消息是餐厅离事故现场更近，由于地基不牢固，事故当时餐厅就出现了坍塌。
陆慎言马不停蹄地赶往五公里那处的餐厅。
现场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爆炸引起了餐厅的地基塌陷，整栋楼总高九层，肉眼可见只剩下六七层的样子，下面两层完全被压没了。
不过幸好这个酒楼，以高层包间为主，一二楼都是观赏景观，事故发生时，一二楼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前台，在事故发生的那几十秒，第一时间跑出来了。
剩下的人在楼上都没能跑出来，现在救援难度要比想象的大得多。
因为这种地基塌陷最可怕之处在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二次塌陷。
所以这种时候，里面的人每分每秒都很危险。
因为事故，江市所有的救援力量都被调去了事故中心的范围重点营救，酒楼这边仅有一辆消防人员，人手根本不够用。
现场拦起了警戒线，还围着好多被困酒楼人员的家属。
陆慎言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焦急等待着。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沈飞白也来了，他跟陆慎言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看到男人盯着救援现场，沈飞白心底也很着急。
他说：“我去找人打听打听，还有多少被困人员。”
说着，他就去打听了。
没一会，就得到消息，大楼里准确失联的还有十九人。
被救出的人，已经都送去医院了。
里面没有陈瑶。
而剩下的未联系上的十九人，都在大楼的第九层，由于地基塌陷，大楼是往右边倾斜的。
这十九人在事发时，都在九楼的各个包间用餐，而九楼的包间分布图都在右边，也就是倾斜的那一边，救援很有难度。
云梯都没办法搭，救援人员只能从左侧爬楼梯上去，还要冒着酒楼随时会倾覆的危险。
陆慎言曾不顾一切想进去，但都被现场驻守的人给拦下来了。
没有救援经验的人进去，只会给救援队添乱。
沈飞白也死死摁住陆慎言，道：“老陆你别冲动，我们要相信消防，相信国家，国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一队消防队员进去抢救，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等待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呼吸一口气，就会把大楼给震塌了。
虽然很夸张，但这是在场所有失联家属心中所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大家觉得很有希望人都被救出来之时。
突然“轰”地一声。
大楼塌了！
一瞬间，仅剩的六七层也没了，全部变成一堆碎片和瓦砾。
巨响过后，现场冒起的灰尘就像是沙尘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呛鼻和辣眼的烟灰。
周围有家属开始哀嚎，哭得扑天喊地的。
不仅为失联人员，还有为勇敢逆行的消防员们，为他们而哭。
陆慎言和沈飞白都被巨大的冲击，掀翻倒地。
浓烟下，沈飞白甚至看不清陆慎言在哪里。
等他勉强睁眼就看到，陆慎言义无反顾地起身往灰尘中走去。
“老陆……咳咳咳……老陆你干嘛！”
沈飞白跌跌撞撞起身，想跟过去，不得不拿衣服掩住口鼻，否则呛都要被呛死。
等他走近，就看到陆慎言竟然拿双手在挖那堆碎掉的砖块。
一下又一下，完全不顾双手扒到流血。
陆慎言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一样，双眼赤红，不停地挖。
旁边有人见状，也加入到挖掘的行列。
其实任谁都知道，几层楼坍塌，被埋在废墟下，那些可都是水泥混凝土，生存的希望可以说是等于零。
可偏偏，陆慎言就是不放弃。
他用行动在证明。
沈飞白从来没见过陆慎言这样，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前要拉回他。
“老陆，你别傻了，这里不可能有活人的。”
陆慎言甩开他，根本不听劝阻。
整个人跟疯魔了一般。
沈飞白劝也劝不动，站在一旁正想着要不要一起挖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
“这里……”
所有人都看过去。
只见烟雾散去之后，大楼的后面出现了一些人影，还有隐隐可见的橙色制服。
等到能看得更清晰之时，就看到那些人，正是被消防救下来的被困人员。
大楼坍塌前，他们已经从后门撤离出来了。
只是那声巨响，不少人受到冲击倒地，再加上灰尘太大，才没被发现。
众人纷纷围上去，找到自己的亲人抱头痛哭。
沈飞白第一时间用眼神寻找陈瑶的身影，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看到了。
只是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用双手紧紧抱着她，好像是在表达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
陆慎言也看到陈瑶了。
他站起身，两只手上全是泥土和血污，几乎看不到手原来的样子。
一直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还是第一次，以这么狼狈的形象示人。
陈瑶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被裴景抱住了。
透过灰层，她看到了陆慎言和沈飞白。
第一反应，就是很震惊。
他们……怎么会在这？
而当她和陆慎言眼神交汇之时，她看到了陆慎言眼睛黯淡得像是看不到边的深海。
她惊讶于他狼狈的模样，和满身鲜血的双手。
“陈瑶，幸好……幸好你没事……”裴景的话断断续续在陈瑶耳边响起。
但她脑子一片空白，意识好像都散了。
下秒，她就昏了过去。
“陈瑶！陈瑶！”
在裴景的惊呼声中，陆慎言跟沈飞白都跑了过去。
不等裴景反应过来，陆慎言几乎是把人夺过来。
裴景看到他，先是讶异，然后紧紧抓着陈瑶不撒手。
还是沈飞白来劝阻，他看了看裴景不停流血的手臂，劝说道：“救人要紧。”
裴景权衡了之下，现在自己确实体力不支，刚刚他被冲击时，划伤了小臂，还在不停地流血。
他松开手，说了一句。
“拜托陆总了。”
陆慎言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抱着陈瑶上车，然后飞奔去医院。
为了不浪费救援支援，裴景选择让救护车先救重伤员，他则坐了沈飞白的车去了医院。
在医院，裴景包扎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了陈瑶的病房门口。
她躺在床上，医生检查了并无大碍，昏迷只是应激反应。
陆慎言的双手也在沈飞白的劝说下，去了护士站进行包扎处理。
等处理完之后。
两人再度前往陈瑶的病房，到了门口后，发现陈瑶竟然已经醒了。
裴景的声音，像是喜极而泣。
“陈瑶，你醒了，太好了，真的吓死我了……”
陆慎言和沈飞白听到这话，抬脚就要进去。
这时，他们看到陈瑶的床边还站着一个烫着贵妇头的妇人。
她握着陈瑶的手，也是热泪盈眶的。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留你在这吃顿饭，你也不会遭这个罪……”
妇人的面相和裴景有九分相似。
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这个妇人应该就是裴景的妈妈。
她这都见上父母了？
这才多久……
陆慎言的脚步一下子顿住，脚上似有千万斤重量。
随后，他转头就走。
沈飞白没看明白，追上去喊。
“老陆……诶，老陆……”
这一声被病床上的陈瑶听到了。
她一下坐起来，看了看裴景的母亲，说：“伯母，您先去检查身体，我没事，我真的很好。”
裴景也听到了沈飞白叫的那声老陆。
为了不让陈瑶为难，他主动提出带母亲去检查身体。
陈瑶从床上下来，就直奔电梯处。
裴景还没有走远，回头看了看，眼神一下变得黯淡无光。
陈瑶一直问人找到楼下。
可陆慎言早已坐车离开了。
只剩下沈飞白还在。
陈瑶失魂落魄地站在医院大厅，脑子里怎么都想不明白。
陆慎言为什么要来……
而且还用手去扒碎砖石块，他是疯了吗？
沈飞白也不明白，陆慎言为什么要走。
他来不就是为了陈瑶？
就算是陈瑶有了别的追求者，按理说陆慎言这霸道的性子，应该也不会管这么多，把人抢过来再说才对。
沈飞白不傻，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陆慎言这次，恐怕不是玩玩而已那么简单。
他应该是栽了……
他莫名看向陈瑶，“你和老陆……”
沈飞白欲言又止，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他实在是太好奇，两人到底是哪种关系，是互相喜欢还是……
陈瑶问：“他的手没事吧。”
“没事的，就是要恢复一阵子，你都不知道老陆刚刚跟疯了一样，徒手在那扒那堆石块找你……”
沈飞白打开话闸子就停不下来。
陈瑶听到这，猛地就冲了出去，打了个车就走了。
留下沈飞白一人在原地，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搁这疯疯癫癫的，都在干啥啊！
……
陈瑶坐在车上，请求师傅开快一些，尽早赶到机场。
她现在有满腹的话要问陆慎言。
她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
到了机场后，陈瑶就在候车大厅寻找。
候车大厅没有看见陆慎言的身影，她就去了贵宾室，但由于她不是乘客，被禁止入内。
陈瑶跟工作人员请求，“麻烦您了，能不能帮我找一位叫陆慎言的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不好意思小姐，如果你不是对方亲属，提供不了身份证明的话，我们是不能告知你别的乘客的个人信息，也不能帮你传话哦。”
陈瑶的请求没有用。
她灰心失望极了，守在贵宾室门口一会，没看到人，知道没有希望了。
她垂头丧气地转身。
下秒，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
“陈小姐？”
是石头。
陈瑶眼睛亮起来，一抬眼就看到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刚刚来的路上，前方遇到事故，所以石头耽搁了一会，这会才到机场。
陈瑶看着陆慎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垂在两侧，十个手指头都被包裹了纱布，看着她的眼神，也尤为冷漠。
“找我？”陆慎言问。
“你没事吧。”陈瑶说。
“没事，你也没事吗？”陆慎言有来有往的回答，很平淡。
“我没事。”
“好，我进去准备登机了。”
陆慎言说着，就迈开脚步准备进去。
“等一下。”
陈瑶叫住了男人。
她等到男人转过头来，问：“你为什么来？”
陆慎言沉默着不说话，眼眸却深了深。
陈瑶鼓起勇气，又问一遍。
“你为什么来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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